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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带着我修仙

傻子带着我修仙

伍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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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云熙本是中部修仙世家徐家嫡系的大小姐,天赋卓然不群,拥有上品变异冰单灵根在金丹期渡劫时遭受暗算灵根被剥,灵魂也差点被立下主仆契约,受人摆布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实则波涛汹涌渡云熙能否破解其中的密秘?当再次醒来,修为全无,灵根被废她成了小小山坳里的傻子媳妇她该何去何从……清冷女主VS腹黑男主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渡云熙,伍团团   时间:2022-06-08 12:00:32

小说介绍

渡云熙,伍团团《傻子带着我修仙》讲的是渡云熙本是中部修仙世家徐家嫡系的大小姐,天赋卓然不群,拥有上品变异冰单灵根在金丹期渡劫时遭受暗算灵根被剥,灵魂也差点被立下主仆契约,受人摆布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实则波涛汹涌渡云熙能否破解其中的密秘?当再次醒来,修为全无,灵根被废她成了小小山坳里的傻子媳妇她该何去何从……清冷女主VS腹黑男主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第1章

精彩节选


凉爽的早上,太阳刚刚爬到半山腰。

“咯吱”声响起。

一个身材丰盈,眉目圆润的女人推开院子的门,走了出来。只见,她那乌黑亮丽的头发,用一根梨花形的银簪盘起,手上轻松的端着一盆衣服。

透过低矮的院墙,入目是一片小菜院子。菜园子旁边是一棵桃树,桃树底下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

在房间里,一个小傻子蹲在床边,用手指是时不时的戳一戳躺在床上的女人的脸蛋。

“媳妇媳妇,你快醒醒呀!”

“你都躺了一年了,再不起来就变臭臭了。”

“娘说了,你再不起来,就要把你挖个坑埋了。”

渡云熙静静的躺在床上,耳边是絮絮叨叨的小碎念。

在傻子看不见的地方,渡云熙的手动了动。接着,一声轻咛从她的嘴里传出。

“啊。”渡云熙的眼睛缓缓睁开。

“媳妇儿,你醒啦?”小傻子很兴奋。

渡云熙看着小傻子,“你是谁?我怎么在哪?”

“我是我娘的儿子啊。对,我要去告诉娘亲你醒了。”

小傻子鄙视的看了一眼渡云熙,突然间想到。

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出房间…。

留下微微头痛的渡云熙,独自在屋中凌乱。

“娘,娘,我媳妇醒了。”

“哈哈哈,我媳妇醒了,我可以吃好吃的了。”

傻子开心的跑到河边,对洗衣服的娘亲何寡妇说道。

“傻子,你媳妇终于醒了呀!”

“哎呦诶,这都一年多了居然还能醒,真是个奇迹。”

“恭喜何嫂子了,给这小傻子免费领了个媳妇回家,啥时候办酒啊?”

在河边一同洗衣服的女人们七嘴八舌的谈论道。

“我说了我儿子不是傻子,他只是还没有长大。再说,别怪我不客气。”

何寡妇举起手里的棒槌示威性的晃了晃。再快速的把衣服洗好、拧干、放进盆里。然后拉上一旁的傻子回家。

身后洗衣服的女人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何家捡回来的姑娘。

“儿子,快走。别被她们缠上了,家长里短的,也不知道她们咋这么能说。”何寡妇不知道的是,她在别人眼里还更能说,人送外号“大喇叭”。

“娘,我媳妇醒了,我不用刨坑了吧!”

“还刨它干嘛,把你埋了呀,笨”何寡妇姑娘捏了捏手里的棒槌,忍住了。

“哦,那娘,我媳妇儿醒了,我可不可以不睡那个门板子了呀,那好硬啊”

“你娶媳妇是干嘛的,那是给你暖被窝的,你晚上可以赖着和你小媳妇一起睡。”

“那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啊?”小傻子皱着眉。

“儿啊!你也该长大了,自己想想办法,乖啊。”何寡妇笑的意味深长。

回到家,何寡妇先把衣服挂在了院子里的杆子上。先到自己房里,捯饬捯饬,再清清嗓子,酝酿酝酿情绪。这才拉着傻子的手来到渡云熙躺着的房间。

渡云熙躺在床上发着呆。

其实她早在两天前就恢复了意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睁不开眼睛,身体也动弹不得。因此,渡云熙躺在床上被迫营业式的听小傻子絮叨,对周围的环境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户人家有小傻子和母亲何寡妇两个人。其他的一概不知(渡云熙想哭இдஇ,为什么他说了那么多,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渡云熙看向房门。一身着褐色衣裙的妇女把门推开。

“姑娘,你终于醒了啊!”

“你是不知道,当时你躺在我们村村头河边边上,一身的血,把河道下流的水都染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飘来的尸体哩。把村长家的孙子魂都吓飞了。”

“你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差点就被村里人埋了。多亏了我家的傻儿子,他心地善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朋友两肋插刀……”

“娘,你昨天不是还说媳妇要是不醒,就把她刨个坑给埋了吗?”傻子突然插嘴,还挠了挠头,一脸疑惑的样子。

“啊?我有说过吗,肯定是你听错了。”

何寡妇用力捏紧拳头。这是亲生的,亲生的,不气不气。

“这是我儿子,他小时候和别人家的孩子出去玩,不小心掉进河里。回来后发了高烧,就成了现在这样。”

“我问过我们村的胡大夫,他居然说我儿子烧坏了脑子。”

“我呸,他才烧坏了脑子。我家儿子只是还没有长大,等长大了就会好的。”

何寡妇坐到渡云熙床前不等她开口,就是一顿高爆发输出。

“诶呦,终于说完了,累死我了。也不知道那群女人怎么那么能说。”何寡妇小声嘀咕。

渡云熙尴尬的躺着,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说道:“敢问你贵姓?如何称呼?”

