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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舔王爷好会撩!重生王妃颤抖了

冷舔王爷好会撩!重生王妃颤抖了

孤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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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冷面闷骚醋王+没皮没脸+甜宠爽文】上辈子上房揭瓦混吃等死的孟清月重生了一睁眼,她就改变了前世的命运一路披荆斩棘,打脸渣男贱女,却不知不觉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谁知,那位俊美无俦,掀翻传统成为储君的王,却成了她裙下的恶鬼男人宽掌上的温热隔着薄薄的里衣,从腰间传来,孟清月心尖颤抖,却不断求饶,“放过我吧”他燥热的鼻息喷来,“叫哥哥”她依言叫了,那人却搂得更紧,“本王何曾说要放了你?”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孟清月,子书宸   时间:2022-05-23 11:44:16

小说介绍

孟清月,子书宸《冷舔王爷好会撩!重生王妃颤抖了》讲的是【霸道冷面闷骚醋王+没皮没脸+甜宠爽文】上辈子上房揭瓦混吃等死的孟清月重生了一睁眼,她就改变了前世的命运一路披荆斩棘,打脸渣男贱女,却不知不觉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谁知,那位俊美无俦,掀翻传统成为储君的王,却成了她裙下的恶鬼男人宽掌上的温热隔着薄薄的里衣,从腰间传来,孟清月心尖颤抖,却不断求饶,"放过我吧"他燥热的鼻息喷来,"叫哥哥"她依言叫了,那人却搂得更紧,"本王何曾说要放了你?"

第1章

精彩节选


孟清月死了。被慕容灵灵折磨死的。

原本她是带着希望嫁到按察府的,可负心汉和慕容灵灵不仅掐灭了她对幸福的希望,更磨灭了她生存的希望。

她的魂飘在房梁上,看着按察府柴房里,自己的尸身上像死鱼一样绝望的脸。

临死,慕容灵灵告诉她的一切,比让她碎尸万段都来的痛苦。

爹爹勇毅侯成了反贼,还无端跟贵妃娘娘苟合,被皇上和皇后娘娘亲眼目睹。爹爹被皇上赐死,贵妃娘娘被关进冷宫,贵妃娘娘所生的二殿下,受命驻守边疆,无昭不得入京。

不仅如此,侯府全部家臣,都被刺配边疆。几百个人的清白甚至性命,就此断送。

最让孟清月痛恨的是,就连她十二岁的妹妹,也被卖进青楼。

而这一切,都是孟汐荷一手造成的。

她把自己最珍视的长生佩交给她,而她,却用背叛作为回礼。她利用长生佩,与皇后布局,诬陷爹爹和皇贵妃,以此成功爬上太子妃之位。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孟清月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早想过一死,却没想到,死的如此不甘!

......

砰——

剧烈的疼痛传来,孟清月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边揉着碰疼的额头,一边从地上坐起来。看到周围熟悉的一切,她不禁汗毛倒竖,霎时清醒。

她不是已经死在按察府的柴房了吗?

她使劲儿捏向自己的脸蛋,下一刻,“嘶!”地叫了出来。

她不住地转动眼珠,思考一个问题:难道她真的跟那些志怪话本里的人一样,转世重生了?

突然,屋外一阵乒乒乓乓的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你怎么了?”樱桃听到屋里的动静,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前世孟清月嫁进宋家之后没多久,慕容灵灵就找借口把樱桃打发走了。孟清月被关起来后,有一天,樱桃买通宋府的人,偷偷来看她。就是那一次,她让樱桃拿着长生佩,去找孟汐荷。就是那一次,让樱桃为她送了命。

樱桃此刻,正满脸焦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孟清月,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整个孟府,真正关心孟清月的人,竟是这个小丫鬟。

重活一世,救命之恩,定当报答。

孟清月激动地抓起她的手。

“樱桃,今夕何年?”

樱桃用怪异的眼神往孟清月脸上看了两圈,伸手比了一个“三”,“小姐,这是几?”

孟清月皱眉,拍了下樱桃的脑门,嗔道:“当我是白痴啊?”

“小姐一张嘴就问奴婢今夕何年,奴婢还以为小姐从床上摔下来,把脑袋......”说到这,樱桃连忙抿住嘴,不好意思地挠挠红扑扑的腮帮。

“你脑袋才坏了呢!”孟清月用力戳了樱桃的脑袋一下,“我看你脑子进水了!”

“哎哟,小姐,轻点,轻点......”

“快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份?”

“兴庆十年啊,小姐。”樱桃一脸茫然地看着孟清月,“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孟清月陷入了沉思。

兴庆十年......

也就是说现在她还没出嫁?

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让她知道,自己重生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天。接下来,孟府马上会有大事发生,如果不能扭转局面,纵使涅槃重生,她复仇的希望也是渺茫。就算不再嫁进宋府,大房二房也会随便找个人家,把她嫁了。就算半年后爹爹回来,也无力挽回了。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樱桃伸手在孟清月眼前晃着,“小姐?”

孟清月拂开樱桃的手,看着这张乖巧的脸,从容吩咐道:“樱桃,现在我说的话,你要好好记着。你先派一个靠得住的婆子,去请慈仁堂的王大夫。然后带两个得力的婆子,去厨房,把祖母这些天吃的药渣收好。听明白了吗?”

樱桃有些吃惊地站在原地,不住地眨眼,好像孟清月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西洋话一样。

“王大夫?为什么不请陈大夫?”

“先别问这么多。你照我说的做,去请陈大夫的徒弟,也就是王大夫。记住了吗?”

看着小姐一脸的严肃,樱桃也认真起来,“知道了”。

“时间宝贵,快去快回,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是,小姐。”樱桃立刻跑了出去。

孟清月快速穿好衣服,走出院外,看到下人们忙成一片。看到她出来,有几个年轻的婢子连忙福身,大多数人则视她不见。

这档口,大家巴结的自然是大房二房的人,谁还会管她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娃?

一盏茶功夫,她便来到祖母住的常乐堂。

看到她来了,外头几个正在偷懒的婆子连忙互相使了个眼色。

里头的婆子一时没看到她,嘴里的话头一时没中断。

“一家子都齐了,三房那位还不知道在哪疯呢。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货。”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其中一人表示不赞同,“你让大夫人的脸往哪搁?”

“也亏得是大夫人,不然她还不知道疯成什么样!”

孟清月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走进院里。婆子们虽然看到她进来,也只是略微压低了声音。

来到祖母门外,正要叩门进去,大房夫人柳佩芸的声音传来。


前世,因为爹爹经常出差,娘亲又早逝,她便被养在大房名下,妹妹养在祖母身边。其实祖母本想把她们两姐妹都养在身边的,只不过前世的她,认为祖母太过严厉,不好偷跑出去玩耍。被祖母养了半个月,便憋不住,在大房夫人柳佩芸的招揽下,离开祖母了。

柳佩芸任由她闯祸,对她从不管教。若不是重活一世,她怎会知道,柳佩芸这是要养废自己,好给她的女儿孟汐荷做陪衬啊!

