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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门孤女我成了全村的希望

穿成农门孤女我成了全村的希望

墨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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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兵荒马乱的战乱朝代,苏芸暖成了童养媳已经自顾不暇,还要面对着一家老弱病残,

来源:asp1   主角: 苏芸暖,潘玉双   时间:2022-05-29 12:32:01

小说介绍

苏芸暖,潘玉双《穿成农门孤女我成了全村的希望》讲的是穿越到兵荒马乱的战乱朝代,苏芸暖成了童养媳已经自顾不暇,还要面对着一家老弱病残,

第1章

精彩节选


白茫茫的雪山脚下,枯树上的乌鸦成群结队守着不远处的愚谷村,死气沉沉的村子被一声吆喝打破了宁静。
“芸娘死啦!
芸娘可算死啦!”
那兴奋的声音哪里像是死人了?
倒像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似的。
紧接着家家户户的门都快速的打开,腿脚快的跑在最前面,手里还提着桶、端着盆,瞬间愚谷村就沸腾了。
腿脚慢的站在家门口犹豫了一下,也转身提着个桶跑出去了。
“作孽了哦,作孽了哦。”
苍老的哭嚎声淹没在了一声接一声的喊叫中。
打鸡血似的人们冲向了村西头的一户人家,带头的男人坡着脚,速度却一点儿不慢。
“咋办?
大哥,他们要来抢走嫂嫂了!”
潘玉宝小脸煞白,手里攥着半月形的砍柴刀,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潘玉虎牙齿咬得咯嘣响,回头看了眼炕上直挺挺的人和紧紧靠在嫂嫂身边不知死活的小妹玉竹,眼神一瞬黯淡下来,嘴角抿出了刀锋般的弧度,镇定的说:“要死就一起死!
怕甚?”
话音落下,潘玉宝就冲出去了,潘玉虎看着也要冲出去的大妹妹,喊了一句:“玉双!
你在屋里看着点儿嫂嫂和玉竹,别让他们抢走了!”
“好。”
潘玉双摸起来放在菜板子上的菜刀,小脸绷的紧紧地,仔细看才能发现,她的手在哆嗦,哆嗦的厉害了。
或许是太害怕,潘玉双抬起手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子,随后眼神坚定了许多,提着刀站在门里,门神一般守在门口。
哐当一声,木头大门被踹倒了,呼啦啦的闯进来一院子的人,这些瘦骨伶仃的人眼底都泛红了,直勾勾的盯着潘家的房门。
房门前,潘玉虎握着担水的扁担,眼神比这些村民更凶狠百倍,一字一顿:“再进一步,死!”
在他旁边的潘玉宝紧了紧手里的砍柴刀,拉开了架势,只等二哥一句话就拼了,反正早晚是死。
“二虎子,你这是做什么?
人死就死了,大家伙儿指着续命呢,村子里的活物都吃光了,能等着芸娘咽气就够仁义了。”
赵长林说着,慢腾腾的往前走着,背在身后的手给后面的人打着手势,那意思就是绕到后面去抢人。
“丧尽天良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嫂嫂是人!
不是家里养的鸡鸭,赵长林,人都敢吃,你还是人吗?”
潘玉虎气得浑身哆嗦,怒视着眼前的这群人:“你们吃人肉一定会遭报应的!”
表情疯狂的村民都愣了一瞬,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死,谁不怕?
不害怕我们吃人干什么?
潘玉虎,今天不吃人,明天都是死人了!”
赵长林啐了一口:“你为了一个死人,让全村子的人去死吗?”
这下,那些村民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抬头的时候忍不住缩小包围圈,有人已经绕到了房后去。
“不准过来!
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潘玉虎挥舞着手里的扁担,嚯嚯生风。
“看什么?
一个半大小子能咋的?
打死一起吃!”
赵长林吼了一嗓子,让开了路,后面的人一窝蜂的冲上来了。
屋里,被吓得一哆嗦的苏芸暖猛地睁开了眼睛,愣怔了三秒之后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她懵了,彻底的懵了。
冰冷如同地窖一般的房子,房门紧闭看不到外面的动静,但刚才那些话她是都听到了,吃人!
这是什么世道?
舔了舔嘴唇,脑子里乱哄哄的画面不断涌入,比外面都热闹三分,她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快速闪过的那些画面让她在这冰冷冷的屋子里冒了一身冷汗,她看到了实验室里倒在地上的自己,看到了另一个女孩短暂的一生,就在她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思路的时候,土块乱飞,墙上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二狗子,你去死!”
守在门口的潘玉双压低声音,扑过来就是一菜刀,惨叫的声音传来,苏芸暖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她现在是芸娘,原本的芸娘死了,外面这些村民要吃人,这几个孩子看样子是抱着必死的心想要保护芸娘,真是难得。
别的不说,眼前的困局必须要解决了才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支撑着坐起来,看到蜷缩在自己脚下的一小团,知道这是原主最小的小姑子玉竹,扯了身上的破棉絮盖在小丫头身上,顺便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动脉,确认人还活着松了口气。
“玉双。”
苏芸暖出声。
正轮着菜刀逼退了闯进来的二狗的潘玉双猛然回头,瞪大了眼睛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别怕,我只是昏过去了,扶我下地先去外面救他们俩。”
苏芸暖这会儿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活生生饿死的人,她知道支撑着自己的是求生的本能。
潘玉双顾不得那么多,扶着苏芸暖下了地:“嫂子,我去救人。”
苏芸暖点了点头,潘玉双提着菜刀就要冲出去,门被推开的刹那,外面的场景就落入了苏芸暖的眼中,害怕的情绪被压制了,只剩下了震惊。
那些穿着破烂衣服的村民一点点的围拢过来,后面还有一些个面黄肌瘦的妇女拿着盆盆罐罐,一个个眼神里都透着狂热,丧心病狂这四个字都形容不了,苏芸暖急促的呼吸着,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
门外,潘玉虎头上的血模糊了视线,看什么都血红一片,一只手死死的捏着扁担,挡在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弟弟前面,看着冲上来的这些人,张开嘴拼尽全力,也充满绝望的仰天怒吼:“啊……!”
人群瞬间定住了,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突然打开的房门,苏芸暖把牙齿咬得咯嘣响,拉住要冲出去的潘玉双,缓慢的往门口走来。
人还没到门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调,尽量压低声音,透出几分阴测测的感觉,缓缓地说“潘家是好欺负的吗?
你们别忘了我夫君玉龙如今是官家的人,照着他的性子必会衣锦还乡的,今天你们逼我们到绝地,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回来不饶你们?”
苏芸暖慢慢的从房子里走出来,从阴影走到光亮处,脸色惨白带着青色,分明就没有一点儿活人气儿。
傻掉了的村民都不敢动弹了。
不知道是谁哆哆嗦嗦的问了句:“你、你不是死了吗?”

