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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有毒:王爷快侍寝

王妃有毒:王爷快侍寝

秦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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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落满枯叶的偏院内,充满着破败的气息,洋溢着女子欢快的笑声两个分别身穿粉色和黄色衣衫的女子立在床榻前,手里各拿着一把刀子,一根绳子,脸上的表情洋洋得意,步步逼近畏缩在床榻一角的....

来源:有书阁   主角: 秦朝歌秦染染   时间:2022-05-10 08:22:02

小说介绍

秦朝歌秦染染《王妃有毒:王爷快侍寝》讲的是一处落满枯叶的偏院内,充满着破败的气息,洋溢着女子欢快的笑声两个分别身穿粉色和黄色衣衫的女子立在床榻前,手里各拿着一把刀子,一根绳子,脸上的表情洋洋得意,步步逼近畏缩在床榻一角的....

第1章

精彩节选


一处落满枯叶的偏院内,充满着破败的气息,洋溢着女子欢快的笑声。

两个分别身穿粉色和黄色衣衫的女子立在床榻前,手里各拿着一把刀子,一根绳子,脸上的表情洋洋得意,步步逼近畏缩在床榻一角的女子。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光景,身着大红喜服,满头青丝散乱,狼狈不堪,一双大眼睛泪光闪闪,显然是被吓坏了,小手拼命攥紧绣着腊梅的锦被。

“哼,你个傻子,乖乖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的那人正是秦染染,明眸皓齿,面容娇美,只是神情带着狠唳,与她姣美的外表实在不符。

“姐姐,别跟这个傻子废话了,干脆捉过来绑起来,看她还怎么挣扎。”秦若雨附和道,眼睛望向床榻上的女子,目光里充满着鄙夷。

床榻上的女子呜呜地哭出声来,口齿不清地说道:“不……不要……走开……你们坏……”

秦染染和秦若雨二人相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一边被绑在柱子上的小丫头拼命挣扎,但根本挣脱不开,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小丫头望向这边情景见状掉出眼泪来,心里祈祷着小姐千万不要有事。

“你这个傻子,连句话都说不完整。”秦染染大笑过来,拿着刀子便朝床榻上的女子走过去。

女子吓得小脸惨白,心里恐惧到极点,不知哪来的力气,反射性就往床下跑,哪知刚刚迈出去被秦若雨的脚一拌,女子挺直摔倒,脑门砸在了柱子上,霎时昏了过去。

秦若雨手里拿着绳子走到女子身边,嫌弃地用脚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女子。

“死没死?秦朝歌你不要给我装死。”

秦染染也凑上来,手中的刀子贴上女子的面颊,女子双眼紧闭,显然不是装的。

秦若雨见状有些慌了,她急急地说道:“姐姐,这可怎么办?”

秦染染皱了下眉头,她只是来捉弄一下这个傻子,平日里她们姐妹以欺负这个傻子为乐,现在这个傻子要出嫁了,嫁的人还是当今王爷,想想便觉得不公平,凭什么这个傻子就可以嫁给王爷,她秦染染为什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秦染染走到桌前,端起一杯茶走过来蹲下,带着怒意欲将那杯茶泼在昏迷女子的脸上,下一瞬间,手腕上多了个力道。

秦染染的手还没来的及用力,那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儿,却突然的睁开了眸子,那眸子直直的望着她,带着一股让人惊滞的凛冽,让人不寒而栗。

秦染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紧接着,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杯凉茶悉数泼到了她的脸上,秦染染原本精致的妆容花成一团,顿时尖叫出声。

秦朝歌冷冷的横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闭上眸子,隐下眸子中的惊愕,她需要缓一缓。

她这是在什么地方?她只记得她刚刚在医院给一个病人做完手术,累的昏倒了过去,醒过来后眼前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清楚看到面前的女人穿着古装,低头,这宽大的袖摆,大红的布料,描凤的图案分明就是古装电视剧里的成亲穿的衣服!加之四周的古风摆设在提醒她一个可怕的事实。

突然惊觉,这副身子似乎也不是原本熟悉的感觉,而且,她的脑中,似乎还有着另一个记忆。

难道?难道她诡异地穿越了?她惊住,被自己脑中荒谬的念头彻底的惊住。

没等她多想,一旁的秦若雨拿着绳子便朝她扑了过来,秦朝歌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迅速躲到一边,秦若雨大抵是没想到秦朝歌的反应如此敏捷,狠狠地扑了个空子,狼狈地跌到在地上。

秦染染定睛看着面前熟悉但又无比陌生的女子,她愣了几秒,以为是自己做梦,狠狠地掐了一把,痛感提醒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朝歌她……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趴在地上的秦若雨也是一脸惊讶,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秦朝歌她不傻了?

秦朝歌站稳脚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下她彻底相信了,自己这是悲催地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痴傻的原宿主身上。

只是……脑海中残存着另外一段记忆,搅得她痛苦不堪……

她想起来了,原主人已经是死了啊!怎么会……

剖腹取子……

秦朝歌的手覆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好像已经明白过来了,她这是重生到原点了,一切还未开始的地方!

秦朝歌笑了,笑的肩膀都在颤抖,既然老天不愿意让她死,那么这一世就让她好好活吧!失去的全部统统找回来!

脑海中属于原主人的记忆提醒着她,面前的两个女子是自己的妹妹,但念在她痴傻一向捉弄刁难她,就连自己大婚当日也不愿意放过她,吵着要刮花她的脸。

秦朝歌不紧不慢地从发丝上拿下来一根草棒,慢悠悠地走向柱子旁,替那名小丫头松绑。

这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云帕,刚刚为了保护自己被秦染染二人绑在柱子上,秦朝歌记得。

云帕伸开胳膊护在秦朝歌面前,这样的举动让秦朝歌心中一暖,很是感动。

“云帕,乖乖去拿绳子。”

似泉水般叮咚的嗓音,带着沉稳与坚定。

云帕一愣,转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秦朝歌,小姐平日里连句整话都说不完整,如今……

“小姐,你不傻了?”云帕一脸激动,喜极而泣。

“是啊,不傻了。”

秦朝歌面色平淡,说这句话时便看向秦染染和秦若雨,这句话明显是说给二人听的。

倒是秦染染先反应过来,冷哼一声,“我就不信你这个傻子会变聪明,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你。”

秦朝歌面不改色,她就这样站在原地,任由秦染染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秦朝歌只是伸出手擒住了她的手腕,秦染染痛苦地皱起眉,嗷嗷叫喊。

秦朝歌练过跆拳道和女子防身术,应付古代大家闺秀弱女子,是绰绰有余的。

“云帕,绳子。”

云帕眼疾手快递上绳子,秦朝歌接过来三下两下就捆绑了一个死结。

秦染染彻底傻眼了,她挣扎了两下,狼狈地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秦若雨见状有些后怕,此刻她清楚地明白,眼前的秦朝歌已经不是以前的秦朝歌了,现在的秦朝歌变得冷冽,镇定,果断,像一个鬼魅般让她感觉害怕,她吓得拔腿便要跑,秦朝歌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伸脚一踢,“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秦若雨见状彻底害怕,一双腿也抖的不成样子,她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内心早已被这恐惧填满。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秦若雨不肯服输,她就不相信了,一个傻子即使突然变聪明了,难不成还敢跟她斗?但是转瞬间她又怯懦了,因为她看到了秦染染的下场……

秦朝歌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跟前,拉过一旁的绳子,递给云帕一端。

云帕接过绳子有些木讷,小姐的意思是让她去绑秦若雨?

