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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斧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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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神斧转世之身,为了续命,奔行于上古大地,重温了一个个神话传说他从伏羲、轩辕、神农、后羿,扛起了人族抗争天地的大旗!天地初开,夭、仙、魔、巫四族纵横大地,作为最弱小的人族为了抗争,涌现出一位位传说中的伟人――段天!先灭魔族!后绝族!再葬巫族!终毁仙族!魔神又何如?在脚下!帝又如何?割你头颅!祖巫又如何?照杀不误!

来源:pinsuu   主角: 罗爷爷,陈天悯   时间:2022-06-05 13:48:20

小说介绍

罗爷爷,陈天悯《神斧段天》讲的是段天,神斧转世之身,为了续命,奔行于上古大地,重温了一个个神话传说他从伏羲、轩辕、神农、后羿,扛起了人族抗争天地的大旗!天地初开,夭、仙、魔、巫四族纵横大地,作为最弱小的人族为了抗争,涌现出一位位传说中的伟人――段天!先灭魔族!后绝族!再葬巫族!终毁仙族!魔神又何如?在脚下!帝又如何?割你头颅!祖巫又如何?照杀不误!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二皮匠我是一名二皮匠,一个已经近乎失传的神秘职业。
虽是皮匠,但我们缝补的不是普通的皮革,而是人的尸身。
没有人希望自己死后连个全乎身体都没有,可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后是什么样子,谁也掌控不了。
缝补尸体这事儿,一般人不会,也不敢,只能我们来。
自出道以来,我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死状凄惨的尸体都见过——车祸的,跳楼的,甚至是被人碎尸的……跟死人打交道,难免会遇到不少诡异的事。
而一切的开始,是爷爷去世之后,还未出师的我,亲手替他缝补尸身……我叫陈天悯,在家行四,和我相熟的人都管我叫阿四。
在我前面的三个哥哥姐姐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只有我平安活了下来。
我爹娘认为这是老天爷垂悯,保下了我,我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爷爷很疼爱我。
可令我觉得奇怪的是,从我记事起,他经常会一脸愧疚的抱起我,轻声向我道歉。
有时甚至还会掉泪。
我问他怎么了,他却什么也不告诉我。
本来,他是不肯让我学这门家传手艺的。
毕竟在我们那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为街边狗,不做二皮匠。”
意思是但凡有点选择,哪怕跟狗一样在街上捡饭吃,都没人愿意从事这种成天和尸体做伴的晦气职业。
可就在爷爷七十一岁那年,他突然改了主意,不光倾囊相授,还让我一定要学会。
我还算有天赋,不到两年的时间,爷爷教我的,我学会了一大半。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病倒了。
爷爷的病怪异且痛苦。
白天,他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到了子时,他的脑袋就会开始剧痛,痛得满地打滚,拿头撞墙,发出凄厉的惨叫。
看他如此痛苦,我心里很难过。
可他不肯去医院,并且自从他第一次犯病,我闻声前来查看他情况之后,他再也不许我进他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光线问题,冲进屋里的时候,我看到爷爷的眼珠和暴突的青筋里面有淡淡的绿光流动……爷爷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
几个月里,他只有那么几天时间是清醒的。
在这几天,他都不肯好好休息,而是坚持要带着我出门,重复走同一条路。
一边在前面走,他一边叮嘱我,一定要好好记住这条路,记住周围的每一个细节,无论什么时候再走这条路,都不能走岔。
我很疑惑,可爷爷不解释,我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按照爷爷所说的记路。
就这样,爷爷迷迷糊糊间熬过了一年。
在爷爷七十三岁生辰的前一天下午,他将我叫到了床前,问我还记不记得那条路怎么走。
我说当然记得。
爷爷点了点头,轻声一叹:七十三这个大坎儿,我可能是过不去了……以防万一,有些事儿我得先交代清楚。”
我愣了愣,问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爷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第一件事,我一会儿要出趟门,如果过了子时还没回来,你就顺着那条路去寻我,路上要是有谁跟你说话,不要回头也不要搭茬,明白了吗?”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
第二件事,寻到我的时候,如果我的尸身是破损的,用我教给你的手艺,把我的尸身修补好,但是修补之前,要挖出我的心脏。”
此话一出,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爷爷,这怎么行啊!”
