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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属甜妻请签收
小说介绍
褚临沉,秦舒《专属甜妻请签收》讲的是秦舒好心救人,没想到救的是只狼,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手起针落,废他第三条腿:让你不能再祸害女人!养父母设计,让她顶替好友嫁入豪门,她意外发现:新婚老公竟然不举……秦舒似乎明白了什么,丢下离婚协议闪人半路发现,肚子里多了个种?豪门老公怒腾腾追杀而来:"秦舒,那一针的事儿你给我说清楚!我要你立刻、马上,让我重振雄风!"本以为回去后会生不如死,谁知竟是被宠上天?记者问:"褚少,您不是说这是冒牌货吗?"褚临沉把秦舒按在怀里,"放屁!老子从头到尾要的只有秦舒!""以及,她肚子里的崽!"
第1章
精彩节选
夏夜,山里又湿又热。
秦舒找了一天草药,疲累不已,脚底全是血泡。
她脱了鞋袜,将脚伸入河里。
正享受河水带来的清凉时,身后突然传来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架直升机斜飞过来,越来越低,最后几乎贴在草地上滑行。
机翼掀起飓风,狂风乱作,吹得野草哗哗作响。
秦舒被风刮得睁不开眼睛。
哐——
一声巨响,直升机翻倒在她身前二三十米处。
秦舒迟疑地睁开眼睛,懵了一秒。
这是……坠机?
她总算反应过来,朝迫降失败的直升机看去——
有人在里面!
昏暗光线里,勉强能看见驾驶座里有一抹身影。
直升机冒着滚滚浓烟,万一待会儿爆炸……
作为一名实习医生,秦舒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她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冲向直升机。
秦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人救出来!
救援并不容易,她只是个体能有限的女人。
好在,驾驶座里的人并没有失去意识。
秦舒疯狂捶打紧闭的舱门时,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秦舒大喜,冲进去把人从驾驶椅里拖下来。
直到这会儿,她才辨认出对方是男性,身材高大。
“好重!”
男人结实的身体压在她肩上时,秦舒闷哼了一声。
空气里机油味道愈浓。
秦舒担心发生爆炸,连拖带扛的将人带出了直升机。
对方全程一言不发,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从秦舒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清晰利落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
不过她现在无心关注这些,扶着男人,摇摇晃晃往河边走。
走出十来米远,身后猛地砰然炸响。
直升机果然爆炸了。
火光冲天,巨浪袭来。
强烈的冲击波让秦舒和身后的男人齐齐扑倒,摔进草地里。
“唔!”
男人好死不死地压在秦舒背后,差点儿没把她压断气儿。
秦舒抬手推他,扭动身子想要爬起来,真是重死了!
男人一动不动。
秦舒皱眉,更用力地挣扎。
突然,腰间一紧。
秦舒一愣,然后很快便感受到了异样。
身后的男人身体坚硬,浑身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
“别动!”男人低哑浑浊的声音从后脑勺响起。
作为医学生,秦舒自然清楚男人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对自己不妙……
敢情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一只狼?
秦舒脸色一黑,声音带上了冷意,“喂!这位先生,我刚救了你的命,你要是乱来,我就报警了!”
男人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手臂越发收紧,呼吸也渐渐粗重。
他滚烫的肌肤在秦舒后颈处摩挲。
温度高的烫人!
可是,她有男朋友!为男朋友守了二十年的清白,准备留到结婚的时候献给他!
“孟帆、孟帆!”秦舒念着男友的名字,突然爆发出力量,竟然挣脱出男人的怀抱。
她拔腿就跑,一只手掌抓住了她脚腕!
她就像落入了鹰爪的兔子,再次被男人轻而易举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秦舒声嘶力竭大喊,试图唤起对方的理智。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秦舒脸上,帽檐下那双幽黑发亮的眼,如狂热的捕食者!
“帮我、我会报答你!”理智尽失的最后一刻,他说道
望着头顶灿烂的星空,她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孟帆、对不起……”
疯狂之后,秦舒被折腾得没了一丝力气。
餍足的男人艰难俯身,吻去她眼角泪痕,叹息了一声:“你的味道,很甜美。”
秦舒累得连骂回去的力气都没有。
她后悔死了,不该救这个狗男人!
“我一定会对你负责……戴上它,今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男人话音落下,秦舒脖子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戴了上去。
他宽厚的手掌伸向她脸颊,似乎想再宽慰她几句。
秦舒愤怒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没用什么力气,男人却发出一身闷哼,身体往旁边一倒,没了动静。
秦舒怔愣。
她急忙坐起身,朝男人看去,发现他大腿处靠近某物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流了不少血。
原来他受了重伤。
秦舒怨愤地瞪着失去意识的男人。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龙精虎猛的,简直禽兽!
照这个伤势,不及时止血,肯定没命!
这男人恩将仇报,不是好人,没必要怜悯他……
秦舒强迫自己丢掉不该有的善心,扭头就走。
走出几步后,她却攥着拳头,懊恼地转过了头。
她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身为医生,治病救人是天职,是她心里最崇高的信仰。
身为医生,眼里只有病人,只有生命,没有仇人……
秦舒劝说自己,这个男人是因为中药,丧失本性,也许……他是个好人?
这么一想,心情才没那么郁闷。
她把放在河边的药箱拿过来,里面纱布、缝合针、消毒水一应俱全。
面无表情的处理好男人大腿上的伤势,秦舒目光落在了那罪恶的某物上。
救了他,不代表她会原谅他带给自己的伤害。
秦舒又从医疗箱最底下拿出一套工具。
是奶奶传给她的银针。
她在医学院读临床外科,同时也继承了奶奶的针灸之术。
秦舒熟练的取出一根银针,眯了眯眸子,眼里一抹寒芒。
她下针果断,动作如蜻蜓点水,精准的扎在了男人耻骨间一处穴位。
“唔!”昏迷中的男人闷哼了声。
秦舒瞧着那个罪恶的东西渐渐小了下去,冷哼一声,收回针。
从此,这个男人再也不能祸害女同胞。
做完这些,秦舒拿上东西离开。
她走得匆忙,从头到尾没看清那男人的长相……
秦舒这次是参加学校组织的下乡实训。
同批实训的医学生共有二十多人,营地设在山下村子里。
回到营地后,同伴们都已经睡下。
秦舒打了水擦洗身体。
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红了眼框。
守了二十年的清白身子,原本是要给最心爱的男人,却被一个陌生男人给……
“孟帆,对不起。”
秦舒低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冷静。
哭不能解决问题。
**已成事实,她也不打算瞒着林孟帆,决定回去后跟他坦白。
这件事是个意外,而孟帆又是那么温柔体贴的人,深爱着她,相信他一定会理解她……
擦洗过后,秦舒回去睡觉。
她发现身旁的床位是空的,好友王艺琳还没回来。
“艺琳说过,要去镇上亲戚家吃饭,路太远懒得走,看来今晚是不回来了……”
秦舒这么想着,闭上眼睛睡觉。
与此同时。
月色下,一道衣衫不整的身影在山林间跌跌撞撞奔跑。
确认身后无人追来,她终于放缓了脚步,往脸上一抹,咒骂道:
“狗男人、什么东西,也敢往姑奶奶身上爬,还嫌我不是第一次!也不照照自己的恶心样子……”
想到那满身横肉的猥琐男,王艺琳胃里一阵恶心。
本想着去亲戚家蹭顿饭,谁知道遇上这种倒霉事,被一个乡下猥琐男给强要了。
突然,她踹到一个东西。
王艺琳惊惶地拿手机一照,怔住了。
好帅的男人……
而且,这男人居然一丝不挂!
