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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劫难逃:神秘大佬太会撩

婚劫难逃:神秘大佬太会撩

大辅瑶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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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相亲,各种奇葩轮番上阵,程音暴走之际,第一次遇见温知寒“不如,我们也相个亲?”温润尔雅的男人斜靠在墙边,挑眉看她,“程小姐,择日不如撞日”一个月后,程音带着个陌生男人回了家,向来镇定的温知寒终于沉不住气,一脚踹开程音的门,将她抵在墙边,在她耳边摩挲低语“再给你个机会,说,我是谁?”半年后,程音睁开微醺的眼,被他一口口拆吃入腹,终于被逼着承认“你是……我老公!”……所有的久别重逢,都是他的别有用心原来,你还在这里

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程音温知寒   时间:2022-05-11 13:27:55

小说介绍

程音温知寒《婚劫难逃:神秘大佬太会撩》讲的是被迫相亲,各种奇葩轮番上阵,程音暴走之际,第一次遇见温知寒"不如,我们也相个亲?"温润尔雅的男人斜靠在墙边,挑眉看她,"程小姐,择日不如撞日"一个月后,程音带着个陌生男人回了家,向来镇定的温知寒终于沉不住气,一脚踹开程音的门,将她抵在墙边,在她耳边摩挲低语"再给你个机会,说,我是谁?"半年后,程音睁开微醺的眼,被他一口口拆吃入腹,终于被逼着承认"你是……我老公!"……所有的久别重逢,都是他的别有用心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1章

精彩节选


夜晚的咖啡馆流淌着优美的古典乐,眼前这个秃顶啤酒肚的男人,与周围的气氛显然格格不入。

“听说程小姐这个圈子不太干净,我希望结婚之后你能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

男人眼神上下撇着,脸上横肉看起来有些猥琐,语气十分倨傲,好像一切都理所应当。

程音环胸而坐,眼神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这是她今天第十三次相亲,遇见的一个比一个奇葩!

“婚后最好能生两个儿子,你也知道我是公司的老板,虽然行业不太景气,欠了银行一些钱,不过听说你已经在江城买了房子,钱的来路我也不计较了,但是到时候希望程小姐能跟我一起负担。”

程音这下真的是要气笑了,什么叫圈子不干净,什么是钱的来路不正?

她一个酒吧驻唱,可不是出来卖的!

还想让她跟着一起还钱,生两个儿子是想继承皇位吗?

程音扯出一丝嘲讽般的笑意,冷冷扫了他一眼,“这位先生,您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

她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烟嗓,总是有股勾人的劲儿,身体微微前倾,明明是温温柔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我打在里这男人的脸上。

“你别给脸不要脸!”男人顿时变了脸,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丝毫不顾及周围的目光,粗声粗气的骂着:“不过是个破鞋,还正当自己镶了金边儿啊,良家妇女能像你这么穿吗?”

他伸出粗壮的食指,点了点程音的胸口。

而她今天只是画了个妆,穿了个紧身连衣小黑裙,后背镂空一个漂亮的菱形,身材凹凸有致,平添几分性感罢了。

仅有的耐心已经全部清空,程音想都没想的捏起面前的咖啡杯,直接泼到了奇葩男人脸上。

“臭贱人!”

那男人登时撕破伪装,愤怒地冲过去,抬手一巴掌就要重重的抽在程音的脸上。

下一秒,一个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攥住了奇葩男人的胳膊。

“这位先生,跟女人动手,不太好吧。”

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戴着金丝边儿眼镜,嘴角噙着一丝凉凉的笑意,声音凌冽道。

奇葩男脸涨成了猪肝色,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滚开,老子教训人的时候,用得着你插手?”

男人脸色平静地看过去,手腕轻松的握住,却让奇葩男死活挣脱不开。

他微微向前半步,声音隐隐透出不耐,“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滚出去;二,我把你扔出去!”

说完,他的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起来,周身涌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强大气息,顿时吓得那奇葩男大气不敢出。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老子还不稀罕呢!”奇葩男抽出自己的胳膊,刚要再骂上几句,却正好看见一双凌然暗沉的眸子,顿时噤了声,忿忿离开。

欺软怕硬,一看以后就是个窝里横。

程音啧啧摇了摇头,然后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来:“我叫程音,刚刚谢谢你了。”

“温知寒,这家店的老板。”男人扶了扶镜框,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右手回握了过去。

原来是砸了人家的店啊,程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所有损失我来赔偿。”

“没事。”温知寒拉开椅子坐在另外一边,礼貌地冲着程音点了点头,“程小姐,今天看你相亲了十三次,似乎都不尽人意。”

说完,他打了个招呼,让人又端了杯咖啡送了过来,在程音的目光注视下,用让人难以拒绝的语气,声线醇厚而温柔道:“不如,我们相个亲。”

程音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相亲?”

温知寒微微颔首,身体向后一靠,交叠着双腿,目光坦荡。

面前这个男人,颜值高有气度,身形挺拔配着双大长腿,西装衬衫都挡不住紧致的肌肉,虽然眼神总是清冷淡漠,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禁欲男神吗?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需要相亲?

温知寒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右手搁在桌子上轻轻扣了两下。

“我叫温知寒,有几家不错的咖啡店,三十岁,有车有房无贷款。做过不少投资,小有积蓄,平时不算太忙,父母在国外,不需要担心婆媳问题。”

程音一脸惊讶,清澈的眼神仔细的打量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温先生,你为什么要相亲啊?”

“我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催得紧。”温知寒微微一笑,毫不尴尬道。

“你管三十岁叫老大不小?”程音瞪圆了眼睛。

然后便听见温知寒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是的,家里长辈急着抱孙子,只能先应付着。那程小姐呢?”

程音脸色微红,有些踌躇的掰了掰手指,她跑出来相亲的原因简直是难以启齿。

程媛媛抢了她的男朋友,大着肚子跟爸妈闹着要结婚,姐妹反目,父亲病重,简直就一出狗血的家庭剧。

再看温知寒,各方面优秀,程音的心里隐隐有些动摇。

“我也是,家里催得紧。”程音眼眸下撇,声音呐呐,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温知寒嘴唇微扬,眼底像是染了笑意,“那我们倒是很相配。程小姐需要婚姻,恰好我也需要一个妻子,不如?”

