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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武神州

至武神州

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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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首问天,俯瞰问地,道为何?我为何?情为何?遥想轮回,前世夙愿,是为真?是为假?完成否?天地万物,唯我掌控,谁人恨?谁人妒?谁人羡?今世情缘,宿命拆散,我心叹?我心怜?我心痛!

来源:掌中云   主角: 朱天,谢追月   时间:2022-06-02 13:02:02

小说介绍

朱天,谢追月《至武神州》讲的是仰首问天,俯瞰问地,道为何?我为何?情为何?遥想轮回,前世夙愿,是为真?是为假?完成否?天地万物,唯我掌控,谁人恨?谁人妒?谁人羡?今世情缘,宿命拆散,我心叹?我心怜?我心痛!

第1章

精彩节选


神州大地,广浩无边,不知从何时起,轮回之说逐渐盛行,世间人类虽作为万物灵长,但大多喜生恶死,由此轮回之说越加的让人相信,不可自拔,传言轮回之地,有一奈何桥,上面有一妇人,名唤:孟婆,人类死后魂魄归于轮回之地,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那么前生一切将烟消云散,这人就可重入轮回。
可一切皆有例外,传说,如果生前执念过深,死后魂魄之中会残存一些灵智,从而不过奈何,可这样的人确实少之又少,毕竟千百年来苦苦等候,换回的是什么,无人能够说清。还有一种传言,如果某人在死时,执念太深,就有可能入不了轮回之地,只能在世间做一孤魂野鬼,可这些鬼怪却大多蕴含着恶念,仇恨扭曲了他们的灵魂,从而变为恶鬼,为害世间。
不知从何时开始,修真一途,逐渐登上历史的舞台,直到千百年后的今天,修真一途仍然盛行于世,只因传说中修真一途的巅峰,可以化作仙人从此长生不死,翱翔九天,传说,终归为传说,只是长生不死的诱惑,很少有人可以抵挡。
因此,此时神州之上修真风气,高昂异常,只是因个人思想不同,逐渐分化为百家,其中又以:道,儒,墨,佛,四家最为强大,而墨家因为不符合帝王们的统治,而被冠以魔家的称号。向来与之不和的三家趁此拉拢人心,随着世事变迁,魔家已经渐渐被世人所歧视,种种传闻由此而生!而墨家极其残余被冠以邪道的称呼,而道,儒,佛,三家则被冠以正道的称谓。
神州大地,大小国家无数,其中又以:秦国,晋国,楚国,卫国。孤竹国,大荔国,周国,吴国,郑国九国最为强大。其他中小型的国家也大多依附与这九大强国。
统治着整个神州浩土,当然了神州之外的海域,则是无人管辖,也没人知道神州四周的海域到底有多大。只知道在神州四个方向的海域之中生存着无数妖兽,其中蛮荒异种亦不在少数,更有甚者,曾经有人提起过,在海外有一座仙岛,那里与世无争,那里的所有人过着安逸的生活,只是传说终究只是传说,虽然无数人曾经想去那里探寻,却无一寻到。
总而言之神州浩土,就是一个神话般的世界,妖魔灵异横行与穷山恶水,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则是繁衍与神州沃土之中。
神州浩土,自古以来,就有轮回之说,被人类口口相传着,只是对于轮回之地,所有的人类知道的却少之又少。
轮回之地,横跨百米河流的奈何桥,寂静的伫立在这黑暗的世界,朦胧的黑色世界,点点幽光不知从何处亮起,泯灭……黑雾遮住了另一端奈何桥的情景,阵阵的吟唱,从四周传来,如恶鬼的低语,神佛的诵吟,冉冉的流水从桥下走过,只是那水,如同鲜血一般,偶尔溅出一朵朵妖异的血色花朵,分外诡异。
奈何桥上,无数魂魄缓缓的前行着,桥正中一个年老的妇人在那里递给每个过往的鬼魂一碗漆黑的汤水,这些魂魄大多被封存了前世的记忆,只有在喝完那孟婆汤之后,前世的一切记忆才会真正的消散,转世为人。
就在这亘古如一日的有条不紊中,忽然一阵琐碎的铁链之声从桥头响起,过往的魂魄对这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依旧走着自己的路,去寻觅那轮回,只有那孟婆微微抬头平淡的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被无数粗大锁链缠绕着身体的魂魄,悄然出现在了队伍的中部,面容却是模糊的,让人看不清他生前的容貌,在他的左右,分别站立着一白一黑两名模糊的魂魄,分别抓着铁链的两端,这被铁链拴着的正是朱天!
虽然记忆已经甚是模糊,可是朱天似乎还存在着本能的反抗,这才不得不让黑白无常两位阴使来禁锢着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方无数魂魄已悄然走了,终于轮到了朱天。
黑白两位阴使架着朱天缓步上前。
“他轮回为何?”冷漠的声音从孟婆口中响起,紫黑色的奈何桥映衬着他的声音,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两鬼对视一眼,虽然看不清面容,可是他们两鬼瞬间露出的迟疑还是显而易见的,只是黑无常终究说道:“入畜生一道!”
听到这里,孟婆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就在那畜生二字从黑无常口中响起之时,朱天的身体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一段段被封存的记忆缓缓回归本体,容貌也开始了扭曲!
“快点!”声音有些急促的说道,不知为何白无常的喘气声竟然有些粗重。
淡淡的看了朱天一眼,终究孟婆还是没有问什么,右手黑光一闪,一个大约拳头大小的黑色小碗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半碗紫黑色的汤水显得有些莫名的可怖。
不等孟婆喂水,白无常一把从孟婆手中抢过黑色的小碗,点点紫黑色的水滴溅出了碗中,在奈何桥上留下了几滴晶莹。诧异的看了白无常一眼,但孟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正打算给朱天强行喂水之时,异变突起,只见朱天扭曲的身体深绿一闪即逝,紧接着缠绕在他魂魄之上的粗大铁链寸寸断裂黑白两位阴使,脚步踉跄的退后,血红色的眸子中闪现着莫名的光彩,那似乎是焦急。
正想上前制止朱天之时,陡然之间,朱天的身体周围黑色的空间竟然寸寸断裂了开来,一股强大的吸撤之力骤然而至,黑白两位阴使伸出的双手骤然停滞在半空之中,脸色大变,脚下飞快向后退去,毫不犹豫的跳入了那血水之中。
其他魂魄和孟婆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空间裂缝出现的刹那,孟婆和桥上所有的魂魄身体瞬间便进入有了那空间裂缝之中,连同着朱天,一同消失在那一团深不见底的漆黑之中。
片刻之后,空间裂缝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空荡,奈何桥上重新恢复了寂静,良久,“噗噗”两声清响从血水中响起,黑白两位阴使,此刻身体更加的虚幻了防腐收了些许的创伤,没有说什么,赶忙从血水中腾身而起,带起丝丝的水渍,落到奈何桥头,点点血水落下,滴落在奈何桥上,冒气丝丝的青烟,点点坑洞留了下来。
只是两鬼似乎已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苦,模糊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悔恨,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风吹过,似乎连那雾气也被吹散了一些,刹那间黑白两位阴使的骤然开始了颤抖,正在这时,一个诡异的模糊身影出现在两位阴使身前。
仰头看天,也不看两位阴使,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不怪你们,不用懊恼。”
两鬼,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那模糊的黑影再次开口说道:“天下即将乱起,六道轮回,漫天诸佛,终究是逃不了这场劫难啊。也罢,也罢了,两阴使听令!”
“在。”异口同声的答道。
“孟婆已走,从此我们轮回之地不再接受魂魄,六道全部关闭,至于这些刚刚来的魂魄,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把。”说完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的一些魂魄。
“这……”听到这里两位阴使有些迟疑了,最终黑无常还是小心的道:“那要是仙界那些家伙来盘查怎么办呢?”
“嘿嘿,这不用你操心了,仙界现在应该也和我们一样了,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冷冷一笑,黑影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里两位阴使再无顾虑,同时应是,化为两道云烟,消失在了这奈何桥之上。
当两位阴使走后,黑影的面容似乎扭曲了一下,就在刹那间可以看到那黑影的双眼之上竟然有丝丝的沧桑,同时口中喃喃自语道:“九天神佛,幽幽六道,终究是坎不破这轮回到底为何,而宿命又是何啊。难道这就是宿命?穷其一生却终究难改这开端啊”说完身体缓缓的随风而散,这奈何之上只残存着些许的魂魄悄然游走于各处……
银蛇游走于世间,丝丝血雨洒遍神州每个角落,所有的凡人似乎都跪在地上祷告着,看着这似乎末日般的天气,所有人的心都在惊恐着,而神州大地之上的四个角落之中,四声幽幽的叹息,几乎同时响起,可是在那惊雷之中却泯灭于无形。
神州之东,秦国沿岸,这里的血雨下的最大,银蛇狂舞,如末日般的情绪笼罩在所有人心中,只是这里却没有人知道,在一个木屋之中,躺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少年的尸体,而这少年身体胸口处赫然插着一个大约六七丈长的降魔杵,金色的降魔杵竟然贯穿了少年的心脏,两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似乎听不到屋外阵阵的雷鸣之声,趴在少年的尸体之上哭泣着。
而在他们旁边,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赫然漂浮在空中,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右手淡淡的摆动间,那降魔杵忽然金光大方,化为一道流光瞬间回到了他的手中。
正在这时二老似乎已反应了过来,张牙舞爪的朝着老者扑去。眼中散发的是疯狂!“还我小天!”嘶吼着,声音似乎超过了那漫天的雷鸣。
老者惊愕了片刻,紧接着便有些恼怒的说道:“老夫已经说过了,这只能怪他得到了那不祥之物……”不等老者说完,两位老者赫然已经冲到了老者身前,只见两位老者脸色已变得狰狞了起来,神智似乎已经消失了,浑浊的双眼竟然有血光闪动,可想而知此刻两位老者承受的痛苦有多大!