……
清晨,秦舒从噩梦中惊醒。
她梦到了昨晚的那个男人,看不清脸,压在她身上不停地折磨着她。
秦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忽略身体残留的不适。
今天是实训结束返校的日子,她把行李打包好,见王艺琳还没回来,给她打了个电话。
“知道了,你先帮我收拾一下吧。”电话里,王艺琳不以为然说道。
说完,便挂了。
秦舒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帮她把行李都装进箱子里。
王艺琳东西多,带了个很大的行李箱。秦舒则轻装出行,只背了个双肩包,以及必备的医疗箱。
临出发时,王艺琳还没回来,秦舒帮她把行李箱搬上车。
带队老师催促道:“王艺琳呢?谁给她打个电话,就等她一个了!”
“徐老师,她应该很快——”秦舒话还没说完,王艺琳出现了。
她笑容满面,无视生气的带队老师,径直上车,坐进座椅里。
秦舒坐到她旁边,轻声道:“艺琳,你迟到了,应该跟徐老师道个歉……”
“道歉?”王艺琳翻了个白眼,哼声道:“当老师了不起吗?秦舒你看着吧,我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区区一个老师,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秦舒无语地看着她。
邻座里传来低声的议论:
“瞧见没有,王艺琳身上穿的白色套装,香奈儿夏季最新款,超贵。”
“原来她这么有钱?真厉害……”
王艺琳听到这些话,得意地弯起唇角。
秦舒则是有些疑惑。
王艺琳家境不算差,但也不是特别有钱,她这个不关注奢侈品牌的人都知道香奈儿贵,何况是最新款……
秦舒感觉王艺琳去亲戚家吃了顿饭,变得怪怪的。
王艺琳撇了眼秦舒,发现她脖子上戴了个东西。
“这是什么?”
她伸手,不由分说扯出了秦舒颈间的项链。
铜制的圆形项坠,一看就是便宜货。
王艺琳嫌弃地松开,“你男朋友送的吧?就这种东西,地摊上都能买到。”
秦舒愕然,这才意识到,这条项链是昨晚那个男人戴上去的。
她面色微白,一言不发地摘下项链,揣进口袋里。
见状,王艺琳只当她默认了,嗤了一声:“你那个便宜男朋友,趁早分了吧,连钱都舍不得给女朋友花,谈什么真爱。”
秦舒眉头一皱:“我自己会挣钱,为什么要花男朋友的钱?”
王艺琳撇嘴,不置可否。
回到市区已是中午,王艺琳提前联系了家人来接她回去,她走得欢快,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秦舒简单吃了午饭后回宿舍。
原本约好晚上给男友林孟帆过生日,但发生昨晚那件事,她根本等不到晚上。
她需要找人倾诉,这种事除了男朋友,她不知道还能跟谁说去。
秦舒换了身衣服,坐公车到林孟帆上班的市中心医院。
正好是午休时间,她去了他的办公室。
她记得孟帆说过,今天科室只有他一个人值班。
秦舒站在办公室门外,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两个声音,一男一女,不堪入耳。
“唔、慢点……孟帆、你坏死了,我衣服都弄**……”
“我就喜欢你穿这身衣服张开腿的样子、特别有感觉。”
“你好坏哦,不过我喜欢……”
砰!
秦舒忍无可忍地推开门。
正压在办公桌上紧密相连的男女被中途打断,见来的人是她,男人僵着的身体突然一抖。
“小舒……”
“孟帆,原来你背着我玩得这么开?!”
办公室play?
秦舒眼中被深深刺痛。
她这辈子都想不到,林孟帆会背叛她,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林孟帆被抓包,羞愧拎起裤子,“你先出去,我待会儿跟你谈好不好?”
“没脸见人的是你,我走什么?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当场说清楚!”
秦舒站着不动,怒火在胸腔翻涌。
“小妹妹,火气不要这么大。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哪像一个女人?没本事把男人喂饱,就不要怪别人在外面偷吃。”
靠在办公桌边的女人轻蔑地打量秦舒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裙摆。
她上衣完好,裙底下却显然是真空状态!
话刚说完,一道掌风便甩了下来。
啪!
秦舒冲上来,给了她一个清脆的巴掌,气得双眼泛红。
“你这野鸡闭嘴!”
林孟帆下意识把女人护到怀里,瞪向秦舒,“你发什么疯,居然敢打人?你知道她是谁吗!”
在秦舒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又紧张地看向怀里的女人,语气关心,“筱如,没事吧?”
秦舒闻言,如遭雷击。
筱如。
是这家医院副院长的侄女,唐筱如!
林孟帆以前跟她提过几次,唐筱如对他有不小的帮助。
原来,是指生理上的帮助!
听唐筱如的意思,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做这种事。
事到如今,秦舒哪还不明白,林孟帆早就背叛她了。
她嘲讽一笑,再度扬手。
毫无防备的林孟帆被打得脸歪到一边。
“我不仅打她,我还要打你!”
林孟帆被打懵了。
秦舒在他面前向来乖巧温顺,言听计从,满足他所有自尊心。
这一巴掌,却打得他脸面全无。
“秦舒——”
林孟帆恼羞成怒,反手就想还回去。
眼睛一尖,视线定在了她的脖颈处。
他扯开她衣领。
纤细的锁骨处,布满暧昧的痕迹!
唐筱如挨了巴掌,心里有怨,见状,冷嘲热讽道:“孟帆,看来你这个自命清高的女朋友也挺会玩啊,看看这些,跟她乱搞的男人肯定耕种得很卖力!”
林孟帆面色一沉。
“秦舒,这是怎么回事?!”
秦舒冷笑:“你说呢?”
她找他寻求慰藉,却观摩了自己被绿现场。
现在,也没必要向他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秦舒推开他的手,慢慢拉好领口,语气冷淡而讽刺,“你可以背着我乱搞,我当然也能让你头顶戴绿!”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在我面前装纯,原来早就跟野男人睡到一起了!”