爷爷坐起身来紧盯着我,目光如炬,完全不像一个在床上躺了一年的病人。
他的表情无比严肃,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不行也得行,这些事儿只能你来做!
难道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这是爷爷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说话,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出发之前,去咱家后面的山上找到一棵枯树,枯树上有四只乌鸦,一大三小,大的那只脖子上有一圈血红色的毛。
取树下那座坟的坟头土,和上新鲜的鸡血捏成心脏的样子,代替我的心脏。
缝补好我的尸身之后,就地挖坑掩埋。
不能用任何东西包裹,不能立碑,也不能发丧,等你回来的时候,把我的心脏埋到那座坟里去。”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爷爷所说的,可都是犯大忌的事儿啊!
二皮匠做的本来就是补全尸身的活儿,哪有从死者身上挖心脏的?
更何况坟头土和鸡血这种东西,也是断然不能作为修补材料的呀!
爷爷,您这是让我破规矩?”
我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爷爷垂下眸,神色复杂:规矩一定不能破,但爷爷是个例外,除了爷爷这次,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破规矩。”
我不明白。
可爷爷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接着说道:第三件事,我死后你就启程去市里找你罗爷爷,他会安排好一切,如果他找你帮忙,头三件事无条件答应,后面的,办不办你自己决定。
在帮你罗爷爷办事之前,你的第一个客人,必须是女性,而且必须得是在五月、八月或者是十月这三个月份出生的,不满足这两个条件,给多少钱都不能答应,明白了吗?”
这样的感觉很不真切。
哪怕爷爷已经在交代身后事了,我也听了这么多了,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红了眼眶。
见我迟迟不回应,他大声喝问:我说的这些,你全都记住了吗?
!”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连连点头。
爷爷轻声一叹,表情变得柔和,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委屈你了孩子,爷爷造的孽,却要你来帮忙偿还……”我心乱如麻,已经没有心思去追问爷爷到底造下了什么孽。
爹娘有急事去了外省,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傍晚时分,爷爷出了门,我试着劝他留下,别出去,可根本劝不住,只能祈祷他迈过这道坎儿,平安回来。
爷爷走后,我开着灯躺在沙发上,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这么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老是做噩梦。
朦胧间,我感觉好像有人轻声唤我:四娃,四娃,该起来了。”
我一下子惊醒,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被子。
除了爷爷以外,没人会叫我四娃,都是叫我阿四。
很显然,是爷爷在叫我,是爷爷给我盖上的被,他平安回来了!
我连忙冲进爷爷房间。
可里面空无一人。
我找遍了整个家,都没找到爷爷。
回到客厅,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

第2章 乌鸦和坟头土此时此刻已经是丑时了。
可爷爷并没有回来。
既然如此,刚才跟我说话的,给我盖被的又是谁?
