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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爹是叫门皇帝

我老爹是叫门皇帝

光头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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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十四年,老爹朱祁镇御驾亲征,本是想将大明威仪远播塞外,没成想,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沦为叫门皇帝,没有利用价值后,被放回了京师,幽禁南宫,现在老爹又在叫门在算着日子的朱见深有些慌……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朱见深,光头李三   时间:2022-05-24 12:26:56

小说介绍

朱见深,光头李三《我老爹是叫门皇帝》讲的是正统十四年,老爹朱祁镇御驾亲征,本是想将大明威仪远播塞外,没成想,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沦为叫门皇帝,没有利用价值后,被放回了京师,幽禁南宫,现在老爹又在叫门在算着日子的朱见深有些慌……

第1章

精彩节选


“是龙子,是龙子。”一道尖锐的声音将朱见申吵醒,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好像自己的眼皮无力抬起。

这是怎么回事?

“哇哇哇。”稚童哭声从他的嘴中传出。

我怎么不会说话。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

想要询问的朱见申,却发不出任何语言,只能发出呜呜哇哇的哭声。

哭了一阵后,朱见申感觉有些疲惫,眼皮也不想睁开了,只想睡觉。

算了,想不明白先不想,不能累着。

“陛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皇子。”正当朱见申想要睡觉的时候又听到这尖锐的声音。

而后便感觉自己被递给了另外一人,可这人抱着让自己很不舒服,脑袋好像是悬空的,让他不停的往下坠头。

“哎呦喂,陛下不是这么抱的,这么抱小皇子受不了,快些拖着小皇子的脑袋。”

朱见申这次清楚的听到了两个字眼,陛下,小皇子。

强大的好奇心让他克服了精神的疲弱,强行将眼睛睁开到一条缝,看到了此时抱着自己的人。

一个五官端正,相貌俊朗的年轻人,明黄龙袍,束发打扮与自己在电视剧中看到的明朝皇帝一模一样。

“他睁开眼睛了,睁开眼睛了。”年轻皇帝看到朱见申睁开了眼睛,显得很是兴奋。

“想来小皇子也想早一日见到陛下的圣颜。”旁边的一个太监装扮的人赶紧出言奉承道。

朱见申听完这些后,再也控制不住眼皮又重新闭上 。

自己好像变成了婴幼儿,好像被一个皇帝抱着呢,可这是怎么一回事,来不及细想,一阵困意袭来。模模糊糊间陷入了沉睡。

朱见申是一名光荣的小学老师,同样也是个文物爱好者,听说一名同事家里面有成化年间的青花瓷,便迫不及待的跟着同事回家去近距离瞻仰一番。

成化瓷器在世界陶瓷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尤其是青花瓷与斗彩瓷著称于世,听到同事说家里面有一件青花瓷,可是让朱见申兴奋的不得了,给孩子们将课文的时候,都有些无精打采。

跟孩子们一样期待着下课铃声的响起。

那天下着小雨,路上的行人很少。

放学后朱见申在门口小超市买了一箱养乐多,按照同事分享的定位,骑着共享单车出发。

文物的排名从古至今都存在。

按照明代顾起元的看法,文物的价值排名第一的是字画,石刻,青铜,玉器,最后才是瓷器。

可现在时代变了,就拍卖价值来说,字画还是高居首位,可瓷器后来者居上,排到了第二的位置。

当然对于这两种说法也有很多人不认同,有人觉得字画价值高,传世珍宝,出手快,能卖高价,还有人觉得神秘的青铜器,大国之作,国宝天传,玉器古时贵族所用,身份地位的象征,当然这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能细分前后。

现在流行瓷瓶,保不准哪天玉器的价格就飚了上去。

文物都被好事之人评上个三六九等,那参差不齐的文化爱好者之中也一定有着鄙视链的存在。

对于上层的鄙视链朱见申不清楚,可他知道自己手上除了三枚康熙通宝,两枚袁大头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藏品,这种属于文物爱好者鄙视链最底层。

没有钱,瞎凑热闹,打肿脸充胖子的典范。

同事住在城中的别墅区,到了之后,朱见申就给同事打了个电话。

不然他可过不了门卫大爷的海陆空封锁。

过了一会儿,同事就笑着走了出来,带着朱见申登记以后,就带着朱见申到了自家富丽堂皇的别墅中。

这别墅有一间空房用来专门放置青花瓷。

典型的凤尾瓶青花瓷,已经取缔了一部分的实用性,转而向技术性开始了转变。

这凤尾瓶被放在在透明的保护罩下。

这么贵重的东西,朱见申一定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朱见申压抑住自己内心的雀跃,仔细的观看着瓷器青花的纹路。

实际上他什么都看不懂,但却被这纹路深深吸引。

所有人对青花的了解都是那首“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

却不知道这首歌是以宋代的汝窑瓷为创作的蓝本,这首歌打开了国人对瓷瓶的认知 大门,也就是因为这首歌,谈及中国瓷瓶,大部分人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青花瓷,也让青花瓷成为了中国的象征。

青花瓷分为元青花与明青花,就两者来看,朱见申最喜欢的就是明青花,而明朝中冶,国家承平许久,这也让明青花有了很大的突破。

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珍贵瓷器的缘故,朱见申的心跳越来越快,脸色也被憋得通红,虽然感到不适,但还是不愿放弃观看这青花瓷。

心脏越跳越快。

没有一点点征兆,朱见申跌倒在了地板之上,感受着地板冰凉的温度……

最后一个念头是,草率了,忘了我心脏有问题,不能受刺激。

朱见申摔倒后,可把在一旁的同事吓坏了,人工呼吸,肺部挤压,最后打了120。

“刘公公,你快去看看吧,小皇子又不吃奶了。”一个小宫女火急火燎的拦住了同样火急火燎的一个太监。

"你告诉这个奶妈,小皇子不睡觉是不吃奶的,你先让他哄睡着,然后再给小皇子喂奶,杂家现在过不去,还要去御膳房给娘娘取参汤。”说完后,便蹭蹭一路小跑。

而那小宫女急的直跺脚,而后赶忙跑回去跟奶妈说。

宫殿之中,奶妈看着朱见申提溜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自己将他吃饭的家伙放到他的嘴边,他也不吃,反而扭动着脑袋朝一旁看去。

“小皇子啊, 小皇子,你快些吃奶吧,要是不吃奶,娘娘会怪罪我的。”

朱见申很饿,可就是再饿,看到奶妈那粗糙的皮肤,也就没了下嘴的胃口。

难道这皇家的奶妈不应该年轻一些的吗?