四双如枯槁般的手掌狠狠的拍击着那老者的身体。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全部倾洒一般。
“冥顽不灵,既然这样老夫就送你们去轮回把!”说到这里,老者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狰狞,仿佛是隐藏已久的东西,双手轻轻同时拍出。
“噗噗”摧枯拉朽般,两位哭诉的老者尽皆倒飞而回,嘴中各自喷出两口鲜血,狠狠的落在地面之上,眼见是不能活了。
做完这一切,那仙风道骨的老者才哼了一声,仰头看天,眼中好像闪烁着什么莫名的东西。身体骤然化为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一切还在继续着,直到“轰隆隆”一声震动整个神州的巨雷骤然响起,无数人仰头看天,只见一道幽绿色的光柱横亘整个天际,从九天之上降临世间,落在了东海沿岸的一座木屋之中。
胸口那巨大的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一道绿色的虚幻身影从天际骤然降落而下,落在了那尸体之上,紧接着一切随风而散,只是在那绿色光柱出现的刹那,秦国与卫国接壤的缓冲地带,天葬山顶端,瞬间出现了一座残破的古老遗迹,离得近的修真人士惊诧之中,却升起一丝火热,毕竟上古遗迹在神州之上并非少有,只是像这样从无瞬间到有的却从未有人见到过,一时间那神秘的上古遗迹吸引了大批修士前往,天葬山从此成为了整个神州的焦点。
只是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东海岸边木屋中本该死去的少年,身体上的巨大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了,双眼缓缓的睁开带着一丝惘然,一丝彷徨……
东海沿岸,一座普通的木屋之中,当天空中末日般的情景消失,一切烟消云散之际,那本该死去的朱天,缓缓的睁开了那双略带迷茫的双眼。
当看清楚四周景物的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充斥在他的心中,轮回之地的情景丝毫不差的被他回想起来,可是他却也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在自己死前,自己正在和父母闲聊着,突然感觉胸口一痛,紧接着便发生了后来的情景。
挣扎着想坐起来,只是不知为何身体却特别的无力,眼光缓缓的转动着,忽然朱天的神色呆滞了,沿着那血迹追寻着,两位老者赫然躺在自己不远处,泛灰的两双眼睛,预示着什么。
“父亲,母亲”只来得及嘶吼两声,他的意识再次回归于混沌之中,急剧的狂喜到急剧的痛苦,这瞬间的转换,或许没有人能承受的了把。
三个时辰后这东海沿岸的居民们已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虽然情绪上还没有平静,只是一直惊恐着那也是会累的。
“吱呀”朱天家泛黄的木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有些粗壮,当这人看到朱天家中的情景后身体骤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急忙跑上前来,观察了一会朱天和二老的身体。
最终带着不知是什么情绪,把这三人轮流的背走了,木屋中只留下淡淡的血迹还在地上,久久未曾干去。
第二天,当阳光再次洒向大地,这东海沿岸的居民心中才放心了一些,只是就在晌午之时,东海之上忽然响起了海浪的声音,由远而近,几乎转瞬间,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是什么。
百米高的海浪带着惊天的威势,狠狠的朝着陆地扑来,晴朗的天空瞬间阴暗,霹雳声骤起,一滴滴豆大的雨滴降落而下。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飞快的跑着,连方向也不管不顾了,只是那身后的巨浪却实在太快了。
巨大的海啸,拍打着那小小的村庄,所有的一切都被水所淹没了,只是在那巨浪背后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一轮血色的水蒸气从东海之上冉冉升起,终究在海啸平息之前消散而尽。
同时,三支神秘的队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被水所淹没的海岸之中,他们脚下都踏着一件法宝,御空飞行,兵分三路开始了救人,三支队伍各自由五人组成,要是让其他修真者看到这些人的话,一定会惊呼,因为他们的神通实在是太高了,只是这偏远的海岸之中真的会有修真者吗,这当然是否定的。
神州之北,楚国皇宫,一老者缓缓看着天边仿佛他已经看到了什么,摇头叹息,喃喃的自语道:“唉老家伙,你终究还是败了。”身旁一棵不知名的小树,随风摇摆,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片片泛红的树叶悄然落下,许久,老者终究是转过了身,不再看那天边,只是那颗小树在老者离开的刹那,彻底化为了齑粉,只有那片片落叶在预示着以前的一切。
西南部大荔国与孤竹国交界处,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望着苍穹那抹妖异的血红,仰天长笑:“哈哈哈你终究还是失败了!我墨家从此也不用再困于这里,今后天下,将是我墨家的!”狂笑着,仿佛誓言一般。划破了天际……
东南部,郑国,一座寺院之中,一个年长的和尚,双手合十,缓缓的颂了句:“阿弥陀佛”抬头看天,几许迷茫萦绕在双眼之中,良久,终究是喃喃道:“天下即将乱起。唉”……一声长长的叹息,泯灭与天地之间。
秦国中东部,儒家核心所在,仁心居,一座秘密的地下室之中,一个老者仰头看天,表情甚是平淡,不知是怎样的情感,在他脚下散落着一些不知由和材质制成的玻璃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这老者终究喃喃自语道:“这天象,到底是为何,难道天下真的即将乱起吗?算了,一生追求,惟愿功德圆满罢。”说完重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眼中闪现出些许的悲哀,喃喃的自语道:“你们二人如此舍身……唉罢了罢了。”
一声叹息回荡在这小小的密室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轮回之地,就在六道即将关闭的刹那,两个模糊的魂魄悄然进入其中,出现在奈何桥头,紧接着在一声震动九幽的巨响中,六道同时关闭!
悠悠醒转,睁开双眼,入眼是一片阴沉的天空,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只是朱天对这些毫不关心。目光缓缓转动着,他的眸子停滞在了身旁两座新坟之上。
黑色的眸子中闪现着复杂的光芒,重生后的喜悦,失去父母后的悲伤,一切的一切在他的心中缠绕着,已说不清是何种的情绪,只不过现在朱天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撕裂了一般,剧烈的颤抖着,想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却做不到,脑中不时出现一阵阵的画面,儿时父母,笑骂着自己小懒猫,长大一些后母亲那慈祥的笑容,可是那额头上的皱纹却显示着岁月的无情。
父亲那严格,此时想来却让自己的心中那样的温暖,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句话被无数人口口传唱着,而所有人也无一例外的都有过这样的感慨,只是朱天的心中真的不甘。
为何自己父母会死?为何自己又死后重生呢?一切的一切就是一个谜团,难以解开,一切的幻想最终定格在了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中,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脸庞,只是他却没有一丝的感觉,他的心已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小天!你醒了?”一个雄浑的声音从他的旁边响起。把朱天从极度的痛苦之中拉回了一些。
转过头去,熟悉的粗壮身影,出现在眼帘之中,只是他的那双眸子却不知为何布满了血丝。
这人正是和朱天一起玩到大的秦雄,努力的挣扎爬起,终于朱天看清了这里的情况,只见自己躺在一个山包之上,四周还有几个在海岸居住的居民,只是他们的样子却显得甚是狼狈,在他们之中还有五个身穿青袍的青年,看打扮应该是修真者。
目光下移,朱天那平静的眸子,忽然闪现起了波动,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在醒来时会有轰隆之声了。
十来丈高的山包,此刻却已有一半浸入了湍急的水流之中,曾经的群屋,早已不见了,要不是这个山包是他经常上来的,他真的怀疑自己是否在孤岛上了。
“这是?”听着那轰隆之声,看着山包下那湍急的水流,朱天语气中有些惊恐的说道。
“这是海啸,以前的房屋都被冲毁了,而我们是被那几个修真者救上来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悲伤,秦雄看着山下的水流说道。
此时,朱天那复杂的情绪再次增添了一笔,目光甚至都有些空洞,一声没吭的坐到了原地,呆呆的注视着那湍急的水流和上面漂浮的一个个木块,一点点殷红。
仿佛机器般的吃完秦雄给的干粮,此刻已是夜晚时分,可天空依旧是阴沉的,海啸依旧没有褪去,传来阵阵轰隆之声,他跪在了自己父母的坟前,一声不吭,泪水仿佛已经流干了,再也不曾落下。
第二天清晨,当所有人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朱天依旧跪在那坟前,只是不知何时海啸已经悄然退去,留下了一地的断壁残垣,和一具具尸体。
在这时,其他人都一哄而散,只留下了秦雄与朱天两人,还有那五位身穿青袍的青年。
五位青袍人之中,一个长相英俊,看起来大约二十几岁的青年,看了秦雄与朱天一眼,虽然眼中带有丝丝的疲惫,但却遮掩不住那刹那间闪烁的精光。
其他四位青袍人显然已这青年为首,只见青年缓步上前,对着秦雄二人说道:“我是道家弟子,两位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我们道家,我刘晋一定极力推荐。”说完不等两人说话,身体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而其他四人也整齐的跟随着刘晋消失于苍穹之中。