“小姐……”

云帕有些犹豫,又有些担心,她一向胆小,是绝对没有这个胆的。

“去吧,云帕。”

秦朝歌转身以一个极为优美的姿势落座,双腿交叠,凤眸微眯,悠闲地看着这场好戏。

秦朝歌当然知道以前的这副躯体因为痴傻而被秦染染两姐妹欺负死,就连秦府的那些丫鬟家丁也不给她这个二小姐面子,处处针对挤兑她们,可是如今的秦朝歌改头换面,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任人欺负了,失去的都要想方设法地讨回来。

所以,云帕跟着她,必须要一改怯懦练就狠毒。秦朝歌这么做,无非就是给云帕一个锻炼的机会。

“云帕,不要慌,不要怕,尽管去做。”

秦朝歌的嗓音温柔,干净,仿佛带着一股魔力,鼓舞着云帕。

云帕捏着绳子,虽然犹豫,但是一想起来面前的人曾经想方设法刁难她们,有一次因为小姐不小心打碎了她喜欢的花盆,便罚她和小姐不准吃饭,更是故意给她们馊掉的饭菜吃,小姐身子本来就弱,吃了后上吐下泻,差点没死掉,想起来,她心中的怒意便不打一处来。

“你不要过来,你这个贱婢……”

一声“贱婢”彻底激怒了云帕,原本还有些胆怯的她坚定地走过去,拿着绳子一下子就捆绑住了秦若雨,嗓音激动地说道:“我不是贱婢,从今以后你也不能再欺负我。”

秦朝歌双手合十,拍了几下,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干的不错,云帕,有长进。”

云帕很激动,走到秦朝歌面前。“小姐,我……”

“记住了,云帕,以后没有谁可以欺负我们。”

云帕点点头,望向秦朝歌的眼神里带着坚定。她只知道自己的小姐昏迷过后醒过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而且还特别的厉害,竟然把秦染染和秦若雨制服了,她现在都有点佩服小姐了。

“小姐,下一步该怎么办?”

云帕指的是该如何处置这两个女人。

秦朝歌眉头一皱,低头看了下自己身穿的大红喜服,恍然间想起来点什么,便问道:“云帕,今天是不是我出嫁的日子?”

云帕点点头,“是啊,小姐,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

“大喜的日子?”

可是关于这段记忆,经过云帕这么一提醒,她想起来了,今天是她要和夜玄羽成亲的日子。

一切罪孽的开端。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

秦朝歌摇摇头,怎么会?

以前的秦朝歌痴情的要死,想来也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京城中美男无数,可是偏偏只对夜玄羽痴情专一,一心想着嫁给夜玄羽,一有机会便死皮赖脸的缠着夜玄羽。

夜玄羽也“很爱”秦朝歌,他们二人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在这个秦朝歌十五岁的时候,皇后便为她与夜玄羽指了婚的,迫于皇后那边施加的压力,夜玄羽只得答应迎娶秦朝歌,但是要求秦朝歌嫁过去只能为侧妃,可是秦朝歌却满心欢喜,因为她觉得不管是什么地位,只要能和自己的玄羽哥哥在一起便是好的,而今天便是出嫁的日子。

秦朝歌缓缓闭上双眼,然后睁开,轻声道:“云帕,几时了?”

“回小姐,这会已经戊时了。”

秦朝歌冷嗤一声,果然,她的这个夫君对她真的不待见,这都吉时已到,新娘子还在娘家这边,夫家也没有要来迎接的意思。

秦朝歌的话倒是提醒云帕了,云帕连忙说道:“小姐,云帕为你梳洗打扮吧,一会王爷就该来了。”

秦朝歌冷哼一声,他会来接?她不指望他会来接,不过她倒是有惊喜给他。

秦朝歌不紧不慢地走到铜镜前,急急忙忙穿越过来,又顺手教训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都没来得及认真看一看这张脸呢。

这是一张不算太美的脸,皮肤蜡黄色,上面还长着几粒雀斑,可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睫毛扑闪。仅凭这双眼睛,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个美人胚子的,只是这张脸……秦朝歌记得前世的自己是个大美人,怎么会?难道这是重生后遗症?

“云帕,去帮我打盆水来。”

秦朝歌走到铜镜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洗了脸。

片刻后,她重新走到铜镜前,再看到镜子里的容颜时,彻底呆住,她没有想到这张脸竟然会这么美。

肌肤盈雪,干净的如同曦光中的美玉,五官精致,双眉间血红朱砂一点,嫣红朱唇微抿,勾起一个弧度,携万千风采于一身。

秦朝歌情不自禁抚上脸颊,她大概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这一世的秦朝歌疯疯癫癫,根本没有人会去理睬她的容貌,身边的人对她避之不及,怎么会有闲心去了解她长什么模样,而秦府的小姐们更是私下里捉弄她,常常把她丑化。所以秦朝歌更是落得个“丑女”的头衔。

“云帕,再去备一身喜服吧。”

秦朝歌说完,便动作麻利的将身上的喜服褪下,顿时轻快许多。

云帕虽有些不解,不知道小姐这是要搞什么名堂,但是既然小姐吩咐也只好照做。

云帕一去一回的功夫,秦朝歌已经换上了一身玄衣,三千墨发被她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就算这样简单干练的装束,也丝毫掩盖不了秦朝歌的气质。

云帕回来放下喜服,看到秦朝歌这个样子彻底呆愣了。

“小姐,你这是?”

