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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刺青痛入骨

爱是刺青痛入骨

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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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你是我心上刺青,痛入骨髓

来源:掌读520   主角: 程欢,厉爵   时间:2022-05-31 12:35:06

小说介绍

程欢,厉爵《爱是刺青痛入骨》讲的是简介:你是我心上刺青,痛入骨髓

第1章

精彩节选


夜沉沉,一室绮丽荡漾。

“我要结婚了。可儿喜欢你那套‘刺青’,想结婚戴,我要了,多少钱?”

男人暗哑嗓音带着事后的性感,嗓音却带着命令,干脆,独断,不可置疑。

嗡——

程欢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她敛着眸子,控制着发颤的嗓音:“我不卖!”

男人不满蹙眉,再问:“多少钱?”

程欢自嘲一笑:“司厉爵,它是我结婚要用的!”

“你不会结婚,告诉我,多少钱。”

“我不需要你的钱!我会不会结婚,也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七岁那年,你说过永远都会陪着我,你想背叛我?”司厉爵阴鸷的眸低氤氲着阴森狠厉。

“如果我知道你把我当宠物圈养,我就该让你跪死在雨里,根本不会管你!”

司厉爵暴怒,擒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程欢,你敢再说一遍?”

程欢见他修罗一般阴森的脸,眼睛有些发红,嗤笑着。

“你要我再说多少遍都是……唔……”

没等她话说完,唇就被封住,司厉爵发狠的吻着她,一双黑瞳,如同凶兽一般,狠厉暴虐。

“程欢,十八岁那年,是你心甘情愿刺上它,所以这一生,你只能爱我,只能属于我!”

他指尖点在她的胸口那抹炫目的刺青上,美丽的蔷薇花闪着暗紫色的光泽,神秘惑人,可此刻,程欢却觉得它是个笑话。

程欢痴痴一笑,嘴角的弧度讽刺意味更浓。

“是,我从十四岁爱上你,一爱十年。所以呢?我可以爱你,也可以爱上别人!嘶……”

司厉爵猛然俯身,张嘴咬在她的刺青上,顷刻见血,程欢吃疼,怒看着他,可他居高临下,似是嘲笑她的垂死挣扎。

“程欢,除了我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这话他肯定无比,程欢觉得难堪,她十指扣在掌心,拼命压抑着这股浓重的苦涩和不甘。

七岁那年,程欢遇到了接受族规的司厉爵,十一月的雨冰冷刺骨,可十三岁的他在祠堂前罚跪,而那天她为他打了一夜的伞。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后又问:“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她其实犹豫了,可当他抬起他那张精致均轮的脸时,她点头,承诺,这也造就了他们一生孽缘。

她承认,在还不知情爱的年纪,她就鬼迷心窍爱上了他的脸,而后发酵生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可不包括,他结婚了,她还要用这样的身份卑微的爱着他!

察觉到她的抗拒,司厉爵的脸越发的阴沉:“说你爱我!”

程欢从没试图反抗过,可他是掐准了她的软肋,一再逼迫她,可她是人,不是神!

凭什么要他要了别人,还要求她爱他!

“你要结婚了,凭什么要求我爱你!”

“程欢,你这是在激怒我。”

司厉爵眸色骤冷,带着蜂涌的怒火,突然再次欺上她。
惩罚式的宣泄终于结束,程欢觉得自己在地狱走了一遭。

在她恍惚间,司厉爵冷声命令。

“不想再遭罪,就说爱我。”

“我爱你……”程欢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她的挣扎和反抗,最后都被镇压。

司厉爵满意了,瞬间柔了眸,圈她入怀。

“明天把‘刺青’拿回来,有了它,可儿会很开心,婚礼也会进行的顺利很多。”

又是可儿……

“我可以帮你们再设计一套……”

“我只要它,别惹怒我。想继续做喜欢的事,就乖一点。你应该不想当只真正的宠物,对吗?”他显然生气了,语气又开始冰冷起来。

程欢双拳一紧,喉咙有些发涩。

十四岁那年,父亲再娶,小三携带和她同岁的儿子回归,而她被赶出了程家,没有经济来源。

后来在司厉爵的帮助下,她出国留学,学了珠宝设计,也算完成了妈妈的意愿。

不过几年,她就有了国际盛名,也有了一个不像名字的名字“Tattoo”,是标志,也是她的代号。

可这也是司厉爵给她的……

她的努力和喜爱,他都视而不见,在他眼底,只有有价值和没有价值。

对他而言,因为她喜欢当设计师,她就会不断因为它妥协,变得乖巧。

只是这些远远不够满足他的掌控欲。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被他亲手刺上刺青,而之后,他对她的交际圈,生活圈,包括资金管制都开始了约束。

