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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出没,霸道前夫很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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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签:

“离婚吧” “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签字吧” 肖北的语气很强硬,她把早就已经签好自己名字的离婚协议书递到凌修司的面前 凌修司皱眉,但在她的猛攻之下,终究还是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 他,婚内出轨 她,尽力躲避 可是,她偏偏答应了凌修司的父亲凌云洛提出的要求进入云溪出版社的编辑部任职 然而他却要她尽快辞职,各走各的、互不干涉 当她想要开启自己新的生活的时候,他居然想尽办法得要对她赶尽杀绝,不断纠缠着她,她对凌修司已经彻底绝望了,所以她想要绝地反击,从出版社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肖北,难道你非要这么狠心吗?”凌修司双膝下跪,苦苦哀求着肖北 “没错,当初是谁想着要对我赶尽杀绝,现在反过来让你也尝尝这种每天提心吊胆的滋味!”

来源:腾文小说   主角: 肖北凌修司   时间:2022-05-11 13:19:15

小说介绍

肖北凌修司《萌妻出没,霸道前夫很难缠》讲的是"离婚吧" "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签字吧" 肖北的语气很强硬,她把早就已经签好自己名字的离婚协议书递到凌修司的面前 凌修司皱眉,但在她的猛攻之下,终究还是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 他,婚内出轨 她,尽力躲避 可是,她偏偏答应了凌修司的父亲凌云洛提出的要求进入云溪出版社的编辑部任职 然而他却要她尽快辞职,各走各的、互不干涉 当她想要开启自己新的生活的时候,他居然想尽办法得要对她赶尽杀绝,不断纠缠着她,她对凌修司已经彻底绝望了,所以她想要绝地反击,从出版社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肖北,难道你非要这么狠心吗?"凌修司双膝下跪,苦苦哀求着肖北 "没错,当初是谁想着要对我赶尽杀绝,现在反过来让你也尝尝这种每天提心吊胆的滋味!"

第1章

精彩节选


这一次,肖北鼓足了勇气终于从一个用了好几年甚至已经泛黄的帆布包里拿出了准备已久的离婚协议书,她一脸嫌弃得看着坐在面前的男人,冷冰冰地说道:“签字吧,签完字后我就会立马搬走。”

凌修司目光呆滞,他觉得此时此刻一定要扳回一局,不然凌家必定会颜面尽失,而且之前肖北之所以能够嫁给自己,还不是因为凌家毫无条件地满足了肖墨升所有条件并且替他们肖家还了好几十万的高利贷,否则恐怕今生今世肖北都不会正眼看他一眼。

屋子里极其安静,谁都不说话,都在试探和揣测着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想着该如何从对方身上得到好处。

但是对凌修司来说肖家对凌家没有一丝丝的利用价值,说句难听话,他们肖家只是一个见钱眼开得寄生虫罢了。然而在肖北的眼里,凌家所有人全是一帮眼高手低的废物,甚至还是一群难以治愈的精神病患者。

“你给我赶紧的,好端端得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这么磨叽。”肖北把笔硬塞到凌修司的手里,极其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是签个字嘛,有这么困难吗?你又不是什么缺胳膊少腿的病人,也不是不识字的文盲,至于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吗?”

凌修司没想到这么多年肖北还是这个臭脾气,一直都没改过来:“肖北,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肖北气得狠拍餐桌大吼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可能跟你好好说话,我跟你结婚也有五六年了吧,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都是我打理,你就知道做伸手掌柜,还有你妈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么大年纪了老爱往家里跑,还翻东翻西找存折找银行卡,她到底想干什么呀,是怕我用你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在外面养小白脸吗?”

“肖北,你说这话可太没良心了吧。”原本凌修司还不想说这事儿,但是既然肖北提了起来,他也就有了一点点的理直气壮,扯着嗓子朝肖北吼着:“你摸着你的胸口说说看,我妈有哪一点不好,况且每周六周日上咱家整理屋子,不然的话咱家有这么干净舒坦吗?”

肖北在心里冷笑了起来,想着对面这个男人也太不识趣了,要不是当年那个所谓的好婆婆瞒着家里所有人偷偷在外面借高利贷炒股票欠下一屁股债才被迫把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权转让给了陈总的话,怎么会有如今对所有人都这么低声下气的凌家:“难不成就有理由在家里翻东翻西,对我疑神疑鬼吗?难道我这个做媳妇的是做了什么千刀万剐的事情,需要她这么不留情面地指着我的鼻子骂?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没给你们凌家留下血脉,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些年在家里你妈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在外面也从来没提过我一句,更何况你在外面包养小三的事情我从未跟你吵过架……”

肖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这么多年来她终于有机会可以理直气壮地跟凌修司吵架了,况且马上就能摘掉这个凌太太的名头所以让她内心无比的澎湃和激动。

不过凌修司却觉得只要自己好好得跟肖北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在乱来的话肯定可以把肖北留下来的,所以他依旧陪着笑脸卖乖:“老婆,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是我做的不够好,没有尽到为人夫的责任,还让你受了这么多得委屈,我保证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并且和那个女人断掉联系,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肯定说到做到。”

可是肖北根本不领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签字吧”之后就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保持沉默开始和凌修司打起了心理战术。

然而凌修司却如同一个稻田里草扎的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双手合十指尖轻轻触碰到鼻尖,双眼紧闭,右脚的前脚掌跟随着客厅里的时钟频率一下一下的在瓷砖上敲打着,发出的声音和此时此刻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得对比。

没错,他这是在考验肖北的忍耐度,在逼肖北身体里的那颗躁动得心。

可无论怎样,这次肖北是铁了心要和凌修司离婚,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肖北跟个聋哑人一般毫不理会的跟他僵持了一个小时,最终凌修司只好叹了口气一边摇着头冷笑一声说道:“终究还是你赢了,结婚这么多年了现在马上就要各奔东西,难道你就不想从我们凌家带走一点东西吗?”

“哼,恐怕在你们凌家能带走的除了钱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带走了吧!”肖北站起身环顾四周感慨万千,“从结婚起的那天我从未想过要跟你离婚,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妈看不上我这个落魄的媳妇,但是那时候我们愿意分享身边的人和物并且一直不离不弃,结婚之后你妈对我的态度依旧如此从未改观,而你的事业也慢慢开始有所起色,天天在客户和朋友之间来回应酬喝酒,回家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晚甚至彻夜不归,我却整天在家里要面对你妈的讽刺和差遣,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现在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即便心里不舍但是可以落得清净也不错。”

“这些年确实是委屈你了,现在离婚了自然也不会亏待你,过会儿跟我一起去公司拿支票,然后送你回肖家。”

“钱就算了,跟你离婚我可不是为了你们凌家那些狗屁钱财,至于回肖家你也不必跟我一起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了,反正我爸妈看你也不是很顺眼,别到时候去了还要惹他们二老心里不痛快。”肖北有些不耐烦得拿起离婚协议书,认真仔细地看了一下凌修司干净利落得签字之后弯下腰迅速地将离婚协议书塞进帆布包里,“后会无期,从今往后我和你毫无瓜葛……哦,不对,应该是从明天起。”

凌修司没想到肖北会如此决绝,但他也只能面对现实冷静地说道:“没错,明天早上还要去一趟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肖北紧紧地拽着帆布包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扇半开半掩深褐色得大铁门:“那么请凌董事长务必带好户口本和结婚证于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出现在民政局大厅。”

“你们女人变得可真快,才刚刚签完离婚协议书现在扭头就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凌修司一脸不满地打开大门打算开车送肖北回去,却被肖北远远甩在了后面,“喂,你真不用这么决绝吧,只不过送你回去而已,有必要这么快把关系撇干净吗?”

肖北头也不回得朝着开往郊区的公交车站走去毫不理会身后抓狂的凌修司,可没想到刚一走到就来了一辆正开往自己家的公交车,不过幸亏她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破旧的行李袋而已,所以她心中一阵暗喜。

上车之后她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或许是因为下午天气特别闷热得关系吧,所以车里开了冷气,微微的凉风从头顶上方吹下,额前散落的碎发在肖北的脸上随意得轻轻拍打着,但是她并不理会依然低着头看着戴在右手中指上的结婚戒指,她竟然忘记把这枚戒指还给凌修司了。

肖家大院,正热闹得四脚朝天。

经过一小时的公交车辗转,肖北终于安全抵达自己的家门口,看到围坐在院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之后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跟炸开了一样,她用手在太阳穴处使劲揉了揉便深呼一口气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爸妈我回来了。”肖北假装没事俨然一副很开心得样子笑着问道:“大伯父、大伯母,姑姑婶婶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做客。”

坐在院子里正相互攀谈起劲的这群看着就让人反胃的亲戚从来没有这么主动来过肖家一趟,就连过年过节都难以见上一面,除非是有什么话题可以令他们如此积极得参与进来。

“哦,前两年你大伯投资的一个项目今年开始盈利了,光上个月就赚了好几个亿,所以我们正商量着去哪里吃一顿好的庆祝一下。”首先开口的是肖北的大伯母萧琉璃,她一脸嫌弃得模样看着肖北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家小北今天怎么一个人领着行李跑回来了,凌修司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们简直像透了狗尾巴草,一直喜欢随风倒和敷衍趋势,总之这几个人在肖北眼里没一个像样的,她心中满是不屑可脸上还是要装出一种很开心得模样对着他们几个人拍着马屁:“真得吗?那简直太棒了,要不我们去吃维也纳自助餐吧,听说这家餐厅刚出了几款新品哦。

萧琉璃拉起肖北的手笑眯眯得说:“你看看小北,一听到可以吃好吃的,就开心成这个样子。”

“当然啦,大伯父大伯母请客我当然开心了。”肖北在内心深处朝着萧琉璃白了好几眼,而且世界上有免费大餐可以吃谁都会很开心的好不好,更何况还是位于A市最繁华地段的五星级大酒店了,“爸妈,我先进去换套衣服,你们先慢慢商量。”

然而肖北的老妈楚玲玲也起身跟随着肖北一同进了里屋,却还未待她把身上的背包放下就已经迫不及待得轻声自语道:“女儿,离了吗?”

肖北疲惫不堪点头示意,但是楚玲玲似乎还不打算出去继续念叨着:“离了好,离了好,原本我和你爸还想着你嫁进凌家能过上好日子,再也不需要跟着我们受苦受累,可谁曾想到这一切只是表面风光但背地里却过着如同保姆一样的生活,从早到晚都要照顾他们全家的饮食起居。”

楚玲玲一边说一边给肖北端茶倒水,整理着衣服,还帮她把席子放到床上然后整整齐齐得铺好,此时此刻肖北感觉自己如同从地狱一下子飘到了天堂,又想到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享受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瞬间鼻尖一阵酸胀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她甚至觉得无论夫家多有钱、丈夫有多体贴或者说公公婆婆有多么的善解人意也比不上在家住上一天。

“妈,外面那些人真得只是纯粹来炫耀的吗?”