“云帕,去拿这两身衣服给她们换上。”秦朝歌用手指了指喜服,又指了指坐在地上的两个女人。

“给,给她们俩换上?”云帕瞠目结舌。


秦朝歌点点头,“按我说的去做,另外,等我一下。”

云帕不解地看着秦朝歌出了房门,秦朝歌微微转眸,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小瓷瓶,她看到不远处的树脚下成群的蚂蚁和不知名的小虫子时,眸子顿时一亮。

有了,就是它了,那些蚂蚁并非常见的黑色,而是带着些许的红,或者是棕色,这是一种红火蚁,蛰起人来又疼又痒,至于那些小虫子,蜇起人来足够让人受的。

秦朝歌从一旁拿过两根树枝,飞快地往瓶子里捡着蚂蚁,却听见不远处院墙外隐约传来一阵喜乐,貌似是朝这边过来的。

不出意外,应该是来接新娘子的。

秦朝歌收起瓶子飞快地朝屋里走去,秦染染和秦若雨已经被换上了喜服,双手被捆绑,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秦朝歌走到二人身边,把瓶塞打开,将瓶子里的蚂蚁一股脑地倒在二人身上。

云帕凑过来,疑惑地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等着,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不到一会功夫,秦染染和秦若雨的脸上便长出一些红色的小水泡,原本娇艳的一张脸已经瞬间肿胀了起来。

二人更是痛苦不堪,无奈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秦朝歌拿过铜镜放在秦染染面前,嗓音甜美地说道:“怎么样,对自己的这张脸可算满意?”

而秦染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已经肿胀的同猪头没什么两样了,一时间接受不了骤然晕了过去。

秦朝歌将铜镜扔向一边,恢复一副冷然的模样,对云帕吩咐道:“好了云帕,扶她们二人上花轿吧。”

“是,小姐。”云帕照做。

云帕虽担心,但是看小姐这个样子应该在谋划着一项重大的计划,干脆就按小姐说的去办。

迎亲队伍赶过来,“新娘”上轿,秦朝歌安排妥当,处在队伍前面的喜娘也没发现异样。

一顶花轿里足已塞下两个女人,只是负责抬花轿的人有些吃力罢了,为首的轿夫感叹一句,没想到这个秦家二小姐不但痴傻丑陋,还那么重!

花轿出了秦府后,秦朝歌一直悄悄跟在后面,她刚刚换了容颜,又戴着面纱,是没有人会认出她的。

花轿抵达夜玄羽的府邸,大门却紧闭,来看热闹的人唏嘘不已,敢情这个夜玄羽根本就没有让新娘进门的意思。

不远处的秦朝歌趴在房檐上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看来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虽然这一世的她还没有亲眼见过她这个“夫君”,但是看他的做法就知道他不待见她,结合上一世的记忆,出不了叉子的。

呵呵,他不待见她,就能保证她待见他吗?

夜玄羽的管家出来了,扯着嗓子说道:“我们家王爷有令,秦侧妃只能从侧门进。”

噗嗤——

此话一出,全场爆笑,议论纷纷。

“这个秦家二小姐可真是可怜,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没听过要从侧门进的。”

“谁说不是,我要是这个秦家二小姐,干脆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

秦朝歌悠闲地坐在房顶上,对于那些吃瓜群众的议论,她倒是不觉得什么,好像跟自己没关系,幸亏她早有准备,花轿里的人,早以被她偷梁换柱。

可是,不管怎么样,秦朝歌终究是要嫁给夜玄羽的,前世的记忆提醒着她,她自己也明白,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不能改变。

夜玄羽娶秦朝歌为侧妃,还要让她在大婚当日受尽侮辱,别人的笑话,这一点,她是要报的。

既然嫁,那就得嫁的风光。

只是现在,秦朝歌决定要看一场大戏。

管家一发话,为首的轿夫将花轿放下,等着新娘子自个儿从轿子里出来,从侧门进去。然而,轿子里安静的很,新娘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这下让看热闹的人起了疑心了。

“秦侧妃,就请你从轿子里出来吧。”

管家上前几步走,在花轿前站住,恭恭敬敬地说道,只是花轿里依然没有动静。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没有想到这个秦家二小姐架子倒挺大的!”

“可不是吗?人家都说的这样明显了,她自己还没点觉悟。”

“傻子就是傻子,哪里有什么觉悟,不会见好就收的。”

管家为难了,这种情况他是不能善作主张的,这件事还得请夜玄羽出马。

此刻夜玄羽正在大堂里坐着闭目养神,白色衣袍勾勒出他身材颀长伟岸,两道眉毛几乎飞斜入鬓,一双眸子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秦如梦一袭粉色衣衫,削肩细腰,身材长挑,眉目含情,她立在一旁安心沏茶,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秦如梦简直要笑出声了。

她特意派了秦染染和秦若雨去收拾秦朝歌,趁着大婚的日子,让那个傻子出丑,成为整个天尹国的笑话。

“不好了!不好了!”

管家匆匆来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大气直喘。

夜玄羽放下茶盅,眉头一皱,冷言道:“何事慌张成这个样子?”

管家大喘了一口气,稳定了呼吸说道:“启禀王爷,秦侧妃赖在门口,不愿意下花轿。”

闻言,夜玄羽握紧手中茶盅的力道收紧了几分,薄唇紧抿,他能够依照母妃的意愿娶秦朝歌已经是极限了,给她个侧妃的位置坐她竟然不满意?如今又要闹出这种事情来。

一旁的秦如梦看了看夜玄羽的反应,心中漫上一股喜悦,秦朝歌那个傻子惹怒了夜玄羽,很快,好戏就要来了。

只是这个秦朝歌也真是的,怎么会那么不识抬举,王爷能够娶她这个傻子,她竟然还不知足,让她从侧门进怎么了?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这下有好戏看了。

秦如梦暗地里心中得意,禁不住要笑出声来了。

夜玄羽出来的时候,秦如梦也一同跟在后面。

二人一出现,那些看热闹的人瞬间鸦雀无声,大家的眼光全都放在了面前这对璧人身上。

秦朝歌伏在砖瓦上,目光也不由得放在了那二人身上。

这是重生后的她第一次见到夜玄羽。


肩宽腰窄,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裹在一袭白色如雪的长袍内,袍角软软的拖落于地面,三千墨发随风轻轻飘扬,完美圣洁到一丝不染。一双剑眉浓烈狂野,深邃幽暗的凤眸冷冽。

秦朝歌冷嗤一声,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可是夜玄羽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身上的衣服同往常一样,连喜服也没有换上,看来他还真的没有把她这个妃子放在眼里。

夜玄羽一出场,围观看热闹的人立马噤若寒蝉。

秦朝歌眯着眼睛打量着夜玄羽,尤其是当目光触及到夜玄羽身后的女子时,她的拳头不由得慢慢的收紧。

秦如梦一身粉色衣裙曳地,黑如瀑的墨发精心搭配着玲珑发饰,长长的流苏搭至肩头,秀出袖长圆润的脖颈。

秦如梦一出场,更是引来众人的一片唏嘘。

秦如梦是天尹国出了名的大美人,不仅能歌善舞而且聪慧过人,深得京城中大家公子的喜爱,用现代的话讲是国民女神级别的人物。

夜玄羽,秦如梦。

前世的痛苦回忆如同潮水般将她包围,她感觉到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仇恨在她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愈发浓烈,她几乎是要握紧腰间的佩刀冲上前去狠狠的将那二人的性命取下。