她成了被圈养的金丝雀,毫无**,毫无自由。

呵,她算什么……

程欢自嘲一笑,背对着他缓慢的穿好衣服。

“不用等明天,我现在就去拿。这就算是我送给您的新婚贺礼。司大少,祝您和安可儿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你怎么了?”

司厉爵蹙眉,对这个称呼很不喜。

“我怎么样您在意?不过给司大少一个建议,安可儿是被保护起来的姑娘,很单纯,不会希望自己的未婚夫和其他女人纠缠。”程欢穿戴整齐后,轻笑说完,转身就走。

“谁说我爱她?”

司厉爵穆然起身,伸手就将她拉住,圈在门和他之间,阻止了她离开。

程欢正欲开口,可司厉爵的手机突然响起,特殊的铃声,让他毫不犹豫的接起。

“嗯……醒了……嗯……马上……好……很快……二十分钟……好……等我……”

司厉爵的嗓音每一声都轻而纵容,温柔的不像话。

他的手掌习惯性抚摸着程欢的黑发,一下又一下,偶尔会轻卷她的发丝在指尖。

程欢咬着唇,眼圈有些发红。

他从未用这样温和的声音和自己说过话,他对她,十年如一日,面色泛凉,声音幽冷。

挂断电话,司厉爵捏住她的下巴,不悦的蹙眉。

“谁说的?”他又问。

“司大少,全云城都知道,您爱安可儿小姐,需要谁告诉我吗?”

程欢觉得自己快哭了,这种极大的落差,让她觉得自己爱的那么卑微。

司厉爵微蹙着眉头:“这是外人的事,你少过问。记得将‘刺青’交给景言,这段时间我有事都不会过来,不用准备晚饭。”

程欢紧紧咬着唇,防止自己歇斯底里质问出声。

在他眼底,这些都是外人的事?呵,她怕是连外人都不如。

她极少这样,透着反叛,司厉爵有些不悦:“说话。”

“司大少,我记住了。”程欢深吸了两口气,抬眸乖巧的应着。

又是这不冷不热的称呼,让司厉爵眉头越皱越紧,可看了下时间后,拿了西装外套随便套上就走,连领口都没来得及整理,可见匆忙。

门关上,声音不轻不重。

程欢一直忍耐着的眼泪掉了出来,她一脚踢在墙上。

“司厉爵!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程欢在家一个人发泄了一通后,化了个妆,挡住自己发红的眼,结果没成功,只好戴了墨镜去了工作室。

程欢不是有野心的人,却对珠宝设计有着浓厚的喜爱,也许这来源于自己的母亲,可后来,似乎是找到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事。

到了工作室,程欢直奔内室,直接打开了保险柜。

“阿欢今个儿可真勤快啊,害我差点以为招贼了。”一个邪肆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响起,是她的合作伙伴,莫明泽。

看到她手中的东西,莫明泽皱眉:“‘刺青’?你怎么突然拿出来了?你不是说,这是自己结婚时才……”

程欢苦涩的扯了扯唇:“他要它。给安可儿……”

这下,男人双眼都染上怒色。

“他明知道它对你的重要,竟然还问你要!你也是出息,他要你就给吗?”

“如果不给,我大概连门都出不了了。”

“腿长在你身上,他想关能关住?摆明了是把你拿捏的死死的!”

“他要给他就是了。”

程欢深呼吸了下,勉强笑着:“他说的对,这辈子我都不会结婚,它,我大概永远不会有机会戴上。”

他不允许。他也结婚了。它对她没用了。

“你是傻了吗?你以为这样退让就会有结果吗?我认识的程欢,可没这么窝囊。”

莫明泽气急,指尖使劲戳着她的额头:“你每天像个被包养的情妇也就算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知道你和他有关系?这个云城,哪个人知道你紧紧追随了他十年?真亏得你能忍受他!你的所有信息,都他妈比国家机密还严!”