我心中涌起巨大的悲痛,可这种时候,我连痛哭一场的时间都没有。
谨遵爷爷的吩咐,我背上工具包,打开手电筒,一边擦泪一边来到了院子里,在鸡舍找了只鸡杀来取血。
将新鲜的鸡血用竹筒装好,我看向后山的方向。
说是山,但并不大。
动作快的话,找那棵枯树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
此时是深夜,我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周围黑漆漆的,寂静无比,只听得见脚踩在落叶和枯枝上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声。
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我这才想起,这里以前是一座乱葬岗,到处都是树,到处都是坟。
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不禁有些心急,加快脚步,往深处搜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树丛传来了响动。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结果很快应验。
从那树丛中蹿出来一只只有在大山深处才见过的黑熊,凶恶的眼神紧紧盯着我,口涎不断往下滴淌。
也许是忌惮我手中的铁锹,它并不敢马上扑上来,而是在等待机会。
而我,也不敢转头逃跑,因为我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它,后背暴露给它,我必死无疑。
我就这样一边与它对峙,一边缓步后退,思考脱身之计。
也幸好它没用同伴,要不然我不光完不成爷爷的遗愿,自己还要葬身于此。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能有十多分钟,突然,它停下了脚步。
那双在黑夜里发着绿光,凶芒毕露的眸子中突然升起一股浓郁的恐惧。
随后,它发出一声悲鸣,转头就跑。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意识到了什么。
缓缓转过身,我的身后是一棵形状扭曲的枯树。
抬头一看,树枝上有四只乌鸦。
正如爷爷所说,一大三小,大的那只脖子上有一圈儿血红色的毛。
我看着它们,它们也看着我。
诡异的是,大的乌鸦是坐在树上的。
没错,它就像人一样坐在树上,正上下打量着我。
而那三只小的,则是被什么东西栓住腿,倒吊在树上。
它们的身体瑟瑟发抖,好像十分害怕似的。
可以肯定的是,它们不是怕我。
既然如此,它们怕的,就只能是这只让人觉得有些
第3章 夺心天空中,月亮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亮,边缘却泛着淡淡的血光。
妖异中带着浓浓的不祥。
我亲的爷爷,就这样躺在泥地上。
我痛呼一声,连忙跑上前去查看爷爷的情况。
很心疼,很愤怒。
此时此刻的爷爷,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有利器割开的,深可见骨,有什么东西炸开的,伤口已经焦黑。
甚至于他的双手都被砍了下来,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臂!
环顾四周,旁边的岩壁上有很多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凹痕,还有被利器劈砍出来的痕迹,地上有好几棵拦腰断掉的大树。
岩壁上,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
爷爷身上的这些伤以及现场的种种迹象告诉我,他死前经历过惨烈的打斗,并且输了。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看着自己的至亲死状如此凄惨,这般心情,难以用言语形容。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我打来一些水,给爷爷清洁尸身的同时,仔细的摸清楚他身上具体有哪些破损。
由于接下来要做的,全都是破规矩的事情,我省略了燃香敬祖师爷和敬天地这步,给爷爷磕了三个头之后,我正式开始做活儿。
我们二皮匠就两样本事:缝”和补”。
在实际做活儿的时候,我们需要根据伤口的具体情况决定是缝还是补或者说缝补并用。
爷爷身上利器造成的伤口,自然是缝。
至于那些绽裂开来,已经焦黑,缝不住的皮,就只能先补再缝。
清理掉表面焦黑的部分,将专门调制好的,质地与人的皮肉接近的皮浆”敷上去,等凝固后再缝起来。
如果与肤色不同,就用专门的颜料进行染色。
缺失掉的骨头和血肉,则用粘土和稻草进行代替,捏出缺失部分的形状拼接起来,然后上皮浆进行缝合,用颜料对皮浆进行染色,力求看上去完好无缺。
缝的时候,用的针也是越细越好,肉眼不能看见针线孔,甚至线的颜色都必须跟人的肤色相近,不能出现破绽。
这些全是爷爷手把手教我的。
可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看着爷爷的尸身,握着他经常使用的这些工具,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或许是他老人家在保佑我吧,过程中,我奇迹般的没有手抖,没有因为悲伤和畏惧而出错。
至于挖出爷爷心脏的这一步,我没忘,只是选择最后去做。
因为我实在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当我缝补好爷爷的尸身时,天已经快亮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切割刀,手在发抖。
爷爷,为什么让我做这样的事情,您是我最亲的人,我下不去手啊……”从小到大和爷爷之间的回忆在此刻涌入脑中,我泣不成声。
要我亲手切开他的皮肉,锯断他的胸骨,挖出他的心脏,我真的做不到。
爷爷说过,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
说好听点是善良,说难听点就是软弱。
狠不下心,犹豫不决,容易坏事。
此时此刻,如此关键的时候,爷爷一句成谶。
就在我犹豫不决,不忍心下手的这短短几分钟,我坏了大事。
咯咯咯咯,小弟弟,你下不去手,就让姐姐来帮你吧!”