秦朝歌忍住了,因为她知道现在冲上去也不是个时候,古来成大事者,“忍”字当头。

她和那对“璧人”的账是要算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场面鸦雀无声,夜玄羽本人出场,在场的吃瓜群众不由得为轿子里的新娘捏了把汗。

管家识趣的很,凑上花轿前,把话又重复了一遍。“秦侧妃,请下轿。”

花轿依然没有动静,这让管家很为难。

之前安静下来的场面又开始躁动起来。

夜玄羽只是皱紧了眉头,没有下一步的表示。

秦如梦暗暗得意,拖的越久,夜玄羽的怒意会越来越深。

秦如梦懒懒的伸个懒腰,差不多到时候了,她该准备一下登场了。

秦朝歌动作轻缓地自房梁跳下,由于时间紧迫,她来不及找个合适的地方,只能姑且着找了一个柴房溜进去,将随身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件艳丽的新娘喜服,还有几个小瓷瓶。

现在整个夜玄羽的王府的人想必都在门口看热闹,戒备也不是那么森严,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

动作十分麻利地换上一身喜服,然后随意的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挽成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秦朝歌又将小瓷瓶里的药粉盖在脸上,尤其是双眉间的朱砂痣一点,她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颗朱砂痣的存在,因为她知道那样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走出门的时候,秦朝歌顺势从地上捡起来几根草棒别在发髻上。

经过秦朝歌的一打扮,她现在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就好像刚被人欺负完的模样。

秦朝歌知道她这一身大红喜服贸然出去肯定会引起人的注意,于是她偷偷的从侧门翻墙而过,快步闪向人群里。

身边的人都在看热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秦朝歌的存在。

“哎呦!谁踩到我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叫一声,打破了安静的场面。

秦朝歌顺势狠狠推了那人一把,然后跌跌撞撞地从人群里跑出来,大喘着粗气。

只见秦朝歌整个人散乱着发髻,上面还沾着尘土和草棒,由于身材瘦弱,一身的大红喜服显得不太合身,套在她身上就像套了一个大麻袋似的,加之秦朝歌那精心装扮的脸——原本一张好看的玉脸早已被她涂的跟个国宝大熊猫似的,厚厚的脂粉抹了一层又一层,像是刷了一层层的白油漆,嘴唇涂上艳丽的夸张红色,这样的装扮俨然就像唱大戏似的。

秦朝歌一出场,在场看热闹的人全都笑了。

笑秦朝歌的痴傻,愚钝,滑稽,狼狈。

秦朝歌才顾不了那么多,群众的反应正合她心意!

秦朝歌跌跌撞撞的跑到夜玄羽的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拽着他的袍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玄,玄羽哥哥……”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秦朝歌后完全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朝歌不应该是在花轿里吗?

夜玄羽在看到秦朝歌后眉头一皱,继而目光放在面前的花轿上,好看的眉毛紧紧的蹙起,嗓音低沉地问道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浑身直颤抖,就连迎新娘的喜婆也是吓得跪倒在了地上。

而一直站在夜玄羽身后的秦如梦也是傻眼了,按照她的计划,秦朝歌不应该是这样出现的啊。她明明是早已经安排好了的,让秦染染和秦若雨狠狠的整一下秦朝歌,怎么秦朝歌自己跑出来了?

新娘子在这儿,那么花轿里坐着的是谁?

众人开始纷纷疑惑起来。

看着众人一脸疑惑目瞪口呆的模样,秦朝歌知道自己的计谋算是成功了,但是后面的更精彩。

“玄羽哥哥……朝歌是一路跑过来的……”

秦朝歌说着还抹了一把泪,脸上的妆花了,但是她哭的更委屈了。

秦朝歌的话一落,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唏嘘,紧接着是议论纷纷。

他们是不会怀疑一个傻子说的话的,更何况秦朝歌本来就是皇后赐婚,夜玄羽名正言顺的妃子,虽说是痴傻,但是夜玄羽的做法未免让人感到生气,这样有些太欺负人了。

对于众人的指责议论,夜玄羽铁青着一张脸,拳头在一侧收紧,他没有理睬秦朝歌,只是径自大步走到花轿前,大掌一用力,将整个轿帘扯下——

花轿里的一幕让众人彻底惊呆!

两个肿着脸的女子穿着大红喜服歪坐在花轿里早已经失去了意识,那肿胀的脸完全辨不清是何许人也。

秦如梦也凑上前来,在看到眼前的惊讶地捂住嘴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朝歌从地上起来走到花轿前,一张哭花妆的小脸蛋上露出天真的表情来,指着花轿里的人说道:“咦?这不是我三妹和四妹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花轿里的二位“猪头”女子身上。

人们是不会去怀疑一个傻子说的话的,傻子有时候会说出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实情。

夜玄羽眉头狠狠一皱,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回头,将目光放在了秦如梦身上。

秦如梦见状有些慌了,她毕竟是秦家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她理应是知道的,可是眼前发生的事完全不按她的套路来啊。她是吩咐秦染染和秦若雨去为难秦朝歌的,可是到头来怎么秦染染二人坐进了花轿里。

秦朝歌心领神会,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的目光越过秦如梦,直落到花轿上,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轿子里的二人说道:“二妹和三妹……猪头脸……哈,哈哈……”

语落,那群看热闹的人见势也跟着大笑起来。夜玄羽脸上挂不住了,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他的大掌交叠在身后,骨节直泛白。

秦如梦一边害怕的不成样子,一边又气的要死,她安排的事从来没有出错过,今天怎么会?秦如梦不由得将目光落到一脸狼狈的秦朝歌身上,眼眸微眯,难不成是那个傻子搞的鬼?

不可能啊,秦朝歌?她有那个本事吗?

就在众人无措的情况下,一声尖细的嗓音高喊:“皇后娘娘到——”

众人皆是一愣。原本躁动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个个噤若寒蝉。

秦如梦率先慌了,额头上的汗直冒,皇后娘娘怎么会来?这件事竟然惊动了皇后娘娘?

