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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邪王逆天宠

腹黑邪王逆天宠

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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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将门嫡女,也是狼族最后一人,倾尽全部,助心爱之人登上帝位,换来的是心爱之人与亲妹妹的背叛,连自己的亲生儿女也惨死 一朝重生,回到十四岁,继母亲妹恶毒无情,渣男故技重施,她欲单枪匹马斗恶人 但是,那七皇子,天生桃花眼,迷倒万千少女,腹黑纨绔,却偏偏钟情于她 且看二人携手,如何颠覆万里江山? “要娶我容易,江山为聘” “好,天下归你,你归我” (这是一个扑倒与反扑到、暖宠、双强的故事)

来源:微阅云   主角: 司马玄陈管事   时间:2022-05-11 13:25:40

小说介绍

司马玄陈管事《腹黑邪王逆天宠》讲的是她是将门嫡女,也是狼族最后一人,倾尽全部,助心爱之人登上帝位,换来的是心爱之人与亲妹妹的背叛,连自己的亲生儿女也惨死一朝重生,回到十四岁,继母亲妹恶毒无情,渣男故技重施,她欲单枪匹马斗恶人但是,那七皇子,天生桃花眼,迷倒万千少女,腹黑纨绔,却偏偏钟情于她且看二人携手,如何颠覆万里江山?"要娶我容易,江山为聘""好,天下归你,你归我"(这是一个扑倒与反扑到、暖宠、双强的故事)

第1章

精彩节选


大雪漫漫,千里冰封。

原本就湿冷的天牢,如今犹如冰窟。

“娘亲,饿。”

南宫夭夭怀中抱着两个孩子,心儿无力地喊着,灵儿才几个月,还不会说话。

她本是南宫将军府的嫡女,五年前嫁给司马玄为妻。一个月以前,司马玄登基为帝,以不贞之名,将他们母子三人打入天牢。

“心儿,你和妹妹都是你父皇的宝贝,等你父皇想通了,就会来接我们出去的。”

他们母子三人已经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月,司马玄没有来天牢里面看过他们一眼。

但是,南宫夭夭还是坚信她和司马玄的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就在这时,牢房大门被打开,一道亮光刺进来,南宫夭夭本能地捂住眼睛,然后再定睛一看,看到的是一抹绿色的俏影。

“妹妹!”南宫夭夭眼里都是喜色,“你是来救我们的么?”她又对怀中的孩子说,“心儿,你看小姨来救我们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只要南宫绾绾从中斡旋,此事一定有转机,出狱就有希望了。

“贱人!谁说我是来救你们的?”南宫绾绾用绢帕捂住口鼻,一脸的嫌恶,走进牢房。

南宫夭夭错愕,南宫绾绾是她的亲妹妹,一向温婉善良,从来不说这样恶毒刻薄的话。

“饿了这么久,你们竟然还没有死?果然都是贱命!”南宫绾绾居高临下的轻视着南宫夭夭,一脸得意。

“绾绾,你怀着身孕,这里脏,你怎么来了?”伴随着温柔关切之声出现的是身着龙袍的司马玄。

绾绾?

身孕?

南宫绾绾还待字闺中,何来的身孕?而且,司马玄何时对南宫绾绾的称呼这般的亲昵了?

当南宫夭夭看到司马玄放在南宫绾绾腰处的手时,便一切都明白了。

“你们?!”南宫夭夭大怒,她将孩子放在一旁,“司马玄,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大胆,皇上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依偎在司马玄怀里的南宫绾绾挺身而出。

南宫夭夭道,“南宫绾绾,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司马玄抬手就给南宫夭夭一巴掌,“贱人,你竟然敢骂绾绾,告诉你,绾绾如今是朕最爱的女人,不日就是朕的皇后。”

南宫夭夭被饿了那么久,如今司马玄这一巴掌,打得她双眼直冒金星。

“司马玄,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你竟然为了她打我?”南宫夭夭指着南宫绾绾,“她是你的皇后,那我算什么?”

“玄哥哥,姐姐好凶。”南宫绾绾娇滴滴地哭诉,还不停地往司马玄怀里钻。

司马玄紧紧地搂着南宫绾绾,“别怕,有朕在,谁也伤不了你!”

“贱人,朕打的便是你!”

司马玄看着南宫夭夭,宛如一个仇人一样,“南宫夭夭,你不守妇道,野心勃勃,妄想染指朕的江山,如今更是想伤害朕最心爱的女人。朕不仅要打你,更要杀了你!”

南宫夭夭闻言一怔,心中仅存的希望破灭,这就是她花费所有心思去爱了五年的男人,看得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男人。

“司马玄,我嫁给你五年。第一年,我在冰天雪地里背着你走了十里地,冻坏了双脚,后来每逢冬天双脚都会疼。第二年,我代你赴鸿门宴,喝下毒酒,险些丧命。

第三年,你身染瘟疫,无人敢近身,只有我一直陪着你。第四年,我在十万敌军的包围圈里救出你,而我废掉了一只手。第五年,我终于助你登上帝位。

司马玄,我全心全意对你,现在你说要杀我,你忘恩负义,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南宫夭夭最后的声音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司马玄脸色铁青,捏住南宫夭夭的下巴,“看来,朕让你们多活这一个月,是朕太过于仁慈!来人,拿剑来!”

“坏爹爹,不许打我娘亲。”心儿不知何时爬到南宫夭夭的身前,护着她。

灵儿也因为吵闹声哭了起来。

司马玄一脚将心儿踢开,撞到在墙上,心儿都没有来得及哭一声,便死了。

南宫夭夭奋力推开司马玄,跑过去抱着心儿,“心儿,我的孩子,你快醒醒!”心儿当然没有回答她。

“司马玄,心儿可是你的亲骨肉,畜生,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要遭报应的!”南宫夭夭大声咒骂。

“绾绾腹中的孩子才是朕的骨肉,你那是当年你被劫和别人生的野种!”司马玄道。

“我当年被劫还不是为了救你?我从来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心儿灵儿都是你的亲骨肉!”南宫夭夭道。

南宫绾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她抚摸着小腹,“玄哥哥,有哭声吵着我们的孩儿了。”

“竟然敢惊到朕的孩儿,看来是不想活了!”已经有狱卒将剑递给了司马玄,他提着剑就朝灵儿走去。

“不要!”南宫夭夭大吼,“司马玄,那是你的孩子啊,她才五个月,你不能杀她!我求求你!”

“南宫夭夭,我今生最大的耻辱便是娶了你,生了孩子,所以,你们全都得死!”司马玄咬牙切齿地说完,剑已经插在灵儿的身体上,鲜血直流。

南宫夭夭已经红了眼,她的灵儿还没有来得及喊她一声娘,就死在了司马玄的手中。

她一直以为司马玄是误会了她不贞,才将他们母子打入天牢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司马玄的阴谋。

“司马玄,畜生,我要杀了你!还我儿女的命来!”南宫夭夭放下怀中的心儿,冲向司马玄,

司马玄手起刀落,南公夭夭的左手被砍掉了,她的右手早就因为救司马玄而被废。

“南宫夭夭,朕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娶你,朕爱的女人一直都只有绾绾一人,朕只是利用你而已。如今朕皇权在握,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只有死!”

