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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野人霸道宠

远古野人霸道宠

洛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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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NO”洛宁趴在草皮上,痛得脸容扭曲,呲牙裂嘴地吸了一口气,忽觉气息有异,不禁睁大了眼睛才睁开眼睛,她猛然向后跌倒,差点尖叫失声,恨不得晕死过去

来源:有书阁   主角: 洛宁黑古   时间:2022-05-11 13:27:01

小说介绍

洛宁黑古《远古野人霸道宠》讲的是"噢——NO"洛宁趴在草皮上,痛得脸容扭曲,呲牙裂嘴地吸了一口气,忽觉气息有异,不禁睁大了眼睛才睁开眼睛,她猛然向后跌倒,差点尖叫失声,恨不得晕死过去

第1章

精彩节选


“噢——NO”

洛宁趴在草皮上,痛得脸容扭曲,呲牙裂嘴地吸了一口气,忽觉气息有异,不禁睁大了眼睛。

才睁开眼睛,她猛然向后跌倒,差点尖叫失声,恨不得晕死过去。

尖锐的獠牙微张,对着她直哈气,带着恶臭的垂涎滴到草地上,腥臊无比,令人反胃。

洛宁暗自打量,两丈有余的巨大野狼神情愕然地盯着她,似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从天而降,跌倒它面前。

洛宁是考古系的研究生,因洛水有墓葬出土,她跟着导师到墓穴现场学习,说是实习,其实就是给导师打下手,这不,背个背包,里面装的大半是导师要的工具,谁想爬山的时候,一脚踩空,就跌到了这里。

洛宁欲哭无泪,深秋的寒风中,额头上的冷汗仿佛水一般不停地往下流。

她以为最多摔断腿罢了,谁知直送到在巨大的野狼面前,她这一跤,分明是把小命也摔没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墓穴附近会出现这么大的野狼?这地方不是早被清理过了吗?

不知导师发现她失踪没有?当父母看到自己的骸骨之后,会是如何的悲痛欲绝呀?

野狼伸出长舌喘着粗气,那腥臊的气息差点没把她熏死,大概看清楚她的无害,细皮白肉,宛如小白兔般清新可口,野狼对她张开了獠牙。

“嗷呜——”它兴奋地长啸一声,然后向着她飞身扑了过来。

“我的妈呀,救命——”

洛宁失声尖叫着,哭丧着脸手忙脚乱的不停往后爬,暗叫我命休矣!

“噗”的一声沉闷的响起,野狼狂冲的身形一顿,似不可置信般回头看了看自己腰间颤颤地抖着的长枪,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呯的一声,颓然倒在洛宁脚边。

洛宁尖叫一声,修长的小腿一缩,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死不瞑目的巨兽。

她没死?她活过来了?她瞪着不可置信的杏眸,呆呆地往长枪的方向望去。

一个腰间围着皮裙,古铜皮肤的高大青年人从灌木丛后跳了出来,明亮的双眸直直的盯着洛宁不放。

黑古?洛宁又惊又喜,很快她知道不是黑古,但那青年高鼻挺目,英挺健壮,虽不比黑古俊美,也是美男子一枚。

只是他的衣着,是否怪异了一点点?洛宁扫了一下他的皮裙,就不好意思往下看,双眸不停地往上瞄着,但他的上身,也是半点布料也没有。

他不冷吗?洛宁满脸红晕,轻咬了咬下唇,满脸难为情地小声道谢:“是你救了我?谢谢你了。

“叽哩叽噜。

狄双眸亮晶晶的,紧紧盯着她不放,神思恍惚。

从来没见过这般漂亮的雌性,白得仿佛天上的月光的肌肤,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只觉心都不受控制地乱跳着。

他要她,他要这个雌性,狄双眼闪亮,咧嘴一笑,忽然大步上前把野狼背上的长杆用力一扯,一股温热的狼血随着长杆的拔出溅了出来,溅了他一身,也溅了几点到洛宁身上。

狄不以为然,伸手抹过脸上的血珠,掰开野狼的大嘴,举起石斧猛然敲击着它那个坚硬的尖牙。

洛宁吓了一跳,见不是对她动粗,便放下心来,只是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她摸了摸僵硬的后腰,尝试着站起来,正在这时,忽听林子周围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一群腰披围裙的,浑身黝黑的男子手持石刀石斧木棍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

洛宁看得双眼发直,这是哪里的人?这装束,这工具,简陋就像远古石器时代一般。

远古,野人?洛宁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正要开口,忽见眼前光线微暗,那个黑古忽然捧着两枚血淋淋的狼牙半膝跪到她面前。

这啥意思?洛宁看着眼前血淋淋的狼牙,只觉胃里的一阵翻涌打滚,她捂着小嘴别开脸,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别,姐姐我对这血淋淋的东西无爱行不?要送东西能不能洗洗再送。

“吼——吼——”周围的野人忽然举着手中的木棒不停地敲着草皮,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洛宁吓了一跳,抬头却见眼前的黑古坚持地把狼牙送到她的跟前,那坚定的眼神,那满脸的倔强,令人难以拒绝。

洛宁苦笑着,勉强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了他手心的两枚狼牙:“谢谢你了,我收下了。

她轻声说着,忽觉身形一歪,人已被野人扯进了怀里。

“噢,混蛋——”失声惊呼一声,唇上一热,温热的厚唇堵上了她的小嘴男人大手固定着她的后脑,托着她的脑袋深深吻住了她。

“吼——吼——”周围响起了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喝彩声。

不知过了多久,洛宁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几乎要窒息,男人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她伏在男人胸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子软绵绵的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心中暗自叫苦,这哪来的野人,他以为他是霸总呀?

野人?洛宁蓦然想到什么,连忙抬起头来,忽觉身子一轻,人已腾空升起,趴到了他的肩上。

狄热吻完毕,一把扛起了她,兴奋地对周围的人大声吼着:“吼——我的雌性,我的,结契,吼——”

“吼——吼——”其他的野人也兴奋地大叫起来。

洛宁给他颠得死去活来,只得有气无力趴在他的肩头尖叫着:“噢——晕——拜托——放我下来——”

“回部落——”狄把洛宁扛到肩头上,大步往外走,其他的人背着猎物,兴高彩烈地跟着他离开。

洛宁完全傻了眼,这什么情况?这男人扛走她干什么?不会上演什么抢来的新娘吧?

她被野人的动作弄得晕倒转向,加上摔后身子软绵绵的,捶打了一会,野人竟仿似毫无所觉,扛着她继续往外走着。

穿过森林,他们回到一个开阔的盆地上,三三两两皮肤黝黑、腰围皮裙的男男女女在忙碌着处理着猎物,看到狄与猎手们回来,都兴奋地迎了上来。

“狄,你们回来了——”

一位健壮,活力无限的野人少女兴冲冲地冲了过来,蓦然看到狄肩上扛着一位身形娇小的雌性,不禁愕然地停下了脚步。

“她是谁?”

“我的雌性。

狄兴奋地大声对众人说着,顺手把肩上的洛宁放了下来。

“呕——”洛宁才下地,就软绵绵地蹲在地上,呕了几下,缓了缓翻江倒海的胸口,才勉强站了起来。

衣不遮体、头发凌乱,浑身黝黑的野人男女,偶尔可见的粗糙石器,简陋、四面漏风的木屋,山壁狭小的洞穴。

洛宁缓缓地打量着四周,心渐渐在下沉,满脸的惊愕与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年代?她不会穿到了旧石器时代吧?