秦朝歌朝声音的来源看去,远远的,便看到几个太监簇拥下,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妇人,身着金黄凤服,玉线滚边儿,头戴黄金发簪,配以昂贵的珍珠玛瑙作搭配,整个人浑身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息。

一双丹凤眼收敛沉稳,搭配精致的妆容,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秦朝歌对这个庭贤皇后还是有点印象的,膝下有夜玄羽,夜玄薇,一子一女,后宫佳丽争斗,人人居心叵测,而庭贤皇后仰仗背后富贵家族,父亲是前朝战功赫赫的穆青穆大将军,深的先帝青睐,从而顺利登上后位。这些都是通过别人口中了解到的,秦朝歌对庭贤皇后只停留在当初她为夜玄羽和她指腹为婚时,栖霞殿上庭贤皇后信誓旦旦,一心撮合二人婚事。

秦朝歌万万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来,她和夜玄羽的婚事,皇后娘娘很是上心嘛。

只是这样一来,倒也有些麻烦了,不过秦朝歌决定这么做的一刻起,早就设想到了种种后果,她这一闹,大张旗鼓,势必会人仰马翻。

只要利用好这次机会,她势必要给秦氏三姐妹一个重击。

皇后娘娘赶来,夜玄羽也是意料之外的,之前母后极力主张他和秦朝歌的婚事,他勉强答应下来,给了秦朝歌一个侧妃坐,本以为这事能平平淡淡过去,可是今日皇后一来,倒是棘手了。

“这是怎么回事?”

庭贤皇后目光微敛,扫过眼前场景,便把问题矛头抛向夜玄羽。

发生在夜玄羽王府门前的事,他这个做主人的,理应知道。

秦朝歌心一横,连忙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势如此之大,说是跪,其实就是顺势趴在了地上。

秦朝歌敢这么不顾形象地去做,是因为她心里有谱,她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无论做什么,都是以一个傻子的身份,只要别太过分,高高在上的皇后又怎么会跟她这个傻子置气。

她就是要夸张地渲染事态的严重性,让夜玄羽一干人等下不来台。

“呜呜呜……皇后娘娘不要,不要带朝歌走……”

秦朝歌哭啼道,十分动情地去演,加上原本哭花的小脸,狼狈的装扮,让在场的人看来少了份滑稽,多了份同情。

“朝歌要嫁给玄羽哥哥……朝歌不走……”

哭到最后,连秦朝歌都辨不清真假了,她真心佩服自己,奥斯卡影后非自己莫属。

众人一片唏嘘,没想到这个秦家痴傻二小姐对夜玄羽挺痴情的。

泪眼朦胧间,秦朝歌偷偷去打量夜玄羽的神情,只是那么一瞬间,她和他的目光对视。

他眼中的冷漠,狠戾,不屑,嫌弃全都尽收她眼底。

果然,夜玄羽对秦朝歌的爱是假的,对秦朝歌的厌恶倒是真心的。

他恨这个又傻又丑的女人给他带来那么多麻烦,让他的颜面尽失,他恨不得要将她挫骨扬灰。

下一瞬间,秦朝歌只觉得的手臂一暖,她一怔,皇后竟是上前来搀扶起她。

秦朝歌有些受宠若惊,停止了哭泣,脸上的表情呆呆的,但是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庭贤皇后显得极为生气,毕竟是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的事,这有损皇家颜面,传出去会让天下人耻笑。

“你放心,本宫会替你做主。”

庭贤皇后温婉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堂堂皇后对一个傻子都可以这么慈悲关怀,她慈母的形象算是深入人心了。

这话是说给众人听的,秦朝歌不傻,心里明白的很,方才庭贤皇后搀扶起她,力道大的让她一愣,那分明是在控诉着对自己的不满。

秦朝歌的余光扫到皇后的脸上,暗自佩服皇后的这步棋走的精妙。

“来人——将这轿子里的两个人带回去,本宫要亲自审问!”

秦如梦慌了,身子抖了抖,这样一来,极有可能将自己也败露出去,她万不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她平日里极力在皇后面前扮温婉可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形象,可不能因此而受到影响。

秦朝歌不由得心中冷笑,以为这件事就可以这么算了嘛?不,还没结束。

秦朝歌挣脱开来,仍是跑到皇后面前跪倒,哭哭喊喊,嘴里反复嚷嚷着:“朝歌不要离开……朝歌要嫁给玄羽哥哥……”

这样一吵闹,皇后也烦了,朝太监丫鬟一使眼色,说着便过来两个丫鬟将秦朝歌架起。

推搡之际,秦朝歌瞅准了一旁的柱子,狠狠地朝柱子上撞去——

“咚”地一声,秦朝歌倚着柱子昏倒在地。

秦朝歌是侧着脑袋撞到柱子上,声音响但是不会太疼,只是苦了那两个小丫鬟了,因为这样势必会牵连到她们。


昏迷的过程中,秦朝歌差不多是全程清醒的,但是为了不引起周围人的怀疑,她事先吞了一粒药丸。这种药丸服用之后可以让人看起来就跟假死一样,没什么两样。

就算太医过来诊治,也不会发现端倪。

秦朝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哭啼声吵醒的。

贴身丫鬟云帕跪在床前,一张小脸梨花带雨。

云帕见秦朝歌睫毛抖动,内心一喜,张口道:“小姐你醒了!”

秦朝歌睁开眼睛,再闭上,再慢慢睁开,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是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站在床前的一干人等皆是一愣,一脸不可思议,惊讶于秦朝歌的反应。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昔日的秦朝歌连句整话都说不完整,如今却?

此刻秦朝歌迎上众人的目光,眼神无比清澈,无比坚定。

那眼神,那目光……众人惊愕,这还是传言中的傻子秦朝歌吗?

秦朝歌是故意的,只不过是借这次撞柱让自己的痴傻在众人眼里顺利恢复正常。

庭贤皇后,夜玄羽,秦如梦,几个丫鬟奴才,还有床前的一个太医,脸上皆是一愣。唯独云帕,她脸上的惊讶是装出来的,事先她家小姐嘱咐了的。

秦朝歌敛下目光,揉揉脑袋,一脸迷惑道:“我这是怎么了?”

庭贤皇后上前,问道:“朝歌,你好点了没?”语气里带着暖意又夹杂着一丝惊讶。

秦朝歌点点头,一脸乖巧地说道:“嗯,回娘娘的话,朝歌感觉好多了,只是,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朝歌怎么会躺在这儿?今天不是朝歌和玄羽哥哥大婚的日子吗?”

