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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先生之盗墓诡闻记

阴阳先生之盗墓诡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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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变化莫多测,盗墓诡闻习多年我叫乾默,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既是孙乾门第二十八代传人,也是以盗墓为生的阴阳先生,但后来我却金盆洗手······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乾默,思雨   时间:2022-05-25 11:47:19

小说介绍

乾默,思雨《阴阳先生之盗墓诡闻记》讲的是风水变化莫多测,盗墓诡闻习多年我叫乾默,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既是孙乾门第二十八代传人,也是以盗墓为生的阴阳先生,但后来我却金盆洗手······

第1章

精彩节选


我叫乾默,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是一位干盗墓的阴阳术士,但是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在家附近的学校门口,开了个文具店,我把我年轻时的所见所闻来讲述一下,其中真实不必追究·······

故事从这里就要开始了。

在早些年代,许多风水龙脉都没有被发掘,人们生活也不是很好,但是对于这种鬼神之说是非常迷信的,所以逢年过节就要给先人们烧纸,请神送佛,甚至平时没事家里都要供养个菩萨,所以那些年风水先生、算命等职业都是特别吃香的。

我出生在山东鲁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当年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发大水,全村人有很多被淹死的,水深能达到什么程度呢?据说,有的人家里有船的,甚至可以坐船上街。

大水发完了,到处民不聊生,庄稼几乎全都被淹了。

所以接着就开始闹饥荒,人们出不去,根本就没有吃的东西,自家院子里长出来的野菜,也不知能不能吃,村民们去城里往返60里背观音土,和着野菜和树皮就下肚了,可以说真就穷到吃土了。

就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我还是刨妇产艰难的保住了性命,用了几周的时间才勉强睁开眼,接生的和亲戚们都说,我长大后绝对体弱多病,果不其然。

普通的孩子一般一、两岁就能开口说话了,但是我直到四岁那年才能开口说话会叫“娘”,这也是我名字的由来。

我从小和我妈相依为命,我爹就是个酒蒙子,整天在外面瞎混,夜不归宿,和狐朋狗友每天都去赌博,我妈不堪重负,就和他离婚了。

我妈吃不上东西,没有奶水,听隔壁老赵说距这里200里的地方,有个修桥的差事,可以发放食物,我们娘俩就跑去那里逃灾,在这里修桥,几乎没有工钱,为的就是吃口饭。

桥修好了,这里也从以前的赵河村改名赵河桥村,就这样,我妈受了不少苦,但还是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了,当然,我也在这里定居了,从以前的乾家村迁到了赵河桥村。

渐渐的,我长大了,在我七岁那年,可以说,埋下了我干这一行的种子,村东头有一个叫三河的人,他年轻的时候,下地干活,就在三河要掏农具的时候,被房梁砸中了,人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但是偏偏脑子傻了,你说这事儿邪门不邪门。

所以在我小时候,他就靠着乞讨为生了,如果说见识,那他真的不少,周围几十个村子,他都要过饭,但是怪事就出现了。

每当他捧着碗敲人家门要饭的时候,主人家平时脸上满是不耐烦,但是出门看到是三河的时候,那态度,就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不仅把给他赏饭吃,还恭敬的把他送走,。

他在自己村的时候呢,就不一样了,几乎人人都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听到三河来要饭,就会大门紧闭,任凭三河怎么敲都不会开门,平时在路上碰到他,有的人都会换路走,甚至还会骂一句“真晦气!”

虽说这三河讨饭,但是他自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半个月一定会回一次家,可是眼看着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三河还是没回家,和他住对面的麻婶,和邻居打牌的时候无意间提起,虽然人们都对他厌恶至极,但是他毕竟也是一个大活人,所以村主任说怎么也要去看看,于是,村主任联合附近的几个村民,拿着锄头把他的门锁砸开。

进去一看,他那破木头屋子里面全是蜘蛛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人,只在他屋子里,找到一些发霉的食物和盛有半盆尿的夜壶。

人们都以为他出去要饭了,还没回来,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是三河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一年我八岁了,平时喜欢和比我年龄大的朋友玩,他们大概都比我大个两三岁,因为我感觉跟他们一起玩儿,很有面子,我妈也不怎么管我,几乎每天都跟他们出去玩儿,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后面,不是去村西头瞎跑,就是到村东头乱窜,但是唯独村后面的小树林,我妈说什么也不让我去那里玩,甚至有一次,我差点进了树林,一向对我宽容的母亲,竟然对我大大出手,也是那一次,我再也不敢去村后面玩了。

直到有一天,他们上的小学开始补课,只有村长的儿子大月儿没补课,大月大概比我大三岁,我从中午吃饱饭就去他家。

因为他新买了几碟光盘,我一下午都在他家看片,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和村长家儿子玩的原因,要知道在七十年代能买的起dvd的,可以说大户人家了,从下午的一休哥,到晚上的恐怖片,反正这些恐怖片,大概都是香港那边的。

就这样,我和大月看了一天的片。

晚上的时候,家长们几乎都出去干活了,所以说,就我和大月在家,我们正看到一部恐怖片。

“啊!月子,我不敢看了,这女的好恐怖啊?”月子哥虽然比我大三岁,但是他也没看过恐怖片,所以他强装镇定:“没事儿,不用怕,这些都是假的,现实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嘛!”但是我分明看到他在疯狂的咽唾沫。

“没事啊!哥保护你!”

我心虚地环顾四周,总感觉背后有人,就像电影女鬼那样,一把在后面掐住我的脖子,今天的风很大,月亮被乌云遮住,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大月家的屋门没关紧,木头材质的屋门在大风的作用下,“吱呀···吱呀作响,”好像在回应这漆黑的夜晚。

我转头看到他家窗户玻璃上的窗花,越仔细看,越像一张人脸,好像还咧着嘴对我笑,就和片中的小鬼一样,透过窗户,我赫然看到外面有一双断腿,他好像在这大风中舞动。

“啊!”

我大喊,已经有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你家窗户上有人脸,那外面有双断腿在跳舞。”

因为大月哥说要营造恐怖气氛就没开灯,大月哥拿出手电筒,往窗户那里照去,一转头就看见大月哥脸色煞白。

“别胡说,你看清楚了,那是什么!”原来大月哥的窗户上是一个虎头形状的窗花,我拿起大月哥的手电筒,往外面照去,那是一个白色的校服短裤,在风中乱刮,看起来就好像一双腿在空中跳舞,虚惊一场,我昏昏沉沉的从大月哥床上睡去,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咚咚咚!”

我在朦胧中好像听到什么声音,迷迷糊糊的在大月哥的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

“大月哥!大月哥!有人敲门!”

“嗯···嗯哼!”

我推了推大月哥,他没有反应,轻哼了一声,然后就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从床上起来,想把门口的灯打开,

“啪嗒!”

灯却没有亮起来,电视机已经灭了,我推断应该是停电了,我把棉袄披上,拿起大月哥的手电,踏上个棉布鞋就往外走,推开屋门。

外面漆黑一片,“啪嗒”我打开手电筒,大风依旧在刮,呼呼的响声不断抽打着我的脑袋,寒风像刀子一样在割我的脸“咦~怎么下雨了?”雨下的不大,但是打在我的脸上,就像是无数的小针扎在皮肤里,我一下子抖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我没有立即开门,对着红漆漆的大铁门喊道:“是赵叔回来了吗?”门外没有回应,还是“咚咚咚······咚咚咚”的敲着,声音一下比一下大,每一次敲打,仿佛都在敲打我的心脏,“砰砰砰”心脏的跳动传到耳边,我已经分不出敲门声还是心跳声了,当我害怕到了极点,大脑一片空白,只会麻木的去开门了。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开门!”

我双手颤抖的摸索到门闩上,左手慢悠悠的拉门闩,右手推门,片刻后,我把门给打开了。

因为紧张,天色又太黑,这门我足足开了两分钟,我把右手的手电筒,照向大门口,看到了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手电筒嗖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我脸色瞬间就变了。

没错,门外正是已经消失一个多月的三河!!!

三河之前到我家里讨过两次饭,我妈是个寡妇,但是心地善良,所以每次都会施舍给三河叔,他虽然在同龄人眼中傻不拉几的,但是对孩子们却很好的,之前几次讨饭的时候,他给过我几颗大白兔奶糖,还对我说:“再过几天,我就带你到别的村玩玩,咦~人家那里,还有秋千滑梯勒!”当时我特别高兴。

“三···三河叔······您怎么来了?”

他没有反应,身上披着蓑衣,戴着草帽,遮住了大半的脸,但是因为刚刚拿手电筒照了他一下,所以我看清了他的脸,脸色煞白无比,完全看不到一点血色,嘴唇发青,表情木讷不已,眼睛浮肿外凸,感觉似乎都要掉出来,直直的望向前方,空洞洞的眼中,倒映出我的模样。

我几乎已经吓傻了,心脏疯狂的跳动。

他左手拿起碗,右手对着碗指了指,我看见他的碗,已经破了个缺口,而且上面沾满了泥土,“三河叔,你是让我······我给你饭?你饿了吗?你·····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

我拔腿跑到大月哥的厨房里,在他的锅中拿出几个菜馍馍和煎饼,刚盖上锅盖,一转身,就又吓了我一跳,菜馍馍都抖掉了一个,只见三河叔已经进来了,就站在厨房门口,这时刚好一阵雷闪过,白色的闪光映在三河叔的脸上,这阵闪电的映照下,脸色似乎比刚刚都要白上几分,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看,这时我的双手发抖,几乎就要吓尿了,连忙把那个掉在地上的菜馍馍捡起来,放到碗里。

“三···三河叔,你怎······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我了!”我走到他面前,颤颤巍巍的把食物放他的碗里,这时他开始动了,只见他用左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后面,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

“你是要···要给我糖吃吗?”三河叔机械的点了点头,听到三河叔回应,我才松了一口气,以为三河叔只是不想说话。

并且想到上次大白兔奶糖,我瞬间就忍不住了,毕竟我才八岁,而且在那个年代,这种稀罕玩意,可遇不可求,也没管这是半夜几点,三河叔随即转头就走,我也在后面跟着他,心想一会儿就能吃到糖,恐惧感也在缓缓降低,嘴角也渐渐露出一抹微笑。

新河叔是跛脚,他走的很慢,我也慢慢的跟在他身后,但奇怪的是,他走路几乎听不到声音,按理说,瘸子、跛脚,声音不应该更重吗?当时我是被奶糖冲昏了头脑,也没注意到。

但是三河叔的家是村东头,可是他却把我往村后面的小树林里领,我妈之前说过,打死也不能去小树林,“三河叔,我妈不让我去小树林!”