重活一世,她绝不再认贼作父,自甘堕落!

只听柳佩芸说道:

“老夫人,您身体硬朗着呢,还没到分家的那一天呢!放心睡吧,一会儿下人们送了药来,我喊您起来吃。”

“你别说笑了,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还不清楚?”祖母深深喘了一口气,“我走了,这家你们两房怎么分,我不插手。但是有一点,三房的两个孩子可怜,她娘的嫁妆,你们一分都不能动。还有我的嫁妆,也给她俩留着。她两个嫁人的时候,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听到这儿,孟清月鼻子一酸。

前世,祖母去世后,柳佩芸告诉她,老夫人什么都没留给她。所以,她怨恨祖母,以为祖母果然一点都不心疼自己。所以,祖母离世,她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她也是今日才明白,原来,祖母临死,最牵挂的是自己!

月儿误会你了,祖母!对不起!

这时,二房夫人林玉莲发话了。

“老太太,你可真想着她们姐俩!我们大房二房的几个闺女,难道就不是你的孙女吗!虽然我的霜儿是庶出,可也是正经的孟家骨血啊!更别说大嫂的汐荷,那可是您的嫡长孙女!您的心简直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祖母没有太深的嫡庶之见,二房虽然是庶出,但是却待他们与大房和三房无异。林玉莲的女儿孟凝霜天真可爱,精通音律,深得祖母喜欢。

林玉莲仗着祖母这份青睐,更是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前世,她没少纵着孟凝霜欺负孟清月姐妹俩。

平日里她们两房除了月例银子,仗着人多,各种赏赐都要比三房多领几份。连父亲的抚恤金,都拿来充入府中只用。祖母只是把自己的嫁妆和娘亲的嫁妆留给她和妹妹,林玉莲竟然说她偏心?

孟清月气的咬牙正想冲进去,又听柳佩芸柔声劝道,“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跟老太太说话呢?老人家自然有她的打算,咱们还是别斤斤计较了。眼下,伺候好老太太要紧,你说是还不是?”

孟清月冷笑一声。这两人,一唱一和,真是演的一场好戏。

她收好情绪,在门上叩了两下,撩帘而入。

柳佩芸和林玉莲正围在祖母床边,她们身后,几个少女乖巧地跪在地上。看到孟清月进来,这群人脸上都是惊讶之色。所有人都以为,只会给孟家招灾惹祸的孟清月,这会儿本该在外头鬼混。

孟汐荷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二妹妹,你怎么来了?”

孟汐荷。大房嫡长女。前世,她以为的好姐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跟前世毫无二致。她劝孟清月不要嫁进皇室,她跟孟清月说,太子纠缠她是为了拉拢她爹。结果她却踩着孟清月,成了太子妃!真是面若桃花,心如蛇蝎!

孟汐荷,你杀我全家,诬陷忠良,这仇,不共戴天!

孟清月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肉里,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扑上去。

“怎么,就你是祖母的孙女儿吗?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孟汐荷皱眉,“二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又被人欺负,心情不好吗?”她一副虽然被误会,却不生气,还十分关心她的样子,看得孟清月一阵恶心。

只听另外一个少女娇声道,“哼,竟然还知道过来!真搞不懂,祖母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在孟家,敢在祖母面前,用这么霸气的口吻说话的,自然就是孟凝霜了。

孟清月冷笑一声,“我也不懂,你有什么值得祖母喜欢的。”

林玉莲见孟清月这么贬低自己闺女,气的不行,“你这野孩子,当真没人管的住你了?”

“二娘不如先管好自己女儿那张嘴吧。”孟清月冷冷说道。

柳佩芸估计从没见过这样的孟清月,竟然才回过神。她冲孟凝霜微微皱眉,“霜儿,你二姐姐这不是已经来了吗?”说完,给了孟凝霜一个眼神,示意她乖乖闭嘴。然后冲孟清月挤出一抹笑容,“月儿,去,跪在汐荷姐姐边上。”前世,柳佩芸就是这样,明面上让孟清月贴着大房,让她以为自己跟大房才是一家人。

孟清月看着柳佩芸的笑,并不理会。她知道,这笑脸下面藏着一把刀,正对着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妹妹孟浅歌孱弱的身影上。妹妹的疏离,让她重生的喜悦掺杂着一份心酸。

妹妹,前世姐姐对你不够好。重活一世,姐姐不会再不管你了!

她收回目光,走到祖母床边,福身道:“孙儿来迟,请祖母责罚。”

“乖孩子,快起来,你能来祖母已经很开心了。”祖母依旧那么慈祥。

孟清月起身。看到祖母憔悴的面庞上,一道道皱纹把眼皮压得耷拉下来,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前世,因为大房二房的蒙骗,她甚至憎恨过祖母。哪知道,祖母之所以对她严厉,是担心她长歪,担心她闯了祸没能力保护自己!上天给她重活的机会,她定不让奸人得逞。

柳佩芸端起药碗走到床边,“老夫人,该吃药了。月儿,快去跪着吧。”说着,就在老夫人床头坐下,准备喂她喝药。

孟清月冲过去一把抢过药碗,泼在地上。

“祖母!这药不能喝!”

“月儿,你这是干什么?”柳佩芸手僵在半空,一脸的诧异。

“我倒想问大娘,祖母好好地,下人们就忙着准备丧事。大娘到底想干什么?”

祖母身体向来健朗,这一次不知为何,竟然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她记得前世这时候,陈大夫就时不时过来,那时自己压根没放在心上。前世,孟汐荷的所作所为,让她觉得,这次的事情,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大房二房,恐怕在酝酿一场阴谋。

决不能让她们得逞!


柳佩芸像是挨了当头一棒,瞪着眼,张大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玉莲见柳佩芸被孟清月震慑住,连忙出来帮腔。

“臭丫头,怎么跟你大娘说话呢?你祖母病了,你不乖乖地服侍,还打翻她的药。真是反了天了你!”

祖母大概也以为孟清月又胡闹了,“月儿,不可胡来。”

“祖母,这药真的有问题。你千万别喝!”

孟清月一边说,一边用犀利的眼神扫向柳佩芸和林玉莲。二人脸上都是震惊的神色。她们大概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顽劣惯了的野丫头,也能发现这碗药有问题?

柳佩芸定了定神,质问道:“如果这药没问题,你却不让老夫人喝,耽误了她老人家的病,你担待的起吗?”说着,就叫人重新拿碗药来。

“慢着。”孟清月制止去取药的婆子,冲柳佩芸道,“如果这药有问题,祖母喝了,你岂不成了谋害婆母的罪妇?”以为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么?一句话就能把她吓回去?做梦!