林孟帆立即把过错都推到秦舒身上,“难怪你从不在我面前主动!每次留你过夜,你都推脱要回去赶报告,还有——”
林孟帆上下打量秦舒的穿着和那张不施粉黛的脸,难掩嫌恶,“你从来不打扮也不化妆,是故意让我提不起兴致来吧?因为你在外面养着野男人,早就被喂饱了!”
秦舒紧抿着唇,身子微微发抖。
她没想到,一个人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这种渣男,不分还留着做什么?
“林孟帆,我要跟你分手!”
秦舒吼出这句话,胸口因愤怒剧烈起伏。
林孟帆神色一紧,想要开口,被唐筱如拽了一下。
唐筱如勾着唇,戏谑说道:“今后大家各玩各的,没什么不好。”
闻言,林孟帆挣扎了一下,点头。
秦舒激愤之后,反而冷静下来,目光晦暗地道:“既然分手了,我借给你买房的那十二万,别忘记还给我!”
林孟帆愕然。
那笔钱他已经拿去按揭买房了,现在让他吐出来?
他才工作两年,十二万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
林孟帆索性不认账,“那是你自愿拿给我的。”
呵,自愿?
“如果不是你说,那房子买来是我们结婚用的,我会给你钱?”
她只是个穷学生,那点钱是她辛苦做兼职、参加学科比赛,好不容易攒起来的。
不能便宜了渣男!
秦舒冷声说:“你可以选择不还,那你毕业的事——”
林孟帆面色顿时一变。
那件事如果爆出来,他的前程……
他阴郁地看了秦舒一眼,最后咬牙切齿道:“我会把钱还给你!”
秦舒这才转身走人。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恶心的办公室,离渣男越远越好!
秦舒低着头,脚步匆匆。
她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抱歉。”
秦舒头也未抬地道了句歉,快速走远。
“褚少,您没事儿吧?”身旁助理关切道。
褚临沉摆了摆手,朝秦舒的背影看去,幽暗的眼底浮现一抹疑惑。
那女人……
卫何看了眼他的大腿处,“那我们赶紧进去吧,您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昨晚那女孩毕竟不是专业医生,万一给您包扎的不好,造成伤口感染……”
闻言,褚临沉俊眉微蹙,“不会,她技术很好。”
卫何讪然笑道:“可这是老夫人特意嘱咐的,她老人家关心您。”
褚临沉瞥了他一眼,抬步往里走。
边走边吩咐:“你待会儿联系一下她。”
“救您的那个女孩?”
“嗯,明天奶奶要见她,你先跟她打声招呼,我可能晚点回去。”
褚临沉迟疑了下,目光变得幽冷,“我要知道是谁在我酒里下了药。”
敢算计到他头上,胆子不小。
秦舒走到空旷无人的公园,压抑着的情绪才终于能肆意释放出来。
她要回了花在林孟帆身上的钱,可她付出的真心呢?
就算拿去喂狗,狗也知道叫两声。他却恨不得反咬她一口!
五年爱恋,从高中到大学,林孟帆都是她的学长。她一路追随他的脚步,满心期待的等着毕业后嫁给他,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拥有属于她们的幸福小家……
林孟帆刚才的话犹在耳边回荡。
而事实却是——
她从不在他那儿过夜,是因为每次他都让她帮忙写工作汇报、整理患者病情记录,她怕耽误了第二天的课,只好回宿舍加班熬夜。
从不化妆打扮,是因为她真的没有那些闲钱!
奶奶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治病要钱,他买房首付也要钱……而买漂亮衣服和化妆品是一笔巨大开销!
秦舒苦笑地摇头。
那些都是渣男的借口,她又何必当真!
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秦舒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既然已经分手,今后日子她一定好好过,没必要让渣男再恶心自己!
……
王艺琳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告诉父母,自己要嫁入豪门,当褚家少夫人了。
只是她没说,她是冒充的……
**两口子原本不信,这种天大的好事儿怎么会落到自家头上。
褚家那样的顶级豪门,其继承人褚临沉是何等人物,会娶他们的女儿?
直到卫何的电话打过来。
“这是褚少爷的**!”王艺琳得意地向父母解释,然后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两口子大气儿不敢出,紧张地竖起耳朵听。
“艺琳小姐,少爷说老夫人明天要见您,希望您能提前做好准备。”
王艺琳忙不迭点头:“好!我一定好好准备。”
卫何失笑,道:“衣服之类的稍后会给您送来,您只要带上信物就行。”
“信物?”王艺琳一怔。
卫何解释:“就是少爷昨晚送给您的项链,那是给褚家少夫人的信物。”
王艺琳慌了,她根本就没有项链!
“要是没有……会怎么样?”
卫何语气陡然一变,“没有?”
王艺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快速改口:“我意思是,万一找不到了。”
“如果遗失,老夫人一定不会承认您的身份。难道您把项链……”
“没!”王艺琳赶紧否认。
“只是我实训回来,东西太多,不清楚放哪儿了……对了,昨晚天太黑,我没留意那项链的模样,记不清楚样子了,卫助理您——”
“好的,我稍后把照片发给您。”
挂了电话,卫何把项链照片发过去。心想,这女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王艺琳收到项链的照片,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她妈张雯凑上来看了眼,感叹:“就这么个不值钱的项链,居然是褚家少夫人的信物?”
王艺琳猛然怔住。
她想起来了!
这项链,就是秦舒脖子上那条。
原来,秦舒才是那个救了褚临沉的人!
**说:“别说了,赶紧找项链要紧!要是没了,我们女儿还怎么嫁进褚家?”
“对对对!”
张雯说着就去拿王艺琳的行李箱。
“爸、妈,别找了!我知道项链在哪儿。”
王艺琳拦住两人,面色沉沉。
两口子诧异地看向她。
“项链在外面,我去拿回来。”
说完,王艺琳便出门了。
**和张雯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张雯拍拍胸口:“这丫头,害得咱们瞎紧张。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放外面呢……”
王艺琳直接回学校找秦舒。
她一定要拿回项链,当上褚家少夫人!
而此时,秦舒正坐在回家的车上。
她和王艺琳住同一小区,准确说,这里是她养父母的家。
她是弃婴,十五岁以前被奶奶收养,住在乡下。那年奶奶病重,养父母才把他们接到了城里来。
这个家,除了养父母,还有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在复读高三。
刚才就是养母周思琴打电话,把她喊回来给钟宇昂辅导功课。
钟宇昂游戏瘾大,即便是复读,也整天打游戏,学习态度消极。
秦舒恨不得掰开他的脑仁,把试卷塞进去。
好不容易给他讲完一套试卷题,秦舒回房整理东西。
把所有跟林孟帆有关的,全扔进了垃圾桶里。
顺便把脏衣服拿到洗衣机旁,打算一会儿再洗。
没一会儿,养父钟志远回家了。
他眉头紧锁,一副愁云笼罩的模样。
秦舒倒了杯水递给他,“爸,您还好吗?”
