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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霸天下

豪霸天下

任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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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古代,无意间撞破了七个嫂嫂的秘密

来源:掌中云   主角: 任野,楚韵婳   时间:2022-06-08 12:08:32

小说介绍

任野,楚韵婳《豪霸天下》讲的是穿越到古代,无意间撞破了七个嫂嫂的秘密

第1章

精彩节选


“任野,任野,快醒醒。”
“吉时快到了,咱们得赶紧去拜堂成亲。”
柔媚、温婉的声音,混着香香的,绵绵的气息,不时迎面拂来。
睁开如同粘着双面胶的眼皮,任野发现自己不在杀妻仇人的顶级奢华别墅,而是身处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入眼的,是一张精致无暇,犹如精细雕琢而成的绝美容颜。
宝石般的眼,殷红色的唇;精致嫩白的脸,妖娆窈窕的身。
“韵、韵婳?”
任野瞠着眼睛,不敢相信。
眼前这穿着一身华丽古装的美人,居然长得跟她妻子一模一样!
任野是个孤儿,高中时见到楚韵婳就惊为天人。
从高中到大学辛苦追妻,终于从豪门少爷手里抢得美人归。
但在婚礼那天,楚韵婳却被嫉妒发狂的豪门少爷开车撞飞,死在任野的怀中。
正义?
公道?
一切都比不过富家子的钞票!
任野拼着烂命一条,背上七十斤炸药,冲入豪宅,听着豪门少爷的求饶,抱着他在爆炸和火焰中狂笑!
而现在,任野看着眼前的古装美人。
他相信这是阎罗王可怜他们夫妻,让他们团聚了!
“韵婳,我好想你!”
浓烈的思念,使得任野张开双手,将美人儿紧紧抱住,一个扭身压在身下。
不等美人反应,便对着那两瓣诱人的水润红唇,狠狠吻了下去!
“任野,不……呜呜呜!”
任野的吻浓烈,霸道!
然而,一直温柔顺从的老婆,却猛地推开了任野,姣美的容颜上,满是郁愤。
“任野,你怎敢如、如此轻薄,我可是你的嫂嫂!”
任野被推开,直接碰到墙壁,顿时,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席卷而来!
这一刻,任野愣了。
原来他没死!
居然在另外一个类似华夏古代的世界,活了!
他还是叫任野,但他现在的身份却是“周国”大将军,任卫苍的养子。
任家世代功勋,有开国皇帝“丹书铁券”镇宅;佩尚方宝刀,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大将军任卫苍更是战功赫赫,手握五十万大军,威震四海。
周国十大上将,有七都是他带出来的兵!
只可惜他膝下无子,收养了八个孤儿。
任野是第八个养子。
他的前六个义兄都已经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留下六个寡妇嫂嫂。
而眼前的楚韵婳,竟然是“周国”的公主。
公主与七哥任杰自小就有婚约,二人原定于今日完婚。
但三天前,前线传来七郎任杰战死的消息!
皇帝本想取消婚约,但公主却坚持要嫁。
所以,只能让八郎任野抱着一只大公鸡,替代他死去的七哥,和楚韵婳拜堂成亲!
一旦拜过堂,楚韵婳将会成为任野的第七个嫂嫂!
任野恍惚片刻,随即回过神来。
开玩笑,老子的女人怎么可能成为寡嫂!?
必须自己娶!
嫂嫂变老婆,今天晚上就洞房!
任野上前一步,楚韵婳顿时如同受惊的小白兔般,吓得缩了起来。
“你,你别过来。”
楚韵婳身上看不到公主的骄纵和蛮横,尽管被任野强吻,但没有斥责。
只是缩在床角,那宝石般的眼眸带着一份着急,两瓣殷红薄唇微微开合,呼吸间,尽是焦灼。
听着她绵柔的声音,看着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容颜,任野笑了。
拥有“死鬼任野”记忆之后,任野知道他们两人现在被关在一家名为“花满楼”的妓馆三楼。
死鬼任野是当朝太子的坚实拥护者。
他听从太子的命令,仿照七哥任杰的笔迹,把楚韵婳骗到了这里。
只是,死鬼任野没有想到,太子的算计远不止于此!
太子对他下毒,意图要大将军府绝户,趁机夺取军权!
同时,嫁祸给自己的亲妹妹,楚韵婳。
在周国历史上,出现过三位女皇帝。
而现今皇帝只有一儿一女,楚韵婳虽为公主,但从小聪慧过人,深得皇帝喜欢。
太子担心皇帝会把皇位传给公主,为此,一直想尽办法对付公主。
曾几次提出让楚韵婳和亲,远嫁北方燕国三皇子,完颜哲康。以此打成周、燕联盟,共同对付他们的死敌,强大的虎狼之国,秦国!
而这一次,太子的目的,就是先诬陷公主杀人。
然后皇帝为了平息将军府怒火,只能和亲,让公主嫁给素有“北方之狼”称谓、拥兵二十万的完颜哲康!
好一招毒计,一石二鸟!
任野一点点地朝着楚韵婳靠近,楚韵婳缩着娇软的身子,一寸一寸地退。
“任野,八郎,不要、不要……”
这款款的软语,幽幽的眼神,如无辜小白兔一般惹人怜爱的姿态。
看着总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她,亲亲她、又抱抱她。
她就是个政治牺牲品,一个谁都可以揉捏“小面团”。
任野按捺住心中的强烈情绪,解释说:“公主,实在抱歉,刚才我把你看成在青楼里的相好了。”
“你放心,我就算再好色,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嫂嫂下手。”
“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未经你的允许,绝对不碰你!”
“你不是着急去拜堂成亲吗?门外有很多人在把守,咱们只能通过窗户,悄悄下去。”
通过碎片的记忆,任野知道,楚韵婳跟任杰并没有感情。
任杰已死,素来顺从温婉的楚韵婳之所以继续这场婚姻,应该是她母妃的坚持。
只有借助大将军府的势力,楚韵婳才能与太子抗衡。
这个野心勃勃的皇贵妃,一直想把自己女儿,扶持成女皇帝!
不过,这些暂时跟任野没关系。
他眼下要做的,就是把这只小白兔骗上床。
呃,不是,是娶进门,成为他的妻子!
说话间,任野把床幔都扯下来,当着楚韵婳的面,连续打了几个“扣环”,就形成了一条逃生的软梯子。
任野走到窗户旁边,“咔”的一下,推开窗户。
顿时,一幅秀丽的古代画卷,便呈现于眼前。
任野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翘。
谁道男儿不轻狂,粪土权贵踏君王!
上天既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那么这一世,他将会走上巅峰,把所有权贵君王都踩在脚下!
江山、美人,老子全都要!