夜玄羽沉默着,双眸微眯,若有所思。

他脸上的表情太冷,秦朝歌故意不去看他,但是她心里明白,依照夜玄羽的性格,此刻他想要至她于死地,也不是没可能的。

“这事本宫会替你做主的,你好好休息。”

庭贤皇后安抚好秦朝歌,起身,对着夜玄羽说道:“羽儿,本宫要你给朝歌一个交代,另外,三天后,你要盛装迎娶她过门,万不可有一丝怠慢。”

夜玄羽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

那个“是”字分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秦朝歌从床上起身,故意腿一软,跪在庭贤皇后面前,嗓音柔弱道:“娘娘,朝歌不求别的,只求能够顺利过门儿,日日夜夜陪伴玄羽哥哥身边左右,朝歌就心满意足了,或许是以前朝歌不懂事,现在朝歌好了,在这里对娘娘说一声‘谢谢’,谢谢娘娘替朝歌做主。”

语罢,秦朝歌扣头。

秦朝歌的一番话说的很是动容,庭贤皇后神色柔缓,轻轻搀扶起她。

庭贤皇后向来宅心仁厚,更犯不上和秦朝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以平常的心去对待,庭贤皇后倒是怜惜起秦朝歌来。

庭贤皇后走后,屋子里只剩下秦朝歌,夜玄羽,秦如梦和几个丫鬟。

秦朝歌浅浅一弯笑意,走近夜玄羽,嗓音沉稳道:“王爷,那朝歌就先行告退了。”

庭贤皇后走了,她的戏也演足了,也就没有要呆下去的必要了。

没等夜玄羽回答,秦朝歌招呼云帕离去。

秦朝歌刚刚转身,手腕上便多了个力道,钝痛感搅得她眉头一皱。

秦朝歌眼波一瞥,嗓音宛若铜铃,“怎么,玄羽哥哥是舍不得朝歌吗?”

一旁的秦如梦不乐意了,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无奈夜玄羽在一旁,她只能尽量压低自己心中的怒意,千言万语堵在喉咙,一双美目仿若喷火。

今天发生的事太出乎她意外了,到目前来她得出的结论就是秦朝歌非但不傻了,还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得到了皇后的庇佑,夜玄羽还要在三天后盛装迎娶她过门。

“秦朝歌……”

“怎么了王爷,有事吗?”

秦朝歌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

“王爷,秦朝歌她明明就是……”

“退下!”

夜玄羽剑眉一皱,冷声呵斥,挥手斥退众人,连同秦如梦一起。

秦如梦不甘心,嗓音里无比委屈。“王爷……”

“退下!”

夜玄羽再度呵斥出声,秦如梦咬着唇狠狠白了一眼秦朝歌,随即退下。

夜玄羽凤眸微眯,精明的光上下大量着面前的女人,他甚至都摸不透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面前瘦弱的女人,一身的大红喜袍罩在她瘦弱的身子上,显得那样的不协调。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脂粉斑驳,遮挡了她本来的模样,而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却透露着无比的坚定,这种坚定和冷冽,是他不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见过的。

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九岁那年。他第一次进丞相府,被盛情款待,府上的丫鬟小姐们全都围着他转,只有秦朝歌,傻傻地躲在门框后面偷偷地看他,他记得他还给过她一块点心。

再后来,母后要赐婚于他们。

他本不想同她扯上一点纠葛,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躲不过。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母后一向精明,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将如此平淡无奇的一个女子嫁给他做皇妃,这究竟是什么目的?

回想到这儿,夜玄羽的幽暗无波的黑眸眯起,眸子里的深意愈发浓烈。

秦朝歌望着这个男人,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近距离地同这个男人接触。

冷冽,无情,危险。

这个比万年寒冰还要冷的男人却危险到像是颗定时炸弹,秦朝歌要远离他,但是又不得不接近他。上一世她同他纠缠,这一世她依旧要同他纠缠,她和他都是游戏的参与者,只不过游戏的主宰这次要由她来决定。

“秦朝歌,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所为?”

夜玄羽怀疑到了她。

秦朝歌微微蹙眉,朱唇轻启道:“王爷为何怀疑是朝歌?朝歌在王爷心里是何等形象,这一点,王爷很清楚吧?像朝歌这样的女子,论计谋,我可比不上如梦姐姐。”

夜玄羽一向看不起她,怎么发生这样的糟糕事就立马怀疑到她身上来了?


“秦朝歌,不管是不是你所为,本王都能希望你本本分分。”

“三日后,本王会遵守母后所言迎娶你过门,好自为之。”

语落,夜玄羽倏然放开她,长袖一挥,转身离去。

看到夜玄羽离去,秦朝歌彻底松了口气。

方才她紧张的要死,好在夜玄羽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来抵住他的怀疑。

秦朝歌杏眸一眯,扫了眼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周身空气都冷了几分。

“云帕,我们回府吧。”

嗓音温婉,恢复如初。

云帕点点头,跟上她的步伐。

秦朝歌的父亲常年不在家中,府中大夫人柳秀莹柳氏一家称霸,二夫人王氏,三夫人段氏顺势依靠她。柳氏一向为人精明,狠毒,飞扬跋扈,整个秦府早已被她祸害的不成样子了。柳氏平生最宝贝的就是她的女儿秦如梦了,她的毕生精力都在为秦如梦的登后之位铺路,很显然,秦朝歌就是柳氏的一个眼中钉,肉中刺,但是这次皇后赐婚,柳氏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

秦染染秦若雨二人已经交给庭贤皇后处置,再加上今天发生的变故,想必现在秦府乱成一锅粥。

秦朝歌知道自己现在回去势必会鸡犬不宁,人仰马翻。柳氏不会放过她,加上府中柳氏的一干走狗,想一想,还真是让人头疼。

可是秦朝歌明白,要想复仇,这也只是第一步而已,不得不走。

万事开头难,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

约莫走了几分钟,秦府便到了。

阔匾金字,四个黑金大字规矩地刻在上面:秦丞相府。

秦朝歌的目光略过朱门前一左一右各摆放着一尊石狮上,一阵微风拂过,显得格外肃杀。?

云帕突然轻声说道:“小姐,要不然我们走侧门吧?”

秦朝歌知道云帕这是担心府上那群老女人刁难她,只是这样做,她们就能放过她吗?该要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

“云帕,你记住,有些事情是不能躲避的,你越是害怕,就越要去勇敢面对。”

云帕点点头,“是,小姐。”

秦朝歌的一番话就像一味镇定剂,安抚了云帕心中的迟疑,今日小姐的一番作为她都看在眼里,一言一行,举手投足,她知道,她家小姐是真的不傻了。

不但不傻,反而精明的很。

秦朝歌杏眸一眯,用眼神示意了下云帕,云帕心领神会上前叩响了大门。

“是谁在敲门?”

门里面传来一句抱怨的话语,秦朝歌秀眉一皱,直接伸腿一脚揣在门上——

门房被踹翻,秦朝歌大摇大摆地走入秦府,云帕见势跟在身后。

“瞎了眼了!”家丁捂住通红一片的手背,愤怒地咒骂道,唾沫星子满天飞。?

秦朝歌不由得眉头一皱,竟然连一个家丁都敢如此出言不逊,看来她有必要替爹爹好好管教一番了。

玉腿一抬,秦朝歌狠狠朝家丁的腿上踢过去——

那家丁又是“哎呦”一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再也站不起来,抬头,便看到面前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秀眉一皱,一双剪水杏眸微眯,眸子里的寒意冷的可怕。

家丁甩了甩发晕的脑袋,定睛看了看面前突然出现的冰美人,满肚子疑问。“你是谁?”