一阵阴森森的笑声突然响起,周遭的温度骤降。
我心头一惊,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看到。
上方,似乎有人在冲我脑袋哈气,那种感觉冰冷刺骨。
抬眼一看,我对上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啊——我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一身红衣,长发披肩,飘在半空中。
它围绕着我飞了几圈,想对我动手,可我身上的护身符突然黄光大盛,将她震开。
看来老东西真是豁出去了,把这东西给了你,就意味着,他自己怎么样,完全无所谓了……”它伸出上面满是蛆虫,已经腐烂的舌头,舔了舔血肉模糊的嘴唇,这东西自言自语道。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它转身就朝着爷爷的尸身发难。
既然如此,老东西,你就万劫不复吧!”
锋利的指甲轻而易举的切开爷爷的皮肉乃至骨头。
爷爷的心脏被它就这么挖了出来!
眼前这个,很明显是传闻中的鬼东西。
尽管我被吓得已经动弹不得,脑海一片空白。
但当我看到这一幕,一股怒火也从我心头窜了起来。
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我爷爷!”
我站起身,抓起旁边的铁锹就朝那东西拍了过去。
可它有形无质,我这一拍跟拍空气一样,直接穿身而过。
虽然背对着我,它的头却就这么直接转了过来。
歪着脑袋,它直勾勾的看着我,咧嘴一笑。
随后,它直接张开嘴,将爷爷的心脏吞了进去!
刹那间,天空中电闪雷鸣,周围阴风大作。
它对雷电颇为忌惮,转头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刽子手的刀,墙上挂;仵作的眼睛,看得见;扎纸匠的手艺活又现;二皮匠的针线,走皮面……”一边在天空中盘旋,它一边唱起了一首顺口溜。
它的语调怪异,这顺口溜越听,我越觉得
第4章 进城天亮了。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给爹娘打了个电话,向他们说明情况。
爹娘很悲痛,可他们对爷爷的死讯以及我遇到的这些诡异事情,并不感到意外。
很显然,他们是知道些什么。
可不管我怎么追问,他们就是闭口不提什么是四阴门,让我不要再刨根问底。
而关于那只诡异的大乌鸦,我爹也要我别担心,立刻收拾东西启程去市里。
从现在开始,爷爷给你的护身符你要贴身戴好,一定不能摘下来,也一定不能弄丢了,它……会保你平安的。”
最后郑重的叮嘱了一句,我爹就把电话挂了。
我的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反而变得更多。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只乌鸦坐在树上盯着我时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点燃五柱香,在祖师爷牌位前磕了三个响头,恭恭敬敬的将香插在了香炉上。
爷爷说过:燃香五柱,求问命数。
点五柱香,求问神佛也好,祖师爷也罢,可卜出自己最近的命数。
我放心不下,想知道自己办砸了事到底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紧盯着这五柱香,不一会儿的功夫,其中两柱香燃烧的速度骤然加快,越来越短。
我心头一沉,冷汗下来了。
三长两短,大劫难逃!
刹那间,门外狂风大作,像极了有谁在哭嚎,颇为
第5章 死人寄来的包裹在我的胸口上,有三条已经开始渗血的抓痕!
那阴冷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我耳边。
疼痛感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
感觉得到疼,说明我还活着,我的心脏还在胸膛里面跳动。
可这伤口……我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过了,竟然睡了这么久。
情绪稍有平复,不管怎样,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再说。
可当我趴下去拿拖鞋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床下的拖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纸鞋!
这双纸鞋是血红色的,很小巧,做工精细,上面还绣着花。
本来还昏昏沉沉的脑袋,被这么一吓,清醒了不少。
嘭!
就在我纳闷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窗户猛然弹开,巨大的声响吓得我心头一颤。
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血腥味。
我的注意力被弹开的窗户所吸引,再低头一看,那双纸鞋不断在往外渗血!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地面上已经形成一片小血泊。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浑身冒汗。
桀桀桀……一阵阴森的怪笑声响起,地面上的鲜血缓缓蠕动,在我正前方凝成一口棺材。
棺材缓缓立起,面朝着我。
这房间就这么大,我逃无可逃,只能紧握着爷爷的护身符,退到了墙角。
吱呀一声,棺材打开。
躺在里面的,是之前出现在我家院子里的那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不放?