任野将软梯子固定并放了下去,当他要顺着梯子爬下去时,脑海当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接着,伸手在窗台上轻轻一撑,整个人便干净利落地从三楼跳下。
“砰!”
任野的双脚稳稳落地。
他抬起双手,捏了捏拳头。
感受到丹田以及手掌之间隐隐流动的暗劲,任野虽然表情平淡,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这,就是内力?
我体内有真气,我居然会武功!?
任野心中无限雀跃的同时,又暗骂前任暴殄天物!
任家有传世神功,十重擒龙功。
七个哥哥最高只练到第五重,就连老爹任道苍也止步第七重。
他在十五岁就已经突破第六重!
周国四十岁以下,未逢敌手!
只可惜,此后一直未有寸进,反而荒废。
“任野,你没事吧?”
头顶上方传来绵软又带有几分关怀的声音,不由让任野抬起头来。
尽管自己刚才轻薄过她,可此时楚韵婳那精致的容颜上,流露出来的,是一份担心和关切。
熟悉的目光,让任野心里酥酥的。
他微微一笑,特意后退了几步,拉开一定的距离。
“公主,现在周边没人,你赶紧踩着那些扣环下来。”
眼看着楚韵婳还是有些犹豫,任野突然挑了一下眉毛。
他说:“公主殿下要是害怕的话,不如我现在用轻功跳上去,把你抱下来?”
任野不说还好,这一开口使得楚韵婳联想到方才那个强硬又霸道的吻。
楚韵婳顿时觉得脸颊发烫,不敢与任野对视。
她轻轻咬着殷红润唇,忙说:“不用,我自己能行。”
从窗台上顺着任野打好的结,一点一点地踩下来。
楚韵婳虽看着柔弱,但其实也有坚强的一面。
她很快就爬了一半。
而这时,在楚韵婳看不到的角度,任野突然坏坏一笑。
他偷偷用龙爪手,将地上的一片树叶吸到手中。
把内力灌入树叶,轻轻一丢。
那树叶就像是刀子一样,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嗖”的一下划破空气。
本来还算牢固的软梯子,突然发出一声撕裂的声响。
“呀!”
紧接着,楚韵婳就从半空之中掉了下来!
任野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强而有力的臂膀,将楚韵婳稳稳接住。
他低下头,她抬起头,目光在空气当中交汇。
修长的睫毛,微微刷动着宝石般的眼眸。
绵软酥香的身子,不自禁地依靠在这宽大的胸怀之中,感受着雄壮身躯的火热和健硕。
而任野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在抱着美人的同时,左手弯曲,有半个手掌拢在绵软浑圆之上。
任野的五根手指微微一动,楚韵婳顿时美眸一瞠,正要开口。
这时,任野却突然松开手,楚韵婳“扑通”一声,摔在了草地上。
他后退了好几步,装模作样地开口。
“哎呀,公主,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抱你的。”
“但你是我的未来嫂嫂,我不能让你受伤。”
任野微低着头,摆出一副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
这便宜他占了,好人也让他做了,楚韵婳虽然心中有话,但嘴上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又羞又恼地起身:“快走吧,莫要误了时辰。”
任野对这青楼可说是熟门熟路,很快,便带着楚韵婳从后门离开。
任野编造了一个借口,讲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他和楚韵婳一样,是被人诓骗到了青楼。
楚韵婳对此将信将疑,任野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
二人穿过几条街巷,便已来到了大将军府的后门。
此处,楚韵婳的护卫和宫女,正守着一辆停在巷子口的马车。
楚韵婳特意摆出公主威严,正色肃穆。
她的声音虽然听着温柔绵软,但言语之间却透着一份坚定。
“刚才那些,八郎就当没有发生过。”
“等拜过堂,我便是你的嫂嫂。”
“今后,还请八郎以礼相待。”
楚韵婳对着任野微微一礼,头也不回地转身上了马车。
楚韵婳一上马车,就催促宫女赶紧回宫换衣服。
可马车才行驶没多远,楚韵婳便掀开了帘子,因为,大将军府的后门开了。
后门突然打开,只见一位满头银发、手持龙头拐杖,一脸威严的老妇人阔步而出。
眼前这不怒自威的老太太,正是任野的祖母,一品诰命夫人,陈老太君!
陈老太君走到任野跟前,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就朝着任野狠狠打了过来!
在这一刻,以任野现在的武功和反应力,这一巴掌他本可以轻松避开。
但是任野的余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他眼里闪过一抹精芒,然后,不声不响地接下了这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也传到了楚韵婳的耳中。
“停车!”
马车及时停下。
“孽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去逛青楼!”
任野半张脸被打得通红,那深深的五指印也自然落入不远处楚韵婳的眼中。
她本以为任野会开口解释,可任野却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祖母,今天虽然说是大喜日子,但新郎倌又不是我。”
“像我这种败家子,去哪儿都无所谓吧?”
“就算是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都没有人会在意。”
任八郎在众人眼中,一直都很叛逆。
因此,任野这一番任性和肆意洒脱的言辞,反倒符合他的平日作风。
“再说,我这不是踩着点回来了嘛,反正也就只是走个过场形式而已。”
“你……”
陈老太君手指着任野,眼神微微颤动。
不知为何,她感觉这臭小子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少了点纨绔的做派,却跟茅坑里的石头那般,又臭又硬!
远处马车内,楚韵婳眼中任野脸上的五指印记,分外鲜红。
她双手捧心,喃喃自语:“他为了顾全我的名节,竟然没有说出来?”
楚韵婳感动之余,看着任野的眼神,也变得柔和几分。
楚韵婳眼里,那任野洒脱地对着老太君拱拱手,自顾自地进了院。
在人们见不到的角度,任野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了一抹邪邪的笑。
这阴险的太子,没弄死老子,后面肯定还会搞鬼。
嘿嘿,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眼见任野进屋,老太君边上一个自幼就贴身侍奉的容嬷嬷,小声嘀咕。
“太君,刚才那巴掌也太重了,奴婢瞧着都心疼。”
“小公子可是您的亲孙子。”
“您对外说是捡来的,但也不能真当是捡的呐。”