洛宁打量着部落,阿朱打量着洛宁,尤其看到她肤白如玉,明艳不可方物的小脸,还有身上那异于常人却美丽的服饰,心中妒意大盛。

洛宁一件米黄的高领毛衣,一件紧身的牛仔长裤,这身装束在野人眼中非常怪异,但却该死的好看。

“她是哪个部落的?”

阿朱勉强惊讶地笑着:“不对,她不可能是部落的,没有哪个部落的雌性像她穿得这般怪?狄,她不会是山精野怪吧


“她是我的雌性,不是山精野怪。

狄严肃地摆了摆手,长臂搂过洛宁打算回洞穴,阿朱马上伸手拦住了他。

“狄,你不能这样,不能随便带人回部落,她会不会是奸细?还有,冬天马上要到了,我们过冬的食物还不够呢——”

“粮食的事情,我自会解决。

狄板着脸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又大声说:“她不会是奸细,我可以给她担保。

“狄,我们的人太多了。

阿朱大声阻止着,可是她根本阻止不了狄的决心,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狄搂着那雌性大步往他洞穴的方向离去。

“阿朱,狄是我们的首领,他有权选择他想要的雌性。

一名高大勇武的猎手笑嘻嘻地扯住了她的手臂:“他已经和那雌性结契了,你不如选择我吧,部落里除了狄,没有人比我更勇敢的了……”

“滚……”

阿朱狠狠甩开了野人的手,含恨地瞪着狄与洛宁离去的背影,咬着牙怒气冲冲地走了。

“哈哈哈——”

几个猎人笑嘻嘻取笑他:“阿岩,你死了这条心吧,阿朱即使不能与首领结契,其他人也是看不上的。

“我不相信她一辈子不与雄性结契,总有一天,她也需要与雄性结契的。

洛宁被狄强健有力的手臂带着,一路跌跌撞撞到了一个山壁的洞穴。

才到洞穴入口,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洛宁看得傻眼,把她扔到这里了,她探头看了看洞穴里面,阴暗狭小的洞穴里空无一物,真是什么也没有。

简简单单的在山壁上挖一个洞,没门板没窗,更不要说凳子和床,果然是山顶洞人呀。

她神情呆滞地看了看洞穴,又看了看手中带血的狼牙,不自然地扯了扯背上的背包。

这狼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聘礼吧?别吓我?两颗血淋淋的狼牙就把她聘下了?

洛宁冷静下来,回想着今天不平常的遭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会真是掉进了远古的巨坑吧?听他们的口音,似乎与洛乡还有些相似,难道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后世的洛乡?

洛宁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有没办法可以回去呢?能不能想办法回今天掉坑的地方转一转?寻找回去的线索?

洛宁正沉思着,忽觉不远处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她,抬头望去,却见正是刚才遇到的阻拦的野人少女。

少女长得身材火辣,在一群瘦骨嶙峋的野人中间格外的显眼,虽然皮肤黯黑,但看五官,在部落里还算长得好的。

可惜遇上了洛宁,就完全不够看了。

洛宁见她盯着自己,便对她柔弱地笑了笑,却见那少女反而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回洞穴了。

什么意思?那眼神,仿佛她抢了她男人似的?洛宁蓦然想到刚才的对峙,恍然大悟,莫非她喜欢那个野人?喜欢就追呀,瞪她干什么?又不是她想抢男人,是那男人把她抢回来的好不好?

想到这里,洛宁情不自禁地翻了一个白眼,满脸的无奈与生无可恋。

没多久,狄带着两个半大小子抱着草秆和皮毛往洞穴的方向走来,看到洛宁,对她高兴地咧嘴笑着,一口大白牙晃花了洛宁的眼睛。

三个抱着东西进了洞穴,在里面捣鼓了一会,阴暗的洞穴里就多了一张用草秆与皮毛铺成的床。

估且算它是床吧。
洛宁勉强地对他笑了笑:“谢谢!”

少女嫣然一笑,仿佛春暖花开般的笑容瞬间俘虏了他的心。

狄眸色幽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洛宁暗自松了一口气,背着背包走进了洞穴,坐到了床上。

她打开自己的背包整理着,不禁暗自叹气。

因为导师的要求,背包里大半是他要的工具:洛阳铲,小平铲,封口袋,强光手电筒,匕首、金属探测仪、放大镜……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可怜的一点点。

不知导师发现她失踪没有?

洛宁神情恍惚地沉思着,忽觉眼前光线微暗,一团发黑的带血腥的东西送到她面前,差点没把她熏得晕了过去。

她一把推开了眼前的黑影,才看清是狄回来了,他拿着一团带血腥的东西递给她:“吃的,肉——”

“这什么东西?”洛宁没听懂他的话,但闻到那股血腥味,不禁捏住了鼻子皱着眉头盯着。

这不会是肉吧?这浑身焦黑,脏兮兮的,不要告诉她是食物。

事实上,还真是食物。

狄见洛宁掩住鼻子直皱眉头,不禁不解,连忙给她打着手势:“吃吧,好吃的——”

两人推搡了半晌,洛宁始终没有动口的意思,他不禁着急,看了看她嫣红的小嘴,想了想,忽然伸手撕了一小块下来,往她小嘴里塞。

洛宁连忙别开了脸,这下确定了,这的确是肉,也是食物,但这样的东西,她怎么下不了口呀!

她挣扎着,依然被狄塞了一块小小的肉块到嘴里,血腥臭直冲脑门,她情不自禁干呕数声,把刚刚塞进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我不饿——”她连连摆手,即使肚子里饿得咕咕作响,也死活不肯再吃。

算了,她背包里还有两包燕麦片,水杯里还有半杯水,待他离开之后,再泡来喝算了。

狄见她死活不吃,深深看了她一眼,直接把肉块塞进了自己的口里,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不一会,一大团肉块就被他消灭得一干二净。

洛宁勉强笑着,悄悄地坐开一点距离,不待她坐远,狄把肉吃完,伸手一抹嘴巴,忽然向着她直扑过来,把她扑到在床上,二话不说,低头用力啃上了她柔软的红唇。

“噢,不——”

话音刚落,洛宁的小嘴已经被完完全全堵上了,动弹不得,只感到他灼热的呼吸几乎夺走了她口腔中所有的空气,胸口缺氧仿佛要炸了似的。

良久,他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任由她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他则扯着她的毛衣。

洛宁身形一僵,她感觉到男人的皮裙已经扯开了,那健壮的位置死死顶着她的大腿,粗鲁的大手正要撕开她的毛衣。

洛宁下意识就抓住了他的双手,可怜兮兮地小声哀求着:“好哥哥,不要,过几天好不好?让我准备准备……”

狄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她,想不明白她既然接下了自己的信物,还对他笑得这般甜,为什么现在又拒绝?

