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小说叫重生后,我被瞎眼前夫盯上了(顾耀东沈青禾年龄)整本免费

重生后,我被瞎眼前夫盯上了

重生后,我被瞎眼前夫盯上了

秃头不扎丸子头

本文标签:

近些天来夜半时分阿芜总被噩梦惊醒,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些画面,梦里一容貌与之相似的女子一身红衣从城墙一跃而下,耳边依稀传来一句“谢珣来生但愿与你不再相见”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沈蓁芜,谢珣   时间:2022-06-08 12:20:11

小说介绍

沈蓁芜,谢珣《重生后,我被瞎眼前夫盯上了》讲的是近些天来夜半时分阿芜总被噩梦惊醒,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些画面,梦里一容貌与之相似的女子一身红衣从城墙一跃而下,耳边依稀传来一句"谢珣来生但愿与你不再相见"

第1章

精彩节选


南啟,永平八年夏。

汴京城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雨,连绵不断的雨水和阴冷的天气使得路上的行人步伐匆匆。

沈府也不似往日热闹,南院庭廊内丫鬟婆子纷纷低着头神色慌张,就连平日里最是沉稳的范妈

妈也是一脸焦急,不时抬眼看一下正屋,嘴里念叨着:“好好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可别生出什么好歹来呀……”

过了半个时辰丫鬟萍儿从正屋匆匆跑出来,朝着范妈妈方向带着哭腔低声说道“范妈妈,姑娘……姑娘”

范妈妈听萍儿说了半天也没个完整的话,急得不行催促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大夫说姑娘症状如何”

“大夫说姑娘虽磕到了头…,但幸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近些日…可能会有眩晕之症…还得卧床休养”遂一直啜泣个不停,萍儿倒也是将大夫的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幸得佛祖庇佑,姑娘才平安无事,你们务必细心照料姑娘,待姑娘醒了及时去东院告知与我…好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回禀老太太免得她着急,

都各自忙活去吧”范妈妈说完便带着身后两个丫鬟快步走出了南院。

“是,范妈妈”丫鬟婆子齐声应到。

“范妈妈慢走”萍儿道。

目送范妈妈离开后,便回到了房内,一直守着昏睡的沈蓁芜。

夜半三更,沈蓁芜在噩梦中惊醒,从塌上坐起身双手抱膝,头靠在膝上,脸上的发丝都被汗水浸**。

萍儿因太困去洗了把脸回到便房内见自家姑娘已经醒了,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坐在塌上不时颤抖几下,

穿着单薄的素色寝衣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面色苍白,鹅蛋似的脸庞上一对弯弯的新月眉

配着挺翘的鼻子以及微微泛白的朱唇,一双杏眼直盯着一处,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姑娘,可有哪里不适”萍儿轻声问道。过了半响见沈蓁芜久久未答话,复又喊了几声“姑娘,姑娘……”

沈蓁芜慢慢回过神,转脸望向萍儿,小丫头虽相貌普通,不过胜在面上肉嘟嘟长得讨喜

很是可爱,“无妨,只是轻微的磕碰,不碍事”沈蓁芜答道。

“姑娘饿不饿,要不我让厨房做点吃的送来”萍儿接着问道。

“不必了,我没甚胃口,围着我照看了许久估摸着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沈蓁芜说完

便缓慢顺着软枕躺了下去。萍儿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替她掖了掖被子便悄声退出了屋子。

沈蓁芜躺在床上回想着梦里女子的哭泣声,城墙上一跃而下的红色身影,一直

萦绕在脑海,从半个月前沈蓁芜只要入睡总会梦到这些片段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直到今日蹴鞠不慎从马上掉下来,昏迷这一阵儿又做了这个梦

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而那女子的面孔

竟然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只是略显成熟一些,准确来说是十八岁的自己,原来自己从城墙一跃而下后没有死反倒回到了十四岁。

沈蓁芜也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从城墙一跃而下结束生命的原因。

沈蓁芜父亲乃当今皇帝亲封的辅国大将军沈巍,手握重兵,常年驻守定州。而沈蓁芜母亲杨

氏当年由于生产时血崩,产下她便撒手人寰。杨氏与沈巍是少年夫妻,感情极好,因此在杨氏

离去后一直未续弦,而他常年驻守边关,便将沈蓁芜一直养在沈母沈老太太跟前,而沈老太太一心只爱佛法,虽宠

爱有加但对于沈蓁芜管教甚少,沈父又常年不在家于是便养成了她娇纵任性的脾气,对于喜爱的人或者物都会用尽一切办法去得到。

在汴京城是出了名的跋扈娇纵,沈蓁芜虽对外面对她的评价有耳闻,却毫不在乎,照样我行我素,骑

马蹴鞠,勾栏瓦舍各种惹是生非。

直到遇见谢珣,那个眉目如画,姿容似雪,墨色的眼眸常常弯成月牙般的弧度,嘴角总是带着一抹笑意的少年郎……

沈蓁芜初见到谢珣,是在曹云汐家的赏菊宴。因着在宴席上几个世家小姐对着沈蓁芜一顿明嘲暗

讽,搞得沈蓁芜气急败坏,和她们一翻撕扯,就差掀翻席面,还好一旁的曹云汐劝阻才作罢,一时间心情全无,就嚷着萍儿出去走走,待

路过湖心亭遇见三个男子;彼时谢珣身边正站着两个世家公子,几人相谈甚欢,当他察觉转头望向沈蓁芜

时,其余两人也跟着转移视线齐盯着沈蓁芜,一时间让原本盯着他出神的沈蓁芜视线无处安

放,悄然间红晕爬上了光滑的面颊。

“子玉,又来了一个你的追随者啊”他右侧紫袍常服的男子说道。“哈哈,是啊,这次你可别再惹得

人家姑娘伤心离去啊”左侧墨色常服男子一脸打趣的眼神在谢珣和沈蓁芜之间来回穿梭。

“切莫再开这种玩笑……,宴席快要开始了,咱们快回去吧”说完谢珣对着沈蓁芜一脸歉意做了个拱手礼

便拉着两人快步离去。边走两人还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谢珣也只得由着他们打趣无奈的摇头。