钟志远叹了一声,坐进沙发里抽起了闷烟。
见状,秦舒便知道是上次那个项目的事情没解决。
前阵子钟志远接了个项目,结果亏损严重,导致他的公司现在处境艰难。
秦舒不禁生出一丝忧虑,转身回房。
周思琴坐到钟志远身旁,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急道:“老钟,到底什么情况啊?”
钟志远摇头,颓丧的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周思琴面色惨白,完了,他们家要完了!
“只可惜,咱们家没有隔壁王家那么好的命啊!”钟志远突然慨叹道。
他刚才进小区就碰到张雯在显摆,她女儿王艺琳要嫁入豪门,当褚家少夫人了!
首富褚家,那是国内的顶级大家族,超级豪门!
王家这下是真的攀上高枝儿,一飞冲天了。
“妈,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儿子周宇昂从阳台那儿走进客厅,一手拿着晒好的衣服,一手拎着一条项链。
周思琴此时心情乱糟糟的,不耐烦地扫了眼,“什么破烂玩意儿,准是秦舒那个便宜男朋友送的,拿去丢掉!”
“噢!”周宇昂嘴角一撇,正要丢垃圾桶里。
钟志远眼睛一亮,拦住:“别忙,给我看看!”
他觉得这项链蹊跷得很,拿在手里仔细观摩,回忆着张雯在楼下说的话:
“那褚家真不是一般家族,娶媳妇儿还得先有信物。就一个铜制的破项链,不过是背后刻了个褚字,也不值钱啊……”
钟志远将项链背面翻过来,果然刻着一个“褚”字!
他眼里顿时精光闪烁,一扫先前的阴霾,激动道:“就是这个,错不了!”
“老钟,什么情况?”
钟志远把这条项链的事告诉了周思琴,又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现在,只有秦舒能帮咱们做这件事!”
钟志远目光灼灼地盯着手里的项链。
“她能答应?别忘了她还有个心爱的男朋友!”
项链虽然是秦舒带回来的,但周思琴敢打赌,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绝不知道这条项链的意义,她可没有这么深的心思。
闻言,钟志远目光一暗,“总会有办法……”
晚饭过后,秦舒在房间里,清算自己身上的钱。
养父的公司有难,她不能袖手旁观。
可惜她只是个学生,不算林孟帆那还没还的十二万,她身上只有八千多。
根本帮不上忙。
秦舒叹了口气,打算找一份兼职工作。
哪怕最后养父公司破产了,她起码还能有一份收入,补贴家里,给奶奶买营养液……
这时候,钟志远敲门进来。
见秦舒在找工作,他欣慰地说道:“小舒,爸知道你是好孩子,不过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来,喝了这杯牛奶。”
说着,将手里的牛奶递给秦舒。
“干爹,我只是想帮您分担。”秦舒说完,当着钟志远的面喝下了牛奶。
钟志远满意地笑了,“好好睡一觉吧。”
看着他折身离开,秦舒关上门。
这一晚,她睡得人事不知。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巨大柔软的沙发上。
秦舒按着太阳穴爬坐起来,思绪停留在昨晚,为什么昨晚喝完养父端给她的牛奶,她就昏昏沉沉的?
她心里冒出一个猜想,却不敢相信。
环视四周,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装饰华丽复古,镂空雕窗,深蓝色厚重窗帘,缀着金色流苏。
这是哪儿?
秦舒正困惑着,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她立即拿过手机,点开养母周思琴发来的微信。
“秦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褚家少夫人,乖乖听话。不管旁人问什么,你只管咬定信物是你的!记住,一定要当上褚家少夫人!”
“如果露馅,你害的就不止是你,还有你那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奶奶!咱们家要是破产了,可支付不起那笔昂贵的医疗费!”
“最后,我必须提醒你,今后不要再跟王艺琳有任何来往,也不要说你认识她,免得被人识破!”
褚家少夫人,信物,王艺琳?
这三者有什么联系?
看着养母发来的信息,秦舒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顿觉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她被算计了!
养父母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送到了褚家,让她嫁给从未谋面的褚家少爷!
而他们逼她妥协的筹码,竟然是奶奶的命!
那年天寒地冻,奶奶把还是婴儿的秦舒捡回去,独自抚养,教针灸之术。
如果不是奶奶,这世界上便没有她秦舒此人。
是奶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秦舒抓着手机的手,骨节发白。
因为愤怒,不受控制的轻颤。
这时候,门外传来轻缓的敲门声。
“秦小姐,您醒了吗?”
秦舒整理好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为了奶奶,她只能先按养母说的话去做。
“请进。”
秦舒话音落下,一个中年女人端着托盘进来。
“老夫人让我来看看,您要是醒了,就把衣服换上吧,人都到齐了。”
秦舒一怔,道了句:“好。”
然后便看着中年女人走向一旁的衣柜,依次从里面拿出来一条长裙,一双鞋,以及一套配饰。
“这些都是老夫人为您准备的。”
只是见长辈而已,未免有些夸张。
秦舒心里这么想着。
但褚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讲究排面是正常的。
秦舒没说什么,从容地换好了衣服和鞋。
她极少打扮自己,总是一身朴素的长裤配平底鞋。
20岁的女孩,正是如花一般娇艳的年龄。
秦舒换上褚家准备的衣服,竟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光彩照人。
站在镜子前,她险些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秦小姐您五官底子好,皮肤又白,真好看!”中年佣人夸赞道。
秦舒抿了抿唇,不敢让老夫人等太久,“我们过去吧。”
本以为只是见见褚老夫人。
秦舒到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发现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不仅如此,旁边还有几个媒体记者,自她一出现,按快门的咔擦声便不停。
秦舒怔住了。
坐在首位的老妇人白发苍苍,见状,笑呵呵朝她招手:“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孙媳妇。咱们褚家的新少夫人,秦舒!”
记者们一边快速拍下秦舒,一边向她致意:“褚少夫人好。”
这阵仗,实在把秦舒惊了一跳。
好在她很快回过神来,想着养母的威胁,暗暗捏紧手指,走向朝她招手的老人。
“孩子,别怕。”宋瑾容当她是紧张,鼓励地握住她的手,“我是阿沉的奶奶,今后也就是你奶奶。”
看着老人慈爱的脸庞,秦舒恍惚想到了她的奶奶,心里一暖,沉静了下来。
老夫人又依次向她介绍旁边的人。
“这是你公公褚序,你婆婆柳唯露,她人是不错的,就是对子女要求高了些。”
秦舒走到两人面前,温顺地喊道:“褚先生,褚夫人。”
宋瑾容大笑,“咱们都是一家人,还这么生分?”
秦舒在她暗示的眼神下,有些生硬地改口:“爸,妈……”
褚序点点头,目光和蔼。
柳唯露保养得当的脸庞,没有什么表情,只轻嗯了声。
“还有这些,是你叔伯婶婶……”宋瑾容继续介绍。
秦舒一一喊过去,表现十分听话。
突然,感觉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宋瑾容嗓音一扬,“云希,还不来见过你嫂嫂!”