陈老太君眼眸精芒闪烁,幽叹一声。
“能不心疼么?只是,总得让他长点记性。”
“他是任家唯一的血脉,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守护好他!”
……
与此同时,花满楼。
“砰!”
任野二人刚才所在房间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冲了进来,眼见房内空空如也,还有敞开的窗门,他当即怒斥。
“一群蠢货,连两个人都看不住!”
男人正对手下拳打脚踢,门外传来一个略显尖锐的公鸭嗓。
“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听这声,男人浑身一震,连忙对着门外进来的一个太监弯腰低头。
“卫公公,您怎么来了?”
眼前这太监,乃是东宫太监总管,当今太子亲信,卫显忠!
他不仅手揽大权,更是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
“公主呢?”
“那任野没死,也跑了?”
男人不敢回答,低着头,汗水顺着脸颊颗颗滑落。
“赵前,你应该知道,太子殿下从不养废物。”
赵前吓得浑身直哆嗦,为了活命连忙开口:“公公放心,小的还有后手。”
“任野并非新郎,和公主成婚的,是那只公鸡。”
“只要杀了公鸡,公主就进不了任家。”
卫显忠那跟墙壁一样涂了厚粉的脸,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
“嗯,说得不错。”
“不过,记住了,机会只有一次,太子殿下不养废物。”
说完,卫显忠便转身离开。
而赵前正松一口气,他身后的手下,却个个笔挺挺倒地,抽搐几下,便吐血而亡!
赵前乃是武状元,在江湖上也有不弱的名头。
可他隔着这么近,却没发现卫公公是如何出手的!
好可怕的武功!
……
半个时辰后,大将军府。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入厅堂!”
随着一声呼唤,任野手里抱着一只大公鸡,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之下,面无表情地走着。
任野面容刚毅俊朗,一米九左右的身躯,挺拔健硕。
在他身旁,楚韵婳身姿纤长、体态曼妙,披着大红盖头,缓步而行。
仅一眼,虽然看不清大红盖头之下,遮盖的究竟是怎样的绝色容颜。
但是,这一番婀娜弹翘的身姿,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挥之不去。
“一拜天地!”
任野手里抱着大公鸡,与自己的“七嫂”拜了天地。
在厅堂之外,是一大群面色各异、不怀好心的权贵。
大将军府占地“一坊两巷”,是隔壁“端王府”的五倍;京城内有商铺几十家,日进斗金;城外更有良田万顷!
如今,大将军任卫苍与七个义子,相继战死沙场。
这些宾客、权贵,不知道多少人盼着大将军府落败,好瓜分这块巨大烙饼!
“二拜高堂!”
任野与公主缓缓转身,对着高位上的陈老太君,缓缓鞠躬一拜。
如今男丁就只剩下一个任野,在老太君左右座下,有三位美人。
六嫂,顾盼卿。
清新素雅、文采斐然,乃京城第一才女。
五嫂,胡媚娘。
妖娆艳丽、妩媚诱人,乃京城第一花魁。
大嫂,徐婉儿。
多一分嫌肥、少一寸偏瘦,丰腴熟美,乃京城第一厨娘。
“夫妻对拜!”
任野与七嫂楚韵婳,彼此面对面。
往日回忆在脑海不断闪现。
特别是那楚韵婳在怀中,满身是血的画面,更是不断地冲击着脑海。
任野紧紧握拳,在心中呐喊。
“韵婳,咱们终于成亲了。”
“这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
“礼成!”
就在任野与楚韵婳直起腰来的瞬间。
“嗖!”
突然有一颗石子,以肉眼不可查的速度,从人群当中极速穿梭。
石子裹着强大且犀利的内劲,别说是人,就连墙壁都能砸出一个洞来!
它的目标不是楚韵婳,也不是任野!
而是任野怀中的那只大公鸡!
这颗石子速度虽不及子弹,但是一旦被击中,公鸡必死无疑!
公鸡如果死了,就代表这场婚礼无法进行。
公主也就无法嫁入任家!
近了!
近了!
眼看石子就要打在大公鸡的头部,这一刻,早有准备的任野,却是不动声色地把手轻轻一抬。
“啪!”
石子砸在任野的手背上。
能够洞穿墙壁的石子,却只是在任野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深红印记,被他的内力顿时震碎!
但任野,却故意手抖了一下。
将大公鸡抛出,大公鸡顿时“扑棱”着翅膀而起。
它居然将楚韵婳的红盖头,掀飞了起来!
“不好!”
任野假装惊讶,连忙伸出双手,将飞起来的红盖头抓住,随后要把红盖头重新盖在楚韵婳的头上。
这时,旁边负责主持婚礼的中年男人,连忙大喊。
“你不是新郎,不能盖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红盖头被任野用双手,亲自披盖在楚韵婳的头上。
只此刹那,任野就与一双如同宝石般璀璨耀眼的眼眸对视。
好美!
尽管只有那弹指瞬间,却是深深印刻在任野的脑海之中。
“八郎,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红盖头只有新郎能动,掀了就不能再盖上!“
“这样一来,礼成的就不是七郎,而是你八郎……”
中年男人指着任野,后边的话没来得及说,稳坐在高位上的老太君,猛地一声喝叱。
“礼成,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随着一对新人离开,人群里围观者也是议论纷纷。
“刚才任野是故意的吧?”
“那还用得着说,这败家子什么样的事情干不出来?”
“看样子他是想取代哥哥,娶嫂嫂呢!”
“你们不知道吗,坊间早有传闻,这败家子跟自家六嫂私通呢。”
“呸,乱说!六嫂是顾大才女,她如何会看得上这败家子?”
“我听说是五嫂,那个风月楼的花魁!这狐媚子勾人的紧,男人死了,指不定天天与这败家子颠鸾倒凤呢!”
“现在任家就他一个男丁,要是我啊,这前边六个寡嫂,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自己享用呢,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啧啧啧……”
新人房内。
火红的烛光,映衬着凤冠霞帔的丽人,眼前的一切显得分外美好。
静坐在床上、披着大红盖头,一直默不作声的楚韵婳,终于用她别样绵软的声线,来了一句。
“任野,刚才你是故意的吧?”