苏芸暖慢慢的勾起嘴角,眼神冰冷的扫视众人,一阵冷风吹过,把她本来就不太整齐的头发吹了起来,依旧是阴测测的声调,轻声的问:“那你看我是人还是鬼呢?”
苍白的脸,瘦弱的身量和突然刮起来的冰冷的风,再就是苏芸暖的语气,气氛有些阴沉沉的。
苏芸暖趁机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有胆小的人扑通就跪下了。
不理这些村民,苏芸暖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赵长林,一字一顿:“吃我?
你打算怎么吃?”
赵长林吞了吞口水,明明死了的人站在这里问话,搁谁能不害怕?
苏芸暖抬起手,从脖子开始,随着自己的描述一点点挪动着手指,那声音对愚谷村的人来说,如魔音入耳。
“不会啊?
我教你啊,要先把我的头切下来,再开膛破肚,心肝摘下来清炒不错,血要勤搅拌着,放好了调料灌到小肠里,煮熟了切开味道不错。
至于肉呢?
炖汤太可惜了,你知不知道人肉可香了,红烧最合适,出锅的时候撒点儿葱花点缀上面,吃在嘴里滑溜溜的,骨头可以炖汤,放一些白菜萝卜,味道鲜亮的很,对了……” 苏芸暖环视在场的这些人,又是一笑:“这么多人想吃可不容易啊,最少也得有一口足够大的锅才行,赵长林,你的锅呢?”
我的妈呀!
赵长林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尿顺着大腿淌下来了,地上厚厚的积雪瞬间濡湿一片。
“说啊!
想怎么吃?
你们!”
苏芸暖抬起手一个个的指着在场的众人:“你们都想吃一口是不是?
好啊,来吧!
阎王老子都不让我死,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吃了我!”
地上跪下来的人更多了,他们止不住的哆嗦,像赵长林一样被吓尿了的也不在少数。
苏芸暖吸了口气,扫了眼倒在地上的潘玉宝,头被打破了,鼻子和嘴角挂着血迹,但没有继续出血的症状,问题不大。
反倒是站着的潘玉虎严重一些,明显一条胳膊脱臼了,软哒哒的垂着,另一只手握着扁担,手上青筋暴起,在哆嗦。
“玉虎,是赵长林带头的对吧?”
苏芸暖说。
潘玉虎点头:“嫂嫂,是。”
“那好,既然送上门了,打死他请全村人喝肉汤,打死他还不算,他媳妇儿那么肥,够吃好几天了,他儿子也不瘦,炖一锅童子汤刚好够补。”
潘玉虎刷一下就看过来了,平日里温婉的嫂子怎么变得如此吓人?
“玉双,男人脖子上凸出的喉结最脆,你怕见血用刀背猛磕,最多三下就彻底死透了,敢不敢?”
回答她的是潘玉双举着菜刀冲过去的身影,潘玉虎提着扁担就冲过去了,这下人群炸了,村民们哇哇怪叫,连滚打爬的往外跑:“不好了!
芸娘诈尸了!”
赵长林三十出头,因为瘸腿没有被抓壮丁,这会儿瘸腿的他跑的比兔子还快,身后是提着菜刀拼了命要砍死他的潘玉双和提着扁担的潘玉虎。
“跑什么?
大家伙儿别跑啊,既然是吃人,吃谁还不一样,搭把手啊!”
苏芸暖捏着嗓子,声调尖细,更透出几分阴森森来。
扑通一声,捂着手臂的二狗子就跪下了,磕头犹如鸡啄米:“大嫂,大嫂饶命,我不是要吃人,我是想救走玉双和玉竹。”
苏芸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理都没理,而是扬声:“玉双,回来吧。”