“这个,我刚刚没有说过吗?”何寡妇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笑笑。

“我夫家姓何,你叫我何嫂子就可以了,我儿子,他叫何佑安,希望他老天保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那个,我跟你说个事。”何嫂子将渡云熙为何被称为媳妇儿的事情经过慢慢告知。

……

“至于媳妇这事儿,也怪不得我们。当时你躺在河边,一动不动的,我儿当时也是为了救你,没有顾及名声。”

“希望你不要介意。”

何嫂子抬起袖子掩了掩眼角。


当天晚上。璀璨的星空中,皎洁的明月躲在云彩里,好奇的看着山坳里的一对男女。

“今天晚上,你睡回你原来的床。”渡云熙冷冷的说道。

何家,除了何嫂子住的房间,就只有何佑安这间房子能够住人。何嫂子从来不让别人进她的房间,哪怕是何佑安也不行。

在渡云熙昏迷的这一年,何佑安都是用木板架在屋子里当床睡。两张床之间拉了一根绳子挂上几块不要的破布,当做帘子。透过布上的洞,另一边清晰可见。

何佑安顿住往床上爬的动作。

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渡云熙,两根手指无意识的揪动着自己的衣角。不开心的说:“可是这本来就是我的床。”

“我才不要睡那个木头板子,那么硬,咯死我了。”

“那你睡这,我睡你那。”渡云熙不以为意。说罢,便起身,拉开帘子。来到那张木板床前。

方方正正的木板上,就只有一个用碎布头做成的枕头,以及一张薄薄的被子。也得亏现在是盛夏,不然这点点东西得冻感冒!

“媳妇,我们可以一起睡的,那真的很硬的。”

“隔壁王叔叔都和他媳妇一起睡的。”何佑安用真诚而又透彻的眼睛看着渡云熙。

渡云熙瞪着眼睛看向犹如稚儿的何佑安。“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也不是你媳妇,你不要乱叫。”

何佑安:“ 可是他们都说你是我媳妇呀!”

渡云熙坐在那木板床上。“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你了解他们吗?你就听他们的。他们说你真的杀人放火了,你就真的杀人放火了吗?”(`Δ´)!

“ 我名渡云熙,今年…”

渡云熙停顿了一下,而又说到:“我今年一十八岁,你就叫我姐姐。今天你睡那。我睡这了。”

“嗯嗯嗯,姐姐媳妇。我听你的。”

“可是我娘说过,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要保护弱小的。好像不能让你睡在那木头上的。被娘发现了,肯定会骂我的。”

弱小?渡云熙回想在家族中的日子,身为徐家嫡出的大小姐,天资卓越。有着家族雄厚的资产底蕴,还有出窍期的老祖指点。渡云熙能够一直潜心修炼,不到50就达到金丹后期巅峰,只差一步就能达到成元婴期。在中部地区众多天才中也算的上佼佼者。可惜……

耳边依然是何佑安稚嫩又清脆的声音

“ 而且,等你醒了。那个木板就要给搬走的。我娘说厨房的门板要安回去的。”

再不安回去,我偷偷藏起来的野果子就要被偷吃完了。何佑安心想。

渡云熙看向和佑安。

“叫姐姐。”

“我知道,姐姐媳妇。”

渡云熙眼角微微跳动,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算了,你叫我渡云熙或者云熙吧。不要叫我媳妇,再叫我就把你扔出去。”

“好吧,姐姐媳妇。”

何佑安刚说完,下意识的看看渡云熙。

在渡云熙尖锐的眼神中,立马改口道“好的,云熙。”

“今天,就先这样睡,这床…这门板等要搬的时候再说。”渡云熙说完,便和衣躺在了木板子上面。

何佑安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渡云熙不悦的气息吓着,就憋了回去。

只得乖乖走到另一张铺了厚厚一层茅草,又垫了一床薄被子的床前。按照娘亲教了好久的步骤:在床上坐好,脱掉左边的鞋子,再脱右边的。把鞋子放一起,摆放的整整齐齐,再象征性的抚了抚枕头。

嗯,很丝滑,可以睡觉了。

“完了,外袍还没脱。”何佑安坐了起来,穿好鞋子,来到衣架旁,把衣服脱好整齐的挂在上面。

还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 ̄),这才转身回到床前。

直到将刚刚的步骤重复了一遍,做好了,何佑安这才在床上安心躺好。

渡云熙眉眼跳动,静静的看着何佑安:小傻子看起来还挺乖的么。(何佑安:媳妇,我真的很乖的。)

可是,过了不久。

何佑安不复刚刚安静整齐的模样。一会双手双脚打开,呈一个大大的“大”字躺在床中间。一会又翻过身,抱着被子,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

渡云熙不禁笑了。

躺在床上,默默的回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虽然醒来的这两天,渡云熙只能躺着,但是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里的鲜活和真实。与以往烦闷、枯燥无味的修炼很是不一样,这就好像两个世界。

宁静的夜晚,伴随人们入睡的是池塘边,稻田里的蛙声。

“呱呱。”


千年前,炎月大陆灵气十足,人才辈出。但是因仙魔大战,打破了空间,形成时空漩涡,导致灵气泄露大半。

人族玄元剑仙和妖族狼王镜蛰带领各族优秀的子弟,耗费无数天材地宝,历时数年,才将时空漩涡修补完善。

玄元剑仙在最后关头因祸得福,打破渡劫最后一层壁垒。

引来九天雷劫,共有九九八十一道,一道比一道强。幸得狼王镜蛰相助,得以飞升上界。不幸的是狼王镜蛰在九天雷劫中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之间。

同时,由于灵气的消散,大陆上众多的修士,妖族一时之间全都修为倒退。甚至走火入魔,死伤无数。

数千年来,炎月大陆休养生息,也不过恢复以往的千分之一。大陆上灵气稀少,修士们修炼愈加困难。修炼至分神的寥寥无几,出窍期便能纵横炎月大陆。不过,这个阶段的老祖大都隐居山林,闭关修炼,突破壁垒。非生死存亡之即不出。