肖北透过窗户正好看到萧琉璃那张正咧着嘴笑得破嘴脸,不过楚玲玲知道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跟外面那些人打交道,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笑道:“傻孩子,除了你大伯赚钱的事情以外还有什么能让他们这么着急过来炫耀的,他们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嘛,难道你还不习惯吗?”

“那就好。”她努力得在脸上挤出一点笑意尽量不流露出心里的不快,可就算强装得再幸苦但也要勉强自己一定不能表现出来:“我和修司离婚的事情暂时先别跟他们说,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也会察觉的。”

“嗯,不说也好,省得他们又说难听话刺激你爸,更何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爸的性格,他那个人特别好面子而且还特别受不了别人在背后议论你的不是,所以到时候肯定又免不了和他们大吵一架。”

楚玲玲话音刚落便听到了肖墨升的催促声:“小北啊,衣服换好了就赶紧出来吧,就别让大家一直干等着了。”

肖北大声地朝着外头喊了一声后,就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件还算得上体面的淡黄色半透明连衣裙,她站在硕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中的女人……

此时此刻完全是一个久居深宅的家庭妇女,满脸的憔悴。

所以她默默地在心里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改变,变得所有人都为之目瞪口呆。

她快速地换上裙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在背包里找了半天才拿出一盒廉价的素颜霜和一瓶乳液,然后分别在脸上简单地涂抹了几下,这两样可是她唯一的化妆品。

肖北笑着说道:“妈,我准备好了。”

楚玲玲看肖北穿着特别简单朴素得连衣裙后一脸宠溺得看着肖北心疼道:“你这孩子,嫁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就没有为自己存一点私房钱吗?来来回回穿来穿去也就这几件衣服,都不曾看你买过几套新衣服……何必要这么委屈了自己呢?”


偌大的维也纳自助餐大厅内,每个服务员端着餐盘来来回回的在不同桌席之间穿梭着。

萧琉璃亲昵得挽着肖正庭的胳膊,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坐在了离后厨较近的位置上,她满脸笑容特别热情地招呼着:“大家有什么想吃的自己随意拿,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当然,大伯父大伯母这么客气,而且大伯父生意赚得这么顺利,我自然不会客气的,还希望大伯父的生意越做越大呢!”肖北咧着嘴巴乐呵呵地看了一眼萧琉璃,其实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可以借借他们的光多吃几顿好的呢,然后又冲着肖正庭笑着道:“大伯父,您可别忘记哟。”

肖正庭一脸和蔼可亲地点着头说好,可萧琉璃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生怕被吃穷了似得,但是脸上却要装出很开心得样子:“你们喜欢我们肯定欢迎。”

“谢谢大伯父大伯母,那我就不客气咯。”肖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得缝,咧着嘴笑,“爸妈,你们要吃什么我去拿。”

楚玲玲微笑着说:“好,去吧,记得多拿些应季的。”

“你姑姑婶婶喜欢吃黑松露和三文鱼刺身,这种多拿些吧。”萧琉璃贴心得说道,“还有海鲜之类的。”

肖北点了点头就朝着自助餐台走去但好巧不巧的看到凌修司和一个身姿曼妙得女人正面对面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可真是所谓冤家路窄呀,她一下子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她用力地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餐盘和取餐夹气呼呼地说道:“谢谢。”

服务员一头雾水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叫我。”

“好。”肖北也似乎察觉到了刚才的举动可能有些失礼,所以连忙转头跟服务员笑了一下表示抱歉,毕竟她也是出身名门世家,只不过是家道中落罢了,但现在家里的情况也在慢慢改善,她相信一定会越来越好。

......

另一边,凌修司根本没有注意到肖北一家人的存在,自顾自地跟眼前这个即将要成为自己新一任妻子的左夕谈论着,他抬眸认真得看着对方傻笑起来:“那个傻女人终于愿意跟我离婚了,我和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等过几天时机成熟了就带你回家见家长。”

左夕,左氏集团的大小姐,自小天性善良、懦弱无能,更主要的是在她七岁那年亲生母亲就因病去世而且她老爸左铭威在她母亲死后的头七就急急忙忙地把在外面私藏了好几年的小情人和两个私生子女一并接到了家里,所以她从小到大都一直生活在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家庭里,可如今苦尽甘来马上就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并且可以名正言顺地嫁入凌家,自然在所有人眼里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灰姑娘转身变成白天鹅的狗血剧情。

左夕低着头满脸通红地说:“那......我爸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提亲。”

“小夕,你爸肯定会同意我俩在一块儿的,你不要担心。”凌修司紧紧地握住左夕的双手信誓旦旦地发誓:“结婚以后我保证会更加疼爱你,让你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幸福。

凌修司说罢,又朝着服务员打了一个响指作为提示然后接过服务员手里递过来的一瓶他收藏了好几年都不舍得喝的红酒,因为此时此刻他想要好好的庆祝一下,可当他正要抬手打开酒瓶的时候却被左夕迅速制止了:“修司,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喝酒,还是一杯倒的那种,我可不想在这里耍酒疯,所以这酒你还是留着下次和懂得欣赏它的人慢慢品味吧。”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不能喝酒,那你还想吃什么,我听说这家餐厅今天推出了一道特别好吃的美食,还是用新鲜的黑松露烹制而成,你想不想尝试一下,想吃的话我替你去拿。”

左夕摇了摇头:“修司,我已经吃得很饱了,要不先送我回去吧,况且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如果晚回家的话我爸还有小妈又有机会说我的不是了。”

凌修司看了看右手上的手表才意识到确实已经挺晚了,于是立马起身拉住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车子快速地行驶在马路上,路边的人和物以最快得速度往后面行进着,左夕安静得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左边的凌修司,她没有说话。

九月份的天气已经慢慢有了些许凉意,微风吹拂着她披在肩上的黑色秀发,发梢在空中上下不断地飞舞着。

车子稳稳的停靠在左家大宅前,凌修司贴心的替左夕打开车门,另一只手顺势轻轻地搂过她纤细的腰身温柔得说道:“别担心,有我在。”

客厅里,左铭威、白鹦和左蔓一并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地看着电视,并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两个人,直到左夕把门关上才引起他们三个人的注意。

左蔓一副嫌弃和嘲讽的嘴脸道:“哟,姐姐你可舍得回来了呀,要晚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这都过了饭点了。”

白鹦拽了拽左蔓的手提醒她不要多说话,然后亲切地看向左夕和凌修司:“对呀,如果回来吃的话我就提前把饭菜热起来,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这个做小妈的不厚道亏待了你呢。”

这么多年来,白鹦从不等左夕回来吃饭,也从来没有为她热过一口饭菜,可是左夕一直以来都觉得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出众,所以才这么不招家人喜欢和疼爱,她怯怯地说:“小妈,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到外面吃饭了。”

白鹦停顿了一下但碍于情面和身份她自然不敢在左铭威的面前表露出对左夕的厌恶和憎恨,她只好直接跳过左夕将眼神落在了正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张姨,大小姐回来了,你怎么也不给拿一双拖鞋给她换上,难道还要大小姐亲自动手吗?”

张姨是白鹦的远房亲戚,她做人处事当然也是向着白鹦,所以从左夕进门那一刻起她当然是没有把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的,可是白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去做她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得在鞋柜里拿出一双颜色略显沉闷、质量极为粗糙的拖鞋递到了左夕面前后就扭头离开了。

“小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左夕低着头。

白鹦的嘴角上扬,刚要说话就被左铭威打断了:“小夕,先别急着上楼,我有点问题想问。”

左夕有点诧异,在家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好好待见过,甚至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爸,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左铭威站起身越过左夕径直走到凌修司跟前严肃得看着他说道:“我听说你和你的太太已经达成了离婚协议,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婚前婚后的财产打算怎么分配。”

凌修司不明白左铭威为什么要突然问他如此敏感性问题,况且他和肖北之间的事情凭什么要告诉其他人,他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目前为止本人不方便也不想透露本人的任何事情,请见谅。”

“什么?”左铭威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不应该这么冒昧得问你这种问题,可是你既然决定离婚和小夕在一起,那么作为她的父亲我是不是要对你做个详细的了解呢,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放心得把小夕托付给你呢?”

左夕的眼睛不敢直视左铭威,轻声细语的说道:“爸,修司他做事有分寸,我相信......”

只可惜左铭威并没有搭理她,依旧面不改色:“小夕是我们家长女,自然配得上你这位凌大少爷。”

“爸......你算是同意了吗?”左夕听到左铭威这么说立马喜极而泣哽咽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

左铭威这辈子最见不得人流眼泪,所以一下子觉得有点厌烦起来,尤其是对左夕更为明显,他微微皱眉就转身上楼还不忘嘱咐大家:“没什么事就散了吧,有事情改天再说。”

白鹦很聪明得跟着左铭威的步伐一起上了楼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朝着左蔓瞪了一眼:“蔓蔓,你还傻坐在那里干嘛,赶紧上楼睡觉,明天不用上学了是吗?”

“妈,现在才几点呀,再说了明天上午学校没课程,干嘛要这么早休息。”

左蔓不服气地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跑着回了房,直到客厅里只剩下凌修司和左夕两个人,这时的凌修司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没想到这左铭威的脾气还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还有两个不知所云的女人:“小夕,你也去睡吧,我们手机联系。”

左夕羞涩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凌修司的车子渐渐消失后才依依不舍得进了屋子,可刚把门关上就看到左蔓正带着一脸邪恶得笑意看着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道:“你……不是上楼睡觉了吗?什么时候下来的?”

左蔓缓缓得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到左夕的面前,纤细的无名指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你就这么怕看到我这个妹妹吗?”

左夕被迫和她视线相对。

“我告诉你,在家里你是一个没妈疼没爹爱的野种,我才是左家的长女。”左蔓猛地放开左夕的下巴。

左夕委屈得看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实在不敢相信为什么亲妹妹要如此对待自己,她稳定了情绪平静的说道:“蔓蔓,我可是你的姐姐呀。”

“姐姐?”左蔓冷笑起来,“对不起,我可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姐姐,你千万别往自己脸上瞎贴金了。”

是啊,那些标签在她的身上永远都是抹不去撕不掉的,无论她多听话也没办法去掩饰曾经的肮脏和不堪。

当初她是多么想要在所有人面前表现自己,可万万没想到却成为了一个让大家天天取笑的人,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左蔓一看到左夕哭就显得更加得意:“哼,这么大人了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能解决一切吗?你以为现在和凌修司在一起就可以咸鱼翻身吗?”

