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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嫁到,邪王请接驾

狂妃嫁到,邪王请接驾

宋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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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中医界大佬,医术针灸妙手回春;却因一场意外穿越成了一个废柴丑女?大婚前夜被人毒死,大婚当日被人连棺带尸抬进了昭阳王府再次睁眼,强势归来,山鸣谷应,风起水涌废柴?手握圣医宝典,炼就绝品丹药,天地间尽在掌握之中丑女?涅槃归来,她要让天下人知道:什么是丑?什么是美!面对渣皇的投怀送抱,她淡然一笑,“本姑娘从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我已经找到更优渥的草原!”某人听后,勾魂一笑,“本王就怕爱妃胃口太小,无法将本王这片草原吃抹干净”

来源:海读书盟   主角: 宋渺渺,慕容淮   时间:2022-05-18 11:49:45

小说介绍

宋渺渺,慕容淮《狂妃嫁到,邪王请接驾》讲的是她,是中医界大佬,医术针灸妙手回春;却因一场意外穿越成了一个废柴丑女?大婚前夜被人毒死,大婚当日被人连棺带尸抬进了昭阳王府再次睁眼,强势归来,山鸣谷应,风起水涌废柴?手握圣医宝典,炼就绝品丹药,天地间尽在掌握之中丑女?涅槃归来,她要让天下人知道:什么是丑?什么是美!面对渣皇的投怀送抱,她淡然一笑,"本姑娘从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我已经找到更优渥的草原!"某人听后,勾魂一笑,"本王就怕爱妃胃口太小,无法将本王这片草原吃抹干净"

第1章

精彩节选


  北冥十二年,春。
  皇上将炼药世家废柴庶女宋渺渺,赐给昭阳王为正妃,此事轰动天下,众人为此议论纷纷。
  然而在大婚前夜,宋渺渺自尽了,身着一袭大红嫁衣的宋渺渺是躺在棺材中,被抬进了昭阳王府。
  新房内,绑着红菱的棺材位居**,忽然身处棺材之中的宋渺渺微微煽动的睫毛,时不时的皱了皱眉头。
  只觉胸口一阵阵的刺痛,她不是死了吗?
  可身体的刺痛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宋渺渺慢慢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宋渺渺费了一番力气,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环视着四周,房间内红罗幔帐,红烛摇曳,而她身着大红嫁衣竟然是坐在棺材里!
  这是哪儿?
  她记得前几日接到了一部国际动作电影,替女主角拍武打戏,正在拍空中你追我赶的画面时,威亚出了问题,她从数十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忽然,头疼欲裂,一些完全不属于宋渺渺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带着这些记忆的女子与她同名,是北冥国著名炼药世家的嫡女,在原主六前,无论是何种方面都是令北冥国所有姑娘羡慕的对象,又有太子伴随其左右,然六岁那年发生了意外,毁去了容貌不说,脑子也是糊涂了。
  一夜之间,原主变成了北冥国人人唾弃和怜悯的对象。
  至于原主为何会在大婚前夜自尽,也是受了原主姐姐的逼迫,她用原主最爱的皇上作为威胁。
  若非原主脑子受了重创,应该也不会上这样幼稚的当吧。
  只是她所嫁之人乃是北冥国脾气最为暴躁,动不动就砍人脑袋的昭阳王,之前他不是没有过妃子,不过都被逼疯的差不多了。
  纵然他身份再高,却没有姑娘再愿意嫁给他,不对不对,世间还真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就是原主的姐姐,也不知为何宋潇潇对昭阳王情有独钟?
  接收完了这些记忆后,宋渺渺可以初步断定,自己不是在拍什么电影,而是真的倒霉穿越了。
  来不及思考太多,她迅速闭眼默念咒语,面前出现了一本透明的书,她翻阅了几页后从中取了一粒药丸,赶紧咽下。
  然后……逃离这个陌生的地方。
  紧闭的窗户,因宋渺渺的逃离而被敞开着,房间内随风摇曳的幔帐红烛,顿时让人有些发怵。
  巡查的嬷嬷见新房的窗户开了,便来帮忙关窗,可是进入房间后,却发现本该躺在棺材内的宋渺渺不见了。
  而正在此时,窗户外一个黑影迅速闪过,吓得嬷嬷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
  闻声赶来的巡逻侍卫走进新房只见嬷嬷蜷缩在桌边,颤颤巍巍指着棺材,嘴上的念叨着:“诈……诈尸。”
  巡逻侍卫往棺材内一看,立马回头冲着门口的侍卫吼道:“还不赶紧找!”
  宋渺渺本以为可以轻松的甩掉这些侍卫,却不曾想人家人多势众,她还负了伤,想要甩掉他们怕是没那么容易。
  后来宋渺渺误打误撞闯进了一间屋子,里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她小心翼翼的往后退,谁知脚下一滑……栽进了哪位大哥的浴桶里。
  这尴尬的场景,可想而知……   之后宋渺渺就开始想,倘若是位美男子,要是洗个鸳鸯浴也挺好的。
  宋渺渺猛然抬头从浴桶里面钻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还不是普通的水,这味道明显是药浴,深更半夜泡药浴,看来这人也病的不轻。
  “你是何人?”
忽然面前传来一个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吓得宋渺渺赶紧伸手凭借她多年以来的经验,点住了同在浴桶中男子的穴道。
  “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我……”不对啊,她干嘛要这么害怕,这人都已经被她给控制住了。
  想到这儿,宋渺渺放松了许多,反正她也受伤了,正好她也在这药浴里面泡一泡。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过于安静,宋渺渺平常又是个小话痨,让她这么一直待着肯定是不行的。
  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现如今她和一名男子同泡在浴桶里,要是不见识见识这人的身材怕是有些过意不去吧。
  如此一想,宋渺渺绝不手软的就摸了摸过去,嘿,还别说这厮的身材当真还不赖,肌肉结实,嫩嫩滑滑的。
  说起来她无论作为医者还是一名武打替身演员,要接触到的男子不在少数,也见过了不少男子的身材,只是很多看起来身材还可以的,这触觉却是不怎么样,可眼前这个就不一样了,这身材怎么也算得上是上乘,摸着摸着就会上瘾的那种。
  只可惜黑灯瞎火的不能看到这人的长相。
  诶,怎么感觉凉飕飕的,宋渺渺不禁的抱住了自己,之后她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寒气是从对面这名男子传来的。
  怕是这症状,跟前这名男子身体虚弱到了一种无法表述的程度,而且还有隐藏多年的老疾,怪不得要用这么浓且都是珍贵稀有的药来泡着。
  宋渺渺顺着男子呼吸的方向,纤细手指勾住了男子的下颌,“小哥哥,我就不陪你在这儿泡着了,你自己慢慢泡吧。”
  正当宋渺渺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男子勾住了腰间,嘿,合着他刚才都是装的。
  宋渺渺想去反击奈何被男子锁太紧,动弹不得。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男子言语中带着不悦。
  想就这么嵌住她,可没这么容易。
  宋渺渺纤细小手慢慢滑过男子的手臂,直至男子的脸颊,而后凑到了男子耳边,变换了声音软萌道:“小哥哥你要再这样的话,可别怪人家不客气了哟。”
  说着,宋渺渺将手从男子背后滑过,武力点穴不成,那只能用医术了。
  身体这么虚,还想跟她斗,切!
  再次点住男子的穴道后,宋渺渺将男子的手从腰间给扒开了,赶紧从浴桶里翻了出去。
  “站住!”
男子的声音虽很好听,奈何这命令的口气让宋渺渺很是不悦。
  “小哥哥,人家知道你舍不得。”
宋渺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滑过男子的锁骨,男子的脸颊。
  “你想找死吗!”
男子的声音阴沉下来,明显是对宋渺渺这一举动感到愤怒。
  可男子越是愤怒,宋渺渺就越是放肆,手肆意在男子身上游走,凑近耳畔,炽热的鼻息喷洒在男子的脖颈,“小哥哥,好好保重!”

