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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要去挖煤

重生之我要去挖煤

宇亦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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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千年一遇的瘟疫,他成为了那不幸者之一!别人重生,都是成帝成仙,为什么我不是?什么,我可以去挖煤?!眼前的新世界,陌生中好像还有着种种熟悉的味道!拍卖、挖煤、盖楼、科技……!风云搅动,他一步步地打造起一个辐射整个蓝星的庞大商业帝国!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潇宇,宇亦尘   时间:2022-05-31 11:47:31

小说介绍

潇宇,宇亦尘《重生之我要去挖煤》讲的是时逢千年一遇的瘟疫,他成为了那不幸者之一!别人重生,都是成帝成仙,为什么我不是?什么,我可以去挖煤?!眼前的新世界,陌生中好像还有着种种熟悉的味道!拍卖、挖煤、盖楼、科技……!风云搅动,他一步步地打造起一个辐射整个蓝星的庞大商业帝国!

第1章

精彩节选


《**重大事件纪录》:

“亥子年相接期,一场千年难遇的瘟疫突然来袭。

未久,**山河飘摇,风声鹤唳,百姓呼号。幸逢其时华治者武智无双、气盖当世,以民为上,以命为重;一日封城,二日选贤,三日召集勇士无数、器械万千,七日内各方医所凭空筑起,各处尽皆消杀气味。

将两月,终困疫气于掌握之中。

又三月,贤医忘寐食,陷于药理病原之中,天不负,终获良方。施行之,果斩病毒于方寸,霎时病患骤减。

然则瘟疫传染性至强,虽交通、出行、生产、贸易有所限制,病患日日仍有增。幸有所依,人心终渐平。

一日,治者宣疫苗已成,嘱民用之。民大喜,万人空巷,秩序井然列于城乡各处。一切终归于平静祥和;虽偶有新增病患,但已无碍,届时生产亦已恢复。

时人无不称颂**治者功德,无不感激华医者大恩!

与之同时,瘟疫长存,西夷东狄等诸邦固守其所谓自由与民主,视百姓生命如草芥。其治者既无革除瘟疫之手段,又无察核危机之远见,上下从利而不从心;教化之下,民亦随之,重个利轻仁义。

时长矣,外邦家家有僵尸之痛,户户有哀嚎之音。千百万生命化作报纸之黑白数字,其治者无感且讥笑之:草民矣,可弃之如敝履;如受责,佯哭足以。

**生机尽复,勃勃然如大船乘风破浪再出发,国力日日增,前途无可量。西夷诸国见之,嫉极妒极,虽己前无寸缕之功绩,但后必极尽诋毁之言语,以惑其国民之心尔。

传之华地,初闻,人皆怒,中而淡之,久而笑之。

何也?怒之污蔑,淡其惨烈,笑之结局尔!

瘟疫终于华境内灭,民心安,国亦强。”

奈何,并非所有人都安然度过了这次劫难。

他,一个乡野间贫苦出身,苦读多年、大学毕业后刚刚工作数年的年轻男子。

对于他来说,原本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料两个月前他正当在准备订婚的各项琐事期间,女方却毫无征兆地跟他提出了分手,说不清是经年之痒,还是真的缘分已尽,终归还是体面地和平分手,各奔东西了。

正是人生奋斗的时间,也算是霉运当头、祸不单行。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他在爆发初期即于偶然间沾染上了。

想想在十几天前,刚刚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重振斗志的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时而在办公室的座位上盘算着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时而又在在建的高楼上俯瞰全场,想象着图纸规划全部落于实物后将展现的壮观场景。

但似乎都在掌控之中的这一切,还是打破了!

自病症发作之日起,算算时间,他被推进重症室已经两周有余了。身体早已虚脱到无感,现在仅靠着每天输入的营养液和残存的本能求生意志苦苦延长着生命里最后的时光。

他知道死神在向他一步步靠近。这次瘟疫爆发得太过于突然,就在同一个房间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这之前离开人世了,那场景仍历历在目。

“这次终于到我了吗?这下是真的走到最后了吗?可惜了,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哎,没有机会了啊。”

感受着身体中发生的细微变化,痛苦和虚弱中难得清醒一刻的他,绝望地想着。

因为瘟疫的传染性极强,出于安全考虑,病人是被拒绝探视的;再者,城市的整个交通系统也早已静默下来,内外不通。

他自己与家人联系还是一周以前的事情了。毕竟对于这段时间的他来讲,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和迷失中度过;更多的时候都是护士们把病人的消息传递给家属。有时候他醒了,多是半夜,也不好麻烦医护人员帮忙;而他自己也真的不愿听到听到父母那心碎的声音,太痛苦了!

窗外的树木在风中轻轻摇摆着,他瞥了一眼,不禁自嘲,此刻的自己似乎比那风中的干枯树枝还要单薄啊。木枯了,至少还有叶的陪伴,而自己却只能一个人痴痴地望着雪白的吊顶发呆。

他躺在病床上,过去的时光此刻竟一帧帧无比清晰地闪现在眼前,如同极快播放的电影,只是这画面和声音竟是那么的清晰。

“呵,这便是回光返照吧,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过,似乎大体也就是这样。”

他眸子变得更加黯淡无光了,不知是在体味离开前的痛苦,还是在专心看着独属于他的人生片段。或者,其实都无所谓吧,毕竟生和死在此刻似乎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了。

突然,又像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他的眼睛重新明亮起来。

“如果这就是结局,我想笑着离开可能更好吧!”

他嘴唇微微蠕动着,喉咙仿若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了一般,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此刻他身边尽是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和混杂的病人哭声、痛苦的**,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

许是都麻木了,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生命这种东西来来去去的太多了。大概真的是少见多怪,什么事情见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眼前还在持续的播放着往昔时光,他看到了早已离去的爷爷奶奶,看到了辛苦劳作一生的父母,看到了每个阶段的同窗,看到了许多老师,还有许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也看到了那个陪他走了几年的姑娘……他们都在笑着望着他,似乎想要叫他起来,可是他真的无能为力了,甚至连挤出笑脸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脏猛地一下疼痛后终于还是缓缓停止了跳动。

他感觉自己身体竟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抑制不住地往高处飘去,如同濒死体验者描述的灵魂出窍那般,而原本充斥着消毒液味道的空气竟也变得异常温暖、鲜甜,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和味道。

这种说不清的自在感,真仿若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轻松与愉悦。

他明了:时间到了,这个世界,他真的要离开了!

一滴热泪从深处泛起,自眼角轻轻滑下。从此,在这**的人世间,再无他——潇宇。

闭上眼睛的潇宇,不知道的是:在其生命流淌的最后一刹那,一道莫名的光晕出现,眨眼间笼罩了他全身,又瞬间消失……


此刻的潇宇,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其实,他在闭上眼睛、安心赴死的那一刻,就停止了一切念想。

然而,似乎情况有所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消失已久的“存在”意识感慢慢地出现在了潇宇的感知里。

这种感觉初时很朦胧,很虚幻。但适应之后,它竟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那么的真实!

潇宇想要动一动身体,想要说一说话,却又发现被什么压制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这般情形就如同人在深度睡眠之中,明知在梦里,可是任凭你内心如何清楚自己的处境,如何费尽力气挣扎,都无法醒来。

“难道‘地府’这玩意真的存在?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可能以一种新的存在形式在向那最终之所靠近吧。”

久久挣不脱这种状态,他倒也逐渐冷静下来了,开始这么想着。毕竟人都高高挂起了,结局还能再悲惨到哪里呢?