任野微微一顿,伸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大公鸡,笑着反问。
“你觉得呢?”
楚韵婳声线依旧柔和:“八郎,你这是何苦呢?”
“我听人说,你心仪之人是六嫂。她与你,自小就有婚约。”
“你恼怒家人不公,将她嫁给六哥,所以,你就特意破坏我和你七哥成婚。”
任野站着不说话,定定地看着楚韵婳。
楚韵婳以为自己猜中了,继续以身为嫂子的身份和姿态劝慰。
“八郎,天涯何处无芳草?”
“以你的品相和家世,只要走上正道,京城内的才女佳人随处可挑。”
而任野这时候,却是笑了。
他这样的笑容落在楚韵婳透过红盖头的眼中,就如同盯着小白兔的大灰狼,邪邪的,坏坏的。
“嫂嫂你说的没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所以啊,我有了新的目标。”
“嫂嫂想不想知道,这个目标是谁?”
任野越说越靠近,而楚韵婳此刻尽管隔着大红盖头,都仍旧能够感受到任野谈吐之间,所喷出来的那一份灼热。
尽管心中那一只小鹿蹦跳得异常厉害,尽管脸颊已经滚烫得发烧,她还是强制镇定。
为了与任野拉开距离,楚韵婳摆出一副身为嫂嫂的仪态,正色道。
“八郎看上哪户人家的姑娘了,嫂嫂替你去说媒。”
任野哈哈一笑:“嫂嫂若是能替我说媒,那自然再好。”
“不过,我看上的人,被大家誉为京城第一美人。”
“更是当今陛下的掌上明珠,为人温婉贤淑,雍容大度。”
任野的气息,如同他的为人一般,浓烈而霸道!
“八郎说的这个人,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任野慢慢低下头,特意把他厚实的嘴唇,凑到楚韵婳那精致,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耳朵边。
“嫂嫂当然没有听过,因为她就是你呀。”
“我现在最想要的人,就是你!”
“砰!”
这时,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边推了开。
“八郎,你在干什么!?”
外屋传来了陈老太君的呵斥。
任野一个扭身,迅速将地上的大公鸡抄了过来。
掐着公鸡的脖子,走到陈老太君面前。
“祖母,这只肥鸡现在应该没用了吧?”
“我刚好有点饿了,先去后厨烤只叫花鸡吃吃。”
说完,任野自顾自地提着鸡,阔步离开。
当任野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陈老太君严厉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踏入七郎的院门半步,听见没有?”
任野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祖母,如果是嫂嫂需要我呢?”
“嫂嫂的守门砂还没洗哦,这东西没有洗去,嫂嫂就不算完全进家门的吧?”
“宫里来的太监宫女都未走,没准是等着接公主回宫呢。”
陈老太君一声冷哼。
“孽子,休得胡言乱语!”
“女子的脚,只有夫君能碰,她可是你的嫂嫂!”
“马上给我出去,如果我再见到你踏足这个小院半步,我打断你的腿!”
任野嘿然一笑:“祖母,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
“既然如此,那今后,我任野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踏进小院半步!”
说完,任野仰着头,笑呵呵地转身离开。
眼见任野离开,陈老太君脸色微沉。
她知道,任野的说法不无道理。
在周国,富家千金自出生之后,手上和脚上会留下两个特殊“砂记”。
手上有个守宫砂,那是专门守卫女子贞洁的。
脚上有个守门砂,在新婚之夜,新郎要亲自用手揉搓新娘脚上的守门砂。
通过人的体温,以及不断的捻揉,才能让这守门砂化去,以此代表,新娘完全进入夫家。
如果皇宫里的那位不想她嫁入任家,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陈老太君当下吩咐容嬷嬷。
“你赶紧派人到前院去,让宾客都散了。”
“如果宫里来人,就说七少夫人已经歇息,不见外客!”
陈老太君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一个婢女匆匆而入。
小声说:“太君,卫公公来了。”
陈老太君一听,不自禁地皱起眉头。
“卫显忠这个阉人,来我大将军府有何事?”
“陈老太君,咱家自然是来接公主回宫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类似公鸭的声音。
“公主殿下,太子怜惜自家妹妹,不想公主你年纪轻轻就守寡,特意从陛下那儿要来了圣旨。”
“倘若你的守门砂没有人擦去,就进不了任家的门。”
说话间,马脸、尖嘴猴腮、眼睛细长的太监卫显忠,带着几个宫女进入。
卫显忠手里抓着一个圣旨。
“陛下有旨,如果守门砂还没除去,就请公主随老奴一道回宫。”
“任七郎已死,公主殿下能做的,都已经做到。”
“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人,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赔进去。”
楚韵婳虽一直显得柔弱,但此时此刻,神态中也带着一份犀利。
“卫显忠,本公主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出去!”
卫显忠脸上笑容依旧。
他带着人,退出了新房,不过房门外,又传来他那刺耳的声音。
“公主,您还有一个时辰。”
“子时一到,您不走就是抗旨!”
陈老太君脸色微变,立即朝着容嬷嬷投去一个眼神,小声说。
“快去把八郎喊来。”
容嬷嬷苦着脸:“太君,刚才八郎那话可是斩钉截铁。”
“奴婢不敢去。”
陈老太君眼角微微抽了抽,她凑到容嬷嬷身边,咬着耳朵。
“他要是不肯来,你就,就打断他半条腿!”
容嬷嬷无语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唉!
同一时间,柴房后院。
任野刚刚给拜堂的大公鸡剖心扒皮,裹上黄泥,埋入土里,正要点火,耳朵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修炼内功的好处,不仅仅是强身健体,同时人的五官也会变得特别敏感。
隔着两堵墙,二三十米的距离,都能听到有人在说悄悄话。
由于比较远,听不清晰。
任野一好奇,当即顺着声音前去。
沿着小路,穿过一个花园,他悄悄地趴在拱门边缘,偷偷望去。
此处灯笼照不到,只有月光。
这时,任野突然眼眉一挑,发现花园小凉亭里,有个**勾人的女子,正和一个白衣公子私会!
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偷偷幽会,啧啧啧,道德沦丧啊。

“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任野中毒了吗?”
“为何还活着?”
白衣公子的声音虽然压低,但言语之中,还是透着一份斥责和不爽。
那妩媚女子,手儿捏着衣角、委委屈屈:“奴家也不知道嘛,毒又不是奴家下的。”
“奴家就只是见到,花满楼的伙计,在八郎的茶水里偷偷下了毒。”
“那茶水,只给柴房的狗,喝了一小口,就抽搐着死了,可吓人哩。”
任野眉头一皱,这声音听着耳熟,似乎是五嫂胡媚娘!
她说着话,双手揽怀,身子婀娜,娇媚迷人。
白衣公子见了不自禁地吞咽口水,手不自主地伸了过去。
结果,胡媚娘下意识地后退,避了开。
她后退的同时,恰好落入皎白的月光之中。
任野这才看清她的样貌,果然是这狐媚子!
胡媚娘乃是青楼花魁,也是坊间传言当中,与任野这个败家子有**的人。
其实,任野也的确对胡媚娘起过心思,只不过,一直未曾实施而已。
两人还是清清白白,
但一个败家子,一个青楼花魁,难免会惹人非议。
“梁公子,这可是大将军府,让人见着可不好。”
胡媚娘声音娇媚,听了就像是有人拿着鸡毛在心里挠着,又瘙又痒。
可她一直跟白衣公子保持一定距离,虽然妩媚勾人,却又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这白衣公子,名叫梁世华,任野可不陌生。
这孙子,是五哥任超的好友。
虽然不是世家门阀,但家里还有一个当四品官的老子,家境殷实。
没想到,他居然看上朋友妻了!
这时,梁世华言语急切:“媚娘,我的好媚娘。”
“本公子之前跟你说的,句句真心!我对你的爱,日月可鉴!”
“任超当初不过是醉酒之下,才把你买下,迎娶进门。”
“你的卖身契,可还都在我手里哟。”
“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面对梁世华,胡媚娘故作凄楚,委曲求全。
“梁公子,奴家乃是贱籍,在这府上从未有人正眼瞧过奴家。”
“如今夫君战死,没了靠山,这清白身子便是奴家最后的倚仗了。”
“梁公子,若真想要奴家,就想法子明媒正娶吧。”
美人这般妖娆模样,梁世华虽然面色通红,一脸渴求。
但想到自己还有任务,只能按捺下来。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先弄死任野。”
“他一死,任家后继无人,其他旁支必定会来抢夺家产。”
“到那时,本公子就娶你进门,登记造册入族谱。”
“你给我做了妾,今后就再不用独守空房了!”
胡媚娘面露感动之色,眼眶红润地应了下来。
“那公子要奴家作甚?”
梁世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胡媚娘。
“这瓶子里,装的是三日断肠散,只需要一滴,就能送任野归西!”
胡媚娘伸出玉葱手儿,捂住性感红唇,一脸惊骇。
“这、这……奴家与八郎无冤无仇……”
梁世华眼见胡媚娘抗拒、退缩,当即冷冷一笑。
“媚娘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秘密在我手里。”
“你说,如果这个结果眼上,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这任家的人会怎样对你呢?恐怕第一个饶不了你的人,就是那任野!”
胡媚娘听罢,不由娇躯一颤!
本来还满是抗拒的目光,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梁世华见自己的言语起到了作用,当下就把这瓶害人的毒药,放在了胡媚娘的手掌心。
“好好拿着,只要你乖乖听话,当了我的小妾,在床上把这些年你学到的花样都施展出来。”
“本公子保证会让你吃香喝辣,锦衣绸缎,享尽荣华富贵!”
说话的同时,梁世华还伸手过去,要去触摸那艳丽的脸蛋,吓得胡媚娘赶忙后退。
看到胡媚娘这般令人垂涎的模样,梁世华不由得哈哈一笑。
他正要张开双手将这美人儿抱在怀中,任意施为的时候。
一直躲在拱门后面的任野,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迈着二八步走了出来。
“哦哟,这什么情况?”
“这黑灯瞎火的,是谁在那里卿卿我我,搞三捻四呢?”
梁世华已经伸到一半的双手,就像是被针给扎到一样,顿时缩了回来。
忙转过身来,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八郎说笑了,我不过是有一些私人物品要交给媚娘。”
“这些东西都是当初你五哥,托付给我的。”
“现在东西已经交付,在下就先行离开了。”
眼看着梁世华离开,任野眼神微微闪烁。
他正要跟上去,身后却是传来胡媚娘那柔媚诱人的声线。
“八郎。”
任野徐徐转身,只见那胡媚娘扭着如同水蛇一般纤细妖娆的身姿,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她每一个动作,尽显诱惑。
那只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在左右摇晃之间,让人见了忍不住想要上前紧紧搂在怀中。
眼见任野两只眼睛都瞪直了,胡媚娘眼眸之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八郎,奴家和梁公子清清白白,你千万不要往别的地方想。”
任野咧嘴一笑:“嫂嫂放心,别人不知,小弟我还不清楚嫂嫂的为人吗?”
“嫂嫂虽然来自青楼,但出淤泥而不染,小弟对嫂嫂也甚是敬佩。”
胡媚娘是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任野这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她闻所未闻,但切切实实地打在她的心坎上。
她看着任野媚眼如丝,轻启红唇,芳香吐露。
“八郎独自一人来到此,想来心中也是受了委屈。”
“今晚若是睡不着觉,不妨来找嫂嫂倾诉。”
“晚上,嫂嫂给你留门。”
这狐媚子,本就生得妖娆婀娜。
平时一个眼神,就能把男人的魂给勾走。
现在主动投怀送抱,那眼波儿勾地任野不由得暗暗直吞口水。
虽然心猿意马,但任野还是轻咳两声。
“那个,嫂嫂,我的叫花鸡快熟了,我得去吃咯。”
说完,任野逃也似地快步离去。
看着任野这般有趣的背影,胡媚娘不由抿嘴娇笑。
媚眼流转之间,仿佛下了一个决定。