从吃饭的家伙看,朱见申就知道喂养自己的这个奶妈已经生养了好几个孩子了,想着自己这么大了,还要吃人家剩下的,心里面多少有些忍受不了。

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困惑。

自己明明在同事家里面观赏品鉴青花瓷,一激动,倒在了地上,可一醒来,自己就变成了皇室刚出生的婴儿,对于朱见申来说,当真是喜忧参半。

喜得是成为了皇子,拥有皇位的继承权,那以后可是国家实打实的主宰者,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没有当上皇帝,可闲散的王爷也不错啊,还可以玩玩古玩,养养花种种草,斗斗蟋蟀耍回鸟。

忧的就是这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啊,自己还在医院里面抢救呢,现在这种不真实的感觉都是自己临死之前的一场幻想罢了。


正当朱见申思考的时候。

风风火火的小宫女跑入了殿内。

“奶妈,刘公公说了,要让小皇子先睡着,睡着后他才会吃奶。”

奶妈闻言稍稍愣神,而后又看了一眼朱见申,“这小皇子刚刚才醒,正精神呢,这一时半会根本怎么睡着啊。”

“我来。”小宫女从奶妈的手上接过朱见申,便双臂有节奏的轻轻晃动起来。

你哄小孩子呢,还晃一晃我就能睡着,我要是能睡着……

朱见申看着这小宫女稚嫩的脸庞,眼睛慢慢有些迷离。

在这小宫女的晃动下,朱见申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奶妈刚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看到小皇子这么快入睡,这小宫女不过十五六岁,对付小孩子倒是有一套,,“看你年岁不大,还真的有一手啊。”

“我家娘娘养了一条西洋白毛狗,我经常抱着它,稍稍晃晃就能睡着了,没想到小皇子也是这样。”而后这小宫女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当下俏皮得吐了吐舌头,她不过十五六岁,进宫四年,也只抱过那条白毛狗。

奶妈呵呵笑了几声,便从小宫女手中接过了朱见申,又将自己刚刚穿好得衣服褪去,将吃饭的家伙塞入了朱见申的嘴中。

睡着没有意识的朱见申因身体的本能开始吸允,不一会儿奶妈嘤咛一声。

“怎么了。”在一旁观看皇子吃奶的小宫女赶忙问道。

“小皇子的力气好大……”

喂完奶后,朱见申便被包的严严实实,由小宫女送到了旁边的殿中,交给了正躺在床上坐月子的周贵妃怀中。

周贵妃一脸慈爱的看着熟睡的朱见申。

“娘娘 ,瞧瞧小皇子长得跟皇上多像,听王公公说了,陛下这几日都非常开心。”一旁的贴身宫女轻声说道。

周贵妃闻言笑了笑,并不答话。

正当这个时候,朱见申又睁开了眼睛,看到脸色白皙的周贵妃,愣愣发神,他在上一世因为心脏有问题,在很小的时候就遭到了遗弃,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在福利院长大,又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那座不大不小的城市考了教师资格证,算是安稳了下来。

虽然三十二岁了,但还是挤在学校安排的宿舍中,因为自身的身体有问题,也一直都没有找到对象,对于人生的规划就是没有规划,走一步看一步。

周贵妃看着孩子也是心生欢喜,"我儿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啊。”

至于能否母凭子贵,凭借着自己的儿子再往前走一步,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后,已经不是周贵妃这个年轻母亲的目标了。

“小皇子不像其他农家孩童,彻夜哭啼,奴婢照料小皇子这些时日,可是轻松的很啊。”刚刚那位送人参汤的刘公公也是立即夸赞道。

朱见申听到这刘公公的话,突然想到自己表现得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不哭,不哭这是不正常啊。

朱见申哇哇哇得哭了起来,倒是让周贵妃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哄一哄,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哄。

小宫女看着周贵妃急迫的模样,走上前去:”娘娘,让我抱着吧,免得惊扰了娘娘。”

从周贵妃手中接过后,便继续使用她的三板斧,不停的轻晃身躯,还想让朱见申睡着。

朱见申看到这小宫女后哭的声音更大了起来。

小孩子哪有不闹人的。

而一旁的刘公公接着说道:“小皇子哭声响亮,乃中气十足之象,看来小皇子从小就会身体硬朗,百毒不侵。”

朱见申听完后心中非议不断,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那么有才当什么太监,出本书吧。

周贵妃听完后,也没有搭理这位公公,只是有些焦急的看着小姑娘怀中的朱见申。

“要,要不要传御医啊。”初为人母的周贵妃看到自己的孩子哭的这么“凄惨。”,顿时没了主意。

在怀中的朱见申一听到要传御医,立即不哭了。

这倒是让众人无比惊奇,还当是小皇子能够听懂人话呢。

“王公公那边传来话,说小皇子的名字陛下正在斟酌。”刘公公接着说道。

周贵妃嗯了一声,对着小宫女说道:“让我抱抱吧。”

那小宫女听完后,便将朱见申又送回到了周贵妃的怀中,这次朱见申看着周贵妃,渐渐的又陷入了沉睡。

刚刚哭的时间有点久了,累着了。

周贵妃摸了摸朱见申的鼻子,轻笑两声。

就这样朱见申的婴幼儿时光渐渐的过去,他每天能够想事情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想多了,立马就睡着,应该是大脑还没有发育完全。

接连数日,朱见申都是在周贵妃的房中度过的,也越发的相信,这不是自己的梦,自己应该是真的重生了,这让朱见申有些雀跃,重活一次,谁又不兴奋呢。

至于为什么会重生,这个问题太过深奥,不是自己这个还不满月的宝宝该考虑的事情。

而讲过朱见申这段时间的观察,推断出现在的自己应该是生活在明朝。

至于是明朝的哪个时期,朱见申却不得而知,因为他得到的讯息太少了。

每天朱见申都不停的祷告,自己的爹可不能是朱由检啊,要是朱由检的话,自己最多就只有十七岁能活,至于如何拯救皇明天下,也不是自己这个还未满月的宝宝该想的事情。

周贵妃初为人母,对朱见申很是上心,半夜醒来也要去专门看看,至于自己那便宜老爹,从刚出生的时候见了一面外,就再也没有见过。

又过数日,刚吃完奶奶的朱见申又被严严实实的包裹住,送往了一座宫殿,在这里面朱见申又见到了自己的便宜老爹。

不过便宜老爹没有抱自己,而是另一个年轻华贵的女子抱着。

“这孩子长得可真像陛下,周妹妹能够为陛下诞下龙子,当真劳苦功高。”说完这话,年轻华贵的女子带有一丝不甘心。

“皇后,无需忧虑,我们来日方长。”皇帝轻拍女子的后背柔声说道。

女子微微颔首:“这陛下上的长子,名字皇上可否取好。”

朱见申翘首以盼的等待着这个年轻的帝王说出自己的名字。

“朕请教了老师,遵循洪武太祖爷的家谱,给这孩子取名朱见深。”年轻的帝王说完后,一直在华贵女子怀中的朱见深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爹竟然是朱祁镇。


朱见深的哭声让钱皇后衣以为是自己抱着朱见深的姿势不对呢,赶忙换一个位置,动作更轻了一些,她虽然占着个嫡母的名分,但终归不是亲生的,多是要注意一番,不能让有心之人做文章。

而朱祁镇没有想那么多,“想来是皇儿饿了。”

说完便挥手让宫女将朱见深抱下去喂奶。

小宫女从钱皇后的怀中接过了朱见深,而后便用锦被将其遮盖严实后,才缓缓退出宫殿。

“小皇子来的时候才吃过奶啊,怎会饿了呢。”走出宫殿的小宫女低声嘀咕了一句。

再回到周贵妃的殿宇中,朱见深便停止了哭泣,闭着两只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将其放置在床上后,周贵妃轻声问道:“陛下说什么了吗?”