“地府,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般有十殿阎罗、有十八层地狱、有牛头马面和三个头的狗崽子?”

“上辈子做人挺辛苦的,人生短暂倒也比较充实,不知道这地府是终结我的存在,还是让我重新选择个身份啥的。”

“如果可以选择,就做个熊猫吧。这玩意安逸啊,虽说蠢萌萌的,但惹人喜爱,还可以耍耍脾气,嘿嘿。”

“上辈子我是个男的,要是下辈子让我做女人怎么办?生娃娃听说可是会疼的不要不要的,而且我也没经验,无证上岗可不行,嗯嗯,到时候一定要断然地拒绝,嗯,就这么办!”

“不过,嘿嘿,那里,嘿嘿,不知道有没有可可爱爱的女孩子,我还没有那啥过呢!呸呸,非礼勿思,再说上辈子也读了不少圣贤书,怎么能想这些……”

一时间,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般,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都跑出来了。死亡的无力和恐惧之感,此刻也不知道被他丢到了何地。

乐着乐着,潇宇突然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那一双温暖的手和那个伟岸的背影。此时,他好想放声大哭,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哎,也不知道父母现在怎样了。还好父亲思想古董,向来抱着多子多福的想法,如今我这老六走了,后面哥哥姐姐们也会好好照顾他们两个的吧。只是他们对我的生养之恩,终是难以报答了啊!”

许是内心太伤感了,一阵昏昏沉沉的乏力感慢慢袭来,潇宇再次失去意识,陷入了沉沉的迷失之中……

其实,潇宇此刻正躺在一个土炕上,身上盖着一块薄薄的被子,有些破旧了,很多地方都有缝补的痕迹,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生手缝的,针脚很是粗糙。

“咔嚓……咔嚓……”

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虽说那声音并不算大,可是在屋里还是能够听地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猛然动了一下,但眼睛还是紧闭着,眉头也紧皱着,似乎在和什么抗争着。

土炕下面柴火还在烧着,暖暖的热气不断地传递到炕上的每一处。而外面的阳光或是什么的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潇宇的身上、脸上。

在一阵一阵的、有节奏的怪声刺激下,潇宇的意识也在慢慢恢复着。

他再次尝试从这“梦境”中醒来,微微动动眼皮。令他惊喜的是,这次他发现自己可以睁开眼睛了。

“靠,这是什么?”

被光刺个正着,潇宇直接爆出了粗口。虽然光线并不强烈,但对于他那久未感受光的眼睛,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用手遮挡着光,左右上下环顾着,想要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房子像是窑洞啊,曲面的房顶!不过似乎屋里条件不咋样啊,不说像样的摆设了,身下的垫子和这被子就相当的……,嗯,有年头了啊。”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

“这难道就是地府?也太落后了吧,甚至有点寒碜!还是说,因为我没冥钱,所以只配待在这种地方?”

“哎,这是怎么回事儿?好疼!”一阵深切的痛感袭来。

潇宇思索着,想要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右腿似乎伤得很重啊,稍微一动就痛的要命。他双手用力撑着,咬着牙,终于坐了起来,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呵,不止腿,这胳膊也受伤了啊!”

从昏迷中醒来,此刻虽然摆脱了那种迷失感,但身体上的疼痛却如同接班一样,分毫不少地传递了过来。

“难怪活着的时候,人人都想上天堂呢!地府这么穷,要是被人知道了,应该都不会想来吧。”

潇宇边仔细打量着屋里的一切边这般寻思着。

屋里空空荡荡的,光火炕就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面积。一个手工做的小板凳在炕边不太远的地方放着,上面那光滑的刀痕显示出已经被用了很长时间;像是学生书桌模样的两个大木桌并排靠墙放在角落里,上面倒是摆着不少东西:蜡烛、剪刀、火柴、麻绳,还有一堆细铁丝样的东西;靠近门边的地方,扔着一把有了缺口的斧头。

看到这些东西,潇宇又低头瞅瞅受伤的腿和胳膊,心凉了一大截。

“哎,真的腿儿啊,这真的是到地府了啊!刑具都摆在跟前了!”

他不由地感叹命运多舛,这刚来地府,啥都不知道的情况,就受了一顿刑啊!可是自己生前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呀,就连过年时家里杀鸡,他都下不去手。因为这,还被哥哥姐姐们嘲笑过不止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人,不,来鬼。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人有人道,鬼也应有鬼路啊!哪有这样,刚来报到,不经过堂受审或信息核对,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来一顿私刑,不,是酷刑!哼,还讲不讲天理?鬼理?额,还讲不讲道理!”

早在昏迷中自觉适应了自己这“鬼”的新身份,此刻潇宇越发的对号入座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信誓旦旦、怒气满满的准备要为自己的“鬼权”作一番斗争!

“咔嚓……咔嚓……”

因为醒来的兴奋和被处刑的愤怒,潇宇竟一时没注意到屋外的响声。这声音他倒是很熟悉,毕竟在山村里长大,劈柴之类的活儿根本没少干。

没过多久,似乎外边活干完了,劈柴的声音消失了,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咚……咚……咚!”

潇宇意识到,这是真的要和地府的生物碰面了,内心不由地紧张起来,原本满腔的怒火,也下去了一半,真是前面凶归凶,现在怂归怂,倒是谁也不耽误谁!

“来吧,鬼,先让我瞅瞅你们长啥样?”

潇宇轻声地说着,不由地攥紧了拳头,似乎在给自己鼓劲儿……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潇宇明显感觉到自己攥紧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鬼”终于还是进来了。只见其为人形模样:单鼻子双眼、脚尖朝前,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着一身黑色棉袄,上面尽是灰尘。

原本就心虚的潇宇看着眼前的“鬼”出神了,眼睛也不由地瞪的圆溜溜的。他想说什么,可不知是因为太过于诧异,还是怎的,张开的嘴动了动,愣是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了?是我劈柴的声音把你吵醒的吗?咦,怎么这样看我?”

那“鬼”看着潇宇的这般模样,流露出的除了兴奋,更多的则是好奇。

潇宇听到“鬼”的问话,心想自己也是鬼了,怕个球啊!

他缓了缓神,没有回答,反而一股脑地问到:“你是什么玩意?是人是鬼?脸这般黢黑黢黑的,难道说鬼物都是如此?”

那“鬼”闻言,嘿嘿地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眼前“鬼”的这个模样在此刻的潇宇看来,虽然没有獠牙那般恐怖,但终究还是因为身份代入的缘故,显得有些森森然。

那“鬼”突然不再嬉笑,转眼之间鼓起腮帮,眼睛瞪得像铜铃,神色也正经起来。

“我当然是鬼了!怎么,不像吗?我可是已经‘收拾’你好几天了呢!”

“鬼”这样说道,还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潇宇。

一股恶寒自潇宇心底生发,这下他算是明白了:果然,和自己之前猜测的一样,这个房间真是行刑的地方。

还活着的时候,潇宇看书里有写:古代犯人被发配到偏远地方的时候,当地衙役为了后面便于管理,都会对囚犯痛揍一番,号称“杀威棒”。看眼前的情形,估计也是那种状况。

想到这里,潇宇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故作镇定地说:“把你们管事儿的叫来,我要和他聊聊,鬼有鬼道,你们不可以随便乱来!”