“你不就是。”

莫明泽差点没气吐血了:“我能一样吗?他当时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个同,你绝对没机会认识我!”

程欢噗嗤一笑,烦闷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嗯,那我真要感谢你了……”

见她还能笑出来,莫明泽差点没气到背过去。

“你还能笑出来,不过……你真的要给他?这个东西……”

莫明泽不禁严肃起来,他是知道这套首饰对她的重要性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国际得奖,一套“刺青”,精致绝伦,一句入骨相思,惹人动心。

当时无数名流贵族想要买下它,可Tattoo不卖,她说:“我要戴着它,嫁给我的心上刺。”

那个时候的程欢十八岁,没有出面,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记住。

本以为是官场话,可后来有人拿上亿来买,她都淡淡说了一句,不卖。

六年过去了,她依旧坚持着。

可是……

最后她对她的心上刺妥协了。

莫明泽有些心疼她:“你其实没必要……”

程欢轻笑,一双黑眸灿若夏花:“我的心上刺,已经是别人的了,所以它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看着她眼底的逞强和隐忍,莫明泽心底有些发堵。

“随便你吧……”

程欢笑了笑,就打通了景言的电话,然后等他来拿。

将‘刺青’放在一侧,程欢缓缓打开,入眼是一套夺人心魂的黑色宝石,周身附着着曼妙痴缠着的藤蔓,将它笼罩。

程欢一手放在心头的刺青,一手放在宝石上,勾唇自嘲了下。

“十年等候,到底是没有结果。”

视线最后放在了另一边的戒指上。

其实一般的饰品都只有一只戒指,可是,‘刺青’有两只。

因为……

这是她给他的婚戒。

拿起它,程欢看着上面惊心雕琢的藤蔓,最后指腹摩挲了几下戒内,将它放了回去。

等了一段时间后,手机突然想起,是景言。

“小姐,先生让您来一趟,可儿小姐说想见您。我现在去接您,大概十五分钟就会到,您准备一下。”

程欢好不容易放松的手猛然收紧:“Tattoo不见外人。”

“先生说,可儿小姐不是外人。”

程欢脸色瞬间苍白,心脏窒息的疼痛,压的她有些透不过来气。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程欢看着‘刺青’,怔愣了好久,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算什么。
程欢没有拒绝的机会。

景言边开车,边说:“我先带您去换个造型,可儿小姐身子弱,对花香过敏,先生说,到时候请您尽量离她远一些。”

程欢敛着眸,不语。

景言透过后视镜,看了下安静的女人,哑然。

他跟着司厉爵十年,也看着他们相处了十年,自然知道,程欢身上一直带着股特殊的花香。

景言又补充:“先生还说,可儿小姐很喜欢您的作品,若她要求,请您务必满足她,让她开心。”

程欢睫毛颤了颤,眼圈有些发红。

景言一直关注着她,见她这样,他也有些开不了口,这些话,他已经尽可能的婉转了,司厉爵的原话,要生硬许多。

让她离可儿有多远就多远……

让她必须给……

让她……

司厉爵对她,一如既往的强硬。

做了造型,快到安家的时候,景言才犹犹豫豫的说:“先生还说,安家大少安闻清也在,他一直在追求您,请您……请您务必答应……还有……请您不要说认识他……”

景言说的艰难,这话太伤人。

程欢的感情从来没隐藏过,她爱他,一如十年前再相遇,她还是,一眼就迷了心神。

只是,司厉爵却……

终于,抬首。

程欢的指尖没入手心,想用疼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可是心脏的疼,完全压制不了,她觉得她做不到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真这么说?”

“先生说,一丝一毫都不可以表现出来,您大可以说因为足够的报酬。”

末了,他加了一句:“先生说,您的建议很对,可儿并不喜欢他和其他女人有关系。”

程欢不禁笑了出来,他明知道安闻清追求她六年,几乎满世界找她,誓不罢休。

竟然还让她答应他……

“看样子,他是厌烦了我啊……我会如他所愿的。”

景言张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最后都化成了一句叹息。

程欢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情下的车,也不知道是怎样走到了大厅,只知道,迎面看到的一幕,让她的心脏宛若刀割。

倘大的大厅内,阳光灿烂,璧人缱绻相拥。

美得炫目又灼心!