“司马玄,南宫绾绾,你们不得好死!”南宫夭夭诅咒着。

“玄哥哥,我姐姐的肉连狼都不吃的,不如我们将她四肢砍断,然后将她丢入狼窝,看那狼要不要吃她肉。”南宫绾绾带着笑意。

“好,只要绾绾高兴,朕都依你。”司马玄举着刀,砍断南宫夭夭的四肢。

南宫夭夭早就没有力气了,但是,仇恨支撑着她没有立刻死去,“司马玄,南宫绾绾,畜生!你们会遭报应的!”

“玄哥哥,姐姐声音好吵。”南宫绾绾皱着眉头撒娇。

“来人,上毒酒!”司马玄厉声吩咐。

“苍天在上,我南宫夭夭愿意在地狱受尽酷刑,换来世,剥司马玄、南宫绾绾的皮,喝他们的血,将他们碎尸万段……”

南宫夭夭的诅咒声最后消失在司马玄灌进去的毒酒里。


梅子村。

一道哭声从南宫家的庄子上传来。

“小姐,您不能死啊!”小茴摇晃着床上之人的手臂,大声哭喊着。

“郎中,我们家小姐还有救么?”一妇人问,她一脸担忧,眉眼中却尽藏得意。

郎中摇着头,“准备后事吧。”

“郎中,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我给您磕头了。”小茴死死拽住郎中的衣角。

妇人一把将小茴的手扯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口中却是,“小茴,郎中已经尽力了。”

接着,她微笑着对郎中说,“郎中,我送送你。”

妇人跟着郎中出去。

由三块木板搭建而成的简易床上,躺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露出脚踝和手肘的衣裳,浑身是泥,而且衣裳还是破烂的,她躺在床上,像是一根干枯的柴。

“小姐,您快醒醒,不能丢下小茴!”

“我要杀了你们!”床上的小姑娘突然翘起来,吓得小茴往后一缩。

南宫夭夭看着小茴,喊了一声,“小茴。”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稚嫩了,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也变小了,再观察周围一眼,这里不是天牢,天牢常年不见光的。

她不是在天牢里死了么,而且,小茴早就已经死了,因为偷南宫绾绾的金镯子,被活活打死的。

“小姐,您怎么了?”小茴重新回到南宫夭夭的身边,她方才不是因为南宫夭夭死而复生才害怕,而是,南宫夭夭方才散发出来的仇恨和怒火,让她有了压迫感。

“小茴,我这是怎么了?”南宫夭夭觉得浑身疼,四肢仿佛不属于她似的,喉咙像是被火烧灼一般。

“小姐,您不记得了?”小茴不可置信。

南宫夭夭摇头,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司马玄和南宫绾绾的背叛和狠毒,还有对眼前之事的疑惑。

小茴单纯的眸子里,闪出一丝愤怒,“小姐,陈管事的儿子要欺负您。您在逃跑过程中,掉下了土坎,就晕过去了。”

南宫夭夭记起来了,但是,这件事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彼时,她还在乡下庄子上。

难道,她方才只是在昏迷中做了一个梦么?

“小茴,今年是哪一年?”南宫夭夭问。

小茴一阵担忧,她心想她家小姐不会是傻了吧,她按下心中的疑问,“小姐,今岁是明贤二十三年,七月初八。”

明贤二十三年?

南宫夭夭记得,她死的时候,是明贤二十九年。

她的誓言应验了,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她十四岁的时候。

重生一世,她一定要为自己和一双儿女报仇雪恨,让司马玄和南宫绾绾血债血偿!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她因为摔到在土坎里,头碰到了石头,晕死过去很久。

今生,她借这个机会重生。

前世,欠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南宫夭夭,是南宫将军府的嫡女,因为出生时脚踩七星,且生母去世,还被道士说是天煞孤星命,于是就被其父亲丢入狼窝。

没想到的是,两月以后,她竟然神奇的出现在南宫将军府的门口。

她父亲和继母认为她是妖怪,并取名夭夭,将其单独关入一个院子抚养,在她五岁时,将她送到了庄子上。

前世,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她的继母将其接回府中,代替南宫绾绾出嫁,直到南宫绾绾和司马玄一起欺骗她,并残忍杀害她和她的孩子。

她和他们誓不两立!

南宫绾绾、司马玄,南宫夭夭回来了,今生,你们的噩梦开始了!

小茴看到南宫夭夭的脸色不停地变换,时而青紫,时而惨白,她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小茴是从小陪她长大的侍女,对她很熟悉,她不能让其察觉出她的异样,便说,“摔一跤,头痛。”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喧哗声传来。

“快点,把这丧门星拖出去喂狼!”

“管事,您忘了,连狼都不吃她的肉的。”

“那就直接扔到乱葬岗!”

最先进屋的是方才送郎中出去的妇人,也就是陈管事。在她身后,跟着几个婆子,离得最近的婆子手中拿着一破草垫。

南宫夭夭看了一眼,就知道,陈管事是要那破草垫将她丢到乱葬岗去。

她眸子一寒,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身上。

“啊!”陈管事见南宫夭夭坐在床沿边,她身后的人早就吓得退后几步。

她问,“你是人还是鬼?!”

南宫夭夭冷冷一笑,“我当然是鬼!”

她是从地狱而来的幽灵。

陈管事见小茴在一旁偷笑,知道南宫夭夭是死而复生了,她带来的人太过于胆小,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地逃跑了。

“南宫夭夭,你现在脾气见长了,敢装死了!你以为你装死,我就能同意我儿子娶你?扫把星,你做梦!”

陈管事破口大骂,一个庄子上的管事而已,竟然敢对她如此口不择言的谩骂,就因为其身后的人是她的继母,南宫将军夫人。

“陈管事,你一个奴婢,谁给你胆子直呼主子的名字?”南宫夭夭厉声责问。

陈管事欺负南宫夭夭习惯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南宫夭夭反击过,所以,她愣住了。

“陈管事,是你儿子不敬我家小姐,时常欺辱小姐,如今你还要侮辱我家小姐,你太过分了!”小茴气不过,她说完,才发现自己是不是闯祸了,平时只要她们主仆反击,后果肯定是要遭毒打的。

她本能地站到南宫夭夭身前,护主她的主子,并抬头,看着陈管事,“还要打我们?来啊!”

陈管事作势,就要上前去掐小茴,并骂道,“你这贱蹄子,敢顶嘴了,看我打死你!”

南宫夭夭一把将小茴拉到自己的身后,今生,将由她来保护小茴。

她顺势一脚踢向陈管事。

陈管事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南宫夭夭,你竟然敢打我?”陈管事不可置信,南宫夭夭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的,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她盯着南宫夭夭,看模样,还是那个浑身充满野性的绝世美人,可仔细一看,又像是多了一些什么,阴森的冰寒。

就是那种感觉,像是没有活人气息一般,让人望之而生畏。

南宫夭夭就那么站着,不言不语,死死地盯着陈管事的眸子,她身上的冷意源源不断地释放,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

“南宫夭夭,你给我等着!”陈管事落荒而逃。

“哇,小姐,您今天太厉害了,竟然把陈管事给下吓跑了。”小茴一脸的崇拜。

接着,又担忧地说,“小姐,陈管事肯定会为难我们的,不如我们逃走吧,我们出去要饭,也比在这里强。”

南宫夭夭摇头,重生一世,她要报仇。

她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回到京城,强大自己,找司马玄和南宫绾绾报仇。

但是,在离开庄子之前,她一定会找陈管事母子报仇。

前世的时候,陈管事的儿子,马小四仗着他的娘是管事,总是喜欢欺负庄子上的人。

马小四嗜赌成性,贪财好色,有几次,险些夺走了南宫夭夭的清白。

而陈管事知道这件事以后,还认为南宫夭夭想要勾引马小四,对她进行毒打和辱骂。

他们母子欠她的,她要加倍收回来!