“怎的?我看你是想向我的上司打我的小报告吧!哼!”

那“鬼”很机智,直接点破了潇宇心里的小九九。他还嘿嘿地笑着,倒是一副与“鬼”名不相符的憨实模样。

潇宇顿感尴尬,就在他想要蒙混过去的时候,那“鬼”又开口了,“也罢,就把我头儿叫来,我看你能咋办?卫儿,进屋里来!”

卫儿,味儿,威尔?这是啥名字?

潇宇听着这个名字,觉得自己被那些鬼怪传说蒙骗了。什么阎罗,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的,人地府老大叫“威尔”,带着洋气的味道,估计洋人死后也属于人家管辖吧。这般想着,他心里把那些瞎说的人骂了不知多少遍。

“嗯嗯,我来了。”

言语刚止,只见一个小孩小跑着推门进来了,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他似有点怯生生地站在“黑脸鬼”旁边,一只小手拉着后者的衣角,白净的圆脸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潇宇。

眼前的一切又刷新了潇宇的认知,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威…威尔?你老大?”。

此刻他这样的表现倒真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觉得来地府可真是长见识啊!

“是呀,这就是我老大!害怕了吗?”

那“鬼”言罢,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威尔”见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也悄悄地笑着。

潇宇懵了,怎么回事儿,总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可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一个确定已经死了的人,恢复了意识,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若来到的不是地府,他实在是想不出还会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看着潇宇的懵逼状态,“鬼”狂笑不止,笑累了,边一只手揉着肚子边说,“不逗你玩了!我是人,叫褚卓,不是鬼,脸上的黑是我敲煤块搞的;诺,这是我弟弟,叫褚卫,不是什么威尔,怪腔怪调的。”

闻言,潇宇彻底晕了。

什么跟什么这是?他是确定自己已经死了的,毕竟那种痛苦的感觉至今还很清楚,可眼前的事情又算什么?难道人死了,就会在另一个世界重生吗?

那倒是抹去记忆啊,父母、朋友、同学,那个国家,那个世界,所有他经历的一切,现在都还实实在在地存储在大脑中啊!

或许是看出了潇宇此刻烦闷、纠结、痛苦,褚卓也不再笑了,随手拉过板凳,径直坐了下来。褚卫站着仍靠在其身后。

褚卓将地上的木柴送了些到炕下的火中,开口道:“你是我在山中捡回来的。”

潇宇闻言,抬起头,直视着褚卓,示意他讲下去。

“应该是五天前吧,我照常去山里查看陷阱。不料猎物没抓到,倒是在山坳的一处发现了你。当时你蜷缩在雪堆里,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腿上、胳膊上还往出渗血。我觉得你肯定是从山顶上刚失足摔下来的,不然这寒冷的冬天你早就被冻死了。”

看潇宇没有言语,他也就继续地讲下去。

“你看着不胖,但还是挺有分量的啊,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你连扛带拖地弄回家里来。你也不用担心,我找村里的老中医给你瞧过了,胳膊上的是皮外伤,没几天就能好;腿上的动了筋骨,估计要休养一段时间了,倒也没啥大事儿。”

“这几天我弟弟很关心你,水呀汤呀什么的都是他喂的你。放心吧,安心养伤,家里就我兄弟两个,什么都方便。”

潇宇心态逐渐稳定下来,听到自己昏迷时的事情,从心底里感激眼前兄弟俩对自己的照顾。

他由衷地说道:“谢谢你们!虽然很多事情,我现在还没搞明白,但是你们的恩情,我终生不忘!还有给我看病的爷爷,有时间还请带我去拜访一下老人家!”

褚卓还是如之前那般憨厚地笑着,摆摆手,示意这些都不算什么;褚卫有些害羞,只是微微笑着。

“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潇宇问道。

“这里是石村,属于夏国的金区阳域。”

“夏国?金区?阳域?”潇宇重复着,内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或重生了。

但那副模样,褚卓和褚卫看在眼里,倒是认为他前几天摔到了脑袋,估计有些记忆失去了,不由地对潇宇的遭遇产生了浓浓的怜悯之情。

突然的安静让潇宇思绪晃了过来,看着此刻兄弟俩的表情,他很尴尬却不知怎么解释。毕竟说自己穿越过来的,谁能相信?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也会觉得那人有病;况且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现在都不清楚。

“我不想骗你兄弟两个,我目前只能说我没有失忆,但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以后我搞明白了,一定会跟你们讲的。”

潇宇无法对两个救了自己一命的人说谎,便这样说道,同时也是自己对这兄弟俩的一个承诺。

一系列的信息,潇宇还在强迫自己消化吸收。这时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那腿部的痛感又袭来了。就在潇宇想要躺下来的时候,炕角的一本书吸引了他的视线……


注意到潇宇的眼神,褚卓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起身把书递给他。

“你想要看这个?这是我弟弟历史课本,诺~”。

潇宇微微一笑,一手接过书,在褚卓的搀扶下侧躺过来。腿的伤略微比较重,就刚刚挺着坐了一会儿,此时传导来的疼痛感便越来越强烈了。

不过眼前这本书倒是正好缓解了他所有神经末梢不断传导来的感觉,而且此书居然还是他那无比熟悉的文字写成,不过这里应该是被称为“夏文”吧!

潇宇微仰着头,对两兄弟说道:“我刚来到这里,什么都不清楚,这本书正好可以让我了解一下。我的名字是潇宇,接下来养伤这段时间,真的要麻烦你们兄弟俩了。”

褚卓听闻,正要开口时,潇宇摆了摆手,眼神坚定道:“这真不是客气!重恩必有后谢!”

褚卓和褚卫看了彼此一眼,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宇哥,你先看书吧,我弟弟虽然年纪小,但是关于历史方面的书倒是读过不少,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他。我先去山上一趟,看看陷阱有没有搞到什么好东西去。”褚卓说完便出门去了。

潇宇点点头,冲褚卫笑了笑,后者此刻也报以微笑,或许因为书本的缘故吧,气氛不再如同刚刚那边生疏和尴尬了。

书名为《夏国通史》,潇宇拿着仔细地看了起来。其实不看的话还好,这一看,他真是从身体到灵魂被震惊到了!

“夏国所在大陆为东方大陆,东方大陆是蓝星上大陆之一,另外还有西夷大陆、南蛮大陆、北洋大陆、南洋大陆、袋鼠岛、冰岛六个大陆;而联通这些大陆的则是东方大洋、阿桑大洋、西方大洋、雪域洋四大洋;蓝星亦因海域面积远大于陆域,故在百年前被那些航行者如此命名。”

“夏国历史悠久,按照社会属性可以分为如下阶段:

原始社会:考古已发现距今约150万前的古猿化石……经考证,初为母系社会,后因生产工具的进步,男性逐步获取了社会主导地位……

神祇社会:此阶段无确证留存,仅有后世神仙创世类传说于民间流传……

奴隶社会:距今约1万至3万年左右,亦无确证留存,大量资证资料为后世传说,称为上古社会,此阶段中部落为族,各族能人辈出,皆为夏国后世科教文卫农林牧渔等一切的祖先……

封建社会:此阶段历时最长,其起始时间的最早考古证据为距今约九千年的铜时代,即以铜为国名的时期;其后历经数十上百次的王朝迭代,奠定了后世夏国的海陆疆域、文化传承、民族秉性等。此阶段中被称为“千古一帝”的政,对封建帝制的发展和国家统一观念的形成起了无可比拟的作用……此阶段止于距今五百年,期间夏国国力一度在蓝星称雄。

混乱社会:距今五百年至五十年,此阶段战争频发,夏国经历了部分领域被域外强国霸占的时期、夏国内部各派势力内斗的时期、合作对外的时期、恢复一统的时期等多个阶段,这期间国民深受战乱之苦,民不聊生。

新社会:至今五十年到现在,在智者精英团体的带领下,依靠新的思想和观点,国民至上、民族至上,夏国再次向蓝星的首席开启征程,誓要重铸万年来的荣光!