好似无所觉察,朱天连动都没有动,而秦雄眼中则闪现出一抹复杂的光芒,关心的对着朱天说了句:“我要去找我的父母了,小天,你注意身体。”说完快速的向那废墟中奔去。
朱天的四周终于平静了下来,日头不知何时升起,刺眼的阳光照在这里,使一切似乎都在闪烁着莫名的光辉。
一场巨大的海啸,在东海沿岸爆发,秦国有百分之一的领土被海浪所吞没,虽然看着数字挺小,可作为神州最大的国家,百分之一的土地,也是巨大异常的。
这件事情再次席卷神州,许多国家的富商或者慈善家,纷纷到来,只是他们来的似乎已经晚了。
转眼之间三天的时间已经走过了,许多修真者都聚集在了天葬山一代,而大多凡人的目光都瞅在了海啸地域。
正在此时,三千弱水之上乎有金色宝光冲天而起,直冲天际,似有异宝出世,只是修真者注意这里的却并非有多少,三千弱水,顾名思义,就是一大凶之地。存在于神州之南大荔国与周,吴两国分界线之上,弱水之上不会有船只,也不会有活物,因为就算是浮力在大的船只在三千弱水之中亦会沉默,这绵延千万里的三千弱水说白了,就是一滩死水。
不仅凡人不敢过多的接近。就算是大神通的修士也是少有人去那里的。
就在这神州大变之时,儒,佛,道,三家却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让无数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神州东部,一无名山包之上,一少年,跪在两座崭新的坟墓前面,有些褴褛的衣衫,已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在这群意盎然的山包之上,此时不知为何却有种悲伤的气氛。
少年脸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两道血痕,只是那血痕到底是因何而成,或许只有天知他知了吧。
这人,正是朱天,他已经在他父母坟前跪了三天,这三天时间中,往事一幕幕从心头闪现,再破灭,一次次快乐的事情,在此时却全部变为了痛苦,折磨着他的心。
点点本不该出现在他头上的银发,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他闭着双眼,身体就如那亘古的雕塑一般,从未动摇。
虫鸣鸟语在这山包之上响起,显得极不和谐,婆婆树影闪烁着点点光芒,是诉说着什么?还是在替那可怜的人儿悲哀?
“唉”不知何时,一声苍老的叹息,从朱天的身后响起。
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没有听到这叹息一般。
“孩子,你太过重情了啊。”苍老的声音仿佛不介意朱天的态度,继续缓缓的说道。
依旧是没有答话,他仿佛已经真正成为了岩石,不会动,也不会开口……
阳光依旧源源不断的洒向大地,柔风不知何时吹起,树叶摇动传出沙沙的声响,虫鸟或许是受了惊吓吧,全都停止了鸣叫,虽然是春季,可还是有片片绿叶缓缓飘落,落在地上,等待着许久后的腐烂。
良久,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孩子,其实我有一个办法能救回你的父母。”
“什么!”一幕幕画面在这句话中顿时破灭,意识瞬间回到了体内,耳中不断回想着那一句话“我有一个办法救你父母。”
骤然回头,血红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睁开,脸上激动的涨的潮红,只是这脸色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穿黄袍的老者,慈眉善目,看起来大约有七十多岁,瘦弱的身体,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只见他笑眯眯的看着朱天,好像丝毫不惊讶此时朱天的表情。
“真的有救回我父母的方法?”虽然竭力的控制,可朱天的声音还是带着强烈的颤抖,毕竟,那可是自己的父母,自己最亲的人!
微微颔首,老者依旧是笑眯眯的:“嗯,的确,八年之后,轮回之地将降临神州,如果你父母的魂魄未消散的话,就有可能救出你的父母。”
听完,朱天彻底的呆滞了,或许其他人听到这老者的话会一笑了之,根本不会相信这无稽之谈,可是朱天却真真实实的进入过轮回之地,对于老者的话他已经信了七分,但还是问道:“那我需要怎么做呢?”
“至于到那时怎么做,现在还不可告知与你,而你应该也知道修真者把,这八年中你要变得很强大,不然的话别说救你父母了,就是进入轮回之地都难上加难。”淡淡的说着,此刻老者的神色已变得有些严肃。
眼睛睁得大大的听着,仿佛生怕漏掉什么似的,因为自小就在渔家之中长大,家中也甚是贫穷,所以也造就了朱天坚毅淳朴的性格,心中却信了这老者说的话。
“只是我有修真的资质吗?”终于朱天问出了一直憋在心中的问题,自小就听说神州之上能修真的凡人万中无一,自己到底有没有修真的体质,他也不知道。
老者淡淡的点了点头:“有的,只是资质并非很好,甚至连中等也算不得,可你知道人类为何修真吗?”
听到自己资质并非很好,朱天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但还是强打精神的说道:“不是为了追求长生不死吗?”
“是,的确是长生,只是修真之路本是逆天之举,资质并非决定了一切,毅力才是修真之本。”此刻老者说出的话语中,竟然带着淡淡的豪气,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理,让人不自觉就相信了他说的话。
停顿片刻,不等朱天发言,老者继续说道:“我观你在次跪拜三天,毅力之坚韧远非常人所及,所以我才现身与你相谈。”
缓缓点头,朱天没有说些什么,四周再次陷入了宁静之中,只有那风带着淡淡的腥味,不断的吹着,婆婆树影在晃动着,虫鸣鸟语再次响彻。
“那我是入哪家比较好呢?”良久,朱天忽然问道,其实对于神州的形势,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对于儒佛道墨,四家也是了解一些。
听到这里,老者双眼骤然闪亮了刹那,紧接着便说道:“当今神州,这四家其实各有所长,也不能说哪家好,道家注重的是阴阳之说,也就是太极,所谓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实也不过是一个道理罢了。”
停顿刹那,给朱天一些笑话的时间,不久,老者继续说道:“墨家注重的是信仰之力,也就是鬼神之说,他们信仰一神或一鬼由自身借用他们信仰的鬼神之力,只是这种力量太过于诡异邪恶,所以冠以墨家被称之为魔家,我劝你最好不要去进入墨家。儒家法门其实就是说的仁者无敌,心中时时要有仁,不管是对待他人还是对待自己的亲人,而说白了就是要拥有浩然正气。”

再次停顿了,此时朱天也在努力消化着这些东西,没有说什么。
“佛家法门就是一个空灵的心态,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这就是佛家最经典的语句,只是入佛家的话要做到的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看你执念太深,佛家也并不适合于你。”淡淡的声音无悲无喜,继续讲述着。
短暂的沉默过后,朱天眼中有些迷茫的说道:“那我入哪家比较好呢?”
“儒家离这里最近,可我觉得道家却更适合与你,到底选哪里,还是你自己决定把。”仿佛不愿回答朱天这个问题,老者淡淡的说道。
有些迷茫的看了老者一眼,终究朱天还是没有说些什么,风,淡淡的吹过,丝丝的凉意直入心扉,下身以没有丝毫的直觉,只是那颗已经寂灭的心,却重新开始了跳动,充满了希望,憧憬。
“好了,老夫言尽于此,五年后你可来西方栖枫山来找我,那时我再告知与你详细的内容,看老夫与你有缘,这本儒家真法便赠与你吧,只是如今门户之见却是很大,切勿在外人面前露出此真法,至于修习不修习,那随你意吧。”老者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黄皮古书,随手丢了过来。
下意识的接下,这本书,就在这时,朱天再次抬头看时,老者身体已化为一道流光朝着远方流走。
忽的想起了什么,朱天嘶哑的声音大声的道:“前辈名号是什么?”
“渡尘……”许久,一声似梦似幻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
呢喃的念叨了几句这名字,朱天的心中已牢牢的记了下来,朱天虽然脑子有些愚笨,可他却知道知恩善报的道理。
身体摇晃的站起身,可刹那之后再次跌坐下来,就这样往往复复,不知过了多久,当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些,阵阵饥饿的感觉袭上心头,看到旁边三天来秦雄送来的食物,吃了起来。
只是在眼角余光偶尔撇过山下那断壁残垣之时,心中却有种悲伤的感觉,可随后便被那坚定所代替。
八年之后,我要救出所有在这场海啸死去的人!懵懵懂懂的便决定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事情!
一轮银月,不知何时悄然爬上了天际,四周黑了下来,喜欢夜色的虫鸟们也唱起了欢快的歌谣,只是朱天此时却已是神智全失,一幕春光不知何时开始了上演。
银月洒下的清冷光辉之中,仿佛也夹杂着几丝火热,一声声娇喘,低低响起。在静谧的夜空之中盘旋着,久久才散去。
第二天,当通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两具**的身体躺在那荒草之中预示着什么?良久,那女子的眉毛微微动了动,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丝丝火辣辣的疼痛从**传出,疑惑的向着旁边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的男人身体。

