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重生七零之福妻临门(徐㴓乔个人资料)整本免费

作者:盐言 更新时间:2022-06-01 12: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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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咚咚咚……手机震动的声音。

正在刷锅的徐迎喜听着汗毛倒竖。最近最怕听到手机的声音,因为多数是催款逼债的。她没有看手机,直接从餐桌上抓起扔到沙发上,手机震动桌面的咚咚声音变为呜呜呜的沉闷声。

自从有了娃,徐迎喜辞职回家做全职主妇。没有工作又想挣钱,恰巧有亲戚向她推荐“理财”产品,起初她小额试水,出乎意料的日进斗金,乐开了花,又大笔投入,最后结果就是,亏得一塌糊涂,债台高筑。

更要命的是,她与丈夫林德胜关系一直不好。全职在家后,关系更是恶化到极点,不仅仅是分床睡的问题,而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每日两人都是冷眼冷脸相对。

她伸手要钱,自然被他无情驳回。后来争吵,林德胜象征性给点生活费。气得她把钱当面扔到他脸色。至此他再也没有给过她一分钱。

“反正我也不回家吃饭。你爱咋地咋地。”

她闹翻天也没有用,终日不见他人影。

自然丈夫有外遇,可她拿他没辙。

她本想着“理财”挣一笔,带着孩子离开,结果却……现在连离婚的念头都不敢有。

亲妈早就放话:“如果你有一天离婚,就不要回娘家,省得丢人现眼。”意思就是,你离婚,我们恩断义绝,连母女关系都断绝。

从小到大,她在她妈眼里就一个败家女。结婚后,她成了丈夫眼中的衰女。总之,活着不仅浪费生命,还连累他们。

如果能一死百了,她倒想试试,可死是解决不了问题,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他们,可不就坐实了“衰女”之名?

好死不如赖活着!

徐迎喜苦笑着。

手机仍不停地响着,不接誓不罢休的样子。一看竟然是丈夫电话?还是视频电话?

林德胜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她还是接了。一个女人在屏幕前闪现,很快消失,接着是男人的声音:“宝贝,快过来啊,我等不及了。”

是林德胜的声音,还是那种恬不知耻的呼喊声,

徐迎喜恶心的胃部翻滚,手不停地颤抖。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是男人喘息、女人娇嗔声响从屏幕里传来,徐迎喜听着,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要四分五裂。她没有想到他们不知廉耻到这般地步。

徐迎喜嘴角一扬,不曾有过的恶意笑容出现。

他们那么喜欢现场直播,那就让全市全网的观众都瞧瞧。

徐迎喜拿起电话给闺蜜沈茜拨过去:“沈茜,20分钟内把全市的媒体召集到欢乐森林乐园民宿店,找总经理拿下钥匙,打开下520室人间仙境,有劲爆新闻,福来房产经理林德胜私会小三。”

“想好了宫斗?”

“嗯。”

“不后悔?”

“不后悔。”徐迎喜坚定地说,“他们不要脸,我还顾什么脸。”

“半小时后看头条。”沈茜挂完电话,又火速拨通一系列号码。

徐迎喜知道沈茜一定能能办到的。林德胜一定不会想到她还有一个有权有势的闺蜜。

她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想死,总得拉个垫背的。

她关掉手机,吃了几粒安眠药睡下,先睡一觉再说。


当徐迎喜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站着一堆人,面容最清晰的竟然是她的婆婆,婆婆正着急地看着她。

徐迎喜纳闷,她婆婆从来没有这样的担忧的神色,即便当初在产妇,她疼的哭天叫地,丈夫焦急的团团转,婆婆一副冷面孔,坐在一旁始终淡定,不时还说说风凉话:“不就生一个娃吗?鬼哭狼嚎干啥?”

当时她恨不得扑过去和她拼命,撕烂她的脸。

坐月子的时候,她美其名曰过来照顾媳妇,差不多活活把自己气死在月子里。

孩子哭了不抱,孩子尿裤子不换,自己饿了也吃不上一口热饭。

徐迎喜抱怨两句,她就来气,“哪有这么精贵?我当初生完德胜,还不照样下地干活,照顾全家老少。”

徐迎喜气得差点当场吐一口老血。

说了婆婆两句,她干脆拖着行李直接走人,还不跟他们夫妻打招呼,害得丈夫全小区,全市找,一晚上两口子不得安宁。正要报警,她打电话说回老家了。

徐迎喜常想,若她再待在家里,自己就要进精神病院了。

一想到婆婆,徐迎喜痛苦地扭曲的脸。

眼前的婆婆见状神色焦虑,慌慌张张,用手摸摸头又摸摸脸,眼圈红红的,似乎十分担心徐迎喜。

徐迎喜体内流过一阵暖流,有些感动。竟然不自主地主动叫了一声“婆婆!”

婆婆一听,额头一皱,露出尴尬之色。

周围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还有七嘴八舌。

“想嫁人想疯了,把自家妈当婆婆。”“真不害臊!”“女大不中留。”

什么状况?