南宫夭夭走出房屋,抬头向陈管事的房屋处望去,那台阶上空空如也。

根据她前世的记忆,陈管事有一相好,每次陈管事要让相好来相会的时候,都会在台阶上放一盆白玉兰。

而且每次相好前来,都会留在庄子上过夜。

正在这时,林婆子拿着一个背篓过来,“南宫小姐,陈管事说了,今天这背篓猪草装不满,你就别吃饭了。”

林婆子就是方才帮陈管事拿草垫那个妇人,她有一个女儿,看上了马小四。

“我家小姐刚刚才摔一跤,哪有力气去割猪草?再说天都快黑了!”小茴道。

“这是管事吩咐的,不服气,去找管事说理啊。”林婆子落井下石道。

南宫夭夭拉住了小茴,“去把背篓背上,我们去割猪草。”

“是,小姐。”小茴不知道南宫夭夭的意图,但是,她还是恭顺的服从命令。

主仆二人背着背篓,来到田间,南宫夭夭让小茴去割猪草,她上山去寻找东西,为她的复仇计划做准备。

此时,已经天黑。

南宫夭夭找到草药和吃食以后,在返回的路上,听到一声**声。

她不想给自己添上不必要的麻烦,正准备离开,那**声变成了救命声。

她折返,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楚了黑衣人的脸,竟然是他!

司马煜,当今天子第七子,出了名的纨绔皇子。

传闻,司马煜荒诞无比,最是擅长吃喝玩乐,玩世不恭,已经成为明贤帝最厌恶的皇子。

这样的皇子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还受了这么重的刀伤呢。

她想着前世的时候,司马煜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十万将士为其痛哭的场景。

她手脚麻利地帮他把伤口包扎好。

“唔!”

司马煜发出一声沉痛声,然后他骤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瘦瘦的小脸,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没有吃饱饭的样子。但是,那双眸子却特别有神,瞳目漆黑,冰如寒潭,充满了野性和不羁。

“别动,否则伤口会再撕开。”南宫夭夭道。

她的声音如此冰冷,丝毫没有温度。

司马煜好奇,一个小姑娘,深更半夜为何单独在此,并且一点也不害怕他,而这小姑娘表现出来的沉稳和冷睿与有些稚嫩的脸庞极不相符。

“多谢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芳名,改日定亲自登门道谢。”司马煜已经快速扫过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

南宫夭夭没有忽视掉司马煜眼中的寒意和警惕。

她盯着司马煜看了两秒,眼中闪过敬佩、同情,然后,没有说一句话,就直接走了。

司马煜想要去追南宫夭夭,他一动,就扯到了伤口,只得停下脚步。

南宫夭夭走后不久。

“爷,属下终于找到您了。”陈安说道,他是司马煜的贴身侍卫。

“其他人呢?”司马煜问道。

“都死了,就剩我们几个了。”陈安神色一暗,声音一低。

司马煜一动,扯住了胸口处的伤口,眉头微微一皱。

“爷,您受伤了?”陈安撩开司马煜的衣裳一看,伤口已经包扎好,还有血迹渗出来。

按照伤口的包扎方法来看,不可能是司马煜自己包扎的。

“爷,是谁救了您?”陈安问,他是担忧有人泄露司马煜的身份。

“一个小姑娘。”

“人呢?”

“走了。”司马煜道。

“爷,您就这样放她走了,如果她以后认出您了,可怎么办?”陈安惊讶地问。

司马煜回想起南宫夭夭最后的眼神,怕是她已经认出了他。

“陈安,以此为中心,去查方圆十里地的小姑娘。年纪十三四岁,披肩的散发,身量瘦小,却很有力量,眼中充满了羁傲不逊,且带着天生的娇媚……”

南宫夭夭和小茴回到庄子上,果然不出她所料,厨房根本没有给她们留吃的,幸好她在山上的时候打了一只兔子。

她一夜无眠,只要闭上眼眸,脑海里全是她孩子的惨状,司马玄和南宫绾绾对她的折磨。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推开房门,目光所及,就看到台阶上有一盆白玉兰。

她轻轻一笑,机会来了,今夜便是陈管事的死期。

午时。

到了用饭的时间。

她端着碗才坐下,手中的碗就在一瞬间不翼而飞。抬眸,看到的是林婆子一脸的嫌恶。

“把碗还给我。”南宫夭夭盯着林婆子,冰冷地说。

“你吃什么饭?一天不干活,就该饿死!”林婆子道。

“把碗还给我!”南宫夭夭加重了语气,她从早上醒来就一直在干活,此时才得休息,且已经饥肠辘辘。

“吵什么吵?”这时,陈管事走过来,她瞪着南宫夭夭。

“管事的,这南宫小姐可娇气了,嫌弃我们厨房的饭菜不好吃,我说了她几句,她就不高兴了。”林婆子诬陷道。

陈管事夺过林婆子手中的碗,将碗里的饭直接丢给了在一旁拴着的狗,并骂道,“那就别吃了,给我的狗吃。”

“哟,有些人还不如一条狗,狗都不挑,她还挑。”林婆子斜着眼睛,讽刺着南宫夭夭。

陈管事道,“南宫夭夭,你吃什么吃,还不去干活?!”

南宫夭夭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握在手里,然后起身,再去拿一个碗盛饭。

林婆子见状,又冲过来抢南宫夭夭手中的碗,口中并叫道,“管事的允许你吃饭了么?”

南宫夭夭微微一侧身,将手中的石子向林婆子的膝盖处打去。

林婆子站立不稳,扑向陈管事,二人同时倒下,压翻了饭桌,将桌上的菜全部打倒在地。

二人同时发出哎哟之声。

南宫夭夭站着一旁,“林氏,你想将女儿嫁给马小四,陈管事不同意,你也用不着这么故意报复她吧。”

林婆子已经将陈管事扶了起来,“南宫夭夭,你诬陷我!”然后,立即转向陈管事,“管事的,我不是故意的……”

“啪!”陈管事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林婆子的脸上,“我给你说,林婆子,你就死了这条心,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女儿嫁给我儿子的!”

“管事的,我没有。”林婆子还在解释,“方才是谁陷害我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怂恿你女儿爬上我儿子的床,我告诉你,你女儿和你一样下/贱,我绝不允许我儿子娶一个奴婢。”陈管事扶着腰杆,满脸怒意地离去。

林婆子灰头土脸的,周围一片哄笑声。

“南宫夭夭,都是你害的我!”林婆子此时正在气头上,就要去厮打。

南宫夭夭一巴掌,打在林婆子的另外一边脸,然后道,“你一个奴婢,谁给你胆子直呼主子的名字?”


“你也算主子,狗都会笑掉牙齿。你不过是被将军府丢弃的扫把星!在我面前端什么主子架子?”林婆子道。

南宫夭夭眉目一皱,手一伸,林婆子来不及反应,门牙掉了一颗,疼得龇牙咧嘴。

“现在狗掉了牙齿,觉得我是主子么?”南宫夭夭问。

林婆子道,“我的牙齿啊,南宫夭夭,我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夭夭道,“林氏,你这就要走啊,你打翻了大家的饭菜,现在,大家吃什么?”