“啊”一声尖叫响彻这片天地,骤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此时朱天也清醒了过来,而那追月仙子身躯骤然向后一跃,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可是紧接着身体骤然晃动起来,再次跌坐于地,此时再细细看去,刚刚自己躺着的地方点点嫣红洒落在杂草之上,自己此刻竟然也是**着的,而且**疼痛更加强烈了。
此刻朱天也反映了过来,呆滞的看着那追月仙子**的身体,有些无措了。
一脸愤怒的看着朱天,此时那追月仙子恨不得立刻杀了朱天,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情了,气愤之中,身体青芒闪动间,快速走到朱天身前,拿过自己的衣物,快速穿上。
此时朱天也反映了过来,无措的穿上了自己的衣物,看着那追月仙子一种莫名的情绪悄然滋生。
就在这时,不等说什么,追月仙子满面怒容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右手一招,那长剑便回到了右手之上,就想朝着朱天斩下。
一丝冰冷的光芒闪过,朱天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看着那长剑朝着自己落下,忽然追月仙子右手突然如触电一般把那长剑丢在了地上。
此刻朱天两人才看清,那长剑赫然已经变为了黑色!而追月仙子那右手之上的黑芒如同吃了什么大补之物般骤然剧烈的扩张着,瞬间便布满了她的右手。
惊慌的调处一团青芒把黑芒围堵与右手之上,当做完这一切后追月仙子才缓缓的吐了口气,心中的愤怒不知为何减弱了不少。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为何会那样。”诺诺的声音从朱天口中响起,就算再傻此刻他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杏眼充满愤怒的看着朱天,只是那愤怒背后的一抹悲伤,却被隐藏的很深很深,她想立刻便杀死朱天,只是现在体内的真气全部运用到右手之中,只是有心无力而已,深深的无奈充斥在追月心中。
看那追月仙子,对自己只是怒目而视,朱天有些摸不到头脑了,许久见追月还没有什么动作,朱天终于试探着问道:“姑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昨晚我想查看一下……”朱天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后,那追月果然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银牙紧咬,从嘴中蹦出几字:“妖人,你真狠啊!”
这时朱天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正想发问之际,只见追月额头轻轻抬起,眼中愤怒已减轻了不少,对着朱天说道:“你滚吧!”
听完这句话,不知为何,心中不是个滋味,可看到那阴沉的娇颜,最终,还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有空,我会去找你的!”说完毅然转身,落荒而逃!
朱天并非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只是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他不敢死,不敢负责任,更何况他一介凡人,如何能配得上那仙子呢,自嘲的想着,脚下却从未停顿,好似要走到永远一般。
看到朱天走后,追月身体终究是支持不住蹲了下来,开始一心去除那团黑芒!日落月升,当黑夜重新降临,一轮冷月挂于天际,追月才缓缓起身,脸色苍白如雪,手上那黑气已全部消失,有些迷茫的看了那天空中的冷月一眼,清冷的光辉映射的他的脸,如同白纸,良久,脸色重新恢复了冰冷,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身体缓缓升空,迎月而上,转眼之间消失于天际,仿佛真的要去追寻那月亮一般。
四周只余下虫鸣鸟语,只是在这森林之中那点点殷红,仿佛在诉说着曾几何时发生的事情,那**,那春光。
化霜城虽然不是秦国首都,但也是一座重要的枢纽城市,城外,许多等候进城的人们,排气了长队,一个个守城士兵工整的检查者每个进城的人,而朱天就在这队伍之中。
此时朱天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粗布衣衫,做工虽然粗糙,但却很是工整,平凡的面孔些许稚气闪烁着,只是那夹杂在黑色中的丝丝银色让人不经意的忽略了那抹稚嫩。
终于进到了城中,曾几何时朱天来到过这化霜城一次,因为隔了还不久,所以记忆比较深刻,只是那时可是父亲陪着自己来的啊,不由的想起父亲死时的面容,一阵心酸,悄然而生,看着满街的叫卖,已升不起一点的兴趣。
随便找了家较小的客栈,朱天身上还留有些秦雄给他的银两,暂时住了下来。
当小二走后朱天关上了房门,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单人床,坐在椅子之上,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脑中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追月仙子,“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良久朱天才猛然惊醒,虽然那一夜的**已极不清晰,只是那毕竟也是朱天的第一次缓缓摇了摇头,才感觉自己的肚子不知何时已经在叫了。
打开屋门,再次锁上,而后缓步朝着前面大厅走去,(朱天是居住在后院厢房之中的。)这时已是晌午,吃饭的人比较多,好不容易找了一桌空位,小二热情了跑了过来,问道:“客官,吃些什么菜?”
右手在桌子下掂量了掂量自己剩余不多的银两,朱天淡淡的说道:“来两个馒头,一点小菜就行了。”
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只是那小二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是笑着说道:“好嘞,客观稍等啊。”
说完转身去厨房叫菜去了,看着那小二渐渐走远,朱天心中产生出些许的迷茫,曾经父亲说要是在城里住的话要装的成熟一点,不然会被坑的,可是看那小二那么热情,刚刚的冷脸,总让朱天觉得自己错了。或许这世界并非父亲说的那样吧。
不一会,朱天要的东西就来齐了,看到吃的东西,朱天可不会客气,虽然简单,可总比两人在路上吃的冷干粮强多了,不一会两个馒头两碟小菜就被朱天消灭干净了。
心满意足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朱天没有立刻回去,既然进入社会了那么就应该多了解社会,当然了了解社会在这吃饭时间是最好的了。果然,侧耳聆听在朱天身后的一桌客人好像是喝多了,大声的讨论者。
“哎哎哎听……我说。”说完看周围没有了声音,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涨红的脸色有些像张飞,然后故作老成的道:“还记得道家那个第一美人追月仙子吗?”
“什么,你说的是那个叫做谢追月的?”众人大惊纷纷来了兴趣。
“是……就是那个谢追月。”
“她怎么了?”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把。”得意的笑着。
“快说她怎么了?”众人都有些不耐,甚至连身旁几桌客人都跑过来了。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那个道家第一大美人谢追月,要和道家家主的儿子道心即将结为伴侣了!”缓缓的说着这个惊天的消息。
“不可能吧。”虽然众人嘴中说着但脸上却已经是信了七分,只是他们脸上或表现的愤怒,好似为谢追月不值,也有表现的嫉妒,仿佛在暗恋谢追月,当然也有一两个释然的。
接下来,众人就开始议论了起来,至于议论的内容朱天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朱天在听到谢追月要与那道心结为伴侣的时候,心中不由一痛,莫名的一痛,什么心情也消失了。
有些失落的回到房间,躺在床榻之上,脑中不禁回忆起那谢追月。
一轮月色再次挂于天际,只是他却毫无所知,他已陷入沉思之中。
化霜城中一普通客栈之中,此时已是夜晚,一轮弯月悬挂空中,洒下道道光辉,偶尔间传来的狗吠声在这城上空久久盘旋。街道上飞扬着沙尘,显示着喧哗后的宁静。
此刻,夜已深了。
独自躺在床榻之上,感受着这份喧哗后的宁静,朱天的思绪缓缓的飘荡着,他在思考,不觉间已从怀中拿出了那本“乾坤葬天诀”思想在剧烈的挣扎着,本来他是不想修炼这本法诀的,只是既然追月为道家之人,而且还是道心的未婚妻,那么他入道家就不知是对是错了。
思绪辗转间,脑中不知为何又浮现了那清冷艳丽的女子,深夜,是为谁魂牵梦绕?只是她终究可以感觉的到吗?
努力甩了甩头,把那一丝丝幻想抛在脑外,目光再次落在了手中那古书之上,眼中充满了迷茫:是修炼呢?还是改投其他地方呢?
混乱的思绪萦绕心间,如同乱麻一般理不清,些许的烦躁慢慢产生,不知过了多久,朱天终究是横下了心,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眼中已不再迷茫,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坐在椅子之上,缓缓的翻开了这本书的第一页。
窗外,繁星漫天,清冷的月色下仿佛有白芒闪动,是谁在屋外,悄然张望着,又是谁忍不住心中的复杂,在月下悄然伫立……
月落日升,清晨的空气总是新鲜的,在支呀的清响中,那一扇木门缓缓开启,朱天缓缓走出门外,屋中已经快要熄灭的煤油灯显示着他昨晚都没有睡觉。
看了那本书前几页,朱天并没有冒进,虽然刚开始有些迷茫,可后来按照那书中写的吐纳之法一试之下,竟然感觉神清气爽,这一夜朱天都在练习吐纳之法,虽然有些劳累,却并不像是熬夜了。
抬起了头,感受着暖暖的日光,心中一片清明,就是身体之上排除的些许杂质有些粘稠,缓步走到前面客栈之中,在小二的指引下去了澡堂洗了个澡,换了件新的衣裳,比起昨天来朱天更显得有些俊朗了。
心情也好了许多,虽然进步缓慢,可终究是有进步的,心情好了许多,在外面简单吃了一些东西,紧接着便又回到了房中开始了修炼。

五天的时间,朱天几乎寸步不离这家客栈,到了第六天,虽然心中并不感觉烦闷,可身体杂质基本已经排除干净了,
运功之时偶尔有淡淡的黄色光芒闪动。
朱天的心情不知有多好了,这一天正是第六天,傍晚之时,朱天出了这家客栈,因为自己的钱已经用完了,按照朱天的想法是想找个山林野地,来修炼这法门。
出了客栈一路向西,就想出这化霜城,看着四周穿流的人群,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偶尔间从他身边走过的一家三口,让朱天眼神不由暗淡了下来。
转眼间夕阳西下,天色就要黑了,而朱天也要出城了,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从朱天旁边响起:“我说这位小哥,我看你天生就有克家人之相,恐怕你父母应该已经逝去了把,要不要老夫帮你测上一把你以后的运势。”
听完朱天身体一震,身体骤然回转过去,入眼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右手缓缓缕着胡须,正站在他的身后。
“你是?”虽然对于这些算命的朱天都是报以怀疑的态度,可这老者竟然一语点中了自己父母双亡,这可不是很简单了。
“老夫,名叫百算天,专门为人算今生前世的。”那老者微笑着仿佛对于朱天这样的神情很是满意。
朱天听完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世间还有这样古怪的名字,缓缓点了点,有些迟疑的道:“你这里收费吗?”
这次轮到百算天愣住了,老脸上尴尬的神情一闪即逝,不经意间眉头微皱了一下,而后继续恢复了那副神秘莫测的神情,淡淡的道:“罢了,这次就为你免费指点一下吧。”
朱天听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就多谢前辈了。”一听是免费的,朱天心中对于老者的话已经信了七分。
“唉,老夫也不知说些什么了,你的定数老夫算不是太清,或许天葬山会为你解惑吧,小兄弟我们有缘再见吧。”扔下这一句话老者缓缓的走了,只留下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朱天。
看着老者消失在人流之中,朱天喃喃的说了句:“天葬山吗?”他在客栈中也听说了天葬山出现的上古遗迹,所以正有意去查看一翻,再经百算天这么一说,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只是他却不知道的是……
在化霜城一个角落之中,百算天拉着一个长相富态的人说道:“这位公子,看你天生一副富贵相,只是面带煞气,只怕是有灾事要降临你头上了,老夫有一办法可帮你渡过这场劫难,只需十两银子。”
……成功骗取了十两之后,百算天那小风道骨的神色瞬间便消失了。有些得意的喃喃道:“嘿嘿,今天收获不错……”只是在看到遇到朱天的方向之时目光瞬间凝重了起来,喃喃的自语道:“天之相,难道他真的是那人?真的没想到,我百算天学了那以为鸡肋的天地六相真的让我遇到一个,还是这个救天者,福兮祸兮,难以说清啊……”喃喃的说着,他的身形缓缓消失在小巷之中。
化霜城外,宽敞的管道之上,朱天缓步行走着,欣赏着异地的风光,天色眼见就黑了下来,在朱天的面前也出现了两条路,一条仍然是宽敞的大路,只是上面有一条细细的岔路,放眼望去,混黑无光,似乎连那光芒,也不愿去涉及。
犹豫片刻,毅然大步踏上了那条羊肠小道,四周茂密的杂草在脚下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四周偶尔有虫鸣响起,格外的宁静。
缓缓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朱天已走进一座不大的丛林之中,荆棘密布,一看就知是少有人来的地方。
停下身,从四周随便捡了一些柴禾,升起了火堆,跳跃的火光照射在朱天的脸上,显得有些沧桑。
不知为何思绪又悄然升起,想起了秦雄,想起了那清冷的艳丽女子。
“沙沙”一阵细琐的声响把朱天从思绪中拉出,心中骤然一惊,在这山林野地想必猛兽也不会太少,只是前段时间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让朱天有些放松了警惕。
正在思索之时,从右边的草丛之中忽然蹦出一只黑色的身影,一惊之余,细细看去竟然是一条巨大的黑熊,血红的双眼泛起危险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朱天,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心中惊骇之下,朱天也一阵的无奈,毕竟自己是刚刚修炼那乾坤葬天诀对付这一只黑熊估计没戏了,正想着如何脱身之时,那黑熊身体骤然动了,在夜色的遮掩下身体已朦胧不轻只是那双血色双瞳却格外的明亮犹如黑暗中的两点灯光一般。
脚下飞快的退后,可还是慢了一拍毕竟黑熊离朱天的身体并非太远,身体骤然传出一阵剧痛,朱天的身体被那巨大的熊掌狠狠的拍的飞了出去。
身在半空之中口中已溢出丝丝鲜血,身体狠狠的摔在了两丈之外。
当身体落地的刹那,全身骤然一紧,一阵无法言语的痛苦骤然袭上心头,让朱天差点晕了过去,强忍着疼痛,朱天心里惊骇莫名,有些慌乱的看着黑熊,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黑熊的身体再次动了,朝着朱天重新扑来,仿佛不想放过这到手的猎物一般,看着那黑熊的巨大身体朝着自己扑来,朱天身体想动只是不知为何身体竟然麻木了,动都动不了,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心中忽的冒出这么一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黑熊的巨大身体,朝着自己靠拢而来,却只能看着……
爆发吼吼……
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强烈,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轮回之地,那狞笑中的黑白阴使,和那奈何桥上无数的冤魂。
那黑熊终究是到了朱天跟前,巨大的熊掌毫不留情的拍了下来,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的东西,是泪吗?为谁而流,是为父母,秦雄还是为那清冷女子?一切仿佛即将终结。
可就在这时一道青芒悄然划破了这黑夜,挡在了朱天的身前,在一声清响之中,黑熊那巨大的身体抛向了空中,不知落在了丛林何处,传出一声悠远的响声。
白衣若雪,在悄然而出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清冷,缓缓的睁开双眼,一时间朱天不知说什么好了。
良久,那女子并非转身,朱天涩声道:“怎么……是你。”
听完那女子缓缓转身,如脂如雪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只是那唇却有一颗颗恍惚的牙印,不知是何人所咬。她仿佛也不知说些什么,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要救下这辱没自己之人,仿佛他那坚毅那纯朴,吸引了自己。这女子正是谢追月。
见谢追月不言语,朱天感觉身体恢复一些后,咬牙站了起来,虽然身体一阵摇晃可还是站稳了,默默看着李追月那清冷的美丽容颜,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那么相对站立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一阵清风吹过,吹起了两人的衣衫,和头发,不远处的火堆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照射在这片天地,脚下小草窸窸窣窣的响着,仿佛在呼喊着什么。
许久,朱天终究是先说话了:“谢谢你再次救了我……”带着些许的疲惫,在说完这句话后,朱天的心中不知怎么空落落的,缓步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与苍凉,可谁又知道那身后一言不发的倩影,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她多想呼喊,“我并不喜欢道心啊!”只是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默然看着那道孤寂的身影悄然远去,消失。
夜已深了。
朱天重新在另外一个地方升起了一堆火,心中久久难以平静,,可这混乱之中却有一堆火,一堆愤怒的火焰,从小到大朱天不管遇上什么事情从没让女人帮过,可这次……
心中缓缓的坚定了下来,拿出了那本乾坤葬天诀,开始了修炼。
自这开始,朱天就没有离开这这片森林,每天吃些野果之类,开始修炼那乾坤葬天诀。
半年后,无名树林之中,朱天站在溪水旁边,看着自己脸上密密麻麻的短短胡须,不由的感叹时间飞逝,此时已是秋季,林中的树木大多开始了落叶,夕阳也更加的昏黄了。
此时的朱天经过半年的修炼,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虽然还是十六岁,可他的实力已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林中的猛兽大多已被朱天吃进了肚子之中,如果再遇上当日的黑熊,可以说朱天已经再也没有恐惧感了,有了击杀那样猛兽的实力。
看着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朱天心中一阵恍惚,转眼之间半年的时光已经走过了,正在感慨之际,忽的,在远处传来了打斗之声,其中还伴随着阵阵愤怒的怒喝。
差异的向着那方向看了一眼,在这里生活了半年,朱天还真没遇到过人类,有时朱天还在想这荒郊野另估计没有人会来吧。
可今日乎传打斗之声,并且如此强烈,这也勾起了朱天的好奇心。随便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头发,脚下发力飞快的朝着那打斗的地方跑去。
当朱天看的那打斗之人时,不由有些惊讶,因为那三个打斗之人有两个肯定是修真者,而另外一个说他是普通人吧,可又不像,因为在两个身穿黑衣的修真者围攻之下,此人竟然游刃有余,只靠一双拳头竟然不落下风。
两位黑衣人用的是两件长剑,虽然没有光芒闪动可也能看出并非凡品,而那赤手空拳之人长相更是古怪,眼睛竟然是碧绿之色,身体甚是强壮,看起来大约有二十来岁,竟然也是一个年轻人,只是最奇异的是他的头发竟然也是碧绿色的。并且很长如同女子的头发一样。