……”

一口气读完,潇宇缓缓地放下书,闭上了眼睛,双手控制不住地抖动着,此刻他内心充满了激动、恐惧、兴奋、惊疑等复杂的情绪。

“这就是夏国吗?为何与我那**所处的星球如此的相似?为何与我那**的历史如此的相似?为何与我那**的制度也如此的吻合?是规律发展的殊途同归,还是夏与华本就是一体?”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吻合,潇宇的世界观再次崩塌了。但是他也知道,就目前的状态,他是没办法去认识到这背后的隐秘的,注定要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把一切都深藏在心底。

许久无言,孤独,是他目前心里的唯一感觉!

哎,不对!潇宇发现了一个**与夏国的不同点,似乎**的历史发展更为紧凑,夏国的则略微松弛,如果将后者压缩一下,那么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一一对应起来了。这个猜想一形成,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此刻坐在板凳上的褚卫,潇宇有主意了。

“卫儿,潇宇哥哥可以请教你一些夏国历史的问题吗?”

潇宇用手撑着坐了起来,笑着对褚卫说道。

“当然可以呀,不过我知道的有限,可能帮助宇哥的地方不多。”

褚卫闻言,虽然略微还有些生疏,但仍能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他内心难以掩藏的喜悦。

“哈哈,怎么会呢!”

随后潇宇问了一些**古代、近现代、当代的历史事件,经过褚卫的进一步介绍,果然印证了猜想的正确性。这意味着他完全可以把夏国当做历史进程放慢的**。

别人穿越、重生,不是成王就是成帝,再不济也是某些大家族的公子哥,可如今自己却是如此落魄!但是现在这个新的发现,倒让潇宇明白,凭借它,自己其实就大有可为了!

两人交谈甚欢,不觉间天已经擦黑,屋外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哥哥回来了,我去看看!”褚卫满脸的兴奋,起身喊着哥哥就出去了。

转眼间,兄弟俩回到了屋里,只见褚卓肩上挂着两只兔子,一手提一只野鸡。他看到潇宇,高兴地说:“宇哥,今天走运了!搞了这么些好东西回来!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褚卫也很开心,原地跳着喊着。

许是心里安定了,加上屋子里欢乐氛围,潇宇也难得久违的情绪高涨起来。

很快屋里的三个人就忙活起来,褚卫负责烧水,褚卓负责处理野物,潇宇趴在炕上,伸手帮忙扒着泡在铁盆热水里野鸡的毛……

这一顿,三人吃得都很开心。

夜晚,三人都在炕上睡觉。褚卓和褚卫哥俩让潇宇睡在了最里边,因为怕开门时冷风吹到他;褚卫睡中间,褚卓睡最外边。漫漫长夜,三人谈天说地地聊着,很是投缘。

看着眼前善良又勤劳的兄弟两人,潇宇有几次想要问问他们的家庭情况,可每次在说出口前,他还是咽了回去……算了,来日方长,过几天再问吧。

夜深深,褚氏兄弟二人早已经沉沉睡去。潇宇还毫无困意,白天的发现让他心潮澎湃。

虽说夏国和**的发展历史在处理后是吻合的,但是这蓝星是不是就是当初地球的翻版呢?如果这一点也能印证,那就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了!

如果惊喜变成了现实,那蓝星的一切就将是翻版的地球地理及人类发展史了。这意味着,那些在地球上出现的人物、大事件,在这里都将会重现!

不过不要指望人、各种机构、组织与地球一模一样,那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事情重现,规律一致就够了!

可如果不是呢?上面可以想到的那些手到擒来的、巨大的资源库就将成为镜花水月!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后面慢慢去了解吧!”潇宇低语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里,褚卓仍旧和往日一般,负责这个家内外大大小小的事宜。

只是多了一个潇宇这样吃闲饭的家伙,所以褚卫大部分时间就在屋里照顾潇宇。后来他发现潇宇知道很多新奇的事情,也乐得在其身边待着当故事听,好不融洽。

这段时间过得很快,日落月出,一个多月的时间悄然间就过去了。

虽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潇宇毕竟年轻,而且之前伤得不算特别重,又及时得以医治,目前已基本无恙了。而且这期间他恢复的不仅是肉体,整个精神和灵魂也重新得到了重生。

“卓,明天上山带上我吧!我现在已经全好了,再整天在屋里待着,快成废物了!”潇宇对褚卓说道。

“可以啊!出去走走也好,总在屋里待着也是要把人闷坏了!明天我们一起打猎去。”卓点点头。

“我也要去!”褚卫生怕两人丢下他,急忙喊道。

潇宇和褚卓见状,忍不住笑起来。褚卓眼里尽是疼爱,伸手揉揉褚卫的头,“当然要带上你啦!”

第二天三人相伴出门,潇宇奇怪为什么去搞猎物却不带工具。

经褚卓解释后,他才知道原来石村四周都是大山,山上林子遍布,野鸡、野兔、野猪等一类动物极多。

这里的人在冬季很少使用刀枪之类的武器,而是习惯使用陷阱和药杀。所以,他们的打猎工具都在山上安置好了,每天出门的时候带点药粮就行了。所谓药粮就是用适量的含毒溶液浸泡过的玉米粒儿。

这是潇宇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虽然在地球时,他家乡的自然环境似乎也如此处一般,当时很多人在冬天也喜欢到山上搞些野味回来吃,但他却从来没去过。

“宇哥,卫儿,我们今天去那座山上!先爬到山顶,让宇哥你看看我们这里的好风光,之后我们再去布置陷阱和药粮那里。”

褚卓指着远处的一座大山,继续开口,“干粮我也带好了,中午我们在外边吃,嘿嘿!”

潇宇和褚卫闻言均是点点头。

在遍布着积雪的狭窄蜿蜒的山路上,三人徒步前行着,褚卓在前引路,褚卫最小在中,潇宇在最后。

望着前面两兄弟都健步如飞般的身影,潇宇也不甘示弱,勉强还能追得上,此刻他真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下山容易上山难”。

果然很快,潇宇就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了。褚氏两兄弟这时也注意到了。

“哈哈,宇哥,虽说你年纪比我两大一点,可是这体力可跟不上我们呦!”

潇宇闻言,一脸尴尬,没底气地回应道:“我这是,腿还没全好!”

褚卫没忍住,大笑起来,“宇哥哥,你还会耍赖皮呀!”

见被拆穿,潇宇老脸一红,不再言语了。

“宇哥,大家都是兄弟,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啊哈哈哈!”褚卓没忘记再来一勺油盐酱醋,让潇宇好细细品味。

说归说,闹归闹,二人还是放慢了脚步,和潇宇一同慢慢地向山顶攀去。临近中午,三人终于来到了山顶。

褚卓指着远处的另一座山,“宇哥,你看,那是我们这里最高的山,叫剑峰山,因其山形如剑而得名。”

潇宇望着那座山,凝凝地望着,眼神渐渐变得空洞了。因为他的故乡也有这样一座山,也是形如剑,也是那里最高的,只是名字不同罢了。那二者有可能是同一座山吗?