程欢的心脏,终于开始出现裂痕,并且,不够控制的撕裂,鲜血流淌。

她的踏入,惊了窝在司厉爵怀里的安可儿。

本安睡的她睫毛颤了颤,缓慢的张开了双眸,明亮纯粹的瞳孔里,惺忪微漾,清秀的眉头皱着,明显不悦。

司厉爵第一时间安抚了她,转而深邃阴鸷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怒喝。

“滚出去!”

程欢咬唇,转身就走。

她有她的骄傲!

“Tattoo?是不是Tattoo?”

清脆干净的嗓音响起,带着激动和欣喜,紧接着,就是她娇嗔埋怨的话。

厉爵爵哥!你好讨厌,Tattoo来里竟然都不叫我!你凶什么凶!别把人家吓跑了!”

司厉爵蹙眉,却耐着性子:“可儿,你刚睡了二十分钟,需要休息久一点,她打扰了你……”

安可儿捏了捏他的脸颊,撒着娇:“那你也不能凶她,她是贵客,我都不知道,我找了多少关系都没把她请来,还好有厉爵哥哥出马,但是别给我吓跑了!否则我可不饶你!”

“呵……好,都听你的,别激动,注意情绪。”

司厉爵的笑声都伴着暖风一般,温和的不像话,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冷声骤冷,带着命令。

“Tattoo,过来。”

程欢自嘲,可真是云泥之别!
听命转身。

程欢早就将所有无助痛苦收起来,她不会允许自己像个失败者一样。

“安小姐好,我是Tattoo,很高兴见到您。”

安可儿很开心,推开司厉爵就赤脚跳到了地上。

司厉爵蹙眉,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替她穿上了鞋。

程欢的喉咙一滞,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又开始腐蚀溃烂,再多的坚强都因为他对别人的温柔,变得溃不成军。

司厉爵,竟然肯为女人折腰!

他果然是爱的吧……

而她算什么呢?

一个宠物吧?

从进门开始,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她,仿佛她就是个陌生人。

这个认知,让她的脚步不稳,趔趄了下。

安可儿也习以为常,不反抗,只一双眼睛笑着看她。

“Tattoo,你原来这么美,怪不得我哥哥那么喜欢你,说一见钟情,非你不娶呢。但是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从刚才开始,你的脸色就不太好?”

程欢摇摇头:“没有大碍,谢安小姐的关心。”

一句话,几乎用尽了力气。

她将“刺青”递给她:“听司先生说,您很喜欢它,所以我把它送给您。愿您们的爱情长长久久,婚姻幸福美满。”

安可儿眼睛一亮,觉得不可思议:“真的吗?真的把它送给我吗?”

程欢指尖在发颤,嘴边的肌肉都不受控制起来。

司厉爵的视线,危险,冷厉,还有威胁,她哪里有机会拒绝?

程欢正欲点头,只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个声音打断。

“Tattoo来了?Tattoo真的来了!”

接着就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路跑来,狭长的眼尾染着绯色,盯着她看的仔细。

“Tattoo,我就是安闻清,我喜欢你六年,不,我爱了你六年,我……我……”

程欢怔愣的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不禁轻笑了下:“我认得你,我所有的作品,你都买了,很难不记着你。”

“你竟然记着我!”

兴奋说着的同时,安闻清突然疑惑的侧眸看了眼安可儿手里的精致盒子,愣了好久问:“你的心上刺,没有了吗?”

心上刺……

程欢垂眸,小心的扫了眼一旁,一心观察安可儿的男人。

他专注、认真、看重,将她当作整个天地。

是啊,没有了,因为他已经是别人的了。

程欢笑着,话音淡淡:“嗯,我的心上刺没了。”

听到这话,司厉爵眼底的幽暗深了几分,更显深不可测。

安闻清红了脸,双手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我从你十八岁的时候,在后台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我可以像‘刺青’一样,永远爱你,我……”

安闻清的表白来的迅猛,坦然又直白,决绝又虔诚。

程欢愣住,从没遇见过这样干净纯粹的人,突然有些不忍拒绝。

一直沉默的司厉爵眉头深深蹙起,冷凝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答应。”

程欢终于看向他:“您确定?”