潘玉双杀红眼了,被潘玉虎一把拉住了胳膊:“双儿!”
“二哥,我要杀了他!”
潘玉双回头,哇一声就哭出来了:“爹娘那会儿他们也这样,他们也是这样!”
“嫂嫂有古怪,赶紧回去看看。”
潘玉虎话音未落,潘玉双撒腿就往回跑,一进院看到二狗子正扶着弟弟玉宝,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他:“滚!
滚!”
好不容易挪到炕上坐下来的苏芸暖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原主记忆接收的还算全面,这一家子最勇猛的是泼辣的玉双,总算是熬过去这一关了。
手腕上的镯子磕到了她的额头,她看了眼就愣住了,红木雕花的手镯,半寸宽窄,雕花细腻,这镯子怎么也来了?
三天前下班路上发生的一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卖给自己镯子的老婆婆脸上了,耳边是老婆婆的话,她说:“闺女啊,你身上阴气太重了,这镯子可以防身辟邪,遇难呈祥。”
呵!
苏芸暖被坑笑了,一百块钱的破镯子,竟是自己买来的一张穿越票吗?
计较也没用,眼前她需要活下来,这副身体的状况她很清楚,如果不及时补充体液、供给能量的话,只怕自己也就是个配角的命,活不过三集的那种,还得死一回。
手上一沉,她低头就看到了两袋葡萄糖粉。
哪儿来的?
苏芸暖快速的检查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镯子上,抿了抿嘴角,心里默念:云南白药、云南白药,念了十几遍,什么也没有。
“嫂嫂。”
潘玉双扶着弟弟潘玉宝进来,就见苏芸暖低着头,嘴唇不停的动着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想到二哥说的话,忍不住唤了一声。
苏芸暖果断放弃了云南白药,抬头:“把人放在炕上,热水越多越好,快点儿。”
“哦,哦。”
潘玉双最喜欢芸娘这个嫂子了,也最听芸娘的话,放下潘玉宝就跑出去烧水了。
潘玉虎进来看了眼,转身要出去。
“过来。”
苏芸暖叫住了潘玉虎。
“嫂嫂。”
潘玉虎转过身,避嫌的侧着身低着头。
苏芸暖身上没力气,用手扣了一点儿葡萄糖放进嘴里,混着唾液咽下去,才说:“你过来,你手臂脱臼了。”
“没事,我……。”
“过来!”
苏芸暖没工夫和他叽叽歪歪的,这一声断喝,潘玉虎几步就走过来了,垂着头站在炕前。
苏芸暖下地,抓着他的手臂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确定只有肩胛骨脱臼了,也不管这少年扭捏的样子,压低声音:“忍着!”
没等潘玉虎答应,苏芸暖手上巧劲用足了,就听到一声脆响,潘玉虎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棍,一动不动。
苏芸暖坐下来,平复着快要跳碎了的心:“出去洗洗脸,回来检查伤口,玉宝昏迷着,玉竹怕是要饿死了,家里有吃的就赶紧拿来。”
“嗯。”
潘玉虎转身,走出去两步突然停下了,原本不能动的手臂竟没事了,缓缓攥成拳头,抬起头看着外面端着热水走过来的玉双,猛然回头眼神犀利的看着苏芸暖,用极低的声音问:“你不是嫂嫂,你是谁?”
纳尼?
苏芸暖心就一沉,咋的,这就穿帮啊?