“月儿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娘呢?祖母病重,她日夜在旁照顾,怎会成了你口中的罪妇?我娘平日待你比待我这个亲闺女还要好,你怎能这样污蔑她?”孟汐荷皱眉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

柳佩芸听到她女儿的话,瞬间有了底气,“荷儿说的没错。你少血口喷人!如果这药没问题,你才是谋害长辈十恶不赦的逆子!”

“好,如果今日,这药没问题,我自愿从孟家族谱上除名。”孟清月泰然自若,“如果药有问题,你怎么办?”

林玉莲不等柳佩芸回嘴,抢先回道:“如果有问题,老夫人自会处置。就算是闹进官府,她也有理可说!用得着你一个野孩子指指点点?”

孟清月知道她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若是有问题,祖母没了,这个家,便是她们两房做主。到时候,她们会说,祖母是病死的,何须闹到官府?然后,便名正言顺地将事情揭过,进行下一步计划。

“够了!”

老夫人一声怒喝,所有人都闭紧嘴巴,屋里雅雀无声。

孟清月柔声道,“祖母,你先别急着喝这个药。可否让孙儿,先替你诊脉?”

祖母面无表情道,“老身这会儿乏得很,没空跟你过家家。你这孩子,何时才能成器?老三啊,娘有何脸面去地下见你?”她无奈而空洞的眼神看向远处,好像在想象死后跟孟清月的爹,在地府相见的场面。

“祖母,孙儿没有开玩笑。孙儿观祖母面容,并不像病重的样子。请祖母允许孙儿为你把脉。”孟清月坚持道,言辞十分恳切。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到王大夫过来。在那之前,决不能让祖母喝她们端来的药。

孟凝霜发出一声嘲笑,“你会诊脉?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的笑话,呵呵......要是你会诊脉,那菜都能把自己炖熟了,跑上桌给人吃呢。”

孟汐荷也跟着质疑:“二妹妹,我知道你不想让祖母走。可是祖母已经累了,你就别再去劳烦她老人家了。”她把自己的懂事烘托得淋漓尽致,再暗示孟清月的不懂事。好一朵盛世白莲。

孟清月冷冷看着孟凝霜,“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她再次柔声请示道:“请祖母允许孙儿为您把脉。”

老夫人探究的眼神在孟清月脸上饶了几圈,就像在看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也许是从未见她这样认真,老夫人犹豫半晌,最终伸出手说道:“也罢,躺着也是躺着,老身就再陪你玩一会吧。”说着,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

柳佩芸有些着急了,“老夫人,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别再由着这孩子胡闹了......”

“既然我在胡闹,那大娘便不必紧张。”

柳佩芸像是中了一枪,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玉莲拉着愣住的柳佩芸闪向一边,一脸的不屑。

“让她把!我就不信,她一个只会上房揭瓦的疯子,居然改性了,一觉醒来,还能给人瞧病了不成?哼!”

孟清月冷笑一瞬,走上前,看了祖母一眼,随即熟练地把手搭在她腕上。若不是今日情急,连她自己都忘了,她还有点微末的医术在身上的。她们这样的反应,孟清月一点都不意外。

诊脉结束,她把祖母的手放回被窝,替她把被子掖好。万幸,祖母体内,没有中毒迹象,只是脉象有些奇怪。她把目光移到地上,看着那只药碗。

方才她一时情急,已经把药打翻。所幸,药碗上还有残留。她走过去,捡起药碗,从头上拔下一支银簪,在碗壁上刮了刮。等了一盏茶功夫,簪子却没有丝毫变化。

孟清月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前世,祖母就是今天晚上去世的。祖母一去世,他们两房就张罗着分家,完全不顾及她和妹妹,因为她们都以为爹爹早就死在战乱中了。接着,便用要一千两银子的嫁妆将自己打发走。幸而爹爹在她出嫁前回来受封,即使他不赞成,还是风风光光地将她发嫁到宋家。那时候她光顾着开心了,哪还想得到,大房二房这是要吃绝户啊!

如果这碗药没有毒,祖母怎么会突然去世?难道自己冤枉了柳佩芸?

众人见孟清月忙活这么大半天,也没查出点什么问题,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

“二小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无非是看老太太不行了,过来留个好印象,好多分点家产。”

“刚刚还说药有问题,我看是她有问题!”

“夫人们度量可真大!”

柳佩芸见孟清月什么也没看出来,一脸得意,佯装大度,“月儿,大娘知道你是为了祖母好。我就说吧,这药怎么会有问题呢?”然后冲身边的婆子说道:“再去盛一碗药来。”

这一次,孟清月不再阻拦。她算了时间,正好一会儿王大夫来了,可以让他查看。

“清月,你冤枉了大娘,当着全家的面败坏了她的名声,还不快跟她认错?”林玉莲见孟清月什么也没看出来,理直气壮要求道。她向来懂得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和事,讨好大房。

这时,门外响起樱桃的声音。

“小姐,人到了。”

“请进来。”


众人一齐往门口看去。只见樱桃带着一个年轻大夫,几个婆子手里端着小碗,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孟清月身边。

一股浓浓的药味传来,柳佩芸和林玉莲纷纷皱眉,用帕子掩住口鼻。小姐们也纷纷垂下头。

柳佩芸呵斥道:“月儿,你让人叫一个年轻男子进内堂做什么?”

“这位是王大夫。”孟清月从容不迫。

柳佩芸质疑道,“给老夫人看病的不一直是陈大夫吗?他这么年轻,能看得了老夫人的病吗?樱桃,你为何请了他来?陈大夫呢?”

看到柳佩芸不再理直气壮而是一脸意外,孟清月觉得自己请对人了。前世,祖母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想必,陈大夫早已经被她收买。这个王大夫虽然年轻,但是良心未泯。妹妹有几次生病请他来过,除了诊费,他从不多收一分钱。他师从陈大夫,医术虽然稚嫩,但也不会太差。

王大夫冲柳佩芸躬身道:“夫人,陈大夫今日家中有事,不便来访。小生是他的徒弟,对老夫人的病历非常熟悉。夫人尽管放心。”

孟清月福身道:“王大夫,帮祖母诊脉吧,请。”

大夫已经来了,柳佩芸和林玉莲也不好再横加阻拦。

王大夫照着孟清月的吩咐,开始给老夫人诊脉。不多时,他收好手帕,起身后退,问道:“老夫人这几日可有按时服药?”

“一日三次,从未落下。”柳佩芸见他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眼中拂过一丝轻蔑。

王大夫皱眉喃喃道:“那就奇怪了。”

孟清月见他一时没有定论,便说道:“大夫,我已经让人将药渣备好。这方子是陈大夫开的,想必您一定能看出问题。”说完,示意婆子把药渣端上前来。

王大夫捏起一小撮药渣,端详半晌,然后又凑到鼻端,闻了又闻,眉头皱得更紧了。最后,他把药渣放回碗里,冲孟清月缓缓摇头。

林玉莲漫不经心地说道:“陈大夫可是宫里的御医,竟敢质疑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柳佩芸也是一脸的戏虐。她估计在想,就凭这个小毛头小子,也能看出问题来?

