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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江湖

玄妙江湖

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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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东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但他突然之间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时代,这个时代用的还是兽皮和甲骨文,搞得他连想多了解一下这个时代都不行,就在靳东沉思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妇女的年纪不大,但头上已经有白头发了,应该是劳累出来的,原来靳东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已经家道中落数十年了,中年妇女则是这具身躯的娘,也就是他现在的娘,靳东的娘拿来了一碗米汤给勒东喝,说是天气凉了,怕靳东生病,靳东在之前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收到父母的温暖,所以现在特别的感动,但他还是想要回到现实的世界,不想继续在这里了,所以靳东励志要找出回到现实世界的办法,而就在这个时候,靳东突然看到了一道金光,这道金光是一条小蛇

来源:海读书盟   主角: 靳东青宁   时间:2022-05-11 13:23:27

小说介绍

靳东青宁《玄妙江湖》讲的是 靳东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但他突然之间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时代,这个时代用的还是兽皮和甲骨文,搞得他连想多了解一下这个时代都不行,就在靳东沉思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妇女的年纪不大,但头上已经有白头发了,应该是劳累出来的,原来靳东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已经家道中落数十年了,中年妇女则是这具身躯的娘,也就是他现在的娘,靳东的娘拿来了一碗米汤给勒东喝,说是天气凉了,怕靳东生病,靳东在之前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收到父母的温暖,所以现在特别的感动,但他还是想要回到现实的世界,不想继续在这里了,所以靳东励志要找出回到现实世界的办法,而就在这个时候,靳东突然看到了一道金光,这道金光是一条小蛇

第1章

精彩节选


烛火摇曳,屋内一片昏黄,不过好在屋外玉盘高悬,银辉遍洒。
靳东起身重新将凉风吹上的窗子支了起来,清冷的月光透过些许残败的窗楞洒将进来,屋内霎时增光明亮不少。
凉风习习靳东不免抖索了下,拖着疲惫的身躯,他重新回到床榻上面倚着,手上依旧拿起刚刚放在床沿上的一本残卷继续翻看。
这残卷看起来也很普通,除了兽皮材质和撰写的文字不同之外其他倒和普通的纸质书籍没有多少区别。
靳东闭目平缓的深吸了一口气,长时间的盯着古卷使得眼睛有些干涩。
他揉了揉双目,随即便将残卷收起枕在褥子下面,甲骨文一般的蝇头小字让他毫无头绪,他还是没能从残卷上面发现什么。
“呵,穿越。”
靳东自顾又囔囔说道,像是嘲讽又似无奈。
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自己是被穿越了。
而自己之所以会穿越很大程度上还可能和这本兽皮残卷有关。
只是苦于不认识上面的文字,这多少让他想要寻找回到现代的想法落空。
就在靳东还在思考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及膝长衣竖腰襦裙的中年妇人端着碗热腾米汤轻缓的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有些皱纹,头上亦有白发,想是劳累出来的。
“娘,你怎么还不歇着呢。”
靳东知道这个中年妇人就是他这具躯体的娘亲。
这躯体的主人也叫靳东,家道在早数十年的时候便已中落。
这些在靳东昏迷醒来的那一霎那便已清楚的获知,躯体前世的记忆似乎就是自己的一般,现在都还在脑际之中疯长。
“天气冷,我怕你冻着,快喝碗热汤暖暖,喝完便睡吧。”
中年妇人靳母将米汤送到靳东手里,自己又自到一旁关起窗子来。
靳东有些感动,在他的上一世中,他的父母从来都是各忙各的没有正真关心过他。
每次他们不高兴吵架,但凡气结便要拿他出气。
还记得五岁那年有一次自己发了高烧,父母也仅仅只是将他一个人扔到医院便匆匆走了。
在靳东看来,自己在父母的心里便从来不是重要的。
“怎么了?”
见靳东一眼婆娑似乎触动了什么伤心事情,靳母显得有些担忧。
自从上次在采石厂的斜坡上面摔下来她便觉得自己这孩子开始变得多愁善感如同换了一人般。
“没什么,娘。”
靳东抹了眼泪端起米汤咕咕喝下,米汤虽然平淡的连一点味道都没有,但在靳东的心中却还是透出了一股酸楚的暖流。
不自觉的靳东又是伤感,大半月的悉心照顾让他对中年妇人一家已然产生了感情,又兴许他已经开始把这里当成自己真正的家了。
“娘,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总有一天是要走的。”
靳东咬咬牙又一次说道。
在这里的一段时间,靳东显然记不清自己与对方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但是每次对方总是一笑了之不置可否。
“我儿是有大志向的人,为娘自然心里明白。
现在你的伤势也快好了,你父亲已经求你风世伯给你在风府谋了个差事,以后你就不用去采石厂上工了,待到过些年月兴许还能混个管事的,如此爹娘也便算是老有所依了。”
和往常一样,靳母拉着靳东的手拍了拍说出上面这番话。
在这样一个奴隶社会的时代,以靳家目前的现实地位,能有这样的寄愿便算是有大志了。
靳东一脸苦色,哭笑不得。
这些想法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显然会被人耻为幼稚笑话的。
靳东接着便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靳母只是安慰几句便拿起空碗关门出去,俨然没有要给他这个说话的机会。
靳东心里郁闷一时倒也无法抒发。
他可不想去当家奴干些伺候人的活计。
在上一世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是至少也是衣食无忧,现在让他去当奴仆伺候别人,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还是得赶紧想办法回去。”
虽然想到现在父母应该还对着自己冰冷的尸体抱头痛哭,那场面也着实让靳东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快感,但是如果让他一直安分的待着这样一个文明落后的世界里面平淡的了此一生自然也是百般个不情愿的。
就在靳东思想着躺下歇息的时候,忽然一道金光游弋着从窗子上的耳洞钻了进来。
不慎见到这番情境的靳东着实被惊了一番。
想他一个后世人哪里见过这样的玩意儿。
不过话说回来,灵魂都能穿越了,那还有什么灵异的事情不会出现的呢。
况且靳东也早就已经从新父母那里得知,目前天下的天子正是殷商纣王。
这可是封神的年代,如此出现一些神怪的事情自然也便不稀奇了。
靳东在心里极力安抚克制自己,但是显然还是有些紧张。
不过最后好奇心还是微微战胜了恐惧感,一个后世人能够见识到传说中才有的奇异,这是说什么也都值得的。
况且向来靳东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如今都这等半残模样了那就更没什么顾虑了。
靳东仔细观察了金光,但见其中却是包裹着一条食指大小的小蛇,遍身赤金,长了一对小角,倒是有些不寻常。
“你是什么妖怪?”
靳东指着飘忽不定的金光说道,言辞虽然犀利形容倒是谨慎。
以他的想法,即便实力上没办法战胜,但是在气势上也要压倒对方。
“我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隔壁还没歇下的靳母听到动静似乎有些不放心了。
“没事,娘亲早点歇下吧,孩儿打了盹,刚才想是梦呓了。”
靳东敷衍的回话道,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在屋子里面游荡的金光,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想是听到动静的缘故,那金光里面的小蛇忽然活了过来一般,却是奔腾几下,径直的朝靳东所在的床榻方向迸射过来。
如此这般倒是让靳东一下手足无措呆住了,其身愣是一动不动只顾张了嘴巴一副傻痴了的模样。
但凡有些突发情况,一般人也便是这幅样子,故而靳东自然也不例外。
他一个不信鬼神之力的后世人,面对如此出乎寻常的一幕又怎能及时反应过来呢。
小蛇卷着金光袭来,瞬息便至。
靳东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笼罩下来,接着就是热血翻腾,五脏六腑如同被高温蒸煮了一般,却是都要熟透了。
一颗颗斗大的清汗瞬间从靳东身体发肤的毛孔里面崩了出来,连同着血丝也一并渗透。
此时的靳东俨然形容可怖,若是让寻常人见了定然是要怵目良久。
恢复心智的靳东见此便要大声呼救,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仅仅只是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小蛇不屑的盯着眼前狼狈的凡人看了一眼,显然它并没有把对方放眼里。
只见赤金小蛇一头咬了过来,却是直接从靳东的天庭钻进去顺着脊椎径直到他的肚子里面了。
如此这般可是吓坏了靳东,一想到自己肚子里面藏着一条不知名的小蛇,便是胆识再大的人恐怕也会觉到不妥感到不安吧。
不过小蛇只是在靳东体内溜达了一圈便兴趣全无的钻回了出来,显然它并没有找到什么吸引自己的东西。
但是这房间里面强大的灵压还是让它感到兴奋不已。
“凡人,你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没有?”
小蛇突然对着靳东开口说话了,但是其发出的声音极轻,显然没有要惊动旁人的意思。
当发现对方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靳东胆子渐大:“什么特殊的东西?”
靳东故作不知,其实从对方这么问话他便猜到了,这小蛇敢情是要找那本兽皮残卷来了。
不过既然对方还没发现残卷所在,那自己当然也不会告诉它,这可是靳东寻找回到二十一世纪唯一的一条线索,如果被对方要了去,那自己倒真的要老死在这里了。
“我可以感觉到那东西就在你身上,你若不肯交出来,倒休怪我不客气了。”
小蛇说着便从口里喷出一道水柱,这水柱说大不大,但是穿射出来却是如同利刃一般直接在墙面上打出了一个圆滑的洞眼。
显然对于常人之躯的靳东来说,若是被水柱击中必定是要毙命的,如此倒让他犹豫起来。
他一介凡人自然是不可能与神妖对抗的。
“你不用担心,我不拿你的东西,只是瞧瞧。”
见对方犹豫不决,小蛇晃了晃脑袋细声细气的说道。
靳东想了想虽然觉得不大妥当,但是还是无奈的从褥子下面将兽皮残卷拿了出来。
对方不得到想要的东西恐怕是不会走的,如此倒怕要连累了家人。
此外这兽皮残卷的秘密或许对方会知道。
见靳东妥协了,小蛇内心一阵欢悦,刚才发出的水柱显然已经让它消耗了不少法力,若是再拖延那么一时半刻恐怕自己又要陷入沉眠了。
不过现在只要炼化了这残卷,它很快便能恢复修为重铸金身。
小蛇摆首一招,直接将残卷接引了过去,紧接着便是喷出一口青气。
残卷在的青气的作用下并时迸射出一层萦朦朦的紫光,这紫光凝固渐成紫气却是浮在残卷上面不离不散。
小蛇眼中闪出悦色,显然这些事情没有它想想的那么困难。
但见小蛇昂头奋力一吸作势便要将紫气吞噬。
兽皮古卷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然如同长出灵性一般,开始不住的挣扎。
靳东显然已经从这一书一兽的僵持局面之中看出些端倪。
想来这紫气如果被对方吸收了去,那这兽皮残卷估计也便没有多少用处了。
想到这里,靳东起身便要上前去抢,全然忘了刚才眼前的小蛇的威胁。
小蛇见此也不着急,张口便是一条水柱喷出,或许由于实力不济,那水柱仅仅只是将靳东打昏了过去倒在床榻上,却没有造成多少实际的伤害。
就在靳东昏死过去的时候,兽皮残卷如同失去灵性了一般也不再抗拒,如此一来倒是小蛇轻易便将残卷上的紫气一举吸入了腹中。
靳东摇了摇昏沉的头颅逐渐醒转过来。
屋外的小虫依旧是没日没夜卖命的叫唤着不知疲倦。
月色清冷,几道银辉透过屋墙上的缝隙投射了进来,月光恰巧落到了掉在地上的兽皮残卷上。
兽皮残卷静静躺着散开一页,显然是没了先前被小蛇激发出来紫气氤氲的模样。
靳东起身作势便要将残卷捡起,而登时一眼看到书页上的内容,却是心中一惊吓了一跳。
如此这番倒不是他突然顿悟开始认识残卷上面的文字,而是这书页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副金龙逐月图,在图的下方还有数百余的文字记录。
要知道,先前靳东可是将这兽皮残卷上上下下颠来复去翻看了数百个来回,除了封面和第一页中依稀刻写着数十个奇怪的文字之外,其他页面可都是空白的。
这金龙图的突然出现想来必定是有原因的,因此怎能不让靳东惊异激动起来。
靳东将残卷捡起捧到身前,但见书页中的金龙如同活了一般开始在残卷上面游动,忽而昂首摆尾忽而吐纳吸气,倒是灵性十足的样子。
靳东心中窃喜,不自觉的便要用手去摸,如此倒是惹了金龙一眼怒气的瞪了自己一下。