徐迎喜巡睃人群,大多数人很陌生,他们灰头土脸,穿着蓝黑衣服,是种七八十年代农村影视剧里出现的人物,眼前的室内场景也是那时代的,土墙土面,还有木头桌凳。

他们是谁?我在哪儿?我是谁?难道在演戏?无数的问题涌出,脑子一瞬间短路了。她瞪着大家看着,又揉揉额头,试着让自己想起什么。

那个被她称为婆婆的人,见徐迎喜傻傻的扫视周围,又慌着摩挲她全身,满面愁容,焦虑地问道:“喜儿,你没有事吧!你傻了?你妈不认识了?脑子灌进水了?还是发烧烧坏了?”

一个小姑娘走上前,讪笑着说:“她脑子有缝隙啊?还被灌水?婶子你也太逗了。”

徐迎喜想起来了。她穿越了,跟她平日看的穿书一个剧情。穿越到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也太特么神了!

不过,好像哪里出现了什么差错,她婆婆成了眼前的妈?天啦!这和她开什么玩笑?

这以后怎么相处啊?来此世报仇还是拉仇恨?

徐迎喜无奈的直挺挺地背过去了。

我要回去,宁愿与婆婆斗、小三斗、丈夫斗,也不能面对眼前长得像后世的婆婆的亲妈。

“喜儿,喜儿,我的喜儿!我苦命的喜儿,呜呜……”她的婆婆,也就是眼前的妈妈,见女儿蓦地倒下去,吓得她直拍床沿,哭天叫地。“谁救救我的女儿!”掬一把老泪甩过去,险些掉到徐迎喜脸上。

这场面徐迎喜不忍直视,还是坐起来,漠然地瞅着她妈。

她妈喜极而泣,双手合十,磕头谢恩,“菩萨保佑,菩萨显灵。”

眼前的妈妈不认也不行啊,原主的记忆渐渐复苏了,连对母亲的感情也一起泛滥,徐迎喜情不自禁安慰她妈,“妈,我没事了。”话语无限温柔,徐迎喜听了都觉得虚伪无比,但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难道老天爷来考验我?让我学会爱我的仇敌?

不带这样穿越啊!


适才的女孩又讥讽道:“我说没事吧!说不定刚才还是装的吓唬人的。”

徐迎喜记起她了,她是堂姐徐兰花,是她让自己给生产队长的儿子赵修文送信,且这还不是第一次,经常如此。她就是她堂姐跑腿的。

今儿出门送信,刚好在河岸上见到赵修文,就把信给他了。但赵修文拿着信不看,眯缝着眼睛紧紧盯着她,后一步步向她靠近。她的心怦怦直跳,也不知道他干啥,傻傻的站在原地,结果当他伸手要摸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唬得徐迎喜转身就逃。

连续几天阴雨,路面泥泞不堪,鞋跑掉了,又看他追着紧,一头扎进河里,才发现自己不会游泳。

赵修文眼看她落水,吓得拔腿就跑,幸好几个知青路过把她救上来,同行的知青回头又跟队长赵来福说了。赵来福回家一问话。赵修文一口咬定,是徐迎喜主动勾引他的。

赵来福怒气冲冲跑到徐家,正教训徐迎喜妈妈方秀英:“好好管教你家女儿,别没事让她勾引我儿子,败坏我儿子名声。”

方秀英一看村干部发威,吓得全身抖索,即便认为女儿无知不懂事,也不至于做那样的事,可她也不敢反驳,只能连连点头。

“是啊,堂妹,你应该学习我的样子,没事在家看看书,帮妈妈做做家务。你看你妈都累的腰都拱成虾子了,你还游手好闲在外面闲逛约会。”堂姐徐兰花说的有板有眼。好像徐迎喜真去勾引男人,还大逆不道。

一旁拄着拐棍的奶奶,一听,早气得全身筛糠似的,又用拐棍直砰砰捣地面,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克夫的臭娘们,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徐迎喜揉揉疼痛难忍的头,见她妈羞愧的涨红了脸,又被大家说的一句话也不敢回。徐迎喜平日最见不惯欺负弱势群体。当然后世的婆婆不是弱者,不过眼前的亲妈一看就是,忍气吞声,又孤立无援。徐迎喜立马站起来,斗志昂扬。

“奶奶,你怎么这么说我妈?爷爷去世得早,你怎么不说自己克夫呢?再说爸爸……”徐迎喜口无遮拦还要继续说。

她妈妈方秀英慌得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一双大眼睛瞪着圆圆的,惊恐道:“喜儿,你脑子烧坏了,怎么说你奶奶?大逆不道。”

徐老太丈夫死得早,自己一人拉扯孩子长大,从来没有人敢在背后说她一句坏话,无不佩服她的刚烈、能耐。今儿到被孙女说,气得手直抖,像发羊癫疯,拐棍更似捣蒜的,直捣着地面冒灰尘。

“你这个天打雷劈的,杀千刀,赔钱货,臭丫头……”徐奶奶骂起人来,利索的很,气都不用换。

徐兰花站出来安慰奶奶:“奶奶,你别跟妹妹生气,她年幼无知,你气坏了身体可不划算,我扶您回去休息。”

哼,好一个白莲花,往日不知道背后怎么骂奶奶老不死的。眼下成了尊老爱幼的大好人。

现在还想把锅往自己身上甩。搁以前,徐迎喜默默忍受,现在她可不想当背锅侠。

“你给我站住,事情没有说完,别走。”徐迎喜一把抓住徐兰花的肩膀。徐兰兰哎呀一声,没有想到,她堂妹竟然抓住她,而且力道很大,抓的生疼。

她扭头吃惊地看着徐迎喜。这是她平时呼来唤去的丫头吗?怎么胆子突然变大了。脑子真烧坏了?