修真等级一般有7个境界分别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大乘、渡劫。每个境界又分九层。为前、中、后期。

修真者练气期只是入门,引气入体后,方能修习法术;达到筑基期才算真正的修真者,能够御剑飞行了;达到金丹期后,就增加300年的寿命同时保持容颜不变;而元婴期,随着精劲能量的凝结,修炼出自己的紫府元婴,延长500年寿命,还能改变一次自己的相貌和体型。

到了出窍期,就能元神出窍神游天外,得到千年寿命;进入下一个境界——大乘。

修至大乘肉身不灭,神体纯净,炉火纯青,巩固修为,累积力量,准备渡劫;渡劫期,修真者修行路上最大的一道槛,需要接受天劫的考验,渡劫万分凶险,说是九死一生都不过分。

如果侥幸成功渡过了天劫,那么就进入了修真者梦寐以求的仙界;少数渡劫不成的修士,在天罚的轰击下,要么魂飞魄散,要么身心俱伤,修为不得寸进。

渡云熙是炎月大陆中部修仙世家徐家嫡系的大小姐。

渡云熙的母亲名叫渡凝仙,是隐居世家渡家的小女儿。与其夫徐崇洲情意绵绵,款款深情,恩爱异常。

修仙之人,子嗣艰难。但徐崇洲为了表达对妻子的尊重与爱意,承诺夫妻所生的第一个孩子跟随母亲姓。

『熙』意为光明。兴盛。象征兴旺,吉祥。

不要误会,孩子的名字是由他的爷爷取的。诶!杜云溪的父母充分验证了:父母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这句真理。

她们生下渡云熙后,徐崇洲就带着妻子踏遍千山万水,云游四海去了。美名其曰为了孩子更好的生活,为了保障孩子修炼的资源。

其实,谁都知道。就是徐崇州嫌弃刚刚出生的渡云熙太吵了(主要是天天霸占着他娘子),严重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影响了他的幸(性)福生活。

结果就是,渡云熙刚刚学会了走,能够自己穿衣服的时候,徐崇洲就偷偷把他娘子哄骗走,把孩子扔给了他爷爷。

渡云熙的爷爷是徐家族长,管理徐家的庞大家业,修炼资源的分配以及族中各种事务。

渡云熙拥有上品变异冰灵根,背靠徐家,还有父母时不时带回来的奇珍异宝,修行速度可谓得天独厚,是众多天才拍马也不能及。

那日,渡云熙进入家族宝地,寒冰池。全力冲击卡在金丹许久的壁垒,踏入元婴期。

从金丹期开始,每跨越一个大境界都会有天雷渡劫,只不过天劫由少到多,由弱到强。但是,雷劫过后,也会赐下甘露。甘露内蕴含丰富的灵气,可以帮助修士恢复灵气,改善身体机能等,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在渡云熙成功度过雷劫,而甘露未降的时刻。突然出现一身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恶鬼面具的男子。他看不出修为,二话不说,持刀就砍向渡云熙。

渡云熙侧身一滚,瞬间躲开黑袍男子的攻击。然而黑袍男子并没有就此放弃,提着刀紧随其后。

渡云熙的大多宝物都被她拿来抵御雷劫了,剩下的宝物对现在的她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本以为在本家渡劫,有族长爷爷相助,还有出窍期长老坐镇。没有人敢在族中宝地放肆,大意了。

渡云熙现在体内灵力所剩不多,不敢使用寒冰决之类耗灵较大的招式。只能依托身法躲避男子,再时不时的用小法术回击一下。拖延时间,等待甘露降下。


“你是谁派来的?”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能否放过在下。”渡云熙一边躲闪,一边问道。

黑袍男子没有理会,抬手就是一刀。

“就是要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哼,死到临头,废话还这么多。反派死于话多,你不知道吗?”

男子似乎知道渡云熙的打算。也不玩了,直接使出大招,把渡云熙困住。起步上前,化手为掌,拍在了渡云熙的丹田之处。

渡云熙向后退了一步,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老血。刚渡劫成功凝聚成的元婴就碎了。(渡云熙:心好痛π_π。)

黑袍男子分出一缕神识探入渡云熙的丹田之处。同时,用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下,逼出一滴心头血。

举起手指,就往渡云熙的眉心点去。接着打出了一套繁琐且复杂的手势。

嘴里念道:以心血为主,神识为辅。现与渡云熙立下主仆契约……

话还没说完,男子背后就飞来一片树叶,飞叶上带着的凌厉的气息直逼黑袍男子。

男子只得停下念咒,侧脸躲避。

“是谁?有本事就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黑袍男子转过身,警惕的看向四周。

“哈哈哈。”

“阁下真是好笑,在我徐家的地盘,问我是谁。”

徐家大长老身着青绿色岚庭梓琯衣,腰间坠着羲古灵玉,在寒冰池旁凭空而立。

“我徐家在炎月大陆与人为善,从不恃强凌弱。敢问阁下为何擅闯我族宝地,打伤我族后辈,还居然想要与我族大小姐签订主仆契约。”

“今日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就把命留下来抵罪吧。”大长老神情凝重,双目不怒而威。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忽然从天而降,落在青青草地上、寒冰池里……。甘露终于还是落下了。

黑袍男子心里明白,完成任务回去也是一个死字。于是故意斜着眼睛偷偷瞧了瞧四周,眼珠子黑溜溜的直转,做出一副要逃跑的模样。

大长老死死的看着他。只要他一跑,就立刻打断他的腿。

谁知他声东击西,见主仆契约立不成,就要彻底毁掉渡云熙。借助还留在渡云熙体内的神识,手向杜云溪的灵根探去,用力紧紧一扯,生生将杜云溪的灵根扯断。

渡云熙元婴被毁,灵根又断。被疼的几乎晕过去,她咬破舌尖努力保持着清醒。手心因手指紧紧收拢,刺破皮肤,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泥泞的道路上。