司厉爵点头,深邃的眼底,看不清他的思绪:“没人比他适合你。”

没人比他适合?

这算什么理由!

程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眸锁着司厉爵:“如您所愿,我答应。”

说完,程欢不甘心的看着他,可是,没有变化,一点都没有,司厉爵甚至连眼尾都没有触动一丝一毫,就仿佛,她真的只是个陌生人。

安闻清不敢置信,小声问:“Tattoo,真的?”

程欢强撑着破碎的心,扬起轻柔的笑:“我知道十八岁那年你送了我一整年的花,每一天都是蔷薇,后来我作品所到的地方,你也坚持送,谢谢你。”

安闻清被她这么一说,不禁脸红了,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角:“你真的喜欢吗?我是看到‘刺青’上的图腾是蔷薇,才送你的。”

程欢点头:“很喜欢,谢谢你。”

可惜,也只是谢谢呢……

司厉爵护着安可儿,透过她,视线长久的落在了安闻清扯住的衣角上。
程欢把刺青送出去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的心都空了出来,这种全部期待被打破的痛楚,让她花费了很久去填充。

司厉爵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好久没出现。

而她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工作室上,本就伤心,在加上高强度的工作,不过几天,程欢就瘦了一圈。

“嘭——”

莫明泽恼怒的把手中的早餐甩在了她的画板上。

“你他娘的想死是吧!”

程欢一夜没睡的大脑还有些昏沉,被他这么一吼,倒是清醒了不少。

“我倒是想死,我死了,你估计活不成,我这不是对你好吗?”

“程欢,我是上辈子造孽了才会认识你,他结婚就结婚,你至于自虐吗?”

莫明泽说完就后悔了,但是他就是生气,这个女人,自从几天前开始,竟然开始疯狂工作,竟然把一整年的工作量全部压缩在了几天内完成。

这种高强度工作是能整死人的!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又不是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娶你啊!”

“呵呵呵呵……我怕守活寡。”

程欢强撑着调侃了一句,拿了早餐开始吃了起来。

见她终于吃饭了,莫明泽终于放松了些。

“阿欢,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

这段时间,那些监视程欢的人都松懈了不少,这个时候出去转转应该是没关系的,而且,今天……

程欢摇摇头:“我出不去的,他要我参加婚礼。”

这也是她这段时间拼命工作的原因,因为一停下,她整个大脑都是那天他冰冷的话。

“你必须参加婚礼。”

冷冷一句话,几乎将她的灵魂都冰冻了起来。

他到底是多无情,才能亲口命令,让她参加他和其他女人的婚礼。

想到这里,程欢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几号了?”

“七月六号。他们的……婚礼日期。”

莫明泽原本想让她出去走走,就是因为今天是他们的婚礼日期。

程欢手一抖,到嘴的饭洒落一桌,她反应过来后,慌乱的整理了下,可是那好好的一张设计稿还是毁了。

“如果你不想去……”

“就算我不去,他有一百种方法逼着我去。”对于司厉爵,她比了解自己还要清楚。

“阿欢,你没必要逼自己……”

“这些图稿你好好放好,都是客户提前下单的,一会你让他们过来取。密码箱的里有现金,一会把工作室的大家工资都结算清楚。还有你,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九点半的飞机,你把这些设计图图稿给那边接洽的人。”

莫明泽原本生活在国外,因为兴趣相投才会一起工作,可是,她心底有些想法,她不想拖累他们。

“阿欢,你……”

“记得照顾好自己。”

她知道这里有司厉爵的监控,所以说的时候,都是垂头整理东西的样子,散落的黑发也将她的脸挡住了大半。

“阿欢……”莫明泽感觉有点不安。

“我没事,不过是个婚礼,我终于可以告别过去,你该替我开心才对。”程欢强撑着笑出来。

莫明泽觉得嗓子发涩,他真的高兴不起来,他不想看她强颜欢笑。

如她所料的一样,司厉爵很快就派景言过来接她。

程欢没有像往常一样素面朝天,而是画上了精美的妆容,黑发微挽,几缕黑发调皮的洒落,她本就生的美艳,只是骨子里的清冷将它削弱,可当这张脸被细心描绘后,竟是美的惊心动魄。