任野前脚出了院落,并没有去理会那只叫花鸡。
而是偷偷地跟在了那梁世华的马车后头。
梁世华被胡媚娘惹得一身燥热难耐,不停催促着马车车夫赶往青楼。
现在,他只想找几个姐儿肆意发泄。
马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梁世华掀开车窗帘子,却发现马车并未停在青楼林立的甜水巷。
反而是停在城内运河旁,一处偏僻荒凉的地方,当下一声怒骂。
“狗东西,谁让你载本公子,来着破烂地方!”
梁世华站起身,正要走出车厢,一阵寒风从外头吹了进来。
车厢帘子被掀开的同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急速探入。
一把掐住梁世华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提起,并且顶在了车厢的墙板上。
“咯咯咯……”
对方的手就如同钳子,牢牢地掐着梁世华,使得他咽喉骨骼发出了一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
车厢内,点着一盏灯笼,借着昏黄的光,梁世华瞳孔放大,一脸不可置信。
因为,眼前人居然是任野!
“任野,你、你……”
此时的任野,哪里还有半丁点的纨绔子弟姿态。
他的眼神如刀,冷冷出声。
“梁世华,老子院子里还有叫花鸡等着去吃,就不跟你废话。”
“想活命,就说出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梁世华趁着任野说话的间隙,右手一拧,对着任野挥来一拳。
“砰!”
然而,这一拳却是被任野轻松接下,他抓着梁世华的拳头,狠狠一扭!
“咯啦!”
腕骨碎裂!
“呃啊!”
梁世华惨叫着瞪眼:“任野,你、你敢如此对我,我爹他不会放过你!”
任野嘴角带起了一抹冷笑。
他不发一言,只是掐着梁世华咽喉的力气,越来越重。
“咯,咯咯!”
随着咽喉骨骼摩擦得愈发厉害,梁世华怕了。
感受到死亡般的窒息,他连忙开口:“我说,我说!你别杀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我只清楚他给了我一瓶毒药。”
“只要你死了,我爹就会升官,我也能进金吾卫,当个六品校卫。”
任野嘴角微微上翘:“说完了?”
“说完了,真的!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对方长什么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就记得,他找上我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衣、蒙着脸。”
这时,任野突然两眼一瞪:“梁世华!你特娘的,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吗!?”
任野的手掌,突然加重了力道,梁世华脖子上的肌肉和皮肤就像是海绵一般,被任野捏得全部都发了皱!
顿时,梁世华脸色发白发紫,口吐白沫,浑身颤抖!
死过一回的任野,身上带着一种寻常人所不具备的浓烈煞气!
他不再是那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公子,而是一头来自异世界的凶兽!
“如果对方没有证明身份和官阶的信物,你凭什么相信他?”
“说吧,这个人究竟是谁?”
“三个数之内你要是不说,哼哼!”
强烈的死亡之感,弥漫全身。
梁世华怕死,不敢再有丝毫的隐瞒,连忙开口。
“是赵珩之,那个黑衣人是赵珩之!
任野眉头微微一。
赵珩之?
那可是楚韵婳的母妃,当朝贵妃赵氏的侄子!
“死鬼任野”和赵珩之本来就有仇。
只不过这个仇,是因为女人。
任野曾经的未婚妻,如今的六嫂,顾盼卿!
“任野!任野!快放了我!该说的,我都说了!”
手腕被拧断和脖子被掐的痛楚,让梁世华痛苦不堪,浑身颤抖。
“是么?刚才我可是清清楚楚听到,你好像拿什么秘密,威胁我家嫂嫂来着?”
“说吧,胡媚娘究竟有什么秘密?”
梁世华脸色已经有些发紫,可见任野的手从来没有松过。
感受到窒息的痛苦,梁世华连忙开口求饶。
“任野,是不是我都说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
任野的手劲,稍稍松开了一点:“说吧。”
梁世华眼珠子微微晃动,显然他也在犹豫。
毕竟,胡媚娘身份的秘密异常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虽然他想活命,但如果真说出去,他们全家都得死!
梁世华想了想,挑了另外一个任野还不知道的秘密说。
“其实,当初造成顾盼卿误会你的罪魁祸首,就是胡媚娘。”
“是她故意派人勾引你,当着你的面脱衣服搔首弄姿。”
“然后又让顾盼卿恰到好处的推开门,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而这一切的背后指使人,也是赵珩之!”
“他本来是想要得到顾盼卿,却没想到顾盼卿当宰相的父亲,被奸人陷害下了大狱。赵珩之怕受牵连,立马躲起来不见顾盼卿。”
“当时你受了打击,逃出京城,顾盼卿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嫁给你六哥,借以换取她父母兄弟的平安。”
任野眉头一挑。
“这就是你拿来威胁她的所谓秘密?”
不知道为何,任野觉得胡媚娘的秘密,似乎没这么简单。
“是,是!”梁世华打死都不敢说别的。
“既然你这么清楚,看样子,你应该也参与其中了哦。”
“我、我只是一个跑腿的!话我已经说了,你答应我的,你快放了我!”
任野笑盈盈地说了句。
“不好意思,但凡站在我对立面上的,都是敌人。”
“对敌人,我从不手软!”
说话间,任野右手重重一扭!
“咔嚓!”
梁世华脖子的骨骼,就被任野捏碎!
一时鲜血飞溅,他的脖子碎烂得如同一条挤出水的毛巾!
任野做事素来胆大心细,他把梁世华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想找出别的什么秘密来。
但除了几百两银票之外,只有五嫂胡媚娘的卖身契。
不过,倒是有一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账本。
一个纨绔公子哥会将账本随身携带,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只是,眼下任野没时间仔细研究。
将账本随身放好之后,任野先把梁世华的衣服丢进水流湍急的河水之中。
又将马车停在了甜水巷某个青楼的后院。
接着,便扛着梁世华关的尸体,回到了大将军府。
当任野“哼哧哼哧”刨坑埋尸,然后把香喷喷的叫花鸡,从旁边土里刨出来的时候,容嬷嬷恰好带着一批人,慌里慌张地出现。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可算是把你给找到了!”