大长老发现情况不对时,赶忙向前救助渡云熙。奈何,为时已晚。渡云熙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大长老气急,顾不上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率先对黑袍男子发起攻击。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几招过后,黑袍男子就落了下风。见形势不妙,再留下来也讨不了好,不欲与大长老纠缠。转身就跑。

大长老看了看虚弱不堪的渡云熙,又看了看逃跑的黑袍男子。迟疑片刻便追向黑袍男子。

天空的甘露还在悠悠的下着。渡云熙彻底撑不住昏了过去。

此时从暗处走出一名女子。她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眼神中透露出十分狠毒的光芒。上扬的嘴角透露出她此时的心情非常兴奋,激动。

渡云熙,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现在你已经废人一个,我要你死。

虚弱的渡云熙已经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察觉到有人靠近,费力的抬头。

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率先映入眼帘。从剑中,渡云熙看到自己犹如废人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已经扛不住一击了,哪怕是轻轻的击打。

于是,果断拿出族长爷爷给的千里定向传送符。忍着经脉开裂的痛感,榨干体内最后的一缕灵力,使用了传送符。

女子正慢悠悠的向渡云熙的方向走去。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什么也没来得及做。渡云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独留女子愤恨的剁了剁脚,又转身离开。

悠悠的甘露结束了它的使命,云朵儿也散开。太阳透过云彩照向大地。

另一边,渡云熙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情急之下,她拿错了传送符。

本来的定向传送符,变成了不定向传送符。可能传送到各种地方,森林、沼泽、沙漠,海洋甚至是悬崖等地方都有可能。

遗憾的是,渡云熙的运气并不怎么好。传送到了一个瀑布上。

渡云熙漂在水上,只能顺着水势而下。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渡九天。 形容这里的瀑布最合适不过了。

瀑布底下是千年冲击形成的深潭,潭水顺着河道流向远方。

渡云熙在坠向深潭时就已经昏迷了。若不是修士引天地灵气入体,伐筋淬骨。一般人的身体强度,光是瀑布间突出的石头就能让其粉身碎骨。

黝黑的深潭里,慢慢的浮现出一具“尸体”。随着清澈的潭水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平稳而又深长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中传来。何佑安已经陷入熟睡,找周公约会去了。

渡云熙从床上坐起,尝试将灵气运转周身,一缕微小的灵气从筋骨中析出,还没有开始发展壮大,就传来一阵阵疼痛。

“嘶。”渡云熙不甘心的加大了运气的力度,再次尝试。

不行,整个人就如同被撕裂开来,痛不欲生。

不得已,渡云熙只能停下。

凡事顺其自然,既来之则安之,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

“佑安,去看看渡姑娘醒了没有。”何嫂子站在厨房门口,一手拿着锅铲,另一只手插着腰。

不知是在院子里挖坑,还是在拉屎的何佑安,放下手里的铲子。

站起身,又突然坐了回去。

“娘,我的腿麻了,起不来。”何佑安委委屈屈的说道。

何嫂子习以为常,翻了个白眼。接着目不斜视的走向了渡云熙待着的房间。

“扣扣扣。”何嫂子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渡姑娘,你起来了吗?”

“进来吧,何嫂子。”渡云熙虚弱的回道。

又接着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何嫂子不以为然的说。

“还早着呢,你受伤了再多休息会儿。我饭做好了,就叫你。”

“我们女人啊,要懂得好好的爱护自己。这受了伤啊,就要好好的养着,不然等老了可就多灾多难哦……”

何嫂子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渡云熙看着何嫂子手里飞舞的锅铲,脸上表现出自己也很赞同的样子。生怕那铲子下一秒就到了自己的脸上。

半个时辰过去了。

何嫂子讲完女子该如何爱护自己,又举起了周围人的例子,比如村头的张家姑奶奶、隔壁村的小王叔叔,还有他邻居家的二大爷的远房侄媳的姑祖母的例子。

正当何嫂子讲的滔滔不绝,意犹未尽之时。

空气中传来了一阵焦糊味。

“糊味?哪来的?”何嫂子吸了吸鼻子。

“应该是厨房传出来的吧!”渡云熙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说。

“是吗?”何嫂子的狐疑看着渡云熙。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下手。

“哎哟,我的鱼。”何嫂子说着,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掀开锅盖一看,锅里是一坨黑乎乎,勉强能够看出是一条鱼的焦炭。

其实就是焦炭吧 -_- 。

何嫂子心痛的看着那焦鱼,拿出一双筷子。左右翻了翻,没有一丁点好肉。

不甘心的用筷子沾了的汤,放进嘴里。

“呕。”这是什么鬼玩意。

何大嫂拿起旁边的水瓢,舀起水就往嘴里猛灌。

“呼,早知道就不尝了。”

那这鱼怎么办,留给鸡吃?就这样白白倒了实在太浪费,可是鸡能吃吗。万一吃了不下蛋……

不,不,不,不会的。鸡的消化系统比我们人强多了,最多也就拉两天肚子。

好,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这鱼儿就交给家里的大公鸡了。

一刻钟后。

渡云熙、何佑安、何嫂子三人端坐在桌子前,面面相觑。

桌子上摆着两道菜,一盘红烧土豆,一盘酸辣土豆丝。

何嫂子率先开口 “ 都吃呀!嫂子的手艺,可好了,快尝尝。” 还将红烧土豆块夹到渡云熙的碗里。

“娘,不是说好今天中午吃鱼的吗?我都等了两天了。”何佑安提道。

“难道晚上再吃?可是不对呀,我都在门口看到鱼鳔鰾(鱼鳞)了。”