  新娘宋渺渺诈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昭阳王府。
  甚至出动了整个昭阳王府的府兵去寻找诈尸新娘宋渺渺,但依旧是一无所获。
  夜里昭阳王慕容淮在禁药阁疗伤,无人敢去打扰,直到第二天清晨,守在门前的护卫这才进去禀报。
  “王爷,王妃……”   护卫刚想禀报宋渺渺诈尸一事,却突然闭上了嘴。
  房间内的窗户敞开着,浴桶中的慕容淮头发凌乱,一动不动。
  两名护卫相视一眼,满脸疑惑。
  夜旻准备开口,话刚到嗓子眼,就被慕容淮充斥着怒色的脸给震慑回了肚子里。
  一旁的夜悸悟性颇高,立马来到慕容淮身后,假装在不经意间解开了慕容淮的穴道,“看来昨夜的风太大了,下次属下定当命人仔细检查。”
  慕容淮冷这张脸,突然眼神放在了不远处的地板上。
  夜悸顺着慕容淮的眼神看去,将掉落在地上的玉佩给捡了起来。
  此时,慕容淮的目光停留在了那玉佩上,昨夜发生的种种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不由得紧握起了拳头,扰了他疗养,还说让他保重?
  “该死!”
慕容淮厉声呵斥,吓得站在一旁的夜旻和夜悸心肝不禁的颤了颤。
  慕容淮伸手将架上的衣衫迅速套在了自己身上,而后从浴桶中出来,瞥了一眼夜悸手上的玉佩,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去查,昨夜何人闯入了禁药阁?”
  找到那个女人,他定要将她生不如死!
  “是!”
  虽然夜旻和夜悸不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得按照吩咐做了。
  “王爷,还有件事需得向王爷禀告。”
夜悸回过神后,跟在慕容淮身后,“王妃不见了。”
  “不见了?”
慕容淮闻言,眉头一挑。
  “昨夜看守新房的嬷嬷说,诈尸了。”
夜悸继续道。
  “那就把尸体找回来。”
慕容淮不屑道,这恐怕只是他那位皇兄使出的计谋吧。
  偌大的昭阳王府,戒备森严,他倒是要看看诈尸她还能诈到哪儿去?
  整个昭阳王府的人都在寻找失踪的宋渺渺,然而此刻的宋渺渺正躺在软绵绵的喜床上,睡的十分安稳。
  从那件黑屋子离开后,她也想立马从昭阳王府消失,奈何昭阳王府的守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森严,稍不留神就会被来回巡逻的府兵给抓住,本想等候一个时机再找机会溜走,可她僵持到天色蒙蒙亮,这才认清一个现实,根本没有什么时机。
  无奈之下,她只好原地返回,回到了这个布置的十分喜庆的新房。
  来到新房后,宋渺渺想了很多,接收了来自原主的更多记忆。
  她就不明白了,小时候还喜欢的死去活来的,原主一改变,皇帝就赶紧躲的远远的。
  但这一点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渣男皇帝看上的不过是原主的天赋和美貌。
  对了,竟还将原主那位好姐姐给忘了,放心吧原主,这一笔一笔的账,她都帮着记下了,日后定慢慢帮你报仇。
  想到这儿,宋渺渺赶紧坐到梳妆台前,看了看自己如今这幅面容。
  “啧啧啧……”宋渺渺摇了摇脑袋,完全不敢相信镜中所出现的面孔如今就是她自己的。
  宋渺渺赶紧打开圣医宝典,坐在镜子前,给自己敷上了几贴药膜……   “王爷,昨夜奴婢就是在这儿看到新房的窗户被打开了,过来关窗时,发现棺材里的王妃不见了,外面还有个黑影闪过。”
  正当宋渺渺在床上睡的舒舒服服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宋渺渺赶紧一把扯下敷在脸上的药膜,扔至地上,一个翻身从床上给跳了下来,左瞧瞧右看看,最终躲在床角与墙之间形成的角落里。
  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近,忽然门被推开了,窸窸窣窣一行人的脚步声进入了新房。
  “封锁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个薄凉略带怒气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他就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是!”
  众人齐齐看向新房正**的棺材,无一人察觉蹲在床边角落的宋渺渺。
  见这帮人太笨,宋渺渺只得发出轻微的哭泣声,好让他们尽快发现自己。
  慕容淮虽身体不适,但他怎么也是个顶级高手,敏捷快速的朝着角落处的宋渺渺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大红嫁衣,楚楚可怜,浑身打颤的女子蹲在角落处,眸子里尽是害怕和惊慌。
  “何人在此?”
夜旻上前一声呵斥。
  宋渺渺吓得立马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身体抖的更厉害了,“别杀我,别杀我……”   “你到底是何人?”
见宋渺渺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夜旻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淮,再次冲着宋渺渺质问道,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和缓了不少。
  她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在场众人皆是一脸震惊。
  女子柳眉微挑,一双含着水光的杏眼,朱唇微启,面容泛着红晕尽显娇弱模样,天人之姿,娇俏欺人。
  她是谁?
  “这……”夜悸也是一愣,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奈何看到眼前的女子却没有丝毫印象。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宋渺渺易容了。
  新房顿时安静的可怕。
  宋渺渺将视线落到了停在眼前那双一尘不染的锦靴上,她在心里暗叹,这人肯定有超级严重的洁癖。
  她抬眼看向穿着这双锦靴的男子,立马就愣住了,她宋渺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气的男人。
  墨色瞳孔,闪着凌然的精锐之气,看似平静的眼底下暗藏着犀利敏锐,更是让人畏惧,不由得让人想起了那正在追捕食物的猎鹰,危险性极高。
  窗外的一束光打在了他那洁白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丰神俊朗,剑眉入鬓,鼻若刀削,无一不散发着凌冽之气。
  即便如此,宋渺渺还是被他英俊的脸庞彻彻底底的吸引住了。
  然,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药味,猛地让宋渺渺想起了昨夜在浴桶中遇到的男人,昭阳王身体虚弱,常年需各种药物续命,所以他才会泡药浴。
  综上所述,昨夜他遇到的男人正是眼前的慕容淮。
  宋渺渺赶紧低下头去,生怕自己会暴露。