她祸水东引。

其他的人早就对林婆子不满了,于是开始围着她,找她讨个说法。

而南宫夭夭端着碗,回到自己的屋子,此时,小茴已经回来了。

“小姐,您看,鸡腿。”小茴摇晃着,一脸灿烂,“陈管事天天开小灶,顿顿大鱼大肉,奴婢将她的鸡腿都打翻了,这样她就不会发现她的鸡腿少了一只。奴婢聪明吧?”

南宫夭夭浅浅一笑,点点头。

她一个堂堂将军府的嫡小姐,还不如庄子上的一个仆人,为了不饿着,都要想尽办法。

她们主仆二人早已商定,由南宫夭夭在明,小茴在暗,二人合作,既报了仇,又填饱了肚子。

在庄子外面的高处,站着二人。

“爷,这南宫小姐,是昨夜救您的人么?”说话的是陈安。

司马煜点头。

“传闻,南宫小姐五岁就被丢到这庄子上来了,她无知、鲁莽、野蛮、丑陋,但是,据属下方才观察,南宫小姐与传言不符啊。”陈安道。

司马煜唇角勾着坏坏的笑容,嘴里叼着一个毛草,腰间悬着佩剑,一只脚踩在石头上,勾着身体,那全身痞痞的形象与一身的锦衣华服极不相衬。

“陈安,你继续去查,我要南宫小姐的全部信息。”司马煜直起身体,收起脸上的笑容,眸子里闪出一道锋利之光,稍纵即逝。

“是,爷。”陈安拱手道。

“南宫夭夭,有意思。”司马煜低声说道。

因为陈管事和林婆子都受了伤,庄子上暂时没有人为难南宫夭夭。

到了傍晚,一贼眉鼠眼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便是马小四。

“南宫夭夭,原来你没有死,正好,陪大爷玩玩。”马小四声音淫*荡。

南宫夭夭眉目一皱,她想起前世,马小四因为要毁她清白,她就拼命逃跑,一不小心踩滑了,掉到土坎下面,险些被摔死。

而且,因为马小四的欺辱,她反而屡次被陈管事毒打,想到这里,她就想立刻冲上去,将马小四掐死。

但是,她抑止住了冲动,马小四一定得死。可是,不是现在,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处。

南宫夭夭道,“马小四,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马小四一喜,“你是不是想通了要嫁给我?”

南宫夭夭眸子一沉,“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

马小四心花怒放,以为他终于要得到南宫夭夭的青睐,连想都没有想,便一口答应南宫夭夭的要求,“你说,大爷都满足你。”

南宫夭夭望着那盆白玉兰,对马小四说出自己的要求。

暮色来临,星辰渐渐布满夜空。

南宫夭夭悄然无声来到陈管事的房屋门口,贴着窗户,听到了屋里的动静,然后将准备的迷烟吹了一些进去。

她返回自己的屋子,过了一会儿,庄子上的门被打开,是马小四带着人来了。

马小四朝南宫夭夭的住处走来。

“南宫小姐,你要的人我都给你请来了,你现在就跟了我吧。”马小四道。

南宫夭夭望着灯火通明的院子,语气极淡,又不失威严,“放肆!一个奴才,竟然敢侮辱主子的清白!”

“南宫小姐,你说话不算话?”

“我说什么了?”

“你说让我把村长请来,你就从了我。”马小四既气愤,又想耍流氓。

“马小四,我说的是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便是我再不会允许你欺辱我。”南宫夭夭边说,边往外面走,到了村长的面前,她屈膝一跪,“村长,您要为我做主啊。”

在前世的时候,南宫夭夭就知道,村长是一个辞官隐退的清官,回到梅子村做了村长。

行事最是讲究规矩,而且,刚正不阿。

南宫夭夭将在庄子上受到的一切侮辱和虐待一一哭诉出来。

村长连忙将其扶起来,看着她和自己的孙女大差不多,心中的护切之心油然而生。

“南宫小姐,我虽然是这里的村长,但是,这庄子是属于南宫将军府的,我没有权利过问。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助南宫小姐,替你讨回公道。”村长板着面孔,很严肃地说道。

“多谢村长。”南宫夭夭真诚地行了一礼。

院子里的动静这么大,将其他人都惊醒了,围在院子里看热闹。

“去,把你们庄子上的管事叫来。”村长吩咐。

陈管事在庄子上做事不公平,仗着她是南宫将军夫人的亲信,便苛待下人,早有人对她不满。

此时,见有人要收拾陈管事,便早有人去叫她。

但是,陈管事的门推不开。

于是,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奋力将门推开,眼前的情景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陈管事赤身**与一男子相拥而卧,春色无边。

当南宫夭夭听到陈管事的屋子里听到尖叫声的时候,她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私通这样的事,就算陈管事是南宫夫人的亲信,也是保不住了。

方才去叫陈管事的其中一人返回,幸灾乐祸地说,“村长,您快去看啊,出事了!”

陈管事是被那些憎恨她的婆子用耳光子扇醒的。

南宫夭夭没有想到那迷烟的效果这么强,她静静地站在一边,旁观着自己设的局。

村长是个德高望重的人,最是厌恶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当时就拉下了脸,令人将陈管事和那男人绑起来,带到院子里。

“狗男女,就该沉塘!”一村民骂道。

陈管事是个寡妇,其夫已经死了多年。

“对,就该活活淹死,不守妇道!”另一村民骂道。

“我是将军府的人,你们没有权利处置我。”陈管事道,她方才被抓了个正着,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南宫夫人了。

“我处置不了你,但是,这个王二,他是我们的村民,我总该处置得了。”村长见陈管事还有脸反驳,原本就沉着的脸更加愤怒了。

“村长,陈管事身为奴婢,却不敬主子,虐待主子,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要去报官,请县太爷帮我主持公道。”南宫夭夭站出来。

“你胡说!谁虐待你了?你这是落井下石!”陈管事道。


“南宫小姐,老夫一定帮你。”村长见陈管事还不知悔改,便吩咐人去帮南宫夭夭报官。

“南宫夭夭,你不得好死!”陈管事开始诅咒。

南宫夭夭斜了陈管事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村长,陈管事不仅与王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他们还合谋害死了陈管事的丈夫。”

她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震惊了,陈管事脸色惨白,满脸惊恐。

“南宫小姐,此事你如何得知?”村长问。

前世的时候,南宫夭夭无意中偷听到了陈管事和王二的谈话得知。

“我无意中偷听到的,而且,我早已知道陈管事和王二的事,但是,我不敢说,他们会杀了我的。”南宫夭夭道。

她现在需要村长的帮助,而在慧眼如炬的村长面前,她不能隐瞒太多,否则,这局就走不下去了。

“如果村长不信,等县太爷带人来验尸就知道了。”南宫夭夭道。

村长略微一思索,让去报案的人说是梅子村发生了命案。

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一件捉奸案,上升到命案,县太爷不可能再置之不理,而这命案一经查证是事实,陈管事和王二就得抵命。

“南宫小姐真聪明。”村长与南宫夭夭相对而坐。

陈管事被绑在一旁,正可怜巴巴地求马小四放了他。

马小四拒绝了陈管事的请求,并用最恶毒的语言骂着她。

南宫夭夭看着陈管事绝望的神色,那些年陈管事加诸到她身上的痛苦得到了一些释放。

然而,心底那最深的仇恨依然紧紧地压制着她。

她嘴角微勾,笑意似有似无,“多谢村长夸奖。”