“你答应了我的……”

他紧紧抿着嘴,满脸的不情愿,眼底是汹涌奔腾的渴求,双手挣脱了她的手,扯着她的裤头就要撕开。

“别——别这样——我自己来——”

洛宁见他执意不肯,把心不横,咬了咬牙,忽然自己用力一扯,扯下了一层裤子。

//。


一双包裹在黑色热裤里的雪白长腿出现在他的面前,雪肤在昏暗的洞穴中仿佛发光玉石般迷人,只把他看得双眼发直,血脉贲张。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狄不假思索低下头去,忽觉脑后一痛,瞬间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你——为什么——”

他勉强抬起头来,只见洛宁板着一张苍白小脸,小嘴紧抿,紧紧攥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不停地往他脑袋上砸,边砸边愤恨地叫着:“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洛宁狠狠砸了两下,见他双眸幽幽地盯着她,把心一横,抓着手电筒又拼命地砸,直到他直挺挺地倒在自己的腿上,才泄了这股劲。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只觉手酸脚软,浑身冷汗直冒,缓了好一会,才勉强把他扯到旁边的床上趴着。

洛宁揉了揉无力的手腕,看了看身边人事不醒的野人,又摸了摸他的鼻息与后脑。

还有气?没出人命,洛宁的内疚淡了一点点,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蛇油给他搽了又搽。

这是她常备的跌打药油,去肿化瘀止血效果都不错,因为常常跟导师外出野外钻墓穴,这些外伤药与驱蛇虫药粉都是常备的。

给他揉了一会,洛宁才坐到另一边想着心事,待是不能再待的,但天还没黑,外面依然有野人快活的声音,她悄悄从洞口往下看了看,又缩回了身子。

她默默从背包里掏出水杯,倒水杯盖上冲泡了半包燕麦片,又默默喝完放好,靠到墙边闭目养神。

看了看手机,大慨六点多,天完全黑了,部落里也安静了下来,只有木屋里洞穴里传出此起彼落的男女叫声。

洛宁揉了揉脑门,背上背包,左手手电筒,右手洛阳铲,腰间还别了把匕首,把最有杀伤力的武器都带上后,悄悄地走出了洞穴。

清冷的月光给部落蒙上一层迷朦的轻纱,远方的森林在夜色中仿佛血族邪恶的古堡,吞噬了大地的一切。

壮着胆子摸黑走出部落,她打开了手电筒,按脑中记忆,循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摸黑走进了森林。

森林古树参天,灌木连绵,无边无际的林海把月光挡在外面,幽暗中似有无数的眼晴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偶尔远远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

洛宁走走停停,小心翼翼,尽可能避开由远及近的野兽,幸得这里还是森林的外围,又或许部落长年打猎,大型野兽都丧生在猎人的利斧下,暂时还不见踪影。

洛宁走了大半个晚上,直走到腰酸腿软,背上的背包仿佛有千斤重,密密麻麻的树梢枝叶把所以的月光拒之林外,伸手不见五指,她终于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手电筒早已关掉了,她举着一把火把,靠在一根低矮的枝干上,微微喘着气,皱着眉头辩认着四周。

没用,走了半夜,觉得到处都是一样的,根本认不出自己初来遇狼的地方,她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洛宁心神不安,烦躁不安地搓了搓双臂,企图赶走秋夜入骨的寒意,真冷呀,她穿着毛衣也觉得瑟瑟发抖,真不明白那些人围着一件仅仅包住小屁屁的皮裙怎么不冷的。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寻了棵盘根错节的苍天古树靠了靠,实在太累了,感觉再也走不动的节奏。

休息了一会,正沉思着往哪个方向走呢,忽听远远的传来几声凄厉的长嚎,声音由远及近,这声音分明是狼的嚎叫。

洛宁吓了一跳,她很清楚,狼不比虎,它可是群居动物,尤其是夜里,是成群结队的,对于她来说可真不是好消息。

洛宁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到了身边的苍天古树上,这棵树容易爬,而且也足够的高,只要她爬高一点,应该可以与狼僵持时间长一点。

她搓了搓手,正想爬树,忽然想到,狼是可以夜视的,夜色对狼有利,却不利于她,但狼怕火,她是不是应该生个火堆。

听了听声音,还有段距离,她手脚麻利地捡了几捆枯树,把古树下围成了一个圈,用手中的火把把火堆点燃。

火堆燃起,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几点绿色的莹光,渐行渐近。

洛宁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背好背包,擦去手中的冷汗,抱着粗大的树枝正想往上爬,忽然啊的惊叫一声,手一松,跌坐在树根上。

两条手腕般粗,至少有两米多长的蝮蛇缓缓地从树干上探出头来,缓缓地向她吐着舌头,阴冷的眸光紧紧盯着她。

两蛇本盘在树上睡得正香,不料洛宁燃起火堆,把它们惊醒,不禁恼怒地朝洛宁吐着蛇舌,并顺着树干缓缓地溜下。

这是什么运道?洛宁叫苦不迭,还没走进墓穴呢,就接二连三的遇险,先是独狼,然后被野人扛走,好不容易出逃,前有狼群,上有毒蛇,她得罪谁了呀?

洛宁手脚忙乱地往后爬开几步,飞快地捡起一根柴火把,右手紧紧握着洛阳铲,对蝮蛇赔着笑脸轻声说:“蛇大哥,小妹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咱们就河水不犯井水了吧?”

“嘶嘶嘶”蝮蛇在缓缓地吐着舌头,黑色的蛇头昂得老高,对她示意的话毫无反应,而她的身后,火圈之外,缓缓走出了十几条至少两丈有余的巨狼,森冷的绿眸紧紧盯着她,缓缓朝着火堆走近。

洛宁脸都笑僵了,双脚一步一步往后挪着,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这个结果,还不如给野人当新娘了,总比亲自送上门给野兽当点心强呀,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嘛!

她双眸余光不停地左右瞄着,心头不停地打鼓,后面的狼群渐渐表成了包围圈,树上的毒蛇已经滑行到地面,两蛇呈倚角之势对她发起进攻之势。

忽然,一匹可能是头狼的巨狼仰天长啸一声,身边两匹狼纵身一跃,巨大的身子已经跨到了火圈的上空。

“去死吧!”

洛宁知道难以两头保全,把心一横,不管身后蜿蜒爬行的毒蛇,咬牙切齿地举着火把朝张牙舞爪的巨狼扑了过去,右手的洛阳铲也对上了巨狼尖锐的利爪。

“嗷呜——”一匹野狼尖锐的利爪拍飞了洛宁手中的洛阳铲,另一匹狼闪开了她手中的火把,后腿一蹬,已蹬过了火圈,而她的身后,两条蝮蛇高高昂起了头,作势欲扑。


巨狼腥臭的口气扑面而来,洛宁的双手乱挥,右边一股巨力令她手中的铲子脱手飞出,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噗噗噗——”一阵破空之中,两匹野狼重重地摔倒在火堆之中,飞溅起的血液溅了她一身,皮毛燃烧,火焰瞬间升高了几许,空气中弥漫着皮毛的焦臭。

身后两条毒蛇的蛇头也瞬间飞了出去,剩下两条蛇尾在剧痛下乱挥乱拍,差点没把洛宁拍飞到火堆之中。

洛宁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野狼与毒蛇俱已被远远投掷而来的石斧与长棍洞穿或砍断,非死即伤。

几个身后敏捷,高大健壮的人举着石斧火把从黑暗中冲了出来,领头一人正是应该昏迷不醒的狄。

狄漆黑的双眸在火把照耀下炯炯有神,高鼻深目,轮廓分明的脸在夜色的趁托下特别的英气逼人,俊美非常,洛宁不禁看得心呯呯乱跳。

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昏迷之中吗?洛宁心中不安,却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多了几个孔武有力、并且打猎经验丰富的野人,她的安全指数大大的提高了。