“娘娘,皇上见到小皇子可是欢喜的不行,可小皇子认生,在皇后的怀中不停的哭泣,皇上只好让奴婢先抱回来了。”

周贵妃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钱皇后是孙太后选的儿媳,并且与朱祁镇的感情也是十分要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入宫这么多年,一无所出,而自己先为皇上生下龙子,会不会引起钱皇后的嫉妒,继而引发钱皇后对自己孩子不利的事情。

朱见深若是知道母亲心中的想法,只会说大可不必。

自己的小命还轮不到钱皇后惦记,因为接下来八年惦记自己小命的人,可是新一任的皇帝,也就是他的叔叔朱祁钰。

两年后,自己的便宜老爹会御驾亲征,继而引发土木堡之变。

一个几乎压断大明帝国脊梁的一场变故。

虽然朱见深前世只是一个小学的老师,可对于这场发生在正统年间的战争还是很熟悉的。

永乐五征漠北,朱瞻基也曾御驾亲征,威名远播,金戈铁马。

这让自己的便宜老爹觉得御驾亲征是大明皇帝的优良传统,但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些过于自信了。

张太皇太后离世,三杨相继凋落,整个朝堂之上没有一个可以对朱祁镇起到掣肘的人。

也先率领瓦剌大军进犯边境,在大太监王振的挑拨下,朱祁镇也想学父辈御驾亲征,正面击溃瓦剌,率领着京师所有的精锐,包括英国公在内的武勋集团,出兵塞外。

结果显而易见,失败了。

朝堂五十多名大臣,武勋集团,三十多万的京师精锐,全军覆灭,而朱祁镇也沦为了瓦剌的俘虏。

大明有衣冠南渡,靖康之耻的危险。

在此危难关头,朝中以于谦为首的官员,在与孙太后达成协议后,依旧以未满两岁的朱见深为皇太子,但又为避免主少臣疑,将监国的朱祁钰推成了皇帝的宝座,并遥尊在也先营中的朱祁镇为太上皇。

顺天府京城城下发起了轰轰烈烈的京师保卫战。

打退也先进攻后。

大明再也没有永乐朝宣德朝的进取之心,开始走了下坡路,若不是朱祁钰稳住朝局,于谦用心辅佐,只怕大明的国运就被这一战败光了。

永乐大帝积累下来的威名,仁宣之治留下的家底也荡然无存。

被俘虏一年后朱祁镇被送回了京师,也被朱祁钰关进了南宫,这一关就是八年。

而在景泰三年的时候,坐稳帝位的朱祁钰将朱见深的皇太子尊位废除,立了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皇太子,不过两年后,朱见济夭折,大臣们又复议立朱见深为皇太子。

在这种微妙的宫廷关系中,朱见深便开始了长达五年的提心吊胆生活,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落下了口吃的毛病,并且疯狂的爱恋照顾自己的宫女万贞儿,是姐弟恋的开山宗师。

便宜老爹朱祁镇回来后,也没有安生的过日子,朱祁钰重病期间,在徐有贞,石亨的帮助下,夺门而出,重新登基,并且杀了柱国大臣于谦,开始了天顺之治。

人生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废除了人殉制度。

朱祁镇第一次登基是从父亲的手中接过的皇帝,而第二次登基是从朱祁钰手中夺来的皇位,也有人说是从自己的儿子朱见深的手中夺来的皇位。

不过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而历史中的朱见深也是褒贬不一。

朱见深与朱祁镇的开局也不一样。

朱祁镇接过 的是经过仁宣之治的大明帝国,而朱见深接过的是又经历八年黑暗天顺时代,满目疮痍的国家。

有人说朱见深是英武之帝,有小汉武之称,在位前期,收复了老爹丢失的河套,险些灭亡了女真部族成化犁庭,又妥善解决了自元代就产生的荆襄百万流民,安定两广,但在位后期,却因为独宠万贵妃,宠信汪植,开创皇庄,被惯于昏庸之名。

不过历史是个小姑娘,属于胜利者。

土木堡之变给大明带来的后遗症可不仅限于天顺,成化一朝,对于明朝中后期都有较大的影响,也是大明由盛转衰的一次**动。

得知自己处于明朝的哪个时期后的朱见深,便想着是否能够凭借自己阻止土木堡之变的发生,可他看着被递到嘴边吃饭的家伙后,心中不由苦闷不已。

我还吃着奶呢,怎么去阻止土木堡之变的发生,要是自己真傻不愣登的跟朱祁镇说,老爹你不要亲征,你一亲征,老家有被端掉的可能,一定会被当成祸国秧民的妖孽来对待。

虽然毫无办法,但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去,一年的成长,朱见深身体也渐渐强壮起来,也”学会“了说话。

因为是朱祁镇的第一个儿子,在母妃周贵妃宫中养了半年后,便被太后要了去。

也就是在孙太后的宫里面,朱见深学会了说话,第一个喊得不是爹,不是娘,而是皇奶奶。

这可是让孙太后高兴不已。

而朱见深也清楚,母亲虽是皇贵妃,但一切的权力来自于老爹,而老爹虽是皇帝,再过一年自身难保,能够帮助自己改变命运的也只有眼前的孙太后了。

所以在孙太后面前,朱见深的伪装很深。


就这样朱见深一直在孙太后的宫中被养到了两岁。

“皇奶奶,皇奶奶,你能给我讲一下皇爷爷的故事吗?”

未满两岁的朱见深就这样赖在了孙太后的宫中,就算是母妃那边派人来抱,也不愿意离开,这可是自己的保护神,怎么能随意离开呢。

孙太后轻轻笑道:“你皇爷爷是位明君,乖孙儿长大以后一定也能成为皇爷爷那样的皇帝。”

对于这个孙子孙太后很是得意,隔辈亲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过,这也是朱见深的苦心经营。

自从一年前被抱入了孙太后的宫中后,朱见深便表现出异于同龄人的乖巧,谁来抱都不愿意走,就连生母周贵妃也只能在跟孙太后请安的时候,才能看看自己的孩子。

朱见深对孙太后十分亲昵,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孙太后,在宫中早就传开了。

对于朱见深的表现,孙太后也很是受用,当即下了旨意,让朱见深养在她的宫中。

朱见深一岁能走,且学会了说一些话,虽不算天赋异禀的行列,但跟他的便宜老爹比起来那可是强上许多,马上两岁的时候,说话也算流畅起来,并且能够单独的想一些问题,虽是不失天真烂漫,但有些话也是颇为老道。

天子家事无小事,皇长子的表现若是放到了普通百姓家中,也只是受到几个长辈的赞扬,可若是放到了皇家,那就是天资聪慧之象。

当然这些也都是朱见深的刻意表现。

“皇奶奶,皇奶奶,见深想快点长大,长大了好保护皇奶奶。”朱见深抱着孙太后的腿奶声奶气的说道。

听完自家孙儿的话后,孙太后心里面美滋滋的,“皇孙儿真是有孝心,可不像你的父皇。”提起朱祁镇,想到这几日他提出来的幺蛾子,孙太后便感觉有些忧心。

“父皇又惹皇奶奶生气了,下次见到父皇,孙儿一定拿我的小拳拳锤他,给皇奶奶出气。“

”呵呵。”孙太后听完朱见深的话后是哭笑不得,笑完一阵后,知道自己还有要事处理,当下便对着身边的宫女说道:“贞儿,小皇子玩的时间够长了,你抱他下去休息。”