更何况她还穿了一身从没上身的艳丽红装,层层轻纱漫裹,腰间褶皱微敛,雪肩和精致的锁骨,在这般明艳的色泽下,似笼罩了点点星光。

这样的程欢,仿若从罂粟花间走出的妖精,勾魂摄魄,蛊惑人心。

景言终于明白,司厉爵为什么那么厌恶她化妆打扮了……

程欢妖娆一笑:“走吧。”

景言有些晃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小姐,您请。”

程欢今天仿佛换了一个人,她没有像平时一样霜冷,而是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抹带笑的唇,像是毒药一样,似在邀请人采撷。

程欢想,到底是成功了,连跟在司厉爵身边的景言都会失神,那别人怕是也会挪不开视线吧。

司厉爵,这样,你会嫉妒吗?

她苦涩一笑,没想到,他的婚礼,却用他最不喜欢的样子出现。

他们的车刚到,还没入场,就看到了一身冰冷阴鸷的男人,他一身高贵凛然,胸口一朵艳丽玫瑰,她看着上面的新郎二字,心脏灼疼。

程欢越难受,嘴角的弧度就越是灿烂:“司大少,今天是您的婚礼,您在这里做什么?”

“程欢,好,很好!”司厉爵双眸沁着火焰,阔步上前,强硬的拉着她就走。

程欢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腕,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愤怒,恨不得捏碎她的愤怒。

被甩进房间的瞬间,司厉爵直接将她压在墙上,双手用力撕扯着她的礼装。

程欢妖媚一笑揽住他,藕臂纤纤,整个人如同无骨的藤蔓,缠绕着他。

“司厉爵,半个多月没见,你想我吗?虽然今天是你的婚礼,可是我还是很想你……”

“程欢!今天是可儿的婚礼!”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紧攥着,可眼底的**明显再极速升腾。

该死的,他第一次见到她主动勾引他!

几乎是见到她朝她抚媚笑的瞬间,他的**就被挑起!

程欢仿若没听到,她靠近他,像是拼死绽放妖冶的蔷薇。

“司厉爵,我想你爱我……你……不想我吗?还是……你没那本事?”

程欢靡靡蛊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邀请和挑衅,她抬眸,放肆的看着他。

火热的气息在空气中不断升腾。

司厉爵双眸沁着**,强撑着理智甩开她。

“程欢,发什么疯!”

冰冷的怒斥惊得门外的人心脏打颤,他们从未听到司厉爵这般怒火,像是要撕碎了程欢一样。

程欢不依不挠的缠上他,撕扯着他的领带,将他新郎的别花仍在地上,挑衅的盯着他火焰翻腾的眼,染着哭腔嘶喊。

“司厉爵,今天你不要我,休想去娶她,休想!”
司厉爵气息瞬间转冷:“程欢,你想疯,我陪你……”

绯色艳丽的礼装片片落地。

司厉爵觉得自己的理智和从容,都在她挑衅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他只想告诉她,他到底有没有本事!

这个女人,竟然敢用这种妖娆夺目的姿态盛装邀请,他怎么也要让她吸取教训。

两人极致的纠缠,渲染了一室暧昧。

“扣扣……”

“司大少在吗?可儿小姐找您。”

司厉爵瞬间停下他的疯狂,理智回笼,他看着一身青紫的程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咬在她的刺青上。

“马上就去。”

话闭,司厉爵抽身离开,干净利落。

本沉浸的程欢心脏一疼,她双臂猛然将他圈紧,近乎恳求的阻止他。

“厉爵,我想你,别走……好不好?”

“可儿需要我。”

司厉爵眼底的火焰因为她的挽留快速蔓延,可他的理智依旧占据上风,他拉开她,近乎冷漠。

将自己整理完毕,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看她这一身勾人模样,眸色犯沉。

“你给我老实呆在这里,敢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程欢的胸膛不断颤着,仰头,近乎的决绝的吼。

“司厉爵,你会后悔的!”

司厉爵将她一个用力抱起,放在了一侧休息的沙发上,蹙眉厉声警告。

“我由着你胡闹,不代表就会惯着你,老实待着,晚上再收拾你!”

晚上?

是他和那个女人的晚上吧?