“协议结婚?”程音眼睛瞬间亮起,语气都变得轻快了些。

话音一落,程音变开始后悔,好不容易遇见个正常点的男人,万一他不答应……

没想到下一秒,耳边便传来一句好听的回应。

“可以。”

“太好了,这样看我们果然是最合适的。”程音长舒一口气,她把相亲地点定在这家咖啡馆里,真是太机智了。

温知寒眼神颇深得看着她,像是一只蓄谋已久的兽,在慢慢将垂涎已久的猎物圈入怀中。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去把证领了。”

什么?

程音嘴角一抽,震惊不已,“不……不太好吧,我们不再多了解一下吗?”

温知寒站起身来,十分绅士地扶住程音的椅背,手指骨骼分明,目光认真道:“程小姐,缘分既然已经到了,择日不如撞日。”

这么优秀又绅士的男人,怎么看都像是她捡了个大便宜。

“那,好吧。”

程音张了张口,扬起精致的小脸,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灿若星河。


程音拎着包回去拿证件,温知寒紧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腰间小心机般露出漂亮的腰窝,踩着步子的模样透着股勾人的劲儿。

能把天真和妖媚集于一身的,也只有她程音了。

吧台位置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杨数顶了顶后槽牙,拿着个杯子在指尖打转,啧啧道:“这就是你忙活半个月,找了十几个奇葩男,还特意收购程小姐联系的那家红娘网站的真正原因?”

瞧瞧这副黑心肝,一天之内集齐各种奇葩,就为了等她心怀疑人生之后,高调帅气登场。

果然是衣冠禽兽!

“盘靓条顺,就是没想到我们温五爷,单身那么多年,竟然喜欢这一挂的。”杨数挤眉弄眼的嘚瑟着,那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单纯的小模样里藏了几分毫不自知的欲,也难怪让他这位老朋友惦记了这么多年。

温知寒像是一下子解开了温润的皮囊,脑海浮现出她长大的模样,喉结上下翻滚,伸展着大长腿,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来。

“她,我势在必得。”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程音已经低到咖啡店门口。

刚进门,便看见西装革履的温知寒,芝兰玉树的斜靠在墙边。衬衫领口扣得很紧,腰腹明显,一条腿前伸,就这么斜睨地看着她。

“走吧,程小姐。”

温知寒直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垂眸看着她淡粉的颊,小小的耳朵藏在碎发后面,再往下是如同白瓷般漂亮的天鹅颈。

小姑娘长成大姑娘,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落的这么漂亮。

程音拎着包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停车场,温知寒刚一止步,程音一不留神整个撞了上去。

男人坚硬的后背撞得她鼻尖生疼,眼圈溢出些许生理泪来。

温知寒微微蹙眉,“程小姐很紧张?”

程音吓了一跳,赶紧捂住鼻子,摇了摇头,“我没有。”

“那就好,上车吧。”温知寒拉开副驾驶的门,举手投足绅士知礼,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车子很快朝着民政局开去,温知寒双手握着方向盘,偶尔从后视镜看她。

见她勾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忍不住逗了句。

“程小姐,虽然我们暂时是合作关系,但以后毕竟是夫妻,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意见,不会跟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保持暧昧关系。”

程音微微侧脸,有些惊讶,但还是附和了句:“我也是。”

听见对方小鸡啄米般承诺保证,温知寒的眼底笑意更深了。

民政厅里,年轻的工作人员盖上钢章,将两个红本本递了过去。

“恭喜两对新人,祝你们新婚愉快!”

程音接过结婚证,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看起来明艳动人,旁边的男人一贯的面无表情,可那眼角眉梢都溢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两人同框,出乎意料的和谐。

程音微微有些失神,她竟然真的结婚了,和一个完完全全算得上陌生的男人。

“走吧。”

温知寒站起身,两人刚走出门口,迎面忽然撞过来一个人影。

“小心!”

温知寒迅速伸出手揽住程音的肩膀,顺势将她带入怀中,这才险些没被人撞到。

那人影刚要道谢,目光忽然落到程音的身上,不可置信道:“小音?”

程音抬起头,看见对方的脸,目光忽然变得极其厌恶,主动抓住温知寒的手,“我们走!”

“小音,你怎么在这?”男人快速上前,挡住她的路,眼神不善的打量着旁边的温知寒,愤怒道:“这个男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

赵登以前的确喜欢过程音,没想到她这么漂亮又经常出入酒吧,竟然是个这么保守的人。谈了大半年的恋爱,碰都不给碰,哪里比得上她的妹妹程媛媛。

虽然模样没有程音漂亮勾人,可私底下什么都放得开。

现在程音面前忽然多了个男人,还在民政局碰上,怎么能让他甘心!

看着眼前这个气愤不已的男人,程音彻底冷了脸,“滚!”

真是给他脸了,这个狗渣男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跑过来质问她的?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程媛媛撑着腰动作夸张的走过来,顺势挽住赵登的胳膊,娇笑一声:“你该不会为了赌气,随便在街上拉了个人嫁了吧?”

说完,眼神放肆地打量了下温知寒,言辞挤兑道:“姐姐可真是下了大功夫,只是这人不能光看脸,别到时候后悔了都没地方哭。”

程音默默翻了个白眼,眉头紧蹙,语气不耐:“让开!”

程媛媛像是一堆重拳砸在了棉花上,刚要说什么,旁边的赵登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媛媛,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哎呦,宝宝,妈妈真是吓到你了。”程媛媛娇滴滴的摸着肚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说姐姐,爸爸现在还在医院,你要随便找个野男人气死他吗?”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旁的赵登满面鄙夷。

程音站住脚,冷冷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嗤笑道:“我这是明媒正娶,你们是奉子成婚,谁把爸爸气到医院还需要我说吗?”