“你还瞪小爷呢,不让我摸我偏要摸。”
靳东的脾气本来就倔,虽然他没有笨到认为这画中的金龙只是死物,但是对方既然没有办法逃脱出来显然他也不会多么惧怕。
金龙无奈的张嘴吼了一声,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如此一来也便没有震慑到靳东。
待到金龙明白过来之后倒是也果断决绝不再花费气力理会靳东,自顾的又游弋开了。
残卷中的金龙看起来很立体,但是靳东摸到上面却是没有一点凹凸的触感,俨然和普通的书画没有多少区别。
靳东又将书页仔细端详良久这才赫然发现,这金龙除了长出龙须四爪之外,却是和刚才袭击自己的小蛇有几分神似。
想到这里,靳东显然心中便有了思量。
“莫不是那条小蛇就是这条金龙?
然后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然后就被这残卷吸收进去了?”
靳东拖着下巴推理到,心里不住的臆断,却是暗爽不已。
思量过后靳东回头研究金龙图下面的文字,但是显然还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由于靳东现在还处于文盲状态,所以想要读懂书页上面的文字描述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根据靳东所谓的常理推测,这文字要么是记载金龙相关的内容,要么就是能够将金龙召唤出来之类的咒法。
如此天真一想倒让靳东不自觉的再次兴奋起来,如果能够学会操控金龙的术法,那自己可就无敌了。
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去勒索勒索那些达官显贵什么的,然后来个劫富济贫,最后还可以将后世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的伟大思想理论传播给劳苦大众,然后让他们也来个百万农奴大翻身,推动推动世界进化进程,这样的话说不定回去之后社会发展还会进步几百上千年呢。
崇高的理想重来不是靠意淫得实现的,不过显然靳东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无法自拔,如此便是再也抑制不住嗤嗤发笑起来。
话说回来想归想,事实上残卷倒底记载了什么现在靳东也不确定。
或许只会让他空欢喜一场亦有可能。
“我儿,快些歇下吧,数日之后你父亲回来少不得要带你出去拜会风世伯,现下还不歇息到时可有精神?”
靳母恰巧起夜听到靳东房里还有声响,心下记挂又问了一句。
“娘,孩儿刚才梦呓了。”
靳东经常用这个借口来敷衍对方。
靳母无奈的叹了口气,自顾回头休息。
这孩子自从昏迷苏醒之后便有些不太正常,但是靳母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有何不同,只道多注意才是。
靳东当然不知道靳母所想,自己依旧捧着兽皮残卷自顾研究,如此一夜执着不免天色渐亮。
但是显然靳东对于残卷还是一无所获不甚了解。
又是数日过去了,靳父终于回来。
靳父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从体态上依稀还可以看出其当年富足的生活状态,只是数年的劳累让他多少显的比常人衰老许多。
自从家道中落之后,靳家便散了仆役变卖田产囫囵度日,待到消耗一空之后着实无法生活了,靳父这才找上昔年的一个故交寻了点差事贴给家用。
如此便只有半月才能回家一次。
“东儿这些日休养的怎样了?”
靳父还没进门便对着迎出去的靳母问道,作为一家之主的他言语上显然不失威严。
“最近天凉,伤口倒是没有再发作,想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靳母接过对方的包裹和声细语的说道,作为妇人她从小便被灌输从夫的思想,回话的时候也不敢抬头,即便现在靳家落寞如斯亦是一样。
“那我去看看。”
靳父走在前面直接往靳东的房里去了。
靳东听到说话的声音赫然发现已经日上三竿,自己不知觉的又浪费了一个晚上于是赶紧用靳母打好的一盆水囫囵洗漱一番。
此时如果还被靳父发现赖在床上定然又要大恼了。
“父亲回来了,可给孩儿带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没有。”
靳东开门把靳父迎进屋里。
靳东喜欢和这个新爹开玩笑,在他看来,这个新父亲装的过于威严了,平日里老是把三纲五常挂在嘴上。
而这些东西在他一个后世人眼里显然是极其落后的。
“玩玩玩,就知道玩,先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个性子呢。
新奇玩意儿没有,差事倒是有一个。”
靳父进来之后直接坐在堂屋中上,一脸的持重老成,完全无法理会靳东的玩笑。
“父亲大人,孩儿的腿伤还没好,可不能干重活。”
一想到要去做伺候人或者费体力的事情靳东便很抗拒,自小养尊处优的他可重来没有做过这些。
“也不是什么重活,只要将风府的小少爷伺候着就好了。
这小少爷还不到幼学之年,想来不难伺候。”
靳父可没有靳母那么好说话,作为家主他是有权安排家里的事务的。
“可是我并不会伺候人啊。”
一听到要带孩子,靳东显然一百个不愿意,在前世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现在在这具十五六岁的躯体上,那就更是孩子了。
况且自己还要多用些时间研究兽皮残卷寻找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方法。
“什么不都是学了才会的吗,又不是要杀你的头,你怕什么。”
靳东的不情愿着实让靳父恼火,这孩子先前可是极为尊敬他这个父亲的,虽然从其出生之后自己没给过他什么好的生活,但是作为儿子不就应该完全听从父命吗。
见对方火气上来,靳东顿觉委屈,而此时靳母也只是站在门外不敢说话,靳父的一再坚持最后还是让靳东妥协了。
他明白这个新父亲其实只是面上的铁石心肠,但是内心里还是关心孩子火热的,就说这次回来还专门为他买了新衣裳,虽然样式不怎么好看,但终归是心意。
况且自己也不是那种白吃白喝人家啥事都不做的人。
靳东半推半就的被靳父带到了风府。
风府是商丘城里有名的大户,听说光是府上伺候的仆役就有千人之巨,此外各个田产作坊还有农工,这些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靳东这次能够进入风府当差多半是靳父托了关系,因为一般人很难有机会被选到府里,更别说内府了。
风府的一个青衣小厮领了靳东安排住宿分了工作,这小厮长的贼眉鼠眼。
要知道现在靳东在风府里面可是连个最低等的小厮都不如的,做事但凡都要有资历便是为奴为婢也不例外。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稍有稚气的孩童指着靳东问到,看他身上套着华服便知道不是一般地位之人。
“是的。”
靳东恭敬的回复道,显然知道了这人便是他即将要伺候的主子,风家的小少爷风少延。
“给我打他耳光。”
风少延突然指使青衣小厮对靳东大打出手,如此毫无征兆的翻脸倒让靳东一下惊诧不已。
如果按他平时的个性此时肯定是要反抗的,但是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显然不是有理便能说的清的。
靳东被踢倒在地,脸上不住的传来火辣感觉。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在这里都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随便处置仆役,这倒是让靳东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这个阶段的孩子心智还不成熟,如果看着别人不顺眼便要打杀,那岂不是有很多人便要就此枉命?
“知道错了吗?”
风少延双手负被傲气的说道,眼中尽是睥睨之色。
“知道了。”
靳东第一次违心的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简直焦躁的难受要死。
自己好歹也是在文明世界长大的,人权平等的观念早已经深深烙在心里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显然这些都是不适用的,对此靳东自然明白。
“知道为什么错了吗?”
风少延不依不饶。
靳东怔住了,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错了,否则知而又犯岂不是自讨苦吃了不成。