程欢紧紧咬着唇,看着他离开的背景,眼泪蜂拥而出。

“司厉爵,你一定会后悔的——”

司厉爵脚步一顿,把西装脱了罩在她身上。

“我现在赶时间,你最好别用这个模样勾引我,否则有你好看。”

他回来的瞬间,程欢仰着精致的小脸,拉着他的衣角恳求。

“厉爵,别走好不好,我也需要你,我……”

“欢欢,听话。”司厉爵蹙眉,拍了怕她的脑袋。

程欢的手无力的垂下,她哭着捶下头,没想到,他温柔着唤她,竟然是要她乖,不要打扰他和其他女人结婚。

见她安静下来,司厉爵转身,阔步离开。

程欢紧紧了身上的西装,猛然抬头:“司厉爵,你会后悔的!”

门外的司厉爵眉头深深蹙起,看了下时间,对门外的景言下令。

“锁上,看好她,晚些让人送身衣服来。”

“是。”

景言点头,找来人将房间落了锁。

听到门外的动静,程欢哭着笑了,她艰难的起身,把他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将一身破碎的礼装重新穿在身上。

他到底为什么,从哪里来的自信,她会离不开他!

她说会让他后悔,就一定会……

她缓缓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茂盛生长的合欢树笑了笑。

他把她爱的一切,都赋予了其他女人,而她,拼尽全力都没有留下他。

程欢缓缓打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窗户大开着,风带动了窗帘,也将室内的靡丽一一吹散。
程欢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逃了出来,自嘲的笑了下,婚礼进行曲的悠扬声音传播好远,远到她无法忽视。

她很想一走了之,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带着破碎却出满妄想的心靠近了他们的结婚会场。

她踩着满地玫瑰,明明那么美,可和她的心却濒死湮灭。

漫天粉色的祈求带着彩带随风舞动,长长的地毯上,粉色的玫瑰造就了梦幻了海洋,的来宾每张脸上都带着真诚的祝福。

果然是被爱护的小公主,所有人给与她的都是最好的,这密不透风的安保,还有这如同童话一般的梦幻场景,都不似现实。

而她得到了她的爱人,也得到了她对婚姻充满期待的“刺青”,可笑的是,偏偏她却恨不得她。

刚到,程欢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身白色西装,犹如高贵帝王一般的男人,他浑身都充斥着对她的吸引力。

可她的双瞳里却透着情愫和痛楚,那么多年,她第一次看到一身洁白的司厉爵,他从来,最厌恶的就是白色,可如今,他为了其他女人一次次委屈自己去照顾她的感受。

到底是爱的吧,所以才会这样不断妥协。

司厉爵站在红毯尽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她离得很远,可她看的清楚。

向来冰冷生硬的面庞上,因为这点点弧度,开始柔和变软,充满温柔,在这花海里,似是被时光眷顾,迷人到不可思议。

安可儿笑的一脸幸福,她纯澈的双眸闪着光亮,她带着如同公主般的皇冠,一身洁白的婚纱,纱织的泡泡袖上系着宝石丝带,大大的裙摆上,颗颗钻石宝石点缀。

他们,像是现实版的公主和王子。

而她,算什么呢……

她的祖父把她送到了他身边,司厉爵抬手,将她揽入怀里。

真是刺眼啊……

可这一切似乎都不如他突然半跪下给安可儿戴戒指的时候,灼眼又戳心。

程欢的心脏因为他的屈尊降贵,瞬间被撕裂,她能感觉到,血液里的每颗细胞都在咆哮着不甘。

她倏然转身,她看不下去了,真的看不下去了……

她要逃,一定要逃的远远的。

他已经属于别人,是别人的男人和丈夫,再和她没有关系。

而程欢却不知道,在她转身的瞬间,安可儿就倒在了地上,婚礼突然戛然而止……

司厉爵不关心这个结果,他更在意的是那个反叛的程欢,可是他没想到,再开门,竟然是一室安静。

司厉爵看着面前空空的房间,眼底酝酿起滔天火焰。

“我让你们看好她,人呢?”

景言快速调出了所有视频监控,可是只在一角发现了她的身影,其余,竟然完全没有痕迹。

“BOSS……没有找到小姐的痕迹。”

司厉爵冰冷的视线猛然射向他:“找!立刻!找不回来,你们全都去死!”