秦舒顺眼看去,一个精致艳丽的年轻女孩,神情不悦地从人群后走出来。
她经过秦舒身旁时,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蔑道:“就你这种小门小户出身,也配进我家大门?”
秦舒面不改色。
她也不想进褚家,只是被养父母算计,不得不这样。
褚云希来到宋瑾容面前,撒娇地说:“奶奶,就算你着急要孙媳妇,也不能就这样把人接进家里,给她安名分吧。再说,哥都还没回来呢!”
宋瑾容抽回手:“得了吧,你哥那人我不是不知道,我要不先给他定下来,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悔婚?”
一想到两年前那件事,宋瑾容心里就耿耿于怀。
“难得这次他主动找了个心仪的,既然送出了信物,秦舒就是咱们褚家的少夫人!”
宋瑾容满意地看着秦舒,“这丫头乖巧,合我眼缘!”
褚云希一听,急得跺脚,瞪了秦舒一眼。
转头向父母求助,“爸,妈,你们看看……”
褚序夫妻俩眼神一致:这事要顺着老太太的意思来。
褚云希见状,气得撂下话,“反正我不认这个嫂嫂!”
然后扭头就走。
同一刻,褚临沉和助理抵达褚宅。
“确定人已经到了?”褚临沉确认着,一边大步往里走。
向来沉稳的男人,一想到即将见到“她”,竟有几分迫切。
卫何道:“是,老夫人一早就去接了艺琳小姐,还特意请了记者,公布您们的婚事。”
“诶,褚少您慢点,小心腿伤……”
卫何紧张地快步跟上。
一到大厅门口,便和怒气冲冲的褚云希撞见。
褚云希神色一亮,激动拉住他,“哥,你回来的正好!你真的要娶那个土包子吗?!”
她声音明亮,大厅里记者纷纷侧目。
土包子?
褚临沉脸色倏地一寒,冷冷甩开她的手,低沉的嗓音透着不悦,“你就是这么说你嫂嫂的?”
褚云希心里一颤,哥哥居然认可那个女人?
“尊卑有序,以后对她放尊重点。”褚临沉冷声警告了句,一步迈进大厅里。
褚云希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发作。
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她向来尊崇,甚至,有一丝敬畏。
她也不敢就这么任性离开,只得闷头跟在褚临沉身后,返回大厅。
秦舒在老夫人的邀请下,坐到她身边。
“阿沉还有个二叔,也就是我小儿子。他忙着打点公司里的事,回头有空我再给你介绍。”
“好的,奶奶。”秦舒乖顺答道。
转眸,便见一深色西装,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的男人大步走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秦舒微微一怔。
这就是养父母要她嫁的男人?
他英俊帅气,像从明星杂志里走出来,一身矜贵冷毅的气质。
而且,莫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褚临沉看到坐在奶奶身边的秦舒时,脚步骤然一顿,幽深的眸子里闪过错愕。
这个女人是谁?
宋瑾容笑呵呵的声音响起:“回来的正好,阿沉,秦舒这孙媳妇儿,奶奶很喜欢!”
秦舒?
他要娶的女人叫王艺琳!
卫何懵了,这……什么情况?
褚临沉冷冽的唇角紧绷,狭长幽暗的深眸盯着秦舒,强势而冰冷的气场瞬间蔓延开。
秦舒只觉浑身一阵寒意。
对上他鹰隼般凌厉的视线,她的心脏骤然紧缩。
这一瞬间,呼吸仿佛被无形的大掌扼住,让人喘不过气。
秦舒不着痕迹地错开了他的视线。
这时,褚临沉幽冷的嗓音响起:“卫何,送客。”
卫何明白自家少爷的意思,快步走到记者面前。
“我家少爷现在要处理一件私事,就不留各位了。另外,请大家删除今天在褚家所拍摄的相关视频和照片。”
记者们面面相觑,让他们离开倒没什么,可后面这个要求却很让人费解,他们只好朝褚老夫人看去。
“阿沉,你这是做什么?”宋瑾容不满道,这些记者都是她特意请来的。
“奶奶,您稍后便知。”
在褚临沉的要求下,无关的人都被“请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褚家的几人,与秦舒。
佣人们在厅外候着。
人越少,说明事情越严重。
秦舒心里紧张起来,脸上却没有显露半分。
褚临沉见秦舒强作镇定的模样,不禁冷笑。
他毫不客气地拆穿,“跑到褚家来招摇撞骗,胆子不小!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秦舒脸色霎时一白。
看来,这位褚大少早就一眼识破她了。
秦舒动了动唇,宋瑾容却先一步疑惑道:“阿沉,你这是什么意思?谁骗人了?”
“她。”
褚临沉冰冷的目光如利剑,刺向秦舒。
“这怎么可能?”宋瑾容蹭地站起,“是你说要娶她,还送了信物,奶奶才派人去接她回家的啊!”
那信物她早就检验过,千真万确。
“奶奶,我把信物送给了一位叫王艺琳的女孩,至于她——”
褚临沉冷眸微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我的信物。”
“这、这是……弄错人了?”宋瑾容浑身一震,难以接受。
站在一旁的褚云希蔑笑道:“奶奶,我看不是弄错人,是某些人别有用心,不择手段想混进咱们褚家啊!这个叫秦舒的,根本就是冒牌货!”
话音落下,褚家人看秦舒的目光不再友好。
褚临沉冷声吩咐卫何:“给王家打电话。”
“是。”
卫何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他很快便回来,说道:“褚少,艺琳小姐说,信物不见了,而且——”
卫何快速看了秦舒一眼,补充道:“我提到秦舒这个人,艺琳小姐很讶异,她说秦舒跟她是同学和室友,两家人住一个小区。前天实训结束,是秦舒帮她收拾的行李箱。”
事实似乎摆在眼前。
秦舒跟王艺琳关系亲近,想偷信物太容易了。
褚临沉看秦舒的目光愈加冰冷,强势逼人的气场笼罩在秦舒头顶上方。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有偷过艺琳的东西。”
秦舒下意识辩解,但对上褚临沉寒冰似的双眸,她意识到,既然已经被拆穿,再多的说辞还有什么意义?
她索性坦白:“但我的确是冒充的……”
她现在才明白,养母发的最后一条微信,为什么让她跟王艺琳绝交。
原来,他们让她冒充的竟然是她。
见秦舒承认,褚临沉眼底多了一抹厌恶。
“哥,这个女人还有脸承认?真是太恶心了,赶紧把她赶出去吧!”