  虽只是一闪而过的慌张,但还是被慕容淮敏锐的捕捉到了。
  在沉默的一刹那中,慕容淮已经能够断定,眼前这名身着红嫁衣的女子就是被诈尸的宋渺渺。
  “伺候王妃沐浴更衣,早膳后进宫谢恩。”
慕容淮淡淡的看了宋渺渺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待慕容淮踏出新房后,夜悸立马命人将新房内的棺材也一并给带走了。
  不一会儿,进来四名长相可人,却一脸严肃模样的丫鬟,为宋渺渺梳洗换衣。
  宋渺渺还是往常一副唯唯诺诺模样,生怕看出了端倪。
  只是,这几名丫鬟见她死而复生,眼底没有丝毫畏惧之意,看来都不太简单,或许是慕容淮派来监视她的人也不一定。
  难道说,他还是看出了什么吗?
  “王妃,请到用膳。”
梳洗完毕后,几名小厮人手端着一样食物进来了。
  原本宋渺渺会以为偌大的昭阳王府应当是饕餮盛宴一般,然而宋渺渺看着桌上的一碗清粥几个包子,加上几道小菜,不由得猜想,难道昭阳王故意这么对她的?
  后来宋渺渺才从府中丫鬟口中得知,慕容淮是一个注重勤俭,避免铺张浪费的人。
  还真是没想到,如此冰冷的一张面孔下,竟然还会做到这般。
  用过早膳后,宋渺渺跟着丫鬟来到王府门口,只见慕容淮一袭深蓝色长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银丝绣着云海图,配上镂空金缕腰带,再饰以通体翡翠玉佩,看起来风姿潇洒,卓尔不群。
  “王爷,王妃来了。”
  慕容淮缓缓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宋渺渺一袭水蓝色百褶长裙,外披一件淡蓝色的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如凝脂,折纤腰以微步,美眸朱唇,迈着莲步向他走来。
  有那么一瞬间,慕容淮觉得宋渺渺真的很美。
  惊艳之余,慕容淮顿时想到之前谣传宋渺渺是个其丑无比之人,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美丽动人?
  却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易容的破绽,到底是传言出了错,还是眼前这个宋渺渺一点都不简单?
  “参……参见王爷。”
宋渺渺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向慕容淮行礼。
  宋渺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生生破坏了刚才的美感,慕容淮冷漠的收回目光,转身径直上了马车。
  宋渺渺还半蹲在原地,怎么看都是怯弱胆小模样,心里却有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难道在等本王请你上马车吗?”
马车里突然传出慕容淮的声音。
  宋渺渺立马回神,“没……没有。”
  说完,立即低着脑袋上了慕容淮的马车,夜悸和夜旻想要阻止,奈何宋渺渺早已径直上了马车。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纷纷向同和慕容淮在一辆马车内的宋渺渺默哀。
  慕容淮是出了名的洁癖,但愿宋渺渺这一去被丢出来的姿势不是太丑。
  在场众人都在等着宋渺渺被丢出来,然而结果却是让人感到十分意外。
  “还不走?”
见马车一动不动,慕容淮再次开口。
  闻言,在场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慕容淮所说。
  王爷没有将宋渺渺给丢出马车,这是同意让她坐王爷的马车了?
  夜悸和夜旻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毕竟上次慕容黎雪公主要同王爷一起坐,都被他给丢出来了。
  那可是王爷的亲侄女啊,宋渺渺竟没有被丢出来,还真是奇迹。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然而同慕容淮同坐在一辆马车内的宋渺渺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慕容淮看出什么。
  慕容淮一路上虽一言不发,闭眼休息,但她还是能感觉到慕容淮那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不过话说回来,慕容淮生的绝美,像是女娲在捏造他的时候,将大多数的耐心和时间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如此完美的男人,可惜是个病秧子……   女娲果然还是公平的,为他打开一扇窗,同样也为他关上了一扇门,那日同泡在浴桶中她就发现,他体内寒毒严重,怎么说也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前,慕容淮也不过是个年幼的孩子,就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和痛苦,着实有些不易。
  既然她那日也泡了他的药浴,算得上救了她一命,那么她怎么说也是得付点责任的,改日帮他好好看看,若是无法帮他解了体内的寒毒,至少也能让他少受点折磨。
  虽然慕容淮一路上都是闭着眼睛的,但他还是感觉到宋渺渺在打量自己,他在等,等宋渺渺出手。
  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夜悸上前扶着慕容淮下了马车,夜旻赶紧拿着一件披风给慕容淮披上。
  当宋渺渺从慕容淮的马车中走下去的那一刻,宫内侍卫和当时夜悸、夜旻的反应一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碍于宋渺渺跟随慕容淮前往养心殿的时候,都颔着脑袋,所以侍卫和宫女都没能认出她就是踏上了黄泉的宋渺渺。
  诈尸一出后,慕容淮就命人封锁了消息,所以无人知晓宋渺渺还活着,他就想看看,他的那位皇兄是否知晓此事。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养心殿外,皇上身边的宦官立马进殿禀报,随后出来迎接,“王爷,请!”
  宋渺渺跟在慕容淮身后进殿,和宦官明公公擦肩而过之时,明明抬眼正对上了宋渺渺的眼睛。
  “鬼……鬼啊!”
  明公公在慕容北很小的时候就伺候左右,就慕容北和宋渺渺之间的那些事,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了,虽未看清宋渺渺面容,但那双眼睛,他是不会认错的。
  明公公吓得面色苍白,跌跌撞撞的跑进殿中,“皇上,有鬼……有鬼啊!”
  慕容北见明公公如此失态模样,怒斥道:“放肆,当着朕的面胡说八道……”   然而慕容北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慕容淮身后的宋渺渺,整个人瞬间呆愣住了,立马变了脸色,一看就知是受到了惊吓。
  看到慕容北这幅反应,应该不曾知晓宋渺渺还活着,慕容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宋渺渺在入王府前夕就死了,那她到底为何会突然之间活过来?
  在她的身上,一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宋渺渺见慕容北被自己吓得惊慌失色,心里倒也是舒服。
  原主虽不是死在他的手里,但他的羞辱比活活杀了她还要痛苦百倍,如今被吓,自是活该!
  “宋渺渺拜见皇上。”
宋渺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胆怯的开口问安。
  慕容北摇头,完全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你……你怎么会?”
  “宋渺渺你没死?”
  慕容北迫切的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宋渺渺故意不告诉他,看到慕容北如此举动,宋渺渺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猫,害怕的躲到了慕容淮的身后。
  见宋渺渺如此,慕容淮上前一步道:“皇兄,渺渺死而复生,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些问题我想还是日后再说吧。”
  原本慕容淮着急带着宋渺渺进宫就是想要看看慕容北的反应,如今他已知道慕容北根本布置此事,那么他也没必要再和慕容北多说。
  “渺渺身体不适,臣弟先带着渺渺退下了。”
  宋渺渺小心翼翼的跟在慕容淮身后离开,临别之时,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慕容北。
  不过是对视了那么一眼,慕容北就被吓得大惊失色,将视线挪向了别处。
  宋渺渺看慕容北如今那副模样,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回来时,宋渺渺才看清了自己的院子名为宁安苑,也是后来才得知,她锁住的宁安苑和慕容淮所住的主院乃是昭阳王府中最大的院子。
  住着这么大的院子,宋渺渺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要是在这院中内种上一些药草就好了,可要如何才能让慕容淮答应她的这个要求呢?
  突然,宋渺渺将视线放在了正在一旁忙碌的丫鬟身上,“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几人恭恭敬敬的来到宋渺渺跟前,“奴婢,春草。”
  “奴婢,夏月。”
  “奴婢,秋菊。”
  “奴婢,冬雪。”
  初夏秋冬……这名字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看她们一脸严肃的模样,宋渺渺立马就想起了前阵子自己替人演了一名杀手,没错,她们完全不用演,就已经十分到位了。
  慕容淮是不是太高估了她,派这么多人来监视她,算了,反正她现在就在慕容淮的眼皮子底下,随他折腾吧。
  “你们去忙吧,我要休息了。”
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演戏演了一天,都快累死了,她发现演武打戏都没演懦弱胆小这个累。
  不能大声说话也就罢了,还得低头颔首,迈着小步……太要命了。
  宁安苑倒是安宁了,然而今日在皇宫,慕容北再次看到宋渺渺后,决心要将此事弄清楚,便派了众多眼线盯着昭阳王府。
  毕竟宋渺渺出生于炼药世家,曾又是天赋极高、威望极大的炼药师,再加上此次宋渺渺死而复生,慕容北断定在宋渺渺的身上定是有他一直在寻求的东西。
  与此同时,慕容淮正站在书房的窗户边,想着宋渺渺死而复生之事。
  “今日怎么了?
连我进来都没察觉。”
书房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慕容淮转身看向痕风,什么都没说,径直朝着座椅走去。
  “昨日月圆之夜,疗伤疗的如何了?”
  见慕容淮不语,反而眼底多了一丝寒意,痕风立马转移开的话题。
  “听闻宋渺渺死而复生可有此事?”
  慕容淮不答,当做默认了,痕风继续道:“那是不是皇上的故意设下的?”
  这一次,慕容淮终于开口了,“不是。”
  到底为何,怕是只有宋渺渺自己心里最为清楚不过了。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宋渺渺不是个简单的人,即便她已经伪装的很好了,但终究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当日我可是亲自前去验证了的,难道说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痕风怎么也不相信宋渺渺活过来了,毕竟宋渺渺自尽当晚,宋门主可是请他亲自去看了的。
  宋渺渺当时气息全无,心跳骤停,他也反复的检查过是否服用了什么能让人假死的药,但他什么也没发现,体内除了毒,什么都没有。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此事太过于蹊跷,而且现在的宋渺渺完全变了模样。”
慕容淮冷冷道。
  “变了模样?
易容了?”
痕风第一个想到的只有易容。
  “毫无易容痕迹,就连本王都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
慕容淮越说就更是纳闷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宋渺渺其实一直都在伪装自己?
从六岁出事后就开始伪装自己了?”
痕风只能从慕容淮的话语中读出这样的信息。
  慕容淮不应,像是默认了痕风的说法。
  “这么有趣,那我更得去看看了。”
不论别的,他只是觉得倘若真如他们所预想的,那么这个宋渺渺可真是一点也不简单。
  狰狞的容貌,这么多年来,竟然他都没能看出什么破绽,一瞬之间全好了,如果不是易容,那就说明宋渺渺有着很厉害的炼药术,甚至高过于他。
  眨眼功夫痕风就消失在了书房。
  宁安苑。
  房间内的烛光微微晃动,痕风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宋渺渺的床榻边。
  痕风伸手将捂住头的被褥掀开,一看竟是个枕头。
  痕风眉头紧拧,自知情况不妙,正要转身离开,脖子上就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找我有事吗?”
  男子不语,宋渺渺慢慢挪动身子,想要去看清来人的真面目,奈何男子扬起自己的披风,将房间内的烛火都被扑灭了。
  房间瞬间漆黑一片,痕风想要借此机会离开。
  宋渺渺反应迅速,纵身一跃脚勾住门框,伸手拉住了男子的脚,“你是谁?
私闯昭阳王府这可是大罪!”
  话刚说出口,宋渺渺立马就后悔了。
  这可是守备森严的昭阳王府,当日她未能全身而退,外人想要悄无声息的闯进来,怕是比登天还难,这个人……   完了!
  宋渺渺终于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立马松开了手,放他离开了宁安苑。
  看着重新被点燃的烛光在一闪一闪的晃动,犹如宋渺渺此刻难以平复的心。