“你敢……”她正要嚣张地责问,但被徐迎喜的凌厉目光震慑住了,她不寒而栗,那冷飕飕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徐迎喜走到她跟前,反问道:“是你让我给赵修文送信的,而且不止这一次,堂姐,你年纪轻轻,怎么变得像奶奶那么糊涂?”

自然徐兰花狡辩道:“你,你别冤枉人,我什么时候让你送信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迎喜快速走到里屋从床头拿出一封信,拆开就大声念着:“修文哥,我是兰花,这是我第三次给你写的信……”

徐兰花羞得满脸通红,慌得伸手就要去抢信,徐迎喜早料到了,胳膊一挥,把她推倒在地。不紧不慢地把信收起来放进兜里。

徐兰花心里暗暗咒骂,“这个小蹄子不是每次回来说送到了吗?怎么她手里还存留?真没有想到,平日她装的一副无公害的样子,内心却阴险毒辣。”

其实,徐迎喜手里的信并不是徐兰花的。她只是拿了一个跟徐兰花信一样的纸张。当时送信的时候,她偷偷看了头两句便记住了。

只是见堂姐翻脸不认账,还栽赃陷害,她为何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赵来福一听肺都要炸了,对着徐兰花就骂:“亏你还是初中生,敢情学习认字写字是写信勾引男人的?”

徐迎喜见队长一味地归罪女方,又说着刺耳的话,很不是滋味,直接怼回去。

没办法,她最爱打抱不平!

“赵队长,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勾引男人,你不回去问问你儿子给姑娘们写了多少封信,就直接埋怨别人。”

“你不当牵线人,他们怎么能联系?”

“又不是我一个人,你随便问下村子的小孩,哪个没有给你儿子带过信?”

赵修文仗着爸爸是生产队长,在村里胡作非为,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赵来福害怕事实真相,猜想儿子有可能撒谎,便给自己找机会溜走了,“我现在就回去问问。”

大家看着他夹着尾巴逃走了,便哄堂大笑。

徐兰花一听赵修文还给别的姑娘写过信,又伤心的呜呜地哭起来。

“好了,不要脸的小蹄子,还有脸坐在地上哭,看你爸回来不抽了你的皮扒了你的筋。”徐老太拿拐棍戳着徐兰花骂道。

徐兰花被拐棍戳得一骨碌爬起来跑回自己的家了。

“大家散了吧,都回去干活了。”徐老太拿着拐棍驱赶着看热闹的众人。


徐迎喜回头看着妈妈,她呆如木鸡的站着。瞳孔睁得老大老大的,神情复杂,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

方秀英低声问道:“喜儿,这是你吗?”

徐迎喜点点头。

方秀英摇摇头,喃喃自语地说:“这不像你啊!”

的确,真的不是徐迎喜一贯的作风。平日她跟自己一样,唯唯诺诺的,性格也温和。从不敢违逆大伯一家人,更别提老太太了。经常围着堂姐屁股后面转,方秀英让她搭把手做点家务,她有时候也懒得搭理,而堂姐一声令下,她立马照办。

方秀英也随她去,谁叫她是自己的女儿呢!

方秀英因为嫁到徐家好多年没有生育,眼看着就要被退婚,徐迎喜来了。方秀英简直把她当作宝贝疙瘩宠。后来又怀孕生了儿子,方秀英更是把徐迎喜当作福星,近乎当作祖宗供着,宠得像眼珠似的。什么活也不让她干,渐渐养成游手好闲的性子。

徐迎喜温和地说:“妈,晚饭时间到了,我们要烧晚饭了。”方秀英打一个激灵,才恍然醒悟,她要操持一大家人的伙食。

“对,对,待会儿你大伯大伯母他们要回来。我得赶紧烧饭去。”她慌慌张张从奶奶家上房出来转到了厨房。

徐迎喜记得,自从爸爸不在家,她妈妈就承包了徐家大大小小的家务活、农活。起早给大家做早饭洗衣服,像个保姆似的伺候着老老小小,忙完家务活还要到自留地种蔬菜。农忙时候还跟着村民上队里干活,大伯大伯母修坝挣工钱倒落进他们自己口袋里。

徐迎喜跟着母亲到厨房,想帮点忙。

谁知方秀英一见她,忙着推着她出来:“你刚醒过来,到床上躺着,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徐迎喜说坐在休息一会,她妈也就没有再撵他她了。

徐迎喜看着母亲像个老驴围着灶台转,心里一阵酸楚,鼻子也酸酸的,不禁眼泪模糊了。

这种感觉好奇怪又有点陌生啊!