“是,太后娘娘。”上一世朱见深的白月光万贞儿走上前来,就要抱走朱见深。

可朱见深却不愿意离去,紧紧的抱着孙太后的小腿说道。

“皇奶奶,孙儿不累,不想睡觉,孙儿只想跟着皇奶奶玩。”说完后,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孙太后。

看着朱见深的如此作态,孙太后也是于心不忍,想了片刻后,便蹲下身去,抱起了朱见深说道:“好,皇奶奶就带着你去教训教训你的父皇。”

朱见深心中一动,来了。

万贞儿走上前来说:“太后娘娘,奴婢来抱皇太子吧。”

孙太后摆手拒绝,便抱着朱见深走出了宫殿,身后有数十名宫女太监紧紧跟随。

坐上了太后的銮驾后。

“皇奶奶,待会见到父皇,我一定给皇奶奶出气。”

朱见深的话让孙太后心中大慰,只是轻轻抚摸着朱见深的额头,没有说话。

而朱见深的眼中却是蕴含了诸多的深意,不过孙太后也没有察觉,只是在想着朱祁镇想要御驾亲征之事。

一年前,朱见深在生母宫中的时候,对自己的前途之事一直都是毫无头绪,当见到孙太后后,像极了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自己不能像真正历史的朱见深一样,童年的时候恍恍惚惚,将性命交给自家叔叔朱祁钰的手中,既然重活一次,他就要大胆一些,要改变历史,改变自己的命运。

至于老爹的命运。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养心殿中。

文武大臣齐列一旁,正在跟皇帝陛下身边 的近侍王振口战。

“天子乃一国之根本,岂能妄动。”

“阉人误国,皇上万不可轻信。”

”瓦剌寇边,只需派遣能战之将前去,皇上何必御驾亲征,受那舟车劳顿之苦。“

…………

”皇上忧国忧民,想要效仿先帝,将大明威仪远播,有何不可,腐儒才会误国,若是贻误战机你们担当的起吗?”王振大声训斥道。

而朱祁镇坐在龙椅上,一直都是闭目养神之态。

这几日也将他搞得焦头烂额,自己想要御驾亲征,想要学自己的父皇有错吗?

没错,自己想当一个好皇帝,当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为什么百官都不同意,就连母后也是要训斥自己呢。

他们不愿意让自己当一名英武的皇帝,自己偏要证明给他们看。

自己不比太爷爷永乐皇帝差,不比父亲宣德皇帝差,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朕同样能做到。

“误国之言,当午门斩首之。”一名大臣指着王振的鼻子怒骂道。

这个大臣不是别人正是于谦。

草原的威胁一直都在,此次冦边,只需要派遣援军即可,对大明帝国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可皇帝一旦出征,那就是大事。

即便是皇帝御驾亲征也能接受,皇帝是明面上的总指挥,挑选一位能征善战的老将为副指挥,可现在皇帝的意思是要带着王振前去,而副指挥很是随意的安在了王振的头上,那还能行,到时候下面武将不听调遣,消极怠工,这场战事能打好才怪呢。

换作是你,你是一个将军,你能听从一个太监的命令不成,上下不合,乃兵家大忌,这还未出征就埋下隐患,那就证明此次出征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最能让大臣们接受的结果就是,皇帝御驾亲征,偌大的威势将草原各部族吓傻,纷纷退走不愿与明军正面交战,空耗钱粮无数,无功而返。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遇到了瓦剌的军队,打了几场,大败而归,明军威名在塞外受损,到时候更难控制塞外部族,甚至丢失了对辽东女真部落的威慑。

当然于谦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战事会那般白热化,让大明帝国多了一个俘虏皇帝,甚至有亡国的风险。

王振听完于谦的话后,大喝一声:“于谦你好大的胆子,误国,杂家看误国的就是你们这些不思进取,瞻前顾后的文官。”

“谁好大的胆子,王振,本宫瞧你才是真的好大胆子。”太后牵着刚能走稳的朱见深步入了养心殿。


文武大臣看到孙太后,赶忙行礼:“恭迎太后。”

而王振看到孙太后后,顿时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也快步从朱祁镇的身边离开,跪下身去:“奴婢恭迎太后,小皇子,太后圣安,小皇子安。”

孙太后让众臣平身后,唯独让王振自己跪着。

这番举动引起了朱祁镇的不满,王振是自己的好兄弟,不给他脸面就是不给朕脸面,当下便说道:”王伴伴你先起身。“

王振听到后,还是不敢起身。

王振入宫前是个落第秀才,本来太祖洪武皇帝深知阉宦干政对国家社稷损害极大,便在深宫之中下令铭刻“内臣不能干预政事,预者斩”这块铁牌,而到了永乐时期,永乐大帝启用三宝太监下西洋,对于宦官也开始了重用,到了玄孙朱祁镇这,这块铁牌也被盗窃,至于是谁盗窃的众人心知肚明,然朱祁镇对于王振十分宠信,也没有深究此事。

就是因为考试中举不成,再加上朝堂之上阉宦有抬头之迹象,王振便开始想了歪主意,冒着极大的风险自阉入宫。

王振本身的学问在一众秀才中算不上出类拔萃,可在内宫的太监群体中,却是鹤立鸡群,也就是因为王振能够识文断字,受到了宣宗皇帝朱瞻基的看重,安排到了当时尚且年幼的太子朱祁镇身边服侍伴读。

朱祁镇继位大统后,王振也随之水涨船高,成为了太监的头头司礼监掌印太监,但起初有太皇太后张氏与杨士奇,杨荣,杨溥三杨看着,王振也不敢冒头,可太皇太后张氏与三杨相继离世,这王振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明面上干预政事,再加上朱祁镇的宠信,让王振成为了大明一朝第一个祸国殃民的阉宦。

”来人,给英国公大人赐座。”

一个太监慌忙搬来一张椅子,送到须发半白的英国公身边。

英国公张辅也没有推辞谢过太后便坐下身去。

听到太后的话后,朱见深扭过头去仔细看了看张辅,这可是实打实的国公之首,勋贵之首,永乐朝第一名将,历经四朝,也是大明朝现存的战神,曾远征交趾,成为安南人的梦魔,也经常追随永乐大帝出征塞外。

可是可惜,到了晚年,被朱祁镇这个二脚皇帝拖累,死在了土木堡之战的乱军之中。

说起土木堡之变,不得不说一句为什么朱祁镇会起了御驾亲征的想法,一来是王振怂恿,另外一方面也是老朱家的优良传统。

太祖洪武皇帝开局一个碗,推翻暴元,恢复华夏江山,武力值杠杠的,成祖永乐皇帝五征漠北,仁宗皇帝在顺天府死磕李景隆的五十万大军,宣宗皇帝也曾御驾亲征。

具明英宗实录记载“宣宗皇帝抱置膝上问:他日为天子,能令天下太平乎?

曰:能

宣宗又问:有干国之纪者,敢亲总六师,往正其罪乎?