  昨日她已经感受过了昭阳王府的守备,哪怕是轻微的风吹草动,府中的暗卫就会立刻知晓,然而这人还能如此准确的找到她的位置,只能说明来人就是府中之人。
  是她放松了警惕,这才被人钻了缝子。
  为何刚才就如此冲动的没能想到这一点。
  此时,宋渺渺只觉得自己脑仁子都疼了,本以为伪装的天衣无缝,可还是被慕容淮这只狡猾的狐狸给看出了端倪。
  宋渺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在想一个问题,要是慕容淮问起此事的话,到时候她又该如何作答?
  痕风从宁安苑回到书房,慕容淮依旧坐在书桌旁,似乎是在等痕风试探的结果。
  刚进门,痕风先先坐下将自己险些掉落的靴子重新穿好。
  看痕风的状态,慕容淮好像不用问也知道了结果。
  宋渺渺,你确实不是个普通人。
  穿戴好了之后,痕风站起身来走到慕容淮跟前,“不得不说你这位小王妃,却是让人难以置信。”
  “嗯。”
慕容淮将视线从男子身上挪到了手上的书籍。
  痕风见慕容淮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觉得有些委屈,“好歹说我也帮你试探了,你就不能对我热情一点吗?”
  任凭痕风怎么说,慕容淮就是不予理会。
  “不过呢,你这王府日后可要热闹起来了。”
痕风扬起嘴角,笑道。
  在消失之前,痕风给慕容淮留下了一句话,“小心宋渺渺。”
  自白日里慕容淮带着宋渺渺进宫面圣后,宋渺渺死而复生的消息,立马就传遍了整个都城,一夜之间整个北冥国都知晓了此事。
  宋渺渺手握炼药秘术得以重生的事,也立马就人尽皆知了。
  当所有人都在议论宋渺渺的时候,她却躺在床榻上睡的十分安稳。
  担心了一夜,好不容易这才睡着了。
  她也不用早起向谁请安问好,没人管她,待遇也不差,只是自从进宫面圣后,宋渺渺就再也没有看到慕容淮了。
  一晃眼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初夏秋冬四小丫鬟前夜就提醒宋渺渺回门的事,顺便也为宋渺渺送来了几套回门的准备要穿的衣裳。
  女子出嫁三日之后需和新婚丈夫一同回娘家,不过春草已经向她透露了说,慕容淮身体不适,恐怕回门只能由她自己一人回去了。
  慕容淮要是不跟着一同回去,那就说明她在王府不受到宠爱,定是要被人笑话。
  这三天,宋渺渺也是想要多了解一点和慕容淮相关的事情,奈何在原主的记忆中除了慕容淮身体不好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问了春夏秋冬四小丫鬟,她们也支支吾吾的好像不太愿意讲,她不想比人所难,也就不问了。
  大清早,四小丫鬟就来宁安苑给她梳洗打扮,来到门口时,看见一行车队,果真没有看到慕容淮的身影。
  虽然之前她就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但真的没有看到他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失落吧。
  夜旻站在马车旁看见宋渺渺走了出来,上前向宋渺渺行了礼,然后道:“王爷命属下已为王妃准备好了回门的东西,只是王爷身体不适,还请王妃自行回门。”
  说实话吧,宋渺渺心里也很清楚,慕容淮的身体不会隔三差五就毒发,他偏偏挑准了这个时候身体不适,就说明他知道了自己的伪装,想借此来给她一个下马威。
  宋渺渺微微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都知道今日是宋渺渺回门之日,街上的百姓也纷纷出来看热闹,大家看到这一行车队,不由得感叹,毕竟除了宋渺渺坐的马车外,后面跟着的几辆马车都是由王府备的珍宝。
  虽说慕容淮不关心朝政,但是他在北冥国的势力可不容小觑。
  想来这也是慕容北那么不喜欢慕容淮的原因吧,不敢动他,却又忌惮他,还得处处防着他。
  不过这几车的金银珠宝又算什么,打了一巴掌,然后给颗糖?
  其实看不透的是慕容淮。
  宋庄门外,以宋家祥为首,全庄上下皆站在门口迎接。
  大家都知道慕容淮生性孤傲、脾气古怪,是个难伺候的主儿,所有宋庄上下自然不敢怠慢,更重要的是,大家也都想要看看宋渺渺是否真如外面谣传的那样。
  昭阳王府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宋庄门前,宋渺渺没有急着下马车,反而紧闭着双眼似在休息。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宋庄炼药世家在北冥国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但在原主六岁出事后,她的吃穿住行如同庄内下人一样,每逢庄里有客人,他们都会将原主给锁起来。
  经常被原主的姐姐和夫人欺负,但她的那位父亲毫不在意,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这一大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既然等了一会儿了,那就再多等一会儿也无碍。
  时间慢慢的流逝,宋庄一行人跪在门口已经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尽管大家额头上都冒起了汗珠,但还是得继续跪着,因为周围还有那么多百姓看着呢。
  就算是要算账,怎么滴也得进了宋庄大门再说。
  大家都能坚持住,但是她那身躯娇弱的姐姐早就坚持不住了,一早得知昭阳王没有跟随前来,就直接起了身,“宋渺渺,等你半天了,赶紧下来。”
  闻言,宋家祥赶紧瞪一眼,宋潇潇自是很不乐意了,“爹,宋渺渺太可恶了,我们都等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要一直等下去吗?”
  “再久,也得等!”
  围观百姓众多,为了宋庄的尊严,他也得这么跪下去。
  宋潇潇还想反驳,但宋夫人赶紧扯了扯宋潇潇的衣角,无奈下,宋潇潇只好不情不愿的应道:“是。”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夏月抬眼看了看天色,而后对着马车内的宋渺渺轻声道:“王妃,宋庄到了。”
  半响,见无人回应,夏月稍稍提高音量再次提醒道:“王妃,宋庄到了。”
  “啊?”
马车内终于有了反应,打了一个哈欠,慵懒道:“到了吗?”