老夫人见王大夫一时没有查出什么,只好无奈说道:“劳烦王大夫跑一趟。花姑,付诊金,送客吧。”

正在这时,一个婆子端着药进来了。

孟清月连忙再次向王大夫福身道:“王大夫,劳烦您再查看一下这个药汤。”既然药渣也看不出问题,最后的可能便是这碗药了。毕竟药方不是自己开的,有没有问题,只有开药方的人才看的出来。若真的没有问题,只要祖母健在,就算她被家族除名,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众人都有点不耐烦了,霎时房间里又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二小姐真是脸皮够厚的。”

“还有什么好看的,亏得老夫人生着病还得陪着她胡闹。”

“真是不省油的灯。”

王大夫端起药碗,用手指在药汤里点了一点,伸进舌头细品。片刻,他瞪大双眼,再次尝了碗中的药,脸上的惊异更为明显。

“这药不对,不对!”

众人立刻停止了议论。

柳佩芸定了定神,瞪着眼睛,“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质疑你师父陈大夫?”

林玉莲上一刻还满脸不屑,此刻,一脸的心虚,不敢随便开口。

“大娘,王大夫还没说完,你怎么就知道,他质疑的是他师父?”孟清月重读了最后三个字。她冰冷的眼神射过去,柳佩芸再次心虚起来。

王大夫回味着嘴里的药,继续说道:“师父的药方没问题。可这药汤,绝不是一副药的量!幸亏孟二小姐,不然师父一世英名,恐要毁掉啊!”他看着孟清月,眼中满是赞许和钦佩的神色。

众人也齐刷刷地看向孟清月,脸上写满了惊讶,敬佩,探究,不屑。

孟清月福身,“若不是王大夫亲自查验,恐怕我也不能发现其中缘由。今日多谢您了!”

“这药,老夫人切莫再服用。老夫人体内药量已经足够,过几日,身体便会自行好转。”

王大夫已经背好药箱,准备离开。

孟清月让花嬷嬷送走王大夫,然后看向柳佩芸。

“大娘,您不是说这药没问题吗?”

难怪祖母的脉象奇怪,原来药量被加重了!是药三分毒,若是剂量合适,那便可治病;若不合适,那便是毒药!半个月的时间,祖母体内的毒素恐怕已经积累到了极限。若是继续再服用大剂量的药物,只怕跟服毒无异。

用这个办法害人,神不知鬼不觉,柳佩芸真是阴险狡猾至极!

她倒要看看,人证物证俱在,柳佩芸要怎么解释。

柳佩芸见事情已经败露,只好满脸堆笑道:“哎呀,我们清月出息了啊!连王大夫都差点没看出问题,竟然被你给看出来了。你今天救了老夫人一命,可是立了大功啊!”

孟清月冷笑道:“立不立功我不在乎。既然这药有问题,大娘,你刚刚说的话可还算数?”

“这......”柳佩芸眼珠一转,冲身旁的婆子叫道:“这药是你煎的吗?笨手笨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这话在孟清月听来,倒像是威胁。别说是她一个只会干杂活的婆子,就是这满屋的人,就算是老夫人恐怕也没料想,她孟清月怎么突然就看出其中的猫腻来了。这么说,不过是想找个替罪羊罢了。还当她是个啥也不懂光知道玩的败家子,那柳佩芸可要失望了。

婆子读懂了柳佩芸的意思,吓得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小的......小的看见三副药捆在一起,就以为那是一顿的量。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着,额头点地,一下接一下,不一会儿头上一片鲜红。

“来呀,将这个没用的老太婆拉下去,赶出家门!”柳佩芸命令道,“你,把地上的脏东西全部擦掉!”

说完,转向孟清月:“二姑娘,大娘也没想到这药真的有问题。方才大娘也是一时情急,随口一说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啊。若是大娘知道这婆子这样不堪用,肯定不会让她去煎药。”总之,就是把责任往婆子身上推。


林玉莲连忙笑着附和道:“就是,咱们在这儿闹了一天,老夫人也累了。不如我们先回去,让她老人家好好歇歇吧。清月,你今天真是让二娘刮目相看!”

孟清月冷冷地看着林玉莲。

这棵墙头草,这会儿见她占了上风,便开始对她温言温语,笑脸相迎。不过,这种趋炎附势的人也不是没有用处。等着吧,她自会让你那点野心得到满足。

“大娘别走。”

冰冷的声音传来,已经走出两步的柳佩芸和林玉莲瞬间僵在原地。地上的小姐们刚要起身,只好又一个个跪了下去。

若不是她重生归来,祖母此刻恐怕已经没了。

想这么轻易地蒙混过去?只怕不太能够。

“二妹妹,我们快回去吧。祖母该休息了。”孟汐荷眉头微蹙,柔声道。

若不是发生了刚刚的事情,旁人听孟汐荷这么说,恐怕又要骂孟清月不如大小姐懂事乖巧了。

孟清月笑道:

“大姐姐既然这么在意祖母,不如从今日起,日夜守在祖母身边,侍候祖母吃饭喝药,如何?”看你这个假孝女能装到何时。

孟汐荷眨了眨眼睛,答道:“祖母是被花嬷嬷侍候惯了的,倘若突然换成我,只怕祖母不习惯吧。”明明不愿意,还说是祖母不习惯。真是巧言令色。

“不如月儿留下来吧?”柳佩芸带着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看着孟清月,“你既然会瞧病,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你守在老夫人身边,我们大家自然最是放心。”

她大概以为,以孟清月贪玩的野性子,一口便要回绝的。

孟清月毫不犹豫接话:“如果祖母愿意,孙儿自当尽心竭力。”说到这儿,她看到祖母眼中浮起一抹讶异。她迎上祖母的目光,坚定地说道:“侍候在祖母身边。”

单单为了弥补前世的缺憾,她也要拼尽一切,去守护所爱之人!何况,此时父亲还在外出差,半年之后才会回来受封。在这之前,祖母是她和妹妹,唯一的依靠。

看到孟清月眼中的坚定,老夫人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瞬而,她看向柳佩芸,正色道:“柳氏,你可知罪?”

突如其来的问罪,柳佩芸手中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儿媳......儿媳,犯了什么错,还请老夫人明示?”

“跪下!”

老夫人遒劲的嗓音喝来,柳佩芸和林玉莲登时扑倒在地,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满屋的下人,方才还歪歪斜斜地杵着,这时也一齐跟着跪下。

这些年掌家大权虽然不在老夫人手上,但不代表她已经老糊涂了。柳佩芸背着她做的那些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罢了。今日若不是孟清月及时发现,别说她,恐怕连她们姐妹两个都难逃柳佩芸的算计。

孟汐荷见她娘突然被问罪,连忙皱眉询问:

“祖母可是为了方才的事情?那药有问题,娘亲已经赶走了那个婆子......”