“我不管你是谁,别伤害我的弟弟妹妹,要命的话,我的命给你。”
潘玉虎说完,给潘玉双开门,接过来她端着的半盆热水,转过身目光沉静的看着苏芸暖。
在这个少年的目光里,苏芸暖看到了警告,当然也看到了悲凉。
她也不愿意当芸娘!
可是现在这局面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她也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啊。
“屋子很冷,天黑了会更冷,没有吃的不行,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去想办法。”
苏芸暖说完,看了眼那盆热气腾腾的水。
潘玉虎走过来把水盆放在苏芸暖身边,转身:“我去找吃的。”
“双儿,找两个碗和勺子。”
苏芸暖支开了潘玉双,天太冷,屋子里一样冷,一盆热水到现在都不那么烫了,温度刚好,她快速的把一袋葡萄糖直接倒进去。
扫了一圈最终也只剩下身上这件破棉袄还算干净,直接撕了几条布下来,顺便把里面的棉花也掏出来一把放在旁边。
潘玉双拿着黑黢黢的大碗和一个木头勺子进来:“嫂子,拿来了。”
“嗯,把玉竹抱过来,叫醒了。”
虽然潘玉宝昏迷,但最危险的是潘玉竹,四岁的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了。
潘玉双把碗和木勺放下,过去掀开被子就差点儿哭出来,强忍着眼泪抱起来软绵绵的妹妹,声音温柔:“小妹,小妹醒醒,嫂嫂都醒了,你不准睡了。”
苏芸暖喝了一大碗热乎乎的葡萄糖水,浓度有些高,但眼下却最好不过。
身上有了些力气,她把枯瘦的潘玉竹接过来,手指按压在人中穴上,片刻工夫怀里的人颤了一下,她把装着葡萄糖的水端过来,勺子太大没法用,只能用碗送到潘玉竹嘴边:“玉竹,喝粥,甜粥。”
甜粥这两个唤醒了怀里的人儿,嘴唇蠕动了几下,苏芸暖就慢慢的把葡萄糖水灌进去,到最后潘玉竹大口大口的喝,那样子让苏芸暖很心酸。
旁边,潘玉双默默掉眼泪。
一碗喝下去了,潘玉竹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瞳仁,就那么望着苏芸暖,眼泪蓄满了泪水,扭着小身子扑到她怀里,哭声像是小猫崽儿似的:“嫂嫂,嫂嫂不死,嫂嫂不要死。”
“嫂嫂不死,放心吧,玉竹睡一觉,睡醒了就有好吃的了。”
四岁的孩子瘦成了一把骨头,让人揪心。
“嫂嫂抱。”
潘玉竹扒着苏芸暖的衣襟,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她怀里去。
苏芸暖就那么轻哄着。
“玉竹睡太久了。”
潘玉双担忧的凑过来:“嫂嫂,还要她睡吗?”
“嘘,去喝几碗水,再端热水过来,玉宝受伤不轻,对了,玉虎呢?”
苏芸暖说着把潘玉竹放在被子里。
“二哥可能进山去了。”
潘玉双看了眼外面的天,担心都写在脸上了。
苏芸暖把一大碗葡萄糖水递给潘玉双:“赶紧喝了,快凉了。”
潘玉双接过去刚喝一口,猛地瞪大了眼睛:“嫂嫂,甜的。”
“瞎说,就是水,你太饿了。”
苏芸暖又给潘玉双装了一碗,看她都喝下去了才算放心。
潘玉双再去端热水,苏芸暖去检查潘玉宝的伤势,刚抬起手,啪嗒一大瓶云南白药就掉在了炕上。
嘴角抽了抽,苏芸暖把药瓶收起来,心里想要是有抗生素就好了,这两个大小伙子都带伤,可别感染了才行啊。