  宋渺渺慢悠悠的探出身子,看着跪在地上一群人的嘴脸,心里冷笑一声。
  才这么一会时间,就受不了了。
  想起死去的原主,宋渺渺更为她有着这样的家族而不齿,有爹有娘,却不如没爹没娘的。
  “回王妃,到了。”
看到宋渺渺从马车内出来,夏月忙上前扶着她下车。
  “参见王妃!”
宋庄以宋家祥为首,赶忙上前行礼。
无论如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使身为父亲,也照样要礼数周到,附近的百姓可睁大眼睛看着呢。
  若一不小心被人诟病轻视皇族,那一庄上下那么多人可会吃不了兜着走。
  宋渺渺转眸,瞥一眼起身站在一旁的宋潇潇,朱唇轻启,道:“我虽为是宋家庶出小姐,但好歹如今嫁给王爷,贵为王妃。
然皇家规矩,本王妃也不能不守,却不知姐姐这是为何见了本王妃不跪?”
  虽然话语不咸不淡,但好歹她曾经是演员来着,演戏谁不会。
眼睛一挑,不怒自威,身为王妃,就要这么拽!
  宋夫人眼见宋渺渺刻意刁难,怕自己女儿一时冲动,着了她这小蹄子的道,赶忙出声喝道:“潇潇,见到王妃怎能不跪,快给我跪下。”
转头又笑眯眯的掐媚道:“王妃恕罪,潇潇尚小,不懂规矩,还望王妃见谅!”
  若非宋渺渺还是以前那个傻子原主,怕是真的会以为这宋夫人想抱她大腿,故意掐媚。
不过如今换成从演员里面摸爬滚打的宋渺渺,心里知晓她这怕是表里一套背里一套,如今周围有人,她不敢对她这个王妃不敬,可私底下怕又是另外一张嘴脸了。
  宋家祥向来素爱宋潇潇这个女儿,眼见百姓议论纷纷,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遂不得不出声呵斥:“给我跪下!”
  宋潇潇眼圈微红,偏父亲母亲如此行事,虽然对宋渺渺这个王妃百分嫉妒,千分不满,但还是不得不遵从的跪下行礼。
  “民女宋潇潇参见王妃。”
  望着宋潇潇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宋渺渺心里“嘿嘿”一笑,别提有多高兴。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宋渺渺心想,往昔是你一门坏心思,逼死了原主。
如今苦无证据,没法抓你的小辫子,那便先让你不爽,也算是尝还一点利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你的敌人不爽了,那你真的就爽爆了。
  周遭一切都有人盯着,宋渺渺暗骂一声:“便宜你了!”
虽然明知一切不能太过,她也一向自有分寸,但到底还是有一丝不满,大概还是因为原主的原因吧。
  “大家都起来,一家人也不必如此多礼。”
宋渺渺仿佛忘记前一刻做了什么,犹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亲自上前扶起宋家家主宋家祥,原主名义上的父亲,至于心里上的……   不值一提!
  “谢王妃!”
众人齐起。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王妃快里边请!”
宋夫人笑意盈盈的走上前,热情的揽着宋渺渺,示意她快点进去。
  “王妃,请!”
宋家祥闻言,退后一步,让着宋渺渺进庄。
  宋渺渺看着这一个两个“好家人”,心下了然,这恐怕是一出请君入瓮。
  不过若是以前的原主,按她的性格恐怕就会吃亏;如今这身子换了芯,可没那么好拿捏。
  宋渺渺点了点头,抬腿迈进宋庄。
  至从穿越过来,除了王府,宋渺渺还不曾去过哪里。
只是从记忆深处,知道宋庄的存在,今天重新走进这里,宋渺渺真是百感交集。
  宋庄,炼药世家排行第三。
既然被称为世家,可知一向最不缺的便是银子。
  一进门,宋渺渺便感觉得出一股来自宋庄浓厚的炼药世家气息。
偌大的宋庄,一草一木皆是精致,浓重的一股药草味,随处可见的药材,竟连她这个现代人都不禁有些呆愣,宛如刚进大城市的乡巴佬。
  宋夫人跟在身后,一见,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这宋庄还不是她说了算,若不是宋**底好,宋渺渺如何有资格当王妃,敢让她在外面跪了那么久,看她待会怎么收拾她。
  宋夫人心里想的,宋渺渺自然不知道。
  此时的她,收起呆愣的表情,高贵的,慵懒的走在大家的前面。
  宋**底如此雄厚,却终究不是她的家,也容不下她的存在。
宋渺渺可没忽略记忆深入里,原主的住处,一派萧条。
  直到步入客堂,屏退左右,一切方才开始。
  宋渺渺刚站稳脚跟,抬头便明显的看到她父亲沉下了脸。
  宋潇潇看着父亲的脸色,不禁满脸喜色,一脸幸灾乐祸的挑眉看着宋渺渺。
  “混账!”
一到堂上,宋家祥怒不可喝,抄起下人刚奉上的茶水,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宋渺渺没想到既然是这种待遇,再怎么说原主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做父亲的,既然就是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什么话也没说,就先动起手来。
  宋渺渺心思急转,行动也不慢,眼见茶杯就要砸到她身上的前一秒,连忙脚一崴,假装站不稳摔了一跤。
在倒地的前一刻,手微不可察觉的一扫,那茶杯便硬生生的朝着身后一脸幸灾乐祸的宋潇潇砸了过去。
  “啊~”一声痛呼,随着而来的便是一阵撞椅声,宋潇潇闪躲不及,反倒被椅子绊倒,茶杯失了准头,没砸到她,反而被茶杯里的茶泼了个正着。
  滚烫的茶水淋下,宋潇潇的手臂没一会,便见红肿。
  宋潇潇瞥见自己的手臂都红了,又想起可能会留疤,疼痛难忍之下既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宋夫人一见,可不得了了。
本来见到茶水泼到女儿就心急,哪知道又听到女儿的哭声,慌乱之下,连仪态也不顾,忙扑了过去,查看女儿的伤势,吩咐下人快寻大夫。
  炼药世家虽制药,但医术却不是最卓越的。
宋庄排行第三,对于药可以说快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但全庄上下却不通医术,不得不说很遗憾。
关键时刻,还是要请大夫诊治过后,方才开药。
  话说完,宋夫人一转身,泪水浮上眼眶,端着一副楚楚可怜,泪眼婆娑的样子,高呼道:“老爷!”
  回头又恶狠狠的瞪着宋渺渺,泪声俱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歹是你姐姐,你这好恨的心啊!”
  “夫人怎能如此冤枉于我,”宋渺渺委屈的道,揉了揉脚裹,假装摔疼的样子,眼圈微红的对宋家祥道:“爹,我疼!”
  复又抬头,一脸关切的表情对着宋潇潇:“多谢姐姐护妹心切,替妹妹受过。
能得爹教养,是妹妹莫大的荣幸;能得姐姐爱护,是妹妹的福气。”
  宋渺渺倒打一耙,以退为进。
刚刚她也是不经意间转变了茶杯的方向,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证据,宋夫人便不能拿她如何!
  被水泼,就要被泼得服气,宋渺渺把话抬得很高。
如果宋夫人还敢继续拿这件事处处逼人,那便会是心胸狭隘之人,无论怎么处罚于她,都会落下口舌。
重点是,会落父亲的面子,毕竟这茶杯,可是那一脸阴沉的宋庄庄主,砸出来的。
  说她狠心,那便是指桑骂槐的说她父亲。
  “你别乱说话,谁要护你了!”
宋潇潇闻言,瞬间跳脚起来,一边吸溜吸溜的捂着手臂,一边指着宋渺渺阴狠的骂道:“你这臭丫头,几天不见涨本事了是吧,你……”   话没说完,宋夫人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避免她继续胡言乱语下去,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毕竟自己生的女儿,那点心思要瞒过旁人容易,却是瞒不过亲娘的。
  “老爷怒火攻心,只是想让你明白,你身为王妃,却没能让王爷跟着你一起回门,连王爷的心都不能抓住,简直是白费了老爷的一番苦心。
庄外多少双眼睛看着,你让你父亲的脸往哪儿搁。”
宋夫人话锋一转,哪里痛往哪里戳。
今天她就不信她收拾不了这个傻子了。
  “宋渺渺,你好大的胆子!
还有何话可说?”
宋家祥看到宋渺渺摔倒在地,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挨罚;又见那茶杯既然冲宋潇潇而去,砸中了他最宝贝的女儿,宋家祥不禁更加恼怒,不由得顺着宋夫人的话而下,一副不放过宋渺渺的架势。
  宋渺渺早便从原主那里知道,她这个好父亲,向来便偏爱嫡女,对于夫人和她女儿私底下的事情一清二楚,却从来都没有为原主讨回公道,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女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王爷不跟着女儿回门,与女儿有什么干系,与女儿没抓住王爷的心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如若不清楚,应当先问过女儿才是。
这马车的东西,可尽数都是王爷准备的,之所以没跟女儿回门,那是刚好病发,难道父亲要让女儿任性,不管王爷生死,非要让他跟着我回门不可。”
宋渺渺不咸不淡的道,把一顶意图谋害皇室的帽子扣上。