三河叔听到我说话的同时,停住了脚步,突然他冷不丁的回过头,直勾勾的望向我,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

“好吧!我跟你走,你可不能···骗我啊!”紧接着,我就随三河叔踏入了小树林。

刚踏进去的一瞬间,我就感觉阴冷无比,寒气逼人。

走了一会儿,“三河叔!你···你是不是热呀?你腿都流了这么···多汗了!”

三河叔没有回答我,我跟在他后面,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汇聚了一滩水,边走边流······

走了一会儿,三河叔把我带到一处房子里,这房子风格不像是我们平时住的房子,当时我们村里一半是土坯房,一半是砖房,但是这房子外面是朱红色的材料,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我走进屋子,正上下打量这件屋子,三河叔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在他的右手多出三块大白兔奶糖,我一把抢过,随即打开放到嘴里一块,把剩余的两块放到兜儿里。

“三河叔,谢谢你的糖!我······我要回家睡觉了!”我说完就想要转头就走,因为这里的氛围实在太过诡异。

三河叔还是不说话,他的草帽很低,看不见眼睛,但我总感觉他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我,见他这样子,就没再理他,急匆匆的就往外跑。

就在我刚出屋门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直挺挺的往后面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我躺在一个砖头砌的火炕上,猛然坐起身,看见三河叔坐在椅子上,右手拿蒲扇,桌子上放着收音机,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我紧忙从炕上起来,“三河叔,三河叔!”

三河叔左手揉了揉眼睛,“哎,小孩儿睡醒啦?带你去玩秋千去。”

“三河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吃完你的糖就······

“怎么天亮了?这是哪里啊?”

“昨天到你家讨饭,你妈让你跟我玩儿两天,你忘了?”

三河叔解释了一番,我脑瓜子嗡嗡的,我妈进城打工,这······不是我六岁时的事情吗?

我突然想到什么,伸手就往兜里去拿糖,结果兜里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咋了,难道说之前我都是在做梦?

听三河叔要带我去玩秋千,犹豫一番,便欣然接受了,毕竟三河叔对我不错。

三河叔拉着我的手,出了家门,推上他那老式自行车,我一屁股就坐上去了,三河叔一路上都特别健谈,和上次来我们家讨饭差不多,他又给我讲了许多好玩的事情,一路上我都非常高兴,三河叔不久便唱起了《映山红》,蝉鸣声与三河叔的歌声相称,太阳顶在我头上,晒得我有点迷迷糊糊。

“哎~小孩儿、小孩儿、到了,到了!”

三河叔拍了拍我,我缓缓睁开眼睛,擦了擦嘴上的口水,映入眼帘的有许多好玩的,秋千、滑梯、爬绳、见到这些,我瞬间就忍不住了,先上秋千、后爬滑梯,玩的不亦乐乎。

“小孩儿、小孩儿、你们俩一起玩!”我从秋千上蹦下来,看到三河叔的左手正放在一个小女孩儿的头上,轻轻的抚摸,我看了看那小女孩,扑棱扑棱的大眼睛,扎着一个马尾辫,笑起来很是好看,我害羞的咳嗽了两声:“你好!额···我···我叫乾默,你叫我小默就行!”

那个女孩也没有胆怯,笑着对我说:“我叫姜姚,你叫我姚姚就行,诺,给你糖吃。”,姚姚给我一个棒棒糖,看着她的两颗小虎牙,我想都没想就把糖一口放在嘴里。

夜幕很快降临,三河叔把我带到桥洞下面住,他说平时讨饭就住在这里。

也就在今天晚上,我和姚姚“成亲”了。

桥洞下面是另一片天地,进来的瞬间,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里布置的居然和古代洞房一样,蜡烛、窗帘、红被褥一样没少。

就这样,我和姚姚在三河叔的见证下,拜堂成亲,入洞房。

我们并排走着,沉默片刻。

“小默!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姚姚冷不丁的开口,只见她眼中含泪,与我四目相对,正深情的望着我,眼中满是我的倒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一头雾水。

“姚姚,你说什么啊······”

没等我话说完,紧接着她抬起手,缓缓的抚摸我的面庞,当她接触到我脸的一瞬间,我就突然感觉一阵头痛。

“啊!”我大叫起来,这种头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使我不能站稳,眼前的画面突然变换,只见姚姚眨眼间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不对!不对!你是······”

我缩在地上,发疯一样的抱头嘶吼,许许多多的画面进入我的脑袋。

“你是······你是···姚姚···”

伴随着我的大叫,一阵狂风袭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快速的崩塌,姚姚的脸正在破碎,整个世界都在塌陷。

······

“小默!小默!你醒啦!”

我手中紧紧的握着床单,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猛然从床上起来,浑身都在打颤,双目涣散,急促的喘息着,衣服早就被汗水打**。

“白老太!白老太!你快看看,小默怎么了,没事吧!”

耳边这才缓缓传来我妈急促的声音,我慢慢抬起头,呆呆的望向我妈。

“没事了!”

只看到我妈旁边站着一个满脸褶皱,身材佝偻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手中还拿着一个长长的烟斗,正在吞云吐雾。

听到白老太这样说,我妈一把把我抱在怀里,眼睛顿时红了一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老太太咳嗽了几下,眼神凌厉的说道:“我说的没事,只是暂时没事!”

我妈听了,一下子就又开始紧张起来,连忙问怎么办。

白老太抬头看了看,眼睛转了了几下。

“我也不知道,你让我回去想想,那东西太厉害,对我的消耗太大了,我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对了,三河的尸体赶紧找,找到后,我再做打算。”

“还有这几天,别让你家孩子出去露面,一天给他喝一碗公鸡血,平时让他多休息,他的魂魄刚回来,要好好休息,嗯,我累了,就先走了!”

白老太嘀咕了两句,不知在说什么,佝偻着身子就走了,就这几天我妈一直数落我,说我犯下了大错,并且每天都给我喝公鸡血,那味道又腥又粘,真的难喝极了。

三天后······

白老太果然到我家来了。

“三河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带上你家孩子,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和我妈跟那老太太和捞尸体的人一起去了三河叔的家,推开三河叔的木门,眼前的一幕,瞬间就把我震惊了,因为我正看到三河叔平躺在院子**,一截草席上面。

三河叔还是那一身行头,草帽、蓑衣,破碗紧紧的攥在他手里,捞尸体的人走到尸体旁边,一把把他的草帽掀开,只见三河叔的还是眼睛外凸,浑身煞白,嘴巴张的特别大,嘴中不断有白色的虫子爬出来,手脚以及脸上长满了尸斑,浑身僵硬发直。

据捞尸人所说,他是在村子后面小树林婆婆庙旁边的河里捞出来的,根据尸体的情况判断,三河叔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了。

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就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我脑瓜子顿时嗡嗡的,瞬间懵了,浑身冷汗长流,只觉得头皮发麻,原来那天三河叔脚下的水,不是汗,而是他死后带上来的河水。

“三河叔死了,那天给我糖的是谁呢?”

白老太灰白的眼珠转了转,“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仔仔细细的说出来!”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白老太说了。

“你把那天三河给你的糖拿出来我看看!”

老太太让我把糖拿出来,我往裤子里一摸,哪还有什么糖啊,手中攥着的是一块塑料纸包的东西。”

打开一看,黑乎乎的一块,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什么,怎么黑乎乎的?”

老太太拿到手里,灰白的眼睛又转了转,低头一闻,缓缓吐出四个字。

“这是尸油!”

听到这几个字,我往后退了退,转头就要吐,可无奈什么也吐不出。

“你吃人家的‘糖’、还和人家‘成亲’,冥贴也在你身上!”

“这事儿···怕是难办了!”

“冥贴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姚姚好像在我胳膊上按了什么东西,只是那时候在玩秋千,就没有注意。

紧忙解开衣服,撸起袖子,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只见我的右臂上多了一片图案,大概有十公分长,形状像一棵树,像刺青一样,不过颜色却是乌黑色的。

我用力的去搓,想要把那片图案搓下来。

“没用的,契约已成,你就算把肉割下来,还是会有的。”

“唉~在他出生的时候,你就来找我,说这孩子不知怎么了,两周不睁眼,那时我就找人给你家孩子算过命,当时嘱咐你的,你全忘了?”

白老太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对我妈说了这一番话。

我妈一下子眼圈就红了,“没有,白老太!这些天,我一直在注意小默,以为应该没有事了,谁知道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都怪我!都怪我!”

我妈不断地的在自责,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哭的眼圈通红。

“好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唉~这都是命啊!”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三河葬了,他本来就是个傻子,三魂不全,估计三河半个月前就被盯上了,这些天应该就一直住在婆婆庙里,早已成了婆婆庙的傀儡,那女妖上了他的身,阴气入体,如果再不管,过几天恐怕就要变尸煞了!”

那老太太又把我妈拉过去,不知道小声嘀咕了些什么,我见我妈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老太太打量了我一下,严肃的说到:“今天晚上,我要让你再去一次婆婆庙!”


“可是,可是······”我面露惶恐。

白老太继续开口道:“只有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能帮助你!你和我回家一趟,我要准备一下!”

我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小默啊!你就跟白老太去吧,现在只有她能救你了!”

临走之前,我妈对我看了又看,说了好多我没听过的话,我知道这次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也跟着我妈一起抽泣起来,良久后,我们娘俩才分别。

我坐上白老太的脚蹬三轮车,她把我拉到村西头的芦苇湾后面,我之前去过芦苇湾,和村长一起钓鱼。

但是芦苇湾后面是什么,我不知道,三轮车兜兜转转的绕过芦苇湾,在杂草的小路中,我看到了一个房子,是草坯的,但是看起来给人一种阴翳的感觉。

等到了白老太的屋门口,我在这房子周围打量了起来,房子后面有许多坟,还放着三口大红棺材,这时,白老太在叫我了:“别看了!小心小命不保!”