沈蓁芜半天才回过神,转头激动的对着萍儿说道:“刚刚那个郎君怎么生的如此好看”

这边萍儿看着沈蓁芜满脸红晕,很是害羞的模样,心想肯定又是被那好看的皮囊迷惑了,虽然她也觉得那男子很是绝美……

待沈蓁芜查到谢珣的身份便开始了猛烈的追求,时常探查他的行踪制造一系列假装偶遇,

英雄救美的烂俗戏码,而谢珣碍于父亲沈巍的情面也不好拒绝的太过直白,

就这样过了几年,也没见任何新的进展,就在谢珣以为她快放弃时,皇帝的赐婚旨意便送到了府中。

沈蓁芜仗着家里的娇宠,父亲的愧疚任性妄为,于是便以死哀求着沈巍向皇帝求旨,让谢珣娶她。

沈巍见沈蓁芜如此执着,虽不看好谢珣,却也还是拉下老脸去求了皇帝,不曾想皇帝本就希望文武两政能和睦相处,乐的促成此事,很快便答应了沈巍的请求赐婚二人。

谢珣虽不情愿,可是碍于皇帝的旨意,却也还是答应了迎娶沈蓁芜。

沈蓁芜得知此事欣喜不已,安心在家等待出嫁,幻想着日后与谢珣的相处日常很是期待。

可就在定亲的半年后,沈蓁芜出嫁当天,等了许久都未见迎亲队伍的出现,反倒等来了大批禁军将整个沈府团团围

住,沈巍连同两个叔父都被捉拿下了大狱,沈老太太听闻父亲被人揭发与辽人勾结企图谋反恐

不日就将问斩,心疾突发不醒人世急需用药,而沈家又被围的水泄不通,沈蓁芜气急对着那些守卫又打又砸,却无一人理会,那些守卫硬生受着

也不退让,后来实在担心沈老太太的安危,沈蓁芜无奈只得跪求守卫通融前去请大夫医治,可跪了

一天一夜,那些人也无动于衷,就算有可怜她的也还是无一人敢答应。

最终耽误时间过长,沈老太太还是离世了。

沈蓁芜穿着一身嫁衣跪在床前看着沈老太太的遗容,怆然泪下,心中满是悲凉;父亲下狱,叔父

连坐,祖母离世,接连的噩耗让原本多么娇纵任性的人也塌下了肩膀,就凭她一个根本无法

改变局面,可如今这形式估计也无人敢相助,正当沈蓁芜愁绪父亲他们境况时,一位

身穿禁军将领盔甲的男人出现将沈蓁芜救出了沈府,就在二人快要出城时,被后面追捕的禁军识破

最后被逼至护城墙之下,救她的将领一直将她护在身后,不让人近身“沈娘子,我愧对将军的临死之托,今日怕是无法护您出城了”

沈蓁芜看着眼前包围的禁军知晓是躲不过了,便对着他们沉声说道:“我跟你们回去,你们放了他”

正当话音刚落,一支箭嗖的一声射入护住她的将领胸口,沈蓁芜还未来得及反应,将领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围住她们的禁军隔出一个口走出两人,其中一人拿着一把弓还未放下,而另一人便是谢珣。

沈蓁芜抬头看了眼穿着朝服的谢珣心中了然,嗤笑了一声,解下身上的兜帽披风盖住倒地的将领,转身朝着

城墙石阶一路而上,她站在城楼护栏边上,望着汴京城外的来往背着行囊的行人数不胜数,可笑这吃人的汴京城

竟还有这么多人往里扎,殊不知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沈家一夜之间不复存在,而督办此事的人正是她的新郎官,沈蓁芜万念俱灰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

随即对着后跟上来的谢珣说道:“谢珣,我从未对你做过半分伤天害理之事,唯一错事便是逼你娶我

可你何至于要我沈家全族人性命”泪水顺着脸颊不断落下,从知晓父亲以及叔父被下狱,到谢珣穿着

朝服出现在她面前,沈蓁芜便已明白,谢珣与她的亲事怕也没那么简单,如今家人惨死,而她也没有能力为家人报仇,早就没了生的意志。

“也罢,事已至此,再多的争论也无意义……”

谢珣看着她不发一言,脸上没了一贯温润的笑容,如今沈家灭门,而他也不用委屈求全的娶她了也就不用再伪装了吧

“谢珣,但愿来生与你不复相见”

说完看也不看他沈蓁芜一身红色嫁衣纵身从汴京城墙一跃而下,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青石板路,仿佛鲜艳的红花开在了她的身下,异常的妖艳。


回想起前世种种,沈蓁芜心痛难忍。

不过幸好老天让她重活一世,回到了十四岁这一年,一切还未发生,这一次她一定好好筹

划,努力改变命运,让家人安康,沈家不再遭受灭顶之灾,而情爱之事与她再无关系。

想了很久,沈蓁芜头上的伤处隐隐散出些许疼痛,于是不再思虑,卧身再次沉睡,一夜无梦。

过了几日,沈蓁芜头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一早就去了东院沈老太太的院里请安。

沈蓁芜看着身穿绣有祥云图样辰砂襦裙的祖母安然坐在正位,暗想家人都还安在,心里的那份不真实的感觉也就渐渐消散了。

对着沈老太太福了福身恭敬的请了个安,“祖母万福金安”

沈老太太看着孙女短短几日消瘦了不少,甚是心疼,便吩咐范妈妈让厨房多给沈蓁芜备些补身的菜品。

为了让沈老太太安心,沈蓁芜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靠在肩上,朝着她撒娇讨趣儿,“祖母,还是