  宋渺渺话落,也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她自是知道,石头落水,总是会激起几卷涟漪。
  她慵懒的抬起手,细细的查看起兰花蔻,不得不感叹一下,现代做指甲什么的真的弱爆了,知道什么是古代纯天然无污染的蔻丹吗?
知道什么叫华而不实的护甲吗?
  “你……”宋家祥一时无语,连声道了三遍“你……”   他实在是没想到往日那个胆战心惊,唯唯诺诺的女儿,既然敢当面跟着他顶嘴,竟然还反过来污蔑他。
  在场的不止他一人如此震惊,宋夫人也满面惊愕,实在是没想到那个长得又丑,脑子又傻的人,既然会说出这般话来。
  不——   宋夫人心想,恐怕一切都变了。
此时,她才惊觉发现,她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她自大了,以为宋渺渺不是威胁,一直没拿正眼瞧她。
当宋渺渺用话反驳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宋渺渺容貌既然恢复了,不似以前那般丑陋,却胜于曾经的美颜。
  不过那又如何,虽然宋夫人隐约察觉了一丝不妙,但并不妨碍她是宋庄的夫人,庄里的一切是她说了算。
即使宋渺渺心府颇深,这么多年隐瞒了自己的容貌,那曾经的宋渺渺不能拿她如何,如今不得王爷宠爱的宋渺渺,便更不值得一提。
  “宋渺渺,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
你爹之所以提起王爷,不也是因为关怀王爷吗?
既然王爷身体不舒服,那我们哪能让他奔波一趟呢。”
宋夫人忙笑呵呵的打起马虎眼,遂又道:“不过记得前段时间王爷身体还略有好转的,怎么今儿凑巧就生病了呢?”
  宋夫人不愧是掌管宋庄的女主人,这话一出,可就不妙了,这不是硬生生的说是宋渺渺嫁过去之后,给王爷添麻烦了。
  “夫人自己也说了是略有好转,是全好了吗?
既然不是全好,那自然就有病发的那天。
本王妃自是忧心王爷,唯恐王爷病情加重,才不顾世人眼光,自己一个人带着王爷给家人的备的重礼,回到宋庄。”
宋渺渺说完,欲提起袖子,掩面而泣。
  平常人家女儿归宁,谁不是嘘寒问暖的想知道孩子在夫家过得怎么样,偏偏来到这群人眼里,回门就是为了审问。
  宋渺渺面现不耐,虽一闪而过,却也知道此时正是她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若一而三,三而再的搞事情,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忍耐一下。
  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宋渺渺劝服自己,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一忍再忍。
毕竟她才刚来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摊上事情为妙。
等以后她强大起来了,想收拾收拾这人面兽心的宋夫人,还有的是时候和机会。
  宋夫人面子尴尬,她没想到宋渺渺既然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反驳出来。
特别是这话一点都不客气,反而气势汹汹也不为过,倒显得她在故意刁难似的。
  “不必多说!”
宋家祥出口阻止宋夫人再出声,反黑沉着脸问道:“这些暂且不论,你倒是给我好好说话,新婚当日,你为何弄出诈尸一事,这到底是对王爷不满意,还是对宋庄有意见?”
  宋夫人眼睛一亮,没想到老爷既然亲自开口,新婚诈尸这件事,不仅仅搞得老爷面子全失,还让她在贵人面前闹了一通笑话,现在宋庄上下,可不因着这件事情,搞得颜面尽失。
  “没错,身为宋家一份子,你既然敢在皇家搞出诈尸一事,现在你父亲出门便被人背后非议,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让宋家颜面何存?”
不火上浇油就不是宋夫人了。
  宋渺渺瞥了一眼宋夫人,后者直嗖嗖的打了个寒颤,继而占着前者身在宋庄,在她的地盘上,不禁又气势凌人的瞪了回去。
  宋渺渺不禁笑了。
  别的先不说,就诈尸一事,怎么这一家人还有脸面拿出来质问当事人。
她死,不是他们所为的吗?
她命大,怪她喽?
  宋渺渺先时还以为死而复生的宋渺渺,站在宋**人面前,大家会有一丝丝害怕,或者恐惧,可是并没有;有的,只是更进一步的逼迫。
  总而言之,原主死得当真冤!
  第一次看到活人面对死人,既然没有一丝一毫害怕之意,是该夸他们心大,还是该说人命不值钱呢?
  “什么诈尸?
爹,你看看女儿啊,本王妃从头到尾都不曾诈尸,女儿之死,不是夫人故意谎照出来的吗?”
宋渺渺有意装傻,反正她死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宋家再传,至于她到底死没死,现在她活生生站在这里便是证据。
  宋家祥闻言,眉头一皱,不禁抬头瞧了一眼宋夫人。
  宋夫人暗道一声:“不好!”
不过慌乱只是一瞬。
片刻之后,宋夫人真诚无比的看着宋庄主,道:“老爷,这件事情妾身可不敢随意做主意啊!
太医院痕风大夫可是来瞧过的,老爷你也是知道的。”
  话落,宋家祥眉头一松,反而把目光落在宋渺渺身上,这个女儿,怕是从头到尾都把全庄上下的人当猴子耍。
  从小便天赋异禀,到底是怎么做到连太医院第一高手都能瞒住的。
  相对于宋夫人,宋庄主想得更长远些,毕竟如果想得不多,那可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踢出炼药世家的,更勿论是排行第三了。
  “夫人谎照?
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凭什么本事,瞒下太医院痕风大夫的眼睛的?”
宋家祥只是盯着宋渺渺,想让她交出更好的药典,这样子才能巩固宋庄炼药世家的地位,甚至超过前两家。
  “爹,女儿没有,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便死了,又莫名其妙的在王府里面活了过来。”
宋渺渺绝口不提穿越一事,除非是脑子秀逗了,或者是原主回来了,不然这种会被拿去作法的作死行为,还是不要干了。
  “我看你是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
宋夫人狠毒的眼神直射着宋渺渺,计上心来。
她本来在外面迎接的时候就不爽了,又三番两次的被宋渺渺驳了面子,像以往虐打宋渺渺的那股劲,直冲脑袋。
  “爹!”
宋渺渺试图往回她父亲的一丝良知,毕竟今时非同往日。
她身为王妃,容貌尽复,可不是不懂反抗的傻子原主。
  “……”宋家祥不出声,似是附和了宋夫人的意见。
  宋渺渺瞧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冷漠。
复抬头回望着宋夫人,不知道这位一直把虐打当枪使的宋夫人,今天如何让她落泪。
  “来人,行家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这丫头的嘴硬,还是鞭子硬!”
宋夫人盛气凌人的指使下人拿家法。
  “夫人,鞭子自然不硬,那是软的,软的!”
宋渺渺心里腹诽道。
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一脸悲悯的看着宋夫人。
  “夫人,你若让鞭子落我身上一下,那便自然会从你身上来点报应。”
宋渺渺有意杠上,今天她就要来一出鞭打宋夫人,让她明白什么人应该惹,什么人是她惹不得的。
  “老爷,你看看,她既然还威胁上了,她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正妻放在眼里,有没有把老爷您放在眼里,这可是明晃晃的对你不敬啊!”
宋夫人最会装柔弱,不然也不会让宋庄主这般偏护于她。
  “打!”
宋庄主一怒,硬声道。
  “都听到了没有,给我打!”
宋夫人得令,笑得眼睛都眯上了,只想看看,到底宋渺渺是怎么死的。
  夏月一瞧这架势,忙道不好。
站了出来,温言道:“宋庄主,这可万万不可,现如今,王妃身为千金之躯,只能任由下人胡乱挨打。”
  宋渺渺感激的望了一眼夏月,忙道:“你们可想好了,本王妃现在可是王爷的人,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下人不禁犹豫起来,毕竟打王妃这种事情,可是给他们十条命也是不敢做的;可又一想起夫人的手段,齐齐打了个寒颤,总算明白什么叫左右为难。
  “好好好,很好。”
宋夫人看着下人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怒极反笑,这傻子如今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打不得了哟!
  “既然他们打不得,那便由我来,我还不信我这个嫡母,还不能教训一下庶女了。”
宋夫人故意咬重字眼,让宋渺渺明白无论怎么样,庶女就是庶女,出声低贱,自然她这个嫡母还是有资格教训一下她的   鞭子扬起的那一刻,宋渺渺已经打算好到底要自己伸手拽呢?
还是自己闪躲呢?
  未曾想,挥出第一鞭的宋夫人,目标却不是冲着宋渺渺去的。
  只听“啪”的一声,鞭子落到夏月的身上。
  “你个贱婢女,主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宋夫人以为这只是侍候宋渺渺身边的一个下人,未曾想这人不简单,可是王爷的人,可没人敢随意对其施鞭。
  凭夏月的本事,她自然可以躲过这一鞭,但思及王府的脸面,自然不敢让人随意鞭打王妃。
如今王妃嫁入王府,那自然是王爷的人,落了王妃的面子,便是落了王爷的面子。
  宋夫人自然不晓得这些,宋渺渺同样也不甚清楚。
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身边的人被打了。
那怎么行,随即怒火冲天,扬起拳头就朝着宋夫人冲了过去。