白老太这么一叫,我吓得紧忙缩回眼睛,不敢再看了。

白老太把我带进她屋子,一直跟随她进了西间,里面的东西瘆人无比,只见屋子里供着一个人像,人像的面前点着六根白色蜡烛,在烛光的映照下,人像周身泛红。

人像眼睛炯炯有神,长着六条胳膊,每个胳膊上拿着不同物件,我都不认识。

她家的墙壁上挂着很多东西,像是电视上的朴刀,还有缠着白绫的棒子,我看到满屋子的东西非常害怕,简直一刻都不想多呆。

白老太在角落的一个箱子翻找起来,“你穿穿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只见白老太手中拿着一个蓝色的衣服,像是纸质的,我之前看过几次出殡的,知道这是寿衣。

“我不穿!”

“这是给死人穿的!只有死人才穿这衣服!”

我大叫,眼神里写满了抗拒。

白老太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容阴翳无比,脸上的褶子堆叠在一起,灰白的眼睛一转,可以说皮笑肉不笑,别提有多吓人了,“你不穿?才会变成死人!!!”

我是真的被这老太太吓到了,哭着哀求道:“我穿,我穿!”

白老太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我放到镜子面前,给我化妆,等画完了后,我都被自己吓到了。

脸上被白粉遮了厚厚一层,眼角嘴唇发青,脸上仿佛被黑气环绕,嘴上的口红呈现朱红色,真的就像死人一样。

做完这些,她又给我拿来一碗红色的东西,我也没多管,一口喝进去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问道,因为这东西奇腥无比,比那公鸡血都腥。

“这是蛇血!”

我听到后,想要吐,看到白老太恐吓我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今天晚上要开阴路,你喝下蛇血可以提防那些拦路的,让他们以为你是死人,等捞尸人把三河的尸体送过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就算你被那些烂路的发现了,公鸡血!可不是白喝的!”

说完这些,白老太又拿着烟杆子抽了起来,熏得我咳嗽不已,就这样,白老太一直在抽烟,满屋子烟雾缭绕,我的心情也是复杂无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直等到晚上,几个人匆匆的赶来了,是村西头的几个人抬着三河叔的尸体来了。

“白老太,这事儿已经办妥了,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换了一套寿衣,公鸡血也涂好了,您看还有什么要······”

白老太随即送走了他们,那人还想客套几句,白老太却赶紧催促他们赶紧离开,那几人把三河的尸体放下就走了。

白老太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闻了闻,点了点头,把尸体放在脚蹬三轮上,又等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随即从椅子上起来,灭了烟。

“时间差不多了!跟我走吧!”

我跟着白老太上了脚蹬三轮,三河叔还在三轮里,我有点不敢上去,“他现在是死人一个,你不用怕,赶紧上来,别耽误时间了!”

我上了脚蹬三轮,三河叔就躺在里面,因为空间狭小,三河叔的尸体紧挨着我,白色的寿衣在这黑夜里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他身上却有股香气,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就怕他突然起来诈尸。

我感觉白老太骑得很慢,但是不过一会儿时间,就到了一个雾气弥漫的路口。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因为太黑了,当时大概已经十二点左右了,除了三河叔这个死人,周遭已经看不到别的行人了。

随即,白老太在路口处停了下来,然后对着空中烧了一张符,只是这张符是无火自燃!也不知道白老太做了什么法。

双眼紧闭,嘴中不知道在呢喃什么,只看到他浑身颤抖不止,随即她突然大喊道:“百鬼夜行莫挡路,阴阳两隔无所托,白眼开路,活人莫靠,阴人回避!”

这一嗓子动静不小,声音尖锐刺耳,似乎直冲云霄,寂静的夜晚瞬间被打破了,让我身上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也正是因为这一嗓子,原本雾气弥漫的路口,雾气居然缓缓的散开,似乎在给我们让路。

白老太又骑上三轮车,继续赶路,当白老太骑车踏入这条路的瞬间,脚蹬三轮开始变得颠簸起来。

“进入这条阴路后,会变得十分颠簸,那群死人就在车轱辘下面,给我们当垫脚石。”

听到白老太阴恻恻的说这话,我想向脚蹬三轮的下面看去,就在这时,三轮车剧烈抖动了一下,我着急忙慌的抓住扶手。

“别看了,能吓死你,为什么通常是瞎子和白眼开阴路?还不是我们眼神不好,看不到脏东西,否则正常人看的多了,慢慢就会变傻的!还有如果有人叫你,千万不要回头,也不要答应!我觉得你也不想变成三河那样吧?”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不知走了多久······

“默默!默默!快过来!我爸给我新买了碟片,快到我家来看啊!”我听到了大月哥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这肯定是假的。

“小默!小默!你快回家啊!妈给你包了三鲜馅儿的饺子,就等着你呢,再不来饺子就凉了。”

我听到我妈的声音,心里难过极了,居然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

“妈!”

这一回应不要紧,只听到耳边有人对我吹气,感觉身上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就像进入了冰窖一样。

“你是新死的吗?阴气一定很重吧?过来陪我玩儿吧!”

那声音渐行渐远,空灵无比,仿佛置身于幻境,我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

“啪嗒!”

我瞬间清醒了,打了个激灵,只见白老太手拿着白绫的棒子,白绫飘散在空中,“扑哧”一下,砸到一个“人”的头上,脑浆流了一地,眼珠飞走了一颗,嘴都给砸歪了,可见这一棒的力气极大。

我哪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直接就给吓得哇哇大哭,还一直恶心干呕,白老太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了一声:“滚!”

那人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跟你说了不听,你看到了吗?我反正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也不害怕,你要是再答应一声,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连忙答应住,就这样,一路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有惊无险,车子到了一处庙前就停下来,“好了,我们到了!”我看见一处庙,和上次新河叔带我去的地方不同,这次的庙比上次更新,庙很大,但是仔细看,和上次的庙有异曲同工之妙,形状相似。

“上次三河叔,也把我带到一个差不多的房子里了!”我对白老太说道。

白老太说道:“三河叔是死人引路,我是开阴路,这庙就是上次的庙,只不过阴路里面是和阳关道是不一样的。”

我半懵半懂的点了点头,也没理解白老太话的意思。

“好了!正事要紧!你把手摊开!”

白老太说道,我把手放在白老太面前,白老太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小刀,一下划破我的手掌,装进一个小瓶子里,然后用我的血在三河叔的脸上画符,符咒极其难看,就像画了一个鬼脸。

“接下来跟我到婆婆庙里面走一遭!记住,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后,不要瞎看!”

我头像拨浪鼓一样,连忙答应。

白老太力气极大,一只手就把三河叔拖着走,虽说新河叔常年要饭,身体瘦弱,但是怎么也有一百来斤了。

只见白老太一手推开门,把三河叔尸体扔进去,我跟随她进了庙里面,庙内的样子上次三河叔带我去的地方截然不同。

婆婆庙中间供了一个五六米高的女人像,身穿纱衣,头戴发饰,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印。

“这······这!不是姚姚吗?”

没错,这人像的样子,正是当时我在梦中,看到姚姚长大后的样子。

“这位就是婆婆庙的主神,也就是你口中的姚姚!”

“为什么要修姚姚的雕像啊?”

“为什么?呵呵!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白老太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沓纸钱和一封信。

只见白老太把纸钱放在地上,用阳火点燃,接着白老太不知用了什么,只见她在手中掐了一个诀,那封信居然无火自燃起来,就当这封信丢到烧着的纸钱里面,一瞬间,火苗“蹭”的一下变大,得窜了有一米多高。

接着白老太突然跪下,对着姚姚的雕像,口中振振有词:“赵河桥村第二十六代纸扎婆白梅英,镇守庙宇,还望婆婆神行个方便,造福赵河桥村!”

等白老太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婆婆庙内,顿时刮起了大风,吹的供台、门窗吱呀乱响。

白老太见状,脸上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赵河桥村第二十六代纸扎婆白梅英,希望婆婆神行个方便,造福赵河桥村,保佑平安!赵河桥村······”

任凭大风再大,白老太嘴中依旧重复着这句话,随着狂风的增大,只见白老太似乎被这大风压得直不起腰,片刻,白老太的头被这大风压得眼看就要碰到地面了。

“婆婆神,祖师爷的话您都给忘了吗?如果您执迷不悟,我便只能奉师祖之命了!”

就在白老太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

“咯咯咯,咯咯咯!”

空气中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刺耳不已。

“三百年前的纸扎婆,或许敢对我这么说,时代变了,你算什么东西!无论他是前世今生!你都无法阻止我!”

空气中突然响起这种空灵的声音,我抬头向空中看去,什么也没有!

眼看白老太的头就要碰到地面的时候。

“婆婆神,我奉命守庙,无论他是谁,你敢做勾魂的勾当,今天我就要将你镇压!”

“喝!”

白老太突然爆喝一声,那种压力好像在白老太身上消失了,只见她直挺挺的站起来,眼中已经充满了杀意。

他轻轻的在我耳边嘀咕了两句,我点了点头。

只见庙里的东西疯狂的向白老太砸去,白老太在空中不断闪躲,看白老太在斗法,我也没有闲着。

我趁机在婆婆庙后面的东北角挖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坑中找到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我急忙向白老太这边跑。

“白老太!白老太!”

我走到白老太面前,大喊,白老太就像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急的团团转,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紧忙弄破我的手心,往白老太的嘴中滴去,也就两分钟的时间,白老太眼睛眨了眨,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白老太虚弱的说道:“婆婆神的实力居然如此恐怖,仅仅是几个照面,他就把我的心神定住了。”

“白老太!没事吧!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我把那块红布拿给他!

“好孩子,干的不错。”

白老太颤颤巍巍的走到三河叔尸体旁边,双手托起三河叔的尸体,就往东北角走去,只见白老太把三河的尸体放到坑里面,拿起铲子就埋。

等埋好三河叔的尸体,她又拿出一条长长的柳树枝,只是那些柳树枝上挂满了符纸,白老太又手中掐诀,符纸无火自燃,接着他又拿出一瓶红色的东西,倒在三河叔的坟上。

就当倒下去的一瞬间,空气中出现了无数的嘶吼声。

紧接着婆婆庙开始抖动起来,“快走!再晚就走不了了!”

我跟随白老太火急火燎的跑到婆婆庙外面,就当我们出来的一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庙门随即关上。

我又坐上白老太的三轮车,一路上都没发生什么意外,我也没再说话,回到白老太家中。

我问她:“那庙真邪门啊!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白老太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到:“你知道婆婆神为什么勾你的魂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还要从战国时期说起,那时候这婆婆庙就早已存在了,里面供奉的是一位贵妃,而那贵妃的丈夫是一位将军,贵妃死后,将军派一众巫师建了此庙,庙的东南角的地方,也就是这婆婆庙的风水眼!”