何佑安:我要去看一眼我的鱼,我才能安心。赶忙跑到了厨房,简陋的厨房,空空如也的水桶。眼前的一幕,让何佑安哭的心都有了。

“娘,鱼呢?我前天抓的鱼呢?”何佑安回到桌前,抓着何嫂子的手左右摇晃。

“诶,这厨房的门不是搬到你房间了吗?这儿就少了一道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那鱼啊,兴许就是被偷走了。”

何嫂子叹了一口气,在何佑安看不见的地方,对渡云熙挤眉弄眼。

“嫂子,你眼睛怎么了?”渡云熙疑惑的看着何嫂子。

何佑安闻言,抬头看着何嫂子的脸。何嫂子极速换脸。

“可能是被风沙不小心迷了眼睛吧。”何嫂子眨巴眨巴眼睛,又揉了揉。

“先吃饭吧,有什么事等吃了饭再说。”

“娘,那我的鱼怎么办啊?”何佑安坚持不懈的问道。

何嫂子一脸无奈。“等吃了饭,就把这门给安上。下午,允许你带着云熙去我们家对面山脚下的小河渠抓鱼。”

“现在赶紧给我吃饭。吃不完,下午就别出门。”

渡云熙:可能我的意见不重要吧。

何佑安飞快的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放下筷子,拉着渡云熙就往门口跑。生怕他娘亲会反悔。

“等一下。”

何佑安: “娘,说好了,不准反悔的。”

“娘没反悔,不过你好歹要让云溪把饭吃完再去吧。”

渡云熙想说自己不饿,但是想到自己现在已经犹如普通人一个,早膳又没有吃。于是,顺从的坐了下来。

渡云熙慢条斯理的用着午饭,细嚼慢咽,如同享受山珍海味。

何嫂子看到渡云熙优雅的举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何佑安在一旁急不可耐。

终于,渡云熙吃完,放好筷子。

“云熙丫头,我家小子就拜托你照看了,别让他到处乱跑就可以了。”

何嫂子和蔼的看着渡云熙,而后凶狠狠的对何佑安道 “还有你,臭小子。好好听云熙的话,敢乱跑,就把你关进鸡圈里。”

“好了,你们走吧,路上小心点。”


何嫂子动作麻利的收拾好碗筷,望着何佑安欢快的拉着渡云熙,一蹦一跳的离去。

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老咯。”

拿起墙头处的锄头,准备将进门旁边的小菜园翻翻地,施施肥。

突然,何嫂子脚底踩空,摔倒在地。

回头一看,一个坑凭空出现院子里。

何嫂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这小兔崽子,没事干嘛在院子里刨坑?刨了坑就算了,居然还把它掩盖上。

气死我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把他关进鸡圈里。

想我堂堂……居然中了这种小儿科的把戏。

不行,越想越气。晚上一定不能让他吃饭,我要饿死他。

另一边。

何家所在的村子名叫后河村,村子正中心是一个大约三百平方的广场。平时供村民们晾晒粮食、衣物,休闲娱乐,还有集合开会等。

村口与广场所在中间的位置正是何家。

“啊切,谁在想我?”何佑安揉揉鼻子。

不过显然何嫂子的怨念并没有影响到何佑安。

“姐姐媳妇,我们快走吧,那里的鱼又多又肥又蠢。可好抓了。”何佑安迫不及待向渡云熙介绍。

“不要叫我媳妇儿。”

何佑安: “媳妇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的鱼好抓啊。”

“在外面不要叫我媳妇儿。这是重点,你记住了。”渡云熙强调。

“好吧~_~,我知道了。”何佑安垂下眼帘,一脸失落。好像整个世界的光都消失了。

……

“傻子带着傻子媳妇出门咯。”

“羞羞脸。”

村口百年的大树底下,几个小孩站在树荫中。

“喂,傻子。你还不赶紧拴紧你媳妇的手,小心她跑啦。”

渡云熙两人听声看向树底。

“你胡说八道。我媳妇儿才不会跑呢。”何佑安冲出声的胖男孩喊道。

“二胖子才没有胡说呢。小豆子的二叔当初捡到个女人,就是跟着镇上的富商跑掉了。”一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大声说。

“这事我知道。”

“我、我、我也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他那个二叔因为媳妇跑了,闹着要自杀。被他奶打断了腿。瘸了好一阵呢。”

“你们的消息都落后了。现在最新的消息是那个二叔去镇上找她媳妇,结果被打死了。”

“……”

其他几个小孩七嘴八舌。

说着说着,他们还吵起来了。

后河村就那么点大,谁家的动静弄的稍微大一点就能被全村人都听到。

哪家整个村子的孩子基本都在一起玩,因此,每个孩子对别人家的事情基本都能了解一二。

渡云熙和何佑安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云熙,他们怎么就吵起来了?”

“不知道,大概是看到我们太高兴了吧。”

“高兴到吵起来?”何佑安感到奇怪。

“嗯,我们走吧。”渡云熙转身欲走。

一颗石头飞向渡云熙,落到渡云熙的鞋子上,弹了弹,掉在了地上。

渡云熙回头,一小男孩再次举起石子,就往二人身上丢。

渡云熙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用冷漠而残酷的双眼看着小男孩。

男孩惯会审时度势。

虽然渡云熙看上去还没有二胖子壮实,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人他惹不起。

顿时,小男孩扔下石子。跑到小伙伴的身后躲了起来。

闭着眼睛。

颤抖的说道。“你想干嘛?”

“我爹可是镇上赫赫有名的屠夫。他能徒手宰杀猪。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他来宰了你。”

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怂的事。

“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啊!”