  昭阳王府。
  书房内,下人备了上好的糕点,痕风“啧啧啧”的吃得正欢,时不时的抬头瞧一眼气定神闲的慕容淮。
  今天可是王妃三日回门的日子,百姓都传开了,貌似王爷病发突然,王妃只能备着厚礼,独自回宋庄。
  痕风出宫办事,凑巧就听闻王爷病发之事,顾不得有要事在身,匆匆忙忙的便赶来王府。
  慕容淮的母妃对他有救命之恩,临终前,把王爷托付给他,势必要保王爷平安。
这不,他一听说王爷病发,便立刻赶来王府。
  结果,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堂堂北冥国昭阳王,既然为了试探王妃,故意装病,让新婚三日的娇妻王妃,独自回门。
痕风都不知道应该对王妃表示可怜呢?
还是同情呢?
  “要吃继续吃,不吃给我滚!”
慕容淮在书案后抬起头,冷冷的瞥了痕风一眼。
王府上好的糕点,还堵不住太医的嘴,着实气人。
  “吃吃吃!”
美食当前,痕风不得不低头。
在最后一块糕点入口之时,他斟酌了一下,还是不怕死的来了一句:“你今天哪门子的病发?
脑子吗?”
  说完,立马赶在某王爷怒发之前,桃之夭夭。
  正好轮到夜旻轮值,在书房顶上看着作死的痕风,好心情的对着痕风远去的背影道:“痕风先生这么快就跑啦?
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王府呀?”
  痕风闻言,脸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怒火对病发的王爷不好,用内力对王爷更不好,会反噬的,所以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他才不得不这么没形象的跑路的。
不过做人要有骨气,要勇于面对现实,他才不好意思说是“要打是打不过的”。
  书房内,慕容淮嘴角一勾,唤道:“夜旻!”
  “属下在!”
  “备车,本王要去宋庄,亲自接王妃回府。”
慕容淮抛下这句话,复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密报,心思不明。
  夜旻站在案前,一脸风中凌乱。
嘴角抽了又抽,王妃才出门多久,就要接回府,主子这是想做什么?
  “是!”
夜旻迟疑不定的答道。
  与此同时,宋夫人大概是没想到宋渺渺既然说动手就动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渺渺的拳头已经近在眼前了。
  “来人啊,救命!”
宋夫人大概是被吓到了,忙慌乱的尖叫起来,身为宋庄女主人的气势恍然无存。
  宋渺渺只不过是一时气愤,便打算不管不顾,教训一下。
不过在拳头挨到宋夫人的脸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宋夫人见宋渺渺顿了一下,以为她是不敢。
想起刚刚自己全然不顾形象的尖叫,顿觉面子全无。
  慌乱淡去,又气势凌人的道:“你好大的胆子!”
转头对着身边的下人怒喝道:“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即使是王妃,也决然没有欺凌嫡母的份。”
  宋渺渺嘴角一扬,坏笑的看着宋夫人。
没想到不知悔改既然是这般嘴脸。
既然敢说她欺凌嫡母,若是此时她不把这件事坐实了,反倒对不起别人的冤枉了。
  她刚刚的迟疑并非不打,而是觉得打脸会留下痕迹,到时候会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只是在思考,打哪里会更好!
  “既然夫人都说我欺凌于你,那我现在若是不好好的欺凌一下,反而对不起你!”
宋渺渺故意咬重字眼,把“好好”两字说得阴深深的,让人不得不打了个冷颤。
  “听到没有,给我上啊!”
宋夫人怒瞪道,感觉手上握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家法还在手上,不禁奸诈一笑,扬了鞭子,就朝着宋渺渺打了过去。
  “呵!”
宋渺渺冷笑一声,躲过宋夫人的鞭子,一个疾步来到宋夫人背后。
  宋夫人背后寒意渐起,尚未回神,一股痛意传来。
  “啊~”一声痛呼,宋夫人受不住一身冷汗。
  “怎么样啊?
爽不爽?
要不要试多一遍?”
连着三个问题,宋渺渺一脸柔意的道,手下动作却不停。
  中医大师点穴术,哪里会痛点哪里!
  不怕看到伤口,还能把人给戳服,她就不信她一个现代新新人类,还斗不过一个宋夫人。
  “痛,老爷救我!”
宋夫人再也忍受不住了,痛得冷汗连连,忙不迭的求助道。
  “放肆!”
宋家祥本来有意让宋夫人借机问出宋渺渺的秘密,未曾想,她宋渺渺既然敢当着他的面动手,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爹,你说谁放肆了?”
在宋家祥没开口之前,宋渺渺便趁机把宋夫人放开了,看着她泪眼汪汪,柔弱的蜷在宋庄主身后,宋渺渺有意抬了抬手,见宋夫人瑟缩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宋家祥停顿了一下,气急败坏的道:“好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倒是翅膀硬了,连爹都不放在眼里了。”
  “爹,你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我还以为爹不知道,才会让夫人这般缠住我呢?
还有……”宋渺渺故意顿了顿,狡黠一笑,气不死人的说:“谁说我没把爹放在眼里的,这可冤枉我了。
不信爹过来瞧瞧,我这眼里都是爹哦!”
  宋渺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还故意把眼睛睁得更大,倒把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显得水灵而又有神气。
  “宋渺渺,你简直太过分了!”
宋潇潇看到自己的爹爹被说,娘亲被打,自己又被烫,不由得怒火攻心。
连刚刚受的烫伤也不顾,就要冲上去跟宋渺渺撕扯。
  “哎呦我的大小姐我到底哪里过分了?
难道不是你们更过分吗?
我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诈尸,你们不是比我还更清楚吗?
今天可是我难得回门的日子,你看看你们,倒好!
审了我三次,得不到结果就要上刑,难道真的是我太过分了?
而不是你们自找的?”
宋夫人还能一瞧,宋潇潇简直是古代弱女子的代表,根本就轮不到宋渺渺动手,直接反手一推,直接把话甩脸上,便能让她说到一愣一愣的。
  不过会害怕的就不是宋潇潇了。
既然事情她敢做,便不怕宋渺渺报复。
宋潇潇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宋渺渺还是以前那个被她欺负而不敢反抗的傻子。
  “你自己为什么会死,我们怎么知道,难道不是你自己想不开自尽的吗?
死又不死得透彻点,还玩什么诈尸,你让大家如何看待宋庄,亏宋庄辛辛苦苦把你养得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宋潇潇从小到大跟着自己的母亲,勾心斗角的事情看得多了,又加上自身聪慧,也有心想嫁到王府,自然这些下三滥的事情做得是得心应手。
  “原来亲爱的好姐姐,巴不得我死得透彻点,这话可让本王妃好生伤心啊!”
宋渺渺避重就轻的道。
至于另外两个问题,宋潇潇好意思问,她还不好意思回答呢?
怎么对待原主的,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辛辛苦苦养大的,不欺凌谢天谢地了,哪来的辛辛苦苦。
  “不必多言。
来人,给我拿下王妃,杖十板。
有什么事情我负责,我还不信我一个父亲,还不能惩戒自己的女儿了。”
宋家祥看着宋渺渺毫无悔改,说一句顶十句,不由怒了。
  “王妃,得罪了。”
下人拿来板凳,把宋渺渺拖着趴到凳子上。
  宋渺渺本来想反抗的,哪曾想势均力敌,终究抵不过,被压着趴到木凳。
她实在是没想到,她贵为王妃,宋家祥既然拼着犯上,也要惩治于她。
她父亲到底跟她是什么仇什么怨,连自己亲生女儿也不放过。
  “打!”
宋庄主令下,沉着脸看着。
“若有人胆拦,一律给我打。”
看了看王妃身边的下人,一个两个目无尊重,欲欲跃拦的样子,宋家祥立马下了死命令。
  “一……”   “二……”   “……”   “十……”下人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板子还是落下了。
  宋渺渺一开始还能忍住,脸色苍白,恶狠狠的盯着所谓的父亲。
  到最后,坚持了三下,忍不住痛呼出来。
  “痛!”
宋渺渺喊道。
  “娘!”
宋渺渺不禁留下了眼泪,她从小丧父,一直以来由母亲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成人。
  她也如愿以偿的长大成人,有了一份诚心诚意的工作,哪知会突然出现意外,穿越到北冥国,一想起特别心疼自己的娘亲,就泪眼成河。
  “王爷!”
最后两下,宋渺渺不知为何,会喊出王爷二字,可能打从心底便认为,王府才是她在这边的依靠,而非宋庄。
她一向都懂得从最有利的情况出发。
再者,王府这段时间,好吃好住的,如果说这边她最在乎的,便是王爷了。
  所谓他好,她便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无关**,无关爱意,只是各取所需。
  “王爷到!”
  众人没想到,杖责刚结束,就有下人禀告王爷已到宋庄。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被打到迷迷糊糊直喊“王爷”的宋渺渺一眼,不约而同的想着:不是说王爷病发,不一起回门吗?