正在朱天细看之时,只听那黑衣人好像不耐烦了,说了一句:“速战速决!”另外一个黑衣人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可是两人朴实无华的长剑骤然亮起了黑色的光芒。
绿发少年看到这里,眼中陡然散发出诡异的绿芒,口中说道:“找死!”说完拳风更加的强烈了。
两黑衣人同时大惊,都没有想到这少年道行竟如此之高,但眼中骤然发狠道:“我们黑魔双煞,还没有怕过什么人呢!”说完两人再次冲了上去和那少年战在一起。
少年听了黑魔双煞之名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朱天的身体却是一震,黑魔双煞他可是知道,那可是秦国臭名昭著的强盗了,从小到大朱天都听说哪里哪里又被黑魔双煞给祸害了,他们海岸居民吓唬小孩子时通常都这样说:“不要闹了,不然今晚黑魔双煞就来了。”听了这样的话大多小孩子都会被吓得不敢闹了。
原来如此,黑魔双煞竟然是修真人士,此时朱天才反应过来,心中喃喃的想道,这时他的心中忽然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怒火,估计这少年就是黑魔双煞的目标,只是不知为何这次他们似乎并非很容易得手。
想到这里,朱天身体骤然上窜从草丛中冲了出去,身在半空中,右手屈指成拳,淡淡的黄芒闪动间朝着其中一名黑衣人冲去。
看到朱天的出现,三人骤然一惊,尤其是看到朱天朝着一黑衣人冲去,少年脸上泛起了喜色,可那黑魔双煞脸色却白了一白,其中一人骤然果断的道:“走!”说完也不管另一人,而另一人在听到那话之后转身,向后跑去,竟也不看朱天二人一眼。
有些郁闷的停下身子刚刚的热血瞬间便凉了下来,强盗到底是强盗,虽然是修真者,但归根到底还是强盗。
转身看向了那少年,朱天挠了挠头道:“你没事吧。”
看着朱天一脸的傻笑,那少年也笑了笑,感激的道:“谢谢你了,我没事的。”
说完这句话四周竟然沉默了下来,朱天是不知如何与人过多的交流,而那少年显然也不是话多之人,尴尬的气氛维持了不知多久,终究朱天说道:“我叫朱天你呢?”虽然真实年龄那少年肯定比朱天大,可朱天那头稀疏的银发却显得那样的沧桑。
“我叫史迪奇。”那少年面不改色的说道。
“啊!!”朱天一时间惊愕无比,他还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甚至比那百算天都奇怪了无数倍。
“怎么了?”那少年显然没想到朱天会有这样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惊诧的说道。
“没有,没有。”笑着摇了摇头,可朱天的心中却在感叹:神州之大真的无奇不有啊,竟然还有碧眼绿发的人名字还这么奇怪。
不想再多说,朱天也放下了心中对于这人拳脚上的敬佩,笑着拱手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了。”
那少年听到这里,显然一愣,但紧接着便说道:“你要去哪里呢?”
朱天也没想到少年会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我下一站要去天葬山看看。”
“哦那带我一起去把。”竟然没有丝毫的忧郁,史迪奇说道,眼中带有一些渴望,眼中再次愣神了片刻,朱天有些不确定的道:“你是哪里人?去天葬山干什么?”
听到朱天这问题,史迪奇碧眼之中闪过一丝疑惑,眼中不由有些沧桑的感觉,有些落寞的道:“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是睡在水天殿之中的,而我也是醒来不久,记忆感觉很模糊,不知何去何从,不知怎么,虽然见到你很短暂,可你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能帮我恢复记忆。”
略带迷茫的说着,朱天心中却是惊愕的听着,在朱天的感觉中史迪奇就是一个迷一般的人物,让人摸不透。
听到这里,虽然肚子中还有很多迷惑,可看史迪奇的表情并非是骗人,良久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们以后就同行吧。”
听到这里史迪奇帅气的脸庞上喜色一闪既过,只是让朱天不明白的是自己身上会有什么东西吸引他呢,这个问题甚至连史迪奇都不清楚吧。
这时朱天终究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你的拳头是怎么练出来的?为什么在修真者面前都能安然无事呢?”
三个月的时光悄然而过,此刻已是冬季,可在这秦国首都六和城之中却并非很寒冷,朱天和史迪奇经过三个月的长途跋涉终究是到达了这里,这六和城位于天葬山以东,也是天葬山周边最大的一座城市了。
作为神州第一大国的都城,六和城的范围也分外广大,里面更是人流密布,此刻朱天与史迪奇就处于一座客栈之中,在二楼雅间吃着东西。
说起来朱天的运气还算好的,在路途之中无意杀死几只野兽,剥皮抽筋,因为舍不得扔就留了下来,谁知在这六和城中竟然卖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价钱,正因如此两人才能走进那客栈之中。
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朱天也和史迪奇对彼此都熟悉了许多,说起史迪奇,朱天只能说他就是一个谜,不知自己以前是干什么的,不知自己的父母是何人,不知自己是哪里人,并且连自己身体上的一身刚硬铁骨都不知是如何修炼来的,只是模糊的清楚他以前似乎是一个召唤师,到底什么是召唤师朱天也当然不知道了。
只是对于史迪奇朱天从刚开始的防备,已经渐渐接受了他,史迪奇言语不多,只有在和朱天说话时才会露出笑容,不然平常很少见他笑,仿佛就是一尊石像一般。
无奈的摇着头,因为史迪奇那怪异的形象,所以只能花大价钱包下了这雅间,为的就是不要太招摇过市,可从进城以来,他们两人走到街上回头率那可谓是百分之两百了。
端详着史迪奇的容貌,朱天也不能不承认,史迪奇虽然有些怪异,可那怪异对女子的杀伤力的确比自己高上许多。
“等我一下。”终于朱天说话了,只是丢下这一句话就开门出去了,史迪奇疑惑的看了一眼朱天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不久朱天从外面拿了一顶斗篷走了进来,扔给了史迪奇道:“戴上吧,不然你的容貌实在太过于特殊了。”
惊愕片刻之后,史迪奇苦笑着点了点头,带上了那黑色的斗篷,当容貌遮住的刹那,朱天缓缓点头,这样还好,他觉得史迪奇性格太过于内向了,而史迪奇已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只有在朱天面前才会露出其他的表情。例如刚刚的苦笑了。
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的,朱天和史迪奇就离开了那家客栈,只不过史迪奇已经戴上了那件斗篷,虽然依旧被人所注意,可比起昨天来,那可是好的多了。
缓步走在闹事之中,街旁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两人都好奇的四处张望着,毕竟不论是朱天还是史迪奇怕是都没有来过这样巨大的城市吧。
时间在逛街中飞快流逝着,转眼已是黄昏,朱天两人也转了一天买了一点东西,但更加重要的是打探到了一点那天葬山上古遗迹的消息,据说那天葬山上古遗迹之上禁止重重,尽管已经出现了半年多,但不论是怎么样的修士竟然都不能冲破那最后的禁止。
在那上古遗迹外围,只是残壁断柱而已,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虽过去了无数时间,但大多数人还是对那上古遗迹抱有垂涎的态度,尽管儒家道家佛家魔家没有过多的插手,但各种各样的散修可却是不是很少,半年多的时光丝毫没有冲毁他们那贪婪。因此天葬山之上依然盘踞着许许多多的散修。
得知了这些消息,不管是史迪奇还是朱天,对于天葬山这上古遗迹更加的好奇了,能让天下人都无可奈何的上古遗迹到底是怎样的,朱天两人都想知道。
虽然好奇,但两人还是先在城中住了下来,毕竟已经离天葬山很近了,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晚上,两人从客栈之中出来,看到这城市夜晚的景色,不禁有些感叹,六合城夜晚的景色比白天好很多,人也更加的多了,到处都是叫卖的商贩,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宽敞的街道之上,偶尔一队队士兵在路上巡查。
在夜色的遮掩下朱天一头银发却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缓步走在城中,而戴着黑色斗篷的史迪奇静静的和朱天并肩而行,看着这喧哗的夜色,朱天心中不知为何一阵难言的情绪,似乎是迷茫,是彷徨……
缓步走着,四周的商铺从身旁流过,没有观看丝毫,只是静静的走着。
忽然一阵喧闹声从前方响起,把朱天从那莫名情绪中拉了回来,抬头望去,前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许多人在围观,本不想多管闲事,朱天招呼史迪奇一声就要绕道而行时,人群骤然分了开来,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直奔朱天两人这里,而在他身后一美丽女子泼辣的骂着什么,并且快步追了出来。
终于那乞丐还没有到达朱天身旁时,被女子截下,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身鹅黄色衣衫,秀发披散在肩膀上,容颜虽然不算绝美,可平凡中似乎露出着点点的高傲,让人有一种追求的**,可这女子接下来做的事情却与她外表毫不相符。
绣拳如雨点般落在那乞丐身上,而那乞丐似乎在乞求着什么,朱天听不是很清楚,刚刚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破碎,并且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气,以前朱天也穷过,所以他可怜穷人。
大步上前,面含怒气的大喝道:“住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骤然再次围拢而来,把朱天史迪奇和那女子乞丐圈在了其中。