“我……我和修司是真心相爱的。”

“切,什么真心相爱,凌修司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臭男人,知道吗?他和你在一起就是看上了我们左家的地位和金钱,他现在和肖北那个女人离婚也是因为钱,你不会真得以为自己找到真爱了吧?”左蔓所说的每一个字如同锥子一般刺扎着左夕的心,但是她并没有打算要停下来,继续说着:“所以,我劝你还是尽早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知道吗?”

“不,你不要在说话了,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你说的这样。”左夕整个人无措到了极致,身体本能的颤抖着。

“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你就这么排斥我说的任何一个字吗?”

“没有……我没有排斥,你根本不明白我和修司之间的感情,我们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左蔓冷笑,实在是因为很晚了不想再和左夕折腾:“算了吧,我也不想和你争辩,反正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总之一句话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她转身再次离开,显得那么云淡风轻。

左夕看着左蔓的背影,突然就像抽空了一半,整个人一下顿在了地上,当她也回到卧室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身体就软软的靠在了门上,大口地吸着气让自己不哭出来,她慢慢得调整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翌日。

肖北醒的稍晚了一些,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她迅速得从床上爬起来还未来得及换衣服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自家客厅。

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此时此刻是在自己家里。

看到她出现,肖墨升倒是特别开心的叫她过去吃早饭。

肖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便开始吧啦吧啦的吃了起来,还不停地夸奖道:“真是好久没吃到妈做得早餐了,好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楚玲玲往肖北的碗里夹了饺子,“知道你爱吃,我还特地去街上买了先包的饺子回来。”

肖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可她偏偏钟爱的是北方面食,所以当初刚嫁进凌家的时候还一度被他们笑说她是假南方人,甚至花了不少的时间去适应吃白米饭,她笑了笑说:“谢谢妈,你简直太了解我了。”

楚玲玲又在肖墨升的碗里夹了不少炒粉丝和炒蛋:“对了,小北,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休息,别到处乱跑了知道吗?”

“怎么?你和修司吵架了?”其实话说回来,目前为止肖北和凌修司离婚的事情在肖家除了楚玲玲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当然包括肖墨升:“小俩口年轻气盛,有什么事情就好好商量,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回娘家住,要是被别人知道了的话,你让修司怎么跟人解释。”

肖北和楚玲玲沉默不语。

反而是肖墨升越说越来劲,右手举着筷子在空中来回比划着:“更何况你让你公公婆婆的脸面往哪儿搁?你吃过早饭就赶紧回去,别让人落下口舌,我和你妈可没什么闲功夫来替你应付那些八卦。”

“好了,老头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不是约了老李下棋嘛,你忘了?”楚玲玲拉了拉肖墨升的手劝道:“赶紧吃,别让人家老李久等了。”

肖墨升皱了皱眉头推开楚玲玲的手:“你别说话,小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修司这人的脾性我会不了解吗?他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你就好好和他商量,别老是一点点事情就跟他大吵大闹的。”

肖北听她爸这么说却来气了:“爸,难道我回一趟娘家就这么不被理解吗?再说了,凌修司这家伙没日没夜的在外瞎忙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和他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了,等下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原本是不打算这么快告诉你的,就是怕你会不高兴......但是我觉得还是趁这个机会早点说明白的好,免得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北......”

楚玲玲刚想要拉住肖北让她闭嘴,可她这张嘴又是直来直往,哪有人能拉得住的:“爸,我和修司结婚也有好几年了,我跟他根本没有夫妻之实,只是个挂名太太罢了,你又何必在意这张可有可无的结婚证书呢?”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肖墨升气得把碗筷狠狠地往桌子上砸去,并且声音又大了些,“孩子,我跟你说过几遍了,肖家和凌家的婚姻是你爷爷指定下来的,就算凌修司有万般不对,他始终还是我们肖家的女婿,更何况他们凌家有恩于肖家,可现在倒好你们两个拍拍屁股一声不吭地说离就离,万一这件事情让外面那些媒体曝光了,那么两家公司的股市就会一跌再跌,甚至还会产生不必要的内讧,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爸,难道很重要吗?”

肖北非常不解得望着肖墨升:“在我眼里,没有他们凌家的帮助,我们肖家照样可以过的很好,肖家的公司照样可以独当一面,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从小到大即便犯错顶多就是拿扫帚打一顿或者被罚不吃饭而已,但是这么被指着鼻子骂还算是头一回,肖北心里有些郁闷气鼓鼓地继续质问着肖墨升:“那么按照爸的意思是说,为了家族利益和面子是可以无条件的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是吗?”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肖墨升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她的话,只有摇头和叹息,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这孩子就是认歪理,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就爱往这方面想,我的意思是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不能先和爸妈商量一下,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肖墨升被气得不知所谓,随便吃了两口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你这是干嘛?父女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就非要蹬鼻子上眼吗?”楚玲玲气急败坏得跟了出去,甚至还扭头看了一眼肖北道:“瞧把你爸气得,全家就属你这张嘴巴最能说。”

其实肖北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婚的。

可谁让凌修司跟个傻子一样不顾一切后果非要带着左夕回来并且表演了一场堪比好莱坞时尚大片的精彩戏码呢,吵得隔壁邻居都纷纷进行了围观和拍照,而且当时肖北还花了一笔不小的经济费用才堵上那些人的嘴巴和要求删除手机里照片的话恐怕已经不是现在这种状态了,所以肖北也是在慎重考虑之下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和凌修司离婚的。

肖北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没有接到凌修司任何电话,她一边检查着前一天晚上准备的东西,一边低头拿出手机直接给他拨了过去。

手机那边响了好久才被接通,响起熟悉又令她恶心的声音,但还没等对方说话肖北就已经抢先一步道:“王八蛋,你到底打不打算离婚了?”

“小北,你说话的方式就不能改改吗?一定要这么冲吗?”声音显得格外慵懒。

“咳咳,本小姐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限你在半小时之内出现在我家门口,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好,马上就来。”对方很冷静,“收拾好东西在门口等我,十分钟后就到。”

“算你还识相。”

肖北挂了电话之后没多久凌修司的车子就已经停靠在了门口,于是她立即拎起包便上了他的车子,平时的他都是拖拖拉拉,没想到在于离婚这件事情上他会如此迅速和迫不及待:“可真没让我失望,看来你并不是不乐意离婚。”

凌修司有点懒得跟她狡辩,猛地一脚油门就往民政局的方向驶去,在拐弯处都不踩刹车。

肖北因为惯性的缘故整个身体都在不断地朝左朝右晃动着,她紧张地握住门把手,努力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这是打算要玩漂移是吗?

简直是疯了。

等肖北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民政局的服务台前面了:“神经病,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开这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吗?”

“喂,肖大小姐你有完没完,刚才是谁电话里威胁我的。”凌修司一脸不屑的夺过肖北的包包然后从里面翻腾了好久才拿出户口本和结婚证,生气道:“这个包都用了多少年了,难道你眼瞎看不出来泛黄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凌家亏待了你呢。”

“要不是你妈防我如同防贼一样的话,我至于穿得这么落魄嘛。”

“得了得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这么多。”凌修司抿了抿嘴巴,把两个人的结婚证和户口本一同交给了民政局工作人员后甜甜一笑:“美女姐姐,赶紧帮我们处理一下手续吧。”

噗,这家伙还真是臭不要脸,都多大年纪了,还好意思喊人家姐姐。

肖北恨不得上前往他的后脑勺来一拳,但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落落大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不爽。

工作人员熟练地打印着各种资料和表格,前前后后一共花费了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彻底完事儿了,并且还朝着肖北和凌修司念叨起来:“小两口好好的离什么婚呀,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肖北淡定得接过离婚证后正要打算离开,却被凌修司一把拉着手腕往外面走去:“我饿了,去吃饭。”

“你给我放开。”肖北的手腕被凌修司抓的生疼生疼,“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的好,免得到时候你再次爱上我。”

“哼,难道不好吗?可以再一次做凌太太。”

说着凌修司竟突然停了下来,一只手托住肖北的腰另一只手居然紧紧按住她的后脑勺,就这样厚实而湿润的嘴唇腾空贴了上来,甚至很深入,深入到,她有些懵逼的感受着他的舌头。

这种感觉。

是她前所未有的,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亲过她一下。

凌修司正在霸道的掠夺着,不留余地,就是野蛮的扫荡着。

所经之处绝不放过!

也不知道这个深吻到底持续了多久,反正肖北的身体软化了,仿佛整个人都要完全与凌修司结合到了一起。

她觉得嘴唇都被他咬得麻木,使原本就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显得更加迷糊了。

这算什么?算是离婚后的补偿还是占便宜呢?

两个人怪异的站在马路上,纠缠的唇瓣缓慢分离,肖北心神不宁的看着凌修司的眼睛:“得寸进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太得意忘形,不然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谢谢提醒,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还是很希望被我占便宜咯。”

“我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肖北说到一般好像想起了什么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道:“其实昨天我在维也纳自助餐厅里看到了你和左大小姐亲亲我我、甜甜蜜蜜了,就不要这么虚情假意了,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凌修司刚开始确实有点惊讶,但还是依旧镇定:“看到也无所谓,那么我们离婚的事情目前暂时先不要透露出去,也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免得影响我们两家公司的股票和公众形象。”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利益和形象。”肖北冷冷地看着凌修司,“如果没猜错的话,就凭左大小姐的性格和智商恐怕根本不配做你的凌太太,所以据我猜想一定也是为了你们凌家的利益吧,而且老奸巨猾的左铭威为了事业阔大和家族名望,牺牲一个左夕那又如何?”

“哟,看来你的智商不低嘛。”

“我可不是傻子。”

凌修司用调戏般的眼神看了看肖北后就赶紧坐上了汽车,一脚油门狠狠踩下,瞬间就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曾经,因为肖老爷子和凌老爷子的指腹为婚,产生了一场毫无意义的婚姻,却又以离婚做为了代价。

在一个庞大的家族面前,爱情简直就像极了一个个透明的泡沫,用手指轻轻地一碰就会马上破掉,只有利益和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肖北拽着斜挎包,牙齿咬住嘴唇。

没错,她想要报复凌修司,彻彻底底得让他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臭男人。

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所以凌修司你还是好好珍惜能和左夕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吧。


肖北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她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一张薄薄的红色结婚证结果就这么简单得变成了一张离婚证,然后可刚走到半路上她的脑袋瓜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而后二话不说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她和对方足足沟通了有一个小时。

“妈,我回来了,和修司的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肖北一回到家立马跟楚玲玲汇报了情况,“至于婚前婚后的财产我一分钱都没有要。”

楚玲玲有些可惜道:“这么多年了你就心甘情愿一分钱都不拿吗?”