靳东摇了摇昏沉的头颅逐渐醒转过来。
屋外的小虫依旧是没日没夜卖命的叫唤着不知疲倦。
月色清冷,几道银辉透过屋墙上的缝隙投射了进来,月光恰巧落到了掉在地上的兽皮残卷上。
兽皮残卷静静躺着散开一页,显然是没了先前被小蛇激发出来紫气氤氲的模样。
靳东起身作势便要将残卷捡起,而登时一眼看到书页上的内容,却是心中一惊吓了一跳。
如此这番倒不是他突然顿悟开始认识残卷上面的文字,而是这书页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副金龙逐月图,在图的下方还有数百余的文字记录。
要知道,先前靳东可是将这兽皮残卷上上下下颠来复去翻看了数百个来回,除了封面和第一页中依稀刻写着数十个奇怪的文字之外,其他页面可都是空白的。
这金龙图的突然出现想来必定是有原因的,因此怎能不让靳东惊异激动起来。
靳东将残卷捡起捧到身前,但见书页中的金龙如同活了一般开始在残卷上面游动,忽而昂首摆尾忽而吐纳吸气,倒是灵性十足的样子。
靳东心中窃喜,不自觉的便要用手去摸,如此倒是惹了金龙一眼怒气的瞪了自己一下。
“你还瞪小爷呢,不让我摸我偏要摸。”
靳东的脾气本来就倔,虽然他没有笨到认为这画中的金龙只是死物,但是对方既然没有办法逃脱出来显然他也不会多么惧怕。
金龙无奈的张嘴吼了一声,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如此一来也便没有震慑到靳东。
待到金龙明白过来之后倒是也果断决绝不再花费气力理会靳东,自顾的又游弋开了。
残卷中的金龙看起来很立体,但是靳东摸到上面却是没有一点凹凸的触感,俨然和普通的书画没有多少区别。
靳东又将书页仔细端详良久这才赫然发现,这金龙除了长出龙须四爪之外,却是和刚才袭击自己的小蛇有几分神似。
想到这里,靳东显然心中便有了思量。
“莫不是那条小蛇就是这条金龙?
然后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然后就被这残卷吸收进去了?”
靳东拖着下巴推理到,心里不住的臆断,却是暗爽不已。
思量过后靳东回头研究金龙图下面的文字,但是显然还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由于靳东现在还处于文盲状态,所以想要读懂书页上面的文字描述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根据靳东所谓的常理推测,这文字要么是记载金龙相关的内容,要么就是能够将金龙召唤出来之类的咒法。
如此天真一想倒让靳东不自觉的再次兴奋起来,如果能够学会操控金龙的术法,那自己可就无敌了。
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去勒索勒索那些达官显贵什么的,然后来个劫富济贫,最后还可以将后世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的伟大思想理论传播给劳苦大众,然后让他们也来个百万农奴大翻身,推动推动世界进化进程,这样的话说不定回去之后社会发展还会进步几百上千年呢。
崇高的理想重来不是靠意淫得实现的,不过显然靳东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无法自拔,如此便是再也抑制不住嗤嗤发笑起来。
话说回来想归想,事实上残卷倒底记载了什么现在靳东也不确定。
或许只会让他空欢喜一场亦有可能。
“我儿,快些歇下吧,数日之后你父亲回来少不得要带你出去拜会风世伯,现下还不歇息到时可有精神?”
靳母恰巧起夜听到靳东房里还有声响,心下记挂又问了一句。
“娘,孩儿刚才梦呓了。”
靳东经常用这个借口来敷衍对方。
靳母无奈的叹了口气,自顾回头休息。
这孩子自从昏迷苏醒之后便有些不太正常,但是靳母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有何不同,只道多注意才是。
靳东当然不知道靳母所想,自己依旧捧着兽皮残卷自顾研究,如此一夜执着不免天色渐亮。
但是显然靳东对于残卷还是一无所获不甚了解。
又是数日过去了,靳父终于回来。
靳父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从体态上依稀还可以看出其当年富足的生活状态,只是数年的劳累让他多少显的比常人衰老许多。
自从家道中落之后,靳家便散了仆役变卖田产囫囵度日,待到消耗一空之后着实无法生活了,靳父这才找上昔年的一个故交寻了点差事贴给家用。
如此便只有半月才能回家一次。
“东儿这些日休养的怎样了?”
靳父还没进门便对着迎出去的靳母问道,作为一家之主的他言语上显然不失威严。
“最近天凉,伤口倒是没有再发作,想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靳母接过对方的包裹和声细语的说道,作为妇人她从小便被灌输从夫的思想,回话的时候也不敢抬头,即便现在靳家落寞如斯亦是一样。
“那我去看看。”
靳父走在前面直接往靳东的房里去了。
靳东听到说话的声音赫然发现已经日上三竿,自己不知觉的又浪费了一个晚上于是赶紧用靳母打好的一盆水囫囵洗漱一番。
此时如果还被靳父发现赖在床上定然又要大恼了。
“父亲回来了,可给孩儿带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没有。”
靳东开门把靳父迎进屋里。
靳东喜欢和这个新爹开玩笑,在他看来,这个新父亲装的过于威严了,平日里老是把三纲五常挂在嘴上。
而这些东西在他一个后世人眼里显然是极其落后的。
“玩玩玩,就知道玩,先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个性子呢。
新奇玩意儿没有,差事倒是有一个。”
靳父进来之后直接坐在堂屋中上,一脸的持重老成,完全无法理会靳东的玩笑。
“父亲大人,孩儿的腿伤还没好,可不能干重活。”
一想到要去做伺候人或者费体力的事情靳东便很抗拒,自小养尊处优的他可重来没有做过这些。
“也不是什么重活,只要将风府的小少爷伺候着就好了。
这小少爷还不到幼学之年,想来不难伺候。”
靳父可没有靳母那么好说话,作为家主他是有权安排家里的事务的。
“可是我并不会伺候人啊。”
一听到要带孩子,靳东显然一百个不愿意,在前世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现在在这具十五六岁的躯体上,那就更是孩子了。
况且自己还要多用些时间研究兽皮残卷寻找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方法。
“什么不都是学了才会的吗,又不是要杀你的头,你怕什么。”
靳东的不情愿着实让靳父恼火,这孩子先前可是极为尊敬他这个父亲的,虽然从其出生之后自己没给过他什么好的生活,但是作为儿子不就应该完全听从父命吗。
见对方火气上来,靳东顿觉委屈,而此时靳母也只是站在门外不敢说话,靳父的一再坚持最后还是让靳东妥协了。
他明白这个新父亲其实只是面上的铁石心肠,但是内心里还是关心孩子火热的,就说这次回来还专门为他买了新衣裳,虽然样式不怎么好看,但终归是心意。
况且自己也不是那种白吃白喝人家啥事都不做的人。
靳东半推半就的被靳父带到了风府。
风府是商丘城里有名的大户,听说光是府上伺候的仆役就有千人之巨,此外各个田产作坊还有农工,这些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靳东这次能够进入风府当差多半是靳父托了关系,因为一般人很难有机会被选到府里,更别说内府了。
风府的一个青衣小厮领了靳东安排住宿分了工作,这小厮长的贼眉鼠眼。
要知道现在靳东在风府里面可是连个最低等的小厮都不如的,做事但凡都要有资历便是为奴为婢也不例外。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稍有稚气的孩童指着靳东问到,看他身上套着华服便知道不是一般地位之人。
“是的。”
靳东恭敬的回复道,显然知道了这人便是他即将要伺候的主子,风家的小少爷风少延。
“给我打他耳光。”
风少延突然指使青衣小厮对靳东大打出手,如此毫无征兆的翻脸倒让靳东一下惊诧不已。
如果按他平时的个性此时肯定是要反抗的,但是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显然不是有理便能说的清的。
靳东被踢倒在地,脸上不住的传来火辣感觉。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在这里都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随便处置仆役,这倒是让靳东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这个阶段的孩子心智还不成熟,如果看着别人不顺眼便要打杀,那岂不是有很多人便要就此枉命?
“知道错了吗?”
风少延双手负被傲气的说道,眼中尽是睥睨之色。
“知道了。”
靳东第一次违心的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简直焦躁的难受要死。
自己好歹也是在文明世界长大的,人权平等的观念早已经深深烙在心里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显然这些都是不适用的,对此靳东自然明白。
“知道为什么错了吗?”
风少延不依不饶。
靳东怔住了,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错了,否则知而又犯岂不是自讨苦吃了不成。