后世的她从小就不讨母亲喜欢,小时候非打即骂,结婚后也和丈夫争争吵吵,极少体会亲情的温暖。

今日一睁眼醒来,那么一个软弱的人无比珍惜她,不能不说感动。

让后世的婆婆见鬼去吧!只认眼前的亲妈。

徐迎喜偷偷擦掉眼泪,钻进灶底,烧起火,呼呼拉起风箱来,很快灶台里的火苗窜起来。还好,后世儿时在农村长大,帮忙烧锅做饭还是常有的。

在灶台上忙的方秀英见女儿烧锅惊诧的目瞪口呆。拿着水瓢足足看了几分钟。心里循环反问“这是她女儿吗?”

总觉得眼前的女儿不真实,走到她跟前,试探地问:“喜儿,你要不出去玩玩,我来烧?”

徐迎喜想起原主成天闲逛,对家里的活不管不顾,羞愧地脸红,认真地说着,“妈妈,以前对不起你,让你一个受累了,以后我会多帮你。”

方秀英见她说的真切,倒不像假的,露出一丝笑容,欣慰地说:“喜儿大了,懂事了!”

只是这速度也太快了,一时三刻的功夫。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忽然觉得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一向苦瓜的脸终于挤出一丝笑容。


晚饭刚准备好,徐家大儿子徐家贵大媳妇周英回来了。

周英脸拉得老长,风风火火冲进厨房,劈头盖脸扇了方秀英一个耳光。

“我和你大伯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养活你们一大家,不指望你多担待我女儿,你们竟然合伙欺负她。”

方秀英被她凶悍的姿势吓得退避三舍,捂着发痛的脸什么话也不敢说。

后世的徐迎喜最见不惯凌弱暴寡,更何况眼前的被欺负的人是她亲妈。至于外貌像后世婆婆,徐迎喜也无丝毫介意。

只觉胸中冲出一股气流,她二话不说,上前就在周英脸上甩了一个嘴巴。面目狰狞地威吓道:“你敢打我妈?我就跟你拼命。”

说完就去扶着她母亲,给她脸上敷冷毛巾,根本无视周英的存在。

周英被打的一愣一愣的,捂着嘴巴好久才反应过来。一个丫头片子竟然在她身上动手,反了?

“你这个赔钱货,敢动老娘?”说着就冲过来。

徐迎喜抬起一只脚,一弯一伸,一堵肉墙哗啦一下倒下。

没想到后世的徐迎喜被闺蜜沈茜拉去学散打的功夫这时候竟派上用场。看来以后得经常操练。

周英摔得肉疼,就地撒泼,哭天喊地,“我被秀英母女打死了,呜呜……我真命苦啊,没日没夜挣钱养着他们一家三口,竟养成了一个个白眼狼,呜呜……我不活了……”

周英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哭诉着。很快把徐家贵、徐老太吸引过来了。

徐老太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回事?”

周英抽抽噎噎地说:“妈,她们打我,你看我这脸,徐迎喜还把我推倒在地。我不想活了。”说着又放声大哭,哭声要掀掉屋顶了。

徐老太一抖拐棍,发起雌威:“方秀英,你太阴毒了,人前本本分分,安安稳稳,没想到背后使坏。”

方秀英吓得全身发抖,张嘴说不出话。她向来怕婆婆。

徐迎喜站出来,说:“是我打的。大伯母先动手打我妈的,我保护我妈。她就打我,我总不能让她打。我轻轻一推就倒地上了。”

“是不是你先动手的?”徐家贵质问老婆。

周英声音变小了:“我只是碰了一下婶子。”

“什么碰了一下,你看我妈的脸,都是你的手印。”徐迎喜拉着她妈妈到徐家贵面前,让他看的真切。

方秀英皮肤白,打过去的手掌落下了痕迹,脸上赫然一个五指印。

“那我的脸呢?你看看。”周英又指着自己的脸给丈夫看。可周英皮肤黑,打在脸上的手印根本看不清。

徐迎喜就说:“你脸好得很,一脸横肉。”又嘀咕着:“家里的好吃好喝的都给你私吞了,全身都是膘。”

“你说什么?”周英爬起来就要掐徐迎喜。她最忌讳人家说她胖,丈夫瘦得皮包骨头,女儿也是精瘦精瘦,好像真的是自己背地里偷吃,明明自己天生就是五短身材。

这时徐迎喜没有反击,看着她过来,装着被吓坏了,躲在奶奶身旁,周英还不甘休,继续要抓她。

徐迎喜抓着奶奶衣袖哭喊:“爸爸,大伯母打我,大伯也不管,奶奶也不管。爸爸,爸爸!女儿被欺负了。 ”哭声悲惨凄凉。

苦情戏谁不会演?