狄与四名野人冲到跟着,看到洛宁虽然满脸血污,却安然无恙,不禁暗自庆幸,终于赶上了。

他举着一支巨大的火把,右手挥舞着石斧,对身后众人招呼了一声,便向着狼群冲了进去。

几个身形高大的野人跟在他身后,形成扇状攻击的阵营对上了野狼,与野狼厮杀在一起。

洛宁不禁暗自惊奇,这个年代,他们打猎都已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阵营,看来古人的智慧也不可小觑。

洛宁心情一松,发现手酸脚软,四肢无力,连捡起洛阳铲也要费许多力气,干脆坐到了古树下盘虬的树根上休息。

这年代的野人搏击能力果然厉害,现代虽然各种科学发达,但体能却是退化了,如果是现代人,郊野遇上狼群,不说上前迎战,能有个地方守住不被野狼击破算勇武了。

她有些着迷地看着狄的背影,心中好感大增,今晚她狠狠把他收拾一顿,还连夜追上来,再次救了她性命,洛宁的心肠也软化了许多。

没多久,火圈外留下了几匹野狼的尸首,余下几匹狼长啸数声,四散而逃。

狄带着满身的血污走了回来,直接走到洛人面前,他的身后四名野人身上也全是血渍,不知是他们挂了彩还是野狼身上的血。

几人商量了一番,舍不得丢下几匹狼尸,找了几根藤蔓把狼尸捆起背到了身后。

洛宁咬了咬下唇,面对一脸阴沉的野人,心下有些胆怯与愧意,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小声说:“谢谢你了,你有没有受伤?”

狄板着脸严肃地盯着她,见她手足无措地低着头,他心中有气,但见她脸带倦色,小脸似有些憔悴,却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双眸盈盈似有万千的委屈,心中再多的责骂也开不了口。

好半晌,他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夜晚野外很多野兽,很危险的。

“嗯,我知道了。

洛宁勉强听懂他所说的关心的话语,心中一暖,又满脸娇羞地低头含笑:“今晚谢谢你了,还有,对不起……”

声音婉转轻柔,最后的一句对不起几乎似有似无,狄的神情再也端不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过身背对着她蹲下了身,示意她爬到背后,他背她回去。

洛宁一怔,旋即不停摆手拒绝,但狄坚持地望着她,示意她上去。

婉拒了一会,洛宁还是扭扭捏捏地爬上了他坚实的后背,咬着下唇在他身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她知道狄是好意,而且的确很累了,走得太慢反而拖累了所有人,如果让那狼群呼朋唤友招来族狼,他们几个人也很危险。

所以坚持不到几秒,她妥协了。

另几个野人见狄背起洛宁往前走,他们便背着猎物,举着火把跟在身后一道离开。

野兽大抵怕火,有了火把的护身,一路倒是有惊无险。

回到部落,狄也觉身疲力倦,把洛宁放了下来,正要吩咐身后的同伴回去好好歇息,一位身形瘦削的野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扑倒在地。

“阿蒙——阿蒙,你怎么样?”

一位野人手急眼快扶起他,另外的人都关心地围了上来,把他放平躺在地上。

阿蒙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地躺着。

洛宁看得心中一紧,这几人是为了寻她才受的伤,如果有什么事,她会于心不安的。

她连忙上前挤进去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阿蒙肩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看伤势,是狼抓伤留下的伤口。

伤口血淋淋的,触目惊心,皮肉都撕开了一大块,真不知他是怎么坚持走回部落的。

“首领,怎么办?大祭司只怕叫不起来——”乔木,一位野人担心地对狄说着。

狄的眉头深深皱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祭司的脾气,正迟疑间,洛宁扯了扯他的手臂:“他的情形有些不妙,狼爪一般带菌的,而且他的伤太重,必须消炎止血和排毒——”

狄听不太明白,但从她神情也看懂一些,不禁惊异:“你会疗伤?”

“我懂一点点草药——”

洛宁说着,站了起来,吩咐另外两人弄些清水过来,而她拉着狄在附近寻找适合的草药。

因为常年野外考古,她不仅仅随身携带适用的外伤药,对治外伤的草药知识也略懂一些。

几名野人一见,不禁又惊又喜,相互看了一眼,听她的吩咐去准备清水。

洛宁让狄打着火把仔细照着草地,她寻找认识的可用的草药:蒲黄,婆婆丁,蒲地蓝,仙鹤草,鱼腥草……凡是可以止血、消炎与止痛、拔毒的草药,不管合不合用,她都摘了回来。

清水清洗伤口,抹上自带的蛇油,草药用石块捣烂,把伤口皮肉小心复原,敷上草药,从背包翻出爽肤棉包扎伤口。

伤口包扎完毕,洛宁又给另几人都检查了一番,确认他们都是很小的抓痕,因担心细菌感染,也给他们清洗了伤口,抹上了蛇油,敷上一些草药。

这样可以最大的减少伤口发炎的机会。

几位野人的眼神由开始的不满到最后已经双眸发亮,首领的雌性的医术似乎比大祭司还要好呀,至少他们包扎后感觉比以前治疗的好多了。

所有事弄完,天色已经微微亮,洛宁跟着狄回到洞穴,就疲倦地躺下了。

狄神情复杂地躺在她身边,把她软绵绵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忽然低沉声音问:“你会治病?”


“会一点点外伤的治疗。

洛宁有些紧张地笑了笑,又指了指他的脑后:“还痛不痛?要不,我给你上点药?”

狄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臂趴到床上。

洛宁见状,知他也想上药,便掏出蛇油讨好地笑着:“我给你按摩按摩?”

她一边说着,一边分开了他凌乱的长发,伸手一摸,脑后果然一个大大的肿包。

抹了一些药油在手上,她用掌心给他轻揉推拿,把脑后的肿包揉开。

狄趴在她身边,只觉脑后触摸之处柔软细腻,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散发,飘渺四散于空中。

她为什么要逃呢?狄有些想不明白,带着疑惑不解,渐渐睡死了过去。

脑后受伤,又奔跑大半夜,担惊受怕,此刻放松下来,他竟睡得非常香甜。

洛宁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事算过了吗?

心神一松,倦意上头,她也远远地躺到另一边睡下了。

天色大亮,狄睁开迷蒙的眼睛,感受到怀中的软玉渐香,脑子渐渐清醒。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雌性,昨夜小雌性逃跑,是他带着人到森林里把她带回来的,此刻竟如此温驯地躺在他怀里。

狄深深看了怀中的小美人一眼,小雌性粉颊桃腮,似春天的花般娇艳,朱唇娇艳欲滴,一副任君采撷的小女儿娇态。

实在太美了,美得令他痴迷不已,难以舍弃,即使她把自己脑袋捶了个大包,他也舍不得放手,更舍不得责骂一番。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姿,心神恍惚,忽然低下头去正想亲吻一番,忽听外面喧哗四起,偶尔还听到阿朱尖锐的声音。

狄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怀中的玉人一眼,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烧死她——烧死她——”

声音越来越宏亮,越来越清晰,狄皱着眉头走下山壁,来到部落众人面前。

见他出现,阿朱带着十几个部落里的猎手和女人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乔木无奈地看着他。

“首领,阿朱他们知道了昨夜的事情。

狄挑了挑眉,阿朱生气地大声说:“狄,昨夜之事你怎么说?”

“说什么?”