话音一落,程媛媛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她一个快步上前,抬起胳膊朝着程音的脸甩了过去。

啪!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程音甩了甩微痛的手腕,冷冷看着捂着右脸,满眼不可置信地程媛媛。

温知寒略显嫌弃的松开程媛媛的胳膊,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块手帕,将手指的每个地方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

随着那块手帕被轻轻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程媛媛的脸比刚刚那一巴掌,感觉更加火辣辣的疼了。

“你们竟然合起伙来欺负我!”程媛媛扯开嗓子大声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赵哥哥,你看看他们,我……我的肚子好疼啊……”

赵登立马紧张一把,一手扶着程媛媛的腰,一边言辞凿凿道:“媛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小音,看在认识一场,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你不能因为得不到我的爱,就这么自甘堕落!”

“不三不四?”程音气笑了,“自甘堕落?”

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脸,她刚要据理力争,忽然觉得肩膀一沉,温知寒的右手揽住她的肩,沉着脸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凭你,也配?”


随着一声车鸣,特斯拉自动驾驶系统开到台阶下,赵登的脸瞬间绿了。

温知寒弯腰拉开车门,语气轻缓而温柔。

“你先上车,我来处理。”

程音点了点头,举止优雅地上了车,只留下程媛媛和赵登两人面面相觑。

温知寒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夹在实质和中指间,不客气的将名片塞在赵登的衣服里。

他身体微微前倾,在程音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嗜血般近乎残酷的冷笑,语气阴鸷:“这是我的名片,需要介绍律师给你吗?”

赵登脸色青白一片,气势完全被碾压,他下意识向后退了步,再抬眼时温知寒的眼里已经充满了嘲弄。

“不奉陪了,二位新婚愉快。”温知寒低笑一声,转身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置。

他握着方向盘,再次看向程音的时候,已经恢复成温柔儒雅的完美人设。

“去哪儿?”

程音微微一笑,示意他等等,然后打开车窗,看着车窗外的两人,微微扬起下巴,眼神轻蔑:“程媛媛,婚姻是自己选的,好自为之。”

车玻璃缓缓上升,将程媛媛微微扭曲的脸完全挡在外面。程音礼貌的冲着温知寒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刚刚真是谢谢你了。”

温知寒心情甚好地勾起唇,侧着脸看了看她,“不用,为自己的老婆效劳,应该的。”

老婆?

程音晃了晃神,这才清楚的认知道,她真的和面前这个男人闪婚了。

车子很快抵达程音的楼下,一只黑色的猫忽然从一棵树跳到车顶,迈着高傲的步子踩着前挡风玻璃,盘踞在车前盖位置,舔弄了下脚掌。

刚刚还有尴尬的气氛顿时被冲散了不少,程音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一只手忽然探出,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和骨络分明的大手刚一接触,一种肌肤滑腻的触感像跟羽毛搔动着他的心脏。

温知寒微微眯了眯眼,眼底略过一丝暗芒,稍稍用力,程音立马跌坐回来。

“温先生?”

程音垂眸看他,嗓音轻柔,宛若雨天的涟漪,透着股乱人心尖儿的氤氲。

她今天化了淡淡的妆,漂亮的眼尾勾着淡棕色的眼线,像是一只丛林里的狐,直勾勾的眼睛像是能看到人的心底。

温知寒拇指捕捉痕迹的摩挲了下,嘴角含笑:“结婚证,给我一本。”

“哦,好!”程音缓过神般,赶紧垂眸去翻包,从里面扒拉出红色的小本,白皙的手腕向上,葱玉般的指尖捏着小本本,红白分明。

温知寒略略看了一眼,抬手将那结婚证接了过去,尾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滑过程音的掌心。

“路上小心。”

“谢谢。”程音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眼看着那摇曳的身姿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温知寒右手轻轻翻动,红本本展开。

照片里,程音明媚动人,笑靥如花。

他缓缓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照片上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程音,我们来日方长。”

程音刚刚坐电梯上楼,便看见门口站了个人影,正是她的继母王丽芳。

王丽芳穿着身俏丽的衣服,浓妆艳抹,趾高气扬地拦住她的去路,阴阳怪气道:“小音,我听媛媛说你傍了个大款,既然如此,你爸的医疗费……”

“如果我没记错,前天我刚刚在医院存了十万。”程音气笑了,父亲这一病,母女两个接二连三的出来作妖了。

王丽芳掐着腰,立马来了劲儿,“怎么,人工费营养费误工费都不要钱的啊,我女婿呢,你让他出来,自己岳丈还躺在医院里,他怎么也得吐出点钱啊!”

“女婿?”程音轻轻一撇,双手环胸,冷笑一声,“你也配?”

当年她带着程媛媛登堂入室的时候,母亲才去世不到一个星期,她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早搬出来独居,这些人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懒得再跟她计较,程音扭头去开自己家门,拽了半天发现门已经坏了,竟然打不开了。

“你干什么了?”程音转过脸,怒目瞪了过去。

王丽芳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梗着脖子道:“你电话打不通,敲门没人应,谁知道你是不是躲在里面不出声……”

程音气极反笑,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

王丽芳狐疑地踮起脚,偷偷去瞄,“你……你干什么?”

“喂,是保安吗?我家门锁被人为损坏,请您上来看看……是的,可以报警,麻烦了……”

程音对着电话,一板一眼道,挂断电话后,又翻出手机对着门锁开始拍照。

这一幕,可把王丽芳给急坏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还想报警抓我?”

说完,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就要去抓程音的头发。

就在这时,消防通道的门忽然打开,一只大型阿拉斯加犬如同一道旋风般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汪汪汪!”

“谁家的狗,绳子都不栓!”王丽芳一蹦三尺高,布满褶子的脸扭吧到一起,尖着嗓子大叫着。

从楼梯口走出来的温知寒,拂了拂袖子上的狗毛,手里拎着根绳子,云淡风轻:“不好意思,没拴好,要放出来咬人了。”

说完,又挽了挽袖子,抿着薄薄的唇,面不改色道:“反正,我赔得起。”

“你们……”王丽芳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又瞄了瞄虎视眈眈的大狗,最终认怂夹着尾巴从电梯那边逃走了。

人一走,程音总算是喘了口气,想到刚刚泼妇的一幕,不由觉得尴尬。

“三番五次都恰好碰上你,太谢谢了。”

温知寒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狗头,将绳子重新套在它的身上,面不改色道:“不用,我爷爷说我有助妻命。”

“……”

这个人,怎么忽然自恋起来了?