“看来你还不知错。
给我继续打他。”
作为风家的小少爷,风少延显然是被娇纵惯了,他从小便有奴仆之命如草芥的思想,因此对下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怜悯心。
青衣小厮显然很享受这种为人鹰爪折磨他人的勾当。
见小主人似乎极其厌恶靳东,因此发力也就越发的狠了。
靳东被打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若不是身体已然恢复七七八八,恐怕还真经不起这么一顿打。
“小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萱小姐又昏过去了,老爷正唤所有的少爷家众过去呢。”
就在靳东受刑的时候一个丫头打扮满脸湿汗的十六七岁女孩从偏院方向跑了进来,嘴上嚷得着急。
“什么,萱姐姐不是已经康复了吗,怎么又昏过去了。”
这风少延虽然桀骜阴冷,但是对这个叫着萱小姐的人似乎很是在意。
“别打了。
你,跟我来。”
转首便走的风少延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喝住小厮一脸阴沉的指着靳东说道。
靳东不免心中一沉,显然对方叫自己跟着肯定没什么好事情,若是惹了心情必定又要找他出气了。
但是毕竟身份不同,靳东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同对方一起往偏院快步走去。
这偏院是风府专门用来招待地位尊贵的宾客的,一般情况下不得允许普通仆从根本无法接近。
如此看来这个叫着萱小姐的人身份地位定然不低。
靳东一边走着一边暗想,其实他不知道,这萱小姐姓费,是当朝宠臣费仲的小女儿。
只见偏院的大堂上面早就已经挤下了不少人,这些人大多是风府的夫人少爷管事家众一类,大伙儿似乎都很着急这个萱小姐。
这费萱是费仲小老婆生的,平时极得宠爱。
而费仲的小老婆正是风家家主的幺妹,因此这样也便算费风两家有了关系。
当然风家能有今天,多半还是依靠了费仲的名号,因此他的女儿病倒自然风家上下不安了。
此外费仲一向心胸狭隘,这些时日费萱母女过来母家却是不巧病倒了,好了倒也无妨,如果出事,那费仲自然不会轻纵了风家。
“父亲大人,萱姐姐怎样了?”
一进门风少延对着风老爷一拜接着便说。
这费萱和风少延一般年纪,平时玩的极好,故而两人亲密风少延自然紧张对方。
“大夫过来了,这次加重,想来要好起来却是万难。”
风老爷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了泄气,脸上挂不住的落寞,想来是怕费仲责备。
“废物,都给我拖出去。”
风少延听到这里心上生气,直接冲到费萱的闺房里面,唤了左右将那些医者术士全都拖出门外跪了。
作为随侍,靳东小心翼翼的紧紧跟了上去,此时做事更是要谨慎小心。
只见那个叫着费萱的小女孩此时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双眼紧闭着,生气微弱。
她的母亲,一个正值芳年二十出头的女子正伏在床沿上痛哭流涕。
这萱小姐长的倒是俊俏,倒难怪风少延对她如此重视了。
靳东偷偷瞄了一眼闺阁,隔着纱帐隐约看了费萱却不经意发现一个黑色的人影浮在罗帐之内。
见此靳东不免一惊神色慌张的赶紧低头,接着便是偷偷环看了下周遭,却是没有发现其他人有什么异样。
“难道没有人看到黑影?”
靳东心中暗想,由于这个黑影奇怪,黑黢黢的氤氲外翻,若是看到的人定然会被吓到的。
靳东又把头微微抬了一下用眼角去瞄,却发现哪里还有什么黑影。
“难道又是幻觉?”
对于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靳东早已经这么自问千万余遍,显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是幻觉,因为类似的影像在他出车祸的时候也出现过。
当日靳东刚刚得到兽皮残卷不久,闲来无事便想着将残卷拿给一个认识多年的文物专家过目,不想行至一个僻静路段出了车祸。
不过当时靳东只是轻微受了点伤,精神也清醒,于是便想记住肇事车的车牌以便究责。
然而车主似乎转变心意,在其驾车逃逸百米的时候又折返了回来。
本来以为对方良心发现的靳东愕然看到车主从后备箱取了一把砍刀,直接奔自己过来。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对方显然是要杀人灭口,可惜自己被车撞到左腿骨折,如此自然是没逃了多远便被对方抓住。
在靳东被对方一刀劈中的瞬间,靳东恍惚看到了一个白影在对方身后飘过,此后醒来便出现在了殷商。
“难道这些映像跟我的穿越有关系?”
靳东心念萌动惊喜不已,全然没了刚才受到惊吓时的的不快心情,毕竟现在找方法回到自己来的那个时代才是他首要考虑的任务。
由于愤懑,随后靳东被气急的风少延又是一番掌掴责罚,是夜三更这才被放了回来。
靳东沿着花园近道往回行走,夜深露重天阴冷,花园里全然没了白日的春光,只道是一种慎人的氛围。
突然一个青色身影从靳东眼前飞过,靳东顿时毛骨悚然愣了一下,接着就是冷汗顺着后背直接淌下。
不过好在这青影似乎没有发觉靳东,自顾的穿过井栏沿着青石路往人多的前堂而去。
靳东觉得奇怪,这鬼怪似乎并不惧怕阳气,专门往人堆里扎一般。
靳东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惹不住好奇的跟了上去,相隔数米倒也不会被对方发现。
在靳东看来这青影说不定和白日里的黑影有些关系,又或者和自己穿越前瞥见的白影也有关联,如此自然断不能放过这个线索。
随着蜿蜒的廊桥七拐八拐,青影终于在一面垣墙前面停了下来,垣墙阻隔了前后院。
穿过垣墙便是风府的前堂了。
灰影怪迟疑了下却是左转望偏院的垣墙低头钻了过去,靳东对着垣墙独自发呆。
丈余高的墙壁可不是他这个凡夫俗子当下便能攀爬上去的,但是显然他也不想放弃,作势便爬将上去。
这偏院可是府中重地,一般人不得允许是不能进来的。
靳东费力翻了过去,双脚还未着地便听有人呵斥:“你鬼鬼祟祟的干嘛?”
说话的人是先前引导靳东的那个青衣小厮,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风少延。
风少延打发了靳东之后便有折回偏院,想是放心不下费萱。
不巧路上碰到有人违禁翻越墙垣,如此这才派青衣小厮过来查探。
“没,没干嘛。”
靳东被惊扰吓了一跳,大意之下摔了下来。
只这么一耽搁,青影便已经消失在远处的石径深处。
眼看就要追上青影却被小厮拦下了,靳东懊恼不已,这青影谁知下次还会不会出现。
此时若不是有风少延在场,狂燥中的靳东定然会把小厮暴打一顿。
“这去哪儿啊,你深夜鬼鬼祟祟的乱闯要造反了不成。”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靳东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显然这厮是想要落井下石了。
“大哥,您看您就通融通融。”
靳东将身上仅有的五文钱塞到到对方手里,示意对方帮忙说圆谎。
“哼,你还想收买我,难怪小少爷让我盯紧点,你这个贱奴,跟我去见少爷。”
青衣小厮全然没了当日贪财的样子,一副清高模样,扭打着便要将靳东逮了。
靳东还要反抗,但是此时显然护院已经被二人打斗的动静惊动了。
护院的守卫将二人抓了一并带到内院中堂,小少爷风少延一脸深沉的走在前面,显然是气恼的紧。
靳东此时也是气愤不已,这蛮荒世界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生死不由命,言行还要看人脸色。
这次跟踪青影人说不定就是一次回去的机遇,但是生生便被人掐断了,这怎能不让他愤懑。
接到禀报的老爷小姐少爷夫人一众人等想是最近也憋坏了,听说有人犯了规矩,个个兴致勃勃的便来中堂围观。
“怎么回事?”
风老爷半眯着眼睛倚在主位上面,手上握着一串珠子不自觉的念着。
“启禀老爷,这人是和小人一起服侍小少爷的,刚刚小少爷打发了他回去休息,却不想回去之后竟然不谨守规矩偷偷摸摸的翻墙进入偏院。”
青衣小厮抢了回话。
“岂有此理。”
风老爷勃然大怒,偏院是贵宾居住的地方,风家能有今时今日多半是靠这些经常光临商丘入住风府的显贵提携。
一个下人翻墙进入偏院若是冲撞了什么贵客,那便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祸害。
“父亲大人,此人虽然是孩儿的仆从,既然坏了规矩,孩儿自然也不能包庇,还请父亲家法伺候,先用刑后杖毙。”
风少延对待吓人本来就是阴冷无情之人,此时显然是有撇清管教失职的责任的意思。
靳东抬眼看着风少延有些犯傻,他虽然不明白刑是什么刑罚,但是显然明白杖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小小孩童的心肠竟然也如此毒辣。
没想到自己有幸重生这么快便又要被打死了。
风少延冷漠的回了一眼靳东,满脸的不屑之色。
在他看来,用棍棒打死靳东不过是像棒杀了一条狗一只畜生一样简单。
“我儿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风老爷平复了下心情,这种处理结果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奴仆的命贱本就如此。
风府上下其他人眼见事不关己,一个个也都缄口不语倒是显得尤为期待。
靳东自己本就没有不轨意图,因此对于草草便要被人了解自然不服,如此让他坐以待毙自然也不可能,于是张嘴便要争辩却被下首一旁的一人拦了下来。
注释:刑,殷商时期砍脚的一种刑罚。