待到将军去世,巫师们把将军的尸体炼丹,说着,白老太把红布揭开,只见里面是一颗黑漆漆的丹药。

“那···这不会就是那丹药吧?”

“没错!这就是那位将军的尸丹,埋到东南角,婆婆庙便成了一个风水局,随着时代变迁,这片树林中阴气太重,所以婆婆庙那位,便成了树妖!”

“哦!我记得做梦的时候,梦到过那位将军,还有姚姚······”

“没错!你就是那位乾将军的转世!”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一些了,“白老太!就算我是那乾将军的转世!我又不认识姚姚,她找我有什么用?”

白老太轻叹了一声。

“她等你这次转世,已经等了三百年了!你说···要是你,会不会把我住这次机会呢?”

“世间痴情莫过如此,千百年间不过转眼一瞬,寒冬酷暑,四季变换,赵河桥村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而她却凭借怨气,不肯消散,依然在阴路上等你!”

白老太顿了顿。

“不过······我把那位将军的尸丹拿了,又把三河的尸体经过特殊处理,埋下去,改变了这里的风水局,你!也就是她能遇到的最后一世,以后,再也不会有乾将军转世了!”

“这风水阵固然厉害,不过,等到你十八岁那年,左臂上的图案会被婆婆神利用,到那时就看你自己了!”

我不明所以,问她这话什么意思。

“战国时期的巫师几乎全部丧命,只剩下我们纸扎一派,留守婆婆庙!这一次斗法!我用了五鬼请神阵,耗了十年的寿元!自感时日不多。”

听到白老太这么说,我顿时自责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哭啼啼的说:“对不起!白老太······我······”

“没事!你不用自责!守护婆婆庙是我们纸扎婆的责任,屋后的大红棺材我早就备好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此刻白老太正在抽着烟,屋内已经被烟气弥漫,似乎都看不清她的脸,我听到她的声音,非常沙哑,似乎都沧桑了不少,我不能理解她的难受。”

“好了,别的我也帮不上你,我这里有一个地址,你去他那里,或许在你十八岁之前还有一线生机!好了!你该走了!我···要休息了!”

她让我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她说这番话,我沉默了一会儿,

“白老太!您多保重,等我学成归来的时候,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这些,我便和白老太告别了。


“通阳市程桥街三十八号!”白老太的纸上,写了这么一行。

我妈默念起来,“妈!这是哪里啊?怎么从来没听过,我们···还要去吗?”

我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知道,但是白老太早就托人告诉我了,为了你的安全,这个地方!一定要去!”

我妈斩钉截铁的说到。

我妈说什么都要带我去找那个人,第二天,我和我妈便上路了,当时是没有火车,火车是在几年后,才渐渐流行起来的,所以我妈就骑着自家的自行车去找人,当时那个年代就是这样,有自行车都算好的,有的人探亲甚至都走路来回。

这一路上,可谓是痛苦不堪,风餐露宿,饱一顿饥一顿,当时交通不便,只知道那地方在西边,我妈就带着我去西边走,小地方地图上没有,碰到人就问路,现在的高铁两小时能到,我和我妈骑自行车,硬生生是走了一个月!

我们在一个叫做常家饭馆的地方停下来了,打听了一下,这里差不多是通阳市的郊区,离通阳市已经不远了,所以我妈托人去请那位先生了,这常家饭馆,有住宿的地方,这几天我和我妈就一直住在这里等人,终于在三天后,他来了······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我听到有人敲门,我妈急忙说到。

屋门随即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位男子,第一眼见到他,感觉和我妈年龄相仿,四十岁左右,给我的感觉就是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气质,身形挺拔不屈,看起来慈眉善目,站在他旁边感觉中气十足,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给我很大的压力。

我妈急忙招呼他坐下,给他沏茶倒水,并且要了一桌子的菜,想要好好招待一下,那人却说不必了。

“你是这孩子的娘,爱子心切,我可以理解,你们是我的故友推荐来的,我肯定要鼎力相助,但是我想要您回避一下,我要单独和这孩子谈谈!”

我妈看了看我,给我使了个眼色:“师父问你什么,你要好好表现!听到了没有?”我连忙点了点头,等到我妈走后那男子终于开口了。

但是他的表现却来了个两极反转,刚刚在我妈面前还一本正经,等我妈走后,他的第一句话是:“快吃饭!快吃饭!饿死我了!”他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这哪还有压力十足的样子,就跟饿了十天的人差不多。

风卷残云过后,他还啃着一只鸡爪说道:“嗝······你的情况白师姐早就写信告诉我了,呵呵!”

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两声:“婆婆庙中天罡诛邪阵也是我告诉她的,早在20年前,我就与白师姐相识,但是······”

紧接着他的态度突然改变:“我帮不了你!婆婆庙中的那位,我也镇不住她,师姐让你来找我,怕是找错人了,你还是走吧!”

见到他说这话,我立马急了,“扑通”就给他跪下,连忙给他磕头。

“白老太说您有办法,您就一定有办法!您一定要收我为徒,求您了!”

他一下子把我扶起来,我又连忙说道:“我还不想死这么早,你帮帮我,虽然···虽然姚姚挺好看的,但是我是不可能娶她的!”

“嗯,好了,好了,我说实话吧!你在我这里学艺会非常苦,而且就算到你十八岁那一天,你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我比我师姐技艺强不了多少,要不是我师姐在信中写的这么诚恳,我可能都不会来见你,你······还要我收你为徒吗?”

说到这里,我其实挺难受的,想到白老太那愈发沧桑的声音,就挺自责的,我咬了咬牙:“无论如何,你也要收我为徒!”

“好!既然你这么诚心,我给你讲几条规矩,第一:我们师承一脉,要是加入我们门派,绝不能加入其他门派。”

“第二:我们是当年风水师孙乾门的后代,你可以不用改姓,但是我们风水术与大成风水不同,是属于小众的一脉,会与风水界大多数风水师对立,这也是为什么我混成这样的原因,但是你绝不能将本门绝学外传。”

“第三:我们这派风水师靠盗墓为生,所以你要跟着我盗墓!”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凌厉几分,“如有违反,我会亲自清理门户!”

我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跪拜!”

“好了,不用跪了,你刚才已经跪过了!”

“我们乾天派没有什么繁琐的规矩,现在你就是我孙长帆的徒弟了,也是我唯一的徒弟!你可以叫我师父,也可以叫我孙叔。”

虽然说,这拜师有些草率,但是后来他对我确实不错,过了一会儿,他把我妈叫了过来。

“我同意收他为徒,但是你们以后要想相见,只能等到他十八岁之后,否则,他就会有危险!”

我妈犹豫了一会儿,也是狠着心一咬牙,便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便离开了,说让我娘俩再呆几天,就在离开时,他好像喃喃说道到:“天意难违,唉~那一劫,还是要靠你自已,我或许也别无他法!”

这话好像对自己说的,又好像是对我说的。

不久后,我妈又陪了我几天,就和我分别了,临走前嘱咐了我很多,今年我六岁,等十八岁,还得有12年的时间,想到这里,我伤心不已,但是总比死了好。

就这样,我拜了乾天派的传人孙长帆为师,我也是他唯一的徒弟。

至今他也没有再收过其他的弟子,我也与他断了联系,师父今年已经八十多的高龄,正在安享晚年,后来我也举行了真正的拜师仪式,但那都是后话了······

自从入门后,我一直也没发生过什么怪事,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分穴、看龙脉、学习地理知识、打坐、梅花桩、内炼神、外炼体我一样没落下,练功勤奋到什么程度,可以说冬天与白雪为伴,夏日与蚊虫为友,这要搁到现在,是能考清华的料。

就这样,时间一晃过了八年之久······

那是86年的冬天,离年关还有两个月左右。

“吱吱吱、吱吱吱”

师父正向我这边走来,厚重的皮靴踩在雪上,发出声音。

“唉?孙叔你来了?我最近可没有偷懒,望气之法我感觉更上了一层楼,你尽管抽查!”

孙叔眉头紧皱,“唉~这又快过年了,你知道我过年的传统,今年怕是难办了!”

“过年前必须存粮,找不到洞了?”

“你知道我向来都是单干,以前过年的时候都是小打小闹,但是最近有一处大洞被寻,各界的倒爷都垂泄不已,你也跟我学了八年了,我感觉可以对那个地方探寻一下,今年过年就能有肉吃了!”

我听了顿时兴奋起来,八年来,我日夜苦练,师父干活始终不带我,如今终于有机会跟师父出山了,师父让我当后勤,就这几日,我买了很多东西做准备,洛阳铲,符纸,黑狗血,麻绳,匕首,荧光棒,反正你能想到的我全都想到了,关于盗墓,也有很多学问,这些东西,后面我会详细写到。

就这样,几天后我跟师父坐上了去巴丹吉林沙漠的火车,当时已经有绿皮火车了,但是并不直达内蒙,所以中间我们转了好几站。

师父跟我说当时想去腾格里沙漠的,他在那个地方已经找到洞了,但是已经被人占了,那群人势力庞大,在盗墓这行当中,几乎没人敢惹这群人,师父当然也不会以卵击石,闲话少说。

我和师父到了内蒙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了,师父见多识广,已经联系到了线人,我们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睡了几晚,当天晚上。

来了一位精瘦的老头,师父要我叫他强叔,强叔把我们推荐给阿拉善当地的一个养殖大户中,师父跟他说要租几头骆驼,要去沙漠考察地貌。

中午的时候,师父跟养殖人好好喝了一顿酒,那人并没有发现端倪,爽快的把骆驼交给了我们,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我们出发了,依然是强叔带路。

我骑在骆驼上,没一会儿就可以掌握了,师父对强叔说要到东部的那几个沙丘上去看看,强叔说那边他也没去过,最多只到了中部盆地。

他说师父这工程量,都快赶上专业的多了,但是没办法,师父决定要去,那肯定得去了。

“强叔!您是觉得少了不是?再加两千怎么样!”