不过,他怎么在这里,难道是跟踪自己……

“这么晚了,不回家吗?”程音有些警惕道。

下一秒,便看见温知寒站在她家隔壁的门口,按了指纹熟练的打开门。

“要进来坐坐吗?”

温知寒站在门口看着她,目光瞥向她家坏了的门锁,一贯的优雅绅士。


“你住这里?”程音一脸的不可思议,上个月她还看见隔壁家住的那对七十岁的老夫妻,什么时候搬走的?

温知寒微微一笑,表情无可挑剔,“回国之后朋友安排了住处,没想到就在程小姐家隔壁,实在是缘分。”

真的只是缘分?

程音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也在正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顿时有种被撩到的感觉。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领口扣得很紧,明显走的是禁欲绅士风。这样的男人,会主动接近一个女人吗?

就在程音还在暗暗思索之时,温知寒忽然伸出右手,“程小姐,能帮我牵一下狗吗?”

程音微微一愣,下意识走了过去,接下牵引绳。

下一秒,温知寒忽然握住她的手,她的拇指毫无征兆的落在了门上的指纹锁上。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程音赶紧收回手,然后就看见温知寒面不改色地将她的指纹输入了进去,一切仿佛都理所当然。

“温先生,你这是?”程音紧紧皱着眉,旁边的大狗趴在她的脚边,目光看着两人,大尾巴激动的摇来摇去。

温知寒接过牵引绳,淡定道:“平时咖啡馆有时候会加班,既然已经是夫妻,那就麻烦程小姐有空进来帮我照顾一下,拿铁平时很乖。”

说完,弯下腰拍了拍那只巨型阿拉斯加的头,主动握住程音的手,介绍道:“拿铁,这是你妈妈,以后要乖乖听话,不然扣你零食。”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可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的温柔。

拿铁吐出粉红色的大舌头,抖了抖身上的毛,伸出鼻子碰了碰程音的手掌心,像是记住她的味道,又像是在示好。

程音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为什么叫我妈妈?”

温知寒直起腰,十分认真的看着她,煞有介事道:“因为我是爸爸。”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

程音蹲了下来,伸手右手试探性揉了揉拿头的脖子,又挠了挠它的下巴,见它并没有反抗,反而十分亲昵地在她腿边蹭来蹭去,终于完全放下防备,跟拿铁打成一片。

温知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程音蹲在地上跟狗玩,脸上笑容明媚,心里像是有块地方塌了一片,柔软的让人想要悄悄藏起来。

“程小姐,手机可以借用下吗?”温知寒看着她,道。

程音头也没抬的从包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又跟拿铁揉成一团,偶尔发出几声清朗的笑声,让人忍俊不禁。

温知寒拿着手机随意戳了几下,一串铃声响起。

程音抬起头,看着温知寒掏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有事的话,可以联系我。”

“哦。”程音愣了愣,站起身接过手机。

温知寒的手轻轻擦过她的掌心,像是一股电流般,窜入心底。等那只手离开,程音才后知后觉的收回手机,悄悄将掌心背在身后。

“拿铁,走了。”温知寒招呼着大狗,拿铁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抖了抖毛,依依不舍的朝着家里走去。

像是看见程音眼里的不舍,温知寒笑了笑,“程小姐,以后拿铁就麻烦你了。”

“温先生让一个认识不到24小时的女人擅自出入自己家里,难道就这么放心?”程音看着他,不禁觉得诧异。

温知寒倒是十分坦然,敞开大门,摊了摊手,“这个家最值钱的就是我,程小姐感兴趣吗?”

“……”突如其来的不要脸,程音顿时不知道要接什么话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电梯忽然打开,物业维修人员已经赶到。程音赶紧退了两步,指了指一脸茫然的老师傅道:“温先生早点休息,我这边可能要忙一下了。”

温知寒也不逼的太紧,眯着点含笑地点了点头。

“晚安,程小姐。”

“晚安。”

门嘭的一声关上,程音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缓缓将藏在身后的手拿到面前,仔仔细细盯了一圈,只觉得耳根发烫,心脏都开始砰砰跳动起来。

这个温先生,也太会了吧!

温知寒刚刚掩上门,脸上一惯的温和之气瞬间卸下,他扯了扯领带,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

他走到酒味位置,随后开了瓶红酒倒在桌子上的高脚杯里,眼神撇着酒杯摇曳的红酒,轻笑一声。

“拿铁!”

威风凛凛的大狗立马蹲坐在他脚边,乖巧的低叫了两声。

“嘘!”温知寒蹲下身,伸出大手揉了揉拿铁的头顶,“妈妈已经不认识我们了,不过没关系,我找到她了。”

第二天,程音是被一连串的电话吵醒的。

睡眼朦胧的她揉了揉眼睛,挣扎着打开手机,里面传来键盘手阿彪激动不已的声音。

“小音,快来酒吧,今天正好有个星探过来,你过来唱首歌喝点酒,没准就能当明星了!”

“啊?”

“我的祖宗诶,你快醒醒吧,赶紧的啊,老王头都要发飙了!”

嘟嘟嘟,电话挂断。

程音彻底醒了过来,老王头是酒吧老板,平时没少压榨他们,怎么今天这么好心给她引荐星探了。

作为乐队里的主唱,如果真能成功出道,对大家都有好处。

想到这里,程音麻溜的爬了起来,特意换上在酒吧比较显眼的亮片小短裙,又画了精致的妆,火急火燎地赶往酒吧。

刚到地方,阿彪在唱台上就开始拼命给她使眼色。程音皱了皱眉,还没反应过来,老王头大腹便便,小跑了过来。

“我们的程美女来了,走走走,钱总还在包厢里等着呢。”

“我还没唱呢?”程音愣了愣,如果是星探的话,难道不是需要先听听她的嗓音吗?