大将军府很大,这大晚上要找一个人,实属不容易。
容嬷嬷满头大汗地来到任野面前。
“八郎,你快随我走吧,时辰快过了!”
任野坐在石凳子上,他身后不远处的篝火下面,就埋着梁世华的尸体。
之所以把梁世华埋这儿,是因为这是大将军府,谁敢进来搜查?
他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吃着鸡翅膀。
一副二皮脸的姿态,吐出两个字:“不去。”
“刚才祖母都已经说了,我若是踏进嫂嫂的小院,就打断我的腿。”
“哎哟,我这还没娶妻生子呢,本来就背着一个败家子的名声。”
“再加上两条腿被打断的话,今后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哟。”
容嬷嬷苦着脸:“小祖宗,求求你了,快点吧!”
“要是过了子时,七少夫人可就要被那太监带回去咯。”
“带回去就带回去呗,反正跟我又没关系。”
任野继续津津有味地开始啃鸡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的姿态。
容嬷嬷急得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正当她要派人回去禀告陈老太君的时候,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
“来人,给我把八郎抬起来!”
只见陈老太君亲自带着几个粗壮妇人,走了过来。
她们迅速靠近,一把架住任野的手脚,直接就将他抬起。
任野一边装模作样的挣扎,一边怼陈老太君。
“祖母,咱们任家祖训,做人要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我若是踏入七哥的小院,不是坏了咱们家的家训?”
“祖母您可是咱们任家的当家人,要以身作则!”
陈老太君看着自己作怪的孙子,哼哼出声。
“臭小子,平时最爱惹事的人就是你!这个时候反倒是跟老身讲什么家规祖训!”
“你放心,只要你的双脚不落地,她们把你抬进洞房,就不算食言。”
旁边的容嬷嬷,看着任野装模作样怪叫着被人抬走,还有那得意洋洋的陈老太君,不由得摇头苦笑。
这爷孙俩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与此同时,婚房。
洗脚盆、擦脚布,香薰花瓣,早已一应俱全。
而楚韵婳则是一直坐在床沿边上,那大红盖头下面的她,脸色抗拒。
一个随楚韵婳从皇宫一起进入大将军府的宫女,悄悄走过来,对着楚韵婳小声说。
“公主殿下,娘娘说太子有意要阻止这场婚礼。”
“之前拜堂时,太子就派人暗中破坏,娘娘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入任府。”
“公主若是抗拒,不妨想想你那正在受苦的妹妹。”
“娘娘说,只要公主把这件事情办好,就让你们姐妹俩团聚。”
“否则,公主就替她收尸吧。”
静坐在床沿边上的楚韵婳,双手不由地一紧!
“我知道了。”
楚韵婳虽然心中波涛汹涌,但声线却是平淡如水。
她缓缓起身,静静地坐在洗脚盆前,等待着未知命运的到来。
“砰!”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只见,任野被四个粗壮的妇人,抬到楚韵婳面前。
不等妇人将其放下,任野右手一伸,身体凌空跳起,翻滚几周之后,来了一个潇洒落地。
他朝着略显惊讶的楚韵婳,咧嘴一笑:“嫂嫂,我又回来了。”
楚韵婳一言不发,当着任野的面,任由宫女将自己的足衣退下。
抬起一双精致细腻,如同白玉雕琢起来的脚儿,轻轻放进水中。
火红的花瓣,白皙的脚丫,在清澈且泛着氤氲的水气之中,显得格外曼妙、诱人。
门口,陈老太君大手一挥,旁边服侍的丫鬟、嬷嬷,立即低着头,匆匆离开。
等陈老太君也要出去的时候,任野假模假样地来了一句。
“祖母,真的要我洗吗?”
“不是说女子的脚珍贵无比,只能夫君才能触碰吗?”
陈老太君被任野说得额头直抽抽。
一个扭身,恶狠狠瞪了任野一眼。
“少聒噪!”
“还有半刻钟,你要是不把这守门砂搓去,我打断你的手!”
眼看着凶巴巴的陈老太君离开,任野这才苦笑着蹲下。
抡起衣袖,将双手探入温热的水中。
任野在抓住一只小脚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一条鱼儿,有几分挣扎。
任野眼珠子贼溜溜一转,伸出一根手指,在楚韵婳娇嫩的脚底板,轻轻划了一下。
“哗啦!”
那脚儿,就像是惊到的鱼儿,顿时缩了起来。
任野哈哈一笑:“嫂嫂,你要是不喜欢我碰你,不如咱们就到此为止?”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二人。
楚韵婳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重新把脚放入水中。
隔着盖住头的红布,楚韵婳声细如蚊,清淡如水。
“时辰快到了,还请八郎替兄长代劳。”
楚韵婳身心虽然绵柔,但也透着一份清冷。
任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继续作怪,而是细细地捏着她的脚儿。
用大拇指扣在红色的手门纱上,运用内力、以及高超的手法,一点一点地揉搓。
“嗯——”
一声绵柔鼻息。
一种过电般的感觉,从脚底下涌了上来。
使得楚韵婳娇躯,不由得微微一颤!
前所未有的触感,令楚韵婳顿时觉得面红耳赤。
她不自禁地伸手,捂着两瓣水润红唇,以免再发出令人羞涩的声音。
而楚韵婳在低头的时候,却发现任野右手的手背上,有一个明显的红肿。
似乎是被硬物砸伤的痕迹。
联想到二人“夫妻对拜”时,任野抱着公鸡的手突然松开,导致公鸡飞起的画面,以及刚才宫女所说。
楚韵婳不由得恍然大悟。
原来,他不是故意的!
楚韵婳心中感怀,突然开口:“八郎……”
只是她后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任野就已经抬起头来。
二人一高一低,因为角度,使得任野与楚韵婳那双如同宝石般的眼眸,来了一个近距离对视。
任野那俊朗的脸上,坏坏一笑。
“嫂嫂,可是觉得舒坦?”
“需不需要小弟我更进一步?”
说着,任野还很邪恶地挑了挑眉毛。
楚韵婳顿时仰起头,避开任野,那令她感到心发慌的目光。
这个任野,为何总是这样不正经?
不过,就仅此一次。
反正,今后遇到他,躲远点便是。
只要能够与妹妹团聚,一切都值得!
“呃……”
楚韵婳捂着自己嘴儿的力道,越来越重。
那本如水镜般平静的眼眸,也泛起层层涟漪,仿佛要滴出蜜来。