“你昨天带回的雌性,带着你们连夜闯森林,弄得人人带伤,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狄皱起了眉头看着跟着阿朱起哄的人们。

几个部落里的老人脸色有点不好,其中就有阿蒙的阿母,其他猎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来推出了一个野人出来。

“阿岩,你来说……”

一个野人出来,赧然是向阿朱求爱的雄性。

“首领,那个雌性三更半夜地入森林,可能是被邪神附体了,特意把你们带进森林的。

阿岩鼓起勇气大声说:“首领,让那个雌性留在部落里只会害了我们的勇士,不如把她烧死拜祭神灵——”

“胡说,她不可能被邪神附体。
”狄大声打断了岩的话。

阿朱大声插口:“首领,我知道她长得漂亮,但她是害人的精怪,昨夜就害得你们人人带伤,再留在部落,不知会害死多少勇士呢!”

“胡说——”

狄瞪了乔木一眼:“昨夜只有阿蒙受了一点伤,其他人并没受伤,哪来人人受伤之说?”

“一点点伤?阿蒙的胳膊已经废了,他再也打不了猎了——”

阿朱说完,阿蒙的母亲含泪走了出来,悲伤地对狄说:“首领,阿蒙如果是打猎受的伤,我无话可说,可是因为一个妖精受伤,那太不值得了。

“阿母,阿蒙的伤会好起来的——”狄板着脸安慰年老雌性。

“阿蒙的伤这么重,他的伤好不了了——”

乔木与阿独,昨夜一起出去的猎手忽然大声说:“阿蒙的伤会好起来的,首领的雌性会疗伤,昨夜就是她给我疗的伤,我的伤已经好了。

乔木大声说着,一边伸出了他的胳膊,让众人看看他手臂的划伤,的确,那一道寸多长的划伤已经结痂,没有出现红肿,明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乔木说得没错,首领的雌性医术非常好,我的伤也好了。

阿独也把他的伤展示给众人,其他人围了上来,仔细看去,果然,他身上也带有许多小伤,有些甚至有三寸长,但都结了痂,连红肿也没有,可以看出恢复得很好。

众人一时之间,心中的怨气倒消散了许多,打猎总会受伤的,但部落里多了一个会疗伤的雌性,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狄含笑安慰阿蒙的母亲:“阿母,阿蒙受伤,我们也不好受,但昨夜阿宁就给她疗了伤,我向你保证,阿蒙的伤会好起来的。

阿蒙的母亲有些意动,如果能好起来,她也不会那么生气。

阿朱能把她哄得出头,也因为心疼儿子,但作为猎手,她也知道,儿子总会有那么一天抬着回来。

阿朱见一大早鼓动起来的人给狄与乔木等人三两言就击溃了,不由得心中恼怒,她大声质问:“狄,你的雌性呢?她为什么不出来跟我们解释一下,她为什么三更半夜带你们出部落?她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狄心中怒极,阿朱仗着她是上任首领的女儿的身份,一向肆无忌惮的,现在连他的雌性也不放在眼里了。

“阿朱,我才是部落的首领。

狄冷冷看了她一眼,沉声对所有人说:“阿宁是我的雌性,她的事情我会负责,如果她有损害到部落,我会替她顶罪,而现在,谁伤害她就是伤害我,伤害她的人,杀——”

最后一声,铿锵有力,众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出声。

阿朱静静看着狄的俊颜,暗咬银牙,心底的妒意压也压不住。

她心心念念的雄性,桑苍部落最强壮最英俊的勇士,竟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的雌性抢了去。

而现在,她死死盯着狄,听着他吩咐部落里的阿喜给那雌性送去最好的虎肉,心底更是恨意滔天。

她再也忍不住,一个转身,飞也似的去寻母亲,部落里的大祭司。

“你是说,那个雌性会给人治病、疗伤?”大祭司正在屋子里整理着草药,闻语不禁讶异。

“是呀,我好不容易鼓动他们去闹,就因为那雌性会医术,他们全都息事宁人,不再追究了。
”阿朱忿忿不平地说着。


大祭司脸容淡淡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慌张什么?日子长着呢,看看再说——”

洛宁醒来时,看看天色,差不多已到了正午,她舒适地伸了伸懒腰,走出洞穴左右看了看,部落里一些老人妇人三三两两地坐在自己的木屋前,不知狄去了哪里?

他应该是部落的首领吧?部落的首领事情应该挺多,尤其是关于温饱问题,这个可不好解决。

正沉思着,忽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女孩抓着一个死透的野鸡往洞穴的方向走来。

洛宁狐疑地看着她,就看到她忐忑不安地看了洛宁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雌性,阿母让我送来的,你的午餐……”

阿喜说着,心底更是忐忑,首领特意交待过,要给她送烤好的虎肉的,但阿朱死活不肯,说她是罪人,不能让她吃好肉。

她悄悄看了洛宁一眼,首领的雌性长得真美呀,难怪一下把首领迷住了,连部落里最漂亮的阿朱也没看上。

不知她会不会像阿朱那么凶?部落里长得越美的雌性,脾气就越是坏,如果这雌性比阿朱的脾气还坏,阿喜越想越是害怕。

洛宁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心中所想,看到她手中的野鸡,不禁无奈苦笑。

“这是我的早餐还是中餐?”

洛宁看看野鸡,有些无奈,连毛也没拔,更不要说烤煮了,叫她怎么吃?

不过,想到昨天狄送过来的烤肉,她对部落里的烹饪也不敢抱有希望,想想便温和地问:“有没有柴火,我想弄烤鸡?”

阿喜呆呆地看着她,也不知她听懂了没有,洛宁见状,只得打着手势再问了一遍。

小女孩拼命摇头,说得又快又急,满脸为难之色,最后都快要哭了。

算了,洛宁暗自苦笑,求人不如求己,等级她听明白自己所说的话,自己都要饿死了。
还是自己动手去寻柴火吧。

洛宁回洞穴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小铲子匕首等工具,抓起野鸡走出了洞穴。

阿喜见了,只得紧紧跟了上去,担心她走丢了。

洛宁跑到洞穴外的空地上,左右看了看,然后捡了一些枯枝枯叶,阿喜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两人很快弄了一大堆干柴,洛宁便寻了一小块空地,寻思片刻,弄个叫花**,这样还免得烧水杀鸡。

她打着手势示意阿喜弄点水来,而她寻找合适的泥巴。

阿喜离开,她用小平铲在旁边的空地挖坑,挖着挖着,忽觉身后的叶子有些熟悉,回头仔细辩认下,不禁眼睛一亮,这好像是土豆的薯苗呀,难道部落里还种土豆?

她连忙抓起小铲子给土豆苗松了土,然后抓起根部摇呀摇,用力一拔,一窝至少二十多颗的土豆拔了出来。

好大一窝土豆,每个至少拳头般大小,这一窝至少有十多斤呀。

洛宁喜得笑眯了眼,好久没吃烤土豆了,正好,弄一炉土豆烤鸡,主食和菜都有了。

她连忙把坑横向扩大,把土豆整齐码在坑中,然后给野鸡开膛破肚取出内脏,这时阿喜用叶子装了一点水回来了。

洛宁看到她捧的水不禁嘴角抽了抽,幸好没对这里的一切抱有太大的希望,连水也用得这般奢侈。

她稍稍清洗了一个鸡腹,剩下的水便用于和泥,直接把鸡裹成一团,然后放进坑里。

阿喜看不懂,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用泥包着野雉,这怎么吃,还有坑里一颗颗的是什么?