肖北倒是想的非常明白,什么狗屁财产现在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浮云,以后等时间成熟了她一定要一千倍一万倍的要回来:“我嫁过去这么久也没有付出什么,对商业上的事情也不是非常懂,更何况我不想再和凌修司有任何瓜葛,所以干脆一分不要。”

“可话虽如此,但毕竟……”说到底楚玲玲还是不舍得那些钱,“罢了罢了,凌家那些人我们也惹不起,尤其是修司他那个妈平时说话就阴阳怪气的,那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现在离婚了也就解脱了。”

解脱,是啊,终于解脱了。

肖北躺在沙发上伸了伸懒腰后便眯着眼睛开始闭目养神,甚至还淡淡地补了一句:“妈,明天电视和报纸上又会有一则惊动全市的新闻了。”

楚玲玲不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凌家大门口被一群媒体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凌云洛黑着脸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伸出右手指着沈月鹅大骂:“你还不给你宝贝儿子打电话,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现在给我捅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简直就是废物。”

“云洛,我已经给儿子打过电话了,在路上了。”沈月鹅战战兢兢得站在原地,甚至不敢直视凌云洛,“那……”

凌云洛背着手在原地来来回回的不停地踱步,又看了一眼沈月鹅刚想要说些什么,一个佣人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已经拿外面那些记者没办法了,该说的都说了,可是他们始终不肯罢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继续给他打电话。”凌云洛脸色彻底变了:“凌修司啊凌修司,这辈子我们凌家算是栽在他手里了,二十多年来居然培养了一个这么龌龊、无耻、没脑子儿子。”

沈月鹅拿出手机打算去别处拨打。

“回来,当着我的面打。”凌云洛叫住了沈月鹅,“你是不是还想替他出什么馊主意。”

沈月鹅只好当着大家的面打电话,并且还按了免提键。

“妈,我被堵在门口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一下子来这么多的记者,我进不去了。”凌修司受不了的开始爆粗口了,“都一群什么东西,敢挡住我的去路。”

“王八蛋,你才不是个东西,赶紧给我滚进来。”凌云洛一把夺过沈月鹅手里的电话怒骂:“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爸,你……”

“马上滚进来。”凌云洛说完就立马把手机丢回给沈月鹅。

沈月鹅也不敢替凌修司说话,只好干坐在沙发上瞎着急。

用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间,凌修司终于从人堆里顺利挤了进来走到客厅,衣服和头发全部都乱糟糟的,狼狈不堪。

“爸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外面会有这么多记者朋友。”

“你还好意思装傻充愣是不是?”凌云洛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好儿子继续质问着:“你刚才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事情?”

凌修司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的看了一眼沈月鹅又看向凌云洛道:“我一直都在公司处理新的项目啊。”

“公司新项目自然有人处理,不需要你来解决。”凌云洛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和肖北离婚?而你明明知道左岸传媒集团一直以来都在虎视眈眈地想要以最低价来收购我们云夕出版社,可你倒好偏偏要吃里扒外的和左铭威的女儿勾搭在一起。”

凌修司被自己的父亲骂得狗血淋头,瞬间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说从小到大他并不向其他孩子那样出色,但是凌云洛也从未像今天那样骂过他。

何况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和肖北离婚的事情对外人只字未提,就算他再没有头脑可为了家族利益和身望也不敢如此轻举妄动,而且他是接到他妈的电话才知道出事儿了,估计他爸在旁边他妈不方便出谋划策,才导致他现在完全不知所措。

“凌修司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原以为你在外面做的那些荒唐事儿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居然让你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恶劣了,你和肖北的婚事是你爷爷和对方一起指腹为婚的,而且也是家族婚姻,可你就是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以后我还怎么敢把凌家企业完完全全的交到你手里?。”凌云洛的脸气得通红,“看来我要开始培养其他人了。”

凌修司一听立马急了起来:“爸,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是你亲生儿子,你不把企业交给我难道还想交到一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手中吗?”

别的东西都可以无所谓,但是凌家的财产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

这只能是他的,谁都不可以从他的手里抢走。

“你给我跪下。”沈月鹅突然之间冲着凌修司大喊,“畜生,还不跪下。”

凌修司有点愣了,他傻乎乎得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所措。

他现在可是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出来想去讨好凌云洛:“妈,你做什么呢?”

沈月鹅站起来走到凌修司的面前毫不犹豫地先是一巴掌:“跪下。”

凌修司是沈月鹅手把手带大,自然知道沈月鹅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他好,此刻也只好乖乖得一下跪在了地上。

可刚跪下。

沈月鹅二话不说的就朝着凌修司的脸上狠狠一个巴掌。

直接把凌修司给打蒙圈了。

凌修司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下一秒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你说你到底知错了没有?”

整个屋子里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此起彼伏。

可就是因为沈月鹅的这个行为,使原本还在生气的凌云洛的脸色反而好了许多,到后来还起身拉住了沈月鹅:“够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消气了。”

沈月鹅停下手后,突然之间就开始泪奔起来:“云洛,这孩子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打过他一下,可是实在是没想到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居然这么不懂事儿,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来,我这心里真的没办法接受!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过世的爸妈和凌家祖祖辈辈,是我没有把凌家唯一的儿子教育好,全都是我的错!”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就算你把他打死了也无济于事。”凌云洛拍了拍沈月鹅的肩膀,“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该好好想想办法怎么让这件事情平息下去,还有肖家那边我们该如何解释,恐怕他们肖家的股份也跌的乱七八糟了吧。”

沈月鹅的手段十分高明,一下子把凌云洛的注意力给分散到了其他地方:“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事情,他居然会做出如此不孝的事儿……我对不起你......”

“妈,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做事不顾后果。”凌修司极力配合着沈月鹅,两个人像极了双簧演员,“让爸和凌家蒙羞了。”

再加上沈月鹅的自责和愧疚,凌云洛也没办法再对凌修司发脾气和重罚他。

“好了。”凌云洛声音非常严厉。

沈月鹅则是在旁边默默哭泣,凌修司很识相的跪在地上不声不响。

“离婚的事情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明天你和我先去一趟肖家,好好的跟人家父母道歉,至于离婚赔偿金的话也适当的拿出一部分作为补偿。”

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再加上沈月鹅如此内疚他自然也不好继续责怪凌修司:“刚才我也已经让助理联系了各大媒体的老总,可是他们居然一个个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就是关机,根本不打算把这条新闻撤下来,俨然一副想要把事情搞大,你赶紧给我回房间好好反省反省,另外想想明天怎么和肖家父母解释。”

凌修司迅速得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落寞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爸妈,从此以后我一定吸取教训,不会再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了。”

凌云洛看着自己儿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你也期间看看他,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公关处理。”

“我还是在楼下陪你吧。”

沈月鹅有些不舍得看着凌云洛。

凌云洛摆了摆手:“得了吧,你留在这里除了哭还能干嘛,我看了也心烦气躁,还不如上楼去陪陪你宝贝儿子吧!”

“可是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在楼下呢?更何况外面那些记者还挤在门口,好像根本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放心吧。”凌云洛有些烦躁起来,“这个不需要你操心,等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自然会离开。”

“可是……”

“好了好了,别在我面前瞎晃悠了,看到就头疼。”凌云洛用手指捏了捏鼻子,“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行不行。”

“哦……那有事情随时叫我。”沈月鹅擦了擦眼泪就跟着凌修司一同离开了。

硕大的客厅一下子变得极为安静。

凌云洛神开双臂将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白色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实在是想不到该用怎样的话去搪塞那些媒体,和如何面对肖家。

凌云洛拿出手机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手机往旁边一丢,他有些崩溃了。

他着实想不到这凌家独苗居然能给他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此时此刻他内心深处无奈的的要死。

在这种时候,凌云洛需要一个人可以在他身边安慰,来自于儿子出格的打击和公司内部的各种动荡,今天最受打击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管家。”凌云洛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给我备车,我需要和少奶奶谈一谈。”

“老爷,你忘了吗?她今天已经和少爷离婚了,她再也不是凌家少奶奶了。”

“我居然忘记了……”凌云洛经过管家提醒,他再次改口说道:“那么你立马替我约肖北去老地方见面,我有事要和她说。”

“好,我马上去安排。”

管家迅速得把车子从院子里开了出来,凌云洛坐在后排位置。

记者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车子给冲散了,并且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管家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和肖北联系:“喂,是肖北肖小姐吗?我们老爷需要和您好好谈一下,请您在半小时后出现在云夕出版社的会客室。”


云夕出版社,她是第一次踏入这里。

整栋楼的装修属于现代简约风,不过整体风格却打破了以往传统样式,颜色用得非常鲜明和跳跃,办公桌和摆件也都是很出彩,总之总体感觉是让人眼前一亮。

出版社的楼层特别高,大约有十层,她站在大厅的提示板前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研究出来会客室到底在几楼,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人群进了电梯。

“你好。”电梯里一个长相酷似吴尊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很有磁性:“你长得很面生,是编辑部新来的员工吗?”

肖北微微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男人推了推架再鼻子上的眼镜认真说道:“因为之前左岸传媒偷偷摸摸在我们杂志社里安插了情报人员,然而就在前几天被我们老总揪出来后不仅仅被开除还通告全市不允许招聘此人,否则就是后果自负,而且这几天也听说会有新人来上班,所以我还以为你就是呢?”

“我只是过来拿资料的。”肖北继续保持着良好的笑容,“对了,会客室在几楼。”

男人友好地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肖北:“这么巧,我去资料库正好也在五楼,顺路带你去会客室。”

“好,谢谢你。”

不知不觉之间电梯在五楼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男人很有礼貌得做了一个手势:“请,女士优先。”

肖北对这种男人并不感冒,反而打心底里觉得这个人有点装腔作势,可也只能是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在他的指引下肖北很顺利地找到了会客室。

会客室空无一人,肖北看了一下手机才发现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很少和凌云洛单独面对面说过话,还是在这么正式的地方,她反倒是有些紧张起来,而今天凌云洛急急忙忙得把她约出来估计就是和凌修司离婚的事情有关。

肖北等得有些百无聊赖,这辈子她最恨最讨厌的就是等人。

“肖小姐。”

门毫无声息地打开,肖北似乎被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瞧原来是凌云洛:“爸......不,以现在的身份我应该叫你凌董事长才对。”

“管家,你到外面去等我。”凌云洛神情严肃,管家自然也很自觉地退出了会客室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我并不介意你继续这么喊我,说实话,我对你这个儿媳妇是非常满意的。”

肖北真得太讨厌假仁假义的人,尤其是男人,但碍于礼貌她克制着自己随时都要爆发的脾气:“董事长,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凌云洛冷笑起来:“孩子,你是个聪明人,当初你和修司结婚是因为盲婚哑嫁,可如今离婚也是你情我愿,但是你也知道修司这孩子没什么心机,更何况他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属于一窍不通,许多问题都是有团队在替他处理,恐怕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是不清楚。”

云夕出版社是凌云洛和沈月鹅白手起家,算得上是一点一滴慢慢熬出来的。

就连社里的每一位员工都是凌云洛亲自面试和考核,生怕某个步骤出错影响到公司的股票市场,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栽在了他亲生儿子手上,现在公司里的每一位股东都虎视眈眈地期盼着他能尽早下台。

“难道董事长急着约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肖北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如果您已经讲完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凌云洛神情略显单调,除了严肃之外还是严肃,就没有其他任何表情了,有时候肖北都会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面瘫。

肖北看凌云洛不说话便起身打算去开门离开却被他紧紧拽住了手腕。

被他拽得生疼,没想到这老头子力气还挺大的:“孩子,先别这么着急离开,我知道那些记者全部是你一家家打电话通知的,还有修司和左铭威大女儿在一起的照片也是你放出去的,是不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肖北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就是愤怒,她狠狠甩过凌云洛的手说道:“不好意思,出于礼貌我喊您一声董事长,但是请不要随便把这种臭气熏天的屎盆子瞎往我身上扣。”

“离婚的事情除了你、修司、左夕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他们两个应该不会透露出去,那么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凌云洛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错,但没想到的是凌修司脑子不行,就连这个老家伙的脑子也不太好,原来智商这东西确确实实是会遗传的。

可他难道没想过民政局里每天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更何况凌修司在市里算得上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难不成就不会有别人透露出去吗?