“住口!”

孟汐荷吓得一个哆嗦,立刻闭嘴。没想到祖母竟然不容她多做解释。

“月儿,扶我起来。”

孟清月走上前,缓缓将老夫人扶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一床厚被子,让她靠在上面。然后退到一边。

“柳氏,老实说,那药,是不是你做的?”

老夫人犀利的眼神射来,柳佩芸刚抬起的头又埋到地上:“儿媳不敢,儿媳绝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请老夫人明察!”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你是觉得我现在奈何不了你吗?来呀,把管家叫来!”

不一会儿,管家孟海成进来。看到满屋里,除了孟清月,其余人都跪在地上,孟海成也连忙跪了下去。

“孟海成,你贪污官中银两,任人唯亲,这两桩罪,你认不认?”

孟海成从没见过这样威严的老夫人,哆嗦着回答:“小的......小的,小的不敢贪污......”

见他不知道厉害,老夫人怒喝道:“把他拖到院外,重打十大扳!打完之后,抬进来回话!”

孟海成一听要挨大板,急忙磕头求饶:“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的确实贪污银两,任人唯......唯唯......任人唯亲......”

老夫人挥手示意婆子们退下,问孟海成道:“厨房煎药的陈婆子,是你远房嫂嫂吧?”

孟海成连连点头,“老夫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小的......小的知错!”

老夫人看向柳佩芸,冷声问道:“柳氏,孟海成是你远房表叔吧?”

在孟家,但凡有点等级的家仆,自然是要改名的。小姐们的婢子,一买回来就会让小姐重新取名。家丁自然也是要改姓孟的。

孟海成跪在地上,斜眼瞥向柳佩芸,盼着她能给自己求情。

柳佩芸转了转眼珠,回道:“回老夫人,孟管家确实是我的表叔。可是......”

老夫人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继续说道:“既然那煎药的婆子,是他任用的。而他,又是你的表叔。”老夫人歇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样的人,自然是不配当管家的。而你!管家不力,偌大的宅子,闹出今日这种祸害人的事情,还想脱了干系?”

眼看老夫人说越严重,孟汐荷爬到老夫人床前,哀求道:“祖母,娘亲她......娘亲她也没料到那婆子这般没用,您没必要怪罪到娘亲头上啊!”孟海成是她娘的得力手下,将他罢免已经算是对大房的重创。没想到祖母还要继续处置她娘!若大房真的失了势,只怕树倒猢狲散,以后她还怎么攀上一门好亲事!

“谁让你说话了?花姑,大小姐如此逾矩,掌嘴!”

看到老夫人决绝的眼神,花嬷嬷只好走到孟汐荷面前,说了句:“大小姐,得罪了。”

说完,一挥手,“啪——”的一声,孟汐荷应声倒地。不一会儿,她那雪白的脸蛋上,五根鲜红的指痕高高冒起。

孟凝霜本想张嘴帮孟汐荷求饶,林玉莲一个眼色递来,她刚张开的嘴巴只好闭上。老夫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她们二房可不能跟着受了波及。

柳佩芸两步爬到孟汐荷身旁,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红肿的脸蛋,生怕稍微一使劲儿,孟汐荷的脸皮就破了。瞬而,眼中带着寒意,恨得咬牙切齿。

老夫人命令道:“来呀,把这个孟海成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赶出去!”


孟海成登时吓得屁滚尿流,不一会儿,满屋都是尿骚味儿。

“从今日起,柳氏交出掌家钥匙,禁足一个月,好好闭门思过!”

“老夫人,儿媳知错了,老夫人,求您开恩啊!您看我把二小姐教的这么好,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孟清月一声冷笑。她闯祸精的名号,都是拜柳佩芸所赐。这会儿事情败露,竟然还有脸说她教的好,还想借孟清月的光给自己脱罪。真是恬不知耻。不过孟清月并不想多说。

今日祖母只是夺了你的权力,废了你的臂膀。以后的惊喜,还多着呢。

“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月儿,歌儿留下。”

听到老夫人终于让走了,孟汐荷毫不犹豫从地上起来,揉揉膝盖,去拉柳氏。

柳氏还想辩解,看到孟汐荷的眼神,和老夫人冷漠的脸,只好将嘴闭上。从地上起身,狠狠地瞪了孟清月一眼,在孟汐荷的搀扶下离开。

没一会儿,满屋的人,都走干净了。

再次迎上孟浅歌陌生的眼神,孟清月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生疼。她本想扑上去,一把抱住这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小女孩。可是她的双腿就像灌了铅水一样沉重。

妹妹一出生,娘亲就永远地离开了。前世,她恨妹妹夺走了自己的娘亲。所以,对妹妹一直特别冷淡。

多少次,她看到妹妹就像一只不会咬人的软软的小狗,缩在墙角里,任凭别的小孩欺负她。他们骂她是扫把星,骂她是小哑巴。而自己,这个亲姐姐,是唯一可以帮她的人,竟然眼看着她们欺负她,而无动于衷!

前世的画面闪现在脑海,孟清月的心好疼。

浅歌,小可怜!

都怪姐姐!让受委屈了!

姐姐怎么才意识到,你也不想一出生就没了娘啊!

她伸手,把眼泪抹干净,吸了吸鼻子,微笑着走到妹妹身旁。

看到姐姐不太寻常的反应,孟浅歌后退了两步,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孟清月一把拉起她的手,把心里的思念和悔恨,化作一道比丝绸还要柔软的目光,向她那双圆圆的不染纤尘的眸子里投去。

“浅歌,姐姐好想你。”说着,眼泪又涌了上来,“小家伙,以后姐姐保护你。”

孟清月看到妹妹脸上的疑惑一扫而光,只剩崇拜和期待。她应该是很渴望被保护的吧?

“我的月儿长大了,能保护祖母和妹妹了。”祖母浑浊的双眼看向孟清月,脸上带着欣慰,“这下祖母就算真的走了,也能放心啦。”

“祖母,您可千万别听她们的。月儿要照顾祖母到一百岁!”

“傻丫头,又逗我开心。”老夫人拍拍床边,说道:“来,祖母有话问你。”

花嬷嬷把孟浅歌带走,孟清月坐到祖母边上,问道:“祖母是想问,月儿几时学的医术?”

老夫人点头,微笑道:“我的月儿果然机灵。”

“祖母忘了,小时候我可是跟着祖父到外面游历过的。那时候,我看祖父总是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就嚷着让她教我把脉,教我认识药材。出去了几回,一些常见的病症我也能诊治了。”说到这,孟清月叹了口气,“可惜我那时候只顾着好玩,不够勤奋。祖父的医术,月儿恐怕只学了不到一成。月儿十分后悔,没有跟着祖父多学一点。不然......”