她疑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洛宁一边填上坑,一边点火,满不在乎地指了旁边的薯苗:“那是土豆,这里长的,待会弄熟了请你吃——”

“吃?不,那个不能吃,有毒——”

阿喜连连摆手,忽见她手中冒出小火苗把枯枝点燃,不禁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她惊恐万分地跑开了。

洛宁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火也怕?他们不是也生火吃熟食的吗?

耸了耸肩,不管阿喜的想法,继续往火堆上加枯枝,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大火堆,受热面积把下面的土豆与叫花鸡全覆盖上。

正烤着火,忽见各洞穴与木屋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远远地看着她的火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阿朱远远看到这边的火焰,不禁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生气地指着火堆大叫:“你怎么能用火?谁允许你取走部落的火种的?”

洛宁惊讶地看着她,阿朱说得又快又急,她听得不太明白,只得浅浅笑了笑:“什么?你在说什么?”

阿喜看到阿朱冲了过来,担心洛宁吃亏,连忙也跑了回来,闻语连忙解释说:“阿朱,她的火种不是从部落里取的,她是向天取的。

“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向天取火种?”

阿朱大声喝斥阿喜,阿喜被她骂得泪水涟涟,看看洛宁,又看看阿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洛宁听不太明白,却知道阿朱在喝斥责骂阿喜,她看不过眼,便起身过去把阿喜拉到身后,不满地说:“有什么事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小的小孩,这么凶干吗?”

“你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朱恶狠狠地瞪着洛宁娇俏的笑,尤其看到她的小脸白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心中的妒意如野草一般疯狂地生长着。

就是这张脸,把部落里最强大的勇士迷得死死的,再也看不到她的存在。

洛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阿喜。

阿喜垮着脸打着手势小声说:“她说你偷了部落里的火种,她不相信是你从天借的……”

洛宁与阿喜还在不停地打着手势,阿朱却狠狠瞪了阿喜一眼,忽然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她偷了部落的火种,她是小偷,我们该烧死她……”

众人面面相觑,部落里的猎手出去打猎了,留下来的都是老幼残弱,看了看阿朱,又看了看洛宁,不敢出声。

她们还记得,上午狄首领亲自对所有人说过,伤害她就是伤害首领,敢与首领作对,杀。

阿朱见众人没有反应,不禁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说:“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她是小偷,你们也不敢动手吗?叶阿母,仁阿母,你们说,她该不该受到神的惩罚?”

两位被点了名的老妇人汕笑着,相互看了看,轻声说:“阿朱,我们没看到她偷火种呀!”

“首领雌性火种不是偷的,是她向天上借的。
真的——”阿喜闻语,连忙大声辩解说。

“你说谎,她怎么可能从天上借火种?”阿朱大声喝斥着,心中恨毒了她偏帮洛宁。

“是真的,我没骗人,她真是从天上借的火种。

阿喜哭了,她一把抓住洛宁不停地说:“告诉她们,告诉她们,你是从天上借的火种——”


“怎么啦?你想说什么?从是说这火怎么来的?”

洛宁皱着眉头看着阿朱大发雷霆,再蠢也看懂阿朱在针对她,只是拿着身边的小女孩出气罢了,

洛宁似笑非笑,嘴角的笑意仿佛带上了几分讥讽,看到部落里有十余个雌性缓缓地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她。

“算了,让你见识一下我取火的能耐吧,给你弄个玄幻版本的。

洛宁耸了耸肩,取过一些枯叶放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装模作样地吟唱一番,把放大镜对着天空转了一圈,最后照在枯叶上。

阿喜吃惊地看着她,刚刚明明不是这样取火的,怎么又不一样了?

阿朱愤怒地瞪着她,她见洛宁气定神闲,似是非常有把握,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阿朱与几个围近过来的雌性看到洛宁面前的枯叶上出现了一块指甲还小的白色斑点,很快,斑点开始冒烟,慢慢地升起了火苗。

洛宁随手抓过几片枯叶放上去,火苗越来越大,慢慢地,她生起了一个小火堆。

她把放大镜随手塞回口袋里,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看到了吧?怎么样?”

“她真能从天上借火苗?”

“雌性怎么可能从天借火苗,她不会是神吧?”

“有可能,你们看,她长得这么白,这么美丽,说不准是天上的仙人——”

洛宁没听懂那些人的议论,却含笑看着阿朱:“你看,这火是我生起来的,不是小孩给我弄来的,这下没问题了吧?”

阿朱脸色苍白,双眸死死盯着那堆火,忽然连连后退,大声对周围的人说:“她肯定是邪神附体,人类不可能从天借火的。

“阿朱,邪神附体根本不可能借得了火种,邪神最怕火的。
”一位雌性打断阿朱的话,不解地说着。

阿朱怨毒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跑了。

阿喜见状,担心受怕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洛宁。

洛宁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来,安慰地说:“别担心,待会我请你吃烤土豆和叫花鸡,保证你觉得好吃。

洛宁有这个信心,想想昨天狄弄来的烤肉,简直是黑暗料理中的至尊王者,与叫花鸡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旁边反驳了阿朱的雌性忽然轻声问:“你是天上的神灵吗?”

洛宁狐疑地看着她,阿喜连忙在旁打着手势问:“她问你是不是天上的神灵?”

说了几遍,洛宁勉强听懂了:“你们是问我是不是天上的神仙?”

阿喜点点头,洛宁不禁失笑,她摆摆手开玩笑说:“不,我不是天上的神灵,我是神灵留在人间的使者,欲称神使。

“神使?”

几人竟然信了,觉得非常惊奇,难怪呢,原来是神灵留在世间的使者,所以她可以向天借火,也长得如此漂亮。

“你在干什么?”那雌性看了看她面前的火堆,看不懂,她借了火种不是为了烤肉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洛宁对她生心好感,便随口问道。

“阿桑。

洛宁朝阿桑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

“神使,你这是干什么?”阿桑看着眼前的火堆与洛宁很惊讶。

“烤土豆,叫花鸡。

洛宁说着,见她不太明白,还特意指了指旁边土里种的土豆苗:“刚刚从那里挖了一颗,待会请你尝尝,很好吃的。

阿喜与阿桑看着她的手不停地指着土豆苗,始终不太明白她说些什么。

很快,洛宁扒了扒火堆,感受了一下那温度,就挖开一点泥土看了看坑里面的土豆,发觉土豆皮都开裂了,火堆下透出淡淡的土豆甜香,便挖了一个土豆出来。

阿喜与阿桑眼巴巴地看着她,只见洛宁小心翼翼地吹着气,把土豆皮的皮扒了下来,露出里面浅黄的土豆,一种香甜随着土豆皮的剥落而透出。

洛宁把土豆掰成两半,自己小小咬了一口,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熟了,好香,来,尝尝——”

她递了半个给阿桑,阿桑连忙摆手,她再递给阿喜,阿喜连连退后,没人敢接她手里的东西。

“不行,那个东西不能吃,有毒的。
”阿喜连连摆手,担心地看着她。

洛宁噗嗤一笑,干脆自己剥皮吃了,一边轻笑站说:“土豆只要不发青,不长芽,弄熟透了,不会中毒的。

她手脚麻利地剥着皮,一边吹气一边小口小口地放嘴边咬着,土豆粉糯香甜,淡淡的甜香散发,空气中弥漫着极为诱人的香味。

从昨晚到现在,她就冲了半包燕麦片,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刻有烤土豆在手,也顾不得烫不烫了,反正她吃得极为满足。

旁边两女愣愣地看着她,似是担心她会不会中毒倒下?