老王头招呼了下台上的乐队,赶紧道:“交给那些小子们就行了,跟我来。”

程音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跟了进去。

就把包房里,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旁边一左一右搂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小美女。周围还有不少陌生的脸孔,但是看穿着都是非富即贵。

程音刚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主位上的秃头男一把推开左边的女孩,眼露精光:“你就是程小姐吧,来来来,坐这里坐这里。”

“快,好好招待咱们钱总。”老王头推了程音一把,在她身后低声道:“这位可是**爷,你给我伺候好了。”

“想想你的乐队!”

程音抬脚欲走的步子终于停下。


“程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难怪老王总跟我们显摆你这个台柱子。”钱总哈哈大笑着,右手明目张胆的绕过程音的后背,就要搂上去。

程音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来,“钱总,我敬你一杯。”

说完,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桌上的男人顿时开始起哄起来,一个个嚷嚷着要挨个给程音敬酒,摆明的是想灌她。

钱总伸出手捞过程音的左手,唬着脸假装气道:“一个个的别乱来,程小姐要先陪我喝完才行。”

这话一开口,大家心知肚明。

程音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赶紧将一杯酒递了过去,“钱总,你倒是喝呀~”

“程小姐这是要灌醉我啊,那你今晚可要负责了。”钱总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来。

程音看着这些拼命给自己倒酒的男人,只觉得一阵反胃,再看老王头那张笑容满面的脸,越发觉得可憎起来。

一群心怀鬼胎,**熏心的男人!

“程小姐,再来一杯。”油腻腻的钱总又开了瓶酒,笑得不怀好意,大手顺着桌子下面,慢慢的覆在她的大腿上,就要开始往上伸。

程音不胜酒量,已经有些恍惚,再看桌子下的咸猪手,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蹭地站起身来,“抱歉,我去趟卫生间。”

“站住。”钱总收回摸了个空的手,脸上已经写满了不高兴,他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喝完了,你才能走。”

“唔……”

程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耳边充斥着嘈杂声,她哇的一声直接冲着钱总那微秃的大脑门,畅快淋漓的吐了下去。

包厢里的空气凝滞了两秒,钱总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秽物,整个脸黑红一片。

“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

门嘭的一声从外面踹开,一个穿着西装脸色森寒的男人裹着外面的寒气,闯了进来。

“你要的起吗?”

男人锐利的眸闪烁着寒芒,睥睨之气宛若帝王般的威慑力,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他伸出一只大手揽住程音的腰,挡在了她的面前。右手轻轻勾起她的头,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目光落在钱总的身上,铺天盖地的气势几乎让人战栗。

这张脸,这副气势,钱大同的酒立刻醒了大半,他战战兢兢地吞了吞吐沫,语无伦次的叫了句:“您……您是……”

那个名字,简直就像是禁忌般,吓得他连直呼都不敢。

钱大同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整个人欲哭无泪,“温……温五爷……。”

“别动自己动不起的人。”温知寒喉头微动,凉凉地看着他,眼中暗含警告,周身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凌冽感。

他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般,开始肆无忌惮的彰显主权。

就在这时,怀里的小女人忽然动了动。

程音扬起头,半醉半醒地眯着眼瞧他,眼底像是酿满了细碎的光,她歪了歪脖子,嘴里嘟嘟囔囔了一句。

“你不是……”她低低笑了两声,拉扯着他的衣领,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喃喃道:“你是……”

说道后面,好像又忘了些什么,澄澈地眸子里透着丝迷惑。

“我是谁?”温知寒箍着她的腰,好听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微痒的感觉让她像只鹌鹑般缩在他的怀里。

这时候倒是知道怕了!

温知寒扫了一眼包厢里这些灌过她酒的人,记住那一张张衣冠楚楚的脸,眼底的厉色透着一丝狠绝。

他刚要发火,怀里的女人忽然探出白皙的胳膊,挂在了他的脖子上,醉眼朦胧地打量着,声音卷着微微的酥哑,小声叫了句。

“你是……老公。”

暴躁的狮子,像是忽然被安抚了逆鳞,眼里的厉色瞬间蜕变成柔和。他勾了勾唇,将这醉鬼般的小女人按在怀里,留下一句,“今日之事,我温某记下了。”

说完,就这么嚣张霸气的离开了。

包厢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得看着,直到有人颤巍巍的问:“这就让他们走了啊?”

“谁啊,这么大派头?”竟然连钱总的面子,都不给。

钱总惨白着脸,抓起桌子上的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用手点了点坐在旁边的老王头。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女人?”

“啊!”老王头目瞪口呆,一脸无辜,“真的,这就是我们这儿最漂亮的那个,我……我也不认识那个男人啊……”

钱总气极反笑,抓起桌子上的衣服穿了起来,这模样倒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那位爷的女人都敢动,你们活腻了,我可不奉陪!”

说完,一脚踹开凳子,顶着腌臜污秽的衣服,愤愤然离开。

酒吧的走廊外面,温知寒阴沉着脸,将怀里不怎么老实的小女人牢牢扣在怀里。

吧台位置,杨数叼着根烟,食指和中指间夹了张黑金色的卡,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人,歪着嘴坏笑着:“对面皇爵1809号总统套房,祝二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温知寒沉沉地瞪了他一眼,右手顺势抽出那张房卡,“闭嘴!”

“啧啧……”杨数也不在意,转过身打了个响指,冲着吧台里的调酒师美女眨了眨眼,“宝贝儿,晚上约吗?我还有一张卡……”

温知寒懒得理他,带着程音出了酒吧,刚刚走到门口,小女人忽然停下,抬起脚蹭蹭两下踢飞了自己的高跟鞋。

“不舒服。”程音皱着眉,嘟囔着。白嫩嫩的小脚丫子就这么踩在马路上,脚趾在路灯下透着淡淡的粉,温知寒眸光一深,长长叹了口气。

心里又把那群给她灌酒的人鞭尸了一遍,温知寒认命的俯下神,右手抄着她的小腿,左手扶住她的后背,稍稍用力,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纤细的身形跟想象中一样,轻飘飘地像是落在他心底的那个羽毛。温知寒微微蹙眉,以后要监督她好好吃饭,这么瘦已经怎么能行?