“长兄手下留情。”
说话的人正是当初引荐靳东的风世伯。
靳东这位风世伯是风家庶出最幺的一个子嗣,位分一向不高,因此便和下里巴人中的奇人异事打的火热。
靳家先前也算富庶,因此靳父便和这位风世伯有了往来,彼此赞赏渐成挚友。
“八弟这是为何啊?”
风老爷有些不悦,在风家一向便没有对方说话的份。
“长兄,此子虽然违禁,但是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如果就此便要刑棒杀似有不妥。
况且此子是愚弟引荐进府的,还望长兄给愚弟一个面子。”
“八弟何苦要为难老哥呢,此刑罚是小儿定的,八弟若要求情可问问小儿是否同意才对。”
风老爷这么做无非是要给对方难堪。
靳东心有不忍,为了自己倒是连累风世伯了。
不过显然对方并不在乎欺凌,转首便向风少延说清起来。
“八叔这样岂不是折煞小侄了,如此小侄怎能接受呢。”
风少延一脸得意步步紧逼,却是觉得对方作为不够。
只听“噗”的一声,荒唐的一幕让靳东震惊。
他那位风世伯竟然为了救他向自己的小侄下跪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奇事一桩,想来也只有这么落后的文明才会有。
“世伯不可。”
靳东不忍。
“八叔这是何苦呢。
父亲大人,既然八叔求情我看是否从宽处理。”
风少延见其父洋洋自得的看着这一幕,显然是达到目的了,于是干脆顺水推舟收了这个情谊。
想不到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竟然有如此心机。
“也罢,你看着办吧。”
风老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靳东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回家的线索断了不说,自己还连累恩人出丑,若是说出去风世伯日后的地位定然会直落千丈的。
“我若活着,他日定报今日的宠辱!”
靳东的内心全然被怒意燃烧了,不为自己,但为风世伯的一份情他也要帮对方把面子要回来。
“东儿,还不快谢过老爷和少爷。”
风世伯喜出望外。
“慢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确实犯了规矩那自然还是要罚的,就罚五十杖责吧。
八叔没有意见吧。”
风少延一个阴狠的小小人儿,平日还真的完全看不出有这样的毒辣思想,因此这番言语倒像是有人教授的一般。
从刑杖毙到杖责,虽然还是要受些皮肉苦,但是多少能保一条小命,因此二人自然当下无甚异议。
被杖责后的靳东卧床才数日便又被风少延叫去伺候了。
这梁子显然结下,对方自然就不会让他好过。
而此事之后还让靳东伺候风少延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安排,对于靳东来说这样迟早还会出篓子。
“竹简!”
风少延严苛带着鄙夷的声音在靳东耳畔响起。
富二代的优越感在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上表现的淋漓精致。
由于新伤旧痛加在一起且没做好调养,所以靳东显得有些精神萎靡,如此伺候的时候往往便怠慢了些,不过好在他够机灵倒没有再怎么惹到风少延责难。
“是,小少爷。”
靳东慌忙捧来一卷空白竹简轻盈的摊开放在风少延面前,丝毫不敢怠慢。
他终于知道第一次回答风少延话的时候为什么会被对方掌嘴了,这还是他将自己身上那枚有些价钱的璞玉送给当日的青衣小厮才得到的答案。
由于靳东回话的时候没有使用敬称所以风少延觉得被冒犯了才要惩罚靳东。
富人虽是有钱,但是显然还是怕被瞧不起。
风少延睥睨的看了一眼靳东没有再说什么,自顾的又听夫子讲学起来,想是这些天费萱病情稳定故而心情善好。
“小少爷,这段时间的勾股速算我们便学到这里吧,下面我们开始继续学习契文。”
教习夫子是个老人家,虽然颇具学识,但是面上看去却和普通民夫没什么区别。
这夫子对风少延极为恭敬,如此倒让靳东有些错愕,显然这个风少延平日娇纵连夫子都惧他三分。

这数月里靳东除了修习神仙谱上的功法之外便时常夜里到花园守着,风府的花园是连接前后院和偏院的必经之路。
在这期间那个青影和黑影相继又各出现了一次。
由于二者似乎缠斗在了一起速度极快,因此倒是没让靳东跟上。
虽说靳东修习神仙谱上的功法初步掌握了些控制灵力的方法,但是显然还没办法与二者相比。
这么又过了数日,是夜靳东再次来到花园,这天风老爷似乎又在前堂宴请宾客,此时席间推杯换盏正至火热。
靳东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这次显然改变了思路,跟踪对方极易丢了不说,而且还有可能被对方发现,这样危险系数自然大大增加。
由于这段时间不论黑影还是青影都是冲着偏院去的,而在后院的花园里面有两颗三丈有余的杨柳,其中一颗却是正好紧紧挨着偏院,于是靳东想着如果爬到树上便可以看到整个偏院内的情况,倒是可以一试省下气力。
“你对我似乎很有兴趣?”
当靳东依计窝在树上拿着利用灵力凝聚起来的冰片做成的望远镜等的有些犯困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耳后传来。
靳东受惊回头一看,却是差点没被吓死过去。
只见深邃夜幕下面,一个青衣人正凌空浮着,黑暗之中长发临风飘飘,看不清面容就更加骇人。
当然若是仅此倒也没什么,重点是在青衣人的身后跟着一条长着一青一红两个头颅的狰狞巨犬,此时正目露凶光的盯得靳东直犯怵。
“啊,鬼啊”靳东大叫一声接着便双手一松从树上掉落下来。
周围一片寂静,靳东赫然发现自己张了张嘴根本没有发出声音,而且也没有掉落摔死的样子。
“你若再大喊大叫便是要让旁人都知道了。
我又不害你,你却怕什么。”
青衣人从暗处出来一脸玩味的笑说道。
这青衣人长的儒雅谦和,只是除了眼中瞳孔呈现赤金之色,俊朗的样貌倒和普通人类相同无异。
“你这样鬼鬼祟祟的,谁知道怀的什么心呢。”
靳东撇嘴嚷道,显然是知道对方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了。
“我若要伤你你现在还会这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靳兄弟?”
青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
靳东吃惊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姓。
“在下子夫,是太清境八景宫道德天尊坐下弟子,近日奉师命下界历练的,只是这些日每每都被你这小子跟踪,却真真是叫人厌烦。”
青衣人装作一副厌恶模样,倒是玩性大起有意揶揄靳东。
“你是太上老君的徒弟?”
靳东显然不为对方酸楚的言语所动,道德天尊的名头太大,一下就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神话传说中的至高神祗,对于靳东来说都不确定是否存在的人物,自然让他心情盎然。
“正是。”
子夫回答的时候双手负背装作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似乎很稀疏平常的在等待对方的膜拜。
“骗人。”
靳东呆了半晌便给对方回了这么两个字句。
“诶,你却还不信了,我骗你却是何用。”
子夫显然是刚刚入道不久,心性纯的就跟白纸和黑字一样,非黑即白。
他全然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不信自己的话。
“我凭什么信你,信你可以中**吗?”
社会复杂,对于靳东这个后世人来说自然深有体会。
“什么是中**?”
子夫当然听不懂靳东说词。
“这个不重要,你如果要我相信那你先回答我以下几个问题。”
靳东带着目的说道。
“可以,你问吧。”
子夫本来就对靳东颇有兴趣,对方能够看到他便是异事。
“你和那个黑影是什么关系?”
靳东直截了当的进入主题。
“黑影?
哦,你说的是那个魔头啊,我是来抓他的。”
本来子夫还不知道靳东所指,但是当他身边的双头犬听到黑影之后有所异动如此这才明白过来。
“你说那黑影是魔物?”
靳东不敢相信,上古之中原来还真存在这仙魔一说。
这魔物一般都是被渲染成十恶不赦的妖魅,现在自己幸运的竟然碰上了。
“没错,就是魔物,也就是巫妖大战中巫族的余党。
这些祸害因为痛恨仙妖人三族,因此经常便会出来作恶。
不过你不用怕,现在有我在这风府便是安全的。”
靳东显然是碰上了一个自觉强横的自大狂了。
“这样,那你知道怎么穿越回到后世吗?”
靳东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要知道什么道德天尊什么魔头巫族对他来说都不是重点。
“穿越?
穿越又是什么?”
子夫挠了挠头,显然他碰到的这个人才不过寥寥几句话就说了好多他不懂的东西,这让他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仙人感动颇为尴尬。
“你不懂?”
靳东睁大眼睛,显然要被对方的白痴表情给折服了。
凉风秋意杨柳动,氛围一下清冷安静起来,子夫不解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他不懂的东西,靳东郁闷的是回家线索再次切断。
“算了,那你带我一起去除魔吧。”
见对方确实不懂,靳东提议要一起去见识见识魔头,其实他的真实想法不过还是想找寻线索罢了,说是除魔不过是为了带上对方保周全。
况且自己不知道黑影的所在而对方显然比他知晓的要多。
“怎么?
不行吗?”
靳东见对方没有应允不免问道。
“不是不行,对方已经在你背后了,闪开。”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子夫已然拔剑冲了出去,靳东被突如其来的情况迷糊了,当其回头查看的时候子夫显然已经和黑影战在了一起。
武器砍杀敲击在一起时发出振聋发聩的尖锐声响,声响入到靳东耳里却是如同耳膜被银针穿破了一般难受。
在靳东看来此时花园里面的动静可是奇大了,但是风府的人似乎一点察觉都没有,便是路过花园小径的丫头也当无事的继续埋头走开,显然是这花园被设了结界常人无法探知。
子夫和那黑影的动作极快瞬息之间便是数十招过去了,刀光剑影之中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谁也没占到便宜。
不过这种情况在双头犬的加入之后似乎开始逆转。
黑影也觉察出了这么对峙的剑斗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自己还是要落荒而逃。
“小心。”
子夫闪出争斗将靳东从原地拉开,不过瞬息刚刚在靳东所站的地方便窜出了一条圆滑如同蛇尾一般的触角,那触角一拧生生将先前挺立的杨柳粉碎了。
先前靳东还颇有兴趣的观战,全然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但是自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便不再淡定。
如果再晚那么一分此时被粉碎的就是自己了。
由于子夫的推出双头犬似乎有些不支,黑影幻化的魔头八爪齐齐像双头犬卷来,一股强大的气场将周围的无形的空气搅的一紧。
“魔头,休得逞凶!”
子夫一声暴喝,但见其双手合掌从袖中拍出一物却是一个青色布包裹,包裹一抖瞬时便撑了开来,气势恢宏却是遮住了整个天际,看情况竟然有毁天灭地包罗万象之威能。
黑影心头见此一紧露了破绽,双头犬顺势咬了上来,堪堪逼的黑影往后退去。
这青布包裹正是太上老君的乾坤图,包容天下威力无穷,没想到竟然赐给了子夫防身。
黑影显然知道乾坤图的威力,故而胆怯便要施展遁术,但是双头犬逼的紧实一下倒让他无暇分身。
黑影一声叱咤接着身上黑气翻腾流动,不过数息竟然分身四人甩开双头巨犬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逃去。
这四人长的一模一样难以区分,一时倒让双头犬呆住了。
由于催动乾坤图的术法未成,子夫一看对方施展分身术便要跑了心中顿觉一急,法力注入趋势的法宝也愈加急切。
乾坤图在子夫的催动下开始隆隆运转,马上见法宝威能即成,不了子夫后力不济,一口真气没提上来却是喷出精血元气大伤。
乾坤图失去法力支持渐渐暗淡下来,最后竟然恢复了原形变回包裹模样。
如此这么一耽搁黑影早便遁出数十里地消失不见了。
“有让这厮跑了。”
子夫扶着胸口愤愤的说道,本来好不容易从他师傅哪里借了能够捆缚万物的乾坤图来,不想还是没能抓到对方,说到底还是自己修为不精。
靳东一个后世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斗法场面,此时眼睛早就直了。
见子夫下到地面靳东连忙迎了上去,虽然对方仍然没能抓住黑影,但是在靳东心目中却早已经对其刮目相看了。
“上仙,收我为徒吧。”
靳东学当前一跪学着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腆着脸皮说道。
虽然他现在也在修习神仙谱上的功法,但是那功法倒更像是内功心法一般,显然没有一招半式可以对敌,如此当他见到子夫使出一招招御敌术法的时候,心里自然激动了。
“收徒也要有机缘,况且我太清一脉向来不轻易收门人。”
子夫显然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跳,作为老君新入门的门人他怎么有资格收徒。
况且刚才对方还怀疑他的神仙身份,现在却是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转,如此摇摆不定的心性即便他要收弟子也不会要对方。
“你就收了我吧,我在这里被人欺负差点就要没命了,如果你教我一些术法那我就可以惩戒惩戒那些坏人,如此也算功德一件啊。”
靳东当然不会死心,向来神仙收徒都是比较扭捏作态的,所以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加剧对方的怜悯心自然也没错。