!”
恐惧到了极点,就会转化为愤怒。
爷爷什么也不肯告诉我,爹娘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我的确是办砸了爷爷交代的事情,可后面发生的这些都太过莫名其妙了。
哪怕午门斩首也要宣读罪行,我办砸了我爷爷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非要纠缠不休?

那女人不答话,嘴角一直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口漆黑的牙齿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她紧盯着被我攥在手上的护身符,好半晌,突然冲我行了个礼。
我整个人都懵了。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护身符上黄光大盛。
那女人忌惮的往后缩了缩,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
满地的鲜血全部缩回纸鞋里。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纸鞋自己燃了起来,片刻后便燃烧殆尽,一点灰烬都没留下。
一切都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
除了那口棺材。
刚才这个女人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它还是木质的。
可此时此刻,它已经变成了纸质,倒在地上,静静躺在那里。
我壮着胆子上前查看,发现里面有一根同样是纸做锁链。
猛然想起刚才那个令我惊醒的糟糕噩梦,我一咬牙,一把火将这纸棺材和里面的纸锁链烧成了灰烬,全部清理干净。
我还心有余悸,开着灯坐在床上盯着墙角,仿佛那里还会突然出现一双纸鞋。
后半夜,我方才迷迷糊糊睡着。
这一次,我又做梦了。
不过这次不是噩梦,我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独臂老者站在我面前,很急切的对我说着什么,像是在求救。
可我只看他嘴巴在动,完全听不见他说什么,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去听,也什么都听不见。
一夜如此。
到最后,他一跺脚,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老者刚走,我一下子醒了。
天已经蒙蒙亮,这一晚上把我折腾的够呛,连续两个梦都那么奇怪。
反正也睡不着了,我胡乱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下楼买早饭吃。
吃过早饭,天已大亮。
给爹娘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我颇为恼火,身上就那么点钱,一直住旅馆也不是个事儿啊。
左思右想,我决定去找我初中那会儿的好兄弟——张猛。
老四?
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这家伙还是住在老地方,打开门一看是我,他先是一愣,而后紧紧抱住了我。
过往的一切浮现在脑海之中,我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眶有些湿润。
读书那会儿,我们是两个极端,我学习成绩是班上最好的,而这家伙,成天打架旷课,惹事生非,根本无心学习。
本应该毫无交集,甚至互相对立的我们却偏偏成为了铁哥们儿。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出身农村,和那些从小就是城里人,先天带着一份优越感的同学合不来吧。
后来我早早的辍学,回到乡下闭关跟爷爷学家传手艺。
这几年,我们没见过一面。
我想跟他说明一下情况,可这家伙才听两句,就打断了我:磨叽,甭管啥原因,你在我这儿住还能有什么问题?
住多久都行,你把行李安置好,我去买两箱啤酒回来,我们好好喝一顿!”
几年过去,这家伙一点都没变。
有一个信得过的,可以依靠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幸事。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住在张猛家里。
爹娘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像这样连着几天一次都打不通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禁有些担心。
张猛这家伙在我辍学后不久也辍学了,现在到处打零工,自己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们两个就靠我带出来那点钱,和他打零工的工资艰难度日。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可我连罗爷爷都找不到,也就更别提爷爷口中那个符合条件的客人了。
这天,张猛出去干活儿了,我在家弄午饭,心里正盘算着要实在不行,我也去打零工,只要人家肯收。
虽然我没张猛体格那么壮实,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打打杂什么的问题应该不大。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您好,请问是陈天悯吗?”
打开门,是一位快递小哥。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一边看了看快递单上的信息,一边礼貌的问我。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签收下这份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快递之后,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寄件人叫GM。
上面也没写寄的是什么。
可我的名字,以及这里的地址却写得很详细。
我皱了皱眉,找来一把水果刀,将包裹拆开。
当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脸色骤变,手一松,包裹落在了地上。
我好像知道这个GM是谁了。
可是,她已经死了八年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