曰:敢”

宣宗皇帝的教育让朱祁镇在七八岁的时候,心里面就埋下了御驾亲征的种子。

这貌似没有多大的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宣宗皇帝死的太早,根本就没有对朱祁镇有军事上的**,他是能,也敢,可却将大明帝国带入了深渊。

王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而朱祁镇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从龙椅上下来,走到王振的身边,竟是弯腰将王振扶了起来。

众多大臣看到后皆呼:“不成体统,皇上失谊。”

而朱祁镇也是不管不问,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站在太后旁边紧紧盯着自己的长子朱见深,叹口气说道:“太后来此何事?”

"来看一看我们的英武皇帝是如何闭塞言路,宠信阉逆。“

“朕只是效仿先帝,谈何闭塞言路,宠信阉逆,太后夸大其实了。”

孙太后听到朱祁镇如此反驳自己,当下气急,胸口犯疼,一旁的宫女赶紧上前搀扶,自有眼疾手快的太监搬过来一张椅子,而后搀扶着孙太后坐下。

“太后,太后。”一众文武大臣惊呼道。

而朱祁镇看到自己的生母如此痛苦,虽然也有些着急,但并未第一时间上前搀扶,他是皇帝,现在大臣们反对自己御驾亲征,太后不站在自己这边,反而站在了大臣那边,让他心中多生恼怒,不去搀扶太后也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这个御驾亲征,自己是必须要去。

“父皇,为君者要尽开言路,考虑得失,您要是赢了,赢了还好,可父皇你,你想过,若是败了又当如何?”不到两岁的朱见深抱着孙太后的腿奶声奶气的质问朱祁镇。

满堂皆惊。

两岁的孩子能将话说全,都是聪明异常了,又怎会有如此多的思虑,不过聪明的人在短暂的惊讶后,便将这朱见深说的话,放在了孙太后的身上了。

一定是孙太后教朱见深说的这些话。

可朱祁镇并不聪明,他听到自己两岁的长子这么问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朕,朕岂会败给蛮夷,先帝也曾御驾亲征,朕,朕不会败。”

坐在椅子上的孙太后听完朱见深的话,心中暗暗惊讶,只有她自己知道,可从未教过朱见深说过这种话。

“我听皇奶奶说,皇爷爷经常跟着太爷爷出征塞外,见识广了一些,可,可父皇你却没有去过塞外,更没有领兵打过仗,怎么能如此果断的说不会输呢。”

朱见深接着说道。

实际上朱见深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这次说这些话,不是为了打消朱祁镇御驾亲征的念头,因为自己也没有能力打消朱祁镇的念头,这已经是朱祁镇的梦魇了。

他说这些话是给在此处的文官大臣,武将勋贵们听的,要是我老爹不听劝,被活捉了,就不用劳烦我叔叔了,我朱见深直接继位。

朱见深的短短两句话让朱祁镇无言以对,王振一看不妙,赶忙开口提醒道:”小皇子,告诉奴婢,是谁教给你说这些话的,你只要告诉奴婢,奴婢给小皇子糖吃。”

“大胆,王振你这阉贼竟敢在这里诱导殿下。”站在一旁的于谦怒视道。

于谦同样对这小皇子高看了一眼,即便是有人教给他说这些话,可一个两岁的孩子学舌都够到这种地步,也是不容易的。

王振的这句话,让朱祁镇想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才两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无非是学人说话罢了。

他看向孙太后的眼神中有些恼怒,母后啊,母后,你不仅自己反对朕,还拉着朕的儿子一起来针对朕。


因为朱见深插了两句话,大殿之中的百官更是活跃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不断诉说,俨然朱祁镇就是一个昏君做派了。

朱祁镇快步走到l龙案前,猛拍龙案:“住嘴,都跟朕住嘴,朕意已决,谁也无需妄言。”

天子发怒,众人才稍稍收敛。

朱见深也像是吓坏了一样,扑进孙太后的怀中,不敢再去看朱祁镇。

“皇上,若是你一意孤行,本宫希望皇上早日立下太子尊位,以正国本,以安众臣之心。”孙太后冷冷的说道。

她已经看出来了,朱祁镇已经是认准了。

少年天子,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百官有劝导之责,太后有监督之权,可最后的决定还是要由朱祁镇做出来。

听到孙太后的话后,满堂的官员没有一人感觉到惊讶,因为这是他们事先商讨好的事情,而朱祁镇也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趴在孙太后怀中的朱见深却是心中一动,自己要当着百官与太后的面被立为皇太子了,那么自己的第一步也就走完了。

朱祁镇心中愤恨,当然这个愤恨不是针对自己的儿子,而是对自己母亲的不理解,自己只不过是效仿先帝御驾亲征,保卫自己的国家子民,可太后竟是当自己这一去就不会复返,还让自己立太子,可自己才二十一岁,哪有二十一岁的帝王立下太子的。

现在的朱祁镇只有一个儿子,那这个太子尊位不用想,就是朱见深的,当下朱祁镇环顾一周,想要得到大臣们的声援,可刚刚还在激情言论的大臣们此时都成了哑巴。

自己仿佛是被抛弃了一般。

王振看出了朱祁镇的窘迫,立即说道:“皇上春秋鼎盛,远征塞外也只是对付一些不足挂齿的蛮夷,怎能到了立下太子,像是一去不归的地步呢。”

孙太后看了一眼王振。

“掌嘴。”

孙太后命令下了,可无人敢上前真的掌王振的嘴。

他可是皇上的红人,司礼监掌印太监,谁敢去掌他的嘴。

孙太后看了看身后的太监宫女,他们都低下了头,太后仁善,此时只是在气头上,不听她的命令,回去后顶多是一番责罚,可若是去掌了王振的嘴巴,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朱见深松开了孙太后的腿,鼓足勇气,走进了王振。

他甩了甩自己的衣袖,而后抬起头奶声奶气的对着王振说道:“你跪下。”

对于朱祁镇的皇子,王振还是不敢耍自己的威风。

当即跪了下去,笑着对朱见深说:“殿下,您刚出生的时候,奴婢还抱过殿下呢。”

话音刚落,朱见深的一个小手就朝着王振的脸扇去,王振既不敢推开朱见深,也不敢躲,只能任由朱见深扇了自己一个又一个巴掌。

“让你们欺负皇奶奶,让你们欺负皇奶奶。”

**。

虽然朱见深的手劲不大,但一直打一块的脸颊,不一会儿王振的那边脸就通红了起来。

而看着这一幕的百官更加震惊,两岁的小皇子不仅思路清晰,还颇有勇气啊。

朱祁镇看着朱见深着实过分训斥道:“见深,住手。”

听到朱祁镇的话后,朱见深才堪堪停下了手,而后泪眼汪汪的看向朱祁镇哭着说道:“父皇,他,他是坏人,父皇也是坏人,你们都欺负皇奶奶。”说完后,又连打了几下王振,才哭着扑进了孙太后的怀中。

孙太后宽慰了朱见深几句后。

“本宫这皇孙儿虽小,却比你要懂得事理。”孙太后看着朱祁镇,仿佛对他很是失望,为了一个太监阉人来训斥自己的皇长子。

朱祁镇心中微痛,果然母亲是不理解自己,可为了自己能够率军出征,叹口气而后看向众臣说道:“朕下诏,册封皇长子为皇太子。”