听到朱天的声音,那女子一愣,手上也缓和了下来,而那乞丐好似找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的跑到朱天身旁,恐惧的看着那女子,此刻这乞丐可谓是满头是包,满脸开花了,看上去有些搞笑。
“你谁啊,敢管本小姐的事情,难道你跟这小偷是一伙的?”惊愕过后,那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只是这声音说的话,可以说是让人吐血了,这女子形象已全部毁灭。
“什么?小偷?”朱天此时也有些明白了过来,可还是不服的说道:“就算是小偷,也不是能随便打的,可以送官查办。”
“你找打!”此刻那女子仿佛也不知该如何说了,久久只说出这三字。紧接着便冲了上来,绣拳朝着朱天印来。
朱天此时也有些火了,毕竟跟不讲道理的人说话对于朱天来说很难受,看着那绣拳冲来,朱天丝毫未动,当那绣拳临身的刹那,身体奇异的一偏,让过了那拳头,右手顺势一抓,女子右臂被朱天抓住了,脚下闪动间顷刻间闪到了女子背后,右掌用力,在一声痛苦的**后,那女子已被朱天制服。
“你不是男人!”娇颜因为怒气而变得红润,看起来更加别具风情,四周不少男子已看的呆了,正在这时那女子右腿突然踢向朱天的小腹,欲以偷袭,可朱天也并非等闲之辈,左手瞬间便拍向了那女子右脚,在怒气之中那左掌竟然有黄芒闪动,朱天意外的竟然运用了真气。
“啊”痛苦的**紧接着便响了起来,女子右腿被朱天拍回,右脚仿佛瞬间失去了力量,那女子骤然到了下去,眼看是昏厥了。
看到这里,朱天才清醒了过来,有些无语的看着四周或嫉妒或愤恨的目光,无奈的再看了一眼眼前的史迪奇,最终在无数窃窃私语中抱起那女子身体,缓步而出。毕竟是自己一时冲动运用了真气,所以朱天并没有丢下那女子不管,试问一个修真者的真气那哪是一弱女子可以承受的。
当回到客栈,一直没有开口的史迪奇,突然爆了一句粗口对着朱天道:“我靠,你TMD的不懂怜香惜玉了把,竟然能下得了手,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苦笑着听着史迪奇的粗口,朱天不缓不急的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看这女子这样漂亮估计已经有主了,你就别想了。”
双眼充满逼视的看着朱天,史迪奇憋了半天终究是吐出了一句话:“好男人啊。”
朱天无语,苍穹亦无语。……
用真气帮助那女子恢复了一下右腿的血脉,朱天也有些累了,坐到椅子之上,开始打坐修炼那“乾坤葬天诀”
那女子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了,朱天还在打坐中,那女子醒了过来,迷茫的看了四周一眼,当看到朱天坐在椅子山打坐之时,眼中瞬间精光闪过。
可当感受到右腿的疼痛之时,眼神终究是暗淡了下来,眼中闪现着复杂的光芒看了朱天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让她看到了一个东西,眼中瞳孔瞬间收缩,死死盯着那东西。
良久,女子眼中竟然瞬间迸发出精光,可嘴中却涩声自语道:“天之根!”
虽然声音很小,可朱天还是听到了,从打坐中醒了过来,有些惊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哦,没没没,没什么。”眼神中有些慌乱,死死的盯着床榻上的被褥,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女子的反应,终究朱天还是道:“昨晚是我不对,对不起了。”
“哦没事的。”女子仿佛下意识的说道。
“什么?”朱天也真的没有想到这刁蛮女子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间心中更加的悔恨了,可他怎知道这女子心中根本没有想这些。
“对了你胸口那个是胎记吗?看着挺有趣的。”仿佛恢复了一些,女子抬头问道。
朱天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后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衫正好把胸口部位露了出来,露出了那胸口部位的草型胎记。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
”哦“听完女子再次沉默了下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一时间屋子中的气氛有些尴尬,良久终究是朱天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你没事吧,我昨天真的不是有意的。”
“啊?哦没事的。”淡淡的说着,那女子抬起了头,眼中倒映着朱天的身影满是复杂。
“你真的没事?”小心翼翼的想再次确认一下。
那女子似乎也不耐烦了,杏眼圆睁,大声道:“告诉你多少遍了我真的没事!”
听到这里朱天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看来这女子是真的没有多大的事情了,“你的医药费需要多少,我赔给你。”
那女子一愣,美目中光芒流转,忽然说出了一句让朱天大跌眼镜的话:“我不要什么医药费,反正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你可要负责任。”
“啊!”大吃一惊,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到这里那女子似乎有些得意的再次说道:“当然了你不用担心的,像你这样的,本小姐是不会喜欢的,只是感觉你这人挺好玩,想和你一起走走,顺便恢复我这条可怜的右腿啊。”说着指了指自己那纤细的右腿。
从小到大朱天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有些为难,忽然自己身边多一个这样的女子,朱天也不好说是好是坏。
良久终于决定了,朱天严肃的对着那女子道:“的确是我错了,可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你一个人类女子不适合去那里。”
听完朱天的话,女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自嘲,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去哪里,是天葬山吧,我正好也想去那里转转。”
“你怎么知道?”再次惊愕的问道。
看着朱天那傻傻的表情,女子终究是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既然你是修真者,可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必定是为那天葬山而来啊,而我还可以当你的导游。哦对了我名字叫李恒月。”
“原来如此,这我一个人也做不了决定,我去问一下我的朋友把。”淡淡的说了句,有些心烦的离开了这房间。
当朱天走后,李恒月顷刻间收起了那嬉笑的面容,脸色变得深沉,丝毫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脸上的沧桑更像是一个经历了世事变迁的老者一般。……
第二天,清晨,朱天一行三人出发了,昨天朱天当问史迪奇要不要带上这女子之时,史迪奇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朱天无语了:“我说朱天啊,有美女相陪你还不乐意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有些郁闷的在前面走着,史迪奇与李恒月在身后跟着,这不一大早史迪奇又恢复了那冷漠,朱天也真怀疑史迪奇是否是故装冷漠来吸引少女。
而李恒月则是像个平常的少女一般,有些矜持的跟在朱天身后和史迪奇并肩走着,初升的朝阳,照在两人面庞之上,当然史迪奇不算了,脸色显得有些红润,只是两人的心思,真的如那相貌一般吗?或许只有他两人心中知道吧。
出了六和城则是一片巨大森林,名叫落伤林,一条宽敞管道横穿这森林,直达秦国边境城市榆林城,而这片落伤林之中自古以来就有一段传说。
古老相传,曾经有一对情侣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私奔来到这森林之中,只是两人家人却派了大量人手来这里搜查,那时这还是一无名森林,强盗亦不在少数。两人在林中奔逃之下撞上了一队强盗,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两人家人派出的人此刻也找了到来,传言那时私奔的话两人都要遭受万箭穿身之苦,就在这时强盗援兵到来,无数箭支从前方升起。
后方也在那时准备了万箭,攒射而来,面对着如雨滴般的箭矢,两人终究是没有再反抗,相拥在一起,接受了那不知多少箭矢穿身之苦。
最后两人已变成了肉酱,可就在这时,天地忽然异变,天罚降世,把所有人全部毁灭,方圆百里草木瞬间化为尘埃,而天罚过后,那两人死去的地方忽然升起两座石像,据说正是两人生前的样子,两座石像对目相视,仿佛永恒间只能彼此相望一般,可或许只是这样两人就满足了吧。
直到此时此刻,那方圆百里的范围依旧寸草不生,只有那两座雕像孤独而站,仿佛这样两人就已满足。
听着李恒月缓缓叙述着这段传说,朱天的脸色黯淡了下来,是为这两人默哀,而史迪奇依旧是一言不发,而李恒月竟然也闪现出黯然之色,仿佛这传说就是真实的一般,她也在为这两人来默哀。
大步踏上了那官道,史迪奇亦跟了上去,只有李恒月眼含复杂的看了朱天一眼,终究是追了过去。
这条官道虽然还算太平可这落伤林之中强盗亦不是很少,虽然秦国兵强马壮可终究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始终无法消除这里的强盗隐患,可那些强盗也并非什么人都强,如果有大队人马的话也不会乱来。只是朱天三人却并没有走官道,只因那榆林城在天葬山的东北方,这样走的话还要多走一些路程,所以三人在半途中就开始了横穿落伤林,直向那天葬山行去。
在林间穿行着,朱天两人还好,只是李恒月毕竟是一弱女子,总是被蚊虫叮咬了,被荆棘刮破衣衫了,总会惹来李恒月一阵骂声。只是朱天两人也对于她的叫骂,习惯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走着,偶尔停下休息,可也是小心戒备着,先别说强盗只是妖兽野兽这里就必定不会少。