  慕容淮一进宋庄,就感觉气氛不是那么对劲。
先是从门房开房颤颤赫赫,最后连通报的下人也双腿发软,止不住的打抖。
  慕容淮心底才嘀咕一声:“堂堂炼药世家排行第三的宋庄,既然这般没见过世面?”
  慕容淮心底疑惑不已,却在步入厅堂的时候,脸一黑,目光一沉,不怒自威的看着宋家祥。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昭阳王府堂堂王妃,既然被几个下人抓住,看结果好像是刚行刑完毕。
  “爱妃这是怎么了?
谁敢打你?”
慕容淮快步走到宋渺渺身边,低身将宋渺渺亲自扶了起来,护在怀里,意味不明的看着堂上众人。
  宋家祥在王爷走进来的那一刻,冷汗直流,懊悔不已。
事情竟出,也无法躲开,便只能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行礼道:“草民见过王爷,王爷亲临,草民竟没出门迎接,还望王爷恕罪!”
  其他人见次场景,忙不迭的齐齐跪了下去,浑身发抖。
  慕容淮目光冷漠,不叫起也不说话,眼光一抬,便看到自己指派到王妃身边侍候的人,身上既然出现了一条鞭痕。
  不由怒火更盛,寒声问道:“本王问你们,到底是谁?
竟敢杖责王妃!”
  虽然目前宋渺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是敌是友亦不明,但这并不妨碍,身为堂堂一个王爷,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打脸。
今天宋庄如此做法,如果他不怒,那昭阳王府的颜面何存,他堂堂王爷面子何在?
  “王爷,疼!”
宋渺渺脸色苍白,哽咽的道。
凭着容貌皎好,身段娇小,躺在慕容淮的怀里,既然给人一副楚楚可怜,柔柔弱弱的样子。
  慕容淮见此,心里一笑,虽然为了王府颜面,怎么样也会发怒,但委实没想到表面装作乖乖巧巧的王妃,既然也会做这般火上浇油的事情。
  “王爷,这……”宋家祥惶恐不安,话才刚起头,便被慕容淮打断了。
  “王妃回门,你们就是这么招待的?”
慕容淮又道,磁性的嗓音,却全是寒意,让每个人心头皆是一震,瑟瑟发抖的伏在地上。
  “王……”宋家祥再次出口,未果,仍被打断。
  “王妃也是由得你们打的?”
慕容淮怒斥道,不由分说的踹了一脚靠近他脚边的下人的心窝。
  后者扑倒在地,忙又忍住疼痛,笔直的跪好。
踢一脚,总比杀头好,宋庄主家大业大,王爷不会动他,自然轮到的便是下人死。
可惜下人命贱,不敢反抗主子的命令,便只能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宋家祥这次老实了,不说话了。
  不过有人老实了,有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宋潇潇自从听到王爷到宋庄,便眼睛一亮,手不自觉的整了整仪容,端端正正的跪下,期待王爷能注意到自己。
  未曾料到,王爷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那个傻子身上,凭什么?
就因为皇上赐婚,所以傻子便能变凤凰,为什么就不能是她?
她自认为比宋渺渺更盛一筹,王妃又怎么样?
只要她能得到王爷的宠爱,那王妃的位置到最后自然不就落到她手里。
  既然王爷的眼光不在她身上,那她出来说话,引起王爷的注意,不是更好吗?
  “回王爷的话,并非是爹爹为难王妃,而是王妃简直……”说到这里,宋潇潇故意停顿了一下,没听到王爷打断她的话,不由喜上面来。
王爷肯定是被王妃蒙蔽了,才会斥责大家没好好招待王妃,宋渺渺这般得便宜,宋潇潇可不依了,她一定要揭穿宋渺渺的真面目。
  “王妃她既然殴打嫡母。”
宋潇潇忍了忍,仿佛她本来就想帮王妃掩盖这件事情,却到最后无可奈何,只能一吐为快的样子,期待博取王爷的眼神。
  “怎么可能?
王妃向来胆小,在王府这段时间也是唯唯诺诺,本王说什么便是什么,从来不敢逾越,怎么可能会殴打嫡母呢?”
慕容淮看着宋潇潇的做派,蹙眉道:“凡是讲究真凭实据,你可知欺骗本王是什么下场?”
  慕容淮把眼光投放在宋夫人身上,一瞬便收回目光,实在是一点都看不出殴打过的迹象。
慕容淮也知面前之人不可能编造出来骗她,但为了王府,一切都是浮云。
  倒是怀里的女人让他有点好奇了,到底是怎么做到,殴打看不出痕迹的?
到底疼不疼?
不疼他可一点都没兴趣。
若打人,不往疼里打,那便跟饶痒痒没什么区别。
  不得不说,王爷王妃在这一点上,倒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王爷,民女说的都是实话,怎敢欺瞒王爷,在场的下人都可以作证的。
王妃真的打了嫡母!”
宋潇潇也没想到,自己的娘亲明明疼成那个样子了,既然身上一点伤痕都没看到,不由的急了,气恼的道。
  “王爷,宋庄的下人,自是帮着宋家说话的,他们的话,怎能相信?”
说到这里,宋渺渺故意憋出几滴泪水,为了更形象生动,还故意细着声音,简直是柔到要滴水,连她自己都不禁被自己的声音,吓到起鸡皮疙瘩。
  慕容淮自然也不例外。
心里暗想,这女人真不简单,简直是演得太过于真实,让他都不得不差点信了。
  “下人的口供,不足为信。
话还是斟酌一下,更好些。”
慕容淮不咸不淡的道,一副本王怎么也不相信,王妃这么娇柔,这么胆小,像是会揍嫡母的人吗?
  “王爷!”
宋渺渺出声,宋潇潇不禁气急败坏的喊到。
手臂一阵疼痛难忍,宋潇潇不禁计上心头。
  “王爷,不仅如此,王妃打了嫡母还不算,还拿茶水泼我。”
宋潇潇委屈的道,由于疼痛,眼圈微红,抿着嘴唇,倔强的举起包着纱布的手臂。
  虽然是泼茶水在前,殴打嫡母在后。
但是对于宋潇潇来说,两者都有为,谁前谁后还有什么关系吗?
  “王爷,妾身没有,姐姐当真冤枉妹妹了。”
宋渺渺故意往王爷怀里装,还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宋潇潇,来了一句:“我们姐妹一场,为何姐姐既然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妹妹呢?”
  宋潇潇闻言,不由更急;若非王爷在此,要维护自己柔弱的形象,恐怕她现在都差不多要撸起袖子亲自跟宋渺渺打一架了。
  慕容淮闻言,也有意看了宋潇潇一眼。
虽然说嫡庶相争,从古至今从来不曾断过。
皇家宗室尚且如此,更无论是同样家大业大,后代遍布的世家,官员了。
  但有一者当上王妃,攀上高贵;另一者不该这么傻,拼命往前送才对呀。
  “这茶水定非王妃所泼,王妃自是心善,从来不曾有这般狠心的行为。
既然身为王妃的姐姐,看其挨打,自当首当其冲为其拦护。
另茶水一事,与其想是谁人所泼,不如想想自己为何被泼。”
慕容淮也是庶出之身,最看不得嫡系占其身份地位,虐待庶出;更何况,现如今,宋渺渺是他慕容淮的王妃,即使不爱,也不会任由她人欺压。
  宋潇潇闻言,脸色一白。
狠狠的瞪了宋渺渺一眼,都是她!
若不是这个贱人,她宋潇潇何至于被王爷指责。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见到喜欢的人了;即使对她不好,也会认定都是别人的原因,不然心爱的人不会对自己不好。
  爱,可以让蒙蔽内心;爱,也可以让人放弃自我。
  狠毒的眼神刮来,宋渺渺只当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不痛不痒。
反倒是宋潇潇不开心了,挑唆不成反被责,她反而更开心了。
  跟她斗,小样。
她可是在剧组里面待过的,跟着一堆戏精大佬修炼。
论演戏,宋潇潇自然还是偏嫩了点。
年轻人就是这样,太急躁了些。
  王爷明显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还拼命的往前凑,这下好了!
跪着还不能反思要搞事情,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喊起。
  想到这,宋渺渺不禁抬头瞄了一眼王爷。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精致的下巴,宋渺渺不禁吞了一口水。
  古代美男如云,古人诚不欺我!
  王爷似有所察,低头跟宋渺渺对视了个正着,吓得差点把宋渺渺从怀里扔出。
  瞧瞧那是什么眼神,活像要把本王撕了一样。
  露骨且露骨!
  宋渺渺实在没想到偷看的时候,某王爷会低头回望,不禁汗颜。
看美男果然要节制,小心小命不保。
  不过真的好帅啊!
  宋渺渺发出一声叹息。
  慕容淮有些好奇,想看看宋渺渺怎么突然间叹气,但一想起刚刚面对的眼神,想想还是算了,好奇害死猫。
虽然不会死,但被那种眼神看着,慕容淮只能表示恶心,被人窥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起来吧!”
许久,慕容淮方道。
宋庄为炼药世家,他可怒,却不可大惩。
今天小惩让他们明白昭阳王府的人不能欺,却没必要跟宋撕开面子。
  “谢王爷!”
众人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王爷,日色渐晚,不如午餐便在庄里食用可行?”
宋家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厚着脸皮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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