“南宫小姐,慧极必伤。”村长道。

南宫夭夭想到自己的前世的聪慧,都花在了司马玄的身上,她原本是没有经过塑刻的璞玉,不懂人间情感,却融化在司马玄的温柔攻势中。

司马玄无意中发现她是个天才,便请人教她武功,她学三年,相当于一般人学十年。

她以为自己是司马玄的挚爱,没想到,她只不过是他最锋利的兵器。

她替他打下江山,他要了她的命。

村长不明白南宫夭夭的笑容为何如此古怪,还有些可怕。

南宫夭夭道,“多谢村长提醒。”

庄子上灯火通明,一片喧闹,无人注意到远处屋顶上屹立着一人。

此人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脸如冰山,眼如利鹰,霸气显露,沉稳而睿智。

这便是司马煜,与白日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看着那处在昏暗灯光处的南宫夭夭,柔和的灯光都驱不散她脸上的寒意,那是刻骨铭心的冰寒。

她如一块璞玉,未加雕琢,眸子里透着着的决绝,是如此的坚忍不拔。

她依旧是不长不短的头发披在肩上,五官精致绝美,就那么端端正正的坐着,也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今夜这场戏,他知道是她精心策划的。

他没有在此过多的停留,便悄然离去,他相信,明日在县衙里,他还会看见她。

等黎明到来,县太爷想到是南宫将军府的庄子,便自己亲自带人来。

仵作开棺验尸,证明陈管事的丈夫的确是被毒死的。

而当年,陈管事说她的丈夫是病死的。

县太爷命人将陈管事等人带去了县衙,立即开堂审理此案。

陈管事拒不承认,“大人,南宫小姐自从来到庄子上以后,便无事生非,好吃懒做,随意诬陷我们做奴婢的。奴婢丈夫当年的确是病死的,奴婢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关于陈管事丈夫被毒死一案,是南宫夭夭说出来的,所以,县太爷自然是要向她提问的。

“南宫小姐,你说你曾偷听到陈管事和王二说杀死陈管事丈夫的事,当时,你为何不来报案?”县太爷问。

南宫夭夭道,“大人,我害怕。”

县太爷不解。

陈管事吼道,“大人,南宫小姐诬陷奴婢,她说谎!”

县太爷惊堂木重重拍下,陈管事一缩,立即闭嘴。

南宫夭夭镇定自若,淡然而无辜,“大人,我虽然是南宫家的嫡小姐,但是,过的生活却连奴婢都不如。

一年四季,每日都要干活,食不能果腹,衣不能蔽体。

而且,陈管事还三天两头的打我。大人,您看,我身上的这些伤口。

我一个小姑娘,遇到陈管事这样的恶仆,我岂敢反抗?

昨夜如果不是村长在,我是绝对没有胆子说出陈管事杀人一事的。”

南宫夭夭手臂上的伤痕,新旧交替,纵横交错,想必是长期受到毒打所致。

这时,师爷走到县太爷身边,在其身边低语几句。

县太爷眉目一皱,微微犹豫。

南宫夭夭知道县太爷在忌惮南宫夫人的势力,陈管事是南宫夫人的亲信。

“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南宫夭夭跪下求情。

县太爷正在举棋不定,他心中的秤已经偏向陈管事,不愿意得罪陈管事后面的人。

“哟,今日县衙这么热闹。”这时,门口响起一声散漫之声。

南宫夭夭寻声望去,见到司马煜踩着霞光而来。

他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笑容却不达眼底。他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步子而晃动,走路如带风。

师爷早已告诉县太爷关于司马煜的身份。

县太爷立即起身迎接,跪下行礼。

“下官拜见七殿下。”县太爷一脸讨好,低声下气。

司马煜没有坐其他人特意给他搬来的木椅,而是直接坐到了县太爷的位置上,并道,“大人,我坐你的位置,你不会介意吧?”

“殿下,您坐,您想坐哪儿,坐多久都行,下官绝无任何的怨言。”县太爷道,他跟在司马煜身边,问,“殿下,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来了?”

“父皇说我不务正业,让我来这里体验民间疾苦。正好听到大人今天要审理一个案子,便来瞧瞧热闹。”司马煜道。

身为皇子,被皇上责骂,是非常丢脸的事。

但是,司马煜居然当做寻常事一样讲出来,还讲得那么坦然。

说什么体验民间疾苦,不过是将他赶出京城,冷落他而已。

可是,他的身份依然是皇子,依然是县太爷这样的小官得罪不起的。

“殿下,此案下官实属无力,还请殿下帮帮忙。”县太爷是个老狐狸。

司马煜用手中的折扇不轻不重的敲了县太爷的头,并假装怒着脸,“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却说没有能力办事。不如,我回去禀报父皇,请父皇重新派一个人有能力的人来?”

县太爷吓得直哆嗦,传闻七皇子是混世魔王,果真不假,一言不合,就要拿掉别人的乌纱帽。

“殿下,下官开玩笑的,下官有能力,一定将此案办好。”


司马煜点点头,露出狡猾的笑容,“我就知道大人是开玩笑的,我也相信大人一定可以将此案秉公而办,毕竟,我会将大人的今日言行如实上报给我父皇。”

“是,殿下。”县太爷擦着汗,重新落座,开始审案。

原本,他以为司马煜爱出风头,便将得罪南宫夫人这件恶事推给司马煜去做。

没想到的是,司马煜反将了他的军。

“南宫小姐,你方才说的陈管事虐待你这件事,可有人证?”县太爷问。

南宫夭夭道,“庄子上的其他人都可以作证,还有梅子村的百姓,他们经常看到我上山打柴,下地割猪草,临河捕鱼,在溪边洗衣裳,而且,还有几次,我都因为饿晕了倒在路边,还是好心的村民救的我。”

“南宫小姐说的话,我可以作证。”一村民道,“我家娘子还说过,南宫小姐一个千金小姐过得如此辛苦,我娘子还曾给南宫小姐一个窝窝头。”

“大人,我家大小姐说的话是事实,陈管事不仅苛待大小姐,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时常打骂的。”说话的是庄子的一个婆子,长期被陈管事欺负。

“陈管事,你还有何话可说?”县太爷问陈管事。

陈管事是个不讲理的人,无理也要闹三分,“大人,奴婢冤枉啊,南宫夭夭将他们收买了,他们都是坏人!”

“大胆恶仆,还不说实话!来人,上刑!”县太爷一声令下,很快有捕快上刑罚。

陈管事承受不住,终于承认了自己不敬主子,虐待南宫夭夭。

至于陈管事与王二私通一事,是有多人目睹,她绝无脱罪可能。

最后,便是关于陈管事丈夫的事。

县太爷道,“殿下,由于陈管事的丈夫已经死去多年,如今再调查取证都有些困难,下官决定先将陈管事打入打牢,等收集齐证据,再行审理,殿下认为如何?”

司马煜道,“我就知道大人会这么说,所以这件事,我已经替大人办了。”他朝着门口大喊一声,“陈安,带人证!”