就非得把这个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别忘了,当时还有给我们办理离婚手续的人。”肖北一脸气愤得看着凌云洛,努力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董事长,出了这种事情我们肖家也有所影响,不止你们凌家,如果您单单是想要因为这个事情而追问我的话,那么我就恕不奉陪。”

凌云洛似乎一下子被提点清醒了,赶紧向肖北道歉:“肖北,对不起,我居然忘了还有民政局里的人。”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肖北手足无措,她站在原地瞬间觉得双腿沉重,感觉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您……没事儿,刚才也是我过于激动了。”

“但是你和修司离婚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公司内部也动荡不安,所以这次把你叫过来其实还想问一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凌云洛有些心烦气躁的在会客室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我知道,我和修司的事情没有和双方家长商量就擅自处理,确实对双方家庭和事业有很不好的影响,可既然现在已经出动了记者,那这个时候我们就不可以坐以待毙、任人宰割,随意让媒体持续恶化并且报道负面新闻,这样不仅仅会让您和我爸的形象严重受损,甚至还会影响到两家集团的荣誉导致股份持续下跌。”肖北说得极其认真。

凌云洛此时此刻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平时家里都有沈月鹅给打点的妥妥当当,根本不需要他烦心,每天回家就是坐享其成的吃饭、睡觉和看报纸以外根本不需要他操心的。

但是在商场上根本没有人能真正得帮得了他,就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没办法做到,而且他这个人疑心病特别重,身边也没有绝对信任的人,所以每次遇到事情全部是他自己一个人考虑,从没想过也不想会有人出来替他出谋划策。

在这一刻听到肖北的话,心里闪过一丝悸动。

他转头看向肖北问道:“那么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我洗耳恭听。”

肖北却有一点犹豫:“董事长,确定要我说吗?我怕我说出来你会不同意。”

“董事长,其实这些年我没怎么接触过外界,和媒体也没有特别深的交道,我怕我说出来的话可能不是那么的周全。”

“没关系,你想到什么就说。”凌云洛说的特别轻松,“就算说的不对,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嗯。”肖北放大了胆子把自己在来的路上所想到的一骨碌全部说了出来,“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先要和左铭威统一好口径,接下来就是开一场记者招待会,说修司和左夕是真心相爱的,并且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只不过碍于家族婚姻不敢公众于世,是你们凌家对不起肖家,也会做出相应的弥补。”

凌云洛沉默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不赞成,肖北继续说着:“我知道您一定会拒绝,但是我认为事件既然已经发展成了这样,您必须要狠一点站出来,对于家族而言凌家在市里乃至全省也是举足轻重的,算是彻彻底底得有头有脸有名望的家族,更何况出版社和媒体之间也有着必然的关系,到时候您那边找人跟记者朋友们打一声招呼,那就一切好办了。”

凌云洛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跟谁低过头道过谦,他更加不可能为了儿子犯的错去低声下气。

“不,不可能。”凌云洛摆了摆手,“我宁可让它无限发酵和放大,也不可能去道歉。”

肖北当然能看得出凌云洛心里的想法,只是微微叹气道:“只可惜修司的性格太过于委婉,有些话不一定说的很好,而且媒体还不一定会买他的帐。”

“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嗯,您考虑。”肖北不想多说什么,“等您决定召开记者招待会了,那么您可以找公关团队写一份稿子,甚至可以提前买通一些媒体,后续做正面报道,但是具体决定主要看您的想法了,我也没办法左右您的决定。”

肖北的话音刚落,凌云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果断得按了免提键,很明显是想让肖北一起听一下。

手机那端传来急促而又紧张的声音:“董事长,不好了,现在有几个股东已经打电话过来说要和我们解出合约并且要求赔偿,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现在暂时不需要去理会,凡是他们的电话都不要接听。”

挂断电话后,凌云洛的脸色特别不好看。

肖北自然也很识趣得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边,其实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目前这个事件已经超乎她的预算了,本来只是想好好教训一下凌修司的,却没想到竟然已经演变到了两家企业的利益,即便是这样她依旧不慌不忙,因为就算天塌下来她任然后许许多多的招数在后边接着呢。

现在唯一最害怕的就是凌云洛了,不过恐怕左铭威那边也不会好过。

凌云洛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妥善处理的话,那么云夕出版社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炮灰,他也没有办法去跟那群老皮肤交道,甚至也没有什么脸面在百年过后去见凌家的老祖宗。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这事儿影响到公司的发展。

“你确定开记者招待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

肖北使劲得点了点头:“没错。”

“那要不就按照你说的做,另外至于稿子就由你来帮我写吧。”凌云洛这老狐狸居然把写稿子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肖北,估计他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以当事人的角度去写才是最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完美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

“嗯,那我回去第一时间先写稿子,写好了亲自送到出版社的公关部。”

凌云洛转身要离开会议室但立马又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出版社做编辑。”

得了吧,她可对编辑的工作可没什么太大的热情和兴趣,从上班到下班这一段期间除了上厕所和吃饭以外,绝大部分时间都要坐在位置上审核各个作者们发送过来的文字,光这一点她就完全受不了,更别提以后可能天天要看到那个无能、白痴加变态的凌修司了。

“董事长,我可能没办法胜任这个职位。”

“是怕你没有这个能力吗?”凌云洛问道。

“我从来没有做过编辑这个工作,而且自从结婚以来,一直没有上过班,恐怕实在没有这个能力。”肖北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凌云洛只好无奈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相信你会后悔的。”


后悔?

这辈子最最后悔的就是跟凌修司结婚,其他没有什么能让她后悔的了。

肖北站在会客室的窗户边,看着凌云洛坐进车里后离开,她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会客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嗨,刚才老总跟你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进来的是刚才一起上来的男人,“你好像还没介绍自己哦。”

“不好意思,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叫林子凡,是一名普通编辑,就是做一些网页上的文章审核和挖掘新人,简单来说是一个打杂的。”林子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羞涩道:“你怎么称呼。”

“肖北,肖北的肖,东南西北的北。”

原本她想把自己的名字说得诗意一些,可是毕竟文学这种东西她接触的特别少,所以她还是选择了用这么通俗的方式介绍了自己。

林子凡,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但是也未免太过于秀气了一点,如果刚才上来的时候他不说话的话,反而肖北会觉得他是个女生。

“你长得很漂亮,小生可以请你吃晚饭吗?”他做出一个很标准的邀请动作,“正好我也下班了。”

肖北略显疲惫:“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有些累,要不下次吧。”

“别呀,更何况都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

林子凡还没等肖北给予答复就推着肖北出了会客室:“别犹豫了。”

“喂。”林子凡不依不挠得拉过肖北的右手冲出了出版社大门,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其他男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神情有点慌张更是手足无措:“哎呀,你放开我,社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我可不想跟你传出什么绯闻来。”

“我带你去吃火锅,楼下刚开了一家火锅店,这几天都在打折哦。”林子凡兴奋地拉着肖北一路小跑到了他所说的火锅店,“就是这家,还需要取号排队呢,如果我们不早点下来的话估计等到半夜都轮不到我们。”

呵呵,这小子真适合做美食专家。

林子凡取完票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大学一毕业就来出版社了,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半年了吧,一直以来都是在做一些可有可无的事儿,其实我很想去出版部门,但是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还需要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和优秀,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叹,不过呢我也挺喜欢编辑部的,可以看很多很多不同类型的小说。”

“看来你也想的挺简单的嘛。”肖北看着他笑起来:“对了,我觉得你很适合去写美食专栏。”

“为什么?”林子凡好奇。

“没有为什么,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对了,你还没告诉你跟我们老总聊了什么呢?”林子凡突然又转移到了之前的话题,“老总离开的时候可是满脸笑容哦,好像和你聊得很开心呢。”

“我就不告诉你,这是秘密。”肖北神秘得笑着,“男人太八卦很容易被灭口的哟,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太好奇。”

“好好好。”

肖北和林子凡的这一顿晚饭吃得非常开心,各自留了电话号码后就离开了。

这么久以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模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电视。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和她一起吃饭,甚至聊得如此开心。

她似乎感受到了温暖。

很奇怪的感触,估计以后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吧。

又或许她一个人太久了,久到了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缺失了人类本该有的七情六欲。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了家门口后便掉头就走了。

肖北把刚才找的零钱整整齐齐地塞进了粉色钱包里,当她抬头正好看到楚玲玲站在家门口:“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用等我回来吃饭的吗?”