老夫人猜到孟清月的心事,安慰道:“你妹妹的病,连你祖父都没法子,我们找了那么多大夫,也没治好。月儿你就无须自责了。只要你以后,能真心对待浅歌,让她这辈子有个依靠,祖母也就放心了。”

“以前的事情,是月儿放肆。祖母放心,月儿长大了,不会再让妹妹受欺负了。”

祖母已经救过来了,接下来,便是妹妹的病。

......

回去的路上,下人们的议论不断传进柳佩芸的耳朵。

“哎,上个月我刚给管事一两银子,让他把干女儿调到大小姐房里,干点轻生活呢。不知道我那银子还能要回来吗?”

“说不定,大房整个都要跟着遭殃呢,你还惦记这点银子?”

“老夫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天来了个猛的。”

“咱们以后还是对二小姐恭敬些吧。说不定老夫人这次要让她管家呢!”

“那老夫人会让谁当新管家呢?孟二柱?”

“这我可不知道。着什么急,等他坐上管家的位子,再讨好也不晚啊。”

一进屋,柳佩芸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将门口的大花瓶使劲一推,花瓶啪地砸到地上。她还不觉得解气,气冲冲跑进屋里,双手一扫,桌上的茶具应声落地。

孟汐荷连忙上去阻拦,一边劝慰道:“娘,你别摔了。让下人听见,又要背后嚼你的舌根了。”

“我看谁敢?看我不撕烂她的嘴!”说着,又是乒乒乓乓一阵响。

“娘,就算你不在乎下人。难道,你就不怕二房笑话吗?”

“她们怎么会笑我们?”柳佩芸手里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摔坐进一张椅子,似乎发泄累了。

孟汐荷绕到柳佩芸身后,一边给她捏肩,一边柔声道:“娘,你不要看低了二房。虽然平日里,她们跟我们关系还不错,可那也是因为我们大房得势。这回,祖母收回了你的掌家权,你说,祖母难道还会让孟清月,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来管家吗?”

她这么优秀,祖母都还没有开始让她学着掌家。孟清月比她差了那么多,自然也轮不到她!

柳佩芸转了转眼珠,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次的事,她们二房虽然看着没参与,但是也没反对啊。若是你祖母让她管家,我就拉她下水!”

“娘。你有证据吗?”孟汐荷有些不耐烦地抽了下嘴角。

“这......”柳佩芸竟然一时语塞。

孟汐荷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柳佩芸旁边坐下。

“这次的事情,祖母已经很生气了。娘,你就别再惹她生气了。就算掌家权到了二房手里,也呆不长。若是府里出点什么事儿,掌家权不就又回到娘的手里了吗?”


掌家权只要不落到孟清月手里,一切都好说。以她的能力,相信祖母不久就会重新让她们大房掌家的。再说,只要自己想要,随便耍点手段,让二房出点差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可是下人们......”

“娘,你别急。等你重新掌家的时候,再收拾那些下人不就行了?”

孟汐荷眉头微蹙。

她这个娘亲,有时候还真能给自己找事。明明她孟汐荷才是这孟家最得宠的小姐,可今天却因为她娘,生生挨了一巴掌。她都不在乎下人怎么说,她这个娘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过几日,便是祖母的寿宴了。到时候,高朋满座,贵客云集。能给祖母脸上增光的,不是她孟汐荷,难道是别人?孟清月,我看你能得意几时。

翌日。

早饭一过,老夫人便让花姑去把各房的人唤来。

林玉莲喜滋滋走在路上,脚底就像踩了风一样轻快。老夫人昨天收回了大房的掌家钥匙,今天叫他们过去,定是要重新选个掌家人。孟家只有三房,这掌家钥匙,自然是不会落入旁人之手了。

“大娘,大姐姐!”

女儿孟凝霜脆生生的嗓音传来,林玉莲连忙敛下眼中的喜悦,迎上去讪笑道:

“大嫂。”

柳佩芸白了林玉莲一眼,并没有搭理。孟汐荷从后面推了下她的胳膊,她才回道:“妹妹。”

林玉莲转了转眼珠,“大嫂,您放心,虽然以后掌家钥匙归我管,但是,还是大嫂说了算。等老夫人高兴了,这掌家钥匙,自然还是归大嫂你管的。”

虽然这掌家钥匙绝对是非她莫属了,但是面子上还是得对大房客气些的。毕竟,大房人脉广,还是有用得到的地方的。

柳佩芸脸上拂过一丝得意,瞬而答道:“那可不能我说了算。这钥匙归谁,自然谁说了算。咱们快走吧。”

......

老夫人房中,孟清月放下碗,正拿着帕子给祖母擦嘴。

见人来了,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今天叫你们来的目的,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林玉莲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那把想念多年的钥匙了。

柳佩芸横了一眼林玉莲,又转向老夫人,面带微笑地答道:“老夫人自然是要通知我们,掌家钥匙交给弟媳。您放心,儿媳作为嫡长媳妇,犯了错,心甘情愿接收惩罚。况且,这点容人之量,儿媳定是有的。虽然弟媳没有掌家的经验,儿媳定会好好教导。”

林玉莲听到这,已经面露不悦。她福身道:“老夫人,虽然儿媳不曾在这孟府掌过家,但出阁前,在娘家,母亲曾经教导过我。母亲曾将掌家事务交付于我,儿媳每次都办的妥当。请老夫人放心,儿媳定会把家治好。”

柳佩芸脸已经黑了半边,说道:“你以为孟家是什么小门小户么?”她看到林玉莲那么激动,浑身都不自在。

看到平日里相处还算和睦的大房二房,为了掌家钥匙你争我抢,孟清月心里冷笑一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今还能顾着脸面,只怕过不了多久,连脸面是什么都会忘了呢。

“行了!”老夫人不耐烦地皱眉,“我自有人选,你们都闭嘴吧。”

众人都是一惊。

“月儿,过来。”

孟清月站在床尾,看戏看得正起劲。听到祖母突然叫她过去,眨了眨眼,走到祖母身边。

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殷切地看着她,“你可愿意,扛起这掌家重任?”

别说孟清月,其他人更是惊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就凭她?祖母,她可是我们孟家的闯祸精。她掌家,我第一个不服!”孟凝霜撅着小嘴,满脸不屑。

孟汐荷听到孟凝霜的话,嘴角微微勾起,瞬而收回。孟凝霜的话,正合她意。

“闭嘴!你服气与否,有什么重要?”老夫人喝道。她转向孟清月,再次询问:“月儿,祖母问你,你可愿意?”

柳佩芸一脸质疑,“老夫人,月儿她可从来没学过如何掌家。你不能因为她昨天做了一件芝麻大的好事,就要把掌家的大任交给她一个黄毛丫头吧?”