强叔担忧的说到:“不是的,唉~,东部山丘近百年来没人探索,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再三决定下,师父决定到了中部盆地处再做打算。

当天晚上三四点钟,气温冷的要命,我们打算先休息一下,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我们扎下了营,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各自躺下了,迷迷糊糊没多久,就感觉耳边有什么悉悉簌簌的声音······


我以为是沙漠的风声,就没有在意,我感觉这一夜过的特别漫长,第二天还是师父把我叫醒的,我醒后感觉胳膊特别酸痛,看了看上臂,发现有些红肿,我以为是昨天练习骆驼的时候手的伤,就没有在意。

今天的天气越来越不好,风很大,黄沙漫天飞,气温也是高的离谱,往地下打一个鸡蛋,都能给烤熟了,晒得我头昏脑涨。

“咱们走慢一点吧,这一带天气都是这样,等过去这一块就行了!”强叔说道,走了一会儿,我从骆驼上拿出水来喝。

掀开盖子的一瞬间,我顿时惊慌失措,大喊到:“强叔!师父!水怎么还有这么点?”只见那一桶水都快见底了,强叔走过来看了看,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这我也不知道,昨天还有一大桶的,要不然咱们先回去吧!”

师父摇了摇头:“不行!这一处地方来晚了,如果被别人发现,恐怕什么都不剩了,你不是说盆地那一带有水吗?咱们先去那里!”

强叔只好点了点头,在40度的高温天气下,我们一天只喝半瓶水,黄沙不停的刮,这地方,骆驼都不愿意待。

晒了一天,我皮肤皲裂,脸也变得黝黑,嘴唇已经裂了不知道几道了,强叔还可以,因为他长期在沙漠中生活。

晚上我也没什么胃口,就吃了一点干巴巴的饼就去睡觉了,晚上的时候,我的胳膊更疼了,但是我没有在意就睡下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夜晚那种悉悉簌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这次我没有睡得那么沉,起来钻出帐篷,听声音是在骆驼那边传来的。

我猫手猫脚的往那边走去,左手拿出荧光棒,顺手一折,周围瞬间亮了许多,我左手拿荧光棒照他,右手拿着匕首就要行动,但当荧光棒照出这个人的模样时,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我看到的那个人正是师父,师父见了我,撒腿就跑,我在后面急着追,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了,也没想这么多,大概跟着跑了十分钟,我终于是跑不动了,师父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等我喘了口气,缓过神来,胳膊上的剧痛使我头变得昏昏胀胀的,最终还是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是被什么东西咬醒的,我睁开眼一看,差点吓死我,一个拇指大的蚂蚁,正在咬我的腿,浑身血红,我连忙一脚把它踩死了。

这时我惊奇的发现,左手手臂好像没知觉了,我掀开衣服一看,上臂的皮肤都已经烂了大半,而且不断有粘液冒出,我右手一按,瞬间流出许多浓水。

见状,我赶紧用匕首割下那块烂肉,然后用裤脚的布料缠起来,左手几乎动不了,只剩下几个手指还在颤颤巍巍的发抖。

观望四周,我彻底失去了方向,我正处在一个沙丘下面,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慌张,因为来之前师父已经详细的讲过大概方位了,只要顺着那地方走,就一定能碰到师父的,我爬上山丘,观测太阳,以及风势,很快就判断出我的方位了,开始往北边走去。

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匕首,所以没办法,我只能进行沙漠荒野求生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实在渴的不行,就去找了个仙人掌,据说,在一些植物的下面,可以挖出水源,这是强叔说的,也不知道这仙人掌的下面,有没有水源,我挖了足足有一米深,结果只是发现了一点湿润的沙土。

气急败坏的我,拿起匕首把仙人掌给挖了,把上面的刺给剃掉,放到嘴里面就嚼,味道不怎么好吃,又腥又涩,但是里面还是有一点水分的,我又挖了几颗放到口袋里。

就这样,我一直走,走了大概两天左右,意识都快模糊了,每走一步,都极其的困难,如果一个人缺水最多可以活三天,那么我就可能在休克的边缘了。

沙漠的风依旧很大,我嘴中似乎都被黄沙塞满了,我隐隐约约看到前面的盆地处有水,可能是海市蜃楼,或者是其他东西,因为这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了。

我记得那是差不多五百米的距离,能走了有半个小时。

等到了那处水源,我咽了咽喉咙,嘴中什么都没有,但我还是迟迟不敢下口,因为这处水源竟然是红色的,鲜红的颜色,虽然看起来有剧毒,但却那么的吸引人。

我一咬牙,跑到泉边就狂饮起来,味道虽然奇怪,但是却有那么一丝的甘甜,我沉醉其中,不能控制自己,差点喝的吐了,我才停下,因为前两天的奔波,我也不敢往前走了,索性就在这泉边住了一晚。

就这样,我躺在泉边,渐渐的睡着了,可是今天晚上意外还是发生了,我在梦乡中的时候,有人把我给戳醒了。

我睁眼就看到两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身上穿着黄色的纱衣,光着脚,一个人手拿着长枪,一个人拿着弯柄状的银刃,我正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拿阴刃的向着我的头就劈过来了,吓得我连忙一个狗爬,狼狈的躲过了。

“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阿姨乌拉啊···阿姨···”

那两个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我本以为他们会停手,结果反手就拿着长枪来戳我。

我一下躲开这一刺,知道跟他们说什么也没用了。

我练了这几年也没有白练,和这两个人缠斗起来,起初还能打个有来有回,但是人家有兵器,还是两个大汉,我很快就落入下风。

当那阴刃的正向我劈下来的时候,我来了个空手接白刃,那大汉力气极大,只感觉我双手发酸,另一个大汉,在背后给了我一个手刀,我一下就晕了过去。

“哗啦!”

我被一盆水泼醒了,我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柱子上,这是一个木屋,样式很奇怪,是圆形的屋顶,而且屋顶是竹子材质。

他们就这样,一直给我绑到了白天黄昏,屋门缓缓地打开,进来一个头戴毡帽,身穿蒙古人衣服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用不太流畅的汉语说到:“你···好!我是王洁,你是干什么的?”

我见到一个能说汉语的,开始激动起来:“你好,我叫乾默,是一个盗······到这里考察地貌的地质学家,与我的同伴走散了,这里是哪里啊?”

“唉~你是不是喝了那地方的泉水?这是一个叫做格拉族的群落,他们以这泉水生存,任何人都不能触碰这泉水,要不然就要砍头的,我和族长已经说了,暂时已经稳住了他们。”

“泉水赖以生存?又不让喝,有什么用?”

“你是地质学家你不知道?这湖中盐分偏多,你差点因为喝这水休克,我给你灌了好多淡水,你才醒过来的。”

“哦哦,我知道,只不过是太渴了,哈哈哈!”

我苦笑了几下,差点就露馅,吓死我了。

我问她是干嘛的,他说她是记者,要到这沙漠中来搜集素材,但是跟这格拉族的族长关系不错,就一直在格拉族搜集素材,我问他那我怎么办,不会真的要去砍头吧?她让我放心,她晚上会把我放走,我又跟他说那东部沙丘的事情。

“不可能啊!现在的位置已经过了中部盆地了,距离东部沙丘已经不远了,你说你跟你老师,还没到中部盆地,你老师最起码要五天时间才能到这里,你是怎么来的呢?”

被她这么一说,我直接懵了,我两天时间能走七天的路?还没有骆驼,两百里左右的路我是做梦走的?我瞬间冷汗长流,虽然这事细思极恐,但眼下还是要想想怎么离开。

当天晚上,王洁把我安排到一个进城拉货的队伍中,让我蒙混过关。

作为交换条件,他让我带了点红色泉水的样品回去,要我化验一下,然后登在她的报道上面,我也是一口答应住了。

我哪会什么化验,到时人走茶凉,谁还能找到我呀!

在半路上王洁把我放在一处低洼处,给我一个简易的帐篷,还给了我一些吃的和水,让我在接下来的几天,足够等到我师父。

就这样,我在这个地方大概等了三天左右,早上起来“放水”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两个人骑着骆驼,我激动的向他俩挥手,五分钟后。

“你小子!我还以为你被谁拐走了呢?你是偷偷赶路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孙叔,不是的,你那天晚上梦游了,你去喝水,看到我转身就跑,然后我就去追你,不知跑到什么地方了,然后我的胳膊就成这样了,当时没有知觉,经过那个记者的包扎,我已经好了不少!”

师父皱起了眉头:“我没有半夜梦游的习惯!也没有半夜喝水,还有你这胳膊上的伤口,看着有点······不太对劲啊!”

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汗,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自觉的往手臂上看去。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师父梦游,那···会是谁呢!!!”


“孙叔,不是你,那······是谁?”

孙叔也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你手臂上的伤口,好像在哪儿见过,你现在手臂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手臂已经好多了,就是有些痒,没有那晚的剧痛了。

师父他们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到了东部沙丘再说,他们已经在中部盆地补充了淡水,食物也还剩下不少,足够到东部沙丘了。

又寒暄了几句,我们就再次出发了,我的骆驼他们一直绑在一个骆驼的后面,我骑上骆驼,夕阳泛着红色的光亮,照到我们身上,三人并行,向着沙漠的东部缓缓走去······

三天后······

终于穿过无人区,到达了沙丘周围,这里的气候更加恶劣,飞沙走石,漫天呈现红黄色,感觉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我和师父决定在这里考察一番,天色渐渐变黑,繁星逐渐出现,我和师父都拿出风水盘,观星来判断落葬位置。

与师父激烈的讨论了一会儿,认为木星丘附近的任辅位,和苍星环附近的归行位最恰当,简单来说就是确定了两个沙包的位置,风水都是很不错的,但是不知道哪里会有墓。

当天晚上,强叔在守营,我和师父一人拿了一把洛阳铲,就到那两个沙包去看,找到地方下铲,第一个包挖了大概两米深什么都没发现,到了第二个沙包,我和师父大概也挖了两米深,依旧一无所获。

正当我俩疑惑不解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沙丘的中间位置,有一些绿色的沙藓。

“孙叔!孙叔!”我连忙大叫师父,

“你看会不会是半腰葬呢?”

师父也没有回答我,就跟着我去那沙土位置去挖,果不其然,挖了没多深,沙土下面是湿润的土壤,而且其颜色有点发青,基本可以判断这下面是什么了。

“好,好眼力,这么小面积的沙藓都能发现,果然这些年没有白教你,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和强叔一起来挖!”

我挖到了东西,兴奋了不少,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发掘,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师父就叫上我跟强叔,找到了沙包位置,我在上面散土,师父和强叔在下面挖。

“有发现!”