您疼阿芜,阿芜最是欢喜祖母了,我的伤早就好了大半,早就没事儿了,估摸着明日就能骑马蹴鞠呢”

“这几日不要再去马场了,安心在家休养,等上元节你陪我去青龙寺为你父亲上香祈福”沈老太太嗔责道。

“是是是,就听祖母的,孙儿哪儿也不去,天天跟在祖母身边,陪着祖母同

吃同睡”沈蓁芜逗趣道。沈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她的额头叹了一声满脸宠溺和无奈。

沈蓁芜一直陪着沈老太太聊到末时,范妈妈让人端来饭菜,二人一起用了饭这才离开了沈老太太的院子。

……

上元节这天,沈蓁芜陪着沈老太太来到青龙寺,上完香小沙弥带着沈老太太去和慧明法师禅习佛法,

因想着法会还要等上许久才能结束,沈蓁芜带着萍儿在寺里闲逛,

二人漫无目的的绕着寺院走了许久,突然一旁的萍儿看着自己姑娘停下脚步望着一处若有所思的模样,于

是便对着沈蓁芜说,“姑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在找什么奴婢帮您找”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银杏树甚是好看”沈蓁芜抬了抬头看向那粗壮的银杏。萍儿

只顾着沈蓁芜的异样并未留意周围的景色,听了她的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两人已经到了一棵银杏树

下,树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带。萍儿欢喜道,“是呀,真好看,姑娘要不要许愿,奴婢去帮您求丝带来”

沈蓁芜笑了笑摇头道,“不必了,我最大的心愿已经实现了,其他的我会自己争取”老天能让她重回十四岁,就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至于别的,她一定会靠自己去实现。

“可姑娘还没嫁人,难道不想求一个如意郎君吗?”萍儿天真懵懂的望着沈蓁芜。

沈蓁芜讪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话,“不早了,祖母估计快结束了”随即转身离开;萍儿很是不解,

明明几日前自家姑娘还在谋划如何让谢家郎君倾心,怎么短短半月转变如此之快,疑惑了一瞬萍儿赶忙跟上了沈蓁芜的脚步。

…………

过了不大一会两人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位身着白色暗纹锦袍温润俊朗的绝美少年,他望着沈蓁芜离去的背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一旁小厮打扮的男子望着绝美少年出神的模样,轻声询问道:“那不是沈姑娘吗,今日怎的跑来青龙寺了,是不是又是故意跟着公子您来的?”小厮怕是没有听到沈蓁芜二人的对话。

“不是,今日我们是临时决定来此,其他人怎会探查到我们的行踪”绝美少年甩了下衣袖侧身对着小厮

露出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容,一双清澈似水的眼眸很是迷人;小厮点了点头“也是,就算知道时间也来不及”

“走吧,有人还在等我们”少年笑道。

随即主仆二人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

沈蓁芜陪着沈老太太上完香回到家中,便一直待在屋内不曾外出。

南院书房内,沈蓁芜坐在书案前,提笔在纸上写着永平九年、父亲回朝、辽军作乱、定亲……

沈蓁芜低头看着纸上的字,虽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总不能直接告知父亲三年后会被诬陷谋反,沈家全家被抄

这样的鬼话。估计还未说完父亲的鞭子怕是要挨到身上来了。

所以这事急不得,只能从长计议。

如今南啟和邺国之间虽有协定,百年内绝不发生战争,可按照前世的记忆,就是在明年邺国皇庭

内乱,部落纷争不断,皇帝听闻后便派父亲前去攻打,试图夺回多年前丢失的城池。而那场战役虽未败,

却也并未伤到邺国多少兵马,不仅没有收回复地,反倒破了以前的协定,邺国不时便会在边境作乱,

导致边境百姓民不聊生,后来无奈只得重新与邺国签订协议,必须每年向他们交付五十万岁贡才可保邺国不再进犯。

而父亲也是那时被文官弹劾,说父亲不善领兵,应该撤掉父亲的官职,后来还是皇帝感念父亲与他旧部之情才在文官面前为他留情。

等父亲回到汴京述职,自觉无颜面对皇帝便自请降职,后来皇帝看他诚心赎罪,便只得答应收回父亲兵权,军队充入禁军,降为泉州刺史。

父亲被诬陷谋反也是在被任为泉州刺史之后。

泉州矿产丰富,由于离邺国边境较近,皇帝便下令不得过度开采,因此州县对此管控格外严格。

而在最后父亲被诬陷谋反时却加了一条私自开采银矿,与邺国暗中交易这一项罪名。

如今父亲还在定州,虽距离事发还有三年,可明年与邺国一战却是迫在眉睫,所以如今首要的还是阻止父亲不参与这次战役。

每年父亲都会有两个月的休假,一是回京向皇帝述职,二是回家探望亲人,估算时间也就是两个月后就会返京了。

届时再想办法阻止父亲离京,让事件发生变化,那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沈蓁芜才安心了些。

这时,萍儿在门外敲了敲柔声道:“姑娘,曹大姑娘来了,在正厅等着您呢”


沈蓁芜和萍儿来到正厅便看见曹云汐与沈老太太聊的正尽兴,

只见曹云汐穿了一身丹红茶花印金袄裙,头上梳着时兴的同心髻发间配了支鎏金牡丹钗和同款花胜,模样很是俏丽富贵。

听见脚步声二人齐抬头望过来,瞧清来人是谁,曹云汐激动的站起身急忙走了过来,拉起

沈蓁芜的手左看右看上下打量好一阵儿才说道:“身体可大好了,前些日子与祖母去了金陵老家,

今日才回,一听闻你病了急忙赶了过来”停了停接着道“你呀你,从小就没个定性,与我二弟简直就是俩小泼皮,不把自己折腾出毛病不肯罢休”曹云汐说完直摇头。

“我与他可不同,算了不提他,云汐姐姐好久没见你真是太想你了,走去我屋里咱们好好聊聊”