“姐姐媳妇儿,他们在干嘛呀?玩捉迷藏吗?”何佑安奇怪的问道。

小男孩这才睁开眼睛,发现小伙伴们都不见了。

仔细一看,他们都跑到了古树的后面。身子藏在了树后,只剩下一颗颗脑袋探出。一双双眼睛警惕的看着渡云熙二人,准确来说是渡云熙一人。

这帮不讲义气的家伙。哼,下次我爹买的糖,再不分给他们吃了。

小男孩想是这么想,结果还是跑了,跟他们一样躲到了古树的后面。

渡云熙、何佑安:……

“走吧。”渡云熙主动拉着何佑安,往村外走去。

骄阳似火,微风浮动。送来阵阵凉意。

“你,你不怕我会走掉吗?”渡云熙提出疑问。

“不怕呀,你走了就走了呗。这样我就能多吃好多好吃的了,还不用睡木板。”

“你不知道,之前你睡着的时候,我娘居然将好东西都藏起来,自己偷偷吃掉了。”

“还骗我说是你吃的。哼,简直太过分了。”

何佑安絮絮叨叨的。

“不过,我娘说了。”

“要看着你,不能让你跑了。”

渡云熙开口: “为什么?”

“我娘说了,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不能让你白吃白住了。”

“所以不能让你跑了,你要在家里干活抵债。”

渡云熙 : …… ,我不该问的。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知道,我听了可能会走吗”

“我说什么了,这个不能说吗?可是我娘又没有说这个不让说。”

“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就没人替我干活了。”

何嫂子: 我不是人吗?

何佑安拽着渡云熙的袖子 “你说,你不走。不然我就不让你走了。”

“那你是想让我走,还是让我不走。”

“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娘会打你的腿的。” 至于渡云熙走了,何嫂子怎么打断渡云熙的腿,则不在何佑安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我就更应该走了。”渡云熙故意说道。

“不行,不可以。你要敢走,我……我……我就……”何佑安喘着气,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威胁渡云熙留下来。


“我,我就哭给你看。”

何佑安犹豫了一会,最后说道。

“你可别不信。”

“ 那你现在要哭吗?”渡云熙好奇。

“你又不走,我为什么要哭。”何佑安鄙视的看着渡云熙。

“你刚刚不是说,还要哭给我看的吗?”

“那是因为,我刚才以为你要走啊。”

“现在你又不走,我为什么要哭呢?”

“谁说我不走了?”渡云熙静静的看着他。

何佑安睁着大大的眼睛。“我娘说了,一个人如果要走早走了,才不会等到现在呢。”

“而且你一直都在这里,哪都没有去,就说明你就不会走。”

“我娘没说错吧。”

渡云熙消极的想: 是啊,我现在这个模样还能走去哪里呢?只能等族人慢慢的找过来。现在也不知道族里怎么样了。

“你娘还说了什么?”

“她说我是全天底下最最最最聪明、可爱、善良、勇敢、机智的小孩。”何佑安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

“确实是很聪明,可是我好像没有看到善良、勇敢呢。”

何佑安的脸凑近渡云熙,砸吧砸吧眼睛。

快看!快看!看我的脸。

“额,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过,你好像掉东西了。”

何佑安低头看了眼,什么都没有呀。

湿润的地上,站着何佑安和渡云熙。在太阳的照射下,还有两个黑漆漆的影子。

渡云熙摸摸何佑安的头。

“走吧,不是说要去抓鱼吗?”

“不要摸我的脑袋,会长不高的。”何佑安拍掉渡云熙的手。

“哦?”渡云熙又拍下何佑安的脑袋。

何佑安捂着头。“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不敢打你。”

渡云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她的脸好像盛开的白兰花,笑意盈盈,透露着愉悦的光芒。明亮干净的眼睛流露出点点笑意。

何佑安呆住了。

奇怪,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看?

渡云熙的笑意更深了。

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收了起来。只有通过眼角才能看出她此时的心情很不错。

不等何佑安回过神,渡云熙就顺着小路往对面的山脚走去。

何佑安回过神时,渡云熙已经走远了。

“云熙,你等等我啊,不要走那么快。”

何佑安跑向渡云。

山脚处。

“云熙,云熙 。你快过来呀!”

何佑安跑出老远,回头一看。

渡云熙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走着,前面拐个弯就到了何嫂子说的那个小河渠。

二人在河渠边停下。

在阳光的照耀下,流淌的河水泛出点点银光。河水两岸的树上几只黄莺在叽叽喳喳的叫着。

河水清澈见底,几只小小的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走,有的还会时不时的出来冒个泡泡,还有几只小虾米在近岸的水域爬走。一切宁静而又美好。

等等,这鱼怎么看的这么眼熟?

菱形的青绿色鱼片,扁平的鱼头上方有两个凸起的小角。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还要数它的尾巴,有一道深红色的薇芸纹。

是它,角薇鱼。

拥有上古青龙血脉,头顶两角和薇云纹是它独有的辨认方式。薇云纹最开始是白色,随着角薇鱼的成长,其颜色就越深。

它全身上下只有一根鱼骨,体内含有纯正的灵气,金丹之下食之可以巩固修为,增加灵气。而它最大的功用在于它能够修补灵根。

角薇鱼一般只生长在灵气充沛、远离人群的地方,在整个炎月大陆角都极为罕见,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是这么多?

“云熙,这鱼很好看吗?你怎么看呆了。”何佑安出声打断渡云熙的思绪。

渡云熙: “没有,我只是在想这鱼要怎么抓。”

“这多简单啊,看我的。”

何佑安将手放进水里,轻轻晃动。嘴巴上下蠕动。

“小鱼儿,乖鱼儿。”

“快过来哦,我这里有好吃的呢!”

修为尽失的渡云熙,依靠过人的耳力,听到了这搞笑般的话。

太不靠谱了。

正当她另想他法的时候,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角薇鱼争先恐后的转进何佑安的手里。

何佑安抱起最大的鱼,开心的走向渡云熙。角薇鱼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鱼身上的水从光滑的鳞片滴落在衣服上。

“云熙,你看我抓到了。”

渡云熙震惊的看着何佑安,满脸的不可思议。

说好的角薇鱼见人就躲、不近人身呢?说好的出水即化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渡云熙起了疑心。

“就这样啊,家里的鱼都是我抓的。”何佑安不假思索。

“云熙,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何佑安嘟着嘴 “我忘记带水桶装鱼了,怎么办啊!”