“你学仙法原来是为害人啊,如此我就更不能教你了。”
子夫本来就急着要追黑影,听对方说学仙法的目的不纯,如此倒是生气。
“你如果不收我为徒,那我就跪死在这里。”
靳东天真的将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完全搬了出来,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活神仙,如果说不从对方身上讹点什么好处过来,那可真实天地不容了。
子夫虽然气愤但也心慈,好说歹说仍然见靳东固执己见这才说道:“好吧,如果你要跪就便跪吧,反正我是不管你的。”
子夫说完唤上双头巨犬作势便走。
靳东见对方果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如此倒是郁闷起来,心急之下灵光一闪,倒是叫住了对方。
“你就这么走了如果那黑魔头回来怎么办,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啊。”
靳东说的没错,从刚才对方要加害他的行为来看,这黑影显然知道靳东发现了什么,因此肯定是要杀他灭口的。
被靳东一说,子夫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靳东果然抓到了他的弱点,过于心慈仁人见不得无辜之人枉死。
“这是一个隐气符,是家师用铁精置于八卦炉中炼化而成的,将此符贴于天灵之上具有敛息闭气之威能,那魔头若来找你就默念‘无量天尊’的咒法,这符咒便可生效了。”
子夫将一块三角形的黑铁片用灵气弹出,铁片在其引导之下冲着靳东面门飞来。
靳东本能的便要躲闪,但是一时竟然无法动弹被铁片生生对着罩门打了上来。
靳东慌忙闭上双眼,贴片打来本以为将会痛苦万分但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呆了半晌,靳东微微睁眼用双手往额头上摸,却是平平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等靳东确定无事之后望眼寻找,却哪里还有青衣子夫和那巨犬的踪影,显然已经遁去了。
“跑的倒快,做神仙也这么小气。”
靳东一边站起来一边嘟嚷道,他拍了拍身上的泥草又左右环顾,见旁无人快速的往住处方向潜去。
这是后院花园已经一片狼藉了,不多时定然就会有人发现,如果还在那里肯定会被那些生活乏味的人抓了告到风老爷那里。
如此便又要有一番是非。
“听说昨晚后花园被人用莫大神力给砸了。”
第二天靳东捧着竹简拿去晾晒的时候,路过身边的两个丫头窃窃私语道,竟然开始讨论花园遭毁的事情了。
“可不是,那场面断然不会是人力所为,莫非说咱们风府又要有什么神仙驾临了不成。”
另一个提着食盒的丫头回应道,面色喜悦似乎对于花园被毁失了一园春色一点都不感到惋惜。
“是啊,你说这一次如果神仙来了如果把咱们选上带回洞府,那以后就不用再干这些伺候人的活计了。”
靳东拉长了耳朵总算听明白了,感情这两个小丫头是等着神仙看上收了她们,如此便可以一跃入道门从此高人一等了。
过了一个上午,中饭过后便真的有神仙驾临了。
风老爷收到消息之后便匆匆召集了全府上上下下百千余号人出门伏地拜迎,过了不多时但见空中一声兽鸣,空中一片祥瑞霞光闪现,一个手持浮尘背负仙剑穿着道袍的中年人骑着瑞兽腾云驾雾而来。
行之上空,道人见地上跪拜迎接的众人一声呼了一声道号便自顾凌空的进了风府。
风老爷见此连忙携带家眷回头往迎接贵宾的前堂跑去,这道人随性倒让他一时错愕慌乱起来。
“草民恭迎申上仙圣驾。”
风家人见了道人又是一阵跪拜,这道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申公豹,玉虚宫元始座下的弟子,和费仲颇有关系因此风家人自然认得。
申公豹显然是看惯了场面因此并不在意这些俗礼,随便往堂上一坐便开始说出自己的来意。
“是费仲求我来的,你们风府是不是有一个叫风少延的小子,本上仙看上了要带他回去参悟大道。”
风老爷听说自己的儿子被对方看中了,心里那是万分高兴,不注意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如此一番窘态这才将自己的小儿子叫了进来。
由于风家人多一下聚集起来倒是让本来偌大的前堂都挤不下了,因此靳东跟随风少延等人也都只能侯在门外,这时听人传话要风家小少爷进去才同风少延一起入大堂。
“弟子拜见师傅。”
风少延带着左右随侍向申公豹参拜。
申公豹其实是迫于所求才要收风少延为徒,但是此时见风少延倒也机灵因此亦是欢喜,多个端茶倒水的人对他来说并无妨害。
靳东和其他风少延的随侍一起来到堂前,由于距离近了这才看清楚申公豹,却是心中一惊。
不是申公豹长的大奸大恶骇人,也不是他脾气古怪吓着了靳东,而是其长相竟然和穿越前开车撞了靳东并且要杀他灭口的那人极像,一样的高额阔脸,一样的尖锐神色。
虽然靳东还不能完全确定对方就是那人,毕竟出现长相相若的情况太多了。
不过即便如此当出现一个与自己仇恨憎恶之人一样的面容之后,大部分人多少还是会内心紧张激动,对对方充满敌意吧。
“小友可上前来。”
申公豹见靳东身上的气息有些异样,跪在地上的时候也不像其他人那般自然,故而来了兴趣。
风少延阴冷的瞪了靳东一眼,大为不善。
在他看来这时候道人所有的关心关注以及青睐都应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旁人即便分得一丁半点好也是错的也是在与他做对。
靳东本来就不想引起注意,不想反倒弄巧成拙了。
不过还好他的形象已然改变,如果对方果真是之前害自己的人倒也不用担心会被察觉出来。
“拜见上仙。”
靳东顺着申公豹的意思走上前去无视了一把风少延,这让对方很是气愤。
风家的人见一个下人竟然也能引起神仙重视,个个自然心里也均是愤愤,看待靳东的目光满是怨念和不善。
“抬起头来让我好生端详端详。”
申公豹显然是有所发现,以他千年的修为,但凡有些联系自然都是会察觉的。
当日由于靳东喷出的精血激发了神仙谱的混沌威能,因此本名还是吕强的申公豹就和靳东一起穿越了,所以也正是如此让这二人在某种程度上建立了联系,只是他们二人不知道罢了。
对于穿越,申公豹显然比靳东幸运的多了。
首先是他比靳东的穿越时间提前了一千余年,因此这反倒造就了他的机缘,此间他凭借自己的三寸之舌和后世知识巧言令色倒是骗了不少善良妖类,最后不仅吞下炼化了不少妖丹,还因缘际会被元始当作妖族收为弟子,如此这才赐名申公豹。
不过由于他在穿越的时候肉身并未死亡,因此这倒让他保持了体貌外形不变,也不知道是他的福还是祸。
“小友身上有一股清隽灵气,只可惜体质过于虚寒了,不过如果机缘巧合之下倒是也可能有一番作为,不过却也比风小子强的了。”
申公豹盯着靳东看了半天却是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最后只得敷衍的下了一个结论,看都不再看一眼。
在申公豹想来,靳东即便有些奇异的地方,但是显然不堪大道,不会有什么大的修为,机缘哪里是这么好得的,否则这个世界老早就是神仙满地爬了。
听到申公豹这么评价靳东,风家的大部分人心里暗自欢乐纷纷把目光投向风少延,想是平日里风府上下除了嫡系一脉之人,其他没有不受风少延父子排挤的。
风少延脸色一沉,显然感觉到了众人鄙夷的目光,对靳东就越发厌恶起来。
由于风世伯的关系风少延一直对靳东就没有好感,对方虽然没能得到申公豹的青睐,但是毕竟体内蕴含清气,若是真的得了什么机缘那终究对自己都对风家都会是一个祸害。
风少延心里暗自思量到。
靳东此时虽然面上装的很是沮丧但是心里却是不住庆幸,如果对方真的是自己的仇人而自己又被对方收入门下,那日后若要报仇可就难办了。
至于对方说他体质虚寒是不堪修道他倒不在意,毕竟靳东一心想着要回到后世,适不适合修道对他来说倒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好了,这几日你们准备一下,本月十五我便会差人来接风小子。”
申公豹走这一遭本来就是个答应人的任务,此时见事情也已妥当,自然不再久留如此便自唤出瑞兽驾雾遁去了。
申公豹走后靳东便从旁人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对方的事情,当知道对方就是大名鼎鼎的申公豹之后靳东差点没有被一口水噎死,毕竟这种穿越洪荒成为申公豹、通天教主的情节不少,但是如果真的要让他相信倒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有机会靳东还是想试探对方一番的,毕竟他还记着一个仇。
随后几日风府上下便各自忙碌开来,府上张灯结彩,倒是比婚庆喜事还要热闹几分。
如此一件光鲜的大事按风府往日的风格自然不会轻易作罢。
因此府上又是摆了数百筵席风风光光大宴了三日,直到整个商丘城都轰动了这才作罢。
不过风府的这些俗事并不影响靳东寻出时间来研究神仙谱上面的功法,就这么几天他竟然又有了些感悟。
是日夜里靳东打坐了一个时辰将灵力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接着他便依照神仙谱上所述将灵力注入书中,突然他感觉心念一动似乎有什么回应从残卷上面传来,接着便是一道微弱的金光从神仙谱残卷之中穿透了出来。