说完沈蓁芜拉着曹云汐一起向沈老太太问了安便带着她回了自己院子。

二人许久未见加之沈蓁芜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对着曹云汐更是感触,二人讲了许多,说的起劲

曹云汐突然提了一句“寒食节那日崔玲玲要举办一场踏青会,不仅邀了怀柔郡主和其他官宦之女,她还邀请了那些世家公子哥,嗯……估计你心爱的谢珣也会去”曹云汐说完便盯着沈蓁芜的脸。

“我身体刚恢复,受不得颠簸,大概是去不得了”说完,沈蓁芜一脸平静,完全没有之前听到谢珣就激动到不行的样子。

“咦,这还是我的小阿芜吗?受什么刺激了,连最喜爱的谢珣都不在乎了”曹云汐不可思议道,

心想这可不像她,自从遇见谢珣,沈蓁芜就像丢了魂儿一样,时常将谢珣挂在嘴边的,怎么今天提到他却一点儿也不激动,甚至有一些过于平静了些,曹云汐很是不解。

沈蓁芜知道这会儿告诉曹云汐她对谢珣不感兴趣了肯定不会信,只能等日后再慢慢和她解释。

“怎么会呢,在乎肯定是在乎的,只是人家不见得对我如此上心,我又何必上赶着找没趣儿呢”沈蓁芜假装忧伤道。

曹云汐接道:“好,想明白了就好,像他那样的谪仙人物咱们凡人还是远观就好,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不如那日你陪我去西市逛逛,正好二弟生辰还有月余就快到了,去给他挑个礼物差人给他送去定州”

曹云汐这才理解了,原来是苦追谢珣无果受了打击,怕她太过伤心急忙扯开了话题。

“好啊,到时候我也给他挑一件你一并带去,免得他说我小气”沈蓁芜开玩笑道。

“你能送他礼物他就得感恩戴德了,谅他也不敢说嘴与你”曹云汐笑道。

聊了大半日,曹云汐在沈府用了午饭后二人又在房里聊了许久直到酉时才回府。

…………

沈府众人这两日都在议论,总觉得沈蓁芜变了许多,没了往日的张扬,不再动不动就对着奴仆发脾气,也不再三天两头往外跑,整个人安静冷淡了不少。

沈蓁芜本想还是按着以往行事,可是到底是活过一世的人,再去做那天真模样反倒怪异,于是

也就随心而去,唯有在沈老太太面前时才会偶尔露出小孩的稚气。

沈老太太也察觉出孙女的异样,于是便向沈蓁芜

提道:“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家里,也不出去走动走动,可是有什么心事,跟祖母说说,年纪轻轻的可别憋坏了身子”

沈蓁芜安慰道:“孙儿就快及笄了,也该懂事了,理应在家学习礼仪和治理家务了,我不能总丢您和父亲的脸呀”

“阿芜真是长大了,看来我也老了啊”沈老太太看着沈蓁芜一脸欣慰和感慨。

“哪儿能啊,祖母可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怎会老呢,阿芜还要让祖母陪着阿芜一辈子呢”

“过几日寒食节我要陪着曹姐姐去西市逛逛,祖母可要带着什么吃食回来”

沈老太太听了沈蓁芜贴心的话喜笑颜开,正待摇头,站一旁的范妈妈恭敬的说道:“老太太这几日胃口不大好,都不曾

正经用过什么饭食,姑娘不如给买些老太太爱吃的西市珍馐阁的桂花八珍糕”

“好啊,您看您刚刚还说我呢,您自己也要保重身体,不吃怎么成,孙儿陪您多吃些”说完朝范妈妈使了个眼色。

范妈妈很是机灵,随即吩咐了厨房做了饭菜,沈蓁芜哄着沈老太太吃了许多,晚间又陪着

在花园散了会步直到扶着她回屋歇下,沈蓁芜这才出了东院,走前还特意嘱咐范妈妈沈老太太有何异样一定及时告知与她。

………………………………………………………………………………

寒食节当天,沈蓁芜一身天青色绣竹叶袄裙,头梳双环髻,配石绿绢丝绒花,显得格外娴静淡雅。

萍儿看着镜子前的沈蓁芜,很是感叹道:“姑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模样没甚区别,但给

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没有了尖锐戾气多了些许沉静典雅。

沈蓁芜看着她笑了笑,她哪里得知,面前的人是重活一

次的人,更何况前世追求谢珣时装出的那份模样好歹也坚持了三四年,又怎会不变。

出了沈府,沈蓁芜坐着马车缓慢往东巷去与曹云汐汇合,二人汇合后便一齐乘了曹云汐的马车一起前往西市。

马车内两人并排而坐,曹云汐穿了一身海棠绯红袄裙,还是同心髻,这次戴了几只雕花玉簪。不时转头瞄一眼沈蓁芜,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蓁芜看着她古怪的模样笑道:“曹姐姐可是有话要说”

“哎呀,我还是说了吧,憋着实在难受,今日不是崔玲玲举办了踏春会嘛,就在西市旁郊外柏林河那里,

之前我不是回绝了我与你的邀请嘛,哪想到那贱人竟然谣传你怕是之前落马破了相不敢去了,真是气煞我也……

于是我便答应带你前去”曹云汐说完看了看沈蓁芜,一脸心虚。

沈蓁芜听完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说道:“好姐姐,那崔玲玲明显是诓骗你呢,为的就是逼你带我前去,

也罢,既然答应了就去吧,任她耍什么花招也得我接招才行”

等到了地方,萍儿和曹云汐的丫头海棠分别扶了各自姑娘下了马车。

虽说是在郊外,可崔玲玲还是用了些心思,着人围了一大块空地,里面布置的倒也别致,因傍着柏林河,让人凿了条水路安了些怪石做假山边上放置了许多桌椅,俨然是要仿那曲水流觞。

崔玲玲看见二人下了马车便迎了过来说道:“哟,真是难得呀,要不是曹大姑娘,今日我怕是请不来你呢”