楚玲玲一脸忧郁:“这次你和修司离婚的事情现在被闹得满城风雨,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有好多邻居过来问呢,而且你大伯父大伯母那边也有打电话过来,现在你爸就在里屋等你呢。”

“哦。”肖北把帆布鞋脱下换了一双白色毛拖鞋,“爸,我回来了。”

肖墨升询问道:“舍得回来了?这都几点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混到这么晚像什么话。”

“老头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楚玲玲端了两杯热水,“每次说话都要蹬鼻子上脸的,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今天是不是去云夕出版社了,凌老头子是不是想让你去他地方上班?”肖墨升没有理会楚玲玲的抱怨,他一本正经问着肖北,“他下午的时候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的想法非常成熟和稳重,很想让你进出版社发展。”

“那爸你是怎么认为的呢?”肖北低着头问。

肖墨升猛抽了一口手里的烟后将烟蒂在轻轻灭掉扔进了垃圾桶:“其实我认为你既然已经和他儿子离婚了,那么就跟凌家没有任何关系,就没必要再去出版社给他帮忙,免得到时候让人说三到四,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流言蜚语。”

肖北这次和肖墨升居然在这件事情上能这么快的达成共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次的情况反而对我们肖家却有着不同的反响,本来我还以为股票会大幅度下跌,可偏偏会出乎意料般的往上涨,只是网上那些媒体的报道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竟然说修司出轨的对象是左铭威的女儿左夕。”肖墨升不可思议的拍了拍大腿感叹,“左铭威一向是凌云洛的死对头,他怎么可能会允许修司和死对头的女儿交往。”

“爸,其实不瞒您说凌修司和左铭威的女儿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了,我只是不想说而已,这次......”肖北叹了口气,“只不过实在不想在忍下去了,所以干脆利落来个一了百了,省得双方不开心。”

正时。

肖北的电话突然响起,她低头一看是林子凡打来的,接通,“子凡,我已经到家了。”

“那就好,我只是看你一直没发信息过来,怕你出事所以打电话过来跟你确认一下,既然你平安到家,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那边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爸妈,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们也早点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而后,肖北不打算多说什么,自顾地回了房间开始编辑起稿子,可话说回来这离婚的事情虽然说双方都有责任,但是她要把所有过错巧妙的全部推卸到凌修司和左夕身上,跟她毫无关系。

她要让凌云洛亲自把他儿子种种不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广大群众。

第二天早上十点。

肖北睡眼惺忪得伸了伸懒腰,她并不打算这么积极地给凌云洛送稿子。

她在镜子前换了一件T恤和牛仔裤后就匆匆下楼,正好肖墨升坐在餐桌前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阅读着最新报纸。

“凌修司出轨事件上了报纸头条。”肖墨升把报纸整整齐齐的叠起来放到餐桌另一边,“估计这次凌云洛会气得够呛。”

肖北对这个话题根本不感兴趣:“嗯。”

“原先我还以为你和他离婚只是纯粹感情不合而已,看来是凌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呀,想当年凌云洛也是因为酒后误事才和沈月鹅有的凌修司,不然哪里轮得着沈月鹅这种没名没分的女人进凌家。”

“爸,我昨天想了很久,觉得进云夕出版社工作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肖北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撇开私心不说,光云夕出版社在市里的地位和势力就足以让我折服,更何况我觉得很有必要拿回之前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肖墨升诧异得看着眼前的女儿,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肖北自然也明白此时此刻肖墨升心里的想法,解释道:“我想让凌家一无所有,光明正大的把凌家的一切归属到我们肖家,虽然方法有点偏激。”

“那为什么不在离婚的时候和凌修司提出要求呢?”肖墨升有些犹豫,“这样太危险了,更何况我和你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万一……”

“爸。”

肖墨升果断打断了她,眉头紧蹙:“孩子,你要上班大不必花这么大的心思,而且家里也有的是钱让你买名牌包包和衣服,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我反悔了。”肖北打开手机,她一条又一条的刷着那条新闻。

她一边看嘴角还拉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

左家别墅大厅里。

左夕的心情很不好,估计是被狠狠教育了一番,更何况无论是谁出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被骂一顿呢,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左蔓和白鹦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左蔓的表情好像是在嘲笑她。

“小夕。”白鹦在亲手给左铭威削水果,还不忘嘲讽起来,“你快过来一下,报纸上的这个人应该是你吧?”

左夕不敢大喘气,怯怯地走到他们面前低着头战战兢兢道:“爸,小妈。”

“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你再也不是我们左家的大小姐,你从今往后都不要在喊我。”左铭威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把报纸狠狠地丢到了左夕的脸上,“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多让我恶心,就跟你妈一样那么下贱和无耻,我以为你小妈会把你教好,可偏偏没想到却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不让我省心。”

“爸,你……”左夕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会是她亲生父亲,就算她不被他看好,可毕竟身上也流淌着他的血液,“我始终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

左铭威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对着她一巴掌:“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永远都不要回来,我就当没生过你。”

左夕紧紧咬着嘴唇,如果就这么走出那扇门的话,除了凌修司以外她根本不知道该去找谁。

白鹦假装好意上前拖住左铭威,其实白鹦巴不得左夕赶紧走:“老爷,小夕也是你的亲身骨肉,你怎么舍得把她赶出去呢。”

“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偏袒她。”左铭威喘着大气,“她居然偷偷摸摸的跟人家凌修司好了这么久,做小三去破坏别人的生活难道就这么开心吗?难道她的良心不痛吗?”

小三?良心?

左夕冷笑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小三。

如果没有白鹦的话,她的母亲就不会抛下年幼的自己这么早因恨而去。

“立刻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张姨,还不赶快给她收拾行李。”左铭威朝着张姨发飙,“难道是要我来动手吗?”

“是。”

张姨自然特别积极得上了二楼把左夕的行李打包好,整个行李箱里也就没几套衣服,一直以来左夕买的衣服都是从自己零花钱里扣的,然而左蔓的衣服永远都是白鹦报销:“爸,我不想走,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不可能。”左铭威斩钉截铁,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左家的名声就这么被你毁了。”

“姐姐,你就不要气爸了,因为你的事情集团的股票一直往下掉,甚至还有几个股东都撤资了。”左蔓突然开口说话,对于这个所谓的姐姐她更加希望赶紧滚出左家,那么她和她的弟弟左旋就是未来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虽然只是小股东,但是对集团的名誉非常不好,所以我劝你还是赶紧先出去住几天,不要再惹爸生气了。”

“小蔓......我......你听我解释。”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最主要的还是爸。”左蔓转身就上了二楼。

白鹦假惺惺的抱住左夕说道:“小夕,你这个傻孩子,要不你听你爸的话,等过几天他气消了,小妈替你多说说好话。”

左铭威越想越气,愤怒道:“你们谁敢替这个不孝女求情的话,我就用扫帚赶她出去,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老爷你......就非要说这种话吗?她毕竟是左家大小姐。”白鹦拉了拉左铭威的手。

“这孩子七岁时就没了亲妈,你怕她受委屈不敢打一下骂一句,她表面上对你规规矩矩、唯命是从,但是我看她从未打心底里把你当成家人。”左铭威看着白鹦满脸心疼,“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要替她说好话?”

白鹦皱眉,将戏份表演的淋漓尽致:“老爷,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从来都是视如己出,可能她实在没办法从母亲的死中走出来吧。”

左夕只好默默地流着眼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在左铭威心里只有左蔓和那个远在国外的弟弟才是他亲生孩子,她从张姨手里接过行李箱:“谢谢张姨,我现在就走。”

她也明白自己无论怎么说,左铭威也不会听的,所以她也只能是乖乖地拎着行李箱出了别墅大门。

平时左蔓去哪里,都会有专门配备的私家车,还是随时随到,而她的交通工具只有自己的双脚和公交车。

左夕在裤兜了掏了半天始终没有找到公交卡,只找到一张五十块钱,这些钱应该足够打的去找凌修司了。

“美女,您要去哪儿。”出租车司机从驾驶位上探出头来朝着左夕喊了一句,“再不上车我就走了,我可没那闲工夫等你。”

司机略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又开始催:“喂,你到底上不上车,有本事拦车难道就没本事上车吗?”

司机停了一会儿看左夕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打算上车的意思,于是再次发动引擎要离开却被左夕又一次的喊住了:“不好意思,我刚刚在确认地址,让你久等了。”

“那现在可以走了没有。”司机无奈,“想好去哪里了吗?”

“就去锦绣洋房,谢谢。”

锦绣洋房。

左夕按照凌修司给过来的地址,足足找了半小时才找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摁响了门铃,五分钟后凌修司穿着一件纯白色浴袍打开了门,头发湿漉漉的,露在浴袍外面的脖子,还是有水慢慢顺着肌肤滑落进他的浴袍深处。

“小夕?你怎么来了。”凌修司拿着浴巾使劲擦试着还在不断往下滴水的头发,“是不是你爸骂你了?”

左夕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在凌修司面前瞬间发泄了出来,抱着他一个劲的哭。

凌修司摸着她的头:“怎么连行李箱都拿来了,在那个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吗?”

“是我爸把我赶出来的,还说永远都不要踏入左家半步。”左夕哽咽着,“总之我以后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凌修司搂着左夕的腰缓缓走向客厅,然后再沙发上坐下:“别怕,你爸可能也是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公司动荡和外面记者们的质问,等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淡下去后,我陪着你亲自回去跟他赔礼道歉,我不相信他会这么狠心。”

其实凌修司和左夕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不仅仅是为了往后能够在经济上有所改善,更是为了拓展自己的经营范围和人际交往,至于感情方面他是一点点都不喜欢左夕,但是正因为她是左铭威的大女儿他才会选择和她在一起,所以说到底凌修司就是为了钱和权利。

不过现在选择了左夕,难免也要把戏份做足:“小夕,有没有吃饭。”

左夕拿起茶几上的餐巾纸擦了一把脸:“哪有时间吃饭,我一被赶出来就立马来找你了。”

“我也没吃。”凌修司一边脱衣服一边将脸凑近左夕,“是不是很久没看过我脱衣服了。”

他突然低头。

温润细腻而又柔软的嘴唇印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左夕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默默的感受着凌修司蜻蜓点水般的吻,如此般的温柔,这么暖这么美好。

而后,凌修司将唇与她分离。

“想吃什么?”

左夕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吻中清醒过来,傻乎乎地坐在沙发上愣了几分钟后:“随便吧,吃什么都无所谓。”

凌修司宠溺得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穿衣服。”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

凌修司从次卧出来,穿着一件藏蓝色polo衫,搭配一条米色长裤,显得更加魅力十足。

不过无论凌修司穿什么,就算是穿粗制滥造毫无品味的衣服但在左夕眼里永远是最帅的那一个。

“修司,你会永远爱我的吧?”左夕突然开口问道,“我以前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甚至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爱,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才真正的感受到爱与被爱的滋味,而且你会是我这辈子唯一信任的人。”

豪华酒店包间里。

凌云洛和左铭威难得一见,两个人沉默不语。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看了有半个多小时,最终左铭威还是忍不住了,神情极为不悦:“这次的事情让我们两家集团股票大跌,我觉得是时候应该挑个日子站出来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凌云洛依旧不说话,认真得听着对方说的每一个字。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需要有一方站出来承担起责任。”左铭威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凌云洛不可能这么轻易得答应自己的要求,所以他说完之后便不再继续说话,却是耐心得等待着凌云洛开口。

是的,他在挑战他的忍耐度。

有人都说沉默之中的女人最可怕,但没想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沉默却足以让人窒息。

双方依旧继续僵持了半个小时。

最后还是左铭威忍不住开口:“这次事件应该由你们凌家找公关出面澄清事实,说是修司和小夕真心相爱,在和前妻感情不合并且分居之后才跟小夕在一起的。”

凌云洛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给凌家头上,真是个彻彻底底的老狐狸。

“其实你的意思是想让两个孩子结婚?”凌云洛直白。

左铭威停顿了几秒后道:“没错,我认为你们出版社和我们左岸传媒联合是最明智之举,这样不仅能让两家集团的股票一升再升,还能增加我们的名誉,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但是至于记者招待会的话,为什么要我们凌家单独出面呢?万一媒体那边不买账,岂不是倒霉的是我们凌家。”凌云洛看得很透,他也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一直都是有话直说:“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吧。”

左铭威轻笑,冷冷的说:“那有何不可?我们都斗了大半辈子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处事吗?”