方秀英见女儿喊丈夫,心底也翻滚着悲伤:“孩子他爸,你怎么走的这么早?把我们丢下来了?呜呜……”,不禁凄凄惨惨地哭起来了。

徐老太想起死去的二儿子,也动容了,涌出浑浊的眼泪,哽咽着呵斥大儿子:“徐家贵,把你的媳妇拉回去。都给我消停些。”

徐家贵连拖带拉着媳妇回屋了。

徐老太气着不住地捣着拐棍回屋了。嘴里骂道:“二房永远让人不省心,都是娶那扫把星进来闹的。”

要知道徐老太以前并不嫌恶二媳妇方秀英。

方秀英刚入门的时候,徐老太还是逢人就夸二媳妇贤惠。只是两年不生娃,让儿子退掉重新娶,一向听话的儿子像驴一样犟着,死活不同意,更气人的是,平日对不生崽的媳妇还嘘寒问暖。徐老太暗地里给儿子藏点私货补补身体,都让他给媳妇吃了。气得老太太差点吐血。

她就没见过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对媳妇那么好过。

恰巧大媳妇也看不惯不生崽儿的弟妹被丈夫宠着,明里暗里在徐老太耳朵旁吹风,一向不给大媳妇好脸色的徐老太,渐渐看大媳妇也顺眼了。两人经常统一战线磋磨着方秀英。

生了徐迎喜那个赔钱货后,还宠得像个眼珠。偏偏儿子也跟着媳妇一样看重女儿。自己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女孩得宠过。

老二家就是跟自己对着干。

后来干脆把儿子的悖逆归罪方秀英身上。儿子英年早逝自然是方秀英害死的。

儿子瘦得皮包骨头,认定媳妇没日没夜地榨干了精髓所致,于是县里招人到外地修铁路,她就让他也出门挣钱了,省得看他们心烦,没有想到……

都是那扫把星害的,不然也不至于让他到外面挣劳什子钱。

想着,徐老太老泪打**眼睛。

方秀英拿起衣角擦拭着眼泪说:“你爸爸在就好了。”

徐迎喜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若她爸爸在,徐老太也不敢太嚣张,更没有周英欺负的份儿。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事实她爸不在人世了。

她安慰妈妈:“妈,以后我不会让他们欺到咱头上了。”

方秀英不知道女儿说的是什么意思,见她语气坚定,慌得连忙告诫她:“你以后可不能没大没小,跟大伯母、奶奶斗气,你奶恼了,把我们赶走,我们可到哪里去?”说完擦掉眼泪起身又张罗一家人晚饭。

徐迎喜算明白了,以前她围着大伯母一家人转,是因为她妈害怕被驱逐徐家,夹着尾巴做人,伺候着全家老小。小小年纪的她自然也学着妈妈那一套,讨好周围的人。

这也不能怪她妈,在农村,家里无男人难以独撑门户。

恰此时,徐迎喜见自己的弟弟徐迎乐从外面回来了。徐迎喜唤他洗手吃饭。看着灰不溜秋的徐迎乐,想着,她可等不及弟弟长大撑起门户,她得自己强大起来,带着母亲弟弟独立门户。


徐迎喜洗了半天才把徐迎乐的手脸洗干净。待他们上桌吃饭,大家早已巴啦巴啦吃起来了。大家自然指的是大伯一家和徐老太。

徐迎喜扫视一桌子人,发现不对劲。大伯夫妻俩还有堂弟徐金钥、奶奶吃着干米饭,堂姐端着碗也不知道吃着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稀饭。

而自己和妈妈弟弟的碗里则是洪湖水浪打浪的稀饭。

徐迎喜问道:“妈,白米饭还有吗?我们也要吃。”

“成天在家闲着吃什么白米饭?”徐老太重重放下筷子沉着脸呵斥道。她今天早已被徐迎喜气着一肚子火,又见她要什么白米饭,火气噌着冒出来。

徐兰花可乐坏了,就等着老太太收拾她了。

周英心里自然得意,她恨不得也在旁边煽风点火,但领教了徐迎喜的手段,还是坐等好戏上演。

方秀英心里发怵,心里直怪女儿没眼见,就看不出老太太在气头上?现在又在老虎头上拔毛,自找苦头。便给女儿丢一个眼色。

徐迎喜当作没有看见。她不卑不亢地说着:“奶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闲着,可我妈忙啊,忙里忙外,下地干活。金钥能吃着白米饭,迎乐怎么就不能吃?奶,你也太偏心了。迎乐也是您孙子。”

“你大伯大伯母挣的多,自然多劳多得。有本事你们去挣钱。只管吃香着喝辣着。我们也不眼馋。”

周英脸上得意洋洋,乘机补一刀:“若不是我们养着你们一大家,你们早饿死了。叫花子还在这挑三拣四。”

“什么你们养我们?我妈给你们洗衣做饭种菜养鸡不算劳动?你们回来吃现成的,早出晚归,你家两个孩子平日都不是我妈烧给她们吃?就连你们带到工地上的午餐也是我妈起早做的。怎么昧着良心说话?”

徐迎喜竹筒子倒豆,噼里啪啦说着。周英刚才那一刀好像正捅到自己身上,被抢白一时无语,心口堵得慌,便用胳膊肘捣着丈夫,发话:“你这个老家伙倒说句话。”

没有想到她一句“老家伙”被徐老太听见。徐老太脸色顿时变得像乌云密布。矛头掉转,“周英,你怎么说话的,咒我呢!”