沈蓁芜从容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前些日子受了伤身体不大好,不太受得了热闹,再说了

你崔玲玲的宴会怎会有人不愿来呢,怕是怀柔郡主都不敢不凑你的热闹呢”

崔玲玲听出了沈蓁芜的话里的嘲讽,心底怒火中烧,可想了想待会儿的计划便忍了下来,露出

假意的笑道:“就你会打趣我,好了节目快开始了快进去吧”说完手朝围栏里指了指让二人先进去,接着又去迎其他人。

崔玲玲在又外面等了会,怀柔郡主这才缓缓而来,等下了马车,崔玲玲马上跟了过去迎接。

“沈蓁芜来了吗?都准备好了吗”怀柔郡主接连追问道。

崔玲玲满脸堆笑道:“安排好了,郡主放心,这次绝对让她出一次大大的洋相,一定让汴京城所有人都见识一下这位草包大小姐沈蓁芜”


沈蓁芜与曹云汐因到的晚些,其他位置都已坐满,二人只得坐在靠里侧前后两个位置。

沈蓁芜端坐在矮桌前,双手随意放在盘起的腿上,眼睛不经意的

打量着四周,身侧是现凿用石头垒成的双环形河渠,中间放置了长长的怪石假山 ,正好隔成了两半,

一边坐女子,另一边则是男子,想法倒也是别致。

等了许久,崔玲玲才引着怀柔郡主缓缓入座,待众人向怀柔郡主问了安这才开始讲今日游戏规则,

崔玲玲站在高台上昂着头大声说道:“前人崇风雅曲水流觞,今日不如咱们玩儿点儿新花样,

等酒杯漂到谁旁边,作完诗还可对下一个人提一个要求,做不到的就要接受大家提出的惩罚,大家可有异议”

下面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也没人提出质疑,“如果没有那咱们就开始了,今日乃寒食节,那咱们就以此开题作诗一首,后面大家随意”

曹云汐转头向沈蓁芜望去,只看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没有认真听崔玲玲说的内容,于是

便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崔玲玲今天提的规则明显是针对你的,明知道你诗词音律皆不通,还故意设这样的狗屁规则”曹云汐越说越气,

接着道:“没事,别害怕,万一停在你这里,我帮你解决,绝不让她的奸计得逞”

沈蓁芜微笑着静静听曹云汐说完,没有说话,只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曹云汐看着她毫不惊慌的样子,只得一脸担忧的转回去了。

游戏开始了,酒杯顺着男子那边开始流向女子这边,不一会儿,男子那边便有人开始作诗了,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说道:“寒食时看郭外春,野人无处不伤神。平原累累添新冢,半是去年来哭人”(引五代•云表)

说完两边同时响起一片叫好声,声音未停另一个沙哑的男声接道:“韩兄好文采,那请你提一个要求给下个人吧”

“那就请下个人作一幅画吧,内容都可”低沉的声音答道。

声音沙哑的男子玩笑道:“韩兄你这也太简单了……那咱们接着来”

转了几轮后终于到了女子这边,第一个停的便是崔玲玲旁边,答完便迫不及待说道:“不如下一个人与我比试一下弹琴如何”

“崔妹妹好手段啊,谁人不知你的琴艺名冠汴京,你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曹云汐不忿道。

崔玲玲听完正要反驳,还不等她说话,怀柔郡主不耐插话道:“好了,刚刚的那不算,你重新说”

崔玲玲狠狠剜了曹云汐一眼压下怒火恭敬的对着怀柔郡主躬身:“是,那下一个人就为大家献一支舞吧 ”

“好了,继续吧”怀柔催促。

曹云汐看了眼怀柔郡主不耐的表情,再想要说什么也只得压下。

酒杯毫无疑问停在了沈蓁芜旁前。

崔玲玲眯眼笑道:“今日难得一聚,看来我们大家要好好欣赏一下你的舞姿了”,她想以沈蓁芜素日的品行,

料定她不会跳舞,这次绝对可以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更要让那人认清她的面目,一想到等会儿她出丑的模样,崔玲玲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曹云汐看着崔玲玲不怀好意的笑容站起身维护道:“阿芜前几日受了伤,我来替她吧”

“不过是磕碰了一下,又过了这么长时日,未免也太娇惯了些,还是你们竟然连怀柔郡主都不放在眼里了”崔玲玲冷笑着说道。

怀柔郡主听了崔玲玲的话冷哼了一声道:“沈姑娘好大的气派,怎的我都不配看你的舞咯”

底下的人纷纷议论,就连旁边男子席也有些许起哄声响起。

“好啊,只是我舞艺不精,要是我跳了各位莫要嫌弃,怀柔郡主与崔姐姐别取笑我才好”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蓁芜缓缓上了高台,上舞台后径直向角落的乐班走去,低头和她们说了一些什么随即回到舞台**,朝乐师挥了下手,缓重低沉的鼓身渐渐响起,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功名尘与⼟,⼋千⾥路云和⽉。

莫等闲、⽩了少年头,空悲切。

**耻,犹未雪;⾂⼦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缺。

壮志饥餐**⾁,笑谈渴饮**⾎。

待从头、收拾旧⼭河,朝天阙。”(引.满江红·怒发冲冠 岳飞)………………

女子伴着鼓声低声吟唱,身姿看似柔弱无骨,舞动间却又凌厉有力,旋转跳跃,飞扬落下,气势恢宏,让人仿佛置身于战场,战火中一青衣女子站在高台奋力为厮杀的战士起舞,舞动间摄人心魄。

一曲毕,众人都沉浸在氛围里无法自拔,沈蓁芜施了一礼便下台了。

待众人回过神,纷纷鼓起掌,无不感叹沈蓁芜这奇特的舞姿和词曲。

唯有崔玲玲望着沈蓁芜露出怨毒的眼神,而怀柔郡主早已在大家沉浸时气愤离场。

曹云汐拉着刚下台的沈蓁芜激动的摇晃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跳舞,什么时候背着我学的,跳的真是太好了”