听到朱祁镇的话后,朱见深虽是流着泪,但心中却是笑开了花,搞定了朱祁镇,又在大臣面前好好的表现了一把,到时候自己也能如法炮制搞定朱祁钰。

总是要尝试尝试,即便无法搞定朱祁钰,也要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支持。

实际上这也是众位大臣与孙太后提前商量好的,本意是想拿这事再阻拦一下朱祁镇,可此时,就算是册封太子也阻止不了朱祁镇北伐出征之心,当下众人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得到百官的同意,孙太后的同意后,朱祁镇便开始准备自己的出征事宜,这些事情也是交由百官去做。

后在朝会之上,朱祁镇正式下诏,册立两岁的皇长子为皇太子。{朱祁钰是土木堡之变后,为安人心孙太后下旨由朱祁钰监国。}

因为是皇帝御驾亲征,仿祖制,要有相应的安排。

武将勋贵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驸马都尉井渊,平原伯陈怀、、、

文官众臣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工部侍郎王勇和,吏部侍郎、、、

整个大明王朝的文武中枢几乎都要随行。

而京师周边的精锐几乎都被抽调一空,三十余万人集结起来,随同皇帝陛下御驾出征。

出征前一日,太后召见了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兵部尚书邝埜等人。

而早就准备好的朱见深一直伴在孙太后的身边。

孙太后对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兵部尚书邝埜等人多番叮嘱,皇帝年轻,出征之后要多多仰仗众位爱卿。

为子计深也的孙太后是非常害怕自己的儿子遭到不测,而一直安静坐在孙太后身边的朱见深却在众人停顿的时候,插话说道:”英国公爷爷,听皇奶奶说,你辅佐过太爷爷,皇爷爷,又曾远征交趾,对我大明国劳苦功高,这次出征,还希望英国公爷爷能够运筹帷幄,早日凯旋。“

官员们听到朱见深的话,纷纷笑出声来,只有张辅觉得有些惶恐。

“太子殿下,直称老臣的名讳即可。”

坐在一旁的孙太后却说道:“我这皇孙儿知礼懂貌,按照道理来说,他喊你一声国公爷爷你也是受得起的。”

朱见深摸着椅檐下来,而后走到英国公张辅的身边,张开双臂想让张辅将自己抱起来。

“老国公,皇太子殿下是想看看你宝刀老否啊?”成国公朱寿打趣道。

张辅闻言轻笑两声,而后看向了孙太后,在得到孙太后的同意后,才半蹲下身,将朱见深给抱了起来。

而朱见深顺理成章的环抱着张辅的脖子,不一会儿,张辅脸色大变,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沿着宫殿走了几圈后,便又将朱见深放到了孙太后的身边。


众臣离开紫禁城后,成国公朱寿感觉英国公张辅若有所思魂不守舍得模样,当下心中生疑,在路上追上了英国公得马车。

英国公没有在街道上详谈,邀请朱寿一同回府。

回到府邸后得张辅屏退下人,只留下了朱寿一人。

”英国公,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要瞒着我了。”

“成国公,你知道太子殿下让我抱着的时候,趴在我耳边说什么吗?”

朱寿笑了笑:”皇太子虽然聪颖,但只有两岁,能趴在你耳边说什么呢,老国公啊,你……”说到这里,朱寿稍稍停顿,对啊,皇太子只有两岁,能说什么呢,那他说的话,不就是太后不方便说的吗?

张辅看到朱寿察觉到了异常,便接着说道:“皇太子说,太后对皇上出征一事忧心忡忡,总觉得皇上年轻无主,听信王振的话,此次出征定是不会大获全胜,皇上若是听取我等的意见倒也罢了,可若是不听从我等的意见,就让我们便宜行事,若真事不可为,多番考虑太祖百战得天下之不易,保存实力,莫要让京师处于威胁之境地。”

听完张辅的话后,朱寿稍稍叹息。

“太后是不是过于多虑了,我大明军威何其强盛,找到瓦剌的主力便能获胜,即便找不到依靠九边,也能缓缓图之,驸马都尉井渊先行大同,已是遏制了也先的进攻,皇上御驾亲征虽是不合常理,但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京师处于危险之境地,当真夸大了。”朱寿轻声说道。

也先寇边侵犯大同,宣府,九边的军事将领不是其对手,而经过廷议后,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寿一致举荐驸马都尉井渊出兵作战。

若是朱祁镇没有御驾亲征的这个事情,这是井渊的一次名震天下的机会。

井渊是名很有能力的将领,自幼入学读书,但却因为酷爱习武,行军打仗,少时有保家卫国之抱负,北方边患仍频频发生,投笔从戎,他骁勇善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因战功迎娶了嘉兴大长公主,官授驸马都尉。

当井渊出战后,确实遏制住了也先的进攻,继而缓缓图之,寻找机会。

也就是因为如此,王振看到了胜利就在眼前,便怂恿朱祁镇御驾亲征。

朱祁镇,你忘了吗,你忘了你跟你老爹说过的话了吗?

朱祁镇永不敢忘。

就这样年轻的朱祁镇立即上头。

“唉,成国公啊。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们行军打仗时候做的部署,可现在是皇上御驾亲征,到时候你说的算啊,还是我说的算,都不是,是皇上说的算,也可以说是王振说的算。”

“行军打仗岂是儿戏,皇上即便年幼也深知其道理,决计不会听取王振的谗言。”不过说到后面成国公朱寿的声音渐渐小了一些,看来他心中也有了些许的怀疑。

“那老国公是怎么想的。”

“随机应变吧,我张家世受皇恩,绝对不会允许瓦剌长驱直入,让大明有颠覆之危险。”

成国公站起身朝着张辅行了一礼说道:"朱寿一定听从老国公调遣,即便是落了个欺君之罪名,也在所不辞。“

张辅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又何止不是冒着风险。

太后让年幼的皇太子给自己说这些话,一是因为她作为太后不方便讲出来,另一方面也是告诉英国公在事后不要供出本宫。

性命荣耀虽重,但国家社稷更重。

张辅站起身说道:“来了,去请泰宁候,平原伯,襄城伯,修武伯过府议事。”

既然想干,就要干一把大的。

…………

这边张辅开始了他的战前安排。

而此时的朱见深却站在宫殿的门口,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若有所思。

土木堡之变对于大明朝的影响太大了。

勋贵的集体覆亡,导致五军都督府大权旁落,文官执掌的兵部成为了军队的实际操控人,自洪武朝,永乐朝一直延续下来的平衡被打破,文官集体彻底做大,武人的出头之地越来越小,这对于大明的影响可不只是成化一朝,一直延续到了明末。

也就是因为如此,皇帝不得不重新扶持起新的代言人来遏制文官,也就是宦官,至于朱祁镇的这个时代扶持起的王振,那只是他的个人喜好罢了,不报任何政治目的。

自己让张国公抱的时候对他说的那些话,也是朱见深准备许久的。

“太祖百战而得天下实为不易,父皇御驾亲征,乃不智,望国公便宜行事,事可为为之,事不可为,保存实力尤为重要,靖康之耻犹在眼前,望国公体恤,早做安排。”

说这些话对于朱见深来说是很不明智的,万一没有发生土木堡之战,朱祁镇安安稳稳的回来了,自己还要当十七八年的太子,变故太多,可土木堡之战确实让大明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既然成为了朱家的子孙,还是要多为祖宗基业着想,即便当不成帝王,当一个太平的王爷朱见深也能够接受。