渡云熙: “你可以抱着它回去?”

“不要,我等一下还要去找小白和小小白玩的。”

何佑安摇晃脑袋想了一下,有了。

“我把鱼放回去就可以了。”何佑安说罢,又回到河边,把鱼扔了回去。

角薇鱼在水里抖了抖,转了两圈,欢快的游走了。

渡云熙看着何佑安的骚操作,话到嘴边愣是说不出来。

那是角薇鱼,角薇鱼啊!!!你就这么给放了!放了!了!!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我的心好痛。谁来救救我。

“云熙。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何佑安拉起渡云熙准备进山。

“佑安哥哥,你陪何姑娘来抓鱼呀?”

拐角处,村长的闺女赵宝珠,眉眼弯弯,双目含情,一脸娇羞。

踩着小碎步,一步,两步……

“佑安哥哥,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啊。”


“宝珠最喜欢吃鱼了,谢谢佑安哥哥。”

赵宝珠上前两步,紧紧抱着何佑安的手。

“你是谁呀,干嘛抱着我,真奇怪。”

何佑安毫不留情的推开赵宝珠的手。

“哈欠,哈欠。”

何佑安拉着渡云熙往后退了两步。“你离我远点,太臭了。”

赵宝珠低头嗅嗅,不臭啊。只有清雅的芶岫香,这是为了给佑安哥哥留下好印象,特意从珍宝阁买的呢,足足花了1000文铜钱呢。不过,佑安哥哥长的那么帅,花再多的钱我都不心疼。

1000文铜钱为一贯或一吊,一贯为一两白银,10两白银为一两黄金。

“佑安哥哥,我是宝珠啊!”

“上次,你还吃了我亲手做的桂花糕呢。你忘了呀!。”

“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那宝珠下次不用这个了。”赵宝珠哀怨道:“还是渡姑娘不喜欢,所以佑安哥哥才这么说的。”

渡云熙哼了两声: “他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呀!”何佑安也是一脸疑问。

“当然是佑安哥哥喜欢渡姑娘,怕渡姑娘吃醋。所以才这样说我的。要我说也是渡姑娘太小气了,要独占佑安哥哥。要是我,才不会呢。”赵宝珠道。“毕竟,佑安哥哥这么帅,看着他就是窝窝头都能多吃两个。”

渡云熙看了眼何佑安,就算在世家子弟中长的也还行。世家子弟中哪怕是体修,也都是人中龙凤,长相不俗。

一身青蓝布袍,银冠束发。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哦,不,是傻气。一对角眉,却配上一双荔枝眼。眼睛干净透彻,目光明亮,透着一股机灵劲。高挺的鼻梁,没有一个黑粉痘痘。

最好看的还是他的唇形,最标准的M型唇,不薄不厚圆润可爱,笑起来可以迷倒万千少女。

除了好看没别的,哦,还有点傻。渡云熙想不明白,赵宝珠为什么会看上一个傻里傻气的家伙。

“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何公子他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渡云熙道。

“你们手都牵了,还说不喜欢,骗谁呢?”

何佑安和渡云熙同时赶紧把手撒开、收了回去,又同时把头扭到另一边。

“说你们不是一对,鬼都不信。这么默契。”

“其实……我也不介意和渡姐姐一起伺候佑安哥哥的,毕竟像渡姐姐这么好看的美人胚子不多了。如果渡姐姐不在意的话。”赵宝笑着说。

从后面又急走出一男人,“我介意。”

男子走前就拽着赵宝珠 “宝珠,你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干嘛要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傻子。”

“赵耿实,我不准你这样说我的佑安哥哥,他长的帅就可以了。”赵宝珠满不在乎。

赵耿实指着何佑安 :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但是他长的帅。”

“他…他三天不洗澡,吃饭吧唧嘴,睡觉会打呼,还用手指抠鼻孔……”

“但他长的帅。”

“宝珠,帅不能当饭吃。”赵耿实继续劝到。

“可是看着他我能多吃两碗饭。”赵宝珠不耐烦了“诶呀,你烦不烦啊?整天跟着我。”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另一旁的两人也开展了如下对话 :

“哎,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些毛病,我怎么不知道。”渡云熙捅了何佑安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我都不认识。云熙,你说他们会不会这里有那啥?”何佑安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渡云熙看看赵宝珠和赵耿实,又看看何佑安: 我觉得你更像。

何佑安睁大自己的眼睛: 手痒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我就说你们两个有情况吧,果然,什么都逃不出我的眼睛。”赵宝珠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两人的身后,开口道。

二人回头,一张惨白的脸就在眼前。(其实是粉打多了,在阳光灿烂的照射下,显得白了些。)

“赵宝珠,你想干嘛,躲在我们身后。人吓人会吓死的,你以后离我远点。”何佑安拍拍胸口。

赵耿实一脸老实又木讷的站在一旁,只是安静的看着赵宝珠。不知道赵宝珠后来说了什么。

“傻子,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宝珠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像你这样的,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吧。”赵耿实憋不住了,赵宝珠拉都拉不住。

何佑安拉起渡云熙的手,举起。示威性的冲赵耿实挑挑眉。

我看连女人的手都摸不着的人是你吧,真可怜,啧啧啧。

渡云熙想将手伸回来,可是何佑安死死的握住。于是,在衣裙的遮掩下,她缓缓伸出左脚,狠狠的踩……。

何佑安放手了。

渡云熙要把腿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就往何佑安脚旁边放,奈何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圆滚滚的石头。

脚下一滑,身体就向后倒。

何佑安顺势搂住渡云熙的腰,“云熙,你要练习下腰吗?可是这里这么脏。”

渡云熙原本爬上白皙脸庞的微微羞意,又爬回了家。羞意: 我来了个寂寞。借助何佑安的力道站稳了身子,渡云熙拍拍裙角,“我要回去了。”

“云熙,你怎么了嘛!为什么要回去呀,你还没有认识小白和小小白呢,小鱼儿你也不要了吗?”何佑安拉住渡云熙的袖子。

渡云熙: 我很想有骨气的说不要了,可是那是角薇鱼呀!整个大陆都难的一见的角薇鱼啊。算了,就陪陪这小傻子吧。

“你把鱼抓了,我们再回去。”

一边的赵宝珠看着渡云熙和何佑安,眼睛亮的能发光。而赵耿实还是默默看着赵宝珠。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

何佑安皱着眉毛。“还是说,你们也想抓鱼?”