洛宁吃了一个,只觉意犹未尽,又扒开土挖了两个出来,微笑着向两女示意:“要不要尝一下?”

阿桑阿喜还在迟疑着,不远处的人们几十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似是担心地看着她。

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身形瘦小的小男孩子,那男孩估计只有七八岁大小,瘦骨嶙峋,眼巴巴地看着洛宁手中的土豆,非常热切。

洛宁笑了笑,递了一个烤好的土豆:“你要尝尝吗?”

那男孩果然接了过来,学着洛宁那般剥皮就吃。

阿桑情不自禁叫了一声:“阿津,不要,有毒的。

阿津理也不理,他尝了一口,只觉入口香甜,软糯绵柔,从没吃过这般美味的食物,情不自禁大口吃起来,吃到最后,连皮也顾不得剥。

洛宁吓了一跳,连忙叫唤着:“慢点,慢点,别咽着,还多着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扒开了火堆,把坑里皮裂的土豆全挑了出来,把几个大的挑到阿津面前,二十多个土豆至少熟了一大半。
有几个土豆,即使再饿也能饱腹了。

这时,阿桑与阿喜见洛宁与阿津两人连吃两个也没出现不适,也大着胆子学着洛宁这般剥了一个小小的,小口小口地尝了尝。

两人尝过后,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都忍不住吃得更多。

正在这时,狄带着打猎的勇士们扛着猎物回到了部落。

看到有猎手与猎物回来,部落的人们欢天喜地地迎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接下他们背上的猎物。


洛宁与阿喜也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看到狄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向着她走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他疑惑不解地看着洛宁与她手中散发着热气的东西。

“烤土豆,尝尝吗?”

洛宁对他嫣然一笑,把手里剥了皮的土豆送到了他嘴里,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阿朱听说猎手们回来了,也冲了出来,听说洛宁用火烤那种地里挖出来的东西,还冷笑着,忽见洛宁给狄喂东西,不禁吓得大叫:“有毒,不要吃……”

她心急火燎地冲了过来,却见狄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大口,情不自禁冲着洛宁怒喝道:“你怎么能让他吃这个,会中毒的……”

洛宁对她的契而不舍都感到佩服,瞥了她一眼,对狄露出大大的笑脸:“她们说有毒的,怕不怕?”

“你喂我吃,我就不怕。
”狄平静地说着。

“算你识相。

洛宁给了他一个赞尝的眼神,示意他坐下,又从地上挑了一个土豆给他剥皮,递给他轻声说:“这可是我亲自动手的,机会难得,可不要浪费哦!”

既然暂时回不去了,留在这里,就好好抱抱大腿吧,这个野人可是她今后的金主呢。

阿桑看了看洛宁,又对阿朱轻声说:“我们都吃过了,没中毒,很好吃的。

阿喜点了点头,阿津一声不吭,低头大口大口咬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再不吃快点,待会又没得吃了。

两人的表态令阿朱的表情更是阴沉。

果然,那边乔木,阿独,阿芥等人交接了猎物,也跟着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首领,你们在吃什么?”

“烤土豆。

洛宁顺手给三人扔了一个烤土豆过去,又给狄剥了一个,才剥自己的。

乔木三人学着她们剥了皮尝了一口,不禁大呼小吃:“好吃——好香,这是什么东西?我们怎么没见过?”

洛宁不禁笑弯了腰,就长在他们眼皮底下,竟然无人认得。

她拿过小铲子把旁边的土豆苗松土,又挖了一窝土豆出来,抓着一串土豆递给狄:“你看,就是这个东西,很高产的,这一小片,估计至少有上千斤,可以当主食,含淀粉非常丰富,饱腹感很强的。

狄与乔木等人不太懂她的话,但他们却知道,这地里种的东西是可以吃的,而且非常美味。

几人心中一阵惊喜,冬天快到了,他们现在贮藏的猎物远远不够,如果有一种植物可以食用,可以裹腹,冬天可以解决许多人的饥饿问题呀。

阿朱看得分明,连忙出声提醒:“狄,这些东西不能吃的,老人都说吃了会中毒。

“我们现在吃了,也没中毒。
”阿独大声说。

这时候,洛宁挖出来的烤土豆已经全部解决完了,乔木三人最后才来,还意犹未尽地看着洛宁。

洛宁把火堆移开,翻了翻,里面的土豆已经全部挖出来了,只剩下叫花鸡,看看那泥团已经开裂,她用小铲子敲了敲,泥团应声而落,连野鸡身上的鸡毛也跟着泥团脱了开来,露出里面皮黄肉滑烤鸡。

诱人至极的鸡香随着泥团的解封而散发,围在火堆四周的人看得眼冒星光,七八双大眼睛眼勾勾地盯着洛宁手中的野鸡。

狄下意识就问:“这是什么?”

“野鸡呀,你不认识吗?”洛宁愕然地抬起头。

“首领,这是野雉......”

阿喜小心翼翼地看了阿朱阴沉的脸一眼,低声说:“阿朱说虎肉要留给勇士们吃——”

“难道不应该吗?虎肉一向只给部落里打猎的勇士。
”阿朱梗着脖子大声叫嚷着。

狄阴沉着脸瞥了她一眼,其他人不知,但他知道,阿朱与大祭司都有吃虎肉。

阿朱冷笑着看了一眼阿喜,又隐晦地瞪了洛宁一眼,怒气冲冲走了。

洛宁耸了耸肩,把野鸡外面的泥团剥落,叫花鸡的真容完全露了出来,皮色金黄油亮,鸡肉雪白诱人,闻之芳香扑鼻,直把边上几人看得直咽唾沫。

她拿匕首分割鸡肉,鸡腿,鸡胸,鸡翅,鸡头,鸡背脊,每人都分了一小块,独给自己留下了两块鸡中翅,最后一块鸡屁股随手扔在一边。

那小屁孩见了,把手里的鸡腿往嘴里一塞,又把地上的鸡屁股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泥沙,塞进嘴里。

洛宁拦也拦不及,见他吃得香甜,对那鸡屁股的异味似无所觉,也随他去了。

她平生最爱吃鸡翅膀,拿着手中两只鸡中翅,大口咬了一口,不禁幸福地眯起了眼睛,鸡肉嫩滑有嚼劲,满满的鸡香味,就连骨头似乎也带着一股非比寻常的鸡香,香入骨髓,真是太好吃了,比起现代饲料鸡味道真是天壤之别呀!

可惜,就是少了一点盐的味道,洛宁吃完了一只鸡翅,再尝第二只的时候,不禁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狄与乔木等人接过鸡胸或者鸡腿时,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一口下去,几人瞬间被叫花鸡的味道征服了,天,这世间竟有如此好吃的东西,那嫩滑的鸡皮,那鲜香有嚼劲的鸡肉,还有那充满了鸡香的骨头与汁水,简直是世间最美味的存在。

他们二十多年来,竟不知野雉是如此的美味,白白浪费了许多好东西。

几人没两下就把手中的鸡肉吃完了,就连阿喜与阿桑也吃得飞快,看到阿津把地上的鸡屁股捡了,心中只有遗憾,为什么刚才手不快一点?如果是自己捡了多好?