陈安带着一灰衣中年男子上堂。

县太爷目瞪口呆。

“大人,这人就是当年卖毒药给陈管事的人,至于其他的,大人知道该怎么办。”司马煜笑容依旧,只不过在南宫夭夭的眼里,他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是冰冷的。

县太爷不明白游手好闲的司马煜为何要管此事,难道真的是闲得无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县太爷再不敢有半点偏私。

陈管事看到灰衣男人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死期到了。

县太爷下令,陈管事因为不敬主子,不守妇德,毒杀丈夫,打五十大板,并打入天牢,于一月后处斩。

王二打一百大板,与陈管事同时行刑。

“南宫夭夭,你害我!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陈管事被拖出去的时候,恶毒的诅咒者着。

南宫夭夭安静地站着,微微笑着,一身媚骨皆如霜,让人望一眼,便觉得浑身都似浸泡在冰块里,让人窒息。

她最后跟村长道了谢,在准备返回途中,司马煜叫住了她。

“南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司马煜眉眼弯弯。

南宫夭夭,“多谢殿下帮忙。”

“南宫小姐打算怎么谢我?”司马煜笑容灿烂,眸子中一闪而过的亮光,是黑夜的星辰。

南宫夭夭道,“殿下,具体来说,我们是两不相欠。”她行了一礼,然后就往前走了。

司马煜朝着南宫夭夭的背影大声喊道,“南宫小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南宫夭夭背影孤清,决然,在司马煜的眼中渐渐变得模糊,直至消失看不见。

“爷,南宫小姐好像并不想搭理您。”陈安凑了过来,站在司马煜的身边说,语气里充满了同情。

司马煜道,“滚!”

陈安识趣地闭嘴,但是,才过不去不久,他又忍不住开口,“爷,传闻,南宫小姐是妖怪,邪气得很,属下认为,您还是不要接近她为好。”

司马煜眉目一挑,邪魅一笑,“我可是魔王,还怕什么妖怪,再邪气的人,能邪气得过本皇子?”

陈安一愣,苦笑道,“爷,这也是值得自豪的事么?”

“那你以为呢,整个京城,能找得出第二个像你爷我这样的人么?”司马煜问。

陈安如实回答,“自然是找不出来的,不说是整个京城,爷,整个朝天国,也绝找不出像爷这样的第二人个人来。”

“嗯,不错,这话我爱听。”司马煜拍了拍陈安的肩膀,主仆二人出了县衙。

县太爷赶紧唤来师爷,“快点,快点,我要写信到京城去。”

南宫夭夭回到庄子上的时候,才一进门,就见马小四举着刀等她。

“南宫夭夭,你害了我娘,我要杀了你!”马小四怒视着,一脸仇恨,他已经明白,南宫夭夭利用他来对付他娘。

他没有去县衙,觉得丢脸,于是专程在此等候,他要报复南宫夭夭。

小茴立刻护在南宫夭夭面前,“马小四,你敢动大小姐试试?”

马小四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举着刀就向南宫夭夭砍来。

南宫夭夭一个灵巧转身,手脚并用,成功将小茴护在身后,并且将马小四踢飞。

“你娘是咎由自取,她犯的罪,就是死十次也不为过。”南宫夭夭语气冷淡,又不失威严。

“都是你害的,南宫夭夭!你这个贱人!”马小四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辱骂。

南宫夭夭用眨眼功夫就到了马小四的身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找死!”

马小四脸色瞬间变得青紫,不停地拍打着南宫夭夭的手。

南宫夭夭道,“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马小四,你的账,我会慢慢和你算!”

她放开马小四。

马小四摔到在地,双手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眼里满是惊恐,不停地往后退缩。

南宫夭夭不予理会,如今,陈管事一死,庄子上顿时成为了一锅粥。

南宫夭夭召集齐众人,她已经吩咐严婆子,也就是在县衙里替她作证的婆子,将陈管事的财物都拿了过来。


“今日将大家都召集起来,是有事要说。”南宫夭夭前世是即将成为母仪天下的人,那威仪之态,拿捏的是恰到好处。

她快速地扫了众人一眼,那些人神色各异。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曾经为难过我,但是,你们都是听命于陈管事。如今,陈管事死罪难逃,你们也不必再迫于她的威胁而再做坏事,而我也不会再追究过去。”

方才脸上带着恐惧的人闻言,神色放松下来。

南宫夭夭继续说,“但是,如果有人还是不知悔改,要继续针对我,那陈管事便是她的下场。”

众人又开始紧张。

南宫夭夭示意严婆子将东西拿上来,她说道,“这些都是陈管事的财物,我知道她经常克扣你们的工钱,如今,你们将她的这些东西拿去,能当多少银子,便都是你们的。”

众人感恩戴德。

南宫夭夭恩威并施,暂时安抚了大家的情绪,至少有小部分人还是感激她的宽容。

“从今以后,只要你们敬我,踏实干活,不惹事生非,银子自然会塞满你们的荷包。”

“多谢大小姐。”众人道谢。

南宫夭夭觉得严婆子做事泼辣,因为性格豪爽正直,没少挨陈管事的打压,如今陈管事走了,她便让严婆子暂时来管理庄子。

“小姐,今夜我们明明可以去住陈管事的屋子的,严婆已经将那屋子收拾干净了。”小茴看着坐在一旁发愣的南宫夭夭,好奇地问。

南宫夭夭自从重生过来以后,没有睡过一天踏实的觉。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的便是司马玄和南宫绾绾狠毒的嘴脸,还有她的一双孩子,最后连“娘”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声,便惨死了。

所以,哪个屋子都她都无所谓,反正,她都没有打算睡觉。

“小茴,要不然,你去那个屋子睡,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南宫夭夭道。

陈管事以前住的屋子,是整个院子里最好的,而南宫夭夭住的屋子,连风都挡不住。

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能让小茴跟着她受苦。

“不要,小姐!奴婢自从懂事,就一直跟着小姐的,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小茴态度坚决。

“小茴。”南宫夭夭淡淡地喊了一声,这样对她忠心耿耿的小茴,前世的时候,她怎么会轻信南宫绾绾的话,以为小茴真的偷了南宫绾绾的东西?

也是她轻信她唯一的妹妹,南宫绾绾,才让小茴被南宫绾绾给活活打死了。

“小姐,其实这里也挺好的,只是到了冬天,这里太冷,小姐的腿会疼。”小茴心疼地说。

有一年冬天,南宫夭夭出去干活,在冰天雪地冻了三天,险些冻死,就留下了每逢冬天腿就会疼的后遗症。

“小茴,今年冬天,我们会在京城。”

“啊!”小茴无比惊讶,“小姐,您是说将军和夫人会来接我们回京城去?”

南宫夭夭点头。

“太好了,将军和夫人终于想起小姐了,等小姐回到京城,就再也不会受苦了。”小茴兴奋道,随即,她神色一暗,觉得有些不对,“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将军和夫人来信了?”