我听到师父大叫,师父用绳子给我拉上许多小石人,大概拉上一二十具,我仔细端量起来,很奇怪,这石头小人形态各异。

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张大了嘴巴,眼中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看起来栩栩如生,而且会给人一种共鸣,看到石头人的模样,你也会在心底里打颤。

我感觉这小石头人不简单,再多看几眼,我心底都透露出恐惧感,就把这小石人扔到一边,晚上和师父说起这小石人,师父是这么说的。

“这墓绝对不简单,据说古代帝王为了不让人来探扰自己的阴宅,会想方设法的警告盗墓者,让盗墓者无功而返。”

“这小石人和少数民族搞邪术的人形态差不多,看起来也像是邪物,把这小石人包起来吧,不要让它扰乱我们的心境,后面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没两天时间,我们就打通了盗洞,因为这洞太小了,师父他们进不去,但是我年龄小,骨架也没那么大,所以我先进去。

在里面配合师父他们,里应外合,把墓口给撬开,爬了一会儿。

“哎呦!”

我突然从洞里面掉了出来,摔了个狗啃泥,我慢慢从地上起来,师父就没这么狼狈了,纵身跳到地面上,强叔也跟着出来了,还顺手折了几根荧光棒,我捂着脸说到:“孙叔,你···你在坑我啊!”

师父憋笑的说道:“当年我也是这么被坑的,吃一堑长一智,懂吗?”

我憋了一肚子气,你摔了还不行,还要让我摔,我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

强叔紧忙说道:“你们看看这墓道!”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仔细看了看周围,都是青石砖砌成的,顶部呈现拱形,就是从那上面打通摔下来的。

“当务之急,是先清楚我们的位置!”

强叔这么说,我们也点了点头,师父有经验,先在前面走,听说墓中机关众多,落石、弩箭,稍不留意,就会葬送生命。

但是师父走的丝毫不慢,他一边走一边讲:“这墓道,基本是没有机关的,等到了俑道,才可能会有机关!”

师父走走停停,讲了很多关于墓中的知识,但是这东西不好展示,只能隐晦其词。

走到墓道尽头,强叔和师父都兴奋起来。

“‘大’字型墓道,不同于‘甲’字型与‘土’字型,这说明最起码是唐代之前,里面的东西肯定很值钱。”

“孙叔说的对!那这墓门,我们该如何开打开呢?”

没错,墓道的尽头,就是一扇双开门的墓门,上面雕刻着许多小人,大概就是农忙时的景象,二牛抬杠法,插秧灌渠,砍木养殖,生动的描绘了当时的农业。

“孙叔!你看这会不会是······”

师父和强叔都点了点头,不过要印证我的猜想还要进一步的挖掘。

“小默!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双线引龙法吗?”

师父这么一说,我顿时豁然开朗,拿出两盘粗鱼线,与师父手中一人一盘,挂在五指上,然后拿鱼线通过墓门。

有的墓门密不透风,就会拿洛阳铲或者炸药,开一个小缝,但好在这墓门可以透过鱼线,五指经过长期的练习,每个指头的触感不同,可以找到墓门后的机关。

师父的大拇指始终在发力,他要帮我架住墓门后的的石砖。

我闭上眼睛,细细的推演着墓门后的机关,终于在小拇指的位置,我察觉到了异样。

小拇指用力弯曲,似乎都要弯成九十度了,我头上也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珠,终于听到“啪嗒”一声,鱼线绷断。

师父拿出洛阳铲,两三铲的工夫门就轰隆一下被打开了,墓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劲风袭来。

“赶紧捂住口鼻!”

强叔大喊,我并没有料到这一手,所以就没反应过来,一股腐败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这劲风的感觉使我整个人变得通透,心脏都不自觉的多跳了几下。

等劲风放完,我瞬间干呕起来。

“怎么样?没事吧,小默?”

我摇了摇头,“我平时怎么教你的?盗墓走一步看三步,要不然丢掉小命是迟早的事情,还好这只是死气,等回去多泡点杂粮澡就行了!”

其实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死气是什么样子,现在我知道了,被死气冲撞一次,精神异常疲劳,身体其实没什么异样,感觉就像网吧通宵七天一样!师父给我一张清心符,我揣在兜里压了压,才好了不少。

甬道里面异常漆黑,一眼看不到底,我们只能弯下腰,才能勉强在甬道里面行走,师父在前头格外谨慎,我跟着他走了一会儿,“砰!”我撞到师父的后背。

“先停一停!”

“怎么了?”

师父嘴中缓缓说了四个字:八!门!遁!甲!

我顿时有些紧张了,当然,我知道八门遁甲是什么,直到现在,我都没能全然学到,因为你可以学会奇门遁甲,但是你能学明白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当然,我说的是学到诸葛亮和刘伯温那样,如果破解不了,莽撞行事的话,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我也没有把握,但是我可以试一试!”

师父率先跳到下面平台,我跟强叔紧随其后,师父开始推算,而我则是在一边看着,因为我学艺不精,害怕影响师父,师父叹了一口气。”

缓缓说到:“这并不是根据伏羲八卦,来判断的,而是根据另一种方法,完全打乱了八门位置,我找到了五方位置,但是还有三方,不能判断,试试投石问路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师父往前面走,师父不能确定的地方,我就拿石头砸,虽然师父不能准确判断,但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有惊无险的到达对面,当然,这又是一处墓门,我们还是用双线引龙法,把墓门打开,其实走到这里,我都有些奇怪,怎么一点危险还没遇到?

墓门打开,更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黄肠题凑!”我见到后惊叫。

强叔和师父脸上也透露出丝丝的失望之意,黄肠题凑,是古往今来盗墓者最不想见到的结构,全身没有铆钉,都是利用坚硬的柏木穿插而成,中间是用的石炭之类的填充,以此来保护棺椁。

但他为什么是盗墓者的公敌呢?据说有一处墓葬,被打了一百多个盗洞,用了很多雷管,不过才炸掉两根柏木。

师父对这“黄肠题凑”若有所思起来,伸手摸了摸,语调突然严肃起来。

“这柏木墙?或许······我们都被骗了!!!”


我不明所以。

“我是以前跟你讲过,如果遇到这种奇怪的结构就要无功而返,但是我摸了摸这柏木,其实并不是柏木堆砌的,而是石头。”

“还有一件事,就是汉代帝王,到了后汉的时候,都是用黄肠石堆砌,但是仔细看,又不是黄肠石,而是另一种浑身透黑的石头,之前的壁画,写的与汉代时的农忙方式很像,那么现在看来,这显然不像是汉墓!”

师父一番话下来,我和强叔都沉默了,既然这不是汉墓,那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来仿造呢?

“既然是黄肠石,我就有办法!”

师父让我准备浓硫酸和雷管,先把浓硫酸倒入缝中,然后再用雷管引爆即可,简单粗暴,极其有效!

我布置好这些,引爆雷管,只听砰的一声,震得这墓葬都抖了抖,耳朵耳鸣不断,许多碎石崩坏开来,露出了一个缺口,洞口太小,还是我先进去,里应外合,把洞口扩大。

等师父进来,打开了几个荧光棒,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墓室。

“说实话,我干盗墓这么多年,有比得上这间墓室大的屈指可数!”师父欣喜的说到。

我们开始四处查看,这墓室呈圆形,通体是由黑色石头围起来的,空气中没有了腐败的味道,还有一丝微微的清香,像是某种木材发出的味道。

我闻着应该是沉香木,墓室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棺椁,长两米多。

“咱们要去开棺吗?”

师父点了点头,我和师父拿出洛阳铲准备开棺,就在这时。

“你们过来看看!”

只听陈叔的声音,从墓室台阶上面传来,我和师父走到陈叔身边。

只看到黑色墙壁上,有一个按钮,是木制的,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按下去。

强叔缓缓地将按钮按下去,只听到“轰隆隆”地一阵响声过后。

墙壁缓缓地打开,后面又是一间墓室,呈现椭圆形,现在是两间墓室组合到一起,里面有几具身穿盔甲地将士,形态各异,但是都是戴着头盔,看不到样子。

这盔甲的材质,都是铁甲,极其坚硬,有的手拿长剑,有的手拿长矛、弓箭,但统一的样子,就是进攻的样子。

就像是要对谁发动进攻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定住,不动了。

我们过去细细地打量起来,这并不是什么木雕,或者是什么石雕,而是结结实实的尸体。

我紧紧的咬着嘴唇,浑身都戒备起来。

“千年不腐?这······”

正当我对这奇怪的现象,疑惑不解的时候。

“啊······”

一声凄厉地惨叫声从后面传来,我急忙回头去看。

只见强叔站在一个将士前,“怎么了?强叔?强叔!!”我大声叫了好几声强叔,都没有反应。

就连忙走到强叔面前,见他没有反应,刚想要拍他。

可紧接着,强叔和那个将士的脑袋,缓慢地朝我转了过来,几乎是不约而同。

只见强叔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眼神已经浮空,见到他的样子,我在心底打了个寒颤,几乎被这诡异的笑容吓呆了,在原地迟迟不能动弹。

将士也是这样看着我,我瞬间出了很多冷汗,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只见强叔手中的洛阳铲缓缓抬起,将士和强叔动作不约而同,手中的剑也缓缓抬起。

“小默!小默!快躲开!”师父大喊。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洛阳铲和长剑对着我的头瞬间落下,我目光紧锁,一个懒驴打滚堪堪的躲开。

就在这时,强叔和将士分开了,将士攻向了我师父,那将士拿着长剑向我师父劈去,师父对付这将士看起来游刃有余,但是要脱身来帮我,那就不够看了。

强叔则是拿着洛阳铲就向我脑门上拍,强叔可是一个60岁左右的人啊!可速度却出奇的快。

我连大气都没能松一口,慌忙中,掏出腰间的匕首。

“砰!”

只听到一声刀铲碰撞声,似乎都有火花蹦出,这一下,就把我的右手震麻了。

我一下扔掉匕首,掏出洛阳铲和强叔缠斗起来,左臂因为有伤,没几个回合,我便连爬带滚,闪到一边。

“快拿出震煞符!试试有没有效!”

我见师父已经把震煞符贴到那将士的头上了,将士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师父大喊,我连忙从口袋拿出震煞符,趁着强叔拍我的瞬间,右手挡了一下,左手震煞符快速的贴到了他的脑门上。

我的速度非常快,练这一手贴符,当时就对着木头人练习了几个月,当符纸贴到强叔脑门的瞬间,强叔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师父那边的将士也停止了动作。

“快!把黑狗血给他喝下!”