“我哪里会跳舞,不过是凑个新奇罢了”沈蓁芜笑了笑,前世因与谢珣定亲,而他家因是皇亲,所以在规矩方面极为严苛,

皇帝又极为重视二人的婚事,因此在备嫁的那半年派了宫里嬷嬷来教沈蓁芜规矩,其中舞艺一门学的最差,

时常受到嬷嬷的惩罚,后来实在受不了,躲去了谢珣那里跟他抱怨,估计也是被她烦的无法,

只得为她找来词曲编了支舞来应付她,她却误以为谢珣是心疼她怕嬷嬷责罚而专门为她编的舞,学的很是用心,想着学成后跳与他看,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站在一旁的崔玲玲听到很是不屑,撇了撇嘴翻着白眼。

游戏结束,众人坐船游湖,怀柔郡主又被崔玲玲请了回来一起上了船,沈蓁芜本是想先行离去

可曹云汐非拉着她一起去,想着难得气了一回崔玲玲和怀柔郡主,非的好好在她们面前显摆显摆,沈蓁芜无奈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得跟着前去。

上船后崔玲玲安排众人在二层大厅用冷食糕点,沈蓁芜因有些胸闷头晕吃不下东西曹云汐见状便拉着沈蓁芜去了三层甲板上透气,

沈蓁芜与曹云汐站在船头边缘扶着栏杆看远处的群山,二人正闲聊打趣时

一个身穿褐色烫金锦袍的男子走了过来,向着二人行了一礼便开始攀谈“刚刚小娘子的舞可真是犹如惊鸿,妙曼至极,在下有意结识,不知可否有幸”

这人说话间偷偷打量着沈蓁芜,举止很是轻浮。

“我家妹子跳的再好又与你何干,哪儿来的登徒子敢来扰我家妹子”

正待曹云汐要帮着应付那男子时,突然一低沉的声音从男子身后传来,

“何兄与我表妹在聊些什么,如此尽兴”

只见说话男子头戴青色玉冠身穿玄青水纹广袖长袍,身材高挑,五官英挺俊朗,模样虽是好看可是不太爱笑,显得格外老成,

此人名韩樾,与沈蓁芜从小相识长她六岁,其母是沈蓁芜母亲杨氏的远房表姐,与她母亲感情很是深厚

自杨氏死后便时常照拂沈蓁芜,得空就将她接去府里住上许久,韩樾性情酷似其父,成熟稳重为人认真严谨,不苟言笑,自小便聪慧,17岁便过了会试,19岁连中三元如今在谏院任职,其模样也是汴京城唯二的好看。


韩樾走过来隔在了三人中间,挡住了男子放肆的目光,

“原来是韩大人的妹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我还有些事,叨扰了”那人见时机不太对,便识相走开了。

沈蓁芜看了眼不甘离去的男子,转头微笑着朝韩樾行了一礼说道“韩表哥,安好”,

旁边曹云汐也跟着行礼叫了声“韩大哥,安好”脸上泛着一起别扭的红晕。

韩樾点了点头对着二人行礼:“两位妹妹安好”接着对沈蓁芜说道:“前阵子事务繁忙,抽不出空去看你,病了一场瞧着倒是沉稳了许多,就快及笄了是该懂事了

对了,母亲回来了,得闲去府里看看”

“好,过两日我就去看姨母”沈蓁芜答道。

正值三月倒春寒,湖面吹来的风还有些刺骨,甲板上的人群没一会儿就躲进了舱内厢房,只剩三人和几人的随侍还在上面,

韩樾看沈蓁芜打了个颤栗,便轻声斥责道:“还不赶紧进去,当心受了风寒可得了”

“不用了,我有些晕船,吹吹风挺好”沈蓁芜拢了拢披风。

韩樾听了很是不赞同,可又拗不过她,一旁曹云汐见状吩咐丫鬟海棠把手炉拿过来递给了她。

沈蓁芜接过手炉,对着曹云汐投去感谢一笑,曹云汐见了回以宠溺娇怨微笑,捂了一会儿,身上暖和了许多,

三人便一直待在舱外甲板上,直到船快靠岸所有人才出了船舱,韩樾本是就好友一起来的,不好一直陪着她们,于是在和二人告别后去了友人那边,

因船实在太大,靠岸要了好一会儿,原本一直挨在沈蓁芜身边的曹云汐,随着向出口挤去的人群二人被隔的越来越远,一旁的萍儿也被挤的不见踪影,

只剩沈蓁芜一人被挤到了船的边缘,突然间脚腕处传来一阵刺痛,身体不受控的往船外倒去,慌乱间她抓住了一人的衣袖,使劲一拽由于惯性头直接埋进了那人怀里,一阵熟悉的味道传进鼻腔,

晃了下神,便立刻退出那人的怀里,忙低头道了声歉不等答话看也不看那人模样就挤向了另一边。

过了一会儿,船上的人少了许多,曹云汐也终于看见了早已换了位置的沈蓁芜,赶忙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直到下船都不曾放开。

就在二人刚下船没多久,船上突然传来一人尖叫的声音“有人落水啦,快来人啊”,一时间岸上的人和船上的人纷纷探出了头,想要看清落水的人到底是谁。

没一会儿,下去施救的水手便将人拉上了岸,沈蓁芜仔细一看原来落水的就是刚刚很是轻浮孟浪的何姓男子,可能呛了几口水,一直咳嗽不断,头发早已散乱不成样子,衣服也已经被水全部浸湿贴在身上,头发和衣服上的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看着很是狼狈。

水手安抚了一会儿何姓男子,又上下看了一下有无伤处,看人神志还算清楚便恭敬的问道:“郎君可有哪里不适,可否需要帮您唤郎中来”

“无事,……不过是一时失足…不小心落水了,没什么大碍”何姓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水手见人确实没事,便返回了船上