朱见深年纪太小,对于事情根本就毫无掌控力,也只能相信这位大明仅存的战神身上了,想要依靠他对于军队勋贵的影响力,在之后的乱局中为大明保留实力与勋贵的火种。

不过在跟朱见深说话之时,张辅一言不发,这更让朱见深心中没底,可能自己会改变历史,也有很大的可能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土木堡葬送二十万京师精锐,中枢勋贵文武被一网打尽,自此之后,大明对于草原各部从战略进攻转为了战略防守,一直到了明末这个形势都没有改变。

想到于此,朱见深都忧心不已,虽然他不是历史爱好者,可对于这场战争也是非常惋惜的。

这时候万贞儿悄悄的走了过来,从后面一把将朱见深抱了起来。

“太子殿下,又逃跑出来,奶妈一直在找,该吃奶了。”

“我都长牙了,喝点米粥就行了,不用再喝奶了。”

“那怎么行,太后娘娘说了,皇上喝奶都喝到了六岁,你也要喝到六岁。”万贞儿说着不顾朱见深的反抗将其抱入了殿中。


经过一夜的详谈,诸多勋贵都表示以英国公马首是瞻,当然这个马首是瞻还是看皇帝陛下到底有什么骚操作,若是皇帝一切按部就班,听取大臣的意见,众将便听从皇帝的圣旨,若是皇帝一味的信任王振,众将定是不会允许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事情发生。

誓师大会后。

朱祁镇便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关外,刚出发之时,意气风发,仿佛找到了父亲宣宗皇帝的感觉。

可走了两日后,朱祁镇就有些受不了。

他一直生活在深宫之中,何曾受过这舟车劳顿之苦,当下便有了退意,身旁的王振看到后,便一直劝说朱祁镇,要是现在回去,朝中的大臣可都等着看皇帝陛下的笑话呢。

朱祁镇想想也是,自己要做父皇那样的英武皇帝,怎能连这点苦都受不了。

大军沿居庸关出京,而后至宣府,终到大同。

此时的大同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城中的守军损失殆尽,瓦剌也先部也损失惨重,驸马都尉井渊看到援军到来了,大喜过望,先是觐见了皇帝,而后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承报给了皇上。

朱祁镇并没有觉得可怕,可身边的王振却有些害怕了。

他是想借着皇帝的威名指挥千军万马,现在一看,打仗可真的要死人啊。弄不好自己这几两肉还要丢在这里,当下便撺掇朱祁镇班师回朝,朱祁镇没有主见,在大同苦寒之地待了许久后,也很是想念紫禁城,心中也活略了起来,至于他心中的顾虑,也被能言善道的王振一一打消。

若是按照真正的历史发展,王振成功了。

可现在的勋贵集团已经在事先通好了气,并有太后的旨意,当下底气都足了起来。

皇帝开战之心渐渐疲弱,竟然如同儿戏一般,又想将二十余万大军在拉回京师,众勋贵无法接受。

仗不是这么打的。

在张辅的带头下逼迫着皇帝不准撤。

年轻气盛的皇帝当然不会被这些勋贵逼迫,下旨班师回朝。

张辅等人却知道军中朝令夕改对部队的士气有很大的影响,若是贸然撤退,被瓦剌的骑兵咬着,恐有全军覆灭之危险,拒不奉旨行事。

在重镇大同,皇权与勋贵之间来了一场硬碰硬。

这里不是京师,朱祁镇也拿这些勋贵们没有办法,当下便趁着夜色带领着六万军马出城回京,而提领护驾任务的就是三朝老将樊忠。

当张辅等人知道的时候,皇帝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皇帝成为了逃兵。犹如儿戏,奇耻大辱。

不过战争还是要打下去,勋贵集团集体推举英国公张辅为总指挥,而后整顿大同的防务,决定伺机而动,寻找战机。

也先仿佛是知道了大同来了援军,迟迟没有进攻大同。

历史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帝至大同,王振曰返,军哗变,夜色逃离大同,得以班师。”

而此时的朱祁镇在王振的带领下,丝毫不管此时形势紧迫,当起了旅游皇帝,从原来的路线大摇大摆的撤退,中间还去了一趟王振的家乡,行至土木堡之时稍作停留。

六万大军被训得没有半点脾气,士气低落萎靡。

冒着大雨众人来到了土木堡,在前方三十余里就是军事重镇怀来,可朱祁镇又下令停止大军前进。

如此行军也招来了瓦剌大军。

王振看到了蒙古人的骑兵,也是惊慌失措没有一点章程,兵部尚书邝埜有些军事素养,临危不乱,立即下令由骑兵部队进行阻截,其余部队修筑工事。

在营帐之中,朱祁镇已经没了刚来时的意气风发,多日的行军早就让他精神疲惫,现在又被蒙古人的兵马围困在土木堡,慌乱至极。

武人不计后果,反抗皇帝,留在了大同,可文官却是都跟着朱祁镇班师回京了。

兵部尚书邝埜做了相应的安排,追来的蒙古骑兵不过万人,自己这方有六万人,只要趁着地利拒守,蒙古人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困守在土木堡已有两日,皇帝朱祁镇的战斗之心已是荡然无存。

根据前线的线报,蒙古人后撤了。

这一下子,皇上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而王振也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不行,皇上,此时千万不能再行撤退,不然被蒙古人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尚书大人,难道你也要跟着那些武人一般抗旨不尊吗?若是张辅,朱寿等人听从皇上的旨意,随大军回京,那蒙古人岂敢惊扰龙銮,现在若是再不走,等到蒙古的援军来了,皇上若是有所闪失,那你就是大明的千古罪人。”站在一旁的王振指着邝埜怒斥道。

朱祁镇点了点头说道:“王伴伴说的正合朕意,快些回京即可。”

邝埜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可曾想过后果,在大同之时,不战而退,勋贵军将哗变,是因皇上失德失才,此时樊忠将军率领的士兵士气经过这段时日的行军,早就消磨殆尽,拒守一战,还有些许生机,可若是此时离开这里,被蒙古骑兵追击而上,士兵无战之心,定会成溃败之势,到时候皇上危矣,大明危矣。”

“危言耸听,皇上身在龙銮之中,将士们哪个不士气高昂,用命拼杀,皇上,机会难得,我们快些撤军。”

朱祁镇还是选择相信王振,对于邝埜文武官员的劝诫置若罔闻,他肯定相信王振啊,在前世他夺门之变重登皇位后,还专门在京师中为王振招魂,战死的国公可都没有这个殊荣。

“樊忠,下令撤军。”朱祁镇看着樊忠数道。

樊忠脸色变了又变,再去看看周围,只能领命。

刚刚修筑好的工事,士兵们还没有休息一会儿呢,就传来撤退的命令。

当下兵卒们都开始骂娘了。

“哪个乌龟王八蛋发的命令,老子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跑,往哪跑,早知道这样,老子就该留在大同。”

“老王,别说了,这弄不好是皇上下的令,让我们走我们就走,让我们停下我们就停下,不要有那么多的废话,免得惹祸上身,快走吧。”

“我就是想不明白,皇上御驾亲征不就是要打蒙古人的吗,蒙古人在大草原上那么难找,这出现在面前了,怎么还要跑呢。”