“哼!”商人与商人之间除了交易就是交易,就连亲情都可以出卖,“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你自己亲生女儿都能够出卖。”

“左夕只不过是个利益之间所产生出来的牺牲品罢了,如果她能够为左家做点小贡献也是应该的。”

凌云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甚至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与他斗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原先一直以为对左铭威的做事方法很了解,但发现自己其实看到的只是个表面而已。

“当年她的母亲嫁给你是为了利益,但也算是兢兢业业、诚诚恳恳的为你在生意场上铺路,最后好像是因为抑郁而终吧。”凌云洛不禁感触。

左铭威皱眉,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前妻:“够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我对她除了亲情和感恩之外没有任何感情,对于大女儿我心里也只有愧疚而已。”

“好好好,我不提便是。”凌云洛微微一笑,“不过我是正打算明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已经安排下去让人准备稿子,但是至于你刚才说的我不准备照做,反而想让你和你的女儿一并出席招待会,你千万别想我会把所有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所以你明天最好不要找任何的理由来推辞,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你们左岸传媒恐怕会被流言蜚语捧到最高点。”

左铭威强忍住心中的愤怒,淡定道:“你确定?”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那好,一言为定。”左铭威灭掉手里的香烟,“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一步,公司下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等着开。”

凌云洛点了点头:“嗯,记得买单,谢谢。”

“这个自然不需要你提醒。”左铭威从包间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身后的助理买完单后便紧紧跟随其后护送着他坐上早已在酒店门口等候的车子,“立即回公司,并且通知所有股东开紧急会议,必须所有人到齐。”

“是。”助理恭敬得回应。


左家,白鹦和左蔓吃过午饭后便一起站在阳台上舒坦的晒着太阳。

白鹦笑得异常得意忘形,左蔓也如此。

毕竟在外人眼里左夕才是左家正儿八经的长女嫡孙,是左家娇女,只要左夕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于一天那么她们永远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她们才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左夕赶出左家,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左家主人。

左蔓开心得将头转向白鹦笑说:“妈,这次就连老天爷都向着我们,可真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左夕会勾搭上凌修司那个窝囊废,现在我们根本不用吹灰之力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她赶了出去,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啊。”白鹦直白,“但是在她的身上终究流淌着你爸的血液,所以她始终还是左家的千金大小姐,而你和你弟依旧是庶出,我不可能这么简单得放过那个小贱人。”

左蔓毕竟年轻,城府和算计也没有白鹦那么深,她的脸上流露出好奇心问道:“她现在已经被赶出去了,更何况爸不是也放话说了不允许她在踏入左家大门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始终想得过于简单化了,无论她去到哪里她终究还是左家大小姐,她的身份是所有人都无法改变的,所以我们在别人眼里依旧无法和那些上流社会人士相比。”白鹦恶狠狠地吧手上的刀叉放到桌子上,“只有让她完完全全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那妈您的意思是说......是想找人把她......杀了?”左蔓诧异地看着白鹦,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会想出买凶杀人这个主意,她立马拉住白鹦的手说道:“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于招摇了,如果左夕莫名其妙的突然死了,按照爸的智商肯定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的,那么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傻孩子,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吧,我可不会傻到要去买凶杀人,你也别忘记了在国内买凶杀人是犯法的,严重得话很有可能会被判无期徒刑,所以我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但是说到底她必须得死,不然的话我们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白鹦认真地看着天空中的那一抹蓝色,“即便你爸一再强调你弟弟是左家唯一继承人,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能代表什么,现在你弟弟正在国外读书,甚至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而且也没有正式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接触过,那么在你弟弟毕业回国之前我们必须把所有事情做到最绝并且帮他铺好路,能让他顺顺利利的进入公司上班,否则我们可能会一无所有。”

左蔓对这种事情毕竟接触的太少,她好奇得看着白鹦:“那您打算怎么做?”

“我自有打算,你不需要插手,只要到时候帮我演好戏就行。”白鹦直白,“这次我一定要让小贱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嗯。”左蔓赶紧点头。

“而且中午左夕刚走,过了没多久你爸也出去了,连中午饭都没吃,平时他都是在家里和我们一起吃的,但是这次居然饭也不吃就走了。”白鹦内心极其不爽快,“我估摸着你爸是去找凌云洛这老家伙商量对策去了,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的话按这个形势只会越来越糟糕。”

“为什么这么说,她都已经搬出去住了,又何必着急呢?”左蔓的脑子终究还是跟不上白鹦的节奏,想当年白鹦就是凭借着各种手段才进入左家过上好日子,所以这么多年来的勾心斗角和伎俩左蔓怎么能够凭一天两天的时间就轻易得学会呢,当然需要白鹦一点一滴的教导了。

白鹦皱了皱眉头:“她再怎么没用都好,说到底她永远都是你爸的女儿,左家大小姐的事实是无可厚非、不容置疑的,这一点我们根本没办法也没能力改变,就算把她赶了出去是代表不了什么的,在外人眼里她就是长女,就应该继承左家家产,而我们一毛钱都捞不到。”

左蔓紧张得看着白鹦:“但是凌云洛未必肯跟爸谈条件吗?”

“怎么会不肯。”白鹦直白,“左夕肯定也去找凌修司了,除了他也没地方可去,而且时间一长你爸肯定会让我把你姐接回来的,怎么可能让一个堂堂左家大小姐长期住在外面,否则让其他人知道了岂不是笑话,所以凌云洛为了增长公司势力和地位一定会跟你爸详谈。”

白鹦和左铭威同床共枕几十年,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

“妈,那我们要趁左夕回来之前就把她给彻底解决掉。”左蔓咬咬牙,她打心底里恨透了左夕,她甚至觉得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那您……”

白鹦有些不耐烦得打断了左蔓,语气开始有点不悦了:“够了,以后别再提起这件事情了,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

云夕出版社大厅,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在另一边的招待处沙发上坐了几个挂着明日报业工作牌的记者。

看样子在肖北还没交出一份完美稿子之前凌云洛应该是不会出现在社里的。

肖北出来的时候特地去商场里买了一套黑色工作套装,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将资料握得更紧了,缓缓走到前台笑问:“您好,请问你们公关部怎么走?”

“有预约吗?如果没有预约的话需要排到下礼拜一了。”前台小姐的笑容很漂亮,声音也特别好听。

“我和你们公关部私下里已经约好了。”肖北有点不屑,“难道我这个凌家前少奶奶也需要预约吗?更何况是你们老总叫我来替他写稿子的,你这么不给你们老总面子?”

前台小姐的脸一沉,她根本没想过这个正在遭受媒体不断曝光的凌家前少奶奶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出版社,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真的是肖北肖小姐?”

“你不相信我?”肖北故意拉开包包,“需要我提供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身份证给你看吗?”

“哦,不用不用。”前台小姐尴尬得摇了摇手,“不好意思,我之前没见过你才没认出来。”

肖北才懒得理她再一次问了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题,等得到满意答案之后就匆匆进了电梯。

公关部在出版社里最顶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先是看到楼道里摆放了各式各样不同的植物,然后左拐再笔直走到底,绕过一面白色纯白色墙体,如果事先没有别人指引的话根本不会想到墙体背后居然会隐藏着一个对公司最为关键和致命性的部门。

“您好,我是肖北,早上跟你们的部门经理在电话里联系过。”肖北冲着最前排座椅上的一个工作人员轻声问道。

“哦。”工作人员起身非常热情的走到肖北身边乐呵呵地看着她,“您就是肖小姐呀,我们经理已经在里面办公室等您了。”

“好。”

“我带您过去。”工作人员带着肖北朝着办公室走去,她轻轻地敲了两下之后便推开门还很有礼貌得鞠了一躬:“经理,肖小姐来了。”

部门经理的名字叫周莹,她还是人事部经理,这个女人三十出头,在云夕出版社足足干了十年,算是社里的老员工了。

她将原本散落着的头发随意用一根黑色皮筋扎了一个简约大气的马尾,五官也非常得精致,总之第一眼让人觉得特别舒服。

肖北将手里的稿子递到周莹面前:“昨天晚上连夜写的稿子,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但是周莹似乎对肖北的稿子根本就不在乎,只是接过来之后便随后放在了办公桌上笑道:“肖小姐,我对您的工作能力是很肯定的,在您来之前我也做过简单的调查,您是名校毕业,读得是文学研究并且还拿到了财务管理硕士文凭,以您的资历所以我根本不担心您写的稿子有任何的质量问题,而且您也知道我们老是总非常非常得希望您能来我们出版社工作,不知道您考虑得如何了。”

“我觉得您不止是调查了我的学历,应该还有了解过我的经历吧。”肖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毕业之后就跟凌修司结婚,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结婚期间基本上是和社会完全脱节的,您就这么相信我能够胜任社里的工作吗?”

周莹很坚定的看着肖北,信誓旦旦道:“我相信以我周莹的眼光,是不可能看错的。”

“您好像很有自信。”

周莹对选人这一块从来没有失误过,只要是她看准的人,永远都能够在社里表现得特别出色,而且还升职升得特别快。

“不好意思,跟您聊了这么久都没倒水。”周莹还指了指沙发,一脸愧疚:“您坐一会儿,是要喝水还是咖啡?”