忽然的失重,程音呢喃了声,又像是困了,小脑袋缩在他的怀里,双手很自觉地勾住他的脖子,呼吸均匀,就这么睡了下去。

“你倒是睡得安稳。”

温知寒气笑了,他可是收到消息后,连续闯了几个红灯过来救人。要不是早就安排杨数利用自己计算机方面的天赋帮他盯着点儿,今晚的事儿怕是没那么快善了。


  “滴——”的一声,沉重的房门被房卡刷开。

  推了门,玄关是一盏昏黄而暧昧的壁灯,把光填满了大半个房间,脚下是柔软的羊绒地毯。

  还没等温知寒把程音放下,她就像是满血复活一般,鲤鱼打挺似的从他的怀里面扑腾了下来!

  “呜——放开我!”

  为了避免伤到程音,温知寒只好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了地毯上。

  地毯太厚,她的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赤着脚落在上面没稳住,崴了脚,身体一歪就要往下倒。

  温知寒连忙身上去接,她却已经扶着墙壁坚强的稳住身体,又继续往前面走。

  借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她像个游魂似的四处走,一边看一边摸,嘴里面还喃喃自语似的说着一些:“咦?我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贵了?”

  温知寒抱住了双臂,交叉着腿,踮起一只脚尖靠在门口,眼中的神情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合着,程音喝了酒之后,是先睡再醉?

  真少见,真可爱。

  温知寒弯起双眸,眼眸如水看了一会,走到程音的身边。

  她正在和一个花瓶斗智斗勇:“告诉我!你是从哪个朝代来的?我把你卖了能卖多少钱!”

  花瓶没有回复,她就像是受到了情伤似的掐着花瓶的脖子质问“你为什么不爱我了”之类的话。

  温知寒哭笑不得的,将她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接了过来,刚准备放在一边,就听到她说了一句:“赵登,你太烦人了……”

  刹那间,温知寒就愣了一下,随后扭头看着花瓶,眼神像是要将它给凌迟千刀万剐似的阴翳!

  原来,她喝醉了在想着的是赵登?

  就是在民政局遇到的那个,绿了程音和妹妹在一起的那个败类?

  下一刻。

  “啪——!”

  花瓶被摔碎在地上,程音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的钻进了温知寒的怀里缩了起来。

  但是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让温知寒消气,反而更愤怒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脑子里被一个疯狂的念头盘踞——“我”现在,是赵登吗?

  而这时,程音却顺着他的手臂爬了上来,视线和他持平,盯着他的眉心,皱起眉。

  温知寒沉默的时候,她却轻轻地伸出了自己如同细藕般的手臂,手指小心翼翼,点了一下他眉毛**。

  这一下的触感轻如鸿毛,但却像是一石惊起千层波,她手都收回去了,所激起的涟漪,却还宛如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她的语调腻腻的,说:“你别皱眉。”

  “……我是谁?”温知寒顿了顿,俯下身子,和她额头相抵,再一次的质问:“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是……”程音的尾音拖得实在是太长了,虽然认真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但是眼中无光,似乎是不准备好好说话。

  “呵。”温知寒冷笑了一声,已经放弃了要出一个答案。

  她现在这样不回答,或许更好。

  就在他准备把程音拉起来洗脸的时候,程音却浑身一软,顺势的抱住了他的腰,缩进了他的怀里。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可爱的小脑壳。

  只听她软软糯糯说了一句:“温知寒~!”

  那一刻,温知寒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心底里面窜出来了一股邪火。

  他还从不知道,原来程音软着叫她的名字的时候,竟然让自己这么的把持不住。

  与此同时,他脑子里面电光火石的闪过了某些记忆,破旧的院子里,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用这样的姿势抱在一起……

  温知寒低下了头,抬起了程音的下巴,让她仰直了头和自己对视:“嗯?认出我了?”

  “一直都是你……”程音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的继续说,“是你在帮我。谢谢你帮我好多次!老公!”

  “你这一句,我受之有愧啊。”温知寒苦笑着说。

  明明近来程音的大多数不顺都是自己找的。罢了,这件事情程音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了。

  程音身子一软,重新的坐回地上,失魂落魄的说:“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就不能顺利一次呢?为什么老天爷要给我设定这么的关卡?”

  “老天爷”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就会顺了,我就始终走在你的前面几步,替你扫清障碍好吗?”

  “啊!”程音“嗷”了一声,使出了拿铁的架势扑到了温知寒的身上!

  冲击力太大,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程音在上,温知寒在下。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在各种意义上被压一头,但是现在,他却甘之若饴。

  程音跨坐在温知寒的腰身上低下了头,慢慢的压了下去。温知寒一点都不闪躲,紧紧的注视着她,像是在鼓励着她借着这样的气氛,做些什么兴风作浪的事情。

  程音是个外妖内敛的乖孩子,还真的在他眼神的鼓励之下这样做了……

  只见她不断的压下自己的头,像是受到蛊惑一般的盯着他的薄唇,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温知寒把手轻轻的搭到了她的背部,像是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而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剥去了一层温文尔雅的外衣,变得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

  而香甜可口的程音,就是自己的猎物。

  不断接近的过程之中,亦是一场博弈。

  随着距离一点点的被压缩到暧昧的距离,呼吸加速、凌乱、交织,目光温柔的会合在一起,有一种火热的情绪蓄势待发。

  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最后的一毫米,那是现在谁说了话可能都会碰到一起的距离。

  温知寒耐心等待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但是,当他想要把她的身体给压下来的那一刻,程音却已经自己提前一步压了下来,只不过终点不是已经等待多时的嘴唇,而是他的颈窝。

  沉稳的呼吸已经响了起来,温知寒的手要压不压,放在了一个尴尬的高度上,可笑的发现,程音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温知寒才轻轻地,小心翼翼的抱住了程音的背部,轻轻的拍了一下,满足而虔诚。

  ……

  第二天一早。

  程音睁开了眼,晃荡着自己的浆糊脑子僵尸一般的坐了起来,好久都没有恢复自主思考的能力。

  就在这时,身后的一个声音把她彻底的炸醒了。

  “醒了?”