周英忘记了老太太还在桌子上,连忙道歉,“妈,我,我是说孩子爸。我不是说您。”

“能这样说丈夫吗?女人三从四德,连基本的尊重丈夫都不知道,怎么做我家儿媳?”

“妈,你什么意思?”周英唰地站起来,惊恐的望着徐老太。她最怕被婆家赶走,不仅她,那时候的女人都怕被夫家退掉。

忽然她哭起来,比六月天变的还快,“哦,我明白了,你们合伙想把我赶走,好娶二房,你们也太恶毒了,太不要脸。”

“给我住嘴!”一直不吭声的徐家贵噌地站起,拍着桌子怒吼。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周英,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徐老太雌威大发,直接就甩了一个嘴巴过去。在场所有人的都呆如木鸡,什么话也不敢说。

呜呜咽咽的周英立刻停止了哭泣,双手捂着发痛的脸,老老实实闭嘴了,低头哽咽着吃着饭。

她继而寻索此次风波的罪魁祸首,却发现徐迎喜不在桌子上。便将目光恶狠狠投向方秀英,方秀英刚才听见大嫂口无遮拦的话,羞得恨不得钻到地下,根本没有看见那杀人的眼神。

而另外一个人,徐兰花,表面波澜不惊,心里早已发誓:徐迎喜,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徐迎喜在厨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想着定是他们在背后骂她。

骂就骂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继续翻找面粉。

徐迎喜见他们争吵,早已拉着方迎乐到厨房了。她四下找寻面粉,最后从米缸中找出半袋面粉。她要做面饼吃,而且是金黄金黄的鸡蛋面饼,还要撒点葱花。

有手有脚难道会饿死。我妈怕你们,我可不怕。

“姐,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我一口还没有吃呢!”徐迎乐见姐姐在找寻什么,嘟囔着,又不敢违拗,可怜兮兮站着发牢骚。

徐迎乐在徐家最可怜。不仅大伯家孩子对他呼来唤去,连自己的亲姐姐也是。

“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鸡蛋煎饼。”

徐迎乐一听来劲了,立刻跑到姐姐身旁,仰着疑惑的脸问:“真的?我也能吃鸡蛋饼?”

但很快,他脸低垂,沮丧地说:“姐,你又诓我了。”

徐迎喜想起以前总是对弟弟威逼利诱,知道他对自己失去了信任。便蹲下来,一脸真诚地对他说:“不会的,以后都不会,相反我会保护你。”

说完鼻塞眼睛酸涩。眼前的小不点跟她后世的女儿差不多大,只是再也不能见到女儿了。

徐迎乐见她说的很认真,面容伤感,倒跟平时不一样,便半信半疑了,在一旁安静看她和面、生火。

很快,黄澄澄金灿灿还夹着葱花绿的鸡蛋饼出锅了。

“姐,这真给我吃的?”徐迎乐望着碗里的饼,不敢相信,手足无措,但口水直流,忍不住又问道。

“吃吧!”

徐迎乐伸手抓起一块块被切成小份的饼,往嘴里塞。

“奶,快来看,迎喜他们在偷吃。”

徐兰花见徐迎喜迟迟不回桌子上吃饭,就去找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厨房偷偷吃独食。扯开嗓门就喊。

徐迎乐惊慌得差点噎了。徐迎喜拍他背部,气定神闲地说:“慢点吃,有姐在,没事的。”

徐迎喜做了深呼吸,要作迎战准备。

哎!哪一世都要为活着争斗。

一大家人都过来了。徐金钥一看碗里的鸡蛋饼,冲过来就抢。徐迎喜一把拦住说:“想吃让你娘做。”

方秀英看见儿子吃饼,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喜儿,你怎么把面粉给吃了。”又见加了鸡蛋,直呼:“啊,还有鸡蛋?”她头一晕,眼前发黑。好在徐迎喜扶她坐下来了。

“那面粉是你大伯母买回来的。早上我做成饼或馒头让他们带到工地上的。”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偷吃我的白面粉。”周英又冲到徐迎喜面前,徐迎喜挥起胳膊,吓得她捂着脸倒退几步,不敢往前了。

徐迎喜知道,以前他大伯母教训起自己,简直就是染坊里的布料,任她摆布。可现在她可不是以前的徐迎喜。

她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妈种的菜你们都吃了,为什么不能吃你买回来的面粉?再说你们挣的工钱都落自己腰包了,也没有拿一分钱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静默一分钟。

徐老太想着大孙子徐金锁年纪不小,要娶媳妇,就让他们在外面修路的钱自个人留着。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被徐迎喜这丫头知道了。

“好了,吃了就吃了。赶明儿自己买面放自己房中。”

徐老太想打马虎眼,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徐迎喜不放过。

“奶奶,你要是这样说,我们就掰扯辦扯,”

徐迎喜话还没有说完,徐老太就打断她的话,呵斥道:“你这丫头到底想怎样?”她今儿对徐迎喜早已厌烦透了。

平日丫头胆小如鼠沿着墙角走,也不碍她眼,现在跳出来蹦蹦跶跶,她可不能容忍。

徐迎喜表情严肃,把屋里所有人扫视一遍,一字一顿地说:“分家。”

她落水醒过来后,发现这个家过得就像混凝土搅拌站,越搅越乱。而老实憨厚的妈妈早晚会被他们剥削的骨髓都不剩。最佳的解决方案就是分家,各过各的生活。

所有人听到如晴天霹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句话不发,脸上却露出无比的鄙视、嘲讽。

他们还没有赶方秀英一家人,就是他们高抬贵手了。没有想到丫头倒自己提出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提出分家,一个寡妇破落户能带孩子立门户吗?