“他们是被迫来接我们的。”南宫夭夭轻笑着。

“被迫?”小茴不明白。

南宫夭夭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

主仆二人的话,一句不落的落入到屋顶,那黑衣少年的耳中。

黑衣少年,便是司马煜。

他只是好奇南宫夭夭回来以后,会如何收拾这烂摊子。

显然,南宫夭夭的能力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他发现有一人鬼鬼祟祟地朝南宫夭夭的屋子靠近。

与此同时,南宫夭夭也发现了外面的人,同时,她还发现屋顶有人。

显然,屋顶的人不知道何时到来的,武功不再她之下。

她示意小茴大声说话,然后轻轻打开房门,飞身上了屋顶,看到的是司马煜正准备对院子里的马小四动手。

“南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司马煜笑脸盈盈,丝毫没有因偷听别人而被发现的尴尬。

南宫夭夭眉目一皱。

司马煜在说话的同时,手中的瓦砾已经飞向了马小四。

马小四惨叫一声,然后飞快逃走了。

“我帮了你,你也不说声谢谢?”司马煜一副邀功的模样。

南宫夭夭盯着司马煜的瞳目,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纨绔皇子,怎么也无法和她记忆中,那一身铠甲,英姿勃发,不灭强敌誓不归朝的七皇子相重合。

“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还请不要插手我的事。否则,我的嘴不牢,说不定就将给殿下包扎伤口的事说出来了。”

“南宫小姐这是在威胁我?”司马煜笑着问。

南宫夭夭一本正经,“是的。”

司马煜一愣,随即笑得更灿烂。

据陈安查到的消息,南宫家的大小姐天资愚钝、笨拙鲁莽、胆小懦弱。

但是,眼前的南宫夭夭,胆子大得很,竟然敢威胁他,无所畏惧,行事却很谨慎,从她的言行看出,她将自己的情绪掌控得很好,这样的女子,哪里是天资愚钝,简直就是聪慧过人。

“南宫小姐,我知道你不会说的,因为南宫小姐是个聪明人。”

南宫夭夭看着司马煜突然认真的模样,夜风吹拂着他的披风,漆黑的夜色也掩盖不了他的风华,那桃花眼里的邪魅,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她知道他话里有话。

南宫夭夭道,“多谢殿下夸奖,但是,我敢做,便敢当,与是否聪明无关。”

司马煜道,“南宫小姐,京城的复杂远远超过这个小小的庄子,甚至是梅子村。南宫小姐回到京城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那里可没有正直无私的村长相帮。”

南宫夭夭神色一寒,司马煜果然是早就到了,且还听到了她和小茴的说话。

她嘴角微勾,如一块冰飞入水中,溅起水花。

“殿下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司马煜一怔,他觉得南宫夭夭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那种感觉,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是如此。

“南宫小姐,我们以前就认识么?”司马煜问。

南宫夭夭已经转身,准备下屋顶了,她闻言顿足,“不认识。”

司马煜一阵失望,但是,眼前那娇小的人儿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南宫夭夭。”司马煜轻声唤了一句,然后抿嘴一笑,转身离开。

南宫夭夭躺在床上,听着夜风穿过屋子产生的哭泣声,一夜无眠。

司马煜的话固然是没错的,但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不过是一缕刚从京城天牢里面重生的怨魂。


前世,她十五岁被接回京城,半年以后,嫁给司马玄,花三年时间,成为司马玄的利剑,用两年时间,帮司马玄登上帝位。

她在京城生活五年有余,早已对京中局势了如指掌。

今生,她前世的经历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不过,为了做更充分的准备,她还是需要去买一些必备的东西。

过了数日。

南宫夭夭在庄子上受仆人虐待的事情已经在安平县传开了。

京城里,南宫将军府,南宫夫人听着奶娘说着外面的传言,道了一句,“这小蹄子有如此能耐?”

“是的,夫人。我认为,不如我们去将她接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她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奶娘说道。

“中秋团圆节到了,就说我们想她了,将她接回来过节。”

“夫人想得真周到,我这就去安排。”奶娘道。

“不,你亲自去,这样才能显得我对她的重视,于外人而言,我还是一个慈母。”南宫夫人道。

“是,夫人。”

梅子村。

南宫夭夭自从重生以后,没有睡过一夜的安稳觉,她必须养足精神,和她的仇人斗争到底。

她没有银子去买药,便欲去山上自己踩些草药。

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她拿着草药,正准备返回,就在这时,她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马小四,正举着一根木棍,向她狠狠地打来。

“南宫夭夭,你去死吧!”马小四大声喊道,一脸狰狞,他生性嗜赌,又好色,如今,他没有了娘,便没有银子去赌,去嫖,他恨毒了南宫夭夭。

南宫夭夭猝不及防,身体微微一侧,那棍子还是与她的臂膀擦过,那是敲碎骨头一样的疼。

这一疼,就激起了她内心压抑的仇恨,像是被司马玄砍掉四肢那样,她眸子一红,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倒在了血泊里。

马小四见南宫夭夭样子的很可怕,内心的恐惧加上仇恨,驱使他再次举起棍子,向南宫夭夭打去。

南宫夭夭借用巧力,握住棍子,并反手打在马小四的身上,马小四当即尖喊一声。

“马小四,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南宫夭夭道。

她没有忘记前世因为马小四欺辱她,她去找陈管事告状,陈管事反而将她暴打一顿的事。

她每次上山干活,马小四几乎都要尾随她,上一次便是如此,以至于让她摔下土坎,险些摔死。

今天,如果她再如曾经一样无反抗能力,马小四一定会活活打死她的。

“南宫夭夭,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我看,你不如从了我,这样等我玩够了你,再给你一个痛快,这样你还可以多活些时日。说不定,你将本大爷伺候得好,本大爷还可以不杀你。”

马小四见南宫夭夭站着不动,以为她是被吓傻了,便一步一步紧逼。

南宫夭夭眯着眼睛,满瞳染霜,杀意顿显。

这时,空中一道惊雷突响。

南宫夭夭望着马小四身后不远处的万丈悬崖,她抿嘴一笑,朝着那悬崖处跑去。

马小四不明原因,立即掉头就追,并喊道,“想跑,没门,南宫夭夭,你逃不出本大爷的手掌心!”

南宫夭夭不快不慢,让马小四不至于追不上。

最后,她停留在悬崖边。

“贱人,你跑啊!”马小四双手撑着腰杆,“你越是跑,我越兴奋,哈哈……”

南宫夭夭静静地站着,微微笑着,那是死亡之笑。

马小四觉得南宫夭夭太美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危险就在眼前,立即朝南宫夭夭扑去。

南宫夭夭早就将她站的地方的石头弄松了。

马小四扑过来,她顺势一让,松动的石头垮掉,连同马小四一起带下去。

南宫夭夭望着不见底的深渊,回荡着马小四的惨叫声,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暴雨突至,雷电交加。

南宫夭夭任由雨水泼在她的身上,她仰着头,闭着眼,她觉得天地间独她一人。

她如浩瀚海洋里的浮萍,却想要把那身在皇宫里的司马玄杀死,她得加倍努力,如履薄冰,谨慎行事,绝不能出错。

庄子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她也该回京了。

按照时间来推算,京城里来接她回京的人,也应该快要到了。

她将回京的时间提前了,还打乱了很多事情的轨迹,今生,京城又是怎样的一番诡异风云?