褚云希满脸鄙夷地看着秦舒。
褚临沉薄冷的唇紧抿着,高俊的身体散发冰冷寒意,犹如淡漠无情的神邸,令人生畏。
秦舒背脊绷得笔直,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掌心,等着他的处置。
半晌,他不含一丝感情的沉冷嗓音响起:“赶出去太便宜她,打电话让**来处理。”
把她交给**?
秦舒脸色唰地一白。
她要是进了警局,这辈子岂不是毁了?而且,奶奶那边怎么办……
咚!
身旁传来一声闷响。
“奶奶!”
“妈——”
“老夫人……”
宋瑾容突然毫无防备地倒在地上,眼皮上翻,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
褚家人被吓了一跳。
老夫人身体向来健朗,之前从未这样。
距离最近的秦舒愣了一秒,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地蹲下身想要帮忙。
另一道身影比她动作更快,如疾风而至。
秦舒感觉后背被狠狠撞了一下,她重心不稳地跌倒,膝盖着地,摔得闷疼了下。
等她抬起头来,只见褚临沉面色冷峻,已然快速地扶起了老夫人。
他低沉的嗓音透着冷厉,“卫何,叫救护车!”
卫何立即打电话。
褚序等人也立即围上来帮忙。
秦舒被挤到了外面,皱着眉头看褚家人忙成一团。
“快拿毛巾和水来!”
柳唯露见老夫人唇角溢出白沫,急声吩咐佣人。
褚序和褚云希则帮忙按住她不停颤动的四肢。
他们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急得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这时,一道清亮沉静的声音响起:
“你们这样只会害了老夫人!”
秦舒从地上爬起来,神色严肃。
褚云希立即回了个白眼给她,“闭嘴!都是你这个冒牌货把奶奶气倒的!”
秦舒:“……”
她已经看出了褚老夫人是什么症状,任由他们这样胡来,肯定会出事。
“你过来!”
磁性低冷的嗓音响起。
褚临沉看着秦舒,深邃的眼眸比常人多了一分冷静。
秦舒既然和王艺琳是同学,那她也懂医术。
褚云希诧异,“哥?”
医者本心,秦舒没打算坐视不管。
所以褚临沉一开口,她便直接走上前,将褚云希拽到了一边。
“老夫人这是癫痫发作!不能按她的手脚,会伤到肌肉和关节。”
褚云希根本不信秦舒的话,“什么癫痫?我奶奶从没得过癫痫,你少胡说八道!”
说着,她就要上来拽她。
褚临沉冷喝一声:“退到一边去!”
褚云希脚步僵住,在褚临沉强势的气场面前,只得懊恼地退了一步。
秦舒感激看了褚临沉一眼,却对上他阴鹜的目光,透着一股狠劲儿。
他冷戾的警告道:“我奶奶要是出事,饶不了你!”
秦舒心头的那丝感激立时烟消云散。
她面容冷然的说道:“老夫人不会有事。”
眸光清冷,嗓音柔婉,无形中透出一股自信。
褚临沉有瞬间恍然,等他再看,秦舒已经低下头,开始急救。
癫痫发作时看似吓人,实际上只要旁人处理得当,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如果像褚家人刚才那样乱来,则另说。
秦舒进入救治状态时,便会全神贯注,忽略周遭一切。
此刻,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们退开,不要围成一团,保持空气流通!”
站在一旁的褚云希瞪大了眼,这个女骗子,居然还指挥起她家里人来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褚临沉最先配合的站起身,退到一旁。
并且示意褚序夫妻俩也退开。
褚云希暗自咬牙,看秦舒的眼神越发不善。
秦舒先松开褚老夫人的衣扣,然后尽量用衣服垫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防止磕碰。
佣人端来水和毛巾。
秦舒拿过毛巾,卷成一团。
看着老夫人上下颤动的嘴唇,她眸子微眯,手疾眼快地将毛巾塞入了她嘴中。
抽回手时,她眉头蹙了一下。
“癫痫发作时,最应小心的就是病人咬伤自己。抽搐时上下牙龈猛烈碰撞,可能造成牙齿脱落,若是卡进喉咙里,就要危及到性命了。”
秦舒解释道。
她刚才一连串动作,有条不紊,干脆利落,显得十分专业。
一旁的褚家人看得入了神。
对她这番话,他们不由信服。
褚临沉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晦暗的眼眸里有一抹狐疑的情绪。
这女人竟让他感到一丝熟悉?
她从容不迫的神情,利落的动作,沉静的语气……几乎让他以为那晚救他的人是她!
也许是因为她和王艺琳都是医学生?
他不动声色地抛掉了那荒谬的想法。
秦舒始终保持着半蹲姿势,观察老夫人的情况。
几分钟之后,老夫人渐渐平稳。
秦舒拿掉她嘴里的毛巾,扶她起身。
她力气不大,又因为蹲了太久,膝盖发麻。
正觉得吃力,一只长臂伸过来,接过了全部的重量。
“谢……”
秦舒下意识开口,一见是褚临沉那张冷峻淡漠的脸,后面那个“谢”字咽了回去。
褚临沉把老夫人扶进椅子里休息。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悠悠清醒过来。
“怎么了这是……”
褚家人确定宋瑾容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奶奶,您刚才被气得晕倒在地,直抽搐呢!都是这个冒牌货的错。”褚云希忿忿道。指着秦舒,“卫何,快点报警,让**把这个女骗子带回去,关她三五年,免得她继续行骗!”
卫何下意识朝褚临沉看去。
他是褚少的**,自然听褚少吩咐。
褚临沉面色深沉,让人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只见他转向宋瑾容,征询她的意思,“奶奶,人是您接回来的,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褚云希以为自己听错了,“哥!你刚才还说要把她送**局的!”
他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宋瑾容愁眉皱起,看着站姿端正,低眉顺眼的秦舒,眼里有感慨也有失望。
第一眼看到秦舒,她是真心喜欢,认了这个孙媳妇儿。
没想到,是个冒充的……
宋瑾容长叹一声,忧心忡忡,“现在外界都知道秦舒是我褚家的少夫人,不管怎么处置,我们褚家闹出这样的乌龙,肯定要被人看笑话!”
“老夫人,这点您放心,少爷刚才特意让记者和旁人离开,就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保住褚家颜面。”卫何解释道。
宋瑾容并未因他的话舒展眉头,而是惆怅道:“可是我请的记者里,特意找了一家做实时直播的啊。”
“实时……直播?”
卫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扭头一看,自家少爷脸色也顷刻黑了下来。
几人都没想到老夫人还有这招,连忙拿出手机,打开网页。
果不其然,网络上一片热议,都在讨论褚家的新晋少夫人,秦舒。
褚临沉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机,侧眸看向褚云希,“让你公司的公关部,把消息压下来。”
褚云希咬着牙,面色发白,“压不了,都已经扩散出去了……”
褚家这样的豪门贵族,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何况事关褚家继承人的夫人?