方秀英一直觉得女儿醒来就不大正常,果然如此。慌不迭劝说:“喜儿,饭可乱吃,话可别乱说!”

“分家,好,分就分!卷着铺盖,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徐老太气着捣着拐杖,撂下狠话就走人,她就不相信治不了二房。

果然那架势把方秀英唬住来了,方秀英立马跟在她后面不断求情。

“妈,你可不能这样赶我们走。”“妈,看在我养了两个孩子的份上……”

哎,徐迎喜对她眼前的亲妈真是无语。怎么跟她后世的婆婆性格截然相反呢?


折腾一晚上,大家熄灯睡觉后,徐家终于安静了。

只是徐迎喜上床许久也不见她妈屋里动静。起身去找。才发现她妈坐在院落里编制竹篮子。

方迎喜想起,她爸是篾匠,以前她妈跟他爸晚上编篾制品,渐渐她妈也会了。每晚有月色的时候,她妈晚上编一会竹制品才上床睡觉,等闲时上街卖,贴补点家用。

“妈,咱还不睡?夜深露水重,小心着凉了。”

她妈没有搭话,手里不住地转动篾条。还在气女儿提分家的事儿。

“妈,你在生我气?”徐迎喜试探问道。

“你说你这孩子,没大没小,又不知天高地厚,提什么分家?分家了我们到哪去住?还有……”

方秀英叹气摇头不说了。她女儿是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头。

徐迎喜知道今儿她妈跟奶奶好说歹说才把分家的事盖过去了。眼下只能把分家的事放一放,日后有机会直接先斩后奏。

“妈,我知道了。快去睡觉吧!”

方秀英认为女儿听进了自己的话,语气也缓和许多。

“明天赶集市,把竹篮子卖掉,买点糕点,送给林知青,人家救了你的命,也得感谢人家。”

徐迎喜才想起来那天落水的事。自己快要沉下去的时候,一双大手拉住了她。只是她对林知青没有什么印象。那些知青都住在村头学校,他们都是城里来的,有文化,也很少跟村里人有来往。

“那我也跟你一起编吧!”

方秀英愕然地望着她,“你会吗?”以前徐迎喜可什么都不干的。

徐迎喜尴尬地笑着说:“我现在就学。”

后世徐迎喜上的学是大专院校,专业也不理想,凭着勤奋才在销售领域有所成就。她坚信学什么都不晚。只要有行动能坚持,没有什么事是学不来的。

但篾工活到底手艺生疏,忙乎一晚上也就编出一个篮子框架。方秀英催她睡觉。徐迎喜拗不过母亲,便把早上卖篮子的事情承担下来才睡去。

第二天徐迎喜醒来,已日上三竿。才想起来清晨要上集市买篮子。急急忙忙穿衣就要出门,发现堂屋坐着一干人。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高声嚷着:“你女儿跟那个赵修文搞在一起,我们还能要吗?退婚,说什么也得退。”

徐迎喜想到了,她爸和邻村的乔国安伯伯是好友,她自小就与乔国安儿子乔羽订过娃娃亲。前两年乔羽离家当兵时,他们正式办了订婚宴席。眼前巴啦巴啦的女人就乔羽的后妈崔四姐。

乔国安自幼丧父丧母,家徒四壁。好不容易娶了一个二婚老婆,不久也去世了。人们说他八字克父母、克妻。

但同村寡妇崔四姐却不信。她见乔国安家境变好,使着法子给他下套。

乔国安被她唤到家里帮忙安装门窗,谁曾想,寡妇一脱衣服,跑出大门,哭天喊地,说乔国安到她家耍流氓,非要他娶她。

村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乔国安老实本分,会挑衅一个寡妇?还是一个名声臭的比臭水沟还臭的寡妇?无奈大家惧怕那寡妇家穷凶极恶的流氓兄弟,也不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乔国安没辙,只得硬着头皮领回家了。

现在她在乔家独揽大权,作威作福,连她带过的闺女王丽娟也比往日神气,正和她妈一唱一和:“就是,我哥可是堂堂正正的军人,怎么能娶你这样女人。”

徐迎喜一听,多看了她两眼,长得也算过得去,只是一看她说话的傲慢态度,就知道跟她妈一个德性,不是什么好鸟。

正想着,王丽娟目光正和她对上。四束光线正在半空中相撞,徐迎喜瞬间感觉不自在。定睛一看,那人比她魔高几丈,她满眼的嫉妒仇恨都要喷到自己脸上。

徐迎喜挖空脑子想,她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她们以前连照面都不曾打过。

徐迎喜不认识她,她可认识徐迎喜。

这个世界上除了乔羽的亲妈、亲妹妹,就只有徐迎喜能让乔羽面露悦色又开金口。王丽娟怎么不认识她?