其他围观见人没有什么事,作鸟兽散,曹云汐看了看耸耸肩准备拉着沈蓁芜往马车那边走,身后突然传来崔玲玲的唤声,

沈蓁芜二人回头看见崔玲玲疾步过来,到了二人面前站定气冲冲道:“沈蓁芜,今日算你走运,日后咱们走着瞧”

曹云汐听了崔玲玲的话以为她是为之前沈蓁芜的舞让大家惊艳而嫉妒

看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很是不忿当即回怼道:“今日咱们阿芜可是出尽了风头,日后不一定谁比谁厉害呢”

崔玲玲狠狠白了曹云汐一眼,对着沈蓁芜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就算你舞跳的再好,也照样是入不了子玉公子的眼,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说完满脸嘲讽从沈蓁芜身旁擦身而过。

曹云汐还要赶去去崔玲玲理论,沈蓁芜一把拉住了她,对着她安抚道:“不过是逞几句口舌之快,何必与她计较这些

说不定她比咱们更气呢”,曹云汐想了想倒也不无道理,又抬头看了眼早已没了踪影的人这才放弃了。

等随侍的人安排妥当两人各自上了马车起驾回府。

回沈府后,沈蓁芜将路过西市时唤了萍儿买的些珍馐阁桂花八珍糕给沈老太太送了去,陪着老太太吃了些点心喝了茶这才回了南院。

刚进屋,萍儿立刻将沈蓁芜的披风解下来挂上,给屋里的点上了灯,沈蓁芜坐在妆台前萍儿利落的帮着卸钗松散发髻。

沈蓁芜回想着今日的事,白天见那何姓男子本就觉得很是古怪,后来人群拥挤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下脚腕

瞬间感觉整个人都麻木险些落水,再然后那人掉入水中,这桩桩件件

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不过还好她知道崔玲玲不怀好意,没有与她过多纠缠,也从未落单一人独处,

没有给她可下手的机会,可后面失算一点,万幸最后拉住一人没有落水在众人面前出丑。

看来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一味地避让就能幸免的,或许有些人还是得让她知道些厉害才能收起张扬的爪子。

沈蓁芜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萍儿在身后无意间抬头看到她的眼神,突然打了个寒颤,一眨眼那眼神又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洗漱更衣萍儿服侍沈蓁芜睡下便退出了内屋。

………………………………………………………………………………

今日沈蓁芜起了个早,去东院向沈老太太请了安就带着萍儿和两个随侍出了门。

马车朝着韩府去了…

到了韩府,萍儿敲了门告知了来人,里面的婆子急忙打开了门迎着沈蓁芜进来,边走边给旁边的丫鬟道:“快去给夫人说,二姑娘来了”

因杨氏去的早,韩夫人便把沈蓁芜接来照顾了许久,又时常说她就如自己的孩子般,府里的人便都叫沈蓁芜二姑娘了。

丫鬟应了声急忙跑开了。

“这几日夫人还念叨您呢”婆子笑吟吟道:“从灵山回来听闻您病了一场,担忧的很呢,您身体可好了”

“无碍了,姨母还是老样子,每年都要去趟灵山啊”沈蓁芜道。

“是啊”婆子答:“夫人多年无子,在灵山请愿后生下樾哥儿,夫人每年都会去还愿,来去一趟都得半月多”

到了正厅,便听见一妇人的声音传来“阿芜,快让我看看,哎哟,感觉都瘦了一大圈呢”只见妇人急忙从正位起身迎了过来,虽年近四十,

可她脸上却没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肌肤光滑柔嫩,透着不符合年龄的韵味,唯有笑起时眼角的一丝细纹才能察觉,此人正是韩樾的母亲韩杨氏韩夫人。

“姨母安好,阿芜想死你了”沈蓁芜抱了抱韩夫人道:“表哥前日说您回来了,这不今日我一大早就过来了”

“还算我没白疼你,今日你姨父和表哥在宫里当值,估摸着得申时才回,今日你可得多陪陪我”,韩夫人笑道:“太晚了话,今晚就在府里住下”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沈蓁芜玩笑道。

“唉,这日子过的真快啊,眨眼间你就长这么大了,过些日子就要及笄了,不久就该议亲了”韩夫人感叹。

“阿芜啊,不如就嫁给你表哥如何,正好我也不用再费尽心思寻个满意的儿媳,更不用担心你嫁到别人受人欺负”说到此处韩夫人双眼瞪的贼圆。

“姨母,你可别开这种玩笑了,表哥听到又该说教你了”是的,这种话韩夫人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只要韩樾在场听见肯定得说教一顿韩夫人,

没错,儿子训诫母亲,场面相当精彩。

韩夫人听见沈蓁芜的话赶紧朝门外瞅了瞅,又急忙正回身子嘴硬道:“哼,我还怕他不成,好歹我可是他母亲呢”


在韩府待了大半日,中午陪韩夫人用了饭后,韩夫人让沈蓁芜到离主屋不远的竹林小院午憩,这个屋子

是沈蓁芜儿时在韩府时常住的院子,后来逐渐大了也就不再长住了,不过屋子韩夫人也一直为她留着,安排了人打理着院子。

小时候沈蓁芜很调皮,时常捉弄丫鬟婆子,动不动就藏起来没了踪影,急得她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将府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她,无法只得报给韩夫人,

而这时沈蓁芜才慢悠悠的从竹林里蹿出来,一脸得意,丫鬟婆子们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浑怕了这祖宗,