景言完全不敢耽搁,这边立刻下令去找,他完全可以肯定,司厉爵的杀心不是玩笑。

如果找不回来程欢,他们,无一幸免。

司厉爵身上缭绕着的阴森黑雾像是要腐蚀掉一切,带着渗人的恐怖气息,他眯着狭长的黑眸,细细看着房间,一眼就看到地上的西装,他抬步走过去,将它死死攥在手里。

“程欢,很好,非常好——”

这个女人,竟然敢扔了他的东西,逃出去!

不可原谅!

如果将她找到,他绝对会要她好看……
听命转身。

程欢早就将所有无助痛苦收起来,她不会允许自己像个失败者一样。

“安小姐好,我是Tattoo,很高兴见到您。”

安可儿很开心,推开司厉爵就赤脚跳到了地上。

司厉爵蹙眉,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替她穿上了鞋。

程欢的喉咙一滞,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又开始腐蚀溃烂,再多的坚强都因为他对别人的温柔,变得溃不成军。

司厉爵,竟然肯为女人折腰!

他果然是爱的吧……

而她算什么呢?

一个宠物吧?

从进门开始,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她,仿佛她就是个陌生人。

这个认知,让她的脚步不稳,趔趄了下。

安可儿也习以为常,不反抗,只一双眼睛笑着看她。

“Tattoo,你原来这么美,怪不得我哥哥那么喜欢你,说一见钟情,非你不娶呢。但是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从刚才开始,你的脸色就不太好?”

程欢摇摇头:“没有大碍,谢安小姐的关心。”

一句话,几乎用尽了力气。

她将“刺青”递给她:“听司先生说,您很喜欢它,所以我把它送给您。愿您们的爱情长长久久,婚姻幸福美满。”

安可儿眼睛一亮,觉得不可思议:“真的吗?真的把它送给我吗?”

程欢指尖在发颤,嘴边的肌肉都不受控制起来。

司厉爵的视线,危险,冷厉,还有威胁,她哪里有机会拒绝?

程欢正欲点头,只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个声音打断。

“Tattoo来了?Tattoo真的来了!”

接着就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路跑来,狭长的眼尾染着绯色,盯着她看的仔细。

“Tattoo,我就是安闻清,我喜欢你六年,不,我爱了你六年,我……我……”

程欢怔愣的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不禁轻笑了下:“我认得你,我所有的作品,你都买了,很难不记着你。”

“你竟然记着我!”

兴奋说着的同时,安闻清突然疑惑的侧眸看了眼安可儿手里的精致盒子,愣了好久问:“你的心上刺,没有了吗?”

心上刺……

程欢垂眸,小心的扫了眼一旁,一心观察安可儿的男人。

他专注、认真、看重,将她当作整个天地。

是啊,没有了,因为他已经是别人的了。

程欢笑着,话音淡淡:“嗯,我的心上刺没了。”

听到这话,司厉爵眼底的幽暗深了几分,更显深不可测。

安闻清红了脸,双手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我从你十八岁的时候,在后台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我可以像‘刺青’一样,永远爱你,我……”

安闻清的表白来的迅猛,坦然又直白,决绝又虔诚。

程欢愣住,从没遇见过这样干净纯粹的人,突然有些不忍拒绝。

一直沉默的司厉爵眉头深深蹙起,冷凝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答应。”

程欢终于看向他:“您确定?”

司厉爵点头,深邃的眼底,看不清他的思绪:“没人比他适合你。”

没人比他适合?

这算什么理由!

程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眸锁着司厉爵:“如您所愿,我答应。”

说完,程欢不甘心的看着他,可是,没有变化,一点都没有,司厉爵甚至连眼尾都没有触动一丝一毫,就仿佛,她真的只是个陌生人。

安闻清不敢置信,小声问:“Tattoo,真的?”

程欢强撑着破碎的心,扬起轻柔的笑:“我知道十八岁那年你送了我一整年的花,每一天都是蔷薇,后来我作品所到的地方,你也坚持送,谢谢你。”

安闻清被她这么一说,不禁脸红了,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角:“你真的喜欢吗?我是看到‘刺青’上的图腾是蔷薇,才送你的。”

程欢点头:“很喜欢,谢谢你。”

可惜,也只是谢谢呢……

司厉爵护着安可儿,透过她,视线长久的落在了安闻清扯住的衣角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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