“你懂啥子,皇上的命可比我们的命金贵多了。”

…………

在一片怨声载道中,明军放弃了刚刚修缮好的工事,继续朝着怀来的方向进发。

只要进了城就安全了。

不过在磅礴的大雨中,慌乱行军的明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方战马奔腾,弯刀出鞘。

一名士兵看到了在雨幕中冲出的蒙古骑兵,高呼一声:“蒙古人来了,蒙古人来了,迎敌,迎敌。”


后队的士兵开始抽出自己的武器列队迎敌。

对骑兵有较大杀伤力的火器此时却被大雨浸湿,无法使用。

仓皇组成的第一层防守被瓦剌骑兵轻而易举的冲散,而后瓦剌骑兵如入无人之地,肆意斩杀明军。

明军组织不起来一场像样的反击,到处都是明军痛苦的嘶吼声。

自洪武朝延续六世,纵横漠北塞外不可一世的明军经历了第一次大惨败。

乱象已生,溃败之势已显。

朱祁镇早就六神无主,而王振也是慌乱不已,他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当下不断的口呼护驾,护驾。

樊忠立即组织反击,可此时明军军心涣散,士兵只想逃跑,阵型也不复存在,将令根本就传不出去,即便传了出去,也无人理会了。

樊忠心中恼怒之际,看到在朱祁镇身边还在咋呼的王振,胸前一口闷气无处施展,手持铁锤,拽着王振,口中高呼:“我为天下诛此国贼。”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皇上救我,皇上救我。”王振不断求饶,可樊忠又岂会理会。

一锤子砸到了王振的头上。

王振瞬间瘫倒在地,而在一旁的朱祁镇眼睁睁的看着樊忠一锤一锤砸到了王振的头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他吓坏了。

“皇上,老臣为皇上尽忠了。”

砸死王振后的樊忠,朝着朱祁镇行了一礼后,便手持铁锤冲入了乱军之中。

而文武大臣在这个时候再也拿不出章程了。

有人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拦住皇帝,也有人后悔没有跟随武将勋贵们留在大同。

不过此时悔之晚矣。

邝埜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剑走到皇帝的身边,跪下身去:“皇上,两宋靖康之耻犹在眼前,望皇上自裁,勿让国体受损。”

朱祁镇看着广禁双手捧着的长剑,嘴巴上下颤抖。

“朕,朕不能死,朕是真龙天子,怎会死在这里。”朱祁镇到了现在也没有认清局势,还想着会天降正义之师将自己这条真龙天子,救出升天,即便认清了局势又能如何,若是他真有已死报国的觉悟,也不会沦为叫门天子了。

邝埜叹了一口气,将长剑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而后嘴角流血,面目狰狞的看着朱祁镇:“皇上,皇上,勿让国体受损。”

说完之后,兵部尚书邝埜瘫倒在了地上。

邝埜的自杀让朱祁镇惊恐至极,瘫坐在了地上,感觉双手有些湿润,举起来一看全是血液,也不知道是邝埜的血还是王振的血。

众多官员看着兵部尚书自裁报国,纷纷效仿,当然也有些官员惧怕死亡,想要从乱军之中逃脱。

大臣们死的死跑的跑,呆在朱祁镇身边的带着的宫女太监也纷纷逃走,只剩下他一人瘫坐在王振的尸体旁,瑟瑟发抖。

一个瓦剌的骑兵冲了过来,想要了结了朱祁镇的性命,却看着他手中没有武器,并且穿着也非同凡响,一定是明军中的大人物,便将其俘获,献给了也先。

也先看到朱祁镇后,也是非常吃惊,自己竟然将大明的皇帝给俘虏了。

当下带着朱祁镇立即北上。

而边防重镇都知道在土木堡发生了一场遭遇战,战事未明,再加上连天的大雨烽火台也点不着,讯息不能第一时间传递。

远在大同的张辅,朱寿等也察觉到了也先大军的动向,派出骑兵进行了阻截。

也先抓获一条大鱼,当然不愿意与明军缠斗,只留小股军马殿后,便返回了草原,而从捕获的草原人口中得知到了土木堡之变,皇帝被俘虏,留在大同的武将勋贵们瞠目结舌,一来是后悔没有跟随皇帝陛下回京,导致皇帝被俘,但也有更多的人觉得留在大同是对的,不然他们回去,有王振在皇帝面前献媚,自己这一行人也无用武之地。。

逃回去的官员将土木堡之变传给了京师。

京师得知明军大败,皇帝生死未知之时,整座京城风声鹤唳,乡绅百姓南逃之势络绎不绝。

整座紫禁城也被蒙上了一层灰暗,钱皇后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一病不起。而周贵妃也慌忙去太后宫中,想要将朱见深抱到自己的身边,可却被太后下令斥退。

实际上此时的孙太后也是没有一点章程。

前线发生了什么事情到现在都不清不楚,皇帝是死是活也无人知道。

虽然知道此次出征皇帝是在冒险,可也无人想到会以这样的结尾所结束。

而等了四五个时辰后,也先派回来报信的人,说朱祁镇现在在他们的手上,更是引起了一阵轩然**,朱祁镇对于也先来说很重要,若是利用的好,可以将朱祁镇当作长期的敲门砖,怕大明方面不知道朱祁镇是否活着,再立了新君,那自己手中的朱祁镇不就无用了。

朝堂之上,孙太后抱着朱见深坐在龙椅之上,身旁站着朱见深的叔叔朱祁钰,下面是留守官员,为安民心,孙太后下旨让朱祁钰担任监国之职。

老朱家不能连一个主事的成年男丁都没有,在朱见深有意无意间的撺掇下,孙太后也带着朱见深,陪同朱祁钰一同参加了这次朝会。

在朝会之上,王振的爪牙,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因说错了一句话,被愤怒的大臣们在朝堂之上活活打死。

朝堂乱作一团,坐在龙椅之上的孙太后受到些许的惊吓,便抱着朱见深想要离开。

可朱见深却不愿离开,反而对孙太后说:“皇奶奶,我是太祖的子孙,又是皇太子,此时国家有难,即便我做不了什么事情,也绝不能离开此处。”

开玩笑,现在离开这个龙椅,以后还能不能坐上去都不一定呢,打死都不能离开。

朱见深言语诚恳,孙太后大为感动,当下又不放心将朱见深一人留在这乱糟糟的朝堂上,随之安坐此处。

而朱祁钰也是惊慌不已,一直看着太后,若是太后走了,他也走,万一那些大臣打死马顺后,怒气还未消退,牵扯到了自己怎么办。

此时的朱祁钰才二十岁,并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直都是当个闲散的王爷,现在出事后,被拉出来当监国,他也是极为不乐意的。

打死马顺后的众位大臣也都有些后悔,在太后,皇太子,监国三人面前如此失礼,可是重罪。

于谦刚想站出来请罪,却被朱见深打断。

“众爱卿为国之心才会失仪,皇奶奶,应赦免他们的罪过吧。”

留守的大臣听完皇太子的话后,赶忙跪下身去请罪。

“免罪,免罪。”孙太后赶忙说道。

两个太监上来,将马顺的尸体抬了下去。

经过乱局后,众人也都开始了正式议事。

“臣等夜观天象,北方恐有连年战祸,不如返回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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