潇宇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尽量平静地对褚卓说道:“卓,给我讲讲你们这里的地域情况吧。我很想了解一下这些东西,它们对我很重要 。”

褚卓看出了潇宇内心的波动和隐藏的情绪,指着十几米开外的一个大石块,“好,来宇哥,我们坐在那里,吃点东西,我和弟弟好好给你讲讲我们这里的情况。”

褚卫拾了些柴火燃起来。三人就在火堆旁坐着,吃着,聊着。经过两兄弟的介绍,潇宇获取了很多信息:这里较为干旱少雨,但四季分明;以玉米、谷物、土豆等为主要粮食作物;地上森林资源丰富,地下矿产资源丰富,有煤矿和多种金属矿藏等等。

地理、历史、气候、人文,点点滴滴,汇聚成塔,潇宇已经清楚地知道了,石村所在的这个地方根本就和自己的故乡是完全一样的。

一样的星球、一样的物质条件、一样的文化,一样的文字、一样的发展规律,而不一样的则是历史的推进节奏和例外的自己。对现在所处的世界,今天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且是至关重要的。似乎冥冥中“惊喜”真的要变成现实了!

他站起身来,深情地环顾着四周,仿若盯着什么珍宝一般。过去在另一个世界的这个地方出生长大,如今在这个新世界,又是莫名地在同样的地方出现,背后的秘密,潇宇自知目前无从探知,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有机会知道。

“真是个好地方啊!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潇宇内心恢复了平静,冲着远处大声地喊着。

褚氏两兄弟听出的是潇宇的欢欣;潇宇喊出的是对故土的怀念和对新生的期盼。

阴霾至此几近全部散去:既来之,则安之。蓝星,夏国,一个崭新的世界,我潇宇来了!

三人在冬季别致的室外野餐之后,就直奔陷阱布设之地。在那里,潇宇第一次见到了各种各样的捕猎工具,也在褚氏兄弟的讲解下学到了好几种动物的便道特点。

最让三人难忘的还是那个分明是为了捕捉兔子而用细铁丝设置的套环,愣是有一只笨鸡一头栽了进去,终误了戚戚性命。最后他们获得了五只野鸡、三只兔子和一头半大的猪獾,收获颇丰。

首次参与这种工作的潇宇,真是高兴极了,不住地说:“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说得多了,把褚氏两兄弟也带跑了。三人感谢老天的欢声笑语伴随着下山的脚步,全然忘记了一天的劳累。

回去后三人免不了还是对“馈赠”的一顿收拾,留下晚上要吃的,其它的都放在了院子里的瓮里,好让这天然的大冰箱给他们保存起来。

“卓、卫,能给我讲讲你们家的事情吗?”

晚饭后,潇宇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听到潇宇的问话,褚卫低下了头。褚卓倒是抬头看着潇宇,又看了看褚卫,“既然宇哥你想听,那我便说说吧!其实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不算什么不可说的事情。”

潇宇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唐突了,但看着只有两兄弟的家,不仅是出于好奇,而且也是把他们当做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亲人……


潇宇坐直了身子,看着两兄弟,眼神真诚中又有难掩的严肃。

“石村不大,十几户人家,将近百十来口人,全村都为石姓。我们一家姓褚,是在我十二岁时搬来的外来户。那时我弟弟才五岁,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宇哥,你是不是也好奇为什么我家现在就我兄弟两个人啊?”褚卓苦笑着问道。

“是的。按说你们都还小,我到这里也快一个半月了,可却既未曾见过你们的父母,也不见你们的亲戚来照看。我说地太直接,可能有些冒昧了!”

潇宇此刻内心深处其实有些愧疚,因为从两兄弟的表情来看,这背后的事情估计不简单。

“没事儿的,宇哥。这些日子来看,你是什么为人,我和弟弟都看在眼里,不用担心。其实,这一切都要从一件铜鼎说起。”

听到这个物件,潇宇没有打断褚卓说话,倒是想起了**故乡当年发生的一件事情,也是关于一件铜鼎的。

“我家以前在离石村大概九十里地的另一个村里,父亲是单传,母亲在弟弟出生时难产去世了。自爷爷辈起,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实农民,向来比较看重‘仁义礼智信’这些东西。没曾想,看重的东西倒是给我家惹来了大祸。”

“当时村里刚兴起‘自种自地、粮食自保’,但因为**还未认定其合法性,所以大家都是偷偷摸摸地干。父亲辛苦地干了两年,终于摆脱了饥饿,日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好转,家里的粮食年年都吃不完。”

“可是每个地方都有那种好吃懒做的家伙。当时村里的一个无赖,叫张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盯上了我家。一开始说借粮,父亲念在同村就借出去了,其实没指望他能还上。”

“后来越借越多,而且他自己也压根不提还的事情了。你说,再好的人也有脾气不是,后面他再来,我父亲便拒绝了。”

“不料,这下可是惹恼了张狗!他先是不知道从哪里鼓捣来一个铜鼎,倒是不大,十来斤左右的样子吧。将其拿到我家,说是他家祖传的宝贝,是古董,一来用以还清以往借的粮食,二来要换我家的地,说是我家的地长粮食,他家的不长。其实还不是他懒。”

“我父亲先是拒绝了。可后来还是经不住他三番五次的来闹,最后收了鼎,换了地。本以为这件就到此为止了,不料那张狗在当年秋季马上要收粮食时才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他找上门来说自己有钱了,要赎回自己的古董铜鼎。可当我父亲拿出来那个鼎之后,他却左瞧瞧右看看,拒绝收回去,说不是当初的那个鼎,污蔑我家换了他的鼎,拿个冒牌货应付他。”

“当天事情就闹到了村里,张狗嚷嚷着我父亲不是好人,藏了他家祖传的宝鼎。本以为村里会主持公道,没成想张狗早就做足了工作。这下好了,没两天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家藏了这个无赖的古董,家里人走到哪里背后都被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会当面嘲讽、谩骂。”

“再后来村里把地还有那待收的粮食都划给了张狗,说是我家应该对他的补偿。农民嘛,没有地,就没有了天。可分地原本就是偷偷摸摸的事情,父亲终究还是选择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没过多久,受不了满村风雨的父亲就带着我们兄弟俩来了石村,重新安定下来。”

“其实说起来,来石村,也是一个远亲的建议,哦,就是那个给宇哥你瞧伤的中医,论辈分,我得叫他祖爷爷。”

“我们搬来后,没多久,父亲就因为体虚、心火交加病倒了,治了好久,吃了好多药,还是没能留住。他过于看重的那些道德,反而成了压垮他的稻草,这是我那祖爷爷说的。”

“在父亲临走前,他把那个铜鼎交给了我,却什么也没说。父亲走后,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靠着村里分的土地和打猎为生,过的不好也不算坏,至少能确保有口饭吃,不至于挨饿。”

此时褚卫早已经泪流满面,身体控制不住地抽动着;褚卓则表现的如同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那紧紧攥着的拳头还是被潇宇看在了眼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背后居然有这么沉重的事情。”潇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再让这屋里更冷上三分,那三人真要抱着痛哭一番了。

“没事儿,没事儿。”褚卓挤出一丝笑容来,同时伸手拍了拍褚卫的后背,以示安慰。

潇宇想起了故乡的那个铜鼎,他当时也是见过的,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想要印证下。

待兄弟俩的情绪缓和下来后,他问道:“卓,那个铜鼎在哪里?能给我看下吗?”