刹那之间,程音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都停滞了。

  昨晚的大部分记忆回溯进脑海,惊得她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在嗓子眼,像一口干馒头似的堵得她想翻白眼,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小心翼翼的往后面看。

  她刚刚没仔细去分辨这个声音究竟是谁,扭头的过程好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也不断的在心里面祈祷。

  救命啊!不会吧!

  但是回过了头之后,她没有看到大腹便便的钱总,而是……

  嗯?温知寒?

  不可否认的是,看到温知寒笑颜的那一刻,程音放心了。

  不是因为被他占了便宜不不算亏,而是因对他的了解,觉得他应该不会趁着自己没有记忆的时候,对自己做些什么。

  温知寒和衣躺在身边,支起胳膊撑着自己,笑着看她:“你可算是醒了?女侠?”

  “什……什么?女侠?”程音磕磕巴巴的问。

  只听温知寒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颜,说出了一句让程音心神巨震的话:“你昨晚把我弄得好狼狈啊,不是女侠是什么?”

  霎时,程音的脑子里面想起了“嘣”的一声!

  这是什么声音?哦,是脑神经崩溃的声音。

  什么玩意?把他弄得很狼狈?

  程音的脑子不受控制,里面电光火石地闪过了很多旖旎的画面,她自己都惊讶自己的脑子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带颜色的存货。

  眼瞧着程音的表情心辕马意,温知寒没有阻止的打算,换了一个更舒服的方式欣赏她的不安和羞涩,如痴如醉,甘之若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而且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你在逗我!”程音微愠的质问。

  温知寒笑了下,从床上起来,他甚至连鞋子都没有脱,好像是看自己快要醒了才躺到床上的样子:“给你一点小教训,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喝醉。现在洗澡去吧,一身的酒味。”

  原来是这样?

  面对这样一个温柔的人,程音即便是有被戏弄之后的难为情,也是一丝火气都舍不得发泄,只能像个鸵鸟似的跑到了卫生间里面洗澡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那一刻,温知寒的眼神急转而下,温柔荡然无存。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苦笑了一声。

  程音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凌晨起来,把地上的花瓶碎片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穿好衣服和鞋子,继续躺回床上等着她醒。

  一方面是想要让她受点教训,一方面又不舍得吓她,真正狼狈的是自己才对。

  卫生间里面的程音同样是心情复杂。

  透过镜子可以看到她脸上的妆容已经被卸的干干净净,一点残留都没有,旁边的垃圾桶里面有一个沾满了彩妆的白毛巾。她不知道温知寒一个大男人是怎么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给醉成傻逼的自己卸妆的,只知道,自己好像有点……

  像温知寒这么温柔的人,也会缺结婚的对象吗?

  还是只是说自己那天运气好正好遇见了,如果是别的女人在那里和极品相亲,他同样会出手相救?

  越想越烦躁,程音粗暴的给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一遍,穿着浴袍准备走出来的时候,放在了门把上上的手却突然停住了。

  温知寒在外面,自己这样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了一下!

  程音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只听外面说:“我听到你这边没动静了,是洗好了吧?”

  “外面有新衣服,昨晚的衣服都是酒味别穿了,一会拿出来给我,我让人带走干洗,弄好就出来,我带你吃早餐。”

  再然后,脚步声愈来愈远,最后一声关门声,把他的声音给隔绝的干干净净。

  她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伸出头一看,果然走了。

  床上放着一个古驰的袋子,里面是一套衣服。衣服是早春新款,带着一种洗涤剂的清新味道,还放着被剪掉的吊牌和干洗条。

  一看时间,是昨晚送来的。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温知寒就准备好了。

  换好了衣服,把旧衣服装进袋子提着打开了房门,一下子就看到了温知寒,他抱着双臂靠在对面的墙上,脸上的笑容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程音有种错觉,就好像在自己磨蹭的那段时间里面,他一直都用这样温柔且内敛的表情盯着房门……或者是盯着自己的方向。

  “咔哒”的一下关上了房门,把房卡还给了温知寒说:“忘记和你说了,谢谢。话说昨天……”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昨天我是去赴朋友的约,无意撞见。”温知寒顿了顿,转移了话题,“你想吃什么早餐?”

  “我请你吧。”程音松了口气问:“你想吃什么?”

  温知寒也没有含糊,说:“楼下有餐厅,直接在这里吃吧,记到房卡上,我去结算。”

  到楼下餐厅吃饭到了一半的时候,温知寒借口去卫生间,但是直接把账给结了,服务生过来送小票的时候,他脸上甚至有一种撩妹被拆穿的难为情,程音眉眼带笑,一切都恰到好处。

  程音知道他不缺钱,想着来日方长,日后再感谢,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酒店门口分开,温知寒说要去店里面,可以把程音的衣服带走,顺路送去干洗。

  程音答应他,过了红绿灯,直接到了对面的酒吧。

  她不知道,在温知寒目送她进入了酒吧的那一刻,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他的面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有人下来接过了袋子,帮他打开了车门,请了进去。

  上了车,温知寒松了领带,靠在座椅上,翘起二郎腿,问:“怎么样了?”

  前座副驾驶的人回过头,是笑得人畜无害的杨数。然而这样的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颤。

  “放心吧,钱国富那孙子都跪下来求饶了。酒吧老板也吓得要哭了。”

  温知寒扭头看着对面的酒吧,目光虽温柔,嘴上一点却没有人情味:“别放过,好好折磨,让他们记住招惹的是谁,余生都在忏悔中渡过。”

  此时,酒吧里面的程音却发出了一声质问:“什么?钱总和老王头都不见了?”