师父大喊,我从背包找到黑狗血,连忙扒开强叔的嘴,将半瓶黑狗血给强叔灌下。

师父过来晃了强叔几下,强叔的眼睛才逐渐恢复了神采。

紧接着强叔一下子吐了一口血,虚弱的说到:“那···盔甲士兵的眼睛!控制······”

“小默,快!用黑布把将士的眼睛蒙上!”

我连忙跑到这几具将士的面前,用黑布条蒙上了这几具将士的眼睛,师父把强叔扶起来,给他灌了几口水,强叔这才看起来好了些。

他缓缓地说到:“刚才我正打量那盔甲士兵,发现这士兵虽然浑身上下密不透风,但是唯有眼睛没有蒙上。”

“就在我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这士兵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睛发出出绿幽幽的光。我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间,就感觉被一股庞大的精神力控制,然后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这样了!”

师父点了点头,“这将士不知道是什么邪物,可以操控人的心智,我没想到这震煞符居然有用,接下来我们要处处小心为妙!”

我跟师父把这几个将士抱在一起,用沾了黑狗血的红线绑上,又给每一个将士的头上都贴上了震煞符,做完这些我才松了口气。

“我们还是不要乱动这墓室中的机关了,赶快开棺找点东西离开吧!这墓室未免太过邪门!”

我和强叔都赞同的点了点头,走到这墓室棺椁**。

“孙叔!你看看这上面有文字,会不会是墓志铭?”

在棺材的上面,有几行小字。

“不知道,这墓主人的身份太过奇怪,这整个墓室,都是仿汉造的,至于这文字,强叔有什么看法?”

师父解释了一番,原来强叔以前是省考古队的,并且对于文字也是颇有研究。

强叔看了老半天,才慢慢开口说:“应该是突厥文!突厥文也确实是汉代的文字,不过······

“不过什么?强叔你说话别说一半啊!”

强叔尴尬的笑了笑:“呵呵,突厥文是匈奴的文字,不过也并不能说是文字,而是一种符号。”

“因为这时候匈奴族还没有成熟的文字体系,但是匈奴与汉人向来对立,又怎么会用汉代的葬俗呢?”

强叔说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汉代时少数民族的墓室,虽然还是疑点重重,但总算是能确定墓室是什么人了。

师父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师父曾经说过:“盗墓者不问出处,只管求财,人走财空才是盗墓者该做的。”

所以师父让我跟他一起来撬开这棺材,这开棺没有什么好说的,大概就是开一层棺椁,晾上两个小时,这是为了防止棺材表面有腐蚀性的东西,以及防止有毒气等东西。

这个棺椁一共有四层,四层是古代帝王才有的待遇,每当开一层棺,我就越来越兴奋,这四层棺材打开大概花了六七小时。

中途我们休息了一下,草草吃了点东西。

当最后一层木制棺材打开的一瞬间,我们都兴奋起来,瞪大了双眼。

但是就当棺材打开时候,我们都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这棺材里面,只有一堆白骨,尸体应该早已经腐烂,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些女性的装饰品。

从骨架大小来看,这也确实是一位女性,大概就是一些玉簪,骨戒,最好的不过是一尊爵杯,师父跟我说这些东西加起来或许能值个两万。

听到这里,我眼睛都发直了。

“什么?两万不值钱?这在当时能换算成十几万左右了,师父居然说这不值钱,这竟让我有些无言以对!”

“两万块!师父咱们岂不是发了?”

师父摇了摇头,笑着说:“你是不是看你孙叔平时挺抠的?虽然说我平时看起来连两千不趁,但是你不要被我的表面迷惑,平时装穷是为了做事低调,不被其他风水先生盯上,懂吗?”

我点了点头,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所以对于他这番话,就当他是在吹牛,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

“啪嗒”

强叔又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东西。

“你们快看!这尸体下面,有一个通道!!!”


我和师父不约而同的向着棺材下面看去,强叔拉动了一个木棒一样的东西。

这尸体随着机关的开启,向台阶下面滚去,没错这个台阶,正是出现在棺材底。

这台阶下面黑洞洞的一片,完全看不到底,谁也不知道这台阶下面是什么。

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我看师父的意思也是有点不想下去,要是再碰到这种将士,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呢?

师父和强叔两人僵持不下,但是强叔说高风险高回报,最终还是说服了师父,师父和强叔两人率先下去,接着是我。

我也不知道我会赚的盆满钵满,还是英年早逝,我感觉我连英年都不是,最多是少年······

楼梯很长,并不是直直往下,而是拐了好多个弯,像是一个迷宫,把我转的迷迷糊糊,我们大概走了不到两分钟,才走到尽头。

你一定想不到这是什么地方,只见我们面前的是大量的植物,没错,这应该是一个大花园,该怎么形容,与御花园肯定没法相比,毕竟这是死人墓,但是规模绝对不小,而且这里的植物千奇百怪,有些我从来没见过。

“孙叔!这里是沙漠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植物,而且建造后花园的墓葬,绝对是帝王级别的,但是······”

“小默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虽然我也没怎么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有一个猜想,嗯···我们进去看看吧!”

师父都这么说了,我跟在强叔和师父后面,一起进了这花园,这地面并不是沙子,而是湿润的土壤,这些植物都在簇拥着,好像在掩盖中间的东西。

虽说这规模并不是特别大,但是植物太多,根本就分不清方向,仿佛进入了芦苇荡,在里面兜兜转转,师父拿出洛阳铲,我跟着师父一起来铲这植物。

“嘶!”

强叔在我后面叫了一声。

“怎么了强叔?”

“没事,就是被小刺扎了一下,”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瓶子状的植物,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强叔一下把这植物给铲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们铲除了一条路,顺着这条路,终于走到了植物簇拥的**。

顿时让我大开眼界,在两棵大树中间,包着一个东西,我跟随师父凑近一看。

“这是蚕丝吗?”

在我眼前的是一团丝状物包裹的东西,呈一个球形,大概有三米长。

“不,不是,绝对不是蚕丝。”

师父突然慌张起来,这种情况我第一次见,之前从未见过师父这样紧张。师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难道是···这墓咱们盗不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离开,不要再打这墓的主意了!”

当时我也被师父的脸色吓到了。

“孙叔,你先别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说说······”

师父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说到:“我从未和你提起过,这大概是我师祖那一代了,当时是民国时期,许多大墓都没有被发掘,人们封建迷信,许多风水大家都没有埋没。”

“据说有一天,师祖接到了一个人的暗闻,当天晚上和那人见面,通过那人的介绍,加入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现在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具体叫做什么,很可惜,师祖没有留下具体的名字,只留下了一块由沉阴木做的归明鸟的图案。”

“他们把师祖拉入伙的原因是因为,发现了一个大墓,当时师祖在盗墓上的造诣已经非常高了,所以他们把师祖拉来一起来盗这大墓。”

“师祖据说当时也遇到了这种白色丝线缠绕的东西,这组织的很多人,风水术非常厉害,已经觉察到这里面的东西,阴气很重,特别危险,他们都提议不要打开。”

“但是师祖对于自己非常自傲,最终还是打开了,里面是什么,师祖没有提到,只是说以后遇到千万不要打开。”

“也是因为这一次,许多名门大家的风水师栽到了里面,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师祖。”

“也是因此,我们这一派虽然实力强劲,但还是受到许多风水家的排挤,我混成这样,也是因为当年的矛盾!”

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师祖没有详细记载,或许,那些名门望族,不是因为这东西栽到里面,是别的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

师父又摇了摇头:“你一直问我这白色东西是是什么,后来我也知道了,据我的师父了解,周朝时期,有个帝王,攻打南方。”

“当时在南方结识了一位巫师,这巫师和他成为了朋友,当年周朝这位帝王去世的时候,这位巫师给这位帝王做了个悬棺,是用四棵洋槐树环绕,这悬棺外面包裹白丝,是用数十个白毛僵炼制而成的。”

“传说,目的是使棺中人得到大阴之气,从而复活成仙,我现在是想明白为什么这里植物众多了,这里可能是一个风水眼,是滋养阴尸的地方,所以才会感觉湿气很重,煞气逼人······”

听完师父这么说,我沉默了,白毛僵我没见过,听师父说,是比黑僵要弱上一个档次,但是师父充其量也只能灭上几个,但是这白毛僵仅仅只是药引,里面的东西会何等恐怖呢?

“我听你的,师父,我们走吧!”

虽然我心有不甘,但是师父都对付不了的东西,如果打开了,我不也只是炮灰吗?

师父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强叔,强叔!我们走吧,这东西太危险了!”

我喊了强叔一下,强叔还是在这白毛团前伫立不动,我以为强叔还是不甘心。

“强叔,这东西太邪门了,咱们走吧,其实我也想打开一看,但是你······”

就在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强叔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我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拿着洛阳铲一铲一铲的去铲白毛团。

因为这变化太快,我都没来的及反应,我见他这举动,赶紧过去,一把抱住强叔。

“强叔,喂!强叔!”

强叔力气很大,一下把我推倒在地,他转过身来看我,他的眼睛······没错,他的眼睛又变的浮空起来。

师父速度很快,一把拿着震煞符拍向了他,然后扇了他两巴掌。

强叔晃了晃脑袋。

“怎么了?我这是在干嘛?”

强叔终于恢复了意识。

“强叔!你怎么了!怎么把这白毛团打开了?”

“我不知道啊,不是孙道长让我打开的吗?你说这下面有好东西。”

师父摇了摇头,我眼中闪过一丝惊鸿,一把拉过强叔的手,用力的向他的大拇指挤去,果不其然,在他的大拇指里面挤出一个两厘米左右的肉虫,并且还带着丝丝粘液。

“强叔,你还记得那瓶子藤吗?”

强叔思索一番,也恍然大悟。

“我记得那瓶子藤上的瓶子里有许多粘液,或许那些是虫子卵?”

“果然,这些植物不是摆设,墓主人早就想到,要铲开白毛团,才能让他破茧成蝶,就在路上设了引子,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我不禁感叹,“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向强叔铲的那白毛团,已经破开了洞,师父叹了口气。

“接着开吧,既然都打开了,就不能留下祸患,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到时,风水界的人查到了,我们必定会遭到追杀!”