转眼间夜了,淡淡的月色洒落大地,今夜又是一好天气,淡淡的寒意袭来,虽然这里树木并不会落叶,可毕竟是冬季,朱天两人还好,虽然身穿短衫,可两人体质毕竟是修真者,李恒月可就倒霉了,如同一个小猫一般躲在火堆旁,蜷缩着身体,地上铺着朱天与史迪奇的外套沉沉的睡去了,仿佛这并非是荒郊野岭。
此时看李恒月睡去了,史迪奇缓缓把黑罩拿下,苦笑对着朱天道:“这可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亦是苦笑着,朱天心里其实也很苦,李恒月右腿还没有恢复太好,有时竟然还要朱天背着,这让朱天有苦难言,毕竟背上一娇躯不停晃动着,虽然朱天已是男人了,可这样的诱惑也是需要定力的!
由此下来,这一天朱天可谓是过的甚是痛苦,此刻终于看到李恒月睡去了,心中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笑着对史迪奇道:“今晚你先值班,我去睡了,明晚再轮到我。”说完也不管史迪奇一脸鄙视的神色,缓缓躺到火堆另一边,睡了下来。
有些好笑的看了朱天和李恒月一眼,史迪奇独自坐下,仰头看天,一轮明月高挂,眼中闪烁着彷徨与迷茫的光彩……
月落日升,黎明悄然而至,不知是因为朱天几人运气好还是因为史迪奇本人的原因,这一夜平安无事,早晨史迪奇戴着那巨大的斗篷睡着了,这让醒过来的朱天两人有些尴尬,虽算不上是孤男寡女可熟睡中的史迪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两人眼光悄然碰撞了刹那,紧接着同时转过头去,本来朱天是想去四周转转,可李恒月毕竟是一弱女子,虽说此刻朗朗晴空野兽之类的很少,可还是有不少。
此刻李恒月依旧是穿着那一袭碧绿色衣衫,秀发随风飘荡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美丽的面容更给朱天一种诱惑,朱天不是色狼,只是很少有男人能经受住这种诱惑吧,努力想让自己心中平静,可终究是不行,从怀中拿出了干粮,吃了起来,既然不能修炼那就吃饭吧。
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李恒月,发现她竟然在盯着自己,不,她在盯着自己的馒头,此刻朱天才想起,李恒月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有些尴尬的转头笑了笑,然后拿出几个馒头递了过去。
脸上有些发红,但李恒月还是缓步走了过来,芊芊细手,拿过了那两个馒头,可接下来却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吃了起来,对这些也毫不在意,朱天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终于在晌午之时,史迪奇醒来了,一行三人继续上路了。
这次可没有那么好运了,途中遇到几波野兽,和两只妖兽,但都被朱天两人给解决了,并且在途中还烤了一些野兽的肉,虽然没有调料,可总比干粮好吃多了。
夕阳偏西,三人依旧在林间穿梭着,只是这次史迪奇却在前面带路,可陡然间,史迪奇身形停了下来。
有些意外的朱天两人同时望去,李恒月还好好像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只是眉头略微皱起,而朱天则是惊愕了,因为前夫已没有树林了,那是一片沙漠!
看了片刻,朱天有些惊异的问道:“难道这就是那天罚之地?”
李恒月肯定的点了点头,秀眉微微皱着,道:“我们怎么来这里了。”
“或许是天意使然吧。”突然一向沉默的史迪奇突然开口了。
不论是朱天还是李恒月听到这声音心中骤然一惊,但惊讶史迪奇开口的背后朱天也有些疑惑,可还是没有说什么,微微笑了笑道:“既然是天意,那我们就去看看吧,说完大步走进了那黄沙之中,后面史迪奇沉默片刻跟了上去,而李恒月秀眉却紧紧的皱了刹那,可最终还是无奈苦笑一声追了上去。
黄沙茫茫,此刻朱天三人已经深入了进去,四周已看不到丝毫的绿色,漫天都是那黄沙,随风飘荡着,这里的风仿佛也在怒吼,在拒绝这三个不速之客。
沙粒吹在脸上有些疼痛,这里已没有了林中的清爽,四周一片炙热,如同置身于岩浆一般,朱天两人还好,李恒月则有些受不了了,此刻已是香汗淋漓。衣衫也脱了几件,此刻只穿着一件短裤和短衫,因为汗水的缘故衣衫紧贴在身体之上,雪白的肌肤忽隐忽现,分外迷人,朱天两人下意识的很少去看李恒月。
两个时辰之后,朱天三人终于看到了那传说中的两座雕像,那雕像和普通人一般大小,不知是何材质铸成,虽然是石像可那一抹伤感却似乎影响着那片天地,走进石像,朱天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这里已是这沙漠的中心部位了。
昏黄的天空,沙粒漫天飘舞,那座看起来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雕像,惟妙惟肖,连那伤感的眼神都是那样的逼真,仿佛那已不是石像,而是一个真实的人一般,两人四目相视,淡淡的留恋,深深的惆怅,和那一点点的幸福,都是那样的真实,一声轻叹从朱天口中响起,此刻他的脑中不由出现了那一抹冰冷,那一袭白衣。
远方是谁依然是淡淡的叹了口气,魂牵梦绕,似乎就是如此,他们是否也甘愿轮回呢?
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座雕像,此刻三人各有感慨,忽的一阵狂风吹过,吹起了三人的衣衫,史迪奇那黑色的头罩也飘了起来,露出了那一双迷茫的眼神。
“这里似乎有两个残魂。”就在这时光似乎也沉默的时刻,史迪奇忽然淡淡的开口说道。
“什么?”朱天两人同时惊到,朱天惊的是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感觉,这雕像似乎有灵魂,而李恒月惊讶的是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两座石像里面似乎有两个残缺的魂魄。”再次重复了一次。只是他的声音却蕴含着些许的疑惑。
“我也有这种感觉。”朱天缓缓的说道。
就在朱天刚刚说完,史迪奇好像着魔了一般,口中忽然说道:“天地自始,万魂飘荡,残缺记忆,刹那永恒,翱翔天地,终为孤魂,重见天日吧,残魂!”
有些莫名的听着史迪奇说的内容,朱天正想对史迪奇说话时,异变突起,就在史迪奇话音刚落,风似乎停止了似乎那漫天的黄沙也静止了下来,只有那两团幽绿色转瞬间浮现在两座石像面前,两座石像只有一丈的距离,此刻两团幽绿缓缓变大,惊讶的看着这一切朱天两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终于当那幽绿色光芒成长到人类大小时,竟然变为了两个虚幻的人影,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看起来大约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和那两座石像竟然一模一样。
自小到大朱天都不是很相信那鬼魂之说,直到自己重生,和遇到渡尘,才相信了一些,但还有一些不信,可是此时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有可能真的就是两个真正的魂魄。
只是最让朱天惊讶的是,这两个魂魄好像是被史迪奇召唤来的,因为被黑面罩遮挡着,所以朱天两人也看不清史迪奇此刻的表情。
“这是魂魄?”朱天涩声问道。他心里的确不是很相信。
“嗯,这就是人死后的魂魄。”这句话是史迪奇说的,只是他的口气略带迷茫。
“你是怎么做到的。”李恒月有些异样的看着史迪奇,缓缓说道。
“我也不知道,仿佛就是自然而然的。”迷茫的说着,史迪奇此刻就像是一个迷茫的孩子,在追寻着自己的方向。
就在这时,两个魂魄那迷茫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好似没有注意到朱天几人一般,四目相对,虚幻的身体在半空之中竟然颤抖着,神情却是那样的开心,以至于面容有些扭曲。
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从古至今不曾改变,天空在瞬间阴沉了下来,两人身在半空中的身体仿佛受了什么力量一般,缓缓的向彼此飘去。
此刻朱天三人已没有再说话,都注视着那两人,此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短短的距离仿佛穿越了万年的时光,两具虚幻的身体终究是碰撞在了一起,一道惊雷骤然响彻天际,两人紧紧相拥,尽管身体是那样的虚幻,淅沥的雨滴从那苍穹之上落了下来,仿佛老天也在为这恋人所悲伤。
一滴滴虚幻的晶莹东西从两人眼中落下,那是泪吗?魂魄难道也有泪吗?无人知道。
这一刻仿佛已是永恒,两人似乎就想这样到永久,此刻朱天心中再次出现了那一道身影,那一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白衣若雪。清冷的面庞,一切的一切不知何时已深深烙印在朱天的灵魂之中不可抹去,如果这两人换做我们会是怎样的呢?她会这样拥抱着自己吗?或许她会转身而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刻钟又仿佛是一个世纪,恋恋不舍的两具虚幻的身体从半空松了来开,那虚幻的青年对着朱天三人缓缓微笑,最终目光停在了头戴黑罩的史迪奇脸上,微笑着说道:“谢谢了。”而那女子虽然吗,没有说话,可那感激却浮现在了脸上,此刻史迪奇也反应了过来,呵呵笑了笑,虽然看不到脸上却在这笑声中夜可以听出史迪奇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小事情嘛,没事没事。”
“但我们还是要谢谢你,是你让我们在孤寂了万年之后再次相拥。”那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虽然容貌并非很美,可那幸福却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这八卦盘送给你吧。”女子停顿片刻,再次说道,说完,纤手请招,两座石像中间的沙地忽然一阵晃动一道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东西,转瞬间飘到了史迪奇面前,没有过多推辞,史迪奇伸出双手缓缓接住了那黄芒。