后来韩樾听了这事,本着哥哥的身份的批评了她多回,她才稍微收敛了一些,不过也只是在他面前

沈蓁芜还是怕他的,只是因为知道他也是诚心为她,这份怕里也多了一份敬意。

午后陪着韩夫人聊了许久,直到用了晚饭也不见韩樾二人回来,

沈蓁芜也就又回了竹林小院儿,因心里有些烦闷便让萍儿唤人给找了一副棋盘来下棋,

自打拥有前世的记忆后,脑海里总会浮现许多以前不好的回忆怎么也挥之不去,沈蓁芜便开始用下棋来缓和心境

一开始也是没有什么章法,后来寻了些上古的棋盘慢慢摸索,渐渐的也下出了些门道来,沈蓁芜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就是特别执着,凡事她喜欢的或者想学的

只要她愿意在学习任何新事物时就一定能学个十成。

萍儿站在一旁安静看着沈蓁芜下棋不敢打扰,她晓得现在姑娘喜欢安静,不再似以前那样张扬明动

她也不敢再随意和姑娘嬉笑了,以前的姑娘虽然脾气稍微有点儿不好可是很天真简单,不像现在,就这一刻的样子,仿佛身上披着厚厚的刺让人难以接近。

正想着呢,门外丫鬟来报:“二姑娘,郎君来看您了”

“快让表哥进来吧”沈蓁芜抬了说道。

外间传来窸窸窣窣声,没一会儿韩樾边往正屋走边整了整还未来得及换的朝服,许是刚刚解了披风弄乱了些,待他整理完便看见沈蓁芜正坐在踏上朝他仰头微笑,旁边搁着一盘棋,

走近了一看,棋盘上的黑子白子正在互相撕咬,难分伯仲,韩樾望着棋盘沉思了一会儿,坐在了沈蓁芜对面,开始执白棋朝着棋盘而去。

原本被黑棋团团围住的白棋竟然被牵了出来,突出了包围圈,而原本看似占了先机的黑棋因为白棋之前的进攻反倒没了还手之力。

沈蓁芜看着棋盘笑了笑:“还是表哥厉害,我可是想了许久也不晓得如何能让白棋突围呢”

“并不是我厉害,关键在你”韩樾看着沈蓁芜的脸低沉的说道:“你一直在权衡到底是让黑棋赢还是白棋赢,可是却又不希望任何一方真的赢,所以到最后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

“是吗,难道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沈蓁芜低喃道。

“两军对战,不分出胜负怎么能了,如果想要保全,那就只能胜利,只有赢得人才能制定规则”韩樾察觉出沈蓁芜低迷的情绪

原本准备说教也咽了下去,安慰道:“事情总是瞬息万变,可能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也不一定”

沈蓁芜松了口气努力对着韩樾笑了笑:“但愿如此吧……今日怎么回的这么晚,都快戌时了才回,姨母不是说申时就能回么,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不过是和我一同当值的同僚今日有事告假了,所以回来的晚些”韩樾道。

“忙了一天了要不赶紧回屋歇着吧”沈蓁芜看着他有些疲惫的样子催促道:“快回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习惯的很”

“那好吧,明日我休沐,陪你出去逛逛”韩樾催着往外走无奈笑道:“你早点儿休息,别想太多了,有些事急不得”

沈蓁芜听了一怔,望了眼韩樾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韩樾看到后摸了摸她的头宠溺一笑:“我走了”

沈蓁芜看着韩樾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她知道韩樾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从小时候开始

只要她心情不好,韩樾总能第一时间察觉,然后会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这段时间的自己太过紧绷了,总害怕自己没有能力帮助父亲度过难关,害怕历史重演。

是啊,的确应该放松一下心态,至少已经提前知晓了许多事情,只要好好筹谋相信一定可以有一个好的结果。

……………………………………………………………………………………

早晨的竹林小院,隐约散着些许竹叶和露水的清香,萍儿站在院内吸了吸气感受了下早晨的太阳抻了下腰,缓步到门边敲门道:“姑娘,该起了,韩夫人那边派人来催了”

到了正厅,韩夫人和韩樾都已经到了,韩夫人正在给韩樾说着什么,带沈蓁芜走近了二人抬头看了过来,韩夫人笑容可掬道:“阿芜来了,快来挨着我坐,来人,吩咐厨房赶紧上菜”,韩樾微微含笑:“昨日睡得可好”

沈蓁芜挨着韩夫人坐下玩笑道:“很好呀,一听说表哥今日要陪我出去逛逛,想着必须狠狠讹他一笔,可不得早早就睡了”沈蓁芜昨日想通了许多事,所以睡得格外好,心情也很不错。

韩夫人大笑道:“好,阿芜,不要给你表哥省钱,必须狠狠搜刮他一笔”说话间菜也上齐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用饭吧”

用完饭,收拾妥当沈蓁芜拜别了韩夫人,与韩樾二人各乘一辆马车往着西市而去。

马车上,沈蓁芜打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沿途叫卖、街边摆摊商贩,行行**的路人满是烟火气息,萍儿看着自家姑娘出神的样子笑着道:“姑娘今日心情好像很不错呢”

“是啊,人活一世自然是要自在快活的才好,其他的都不重要”沈蓁芜笑了笑。

“姑娘能这样想可真是太好了”萍儿开心回道。

到了西市,沈蓁芜和韩樾先逛了几家卖绸缎布匹的铺子买了一些料子,又去了脂粉铺子买了些胭脂水粉,当然了,这些都是韩樾帮着付的银子。

沈蓁芜惦记起前几日到西市原本是要给曹云堇买个礼物让曹家姐姐一同带去给他的,后来因为些事耽搁了,今日既然来了就给他买一件礼物吧

想着那人素日里最是要面子喜爱出风头,眼光极其挑剔,礼物必须得好好挑一挑,想了许久还是觉得送他一件玉佩比较合适。

到了玉器坊,沈蓁芜一眼便看见一块云纹蝙蝠式样的玉佩,玉面光滑温润细腻,迎着光纹路中微微带着一起青色,融合的恰到好处。

一旁的掌柜看着二人穿着不凡,热情的跟在一旁介绍,见沈蓁芜盯着一块玉佩看了许久:“姑娘好眼光,这块玉可是咱们店的珍品呢”

-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