“唔……呜……”
而从脚上传来的那般触感,也是越来越强。
就听任野坏笑一声:“嫂嫂忍着点啊,时辰快到,我只能加快速度了。”
楚韵婳本想开口,可是手刚刚拿开,发出来的却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吟。
而任野却浑然不知一般,轻拿细捏。
楚韵婳即便有心想要阻止,却也只能任其妄为。
而这般感触,也令楚韵婳说不清、道不明,如坠云雾
等楚韵婳回过神来时,身下早已无人。
那一双作恶的大手,也已离去。
楚韵婳抬起头来,就只见到任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任野转过身来,嘿然一笑。
“嫂嫂,小弟想到外头还有美味的叫花鸡没吃完,就先行一步了。”
任野打开门正要出去,结果又贱不兮兮地转过身来。
“对了,晚上嫂嫂可不要想我哟。”
说完,任野就张开双手,任由几个粗壮的妇人,又七手八脚地把他给抬了出去。
任野到了院子门外,只见那太监卫显忠带着几个人,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哟,卫公公,你还没走呢?”
“是担心公主吧?放心,放心,公主在我们任家,绝对是吃好喝好。”
“她若是寂寞了,还有我这小叔子,陪她聊聊天,说说话。你回去跟太子殿下报个备,让他放一百万个心。”
“今后啊,公主就是我的人了!”
任野话正说到这里,院子里头,突然有一只鞋子飞了出来!
不偏不倚,刚刚好打到他的头上。
“哎呀!”任野一声叫唤。
随后,就是陈老太君那骂骂咧咧的声音。
“麻溜地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任野苦笑一声,对着卫显忠说:“你看看,我家祖母虽然年过古稀,但中气十足啊,再活个五六十年不成问题。”
“我们任家板硬着呢,太子要是有什么想法,就此打住啊。”
“不然到时候,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说话间,任野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在另外一只鞋子翻墙过来,要打到他之前,立马一个扭身,溜了。
看着任野那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卫显忠两眼微微眯起,眼眸之中寒光闪烁!
“砰!”
那只鞋,砸在了卫显忠的脸上。
卫显忠带着强烈的不甘回到了东宫。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太子的书房门。
此时,有一位身穿紫袍的男人,正背对着卫显忠。
没等卫显忠靠近,便传来他那略显低沉的嗓音。
“公主没有带回来?”
“太子殿下恕罪,老奴无能!”
卫显忠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太子声线冷漠:“你的确无能,如果不是念在你跟随本太子十多年的情分,刚才在你进门的那一刻,你的狗头就已经被人摘下来了!”
卫显忠浑身打了一个寒战,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悄悄瞥向那如同木头一样,笔直直站在门背后的男人。
此人乃是太子的贴身护卫,魏铁石,传言此人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卫显忠连忙求饶:“太子殿下,请再给老奴一个机会,老奴马上就派人将那任野杀了,只要任野一死……”
“闭嘴!”
卫显忠话还没说完,太子即刻一声呼喝。
“丢人现眼的东西!”
“那任野不过就只是个下三滥,就算死了又如何?成大事者,何须如此拐弯抹角!?”
“我当了十几年的太子,都快四十了!老东西还霸占着皇位不退!”
“别说是一年半载,就算是一个月,本太子也不想再等!”
这时,有一人从门外快步而入,将一封密信递到太子手中。
太子扫了一眼,旋即放声大笑。
“好!”
“蒙傲果然如约率兵三十万攻打函谷关,如此一来,朝中必定大乱!”
“时机已经成熟,本太子这就将好妹妹送去和亲!”
“只要她一走,这大周就是我的,哈哈哈……”
……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
夜深人静,经过白天这一番折腾之后,众人都已经酣然入睡。
任野就跟做贼一样,踮着脚、轻松翻过院墙。
来到了胡媚娘的闺房外。
房门没有上锁,任野手轻轻一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门缓缓开了。
任野眨了眨眼,如同那小猫一样笑盈盈地说了声:“嫂嫂,小弟来了。”
任野徐徐进入,只见里屋的桌面上,点着一盏烛灯。
摇曳的灯光,将这香气四溢的房间,映照得昏黄。
旁边的梳妆台上,有一面古铜镜。
镜子前,一具妖娆的身姿,背对着任野。
她着一身薄纱,趁着昏黄的灯光,薄纱之内那嫩白如玉的身子,隐隐约约。
胡媚娘稍稍抬起素手,将自己的发簪轻轻摘下,那黑色长发就如同丝绸一般,迅速滑落。
胡媚娘徐徐转身,眼波流转,妩媚的脸蛋带着一抹令无数男人魂销受受的笑意。
“八郎来了,快坐吧。”
虽然不得不称赞这胡媚娘的确妖娆魅惑,但今天晚上任野可不是来窃玉偷香的。
将军府虽然看似家大业大,但实际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存亡之刻。
任野很清楚,只要太子还活着,他们大将军府迟早要完!
“八郎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胡媚娘坐在任野面前,嫩白的手托着精致的脸颊,微微歪着头,带着一份媚笑看着任野。
“没什么,主要是嫂嫂的闺房实在太香了,小弟忍不住想要深吸一口气。”
胡媚娘特意将她那精致的瑶鼻翕动了一下,对着空气闻了闻:“是么,我怎么闻不出来?”
她这一番深呼吸,故作姿态,本就娇媚的身段,更显妖娆。
眼看着任野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和其他男人一样的猪哥状态。
胡媚娘那勾人的眼眸之中,同时还带着一份强烈的自信。
哼哼,男人啊,永远都是一副德性!
只要本姑娘略施小计,很快就会让你乖乖地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先卖个惨,挤一点眼泪出来,让你心痒难耐。
打定主意,胡媚娘就要施展自己最拿手的媚术。
她扭了一下水蛇般的腰肢,然后将身子抵压在桌面上,使得那本就浑圆的球儿,更加突出迷人。
烛光中,她的眼波带着晶莹的泪水,模样娇俏,楚楚可怜,让人见了恨不得紧紧抱入怀中怜惜。
可任野这时却是突然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本子。
“砰!”的一下,甩在了桌面上。