  “对啊!”白班酒保小李一边擦杯子一边说:“钱总走了之后,老王头好像也慌慌张张的,说是要回办公室。后面有人去办公室里面找,手机电脑都开着,钱包钥匙也在,就是人不见了。”

  说到这,他还露出了一脸膈应的表情,抖擞了一下肩膀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我还是交班的时候听小华说的。”

  程音叹了口气,心里面堵了火气。本来想要问责,结果人家干脆利落地消失了。

  “话说,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啊,咱工资还有吗?”小李问:“你昨晚不是在那边吗?什么情况。”

  一提起昨晚的情况她就烦躁,直接说:“不知道,我工资不要了,我以后不再这里干了。小李,保重啊。”

  然后,程音就到了休息室里面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正收拾着的时候,就听到储物柜的对面有两个人在交谈:“诶!昨晚救了程音的那个人好霸气啊!一屋子的人都怂了。”

  “你说的是五爷啊!你说,程音怎么会和五爷认识的?那可是一个传说啊!”另一个人的声音说。

  而程音却瞬间的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开启头脑风暴模式。

  什么五爷?昨晚救了自己的不是温知寒吗?

  温知寒一个咖啡厅老板会让他们都怕成那个样子吗?还是说……五爷是温知寒的朋友吗?

  应该是朋友吧,他昨天不也是去和朋友见面的吗?

  程音如梦初醒,收拾完东西,干脆利落的走了,连昨晚的工资都没有要。

  毕竟从前每场一场的工资都是老板直接当场给,自己和乐队平分,现

  在老板没了,也没必要去了。

  只是……走出了酒吧之后,程音看着大太阳,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社畜的叹息。

  “以后去哪里上班啊……”

  突然发觉,她大学毕业已经一年。

  毕业季之前也曾经信心满满的拿着简历去投大公司,但是在那个毕业生最不值钱的时候四处碰壁,好不容易进了一个中小私企,偏偏老板是个奇葩,自己不当人,也不把员工当人。

  最后太累了,就出来当酒吧驻唱,人家现成的乐队只缺主唱,工资不稳定也忍了,加上其他的外快,撑了一年,却因为两个月前父亲突然住院,把好不容易挤巴出来的一点工资都给吞了。

  家里面的钱?

  呵,继母继妹能吐出来一块钱就不错了,她们巴不得父亲早点死了完事,拿着家里面的所有财产把自己踢出家门,结伴逍遥快活去。

  现在没工作了……本来昨晚想着自己签了公司钱能多点,接下来怎么办?

  程音有些头痛。

  再这样下去,医药费都是个问题。房租付不起,西北风管饱。

  算了,还是先回家睡一觉回回血吧。

  如果温知寒现在在这里,一定要好好夸一顿她心怎么这么大了。

  回到了家里面,程音一觉睡到了黄昏。

  从卧室的窗户看出去,天上有火烧云,连绵一片。

  “扣扣扣——”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程音不想理会,过了一会儿,敲门声还是没有消失,她只能无奈的起身,挠着自己的鸡窝头去玄关。

  透过猫眼,没有看到外面有人。

  她狐疑的打开了门缝,却从自己的脚旁边钻进来了……一颗毛茸茸的狗头!

  “是拿铁呀!”程音瞬间一脸老母亲般灿烂似花的微笑,低头去把拿铁的狗头也揉成了自己的同款发型。

  拿铁的嘴里面叼着一个咖啡厅的纸袋子,程音接过来,拿铁的嘴空出来了,就疯狂的去舔程音。

  程音只能一手和拿铁打太极,一手打开了纸袋子。

  “咦?是拿铁!”还有一个三明治。

  拿铁一听就兴奋了,程音哭笑不得的说:“我说的是喝的拿铁。不是你!不过这个东西是……”

  “是我做的。”头顶响起了温知寒的声音,与此同时也有一双高定羊皮鞋,从门侧走进了视线。

  但是当程音抬头的那一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温知寒的表情似乎……是在忍笑?

  程音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己身上穿着中年款睡衣,再加上和拿铁同款的鸡窝头,还有半梦半醒的猪头脸。

  人家温知寒的涵养够好了,没有当面笑出来是很给面子。

  程音“嗖”地站了起来,僵硬着身体,挠了挠头,又揪了揪衣服,和温知寒尴尬的对望了两眼,活像个十年脑血栓刚下床。

  她又看看手里面的袋子,还有正在啃着自己裤腿的拿铁,绝望的发现,好像没有什么情况比这个更遭了!

  好在温知寒善解人意,把两个拿铁都接了过来,说:“你去整理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你。”

  程音直接点点头,关上门,风驰电挚般的跳过沙发,跑卫生间里面梳头洗脸,手忙脚乱,牙龈被刷出血也不管,恨不能再多长出来两只手。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程音觉得很可笑,想必人家温知寒现在还在外面不急不慢的逗狗,和自己相比,人家是神仙,自己是狗啊!

  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梳头洗脸刷牙换衣服,然后跑到了门口再次开门!

  温知寒靠在走廊上,手里提着纸袋,扭头看着走廊外面的地上。

  夕阳在他的身上渡上了一层暖黄色,丰神俊朗的脸部轮廓有一种不怎么真实的美感。旁边的拿铁姿势立得跟只狮子一样,威风凛凛。

  这一幅场景像是电影名场面一样的落进了程音的眼中,单单一秒钟内就循环了许多遍。

  直到温知寒扭过了头,她还以为是电影活了。

  “好了吗?”温知寒问了一句,让程音反应了过来。

  “好了。”她笑着说:“要进来坐坐吗?”

  毕竟人家给自己带咖啡,还帮了自己那么多,请人家进来喝杯茶是理所应当,程音也没有想那么多。但是温知寒的嘴角却压下了一丝的微笑,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可以麻烦你照顾一下拿铁吗?”

  “啊?”程音顿了两秒,连忙点头:“好,可以!”

  “我房间里面有狗粮和它的零食,开了门它自己会找。”

  “好。”

  交代完了之后,温知寒就目送着程音和拿铁一起回了屋子。

  他笑了,却转身的那一刻,眼眸里逐渐变得冷戾。

  男人插着兜,不紧不慢走下了楼。

  楼外,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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