褚临沉眸子微暗。
这时候,老管家明叔从外面办完事回来。
“老夫人,办好了,您吩咐的阿沉少爷和秦舒小姐的结婚证,办妥了。”
明叔郑重其事地捧着两个新鲜出炉的红本本进来,却见大厅里空荡荡,只有褚家寥寥数人。
“诶?记者呢……”
几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明叔手中的结婚证上,神情十分复杂。
谁能想到,褚老夫人为了督促孙儿结婚,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准备?
一时之间,大厅里气氛凝结,比先前还紧张几分。
褚家人仿佛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陷入沉默。
唯有秦舒,低头看着鞋尖,心里想着自己若是进了警局,被判刑坐牢的概率有多大……
秦舒冒充褚家少夫人是不能容忍,但——
请记者,派车接秦舒进门,向全网宣告消息,甚至提前办好结婚证……都是褚老夫人的手笔。
事情传出去,褚家颜面扫地。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不能容忍一丝丑闻。
而秦舒不过是个无名之辈,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褚序夫妻俩一番衡量,心里有了决断。
“阿沉,不如留下她,你俩暂时维持目前的关系,等外界对这件事关注度降下去,再考虑怎么处置她,如何?”
褚序话音一落,褚云希立即跺脚反驳:“绝对不行!爸,怎么能让这个冒牌货留在家里?万一她赖上咱们家不走怎么办?还真让她当我大嫂啊!”
“闭嘴!”柳唯露低斥了她一句。
夫妻俩同时转头朝褚临沉看去,征询他的意见。
褚临沉寒着脸,余光睨了眼面前的秦舒,满是嫌恶。
正要拒绝,却有人先他一步开口。
“你们好像,还没问我的意见?”
刚才一直沉默着的秦舒,突然抬起了头来。
褚临沉骤然凌厉的视线落在秦舒身上,有些讶异,又很快染上一层薄怒。
这女人……
“你能有什么意见?”褚云希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秦舒看着她,微微一笑,神色淡然:“我只是个冒牌货,小门小户出身的女骗子,最重要的是,我不会演戏。如果在人前露馅,岂不是更丢了你们家的脸面?”
褚云希愕然。
冒牌货、小门小户出身、女骗子……这些都是她刚才嘲讽秦舒的话。
她居然都记在心里,还反讥了回来!
褚云希恼羞成怒,不屑道:“真以为自己算哪颗葱?难道我褚家还求着你不成!”
说完,又刻意重复了一句:“冒牌货!”
秦舒不以为意。
突然一阵阴冷袭来,她侧眸,对上男人幽冷的目光。
“你认为,你有选择的权利么?”
褚临沉低冷的嗓音带着一丝警告。
“如果我不配合,你们会把我送到**局?”秦舒试探问。
褚临沉勾唇,冰冷的弧度,莫名让人头皮发麻。
他眸光危险,“或许会比这下场更惨。”
秦舒眉头轻蹙。
身旁传来老管家善意提醒的声音,“秦小姐,这是褚家,您就乖乖配合吧。帮了这个忙,也许阿沉少爷既往不咎……”
话未说完,被褚临沉一个眼神阻断。
秦舒不禁陷入思索。
她只是个普通的医学生,对褚家根本一无所知,比起关注豪门贵族的报道,她更喜欢钻研医药学术、中医药理、临床试验。
但她不傻。
从她醒来所经历的一切、眼前所见的奢华……
褚家,绝不是普通有钱人家。
所以,就算她拒绝,他们也会逼她点头?
秦舒心里生出一股厌恶。
理智却让她藏住了情绪,故作洒脱道:“好,那我答应跟褚少假结婚,但是,有两个条件!”
褚临沉怒然,他刚才没来得及拒绝,这女人居然敢提要求?
他正要发作,被褚序夫妻俩拉住,两口子对他摇头。
秦舒仰起素净的脸,直视褚临沉,“第一,我们这算是合作,等这件事结束你们别找我麻烦,也不能把我送**局。”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褚临沉怒气淡了些,哼声道:“那你得先好好配合!”
“好。”
秦舒点头,继续说第二条,“我不想留在这里,如果可以,我想回学校……住宿舍。”
说完,不忘解释:“我本来就是学生,没毕业之前住在学校很正常,外人应该不会觉得奇怪?”
秦舒心里很清楚,她这个冒牌货,留在褚家除了被针对,日子不会好过。
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呵!”
褚临沉却倏然冷笑了下,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着秦舒,似在讽刺她的天真想法。
在他强大的气场面前,秦舒眉头微微皱起。
“我说的不对吗?”
“对。”
褚临沉似笑非笑回了一句,然后吩咐道:“卫何,送她出去。”
秦舒一怔。
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没想到,这个褚大少还挺好说话的。
能够离开褚家,她当然不会迟疑。
“谢谢,不用送,我自己走就行。”
秦舒不想跟褚临沉以及他的身边人有太多牵扯,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卫何觉得不太妥当。
“褚少,就这么……”
刚开口,看到褚临沉脸上讳莫如深的神情,下意识地把话咽了回去。
褚少做事,自然有他的用意。
秦舒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走出褚家大门。
褚家真的太大了,各种亭台花园、假山水池,如果不是有佣人帮忙指路,她恐怕还要在里面迷路。
能住在这种地方,再次说明褚家的不凡。
等她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下这褚家到底是什么背景。
刚出褚家大门,一群人突然围拥上来,手里举着相机话筒。
秦舒愣了下。
这些人好像是刚才的记者,他们还在这里守着?
“少夫人,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之前从未听过您和褚少的恋情,为什么突然结婚,这当中是否有隐情?”
“听说您家境普通,是怎么跟褚少认识的呢?”
“少夫人……”
秦舒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状况,饶是她向来冷静,突然面对记者的连珠炮弹,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只想离开褚家,偏偏被记者挡住了去路……
正在秦舒进退两难之时,身后传来刹车声。
车门打开,颀长挺拔的身影迈了出来。
“不是说在院子里逛逛吗?怎么逛到外面来了。”
褚临沉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秦舒赶紧抬头,却对上他唇角那抹似嘲弄的弧度。
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秦舒突然明白,为什么他刚才爽快地让自己离开……
她刚才着急离开,没细想他那句“卫何,送她出去”,有何不妥。
现在反应过来,这男人根本就没想答应她的要求。
他是故意等她被记者围拥,陷入尴尬境地,并且掐准她不敢向记者坦白真相。
看着男人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秦舒配合地勾起一抹笑,牙根却紧咬:“是啊,第一次来褚家,不小心迷路,居然走到了外面!”