烂摊子留给他们不是更好吗?虽然我心里是这么想,但是既然师父这么说了,或许风水界的人确实有办法追查到我们。

我们人手一个洛阳铲,慢慢的清理白毛,不一会儿白毛就被清理完。

和师父的猜想一样,里面确实是一个棺材,但是确实血红色的,不能用大红棺材形容了,红的都有些发乌。

看到这里,我的耳边全是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我们都没有说话。

“开棺!”

师父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的说到。

我手中拿着洛阳铲,配合师父和强叔,撬开一点缝,他俩合力把棺材推开,里面还有一层,这次颜色更深了,甚至都到了发黑的地步。

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还要继续?这样看来没有危险吧?”

“继续,如果放任不管,到时候成破尸怎么办?”

我点了点头,没有等一两个小时,立即就开下一层棺椁了,这是最后一层,并没有之前开棺材时的费劲,而是很轻松的就打开了。

“都退后!!!”

师父紧张的大喊,棺椁打开的一瞬间,我和强叔立马向后退去。

顿时感觉一股煞气扑面而来,这煞气的程度,压的我似乎无法呼吸。只感觉空气都凝固了,心中的慌张油然而生,仅仅煞气,我都无法抵挡,更何况······

“孙叔!你感觉到了吗?这种煞气,好恐怖!我的心境,似乎都被影响了。”师父点了点头。

“这种极度危险的气息,我好久没遇到过了。”

师父一字一句,坚定的说到:“今天,不是他灭,就是我们亡!!!”


我跟随师父三步并两步,很快就到了棺椁旁,我往里面探了探头,“孙叔!这······”

师父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望向棺中,我是真的倍受震撼,这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女人大概身高1米6左右,但是奇怪在什么地方?

这具尸体竟然保存完好,没有一点腐烂的地方,其实,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女人的尸体,而是在他周围放了一圈的陪葬品,大大小小的金器和青铜器在周围围了一圈。

这女人身上穿着血色红衣,上面还有丝丝金星,头戴面纱,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感觉诡异至极,我把师父拉到一边:“孙叔!要不要顺点这···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应该知道68年出土的那件纱衣?她身上的血色衣服,似乎比那件更邪门,而且你注意看她手上的皮肤!”

师父这么一说,我望向她的手上,只见她的皮肤上似乎正在长毛?“孙叔!这难道要化煞?”

师父点了点头,我见师父从口袋里掏出几副镇煞符,震煞符和镇煞符不太一样,一个是可以击退尸煞,一个是可以加固风水眼。

师父拿着镇煞符贴到这尸体的一瞬间,我看到镇煞符上的光泽暗淡了几分,看了看那女尸手上的白毛还是没有停止生长。

“孙叔!这没有用啊!”师父也非常惊讶,“快拿五色旗!”我反应过来,在背包中翻找起来。

“你要干什么!!!”师父大怒,我连忙看向师父。

正看到强叔居然已经把这女尸的面纱掀起来了,当面纱揭开的同时,我望向这女尸的容貌。

这女尸瞪大了双眼,好像死不瞑目,嘴唇红的发乌,左边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面部露出狰狞的表情,只是瞟了一眼,就感觉头皮发麻。

我与这女尸对视了一下,感觉女尸仿佛瞬间来到了我面前,意识海中满是女尸的画面,天旋地转,一股惊人的压力扑面而来,她好像在操纵我的四肢,我立马就失去了意识。

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手中拿着洛阳铲,就用力的向师父的头拍去。

当时我已经失去了意识,是师父后来告诉我的,就当我的铲子离师父还有十公分的时候,师父突然反应过来,一下闪到一边,一个神龙摆尾,右手不偏不倚正好抓住我的铲子。

师父皱起了眉毛,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符纸就贴到了我的头上,那股操控我的力量瞬间从我身体消失,我一下趴在地上。

“孙叔!我仅仅看了她一眼,就撞崇了?”

师父脸色很难看,只听师父对强叔说:“你为什么要揭开这女尸的面纱,让他化煞又增强了一个地步?”

我看了看女尸的皮肤,已经从刚才的白毛逐渐往黑毛变化,而且女尸的嘴唇以及指甲,颜色更深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刚刚用五色旗,还可以镇煞,等到了黑毛,我都难以对付!”

这时强叔脸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而且还带着丝丝笑意:“孙长帆!你对我还真是信任啊!啊···不对,毕竟咱们合作过这么多次,你难道没发现,从到了这墓里,你就被我牵着鼻子走吗?”

强叔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他有点不对劲,从入了墓室,以及到将士和白毛团,这一路上细思极恐。

师父愤怒的攥起拳头,青筋暴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单干时,从来不会亏待你!”

“哈哈哈哈!”强叔大笑,“没错!你给我的好处不少,但是,你知道吗?我不缺钱!现在钱对我没什么用。

从进了这沙漠开始,我就引导你到这座沙丘上来,这里我早就看中了,只不过,我不会什么风水,不能找到准确的墓穴,这也得多亏了你。

其实我早就打探到这里面的东西,看来我的猜想没错,这么大的墓,听闻这女尸口中,有定尸丹对不对?我看看!哦,还真有一颗!”

一边说话,强叔用极快的速度扒开女尸的嘴,一下就从里面拿出一颗淡红色的药丸,一眼望去,似乎还透露着丝丝寒意,一看就不是凡物。

“师父?这就是定尸丹?拿了这东西女尸会怎么样?”

“怎么样?你看看她皮肤就知道了,”只看到这女尸手上的毛,已经变成了黑色。

我知道大事不妙,赶忙说:“强叔!你觉得你拿了这定尸丹,你能逃掉吗?”

“哼哼哼,你觉得呢?”强叔说着就从口袋拿出一个黑球,往地上一扔,雾气四散,我本想去追,师父冷冷的说到:“不用了,你追不到他的。”

“那现在怎么办?这女尸似乎还没有停止化煞,正在向红色转变,这我倒是并不感觉到奇怪,毕竟师父说的是能复活成仙。”

“不知道,先拿五色旗试试吧!”师父接过五色旗,走到女煞旁边,师父给了我一个眼色,我连忙从口袋拿出一个条黑色布条,对这女尸眼睛蒙上黑色布条。

师父开始做法,找出女尸身上的五行方位,在女尸的头部、腰部、左小臂,大腿、人中,都插上了旗子,我见旗子插下去的瞬间,这尸体似乎没了尸僵,而是像普通人一样。

等旗子插下去后,我发现这女尸成长的速度变慢了不少,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这样是不是就没事了?”

“这样只是暂时压制她,让他化煞速度变慢,并不能从根本上让他消散,如果找到风水眼,破坏掉,或许就可以让这女尸消散。”我点了点头。

“风水眼······风水眼,”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孙叔!我知道了,你还记得那黄肠题凑吗?”师父点了点头。

“黄肠题凑,一般是柏木穿插而成,而且中间灌以石炭,但是这黄肠题凑,中空,而且是用并不坚固的黑色石块来建造,难道说,这黄肠题凑,不对劲?”

师父听我这么一说,也是恍然大悟,“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折返过去,到甬道那里去看看。

我跟随师父折返回去,在师父地带领下,走石阶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回到上面的墓室,没几分钟,就到了黑色石头的旁边。

“小默啊!你还记得我教你的三断法吗?”“嗯,记得。”

所谓三断法,是需要耳朵极其灵敏的人才可以听,大概是招风耳这种的应该都可以学习,然后三声一断,有频率的敲打石墙,可以听墙体的厚度,中间有无隔层等,其实要训练起来并不困难。

师父有规律的敲打墙体,师父一边敲一边往右边移动,这样我判断的速度就会更快了,大概半个小时后。

“等等!孙叔!”师父在南面墙体停下,然后又仔细的敲起来,“孙叔,这石头不仅仅是中空的,而且这墙体下面有东西。”

“大概6尺!”师父点了点头,然后拿出雷管和硫酸,只听砰的一声,在墙体下面就炸了一个洞,我和师父拿起洛阳铲就铲,随着挖掘的进行,土壤的颜色也从黑色逐渐变成了淡黄色,淡黄色的土壤,我闻所未闻,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

“孙叔!有发现!”我看到一具手骨出现在坑里,但是这手骨呈现淡黄色,原来土壤的淡黄色就是这下面发现的,“继续挖”我和师父的速度很快,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就挖了一个大坑。

里面的东西,着实是吓了我一跳,我顿时头皮发麻,毕竟我见的死人不多,大概有数十具尸体出现在深坑里,他们只剩下尸骨,大多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只有极少数几句保存完好,但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大多尸骨都呈现淡黄色。

“这尸骨,应该就是聚煞的关键,上面的淡黄色,应该是一种毒物,应该是当年墓主人,把这些人毒死,给他陪葬,助长阴气的,小默,我们把这些尸骨点燃,看看能不能冲破这里的风水!”

我点了点头,从背包拿出一瓶白酒和一盒火柴,往坑洞中倒入白酒点燃火柴,坑洞中的尸骨遇火即燃,火嗖的一下就变得有一人高,仿佛他们都想从这阴煞之地解脱,我呆呆地看着火焰燃烧。

“小默!小默!”师父大声叫我,“怎么了,师父?”

“砰!”坑洞里面一声巨响,还好师父速度很快,急忙把我扑到一边,就在这时整个墓室剧烈地晃动起来,“这是怎么了,不是烧了几具尸骨吗?”

“没时间解释了,小默!你跟着我,咱们快点出去。”我跟随师父摇摇晃晃出了甬道,师父并没有走墓道,而是走了另一条死路,我不明所以,这里之前早就判断没有路了,但是师父既然带我走这条路了,我还是选择相信师父。

大概走了两分钟,到了尽头,也确实是一堵青石砖砌的高墙,我刚想说话,只听到后边轰隆隆的巨响,转头一看,整个墓室都在快速塌陷,石砖从墓道上边掉落,墓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尘土飞扬,墓室中乱作一团,即将就要塌陷到我们这里。

只见师父不慌不忙的拿着洛阳铲把我们头顶的石砖铲开,一阵刺眼的阳光射进墓室里,似乎融化了这墓室中的死气,师父一个猛跳,就抓住上面的砖块,等师父上去,他把手伸过来,我用力抓住他的手。

师父一下把我拉到上面,我们出现在一个巨坑中,师父已经在边缘布置好了绳子,跟随师父拉着绳子爬到上面,从墓室出来到爬绳子,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两分钟,我大口喘着粗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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