王丽娟家和乔羽家仅一墙之隔。但乔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王丽娟。偏偏王丽娟看上了乔羽。

试问村里哪个姑娘不偷偷喜欢他?

乔羽眉眼岂止端正?剑眉目星,难得少见是还是双眼皮,那眸子简直就是像天幕上的星星,镶嵌在刀刻斧雕的面孔上,让女孩见了兀自怦然心动。

其身材更了不得,高耸又挺拔,就如柏杨树。平时不苟言笑,却威风凛凛。村里的小混混见到他都绕着走。

王丽娟近水楼台却不能得月,心里痒的像猫爪。偏偏邻村的徐迎喜入乔羽的眼。她嫉妒得牙齿都咯咯响,恨不得有朝一日魂儿钻到徐迎喜身上。

今儿老天开眼,让她逮到机会了,先把眼中钉肉中刺除掉再说。


方秀英一听要退婚,早已像热锅上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翻来覆去解释昨天的事情。

“婶子,喜儿只是送一个口信,回来路上跑,不小心跌入河里去了,他们没有瓜葛。”方秀英在一旁低三下四说。

徐迎喜明白了,昨儿落水的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未来婆婆耳朵了。

哎,这传言的速度堪比后世的网络还快。

“哼!“崔四姐鼻翼一动,露出不屑又不相信的表情。“有个男知亲横抱着你家姑娘,全村人都看见了。被男人那样抱着,啧啧啧,你好意思提,我还不好意思说。”

方秀英面红耳赤,转脸向徐老太求助。徐老太坐在高堂上沉着脸不语。继而又转向大嫂周英求助。

周英昨天的脸被打成猪头,今儿没有跟丈夫一同出去干活,正依靠着门框,休闲自得磕着瓜子。

她正看热闹还不嫌事大。

闹吧,越闹越好,把那个赔钱货名声搞臭搞烂才舒心。

方秀英无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忽见方迎喜,赶忙起身走到她面前,小心嘀咕道:“快回屋,你出来干啥。”

哎,真是无语!老妈不能维护自己还逞强。

徐迎喜避开她妈目光,走到堂屋中,嗤之以鼻说:“退婚就退婚,有什么了不起。”

后世自己在婚姻中挣扎,她对婚姻已然失望透顶。好不容易穿越,重新活一次,她才不想结婚,浪费生命。

可这是什么时候?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退婚就跟离婚一样,以后谁敢娶被婆家退婚的姑娘,只能嫁给鳏夫。

徐迎喜话语一出,又一次雷倒了一片。

这完全超出崔四姐母女的想象力。想着刚才跟方秀英说话,实在浪费口舌,干脆直截了当跟徐迎喜说。

“还是姑娘识大体,有自知,那好,就请把我们订婚的订金、聘礼都退回来吧。”

刚才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周英如触电,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神色慌张,悄悄走到徐老太身旁。

徐老太厉声喝道;“徐迎喜,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

徐迎喜早已见惯了徐老太动辄大呼小叫发号施令,也不恼,把自己抽身出来,静坐看戏。

徐老太冷哼着,丢出无比鄙视的目光,说:“这婚是乔国安定的。如果要退婚,也得他来当面提,还轮不到你。”

徐老太也是年轻守寡,可人家却坚贞刚烈,一个人撑起门户,拉扯孩子成人,十里八乡谁不敬佩她?简直成了附近寡妇的活教材。

偏偏有人就不以她为榜样。

崔四姐丈夫尸骨未寒,就耐不住性子,勾搭男人。末了,还主动把自己嫁了。

徐老太最看不起崔四姐这样的寡妇。 可面对崔四姐这样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的人,徐老太的藐视就如垂头落在棉花上, 丝毫不管用。

崔四姐倒拿起一家之主的架势,说:“我是乔国安老婆,是乔羽的妈,现在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说退婚就退婚。”

徐老太重重地啐一口吐沫到地上,“我呸,还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东西,不要脸跑到人家,现在来到我这狐假虎威,都不知道丑字怎么写?”

“你,你……”

崔四姐被她揭了老底,伸着手指指着徐老太。

但话还没有发出,就被徐老太截住了,“你、你什么呢?你算乔家什么人?没名没分,快给我滚。”徐老太立起来,狠狠地敲击着拐棍,气势顿时扑到崔四姐这边,

崔四姐今儿是狗熊见到刺猬,也没辙。只好给自己找台阶下。“你们等着,我让孩子爸过来说。”说着拉起自家闺女灰溜溜地走了。

“我呸,还孩子爸,真不要脸。”周英在她背后也学徐老太啐一口唾沫。

本以为这一举动引得徐老太好感,没有想到徐老太唾骂:“刚才她在的时候怎么不骂?现在人走了,背后嚼什么舌根?”

周英缩着脖子也不敢说话了。

老太又发话:“该干嘛干嘛,别一个个像个菩萨蹲坐着,饭还要不要吃了?”

周英、方秀英及看热闹的人都被她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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