“我和弟弟都讨厌那玩意,父亲走了后,我就埋在院子里了。宇哥,那玩意,你有用?”褚卓问道。

“嗯,之前了解过一切这方面的知识,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看看,或许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潇宇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毕竟这种事情也没法说。

褚卓点点头,站起就往院子里走去,潇宇和褚卫跟在后边。

“我记得当时是埋在那里的。”褚卓指了指院子菜地的东南角,“走,我们一起挖出来。”

潇宇随手抄起旁边靠墙放置的一把䦆头,抬步就过去了。积雪下面的土被冻得铁一般结实,潇宇和褚卓翻开积雪,用力地刨着。

“宇哥,深度差不多了。”褚卓喊了一句。

“好,接下来,我来搞。”

潇宇换了个小铁铲,慢慢地挖着,终于在几分钟后,一个沾满着泥土的铜鼎完好地挖了出来。潇宇小心翼翼地抱回屋里,让褚卫找来了一个刷子,他开始清理细节部位。没多久,一个完整的、带着些许铜绿的小铜鼎就呈现在三人眼前。

潇宇仔细地看着每一处纹路,将之与记忆中的那个铜鼎一处一处的对应。很快,他的额头上便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哈哈!果然是它,每一处都完美吻合!此刻的潇宇,内心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看到潇宇这般模样,褚氏两兄弟倒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宇哥哥,你没事吧?”褚卫有点担心说。

潇宇闻言,小心翼翼地将铜鼎放在桌上,擦了擦那已经流出来的口水,对两兄弟兴奋地说道:“没事?没事是假的!出大事儿了,这要发大财了!这个铜鼎,的确是个了不得的古董!”

两兄弟先是一惊,而后则是喜,但仍不敢相信地确认道:“真的吗?宇哥,没有骗我们吧?”

“当然没有了,我之前学过一些这方方面的东西,看不错的。”潇宇不好直接说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见过这个东西,但文物鉴别倒也的确是他的爱好之一。

**大学四年,他可没少跟学校的老教授们请教,还多次跟随他们到实地考察各种稀奇古怪的文物。到后来,他的举动征服了一帮老头儿,后者对其更是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以至于潇宇在这方面倒是积淀颇深。所以这样回答,倒也不算错。

“歪打正着,这东西正好算是那张狗对你们的补偿!这东西还是要保密的,不要告诉任何人。”潇宇谨慎地叮嘱着,二人均点头同意。

怎么处理这玩意呢?潇宇开始考虑起这个问题。


自从发现这个铜鼎之后,潇宇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他来到这个新世界已经快两个月了,深知历史的车轮不会等待任何人。他要抓紧一切机会成长起来。而这个铜鼎注定将成为他未来一切构想落地的基石。

“卓,关于外面的情况你了解多少?就是外面的社会。”潇宇尝试性地问道,毕竟现在他只认识褚氏兄弟二人,暂时没有其它的信息来源。

“宇哥,这个你可真问倒我了。我和弟弟几乎很少到外面,一来石村离最近的镇都有百十里路的距离,而我们只能步行;二来我们也没有钱,所以这些年来去过的次数没有超过一个巴掌。”卓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是这样啊!那村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靠谱又信息来源比较多的人呢?”潇宇不甘心,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褚卓想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去找我那个祖爷爷吧!他是中医,年轻时四处游走给人瞧病。因医术高超,直到现在,还时不时有人赶着马车、驴车啥的请他去看病呢!我想,凭他多年走东到西的经历,各种各样的消息,应该会知道不少的。”

潇宇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赶紧让褚卓和褚卫带着自己去拜访老人家。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吧,三人便来到了褚卓祖爷爷的家门口。眼前的是一座农家小院,大门建的比较讲究:门口左右各有一个石雕的小狮子;门开两扇,估计有个两米宽;门头为木质结构,形似屋顶,那气派的就差写上“某府”或“某宅”了。

褚卓敲敲门,大声喊道:“祖爷爷,我和弟弟来啦,开下门呢!”

里面立马就有人回应着,门开了,是一个和褚卫差不多大的小孩。他看到褚卓和褚卫,显得很开心,立马说道:“两位哥哥来啦,快进来吧!”

说着,他就拉着褚卫就往里边先走了,倒是完全的忽略了潇宇的存在。

潇宇和褚卓也跟在后面往里走,褚卓给潇宇介绍道:“这是我祖爷爷的重孙石军,小孩子喜欢一起玩,倒是嫌弃我俩年龄大了,哈哈!”潇宇也呵呵笑着。

褚卫的祖爷爷站在主屋门口,身着一身厚实长袍,满头银发,双眼深邃,颇有一丝仙风道骨的韵味。他点头示意褚卫和潇宇进屋里。还

没等潇宇打招呼,老人家倒是先开口了:“这不是前段时间摔伤的小家伙吗?都好利索了?”

潇宇赶忙回应道:“多谢老人家妙手回春,现在已经都好了!”说完又朝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老人家摆摆手,毫不贪功,不过潇宇的态度令他很受用。

几人坐定后,褚卓先开口了:“祖爷爷,小哥的名字叫潇宇,多次跟我说要来谢谢您,这不今天正好有时间,我就带他过来了”。

“客气啥,医者仁心而已,不足为道。不过,我看你们今天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跟我这老头道谢的吧,说吧,还有什么事情想要问的,知无不言。”

老人家毕竟人精了一辈子,两个小年轻在他跟前还不跟白纸似的。

潇宇倒也不再客气,直接开口了:“老爷子,不瞒你说,我打算去外面走走,可是我对现在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特地来向您请教。”

闻言,他点点头便向两个年轻人讲起外边的事情来。老者也并未好奇为什么潇宇对外边的事情一无所知,毕竟在他看来,潇宇和褚氏两兄弟都是小孩子,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按照老者的说法,夏国现在的风气已经不再如以往那般封闭,燕都,也就是夏国的中心,时不时地颁布着新的治国策略,整个夏国大地已有奋发再出发的初步气象;接着讲的就是国家方方面面具体的大事小情了。

听着老爷子的叙述,潇宇清楚地知道了夏国目前所处的发展时期。对于他来讲,这个时期虽然比在夏国他出生的时间还早,但历史上的那些事情,还清晰地记着,毕竟那些年那么多卷子次次满分靠的也是实力。

但潇宇明显不满足于此,还想要知道关于阳域更多细节性的信息。

“老爷子,阳域现在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吗?”

老爷子听到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太过新鲜的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近来有两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不过跟咱们这些村里人可没有什么大的关系?有兴趣听吗?”

两件事情?还传的沸沸扬扬,潇宇眼睛一亮,猜测其背后定有大文章,但又表现出一副只是于热衷八卦的神态。

“老爷子,您给讲讲,小子我就喜欢听这些热闹的故事。”

褚卓此时也是同样的表情,期待老爷子继续讲下去。

见状,老人家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好,我给你们说说,反正闲着也无事,大家解解闷也不错。”

一件事是阳域允许个人参与煤矿开发;另一件事则是出现了地下交易所的传闻。两件事情在当时的大部分普通人看来,仅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无论真的想参与哪个,都得需要相当大的资本,那可是要真金白银说话的。

“地下交易?老人家,现在还有这种东西?”潇宇心里没底,感觉这个地下交易的存在有点不合理,**不管吗?