“对对对。”赵宝珠冲赵耿实眼神示意,赵耿实点头应和。“我们好久没有吃鱼了,想尝尝。”

何佑安: “这样啊,那你两在这慢慢抓,我和云熙先回去。”

赵宝珠: “你们不抓?”

“不抓,我娘喊我们回家吃饭。”何佑安笑笑,对着渡云熙小手勾勾。转身离开,渡云熙快速跟上。

“都怪你,佑安哥哥都不帮我抓鱼了。”赵宝珠幽怨。

赵耿实傻笑: “他不抓,我帮你抓。”

可是,不等赵耿实走到河边,角薇鱼带着他的小弟们全跑得无影无踪。小虾米似乎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腹部的脚死劲的蹬,躲到就近的石头缝里,还剩下孤独的水草在水中随波逐流。

赵耿实: ……

“这鱼挺机灵嘛,我再试试,你别急。”赵耿实从树上掰下一根树枝,用石头磨尖。脱下鞋袜,挽起衣摆,走入河里。

搬起这块石头,没有。

掀开那块,没有。

拨开水草,还是没有。

赵耿实在水里一阵翻找,怎么都没有呢?

“宝珠,要不我还是去我二叔家买一条给你。”赵耿实挠挠头。

赵宝珠:我其实知道你抓不到这鱼,我就是想整整你,谁让你把我佑安哥哥气走了。哼!!!

全村的人都知道山脚下的小河渠里有鱼,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鱼。不是没有人没有打过这鱼的主意,只是这鱼看见人影瞬间就藏起来。

有人就说撒网捕鱼,让它无处可逃,可是,网破七八个窟窿,鱼鳞都见不到一个。

也有人在河的上流用迷药,想要药翻它们。可惜一大瓶下去,鱼没晕,自己先倒了,回到家还挨打。啧啧,太可怜了。

赵耿实不知道吗?他知道,但是为了哄赵宝珠开心,他乐意这么做。

“宝珠,你消气了没?消气了我们就回去吧,太阳这么毒,不要把你晒黑了。”

“谁说我生气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上来,佑安哥哥都走了,我们回去吧!”赵宝珠站在树底下。“我不喜欢你,你以后别再管我的事了。”

赵耿实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宝珠,如果你找到了你的幸福,我,我会离开的。”

“我已经找到我的幸福了,佑安哥哥就是我的幸福。”至于渡云熙,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其他的无关人员请离开。

“宝珠,我说过了,何佑安他不适合你。现在还有渡云熙陪着他,他们都牵手了,你放弃吧。你就不能看看我吗?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做你喜欢做的事,吃你喜欢吃的东西。你想吃鱼,我就给你抓。”

“我喜欢好看的人,你是吗?如果你变得好看,别说离开你,我天天抱着你都行。”

赵耿实还想接着述说自己的爱慕,赵宝珠却不想再听,头也不回就走了。

赵耿实望着赵宝珠的身影,勾起苦涩的笑容,眼里闪过一抹坚决。

宝珠,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头看看我。

只要你回头,我就会在这里一直都等着你。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不管荣华还是富贵,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赵宝珠回到家,此时家里的大人已经去田里干活,家里还剩十岁的侄女带着两岁的侄子。

赵村长已经43,家里排行老二,父母在逃荒时相继离去。生了三个男孩,就想要一个女娃。有了女儿后,对她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故取名为宝珠。

相比之下,她的三个哥哥就像是捡回来的,分别叫: 大娃赵一筒,二娃赵一条,三娃赵一万。三个哥哥对赵宝珠很是宠爱。

大哥、二哥早已娶妻生子。遵循古训: 父母在不分家的原则,现在还生活在一个院子里。

“姑姑,你回来了呀!二丫好想你”二丫扑进赵宝珠的怀里。

赵宝珠抱抱二丫,“你弟弟呢?”

“弟弟睡着了。”二丫乖巧的回答。

“当当,你看这是什么?”赵宝珠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头做的小兔子,递给二丫。

“哇,好可爱啊!姑姑这兔子是给我的吗?”如果不是兔子头上那长长的耳朵,二丫还看不出那是兔子。

“对呀。喜欢吗?”

“嗯,喜欢。”

二丫很给面子的给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要去拿给爷爷看看,姑姑你给我的小兔子。姑姑,你帮我看一下弟弟。我很快就回来。”二丫留下话,拿着兔子就往外跑。

赵宝珠习司空见惯。

家里人对赵宝珠都很是宠爱,包括两个嫂子。每当赵宝珠给谁东西的时候,他们都会相互炫耀。她娘亲还会经常出门跟街坊邻居说。自己的宝贝女儿有多么多么孝顺,所以赵宝珠的好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兔子是她回家路过村里木匠家,在那练习了许久的成果,本想给家里人都做一个,可能天生有点手残,做了许久,只做好一个脑袋。

还是木匠爷爷看不下去,帮忙稍微稍微修整。她才敢把兔子带回来。

诶,天知道不是她不努力,手都磨起好几个水泡,那绰刀,那木头都不听话,让它往左,它偏偏往右跑。

赵宝珠回到房间休息了会,便到厨房准备晚饭。

次日清晨。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听说了吗?何寡妇她家的儿子和媳妇失踪了。”

“谁?何寡妇家的儿子,那个傻子吗?”

“对,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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