祖母看都不看柳佩芸一眼,“没学过正好,我亲自教她。”

林玉莲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虽然一万个不情愿,却不敢再撞老夫人的枪口。她勾着嘴角,任由柳佩芸去做这个出头鸟。掌家这样的大任,就算交给小姐们,那第一个候选人也是孟汐荷,怎会轮到她孟清月?老夫人这心,偏到咯吱窝里了。不过,只怕她这次不能服众。

孟清月微笑着看着老夫人,“祖母,孙儿不愿意。月儿还没玩够呢,掌家那么累,那么麻烦,我可不想做。”她钻进祖母怀里,蹭了蹭,像小时候撒娇那样。半晌,抬起头,笑对祖母失望的双眼。

没想到,祖母的人选竟然是她。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做这个出头鸟。

祖母,月儿又让你失望了!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祖母也逼你了。”老夫人的语气中尽是无奈。

孟清月看了林玉莲一眼,提议道,“既然二娘说她学过掌家,祖母不如就把这项重任交到她手上吧。”

林玉莲看向孟清月,没想到她会把这么好的事情拱手相让。瞬而,对着她挤出一抹笑容。

老夫人沉思片刻,拍了拍握在手中的孟清月的手,向众人说道:“林氏,那这掌家钥匙,从今天起,就由你管着了。”

“是。多谢老夫人!”林玉莲福身答道,语气高昂,抑制不住的激动。

柳佩芸一个白眼瞥向一旁。

孟清月想起什么,向老夫人说道:“不过祖母,孙儿有个管家人选。”不要管家钥匙,只是想分裂大房二房。可管家的位置,必然要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她要举荐的这个人,绝对信得过。

“哦?我的月儿看上谁了?”老夫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似乎在赞许孟清月知道留个心眼。

“孟华。”孟清月微笑道。

老夫人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想起来这个孟华是哪号人物。


孟清月解释道:“孟华就是那个服侍过祖父的年轻家丁。小时候有一次,我跟着祖父出去游历,崴了脚。他曾背着祖父走了很长的山路。祖父在外时,大小事情,也是命他去做,他从没出过差错。”

虽然孟华只有二十来岁,她却觉得,眼下他是除了樱桃,自己最能信任的人。前世她多次闯祸,也是他替她背了黑锅。可惜前世祖母过世后,他便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希望这一次,自己的任用,能够改变他的命运吧。

老夫人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小子啊。他确实老实可靠。那就他吧。”

柳佩芸连忙阻拦,“老夫人,这孟华只怕太过年轻吧?儿媳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他......”二房掌家,她还能暗中控制。可管家若是孟清月的人,她恐怕就没什么话语权了。她不能眼睁睁让管家的油水就这么没了。

不等她说完,老夫人坚定地打断:“此事就这么定了。没什么事的话,都下去吧。”

孟清月见祖母又皱眉了,好像很累的样子。她连忙伸出手,替她按揉太阳穴。一边按着,眸子一扫,正好对上孟汐荷的眼神。昔日那一双她觉得美丽的眼睛,此刻正散发着匕首一样的寒光。她知道,祖母这样看重自己,此刻孟汐荷心里一定嫉妒极了。

看到孟清月朝自己看过来,孟汐荷瞬间换了脸孔,面带笑容。

孟清月却已经把目光挪开,“祖母说了这么久的话,定是渴了。樱桃,快去沏茶。”

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祖孙二人。

祖母叹了口气,“月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贪玩。你可知道,以后你嫁了人,到了夫家,最终也是要管家的。祖母老了,以后也不能一直护着你了。今日我本想当着大家的面,让你来掌家,祖母也会亲自教你如何掌家。哎,可惜你还是不肯上进。”

听到祖母对自己一番打算,孟清月更觉得愧对祖母的看重。

她吸了吸鼻子,握着祖母的手,恳切地看着这位慈祥的老人,“祖母,孙儿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只是,眼下孙儿只想好好陪着您。掌家的事情,祖母可以慢慢教我,而且并不一定需要掌家钥匙才行。刚才我举荐的那个孟华,是个可信的人。他来当管家,就算我没有拿着那把钥匙,照样也可以管家。”

听到这番话,祖母脸上的担忧和失望一扫而空,看向孟清月的眼中满是欣慰。

“原来我的月儿,有自己的打算。既然这样,祖母就放心了。”

“祖母放心,月儿不会跟以前一样贪玩了。”

这时,花嬷嬷从外面进来。

她向孟清月躬身道:“二小姐,你让老奴打听的事情,老奴已经办妥了。听下人们说,京城有一位神医,专给那些穷人做义诊。他或许能医四小姐的病。只不过,那神医有个规矩,做官的门户,向来不进。”

“神医?那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孟清月听到神医能治妹妹的病,也没在意嬷嬷说的最后一句话。医者仁心,想必那位神医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的。

“老奴只知大家都叫他神医,他的真名,无人知晓。”看到孟清月脸上的失落,花嬷嬷急忙补充道,“不过老奴打听到,这位神医总是带着一枚银色面具。”

“哦?”

孟清月转动着眼珠。

既然只做义诊,那想必他去的都是穷人多的地方了。京城穷人多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他又戴着银色面具,找到他应该不难。

“有劳花嬷嬷了。祖母,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去找找看。”

老夫人皱眉道:“你不是又要出去疯吧?”

“祖母放心,之前我出门都是女扮男装的。这次也是一样,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不行,你马上及笄,老实呆在府里。找人的事情,让下人去做。”

“祖母~”孟清月伏在老夫人怀里,软语相求道:“这位神医定然性格古怪,下人们不一定请的来。孙儿这般机灵,不管他如何刁难,哪怕要上刀山下油锅,孙儿也要把他请来,给妹妹治病。”

看到孟清月恳切的模样,老夫人终于松口了:“难为你有这份心。去吧,去吧。”说着,抬手朝门外一挥。

“是,祖母!”

孟清月纵身从老夫人怀中跃起,回到自己房中,一番打扮,来到镜子前。

只见里面一位形容消瘦的翩翩少年,墨发高束,两道纤细的剑眉下面,一双杏眼英气十足。朱唇皓齿,微微一笑间,眼睛里仿佛有水波流转。

往下看去,胸前一马平川。

她十分满意地摸了上去,就是仗着这副好身材,自己女扮男装从没被人识破过。

正要出发,妆奁里那枚黄玉长生佩映入她的眼帘。

那是娘亲死前留给她的,让她一定戴好,可保平安。

前世,这枚长生佩为何成了孟汐荷诬陷爹爹和皇贵妃的罪证?难道她拿着我的长生佩,用爹爹的名义送给了皇贵妃?

想到孟汐荷的背叛,孟清月的胸口犹如**了几十把大刀。

她小心地将长生佩挂在涤带上,轻轻摩挲。

孟汐荷,前世我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你却背叛我,还屠我全家。

此仇不报,我孟清月誓不为人!