只见金光凝形却是一条小金龙懵懂的从书卷之中探出头来,显然它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你就是熬丙?”
靳东早就通读了神仙谱上记载的内容,因此对这金龙自然也是熟悉不过。
“咦,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靳东张了张嘴发出声音,脸上更加诧异了。
“呵呵,如果我说我掌握了未卜先知的本领你信吗?”
靳东对金龙熬丙认识他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他早就知道先前袭击他的那条小蛇就是此时的熬丙。
“未卜先知谈何容易,除非掌握基础的时间法则,否则根本就没有人能完全洞悉过去未来。
你若要说谎也寻个好点的由头。”
熬丙显然不会相信靳东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因为即便是掌握了时间衍生法则的大罗金仙也无法清楚知道过去未来,更别提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凡人了。
“你是被哪吒用混天绫网了,然后用乾坤圈打死的,我说的可对?”
靳东作为后世人自然知道一些神话历史,他可是将《封神演义》通读研究过好几遍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
熬丙脸色一变惊诧的说道,这些事情在天界虽然很快便会传开,但是对于凡人却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我说过我会未卜先知,我还知道一千五百多年之后你们东海的定海神针会被一妖猴夺走。”
靳东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是有目的的。
先前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的死因熬丙还只是有些惊诧,而当靳东说出定海神针这几个字的时候,他便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
这定海神针是东海的镇海之宝也是东海的秘密,在天界除了几位大能之外这定海神针几个字恐怕都没几个人知道。
“你难道真的掌握时间法则了,这时间法则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女娲娘娘窥得一二,若是你真的掌握了可否将时间逆流救我一劫?”
熬丙震惊过后喜出望外。
“你也知道天意不可违,当日你若是不主动请缨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所以因果自有定数,且只有看你接下来的机缘了。”
靳东装作很深沉的样子说出这番话来。
不过本来他只是想装高人来诓熬丙的,现在牛吹大了倒是不好向对方打探问题。
“上仙若能帮我恢复肉身我便奉上五十斗珍珠珊瑚,但求上仙就小龙啊。”
就像落水的人一样,熬丙显然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因此自然就会不惜一切的抓住。
“多说无意,我都说了天意不可违,我这仙法也是刚学会的,还不稳定,所以即便有心现在也帮不了你啊。”
现在靳东只得拼命的扯蛋圆谎,“不过”靳东接着说道。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你能听命于我在我道法稳定之后便会帮你想办法恢复肉身,如此这般可好?”
为了私利靳东又撒了一个谎,这神仙谱由于残缺因此只有召唤的术法却没有说明如何控制召唤物,因此靳东现在虽然能召唤熬丙了但是并没有能力控制指挥对方。
“没有问题,只要能恢复肉身,做什么都行。”
熬丙欣然答应了要求,对他来说目前恢复肉身便是他的第一要务。
“如此甚好。”
见此时对方已然同意,靳东也便不再说什么将注入神仙谱的灵力切断开来,金龙挣扎了一下便重新掉回神仙谱残卷里面。
由于修炼这个心法不久,因此靳东对于转化灵力的把控也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故而现在维持金龙的状态还有些费力。
待打坐恢复了一会儿,靳东这才起身偷偷潜出无人小院的房间同往日一样向自己的住所方向行去。
这已经是夜半时分,途中静寂没有一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炼了神仙谱心法的缘故靳东走起路来脚步轻盈,倒似猫步一般落地无声。
突然一个声音从小径旁边的树丛中传来将靳东叫住,显然是来人早就注意靳东恭候多时了。
“谁?”
靳东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下机警起来。
“是我。”
来人将靳东一把拉到树丛里面,顺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风世伯,怎么是你?”
当靳东看清楚对方面容一下便认了出来。
“时间不多,你听我说,我大哥准备将你秘密处死,你现在赶紧从偏院的犬洞逃出去,走的越远越好。”
风世伯草草说道。
“什么?
这是为何?”
对方说的急,靳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把这个拿上。”
风世伯把一个包裹塞到靳东手上催促道,“风少延这小子一向妒心极盛,白日里你被申道长夸赞了几句,这小子想是怕你日后真的有了机缘强过于他来找他生事,故而才要先将你斩草除根。
好了闲话不多说,你快些走吧,若是晚了恐怕就真是跑不掉了。”
这事虽然来的突然,但是靳东对风世伯的话他自然不会太多怀疑,况且如果不是为了父母和风世伯的脸面他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
而平日里那风少延也没少刁难他,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大有可能。
在这生死关头靳东向风世伯道了声谢便果断的拿了包裹顺着小径往偏院潜去,却是没有一分半点的犹豫。
若是按一般人的想法现在多半会先回去住处,好在靳东本来就身无长物隐藏倒免了灾祸。
因为此时靳东居住出入的院子显然已经被风府的护院层层监视了。
“混账东西,养你们何用连个人都抓不住,继续给我找。”
此时风府的中堂上面,风老爷摔了茶杯正对着一般家众管事发火。
让他堂堂家主等了大半夜竟然连个人影都还没见到。
靳东若不是跑出去躲起来练功了此时定然已经被擒了。
风少延此时也是一脸怒容,对方可是侮辱了他们风家嫡系一脉,他可容不得这个潜藏的祸害存在。
风老爷的想法大抵也是如此,因此风府上下出动却是不在隐藏,倒是风风火火把半个商丘都吵醒了。
靳东自打出了风府便往家中的方向而去,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赶紧回家带上双亲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追风的少年一路狂奔,月色轻盈的洒在落满露珠的花草上,每每踏过便要惹得一片花枝乱颤雨露纷飞。
靳东也顾不得休息,不过好在他修习了神仙谱内的心法,如此调息养气倒也不累。
天末微亮,记忆中熟悉的小院出现在了靳东的视线里。
靳家没落后便从城里搬回到了二十里外的乡下,二十里地倒也花费了靳东不少时间。
清晨的凉意扑面袭来,能逃出风府让靳东心情大好,如此不免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村子,左邻右舍这会儿都还没起来。
院子里面还是整齐的码着一捆捆干柴,饱满的玉米被靳母摞起挂在屋檐下面晾晒,一切都很往常一样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按说这几日靳父也是回来了,此时估计二老都还没睡醒。
院门拴上了,靳东不想扰了他们,于是干脆就直接翻墙绕了过去。
进入院子,一只老母鸡突然从屋子旁边的鸡窝窜了出来,嘴上确实咯咯叫个不停。
靳东有些奇怪,这老母鸡由于是靳母养来生蛋的因此平日里并不缺食,此时倒似饿的紧,见了靳东却是出来乞食了。
靳东本来还想对着老母鸡埋汰几句,但是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弯腰下来偷偷的朝屋子的方向潜去。
如果靳母在的话断然不会让老母鸡饿着,因为这是靳家唯一稳定的荤食供给。
因此老母鸡的反应只有一种情况能说明,那就是靳母不在家里,而且已有些时日。
靳东透过屋墙上的缝隙仔细观察了各个房间里面的情况,老母鸡一路跟着倒是制造了不少声响,不过好在两个屋子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
靳东打开了房门,屋子里面物件依然是整齐摆放着,床榻挂着一顶帐子,里面有个人影。
“娘,孩儿回来了。”
靳东轻声唤了一下。
“是东儿吗,是你回来了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却不是靳母。
只见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太太从蚊帐里面探出头来。
“八婆婆,怎么是你。”
靳东满脸的诧异,这八婆婆是他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我到你家已经有些时日了。
你父母不是在昨日午后被风府里面来的人匆匆请走了吗。”
八婆婆嘟嚷着说道,显然还没睡太醒一脸惺忪的样子。
“被带走了?”
靳东心里咯噔一声,显然这风府不怀好意早就已经开始算计了,若不是昨日他早早便去修炼心法了,此时肯定就已经被风府的人抓了。
“是啊,你不知道吗?
这也怪了,风府的人说你在风府伺候得力,现在已经成为管事所以要把你父母一并接过去生活。”
八婆婆接着说道。
靳东此时哪里还有心情转身便往外跑。
在靳东看来,靳父靳母这番前去肯定凶多吉少,虽然自己不是他们的亲儿子,但是好歹用了他们给的一副皮囊,更何况二老待他不薄,如此自然不能让他丢下不管。
“龙三,出来吧,有事做了。”
靳东跑出数里地后见左右无人这便往神仙谱中注入了一丝灵力把熬丙召了出来。