情不自禁,几双眼睛都盯着洛宁手中最后的一只鸡翅。

几个闻到香味的猎手也凑了上来,看着乔木与狄等人眼巴巴的神情,再看洛宁幸福的表情,有人情不自禁问:“好吃吗?这是什么东西?”

“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我敢说,你们绝对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乔木说完,又眼巴巴的看着洛宁:“小雌性,你吃饱没有?要不要再弄两个尝尝?”

洛宁给他们的眼神弄得压力山大,这些人的眼光,都是眼巴巴的,好像她吃了独食一般,有必要这样吗?她只不过吃得慢一点而已。

她自觉加快了进食的速度,闻语尴尬地笑了笑:“再弄?没问题,其实这个很简单,我可以教你们,以后你们出外打猎也可以自己弄的。


“真的,太好了。

乔木说完,拍了拍身后的猎人肩膀:“走,我们去要野雉去,多弄几个,你们也尝尝味道。

几个猎手闻语,都欢天喜地跟着离开。

洛宁看了看他们的背影,问狄:“要不要再弄两窝土豆?”

狄点了点头,他也想多了解一下洛宁所说的土豆,这种苗好像很多地方都看到过。

洛宁便让阿喜、阿津阿桑三人挖坑,而她带着狄过去挖土豆。

土豆很高产,每窝至少有十几二十斤,估计是长得太密的缘故,如果间隔远一点,也许还能长得更多。

阿喜与阿津、阿桑三人挖了好大的坑,洛宁指点一番,让他们挖浅一些,扩大面积,然后把土豆排列整齐。

乔木带着几位猎手怒气冲冲地过来了,七八人只弄到两只野雉,他不满地对狄说:“阿朱不肯给,说要留着过冬,他妈的蠢货,我们辛辛苦苦打了大半天的猎,连几只野雉也不给?”

几位猎手都怨声载道,对阿朱深为不满。

洛宁笑了笑,开解他们说:“其实野雉没多少肉,多要几个也分不了几块,我们烤土豆吧,这个可是好东西,而且土豆还有其他做法,烤的,炸,蒸、炒都行,炸土豆条,蒸土豆块,炒土豆丝,还有做土豆饼.......”

她介绍了许多土豆的美食,把乔木、阿独等猎手们说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狄心中一动,饶有兴趣地问起土豆的做法,几人说着说着,干脆把部落里的两只石锅都搬来了。

火堆上架起了土灶,狄弄了一块平整的石板,洛宁跟着狄和几个猎手到部落的后厨弄肉,无意发现她们把剔掉的大骨扔到了一边,不禁又惊又喜,挑了几块大骨过来。

可惜大锅不够,她都想把所有的大骨全带过来了,多弄几锅大骨汤,配上烤土豆或者炖土豆块,绝对可以让人吃得满嘴流油,。

大骨剁块炖汤,排骨炖土豆,煎土豆块,石板土豆,洛宁在附近随便寻找一番,找到了几株野蒜与高良姜,洗净扔进了汤中。

不多时,浓浓的肉香把部落里男女老少都吸引来了,有许多人担心土豆会中毒,但看到一小部分人大口地吃大口地喝,吃得满嘴流油,一脸满足的模样,更多的人加入了品尝的队伍。

温热的汤下口,冷秋带来的寒意便驱散了许多,再有淀粉满满的烤土豆,配上温热的肉汤,肚子顿时有了饱的感觉,这对于长期处于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来说,这是多么好的享受呀。

有了洛宁的指导,他们发觉,这些食物一点也不难做,并且非常好吃,比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肉还好吃。

即使是他们一向最为嫌弃的骨头,也让他们吃得非常过瘾,骨头虽然没有肉,但里面的骨髓,也回味无穷,非常美味甘甜。

洛宁如果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定会掬一把同情泪,像他们弄出来的炭烧烤肉,简直比黑暗料理王国最难吃的料理还难吃,与烤土豆完全没有可比性。

狄与族老、猎手们商量土豆的事情去了,洛宁教了几个简单的土豆和肉的烹饪方法,便让开了位置,让其他的妇人顶上她的位置,自己到处转转。

她看到了昨夜的阿蒙,阿蒙的伤口还在包扎着,肩上的白色爽肤棉变得了深褐色,他正用单手捧着土豆大口大口吃着。

洛宁走了过去。

阿蒙见是洛宁,有些手足无措地放下了手中的土豆,因为受伤无法打猎,早上分到的食物只有一点点,现在有了土豆,才有机会多吃一点。

“你慢点吃,没关系,那伤口疼不疼?待会你吃完后,我再重新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她打量他肩上的伤,指着他肩膀比划着,阿蒙眼圈微红,连忙点了点头。

看到他手中只有一个烤土豆,洛宁想了想,便去寻石碗,想着给他弄点汤和排骨,他伤得这么重,还得营养补充好一点才行。

转了半天,根本找不到石碗,大部分人喝汤还是装在一块大大的叶子上,用手捧着喝的。

洛宁苦笑着,任重而道远呀,他们需要盐,需要锅,需要碗,需要的东西非常多。

直到最后,她确信找不到碗,把目光放到部落外面一丛碗口粗的竹子上面。

狄回来了,看到她在部落里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一丛空心木面前,不禁奇怪。

“你在找什么?”

“你来得正好,帮我砍一颗竹子——”

洛宁一见狄,大喜过望,连忙指挥狄帮忙砍竹,削竹筒,好一会,她终于弄到了两个一端密封的竹筒过来,给阿蒙装了满满的一筒排骨土豆和一筒大骨汤。

两个竹筒捧到阿蒙面前,阿蒙看得眼睛发热,嘴角多了一丝笑意。

阿蒙的阿母看到两筒排骨与汤,别过脸悄悄地抹眼泪。

乔木看着眼热,怪叫一声:“这个东西真不错,我也去弄两个。

乔木去了,阿独、阿荞跟着去了,连狄也跟着去弄竹筒,刚才他弄了两个,也不知洛宁是做什么,此刻才知道竹筒的用途。

周围的人看得分明,也抓起石斧去弄竹筒,有这么方便的东西装汤装土豆,谁愿意用手抓着吃?

洛宁对阿蒙与他的阿母说:“你们慢慢吃,我去给你弄点草药,待会给你敷药?”

她寻了比昨夜更多的适用的草药,在阿蒙吃完午饭之后,给他清洗伤口,一边给他用药一边教蒙阿母怎么上药,还有教她煮中草药汤内服。

昨夜疗伤及时,伤口恢复的效果不错,只要按时上药和吃药,她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恢复了。

洛宁在部落众人中如鱼得水,不远处的洞**,阿朱怨毒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她竟然让所有人都用火吃熟食?她太过份了。

“那是她向天借来的火种,她当然有资格决定火怎么用?”

大祭司站在她身边,望着下面洛宁的忙碌,尤其看到她给承蒙疗伤包扎伤口,心底有了更多的忌惮。

大祭司与阿朱是母女,两人是上一任首领的雌性与女儿,地位超然,在过去,部落里只有最优秀的猎手和首领一家才能使用火种吃熟食。

同样是首领的雌性,而洛宁不仅仅让所有人用火,还教人处理食物,会疗伤,懂得哪些植物可以食用,她懂的东西太多了。

洛宁的到来,大祭司与阿朱都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与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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