黄芒收敛,一个巴掌大小的八卦盘出现在了史迪奇面前。
当看到这圆盘真容之时,史迪奇与朱天因为不认识还没有感觉什么,可李恒月却大惊失色,可朱天两人却没有注意到,只有那男子大有深意的看了李恒月一眼。
“这是?”在八卦盘入手的刹那,史迪奇身体骤然一震,有些迷茫的问道。
那男子,听完,微微笑着解释道:“这是千年前,我无意在南海北岸发现的一个东西,而我们两个变成这个样子,应该和这个东西分不开联系,因为印有八卦图案,所已我们为他起名为八卦盘,这八卦盘也是我们两人成婚的信物。”说完转头深情的看了那女子一眼。
此刻淅沥的小雨不知为何停止了下来,可阴沉的天空,依旧是那样的压抑。
听到这里朱天与史迪奇骤然一惊,能让这方圆百里范围内全部由绿树成荫刹那变作寸草不生的沙漠,并且把这两个残魂禁锢在这石像之中,看着史迪奇手中的八卦盘,隐隐的朱天心中竟然好似抓到了什么,可那却是虚无缥缈的想抓却抓不到。
史迪奇此刻反应了过来,急忙说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恕我接受不起。”说完就要递过去。
“不,你收之无愧,要不是你我们两人还在这石像之中经受那相思之苦,这千年时间已让我们备受煎熬了。”这次却是那女子开口了,声音中蕴含的是深深的感激。
“可你们还能存活多久呢?”这次不知为何,李恒月却是忍不住的说道,声音中竟然带有些许的责怪。
朱天两人诧异的看了李恒月一眼,而那两人却很是平静,看着彼此的眼睛,那男子淡淡的说道:“你应该不知道吧,千年煎熬已让我们明白了,尽管只是刹那的爱情,对于我们来说已胜过永恒。”
听到这里李恒月愣住了,眼中闪现着复杂,还夹杂的些许的呆滞,没有再出口了。
只是朱天却忍不住的说道:“你们难道要死去了吗?”
“我们已经死去了,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那男子没有看朱天而是淡淡的说着。
不等三人再次开口,那男子的声音已响了起来:“曾经我是一家富商的公子哥而她,风铃,则生活在一贫苦之家,一次偶然让我遇到了风铃,那时他的母亲已经逝去,却没有钱来安葬,我给她出的钱,从那以后我们交往日益频繁,一年后彻底确定了关系。”说到这里男子停了下来,神情中带着略微的痛苦,仿佛不忍再说下去。
那个被称为风铃的女子,看了男子一眼,继续接口道:“那时周方的父亲不知为何得了大病,而他的弟弟意图谋夺家产,本来富甲一方的家庭被他弟弟所破坏,而我和周郎从那以后也被他弟弟强行制止了见面。终于当周郎的父亲逝世,因为忍不住心中的痛楚,周郎和我偷偷的约会了一次,可就是那次,却被他弟弟所发现,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诬陷了我和周郎,说要万箭穿心而死,而那时支持周郎的人也大多被他弟弟所收买。”说到这里,风铃停了下来,看了那周方一眼,眼中闪现着些许迷茫。
“罢了,罢了。”周方看着爱人那眼中的迷茫,心中的痛苦骤然消失了,仿佛释然又仿佛放下。
“我和风铃,一起逃了出来,并在这林中以天为煤,以地为母,结为了夫妻,可就在我们结为夫妻的第二天,就在这里,忽然遇到了强盗,那些强盗每个人都拿着弓箭,刚开始我们还不是很明白,为何强盗在这森林之中会有弓箭,本想破财消灾,可当那钱交出去以后,我的弟弟竟然从强盗后面走了出来,耻笑着我们,那时我才明白,原来我弟弟已经和强盗勾结意图谋夺家主之位。”说到这里,周方停下了,眼中不知为何已没有任何的东西,剩下的只有平淡和那一抹仿佛永远无法抹去的幸福。
两人对视一眼,风铃眼中的迷惘消失了,看着周方继续淡淡的说着:“那时他的弟弟要他交出房契,因为周郎的父亲在死时已知道他的小儿子意图,所以把房契交给了周郎,我们那时不肯,紧接着他的弟弟竟然从强盗堆里拉出了一个人,一个浑身鲜血的老者,那时我一眼就看出了那个人的身份。那是我的父亲……”说到这里风铃平淡的语气骤然波动了片刻,可紧接着便恢复了过来。
“那时我的父亲已是奄奄一息,他的弟弟又以我父亲的性命所威胁,最终,我们妥协了,周郎把房契交了出去,可就在这时,他的弟弟用一把长刀把我父亲的头颅斩了下来,看到这里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万箭齐发,就在我们闭目等死之时,周郎身体之上的八卦盘骤然间大放光华,天空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九天神雷从天而降,我们的记忆从这里便消失,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意识复苏一些后,灵魂却被封在了两座石像之中,到此已过千年。”
淡淡的风,划过众人的脸庞,穿过了那两具虚幻的灵魂渐渐远去,轻轻的声音,在诉说着千年前那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悲伤的气氛,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朱天三人都已沉醉了,半张的口,终究是没有出声。
莽莽黄沙依然是静静躺在土地之上,掩埋着什么?是过往的岁月?还是今生的纠缠?一切的一切却终究远去,那已过了千年……
说完这一切,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眼中只剩下深深的情感,他们大概已经放下了吧……
“要是我能像他们这样放下吗?”朱天三人心中同时出现了这个问题。
“或许会吧,或者,不会”每个人的答案,都是模棱两可,没有经历过的,永远不会明白……
“谢谢你们。”两人这次同时开口说道“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或许真的不会放下,总之一切已掩埋在了历史之中,此时此刻,这只不过是一段故事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轻轻诉说,阴沉的天空更加的压抑了。
传说中的痛苦此刻已烟消云散,朱天三人由心的为两魂感到高兴。
这平静仿佛要继续到永远,但时间还是会流逝,终究这平静还是被打破了,两人双脚骤然崩溃了,化作星星点点,并且那崩裂还在缓缓向上蔓延。
朱天三人骤然一惊,“我们最后的夙愿已经完成了,这时候消散对于我们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吧。”男子笑着说道,只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风铃。
三人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没有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两魂消散,周方两人,紧紧相拥,四目相对,眼中充满的只是幸福,平淡,这一切似乎全部已坎破了。
四目相对,眼光流转,两双虚幻的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就在这刹那,一切破碎,点点光芒四散而来,散落天地,尘埃落定,阴沉的天空,再次恢复了晴朗,那两座雕像依然如亘古伫立着,一切一切如梦似幻。
只是那雕像的眼中已满是释然,空洞,坎破一切,化为尘埃,这难道就是结局吗?
无人回答,只有清风在继续吹着,点点黄沙打在脸上让三人惊醒了过来,史迪奇手中那八卦盘静静呆着,一切似乎并非是梦。
“唉走吧”一声叹息从朱天口中发出,此刻却有些疲累的感觉,不知为何朱天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是想起了那梦中的人儿,还是不愿这样的结局?
史迪奇两人似乎也有这种感觉,没有说话,跟着朱天缓缓的向远方走去。
这里一切再次恢复了平静,一粒被风吹来的沙粒,打在那座周方雕像脸上,如同石头如水般带起了一块石屑,道道疤痕留在了这两道石像之上,一切又是那样的脆弱。
夕阳西下,这沙漠之中,三道身影拉的很长,昏黄的阳光照在那地上的沙粒之上,好似无数金子在闪闪发光印染了天空,映射着三人的面庞也有些带着淡淡的黄色。
此刻朱天的心里很乱,也很累,想起了死去的父母,被掳走的秦雄,和那一抹始终萦绕脑间的人儿,不曾忘记,淡淡的感慨在心中盘旋着。那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终于,朱天骤然停下了脚步,头颅缓缓的向后望去,眼中带着迷惘,彷徨,身后莽莽黄沙遮挡了视线,可他却似乎已看到了那终于慢慢被岁月腐蚀的石像。
这结局是凄凉,还是美丽?或许这已不再重要了吧,已经结束了……
毅然转过头去,继续走着,眼中已不再是迷茫,转而代之的是一抹无法形容的坚毅!
天葬山位于秦国与卫国交界地带,自古以来就有神州第一高山之称,从下方望去,半山腰处云雾缭绕,让人看不出这天葬山的真正面目,只是这天葬山之上树木却甚是茂盛,由此一来野兽妖兽一类也不是很少,只是自从半年多前那上古遗迹突然出现,无数修士接踵而来,几乎踏平了这天葬山,至于这天葬山名字的由来已无从考究了。
朱天三人此刻就站在这天下第一山的脚下,天葬山四周没有多少林木,只有几个或大或小的村庄,此刻也已是人满为患,最主要的是此刻的天葬山已被多国部队所驻扎,那些士兵虽然不如修真者,可对于那些散修还是不会给一些好脸色看。
在途中朱天曾经问过史迪奇,是怎样召唤出那残魂的,而史迪奇答案如往常一样,简简单单三个字:“不知道。”这让朱天相当的无语,只是这段时间不知为何李恒月却格外的沉默很少再说话,这让朱天两人有些刮目相看。
站在山脚下远远看着,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可这里依旧是人流涌动,无数人在御空飞行着,还有就是在下方寻找着,总是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人类的海洋,偶尔见到一只半只妖兽,那几乎已经是保护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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