秦朝歌不禁冷哼一声,她才出去多久,怎么连府中的一个小小家丁都不认识她了。也难怪,府中的主子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别提这些奴才们了。

“狗奴才,睁大眼睛,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秦朝歌话音刚落,云帕凑上来,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丁,说道:“小姐,我们何必跟一个小小的家丁过意不去?”

云帕这么说,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更不想引起那群老女人的注意,到那时候她和小姐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姐?你叫她小姐?”

那名家丁站起来满脑袋疑惑,盯着秦朝歌的脸看了看,他怎么不记得府中还有这么一位小姐。

“哼,你是哪来的小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句话无疑是触碰到了秦朝歌的底线了,只见她黛眉一竖,手中的石子一用力,直接朝家丁的脸上飞过去——

只听见“嗷”的一嗓子,家丁的左脸颊迅速的肿胀了起来,几秒钟的功夫便肿的如一个包子大。

秦朝歌没有时间耗费在这种小喽啰身上,随即转过身朝大堂走去。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群女人现在应该在大堂吧?只是秦染染和秦若雨两个人不是被皇后带走了吗?想来她们还没有收到消息。

秦朝歌饶过了一个倒地的花瓶,顺便弯下腰捡起一块尖锐的碎瓷片。

瓜子果皮扔了一地,满地的狼藉。

只是没有看到那几个老女人的影子。

云帕四下看了看,确实没有几个夫人的影子,难不成她们没有在府中吗?

“小姐……”

云帕刚要说什么,之间秦朝歌一个转身,以一个十分流利的动作坐在了太师椅上,懒懒的说道:“去把刚刚那个家丁叫过来问一下。”

云帕点点头,当然知道小姐是要问什么,便转过身一把揪住家丁的衣衫,说道:“过来,小姐有话要问你。”

那名家丁很显然是刚刚被秦朝歌吓坏了,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冰美人的厉害之处了,只能唯唯诺诺的垂着脑袋,秦朝歌问他什么他便回答什么,再也不敢放肆了。

“我问你,府中的那群老女人去哪了?”

那名家丁很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恐怕敢这么称呼那些个夫人们只有秦朝歌一人了吧?

“回,回小姐的话,夫人们出府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出府?

“干什么去了?”

家丁犹豫了几秒,说道:“应该是出去买东西了……”

秦朝歌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个姿势,冷哼一声,看来这些夫人还真有雅兴的,府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们还有兴致出府买东西。


“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秦朝歌把玩着手中的碎瓷片,绕过指尖打着圈儿,一缕秀发自耳鬓垂落,正好擦过锋利的瓷片,下一秒,她眉头一皱,轻轻一转,秀发竟是生生折断了!

“小姐!”

云帕连忙喊她,提醒她。

可是秦朝歌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手腕一用力,另一只玉手扯过一缕秀发,瓷片用力划过——

几缕秀发如同断了的丝绸滑落至地。

“小姐你这是干嘛?!”

云帕上前试图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瓷片。

秦朝歌摸了摸自己断掉的秀发,颇为满意地会心一笑,云帕见她如此反应早就傻眼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了。

秦朝歌原本一头如墨三千青丝,好似一匹柔顺的丝绸锦缎泛着光泽,经过她这么一折腾,那耳鬓旁的发丝已经参差不齐了,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

“云帕,你去给我找把剪刀来,顺便再拿面铜镜过来。”

“小姐……”云帕好像已经隐约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了,只是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去吧。”

云帕只好回了房,取了剪刀和铜镜过来交给秦朝歌。

秦朝歌用剪刀修剪了下自己刚刚折断的发丝,这样两边贴在脸颊上的头发长度只到下巴。

云帕在一旁看的傻眼了,小姐这是……

秦朝歌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脸颊两侧头发特别碍事,而且古代的发髻她又是及其不喜欢的,但是终归是入乡随俗,只不过她这样一改造,舒服方便多了。

秦朝歌将铜镜放下的时候,一阵欢快的轻笑声朝这边传过来。

应该是那群老女人回来了。

为首的妇人身穿湖蓝色轻衫,上面是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纹,浓密的发髻上佩戴着各种金钗步摇,精致的妆容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不用说,这很显然就是大夫人了,跟在她后面的是二夫人和三夫人,笑语盈盈,好不开心。

大夫人朝大堂走去,刚刚踏入,目光便被一个白色衣衫的清丽女子吸引,可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没有印象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会跑到秦府来。

秦朝歌站起来,脸上带着笑,杏眸微眯,红唇轻吐:“见过大娘,二娘,三娘。”

大夫人闻言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说道:“哪来的野丫头,竟然敢在秦府乱认亲?”

“大娘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听秦朝歌这么一说,大夫人不由得眯了眸子,目光注意到了一旁的云帕,她就算不认识面前的女子,但是也认得云帕,跟着云帕的,是那个小贱蹄子。

想到这儿,大夫人的眸子不由得一眯,脸上的表情转为惊讶。难不成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这位是……秦朝歌?

“秦朝歌,是你?”

大夫人怎么想也想不到面前这位清丽的女子竟然是秦朝歌那个大傻子,更令她奇怪的是,秦朝歌平时连句整话都说不完整可是如今却……?她好像看起来不傻了?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不应该是在夜玄羽的王府?

“大娘想起来了。”

秦朝歌的语气不温不火,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婉的笑。

“秦朝歌,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夫人陡然明白过来后,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厌恶,她的心中虽然是满满的惊讶,但是现在她更想知道的是秦朝歌怎么会在这?今天不是她“出嫁”的日子吗?

难道梦儿的计划出了岔子不成?

“大娘的意思是朝歌现在应该在王府对吗?可是啊,谁知道出了点问题,皇后娘娘很是生气,惩罚了两位妹妹,还吩咐王爷让他三日后盛装迎娶朝歌呢,这些,大娘都不知道的吗?”

大夫人一听,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一惊一乱,“你说什么?”

“这些大姐都没有告诉你吗?”秦朝歌眨眨眼睛,看来秦如梦的动作挺慢的,可怜的是这对母女还在做着什么春秋大梦。

二夫人三夫人一听,立马围上来。

“你说什么?染染她怎么了?”

“若雨她怎么了?”