突然,她觉得雨停了,抬头一看,头上已经多了一把油纸伞。

当她正准备看向那递油纸伞给她的人时,对方已经离去,只留下一个模糊的青衫背影,背上还背着箱笼,像是进京赶考的学子。

今年科考的日子快要到了。

南宫夭夭记住了那背影,她就要回京了,兴许还会碰到这个人。

她方才杀人的事,也许也被那人看见了,不知道回到京城,是否会遇到此人。

“小姐,吴嬷嬷来了,你算得真准。”

南宫夭夭回到庄子上,小茴在庄子门口等着她,确定她没有受伤以后,才欢喜地说道。

“小茴,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少言,慎言,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南宫夭夭叮嘱道,“这个世界上,目前除了我,其他任何人,你都不能相信。”

“是,小姐。”小茴拍着胸脯保证道。

南宫夭夭点头,她在心里头对自己说,今生有她在,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小茴,这个陪她前世今生的人。

“大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浑身都湿透了?”吴嬷嬷,也就是南宫夫人的奶娘,她一见到南宫夭夭,就心疼地说。

其余的仆人的态度都很恭敬,看来南宫将军府,还是重视南宫夭夭的。

小茴也闪着亮晶晶的眸子,以为她们主仆的好生活就要到来了。

南宫夭夭不着痕迹地将吴嬷嬷的手拿开,“嬷嬷有事?”她是明知故问。

吴嬷嬷道,“大小姐,这庄子发生的事,夫人已经知道了。夫人太心疼了,说没想到大小姐在这里受了那么多苦,特意吩咐我来接大小姐回京去。”

南宫夭夭轻轻一笑,无比的讽刺。

谁不知道,陈管事是南宫夫人的亲信,如果没有南宫夫人的授意,陈管事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对待她堂堂一个将军府的嫡小姐?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南宫夭夭问。

她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京城去,去见与她有杀子大仇的南宫绾绾和司马玄。

她要成为他们二人的噩梦,将他们碎尸万段,慰藉她一双孩子的亡魂。

“等雨停了就出发。”吴嬷嬷说道。


梅子村离京城不过两日的车程。

南宫夭夭坐在马车里,昼夜兼程,两日以后,马车停在了南宫将军府的大门前。

她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想起了前世她回京的情景。

前世,她满心欢喜,马车停在南宫府的大门前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等待她的是无尽的嘲讽和谩骂指责。

因为南宫夫人放出她要回京的消息,大家都聚集在这里等着看她的笑话,像是观赏一个猴子一般,嘲笑她是一个粗鄙的乡巴佬。

今生,她重新归来,她不再是无人教养的野丫头,而是耀眼的南宫将军府嫡女。

这一切,都归功于前世她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妃,早已气质如华。

南宫夭夭没有像前世一样因为好奇京城的繁华,第一个跳下马车,而是等吴嬷嬷和小茴下了马车,她才搀着小茴的手,缓缓走下马车。

她一身白衣,头上只简单的插着一般木簪,未施粉黛,却已如天上雪莲般纯洁、清冷、清丽脱俗。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爆发出赞叹声:好美!

南宫夭夭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她已经看到了南宫夫人眼中原本的得意变成了恨意,还有站在南宫夫人旁边的,穿着粉裙的南宫绾绾。

南宫绾绾拉了一下南宫夫人的衣角,表示着她的不满。

前世,南宫绾绾还炫耀她的粉色裙子,嘲笑她穿得像个乞丐。

南宫夭夭双手交织在前,一步一步靠近南宫夫人和南宫绾绾,她微微垂着眉目,掩饰着眼中的杀意。

“哎哟,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娘想你想得茶饭不思了。”

“姐姐,你回来了,妹妹好生想你呢。”

南宫夭夭看着上前迎接她的南宫夫人和南宫绾绾,皆是一脸的喜色和温暖。

前世,她就是被眼前这样的假象骗到的。

“夫人,妹妹,我在庄子上待了九年,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我也想你们呢。”南宫夭夭朱唇微启,声音如玉珠落盘,清脆而圆润。

她也想她们,想杀了她们!

南宫夭夭的话落入了围观人的耳中,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既然那么将想念那么大肆宣扬,那为何九年没有相见?

果然,南宫夫人闻言,脸刷地白了,但是,她很快镇定下来,“夭夭,你连娘都不叫了,是不是心里还在怪娘这么多年没有去看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天煞孤星的命格啊。”

南宫夭夭看着红了眼眶的南宫夫人,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

人群中有人发声,原来南宫夫人不去看她是有理由的,也是应该的,谁让她命不好呢。

“夫人,我在庄子上待了九年,除了欺辱我的恶仆陈管事被县令大人处斩以外,其他再无一人伤亡。我的天煞孤星命,难道不会影响别人,只会影响将军府的人?”

南宫夭夭此言一出,南宫夫人的脸红白交替,尴尬极了。

南宫绾绾立即上前,挽着南宫夭夭的手臂,“姐姐,我不怕你的天煞孤星命,我愿意和你做好姐妹。”

她的举动赢得了一致好评。

南宫夭夭看着南宫绾绾灿烂而纯真的笑容,回想起前世在牢中,南宫绾绾依偎在司马玄的怀里,算计着她的孩子,践踏着她的自尊,最后甚至要了她们母子三人的命。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立即将南宫绾绾给掐死,给她死去的孩子报仇。

但是,她不能,她会一步一步来,让南宫绾绾和司马玄生不如死。

“妹妹,我的天煞孤星命,真的会害死人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也不怕么?”

南宫夭夭声音很小,只有南宫绾绾能够听到,她语气温柔,话却狠毒,那股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南宫绾绾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还后退了几步。

“呵!”

南宫绾绾,你做梦也想不到,我回来了,回来找你索命了!

南宫夭夭轻笑一声,直接进了将军府。

南宫绾绾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她此时还心有余悸,方才的南宫夭夭仿佛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南宫夫人看着南宫夭夭俏丽的身影,问吴嬷嬷,“你不是先让人回来说一切都挺好的,结果她打扮得像个妖精。”

“夫人,她是在半路上才换的衣裳。”吴嬷嬷表示自己很无辜。

“小蹄子,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看我怎么收拾你。”南宫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花厅。

南宫夫人坐在主位上,“夭夭,你回来得太仓促,府里也没有多余的院子,你就还是住你之前的院子吧,这样你也不会不适应。”

“夫人,我回来得太仓促?不是你派人去接的我么,这么多天,怎么可能连一个院子都没有收拾出来?”南宫夭夭装作无辜地问道。

她之前住的不是院子,是一个牢笼,将她在里面栓了五年。

南宫夫人没有想到南宫夭夭会有此问,她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夭夭,如今府里人口多,院子的确不够住。你就先委屈一下,回头等我想办法,再给你一个好的院子。”

不是南宫夭夭不愿意将就,是那院子漏风漏雨,实在没法住。最重要的是,她回来是复仇的,不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我不愿意受委屈。”南宫夭夭道。

“不愿意受委屈就滚!”一道冰冷、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宫夭夭身体一颤,她知道身后是南宫震,她的亲生父亲,朝天国大名鼎鼎的南宫将军。

她一直想不通,如果南宫夫人为难她,她还可以理解,毕竟,她不是南宫夫人亲生的。

但是,南宫震,她的亲生父亲,却厌恶她如粪土,嫌弃她草芥,从来不曾关心过她一句,前世,他们母子三人在牢中一月,她都没有看到过南宫震的半点身影。

“将军,您回来了。”南宫夫人笑着道。

“爹爹,绾绾想您了。”南宫绾绾从木椅上起身,向南宫震扑去。

南宫夭夭看着南宫震牵着南宫绾绾的手从她面前走过。

南宫震温柔地说,“今天早上你才瞧见爹爹的,怎么又想爹爹了?”

南宫绾绾道,“女儿就是想爹爹嘛。”

“调皮。”南宫震一脸溺爱。

南宫夭夭指甲嵌入掌心,她紧紧地咬着牙,稳住自己的身体,她与南宫震一别九年,南宫震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让她滚。

而南宫绾绾与南宫震朝夕相处,分别不过几个时辰,父女情深,像是几百年没有见面一样。

同样都是姓南宫,都是亲生女儿,为何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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