“上车,我们该回去了。”褚临沉淡漠说着,转身。
一只纤细的手臂却攀上了他的手肘。
褚临沉眉头一拧,对上秦舒淡笑的脸庞。
看到男人眼中的不悦,她报复性地收紧了手臂。
褚临沉讶异了一瞬,但碍于记者在场,他忍住了将这个女人踹开的冲动。
见两人要走,一个记者立即问道:“褚少,您和少夫人不住在褚家吗?可否打扰一分钟,我们有几个问题……”
褚临沉侧眸看向对方,目光冷冽贵气逼人,拒绝的干脆:“没空。”
记者愣然,突然想起业内的一个传闻。
据说之前有个同行,因为挡住褚少的路多采访了一个问题,结果第二天收拾包袱离开了新闻界。
记者赶紧白着脸后退了一步。
上车后,随着车门关闭,男人身上的戾气顷刻间释放,车厢内温度骤然低了好几度!
秦舒自觉地抽出手臂。
“你是在挑衅我。”笃定的语气,毫不掩饰的怒意。
她佯装不知,淡然说道:“外面那么多记者,总要做做样子……”
褚临沉眸子暗了暗,冷哼一声。
别以为他刚才没看见她眼里的得意!
他转开头,沉声道:“开车。”
卫何踩下油门。
看着离褚家越来越远,秦舒确认道:“我这段时间都不能回学校了,是吗?”
回应她的,是褚临沉深不见底的眸光,以及不容置喙的语气:“从现在开始,你的住所和行程由我决定。”
秦舒哑然,想到了刚才的那些记者。
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只要她还扮演着褚家少夫人,就无可避免被记者“关照”。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平凡普通的女医学生秦舒,回学校继续上课也是不可能了。
但秦舒仍然想为自己争取更多主动权。
“那样未免太麻烦您了,我住在家里就可以,只要不随便外出……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一定随叫随到。”
秦舒十分坦诚地说道,目光落在他的侧颜上。
冷峻深邃的眉峰、挺拔的鼻梁、紧敛的薄唇……完美流畅的线条感。
秦舒不是颜控,却也忍不住感慨:这男人真是帅的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
褚临沉突然转过头来,秦舒几乎在同一秒收起了心思,好整以暇看着他。
“不可以。”冷漠的拒绝。
“我们的婚姻关系才刚开始,外界正是对你最好奇的时候,你回去住,记者会怎么报道,婚后分居?这倒是一个大新闻……”
秦舒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那……您准备让我住哪里?”
褚临沉眸光微暗,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我家。”
漫不经心的语气,却仿佛惊雷炸在秦舒心里,顿时激起千层浪。
“你家?!”
她加重了语气重复道。
言下之意,她要跟他同居?!
不仅是她,就连正在开车的卫何,也被自家少爷的话雷到了。
本以为,褚少会随便安排一个隐秘住所给秦舒,谁知道竟然是要带她回去?
褚少早年就搬出了褚宅,在外面另有一处别墅。
因为不喜欢被人打扰,他的别墅里连佣人也没有,只有钟点工定时来打扫。
而身为褚少**的他,也只有在处理某些紧急公务的时候,才能踏入。
现在,褚少居然要跟这个女人住在一起……
秦舒盯着眼前面容冷峻、气场逼人的男人,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恢复镇定。
她大概清楚了这个男人的性格,很霸道的那种,不容反驳。
她索性说道:“住在一起可以,但是我希望能分房睡。”
褚临沉冷眸微眯,触及她眼底的防备,他突然觉得好笑。
“看来你对自己很自信,真以为,我对你下得去口吗?”
说着,上下扫了秦舒一眼。
秦舒感受到了他的嘲讽。
“希望褚少说到做到!”
她索性转过头,不再跟他说话。
车子一路往城东方向。
海城是个沿海城市,东部临海。
车子平稳停下。
“褚少,到了。”卫何说道。
秦舒看着车窗外的别墅,不由怔然。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她眼前,骨节分明的长指间夹着一张黑色洒金卡片。
“这是门卡,下车。”
低沉的嗓音从身旁传来。
秦舒回神,接过门卡,打开车门下去。
褚临沉显然没有下车的打算,叠着长腿坐在车里,淡漠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在我回来之前,哪儿也不要去。”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秦舒捏着门卡转过身。
极具设计感的白色建筑,清晰展现在眼前。
绿色的庭院,雪白的墙壁,茶色玻璃窗,背景是澄净的天空和蔚蓝大海,白色海鸥在空中自由飞翔。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是秦舒梦想中的海景别墅!
在海城这个寸土寸金的繁华都市,这样的一套别墅,价值不菲。
她工作一辈子都未必买得起。
秦舒攥紧了手里的卡片,她要努力挣钱,总有一天也能买一套海景……公寓房!
刷卡进入别墅,内部装修和秦舒预料的一样,清冷禁欲,灰白色调,倒是符合褚临沉的个性!
只是秦舒不喜欢这种压抑的风格。
褚临沉只让她等着,却没给她安排住所。
所以打量了客厅之后,秦舒便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虽然喜欢这个别墅的外部设计,却并不想窥探他的内部生活。
车里。
看着监控画面上,静坐在沙发里的秦舒,卫何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褚少,您既然怀疑她有问题,何必带她回这里?”
后座的褚临沉面容讳莫如深,幽暗的眸子盯着监控里的女人。
“奶奶心善,容易被人欺骗,把她放在那边我不放心。如果这个女人真有问题……”
褚临沉没把话说完,卫何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寒意。
的确,秦舒出现在褚家的时机太过巧合。
褚少刚被人算计,出了事,这个秦舒后脚就拿着信物出现在褚家……背后会不会另有人指使?
想到这里,卫何说道:“那晚给您下药的人查出来了,是KC集团的副董事唐宝业,他之前多次想让他女儿来接近您,这次应该是知道您要继承褚氏集团,才敢冒险算计您,给他女儿制造机会。”
褚临沉闻言,眯了眯眸,“他女儿如何?”
卫何当然清楚褚少不是对那个女人感兴趣,如实说道:“根据调查,他女儿是个交际花,到处勾搭豪门子弟。”
褚临沉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中有一丝冰冷,“尽然如此,就送他女儿一份大礼吧,别忘了留下照片。”
“好。”卫何意会地点头,征询道:“那安排两个?”
“至少八个。”褚临沉冷声,“她既然喜欢玩,就让她玩过瘾。”
卫何汗颜,还是自家少爷够狠,八个……那画面他想都不敢想!
不过敢算计到褚少头上,简直自讨苦吃。
褚临沉不再关注那对父女,话题一转问道:“直升机的故障查得怎么样了?”
卫何顿时面露难色,“这……暂时还没查出来是谁在引擎上动了手脚。”
“尽快。”简短的两个字,显然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卫何一凛,“是!”
“褚少,您和秦舒结了婚,那,还娶艺琳小姐吗?”
“娶。”
他允诺的事情,说到做到。
何况,那是他第一个女人,她的甜美,让他食髓知味。
那个叫秦舒的冒牌货,必须趁早处理掉。
褚临沉眸光微暗,“你跟她说明一下情况,近期内我不方便去见她,如果她有任何需求,都要满足。”
“好的,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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