“小伙子,你也别叫我老人家了,你比褚卓大不了几岁,不嫌弃的话,同他叫我石爷爷吧!叫老人家,听着不得劲儿!”

潇宇哈哈笑着,边点头边叫了声石爷爷。

“这下好多了,哈哈。地下交易是肯定有的,隔壁村的李翼就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他真正地参与过。这种交易看着不正当,其实也不全是那么回事儿。一来交易涉及的资金大,二来寻常人参与的少,所以传来传去的,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样。当然了,你要说一点其它的东西也没有,那也是唬人的。”

经过石爷爷这么一分析,潇宇也觉得合理,毕竟有时候水至清则无鱼,而水不清也不会有好鱼嘛,大多事情到底都还是讲究一个“度”字。今天算是没有白来,潇宇在一边聆听石爷爷的讲解中,另一半一个计划在内心已慢慢成形。

“石爷爷,我这人向来比较喜欢稀奇的玩意。那个李翼您方便引荐下吗?”

潇宇没有吐露自己的真正目的,也未曾说道那个铜鼎,毕竟兹事体大,只借着这是自己的爱好试探性的问一下。

石爷爷听了后略有深意地看了潇宇一眼。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不过也没有再过多地想,毕竟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你如果真想认识李翼,那就三天后来我家吧。十天前他来找我拿药,算算日子,三天后他该来了!”石爷爷捋捋自己的胡须,对着潇宇说道。

潇宇点头,暗道,计划算是迈出了一小步。后面他们又闲谈了一会儿其他的东西,潇宇便和褚氏两兄弟告辞了。

回去的途中潇宇想着,“李翼,你会是我的第一个合作者吗?“

他的嘴角上扬,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是与不是,对我而言并不重要,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回来之后,三人如同往日,每天照常去上山搞些猎物回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实践,潇宇也从褚卓那里习来了药粮的制作方法和几种常规陷阱的制作手段。

据褚卓说,今年的野物比往年要多不少,三人最近收拾回来的野味足以支撑他们半个月顿顿有肉吃的生活了,好不快活。

三日之约,转眼间已到。吃过早饭,潇宇和褚氏便挑选了一些昨天刚弄回来的野兔和野鸡来到了石爷爷家。

石军平日里大部分时间和父母在镇里生活着,见到这些野味,高兴坏了,嚷嚷着要赶紧收拾好后吃掉;褚卫也自告奋勇地和他一块去院子的角落去处理了。

潇宇和褚卓则是到了石爷爷的祖屋里。见到两位年轻人的到来,石爷爷还是很高兴的,仿若多与年轻人交往,自己也就变得年轻了。上次说的李翼这时还没有过来,三人天南海北地聊着。

潇宇发现石爷爷不愧是年轻时凭本事走过四方的人,古代医学啥的就不提了,什么书法啊、文物啊、建筑啊、交通啊,都能说上几句,而且观点颇具新意。

“石爷在家吗?”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进来吧,我祖爷爷在屋里呢!”

还没待老人家答应,院子里的石军脆生生的便答话了。

而这“石爷”,也是老人家多年来为人处世挣来的声望。一声“爷”,包含的深意可不仅仅是医术的高超,更多的是敬仰和恩情。

李翼进屋了,只见其身高近乎两米,让平日里自诩身高还可以的潇宇,也不得不在此“小巨人”的块头之下“屈服”;其人又长得一双大眼、两道剑眉,纵然身披一身单薄紧身的棉袄,也难挡那勃发的英气。

“白爷,您近来可好?”李翼爽朗地笑着,面向石爷拱拱手。

石爷也热情地回应着,并让其坐下。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呦,这二位兄弟是?”李翼打量着眼前的潇宇和褚卓问道。

“哦,这位是我的孙子褚卓,这一位是他朋友潇宇。”石爷应道,“这位就是上次我跟你们提到的李翼。”

潇宇、褚卓、李翼三人站起来,握了握手,这就算是认识了。

“李翼啊,你的病,再吃一疗程药也就好了。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药带走。另外潇宇有一些事情想要了解下,你可不要吝惜呦!”石爷嘱咐道。

李翼闻言,笑着说:“白爷,哪里的话?您老对我的恩情,我不敢忘记。”

石爷习惯性地摆了摆手。

李翼转头看向潇宇。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似寻常,但眼神里似乎隐藏着什么,那种说不上来的气质按道理不是一个这样年纪的人该有的。

“潇宇兄弟,今年多大了?我三十,不知道比你大还是比你小。”想到这里,李翼眉头微皱了一下,又瞬间消散,继而开口道。

“李兄,我今年二十五,比你要小一些的。上次听白爷爷介绍过你,今日一见,果然英气逼人,非凡人啊。”潇宇大方地回应。

“潇兄,客气了。才智于年龄长幼。说实话,你这样的气质,属实少见。”

李翼倒也直接,心里如何想,口里便如何说。这种性格,很对潇宇的胃口,他虽然自己并非这样的人,但是他向来欣赏直爽的人。

“有看出来吗?李翼可是当过几年兵的,而且参加过真实战斗的,是被夏国认可的人。你们可以放心与之相交。”看到眼前两个人互相欣赏的状态,石爷也乐得成全。

这话一出,潇宇和褚卓看待李翼的眼神霎时不一样了。

李翼听了,又迎来对面两个人那丝毫不隐藏的崇拜眼神,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石爷,这等事情,是大丈夫应有之义,不足夸耀!”

“男儿蔚为万夫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方显英雄本色。李兄如不嫌弃,往后我们是否可以兄弟相称?”

潇宇由衷地说道。其实这也是潇宇内心的一道坎,当年在**的时候也想过从军,奈何最后什么都达到了,可因为眼睛近似的严重,多次尝试后终究未曾了了心愿。

李翼倒是没想到潇宇会这般果断,但看着他的真切,便应道:“当然可以了!”

“我也想加入你们!”褚卓不甘人后,话说他当时要不是舍不得弟弟一人,估计也早去军队历练了。

“呦,你们现在真有点桃园三结义的意思了啊!哈哈哈!”石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也许是这种氛围感染了他,让他想起曾经也曾年少轻狂过的岁月吧!

“这样今天中午大家都别走了,就在我这里吃饭。”三人皆是点头道好。石爷言罢,起身亲自去隔壁的屋里吩咐家人准备午餐去了。

“对了,石爷刚刚说你有事情要向我了解,什么事情啊?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翼看着潇宇询问道。

见到李翼主动询问,潇宇单刀直入,“我想了解下阳域地下交易的事情,这个对我、对褚卓都很重要。”

褚卓点点头,颇有期待的看着李翼。

李翼倒是没想到潇宇会开口问这个,毕竟要不是最近大家都在谈论,一般人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的。

他起身关上了房门,坐下来,“地下交易?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的。我先给你介绍下关于它的一些信息吧,哪些地方你们还想要继续了解的再问我。”

潇宇和褚卓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李翼的确是知道不少内幕消息啊,看来找对人了。

“地下交易不是传统意义上认为那种黑暗交易。它是按照交易物的类别来分层次的。第一个层次最常见,交易物一般都是大众都常见的产品,但是它却贵在新和精。比如你能在外边买到车,但是很少能有机会买到限量版的,在地下交易里就可以大大提升你买到的机会。”