“老爷,来了,来了……”风府的管家兴高采烈的冲进了中堂,此时堂下正跪着一身伤痕浑身血迹且还在不停瑟瑟发抖的靳家二老,而风家父子二人则坐在正堂高高的太师椅上一脸倦容。
为了惩罚一个被他们认定为辱了门楣且具是潜在威胁的下人,这父子二人可谓是劳心劳力一夜未眠。
“放肆,什么来了来了,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管家的不当行为终于触怒了本就心情不悦的风少延,如此自然不免被风少延一脸蛮横的大声训斥起来。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是小人冒失了……”管家连忙跪倒趴伏到地上不住的磕头数落自己,表情圆滑。
“好了好了,谁来了?”
风老爷有些不耐烦这些奴才们的轻贱,于是开口止住了对方接话便问。
“是靳家那小子,他自己偷偷又回来了,却是被奴才抓了个正着,此时正在门外押着听候老爷吩咐呢。”
管家鼠目流转欣欣然的说道,显然是极富谄媚之术的好手。
“什么,快给我带上来。”
风家父子突然来了精神。
靳家二老听说靳东自己又跑了回来,二人心中皆是一沉,表情纠结显得五味杂陈起来。
靳东被敷着双手押了上来。
“这小子怎么又自己回来了,却是找死不成。”
此时风世伯也在堂上,见了靳东被抓了回来正自愁苦着。
他是被风老爷唤来陪夜的,期间虽然倦怠但是好歹还是求情保了靳家人不再受皮肉之苦。
见到靳东,风少延从位置上直接跳了下来。
他的脾气本来就不甚好,此时见到对方似乎更加气恼了,如此一个照面便毫不客气的冲上来给了靳东一个横踢,却是直接击中对方腹部柔软的要害,让靳东不禁倒退几步好一番痛苦。
“贱奴。”
风少延唾弃的骂了一句这才冷静了些回到位置坐好。
靳东稳住身体之后呸了一声眼中几欲喷火,因为此时他早已看到靳家二老一身凄惨的景象,却是彻底震怒了。
自从穿越之后靳东便一直都夹着尾巴小心做人,但是麻烦显然还是接二连三的自动寻了上来,如此与其压抑隐忍反倒不如直接干脆的爆发。
“狗贼,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为难我父母双亲却是做什么。”
靳东怒斥道,言语神情间充满了满腔的怒意,他现在可不再是当初那个隐忍的奴仆,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必要的时候他会将金龙熬丙召唤出来然后将这群人通通灭杀,即便届时灵力不济也会在所不惜。
“你这逆子,快给我闭嘴!”
对于靳东的言语风家父子一时竟是愣住了,如此倒是靳父率先明白过来喝住了靳东,“你惹出祸端连累双亲是为不孝,此时竟然还大言不惭的以下犯上,你这逆子,还不快给风老爷磕头告罪求饶,如此兴许还能够有条活命。”
靳父嘴角抽动的厉害想是因为内心激动的缘故。
靳父本就是一个思想极其规矩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将家道败落的原因之一。
在靳父的眼中,三纲五常向来都是最重要,谁若僭越了,那便是不仁不义,故而如此倒也不难理解为何靳东会被训斥了。
“这个糊涂父亲。”
靳东心里念叨了一句,却是没有说出来,毕竟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思想差距还是太大了。
见靳东被其父亲训斥,靳母只是一味的轻声抽泣,虽然心疼自己的孩子,但是却也是什么都不敢说怎么也不搭话。
“还想要活命?
你这贱奴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做错了事情不知悔改,如今竟然还敢以下犯上,今天若是不处决了你,今后我们风家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偌大的商丘城里安身。”
风老爷阴狠的说道,眼中闪出一丝寒芒。
风老爷这一辈子可还没有被这么一个低贱的奴仆骂过,故而此时自然叫他心中不爽,如此就更加坚定的要出去靳东了。
“我何罪之有,你们凭什么杀我。”
靳东力争,全然忘了这里是殷商,一个靠身份地位决定一切的时代。
“你这贱奴还敢嘴硬,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不想靳东还敢顶嘴这让风少延再次暴跳起来,却是后悔早些没杀了对方。
“你罪有二。
首先,你区区一个贱奴之躯竟然还敢妄想比肩少主修仙入道,这是其一。
之后你趁府中管事大意从库房里面偷了九龙杯,这是其二。
如此两罪便足矣棒杀了你。”
风老爷开始细数靳东罪责。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靳东已经懒得跟对方费口舌,这些不过是对方要杀他的托辞而已,他已经开始准备应对完全了。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诡辩,今日我便要祭出家法把你办了。”
风老爷处事还算淡定,若是换了风少延,此时哪里还有靳东说话的份。
不过这也是他老谋深算,做什么事但凡都会考虑周全换一个名正言顺。
“大哥,手下留情啊。”
就在此时风师伯再次挺身站了出来,从他额头上的淤青可以看出,显然先前为了救靳家二老他又被风少延父子一番羞辱了。
坐在堂上两侧的风家其他支系族人脸上不免为风世伯不平,这些人可都是被嫡系欺负惯了的,因此多少对风家父子颇有成见。
“老八,你不要把我的仁慈当做索取的资本,否则就休怪我将那贼婆娘扔回马厩喂马去了。”
风老爷嘴里说的“贼婆娘”便是风世伯的亲娘,此时这番话都出口,显然是风老爷对靳东下了杀心不会轻易改弦易辙了。
“风世伯,不必多说了,恩情感记于心。”
靳东不想旁人再受牵连,“狗贼,你若要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贱奴休得猖狂,我风府若是找不出修理你的人,那也便不要在这商丘城称霸了。”
风老爷完全没有把靳东放在眼里。
分列左右的护院家丁此时见风老爷的眼色便知动作,却也不用对方再做吩咐,各自便抡起棍棒向靳东围将上去作势便打。
这些护院家丁都是跟着在风府混了好多年的,个个可都是一等一的壮汉打手,因此处罚人的时候下手也都不轻,他们这种人多少都有点喜好虐待人的心理。
靳东见对方这么多人围了过来便知该是出手的时候了,他现在可没有半点再受屈辱的想法。
只见靳东在打手围拢过来的时候一声爆喝,接着其周身便是一阵金光攒动一条碗口一般粗细的金龙从其身上钻了出来,不多时便发出一阵振聋发聩的龙吟,龙尾一摆却是径直将即将围拢过来的众护院家丁给震了出去。
众家丁被金龙震飞跌到地上,个个皆是面露苦色,显然是受伤不清的样子。
中堂一下安静下来, 金龙轻盈的围绕在靳东周身形成了一个立体的保护圈,此时的靳东一脸怒意利目盯着风家父子,在外人看来却似一尊仙佛一般眼神刚毅法相森严。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当反应过来之后,风家诸人连同家众护院皆是无一例外的直接拜伏在地,口中还不住的高呼告饶。
在他们看来显然自己是没有半分能力去对抗神仙,因此自然也便害怕仙人迁怒而丢了性命。
事情来的突然,靳家二老及风世伯显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因此一时倒是呆住了。
对于靳家二老来说,这突如其来的逆转让他们不知是该喜还是忧,他们已然感觉自己的这个孩子不同寻常的有些诡异。
“你,你……贱奴……你使得什么妖法……”风老爷被吓得摊在椅子上面说话也不利索了,他的脸上不住的开始往下淌着冷汗,华贵的服饰上面已然被浸湿一大片了。
但是话说回来,作为风家的一家之主,风老爷即便海派但是此时显然还是放不下面子向对方讨饶。
与此同时反观风少延的情况,大抵也和风老爷一样,却是脸色发白摊在椅子上面再也迈不开步伐。
“哼,妖法,受死吧!”
靳东既然已经决定灭杀风家父子了,便是对方求饶他也不会罢手,如此自然也便不再管他们说什么。
只见靳东双手持续蓄积灵力接连拍出了二十一道荧光打在金龙身上,金龙被加持了之后身体显得更加凝实。
“吼。”
又是一声震天龙吟,这声音直入九霄就算是百千里外想来也都能听的清楚。
如此金龙示威之后显然准备妥当,只见它直接激射出去在风老爷周身一番飞速缠绕。
在金龙及身的刹那风老爷表情骇然凄厉的嘶叫开来,如此不过数息风老爷却是华服碎裂皮开肉绽,身上多出数十道白骨可见的深深伤口,活生生成了一个血人儿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在场众人见了这般血腥情况,不论是靳东的父母还是风家众人,个个都开始变的面色惨白,不少人则身体筛糠不停颤抖,更有甚者因为完全不堪血腥呕吐起来。
靳东一脸冷漠,淡然的注目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是感觉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样子。
他显然已经太过愤怒,以至于头脑火热即便是再凄惨再血腥的场面也无法撼动无法浇灭此时他内心疯长的怒火。
金龙在风老爷身上一番作为之后显然身上的金光黯淡不少,这却是灵力不足的征兆。
靳东急忙准备补充灵力,却不想还未将灵力打出金龙便一声哀鸣散做金光碎裂开来,竟然完全没有能力再做攻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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