然后,一大盒阿莫西林华丽丽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震惊吗?
震惊的都想要尖叫,但她不能那样,药多了,藏哪里才是个问题啊。
后悔都来不及,云南白药没了,阿莫西林没了,回头翻开被子,一袋葡萄糖也没了,苏芸暖好想趴在炕上大哭一场,她茫然的看着手镯,这是什么玩意儿?
想有,就有了,刚想没地方藏,直接全没了!
玩人啊?
没有药,人也不能不救,实在不行就采草药,毕竟自己中西医都钻研的十分刻苦。
一瓶红伤药的药膏掉落在手边的刹那,苏芸暖立刻抓住了药膏,死活不撒手,也不想着往哪里藏了。
潘玉双端着半盆热水回来,两个人合伙把潘玉宝头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擦手的时候苏芸暖试了试脉相,简直是哭笑不得,潘玉宝是饿晕过去了,伤口并不算严重。
即便如此,她处理伤口之后还是给擦了药膏,又包扎好,揉按人中把潘玉宝叫醒,剩下的葡萄糖水只给潘玉虎留下一碗,潘玉宝喝了三大碗,人都精神了不少,同样也拘谨了很多。
下了地,垂着头站在一边:“嫂嫂,我去找二哥。”
“能找到吗?”
苏芸暖问。
潘玉宝立刻点头:“能,我俩在山坳那边下了套,那边儿有山兔子的。”
“快去快回,不管有没有兔子都必须带玉虎回来,他也受伤了。”
苏芸暖嘱咐了几句,就让潘玉宝去了,这会儿没法心疼,护不过来,还不知道那些村民回过味儿来会啥样呢。
潘玉双很能干,这会工夫把火盆端了进来,冰冷的屋子有了这个火盆,总算是暖和一些了。
摆好了火盆,潘玉双又出去好一会儿拖回来一些树杈,蹲在旁边烧炕的功夫就把被撞出一个大窟窿的墙都给堵上了。
苏芸暖默默的看着她忙活,开始仔细的整理那些记忆,整理之后得出来一个结论,原主,太惨了。
三岁爹娘先后去世,多亏潘家仁义,因两家娃娃亲收留了她,原本想着十五及笄就可以圆房了,可没等圆房未婚夫就被抓了壮丁,算算日子抓走马上两年多了。
她才十四岁,却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成年,还是几个孩子未过门的嫂嫂。
玉虎和玉宝是小叔子,玉双比自己小几个月出生,如今也十三了,还有才四岁的玉竹,在苏芸暖看来,一家都是孩子啊。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本来情份就亲厚,更别说遇到了接连的天灾,大旱到了五月五,一场雨下了两个月,水灾过后又是蝗虫,铺天盖地蝗虫吃光了所有的东西。
庄户人家都有点儿存粮,谁成想刚入冬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当兵的给洗劫一空,为了护着点儿粮食公爹被打断了腿,一家子的日子就更悲惨了,今年的冬天来的早,又格外的冷,公公没熬住去了,婆婆为了给孩子们多留一口吃的,竟随着公公吊死了。
惨吗?
简直是惨到苏芸暖叹了好几口气,外面有脚步声又急又快,她绷紧了神经盯着门,挪了挪身体挡住了潘玉竹。
门被推开,风卷着大雪片子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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