......

天虞皇宫。

后花园,一处凉亭中,子书宸应大皇子子书寰之邀,正在与他对弈。

子书寰身着紫袍,手执一枚黑子,看向子书宸的眼中,满是自信。

“二弟,今日我已经让你三子,看这棋局,莫不是又让我赢了?”说着,他手中的黑子款款落入檀木棋盘。

子书宸嘴角微勾,蓦地,伸出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枚白子,说道:“大哥若真心让我,为何如此步步紧逼?”说罢,白子应声落下。

这局棋下到这里,已经约摸一百招左右。就在二十招的时候,他便已经看出了子书寰的破绽。但是,他还是依照子书寰的水平,陪他周旋到现在。每每弈棋,皆是如此。就算是故意输给子书寰,他也不会输的太明显。

他这样做,只为信守对母妃的承诺。

没想到子书寰真的以为自己棋艺了得,今日还故意让他三子。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子书寰皱眉思索一会儿,似乎看出棋局中的破绽,哈哈大笑。他拿起一枚黑子,往棋盘中一放,“吃!”

“大哥又赢了。”子书宸手中一枚白子只好放回碗中。

子书寰看到自己赢了子书宸满满一盒白子,而子书宸却只赢了他半盒的黑子,十分满意。

“今日,就下到这里吧。我还要去游苑。”

不多时,两人起身。远处一群宫女躲在树后,偷偷探着脑袋,往他们所在的地方瞧着。

只听一位小宫女说道:“太好看了,嘤嘤嘤......”

“干什么,这两位也是你能肖想的?”另一位宫女对她讥讽道。

“都走开都走开。这两位自然不是你我能肖想的了,不过,就算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够我开心一个月了。”

“姐姐,你说大皇子和二皇子,谁更好看呢?”

“大皇子自然是才貌无双,气度不凡了。二皇子虽然好看,但他冷酷无情。听说他宫里,一个宫女都没有!”

“那还不是因为前些年,有个不长眼的贱人,要爬他的床!二皇子从那以后,便不让宫女侍候了。都怪她,咱们连接近二皇子的机会都没有!”

“听说后来那宫女被杖毙了。二皇子这样不近女色,大皇子比他宽容多了。”

“嘘——他们往这边来了!”

众宫女一哄而散。她们的议论,子书寰自然听不见,却一字不差地传进子书宸耳中。他从十四岁开始,便征战沙场,如今已是武功盖世,内力深厚。那些宫女说的不错,他确实不近女色。若是跟子书寰一样,只怕他现在也是废物一个。那这天下百姓,天虞国土,谁来守护?

走到路口,子书寰问道:“二弟,你当真不去?”

“多谢大哥美意,只是母妃近日身子不适,我还要去问安。只盼大哥玩的尽兴。”

“既然如此,为兄只好自己去玩了。过几日,再找你弈棋。走了。”

“大哥慢走。”

待子书寰走远,他便快步往永宸殿走去。

不多时,一个人影飞出宫门,在城中一间房顶上落下。

他本想稍作休息,继续前行。

忽然,街上几个人闹口角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

孟清月来到街上,一边走,一边找人打听神医的踪迹。

走了一炷香功夫,来到一条街上,突然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中。她瞬间她僵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出来找神医的?

“姑娘当真是貌若天仙,在下宋昶,不知可否询问姑娘芳名?”

这故作温柔的腔调,让孟清月不禁一阵恶心。

这些话,前世,负心汉也一字不差地对孟清月说过。重活一世,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这样勾搭别的姑娘。还说什么只喜欢她一个,要和她白头偕老。自己也是色令智昏,堂堂国公的女儿,竟然上赶着给他做妾!自从嫁给她,受了委屈跟他倾诉,他竟然无比厌烦。跟成婚前判若两人!慕容灵灵设计自己被他误解,他竟然对她又打又骂,最终还要将自己赶回娘家!

想到这些,孟清月的牙咬得咯咯直响。浑身的力气,都聚集到两只拳头上,只想朝着他一顿猛砸。

这时,她听那位被勾搭的姑娘娇声答道:“人家还未出阁,公子怎好这样问?”

从她的羞答答的背影,孟清月能看出来,这又是一个着了道还不自知的可怜人。

她抽动着眼角,快步走到姑娘身边,拱手道:“姑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快些离开这位舌灿莲花的登徒子,免得日后伤心。”一抬头,只见姑娘果真生的眉清目秀。可比起天仙,只怕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吧?

那姑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是说,我长得并不好看?”

孟清月干笑两声,答道:“没有,没有。姑娘确实容貌出众......”说到这,只觉得肩膀被人使劲一推,一个踉跄蹿到一旁。

“哪来的穷书生,说谁是登徒子?”宋昶横着眉毛,瞪眼看着孟清月。眼看着好事要被孟清月搅黄,他刚刚的温柔一扫而空,露出狰狞的獠牙。

孟清月站定,迎着宋昶可怖的嘴脸,回道:“谁是登徒子,你比谁都清楚。”

“你......”宋昶一时说不出话来。

孟清月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反胃。她走到那位姑娘身侧,轻声说道:“姑娘,听我一句劝,快走吧。有些人长得道貌岸然,如果你真的委身与他,恐怕日后追悔莫及。”

姑娘用怪异的眼神往孟清月脸上瞧了两圈,“你为何这么说?”

宋昶见姑娘并没有听孟清月的话,立刻离开。他眼珠一转,冲姑娘柔声说道:“别理这疯子。姑娘,在下是按察府宋昶,今日得见姑娘芳容,甚为向往。不知可否有幸,请姑娘小酌一杯?”

孟清月冷笑一声。一模一样的路数,前世的经历,仿佛就在昨天。

今日,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孟清月转回身子,面向姑娘,说道:“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我有一个姐姐跟他认识。”她瞥了宋昶一眼,继续冲姑娘说道,“他今日对姑娘说的话,也曾对我那位姐姐说过。”

“你胡说八道!”宋昶往孟清月身上打量两圈,“我认识那么多姑娘,没有一位跟我提起,她们有弟弟。”

“啊,你......”姑娘听到这儿,一脸惊异地看向宋昶。

宋昶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连忙拉起姑娘的手,解释道:“我......我......我不认识什么姑娘,我只认得你。”与前世无异的温柔,此刻孟清月只觉得无比猥琐。

孟清月冷声道:“你若有心结识这位姑娘,怎么不请她赏花吟诗?认识第一天,就要带她喝酒,莫不是要趁她醉了......”

听到这儿,姑娘已经花容失色。她手帕一甩,狠狠瞪了宋昶一眼,带着婢女离开了。

“姑娘,你别走......”宋昶正想去追,那姑娘却已经走远。

他回过头怒视着孟清月。

“敢管本少爷的闲事,今日就让你好好吃点苦头。”

说着,一只攥成拳头,用力往孟清月的脸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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