肖北自然也是乖乖得坐到了沙发上,她还顺手摸了一下沙发竟然还是真皮的:“我无所谓,什么都喝。”

“那我就给您泡一杯咖啡吧,这个咖啡可是前段时间同事刚从法国带回来的,味道超级浓郁。”周莹一说起对咖啡的了解瞬间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吧唧吧唧得讲了老半天,但是肖北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反正她对这种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

肖北依旧装作很认真得听着对方说话,而且她今天过来不仅仅是来完成任务的,说到底也是来寻求工作机会的,但是再这么着她都要表现的很谦虚,总不能马上张嘴就答应吧,不然会让别人觉得过于着急了。

“来,尝尝吧。”

肖北起身接过咖啡轻轻吹了几下之后,便抿了一下,刚入口第一反应就是苦涩,之后还是苦涩,她真得不明白为什么企业高层都喜欢喝这么奇怪的东西,不过她还是很识趣得笑了笑:“挺好喝的,这个味道挺适合我的。”

“如果您喜欢喝的话,我可以送您一包,反正我这边多的是。”周莹再次打开储物柜,拿出一包还未拆封过的咖啡。

肖北惊讶:“这……不太好吧,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拿您的东西呢。”

其实她的表情是装的,话更是说的委婉,更何况有脑子的人也能知道她只是客套而已。

“这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包咖啡而已,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周莹硬生生的将咖啡塞到肖北手里:“您就拿着吧,难不成送出去的礼物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那我岂不能白拿您东西吧,怪不好意思的。”

“既然您这么说的话,您就别在犹豫了,来我们社里上班得了,而且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能老是在家里休息着,至于其他的事情您就别担心了,我会给您处理好的。”周莹说话方式很有技巧,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替肖北决定了下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了。”

肖北微微一笑:“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您明天一早九点先去人事部找我,我先帮您办理入职手续,并且带您简单的了解一下我们社里的工作流产和认识各个部门的同事,然后再去编辑部报道就可以了。”周莹把明天的事情先一股脑的交代清楚,继续说道:“另外带上身份证和银行卡,还有水杯跟饭盒。”

“好的没问题。”

“其他也没什么事情了,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周莹贴心地问道,“有不懂的您尽管问。”


“目前暂时没有,等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再向您请教。”

“哎呀,干嘛这么客气。”周莹微微笑着,“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谢谢您。”

肖北来的时候只是在家里随意得吃了一些罢了,而且她还不想在自己没进出版社就欠下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人情,不然到时候想还都不知道从哪里还呢。

周莹客气得打开办公室的门,将她送到电梯后就转身回去了。

当肖北下到一楼的时候,正巧碰到林子凡也在等电梯,她当然是热情得向林子凡打招呼,毕竟人家上次还请她吃饭了:“嗨,怎么这么巧。”

林子凡自然也是特别兴奋,像是遇到一位多年不见的好友似得:“对呀,怎么这么巧,今天不会又是老总找你谈话吧。”

“噗,哪有这么多话能谈的。”肖北用自己的小拳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捶了几下,“我是来面试的,明天就会在编辑部任职。”

“真的吗?那简直太棒了,我们就可以每天都见面了。”

肖北莫名其妙地看着林子凡在她面前手舞足蹈,莫名感觉这个人应该去做喜剧演员或者主持人,留在出版社里做一个小小的编辑简直是埋没人才,她无奈:“你也是在编辑部上班的吗?”

林子凡使劲点着头:“对呀,怪不得刚才人事部打电话过来说明天会有一个新人报道,却没想到原来是你呀,我觉得我们两个实在太有缘份了。”

呵呵,有缘份才怪,对肖北来说真得如同一个噩耗。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和别人过于亲近,还是一个这么活泼开朗又好动的大男人,这是分分钟会要了她的命的,苦笑着说:“是啊......真得太有缘份了。”

“既然如此,要不我们晚上去酒吧喝一杯?”林子凡道:“联络联络感情怎么样?

啥?没搞错吧,这么快就想要联络感情了?

肖北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带着一副黑色粗框眼镜,穿着一件蓝白间隔衬衫配上一条看上去应该是穿了很久就连颜色都已经褪去的牛仔裤,还有一双盗版板鞋,又看了一眼那张长满痘痘和粉刺的脸,她实在没办法将变态、人渣、龌龊等一些低劣不过的标签贴到他身上,因为凭他这身打扮和资质真得是达不到那种境界。

“喂,你看够了没有。”林子凡扶了扶眼镜,一脸害羞:“不会是被我这张帅气十足的脸蛋给吸引了吧。”

肖北不禁嘲讽:“呵呵哒,就凭你这张月球脸?”

“什么月球脸,我这个明明是二次发育好不好,毕竟我还年轻。”

“对不起,我感觉我的眼睛瞎掉了。”肖北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往出版社大门方向走去,“我先走了,有空再约。”

“哎哟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能不能别这么着急走啊?”

林子凡伸手一把拉住肖北的手,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力气还挺大的,就这么硬生生地把她拉了回来,然后淡定道:“跟你开玩笑的啦,不会是当真了吧。”

“切,怎么可能,就你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骗得了我。”肖北不耐烦得挣脱开被他紧紧抓住的手,“赶紧放开,抓的我怪疼的。”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林子凡立马松手,满脸通红地低着头看地板,瞬间空气似乎凝住了,场面极其得尴尬。

肖北扭着头看四周,突然再次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几个记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得问道:“坐在那里的是明日报业记者吗?”

林子凡缓缓抬头将视线转移到坐在那边的记者朋友,脸色略显疲惫不堪:“嗯,还不是冲着我们那位凌少爷的奇葩绯闻来的,要不是刚才机灵的话那群人估计都能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哦?”肖北嘴角邪恶一笑,“你们凌大少爷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吗?”

“额......”林子凡表现得特别为难的样子。

其实肖北才不想知道呢,还不就是为了那点破事,而且作为一家上市集团老总的儿子惹出事端肯定会有记者上门采访的。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毕竟是内部**,确实不应该随意告诉外人。”

“不,不是的。”林子凡一听她这么说便连忙解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实是这样子的,我们凌大少爷婚内出轨,而且出轨对象还是左岸传媒的大小姐,况且我们集团在业内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有很大一部分人想着看我们出丑呢。”

“哦,难道这些记者打算一直坐在这里吗?”

林子凡无奈地说道:“那不会,我已经给保安部的同事打电话交代过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下来把他们打发走的吧。”

“嗯。”

“难道你晚上真得不打算和我一起吃饭吗?”林子凡仍然不依不饶的重新绕回了原先那个问题,“这次我又发现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哦,听说那里的主厨是来自于法国,人也长得特别帅。”

她咬了咬嘴唇,道:“不用了,我还有急事,下次应该换我请你吃饭了。”

“一言为定。”

但话说回来,来出版社都已经有两趟了,居然一次都没见到凌修司。

难不成是被凌云洛这个老头给圈禁了?

不过等肖北到家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不过楚玲玲还是为她热了饭菜等着她。

肖北二话不说匆匆吃了几口饭菜就立马进了自己房间,并且为了防止被骚扰还把门给反锁了起来,她平躺在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总感觉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拿着手机翻看着这两天网上的最新动态,却没有值得让她停留的新闻,不过最为欣慰的是凌修司离婚事件仍然处在头条,而且点击率和回复量也在不断持续上涨,她轻轻点了一下进入后迅速把将网页拉到最低,下面大部分的留言除了谩骂之外就是嘲笑,甚至还有替凌云洛有这么个儿子感到叹息的。

“现在云夕出版社股份大跌,股民到底是抛还是继续持股?”

“听说凌修司出轨的对象是左铭威的大女儿。”

“左铭威不是很不喜欢这个大女儿吗?而且和云夕出版社的老总是死对头,看来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快就潜下去。”

“对呀对呀,千万不能让它潜下去,我对这件事情很关注的,从来没有对一件新闻如此关注过。”

还有人说:“真没想到豪门里也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喜欢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以后走在路上可要千万小心,我要是看到肯定会把她暴打一顿。”

......

底下留言真是什么都有,刷完一页又一页。

肖北也是很无聊的把每一页每一个字都看了一遍,几乎都全部都是谩骂和嘲笑,还有诋毁。

第二天七点。

肖北枕头底下的手机不停地传出闹钟声,她迫不得已只好起来,慢腾腾得把睡衣睡裤脱掉,换上了一套正规的工作服。

客厅里。

肖墨升和楚玲玲都在,肖北自若的坐下吃了起来。

“今天是正式上班,是应该起的早点千万不能迟到。”肖墨升叮嘱道,“不过你就非去不可吗?”

“嗯,我吃完先走了,公司领导还要给我交代工作事宜,所以必须要早到。”饭席间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沟通,吃完饭之后肖北就匆匆起身出门了。

肖北家门口就有一辆直达出版社的公交车,她到站台的时候正好赶上,所以到达出版社也就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她熟门熟路的进入电梯,当然是因为在她进来前早就看过指示牌了。

电梯到达八楼人事部。

说真的,面前整层楼居然全是人事部,每个人都在处理自己手里的工作,一下子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这完全是肖北从未见过的场面,她只有保持百分百清醒和理智,才可以在这里生存下来。

“嗨,肖北您来啦。”周莹拿着资料从办公室里出来正还看到肖北站在门口,于是就把手里的资料交代给了其他同事去处理,“我先带您简单熟悉一下我们出版社的工作环境和相关事宜吧。”

周莹带着她来到另一边的走廊里,脚步停在了一个楼层分布图面前。

“我想您前两次来也有发现我们的大厅里有一个指示牌,但是却没有这么详细的分布图吧,这个是我们老总亲自上阵花了一天的时间设计并且制作出来的。”周莹介绍道,“一楼是大厅,有前台和招待处,一般我们公关部召开一些新闻发布会都是在那里,第二层是自助餐厅,工作期间员工都是免费的,第三层到第四层是编辑部,第五层是资料库和会客室,第六层是我们的出版部门和设计部门,第七层到第八层是娱乐部门,基本上含括了所有的娱乐设施,比如**室、卡拉OK等等……第九层是市场部门,主要是负责一些市场上的策划和销售,但是销售人员却是分布在其他各个分公司。第十层顶楼就是公关部门,隔壁是人事部,昨天您已经来过了。”

肖北默默听着,突然拿出手机对着分布图却被周莹拦了下来:“如果记不住可以问同事,但是千万不要拍照哦,以免泄漏出去,等下您把您的个人邮箱写给我,我把内部手册等等发到您邮箱里。”

“好。”肖北点头。

“这个是需要填写的工作资料,中午休息的时候把资料还有身份证、银行卡一起带过来找我。”周莹甚是体贴,“接下来我带您去编辑部找严谨。”

肖北依旧不说话只是乖乖得跟着她的步伐,周莹敲开了一个单独办公室的门:“严谨,这位是新来的,以后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你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上级领导,有任何不明白的可以随时请教我。”严谨热情的带着肖北来到她的座位上,在一个特别隐蔽的角落里,“目前暂时没有需要做的,你先坐一会儿,不过九点一刻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你记得带上抽屉里的记事本和签字笔,跟同事们一起过来哦。”

“嗯,好的。”肖北很有礼貌的点点头。

“你太客气了。”严谨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平时没什么事情我都坐那儿。”

严谨说罢便往办公室里走去,肖北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人正已每分钟90字得速度打着稿子。

不禁内心感叹了一下,商场如战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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