秦朝歌笑笑,目光看向大夫人,答道:“这些还得问大娘。”

话说到这里,秦朝歌敛了嘴角的笑意,冲身后的云帕使了个眼色,二人朝着侧院走去。

“小姐,刚刚大夫人的脸色难看极了,那模样简直太好笑了。”

云帕想想便觉得过瘾,平日里大夫人嚣张跋扈惯了,恐怕还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呢。

“别急,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始。”

回到侧院,枯叶落满了院子,显得无比荒凉萧索。

云帕见状连忙去拿扫帚,秦朝歌出声制止了她。“反正也呆不了几天了,不用打扫。”

云帕点点头,说道:“也对,小姐很快就要嫁往王府了。”

秦朝歌低着头在沉思,云帕眼中的喜悦流露出来,但是她根本就开心不起来。

嫁给夜玄羽,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她只有深入虎穴,才能实现自己的复仇计划。

“云帕,去给我打盆洗脸水来。”

“是。”

铜镜前,秦朝歌凝视着双眉间血红一点朱砂痣,红唇微抿,下一瞬间,她从袖子里慢慢逃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刀尖直直地点上朱砂痣。

而就在关键时刻,自己竟然犹豫了。

她不是怕疼,而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就是正确的选择。

世人皆传:得神女者便可得天下,而神女的象征便是这颗血红朱砂痣。

前一世,因为这颗朱砂痣,她最后连命都没了,王侯将相之间的斗争,她看的太多了,她也因此被情蒙蔽,轻信了他人,葬送了自己。而这一世,她不想因此再次卷入纷争,倒不如直接将这枚朱砂痣毁了。

她是要主动放弃自己的神女身份。

眉头斜挑,秦朝歌再次举起手中的匕首——

“小姐!你干什么?”

云帕刚端着铜盆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幕。

秦朝歌没有理睬她,她心意已决。

云帕一个踉跄上前抱住秦朝歌,哭喊道:“小姐,你万不可想不开,你怎么能那么傻呢……”


云帕不明白,明明王爷都已经答应小姐了,小姐怎么还这么想不开啊,而且皇后娘娘也已经担保过了,小姐一定会顺顺利利地嫁入王府,然后幸福快乐地过一生的。

秦朝歌皱了下眉头,玉手握住的剪刀刚要动弹,云帕抱住自己的力道再次加重,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大概是她以为是自己想不开吧。

“好了云帕,你先放手。”

“不放!”云帕带着哭腔说道:“小姐,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那么云帕该怎么办,云帕也不活了,呜呜……”

“我没有要自杀啊。”

秦朝歌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够敏感的。

“那你把剪刀给我。”云帕不依不饶,小小的脸蛋上还带着泪花,秦朝歌见状有些不忍心,便把手中的剪刀递给她。

云帕小心翼翼地把剪刀放好,然后回过头来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导”着秦朝歌。

秦朝歌有些哭笑,她没有想着要自杀,只不过是决定要毁了自己双眉间的那颗血红朱砂痣。

前世的她因为这颗血红朱砂痣把命都给丢了,这一世,她只想好好地,安稳地度过这一生。朱砂痣是个隐患,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与其被动的去接受,倒不如主动的出击——把朱砂痣给毁了。

“小姐,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地活着。”

云帕擦了擦眼泪,她是真心希望小姐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小姐的生母早早的去世,在府中又得不到老爷的庇护,受尽了那些夫人小姐们的虐待,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秦朝歌露出温婉的笑容来,她伸出手来揉了揉云帕的头发,她穿越到这个年代,那些自己所为的亲人个个都想要自己的命,好像就只有云帕这个小丫头真心对自己好,就算是为了这个小丫头,她也会好好的活着。

“你放心吧,云帕,我们会好好的。”

秦朝歌说的是我们,对,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生活。

云帕点点头,停止了哭泣,她相信她家小姐,也对她家小姐有信心,小姐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九泉之下的夫人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玉手抚上柔嫩的脸颊,触手如同羊脂玉一般顺滑,秦朝歌的黛眉一皱,自己的这幅容颜最好还是要隐藏起来,尤其是双眉间的朱砂痣,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秦朝歌估摸着时间,那群老女人们这会应该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找茬,她要警惕些沉着应付。

“云帕,提高警惕,不出意外的话,那群老女人一会就会来,记住,不要怕。”

云帕点点头。

王爷府,秦如梦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情差到极点,濒临抓狂边缘。

冷香上前一步,犹豫了几秒说道:“小姐,今天晚上你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要不然冷香去给你做一碗水晶蒸饺吧。”

秦如梦根本就不理睬冷香的话,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秦朝歌那个贱女人,脑海里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本来以为能够让秦朝歌的脸面丢尽,彻底将她击垮,然而让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秦如梦那个傻子竟然不傻了!而且还得到了庭贤皇后的庇佑!

不觉间,冷香端了一碗蒸饺过来,正要走到秦如梦的面前,秦如梦正好转过身子来,那碗蒸饺连带着汤一同弄脏了她的衣衫。

“混账!”

秦如梦一声呵斥,冷香吓得身子直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哆嗦着声音说道:“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眼下秦如梦正在气头上,冷香无疑是撞到了枪口上。

“混账东西!连你也要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吗?!”

秦如梦对着跪在地上的冷香就是狠狠的一脚,冷香负痛闷哼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秦如梦的泼妇模样同她平日里极力维护保持的大家闺秀的模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好你个秦朝歌,咱们走着瞧,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秦如梦愤愤地说道,涂着丹蔻的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

“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里收拾了!”

冷香连忙去捡地上的碎瓷片,心中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下去。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秦小姐,王爷让您过去一趟。”

秦如梦猛地一怔,下意识的回答道:“嗯,好,我一会就过去。”

嗓音柔柔的,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王爷这个时候叫自己过去肯定是因为白天的事,不用说,他肯定是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秦如梦的心里焦急起来,她要想办法将这件事圆过去,把脏水泼到别人的头上去。

秦如梦迅速地换了一身衣服,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夜玄羽一身玄色衣袍勾勒出身材颀长,负手对窗而立,长眉紧皱,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毫无疑问,在今天发生的事情中,秦朝歌是主角,他们这些人全都被秦朝歌那个女人给戏耍了,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连母后也被牵扯进来,只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秦朝歌不是个傻子吗?怎么会突然的不傻了,而且还那么的冰雪聪明?

耳旁似乎还回旋着秦朝歌清冷如铜铃般的嗓音,在一次次的提醒着他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秦朝歌真的不傻了。

非但不傻,还有本事扭转局势,得到母后的庇佑。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夜玄羽的大掌在身侧悄悄地收紧,眸里的神色犹如寒潭深不见底。

秦如梦轻轻的推门进来,看着夜玄羽的背影,稳了稳呼吸唤道:“王爷,你找我。”

夜玄羽回过身来,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冷冷地说道:“秦如梦,你好大的胆子。”

闻言,秦如梦心跳如同擂鼓,她抬起头来,颤抖着嗓音说道:“王爷……不知如梦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