胡媚娘吓了一跳。
“八郎,你可吓死我了,干嘛呢,凶巴巴的?”
任野笑盈盈地看着胡媚娘:“嫂嫂,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胡媚娘一开始还没注意,当她朝着任野手中的账本飘去一眼的时候,顿时杏目瞪大。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要把这账本夺过去。
可当她的手,刚刚抓住账本时,任野宽大又有几分粗糙的手掌,就已经伸了上去。
恰好覆盖住她那娇嫩的手。
胡媚娘故作姿态,摆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八郎,你干嘛?”
“我可是你嫂嫂!”
“嫂嫂放心,我任野就是再好色,也不能对自家人动手啊。”
话虽这么说,但任野还是用自己食指指腹,在胡媚娘嫩嫩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使得胡媚娘忽然浑身过电一般,连忙把手给缩了回来。
她看着眼前人,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发现。
这臭小子好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着任野俊朗的脸上带着那一副坏坏的笑容,胡媚娘不由白了千娇百媚的一眼,道。
“就知道你今天晚上来没安好心,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任野笑着说:“嫂嫂,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可知道,那梁世华已经把你的秘密都告诉我了,这账本就是他给我的。”
此话一出,胡媚娘顿时悚然一惊!
那本来勾人的眼眸,也带起了一抹慌乱之色。
胡媚娘暗自镇定,讪笑一声,故作轻松。
“八郎,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任野咧开嘴,笑容略带一份邪魅:“嫂嫂,咱们呢,就不用再继续扯皮了。”
“我实话告诉你,梁世华在临死之前,已经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你、你杀了梁世华!?”胡媚娘惊诧出声。
任野随意点头:“对啊,他如今就埋在咱们家柴房后边的小园子里。”
“嫂嫂若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把土砰刨开。”
“只不过这孙子被我剥得精精光光,那丑陋的身子,嫂嫂还是不看为罢。”
胡媚娘那殷红唇瓣,微微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任野。
这、这还是那个败家子吗?
才个把天的功夫,他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过往一切,不过只是在掩饰?
这样一想,胡媚娘恍然大悟!
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看走眼。
身边有这么一个巨大威胁,都浑然不知!
“你,你真的已经都知道了?”
胡媚娘也不再卖弄身姿,看着任野的眼里充斥着警惕。
任野脸不红,气不喘,故作姿态地点点头。
其实任野认为梁世华没有说实话,眼前这位五嫂,肯定还有更大的秘密。
梁世华到死都不说,任野则要胡媚娘自己说出来。
任野心中打定主意,先诈她一诈。
于是慢慢站起身,他个子本来就比胡媚娘高,现在身上的气势也逐渐散溢出来,压了上去。
“嫂嫂,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先来找你,而不去告诉祖母?”
此刻的胡媚娘,再没有刚才那娇媚妖娆,沉着脸色,看任野的眼眸之中尽是戒备。
眼见任野一步一步靠近,胡媚娘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使得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无法起身避开,只能将自己的身子依靠着桌面。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反倒是更加惹人、诱惑。
“你、你真的都知道了?
看着眼前这娇媚的人儿,胡媚娘的脸色不断变化。
任野坏坏一笑:“嫂嫂若是不相信的话,那我现在就去找祖母。”
说完,任野转身就走。
当任野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一阵香风从身后席卷而来。
胡媚娘这花魁,不仅有着勾人的媚术,竟然还会不俗的轻功!
“咔!”“咔!”两声!
胡媚娘将房门关上,并用自己酥香绵软的身子顶着。
她面对着任野,调整急促的呼吸之后,终于沉着音调开口。
“你想怎么样?”
任野挑了一下眉毛,他说:“我想要你……”
胡媚娘一惊,顿时缩了一下身子。
“你告诉我那账本里,究竟写着什么?”
任野突然话锋一转,使得胡媚娘吊起来的心,顿时松了不少。
但很快,又有一种很奇特的心思萌生。
她心中暗忖。
我的魅力已经下降了么?
什么时候连一个账本都不如了?
任野自然不知道胡媚娘的心思几何,笑盈盈地说。
“嫂嫂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
胡媚娘到底还是老手,潜伏周国多年的她,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她嫣然一笑,特意撩拨了一下额角的发丝,勾勒到自己的耳边。
手臂的抬起,也使得胸前被挤压得更加浑圆。
“既然如此,那今后嫂嫂可就要多多仰仗八郎了。”
说完,胡媚娘扭着妖娆的身姿,在任野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又走回自己原先的位置。
她从桌面上拿起账本,看似随意地翻了翻,眼眸之中精光连闪!
这账本,可是她日思夜想的宝物!
只要有了它,她就等于完成上头吩咐的任务。
终于不用再卖弄风骚、强颜欢笑,很快就能回到故乡,与阿爹阿娘,还有小弟团聚了!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胡媚娘看着任野。
“八郎可知道,这账本里记录的,都是你们周国那些权贵勋爵肮脏龌龊的事情。”
任野听了,不由得眉头一挑。
什么叫你们周国?
难道说,这胡媚娘不是周国人?
顿时,任野心中了然,想来自己这位嫂嫂,应该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至于是哪个国家,就要靠以后慢慢地诈出来。
而任野此次目的不是胡媚娘,而是太子。
任野同时也发现,胡媚娘似乎对着账本很在意,尽管装得好像很自然,但她抓着账本的手指,很僵硬。
那种感觉,就像他当初用一年多的工资,给楚韵婳买了一颗钻戒一样!
任野没有说破,反倒是故意让胡媚娘继续看账本。
“那就劳烦嫂嫂,帮小弟好好看一看。”
“这账本里面,有没有太子的罪证,越多越好,足以杀头的,那当然更妙!”
胡媚娘听罢,眼波流转:“你要对付太子?”
“这是小弟的事情,嫂嫂无需过问。”
“嫂嫂只要帮小弟罗列一下,太子的罪证就好。”
胡媚娘笑语嫣然:“你们这位太子可是个不省心的人。”
“这些年来,处心积虑想要提早当皇帝,干过的事情可谓罄竹难书啊,根本不需要这个账本。”
说完,胡媚娘为了不让任野看出破绽,不经意地将账本放在桌面上。
转过身,扭着翘臀,以及那纤细的腰肢,左摇右摆地到了书架边。
她从一堆书里取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对着任野轻轻一丢。
“嗖!”
那小册子凌空飞旋,对着任野的咽喉位置,如同飞镖一样急速射来。
任野及时伸出两根手指接住,将小册子放在自己的鼻头闻了闻,随后笑:“嗯,香!”
“不愧是嫂嫂,连这种机密情报都弄得如此香气熏人。”
任野翻开小册子,随便看了几眼,那眼睛是越看越亮!
特别是最近的一个情报,看得任野大呼“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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