“第二个层次便是物件。主要是指文物藏品之类的。这个层次不缺卖家,也不缺买家,缺的是真正的好物件。所以如果想要在那里有所收获,需要个人有非凡的眼力和定力,还有相当的财力。”

“第三个层次是信息。这一层次知道的人很少,毕竟信息这种东西,对于大部分人来讲是没有用的,但对于需要的人来讲则是千金、万金难求。”

潇宇点点头,他深知信息的作用。因为他故乡所在的**早已发展到了信息时代,信息利用都有多种手段,而信息差便是无数精英或投机者所最常利用的一张王牌,无数人都因其而获利颇丰。

而现在这里,潇宇则已经悄然成为了这个新世界掌握最多、最大信息差的人。

“交易地点固定吗?一般在哪里?”潇宇问道。

李翼笑了笑,神秘兮兮地答道:“不固定,但我知道下一次的交易会在哪里。”

说完,他没有继续开口,倒是有些玩味儿地看着潇宇和褚卓。


看着李翼的表情,潇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李翼愿意跟他分享消息,一来出于石爷的恩情,二来则是对后者的欣赏。

可就凭两人刚刚才认识的关系,终究还是浅了些。李翼此刻的表现无非就是想要知道潇宇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潇宇半点不肯透漏,那一切揭过,所有事宜到此为止。换言之,这算是一次对彼此人性的试探。

想到了这层,潇宇心里也不再想隐瞒。他朝褚卓看了过去,后者向他点点头,意思就是全由潇宇做主。

“我和褚卓有个物件要出手,价值极大,需要严格保密。”

旁边的褚卓虽说潇宇说的是什么物件,但他不知道潇宇口中所谓的“价值极大”究竟大到了什么程度。

“哦?既然如此的话,选择地下交易倒是明智的。”

李翼对潇宇的表现很满意,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算是彼此间的默契。

“若是一般的东西,直接拿去卖就是了。但真如你所说的‘价值极大’,那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就是东西若能被负责交易中转的人确认的确是价值非凡的话,是有另外专门出手途径的,而且绝对保值且保密。”

潇宇听到李翼的话,心想真是缺啥来啥。他再次确认道:“有这样的好方法?那可真是现在需要的。还麻烦李兄具体说一下。”

“是的。说实话,阳域的地下交易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合法的,所以上边才默许它的存在;而剩下的百分之零点一,不是见不得光的,就是像你们这样要求严格保密的。”

潇宇此刻也明白了为何阳域的地下交易会存在。这种东西说到本质,就是某种规则,在规则之内,一切都好说;若是有人想突破规则,那迎来的绝对是灭顶之灾。

“所谓专门途径,其实就是暗拍或私密拍卖。”李翼继续说着。

“一般这种暗拍是不会举行的,因为毕竟真正的好东西大都在博物馆或私人藏家手中。所以一般有人要是想要走这个途径,首先就要拿出自己的物件,然后经过第一次交易日的专人核实,再经由第二次交易日的鉴定团队核实,这些人必须都签字认可后,方才会选择时间另行安排暗拍。”

看着潇宇和褚卓兴奋的神情,李翼停顿了一下,“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这个审核过程可以说得上严苛,即便这些过程中只有一人持反对意见,那也是不会举行暗拍的。”

“那这几个人的权利不是太大了吗?”潇宇疑问道。

“呵呵,不会的!没人敢做假的评定,这都是有血的的教训的。从某意义上而言,能出手这般物件的人,哪个是简单的人物。是吧,宇兄?”李翼若有所指地应道。

潇宇自然听出了李翼暗藏的深意,不过他并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也罢,还是装傻也罢,这种时候,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褚卓也不是笨人,打岔道:“李兄,听白爷讲这几天外面疯传的地下交易,也是因为有人启动了暗拍吗?”

“启动暗拍哪有这么容易?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富家公子哥为了炫富,搞出来的小打小闹罢了,估计现在已经被他老子狠狠收拾了!”谈到这里,李翼的表情尽是嫌弃。

“李兄,暗拍的流程我知道了,它怎么保证不泄密?”潇宇还是对能否保密心存疑惑。毕竟怀璧其罪,现在的他和褚卓还承受不了。

听着潇宇的问话,李翼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五岁的人,似乎越发地难懂了。

换成一般人,如果手里有这样的宝贝,即使不会巴不得锣鼓喧天地让全世界知道,也会被那还未到手的巨额财富冲昏头脑,哪像他这般小心谨慎。

“每一次的地下交易都是在夜间十点开始至第二天凌晨两点结束,既不会提前,也不会延后,这是铁的规定。”

“所有人在这段时间可以采取任何手段隐瞒自己的身份。而对于暗拍来讲,规则更为严苛,只有竞拍者、中转交易人、出物者有资格参加,在拍面中也是彼此隔离不见面的;由中转交易人推动交易的达成,负责提供拍卖场地和秩序的维护。”

“这中转交易人是由什么人担任的?”潇宇不得不重视这中转交易人,其所处的位置太过于重要、太过于敏感了。

“无人知晓。他们向来戴着面具,即便在交易中也从不摘下。”李翼摇摇头,耸了一下肩膀。

“据说曾经有一次暗拍时发生了意外,有人要强行摘下台上交易师的面具时,被当场处理了。那人也是金区一家规模庞大的企业的负责人,可是事后愣是半点风声没传出来。自此,谁也没胆子挑战中转交易人了。”

李翼看似平淡地对二人解说着,但说起这件几年前的事情时,那眼神中那难掩的一丝忌惮也被潇宇看在了眼里。

“感谢李兄的详细介绍,我基本心里有底了。若事成,必有重谢!”潇宇向李翼拱拱手,表示感谢,“那下一次的交易地点在?”

“十天后,天师观!”李翼答道。

“天师观?”听到这个地方,褚卓的神色突然表现地很奇怪。

“怎么,卓,你知道这个地方?”潇宇不知褚卓为何突然这样。

褚卓点点头,“嗯,天师观就在我出生的那个村子旁。”

哎,难怪,终究是伤心地啊!潇宇伸手拍了拍褚卓的肩膀。

一旁的李翼看到这情况,虽然不知道为何褚卓有这样的表现,但也知趣地没有细问。

“没事儿,李兄继续讲吧。”褚卓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让李翼继续说下去。

李翼点点头,“每一次地下交易地点的选择都会在举办前十五天由特殊的人员将信息传递出来,我恰好有优先获得这个信息的资格。”

说到这里,李翼颇为自傲,毕竟这个优先资格的获取条件极其严格,整个阳域估计也超不过十之数,更多的参与者只能通过与这些人的各种关系或利益交换后才能间接性获知。

潇宇也是看出了这一点,眼前的这个李翼看来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啊,不知他以前到底有怎样的经历。在他心中,除了有视其为兄弟的真意外,也已把李翼提升到了一个关键人物的地位。

“呦,你们谈完没有啊?饭菜准备好了,你们过来吧?”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石爷的喊声。三人彼此对视一笑,都回应着起身到了隔壁屋里。

很快,潇宇他们和石爷家的人就坐满了整整一桌。石爷在主位,他非要潇宇和李翼坐在自己的左右。但因石爷的儿子也在,若论辈分的话,这个位置不太适合他们,但无奈拗不过老人家,两人只好一左一右地老实坐下来。

大家吃着喝着,也谈论着各种话题,好不热闹!而潇宇心里也已经开始计划着交易准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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