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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张小飞

剑神张小飞

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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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飞本无意江湖,奈何世道艰辛,太多的逼良为娼,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漂泊江湖?江湖浪荡,才知江湖不是快意恩仇和打打杀杀,江湖不过是蝇营狗苟与人情世故!一剑终归斩不尽妖魔,抚不平世道!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张小飞,绛天   时间:2022-06-11 13:23:30

小说介绍

张小飞,绛天《剑神张小飞》讲的是张小飞本无意江湖,奈何世道艰辛,太多的逼良为娼,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漂泊江湖?江湖浪荡,才知江湖不是快意恩仇和打打杀杀,江湖不过是蝇营狗苟与人情世故!一剑终归斩不尽妖魔,抚不平世道!

第1章

精彩节选


周镇的酒店格局,和别处是不同的。

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柜台,柜台上预着热水,专门用来温酒。

这甜亨酒店的格局便是周镇酒店格局典型,一张大柜台就在大门口,里面摆着几张桌子,有时外面也会摆上几桌,不过那是天气好的时候。

甜亨酒店的主顾,大致分为两类。

一类是穿短衣的,他们大抵是在傍晚时分来,因为那时候正好散工,这些短衣主顾回家路过酒店就会要一碗酒,喝完酒就走,不贵也就四文钱,当然有时候这些人也会阔气些,加上一文钱,要一盘茴香豆,至于更贵的下酒菜,便不是这类人愿意消费的了。

这一类人大多数是穿长衫的,一般都在屋里桌子上,很少在外面坐着的,大概是觉得在外面不雅观,更不会在柜台要一碗酒站着就喝,毕竟是在江宁,江南地带,这群长衫主顾都是富含诗书气,贵气得很,自然也是酒店的金主,舍得花钱的,一般会要酒店的招牌酒:桃花酿,然后在花上十几文钱到几十文钱来几个荤菜下酒,坐在屋子里,谈吐也是不凡,聊的都是听什么诗词歌赋,什么风花雪月,什么经学典著,更有让人忌讳的家国大事。

王二狗,在这里已经当了三个年头的伙计了。

记得王二狗刚来那几日,便因为太笨手脚不利索,遭老板嫌弃,觉得他伺候不了那些长衣主顾,这些人可是金主万万得罪不得,可老板又见二狗可怜,辞退了便怕是只能上街乞讨了。

于是就让他在柜台专司温酒的活计,也就是专心伺候那群短衣主顾,倒也清闲了不少,忙也就那一阵,其他时候,都是瞪着眼睛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神游天外,特别是现在这种农忙时分,酒店客流更是少的可怜,有时候瞪着外面一盯就是小半天。

当然,这类短衣主顾也不好伺候,眼睛盯得死勒,每每都要亲自看你从酒坛子里面舀酒,在这之前更要检查你的瓢里有没有水,最后亲眼看见你放在热水里才能放心,手脚慢了,还要被唠唠叨叨几句,比如:“拽温”之类的话。

因此二狗,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他还是更向往外面的世界,看看那群长衫主顾说道的风花雪月是啥,他们总是说那些大道理,自己也听不懂,他们说北边有个什么学宫,说大道理都出自那里,他想去看看,能不能学点大道理,回来能比这些长衫主顾懂得多就好了,肯定能考个秀才不是?

“温一碗酒,再来一碟茴香豆。”

二狗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转头一看,熟悉的脸庞,眼眶上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两眼眼角卡着几粒眼屎,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没点精气神。

他依旧是蓬头垢面,穿着那身邋遢衣衫,从认识他那一天起就是这一身,三年了愣是没有换过。

对于眼前这个无赖,二狗很是厌烦。

“你有钱没?”

“记账上,月底结清。”

“你还欠十九两酒钱,三年了没还呢。”

二狗直接开口,语气很是不耐烦,眼前这个人他很不待见,老板自然更不待见,自他到这酒店当伙计时,这个人就常来,没钱从来都是赊账,三年来都是这番模样。

“唉,我张小飞用我的节操对天发誓,月底保证结清。”

张小飞笑嘻嘻说道,说完还掏了掏裤裆,他不要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节操当不了饭吃,能卖为啥不卖,能吃饭总比饿肚子的强。

“切。”

二狗切了一声,他早就知道这货秉性,肯定是骗人的,他也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小孩了,吃了这么多次亏,上了那么多次当,早就学乖了,要是吃亏上当两三年都学不乖,那么这人也多半是废了,没得救。

谁能连续两三年都被人忽悠瘸呀?

二狗指了指旁边的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张小飞一概不许赊账’,他道:“自己找老板去,他还在楼上睡着呢。”

说完就不再理会张小飞的搭讪,论他说破天也只是捂着耳朵,就当是王八念经。

“啧啧啧,二狗,你可真没眼力劲,请我喝几回酒,说不定哪天我高兴就教你两手绝世剑法,将来闯荡江湖,就我教你这两招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二狗依旧是爱答不理的模样,他可没少被张小飞坑,早就习惯张小飞的碎嘴了,还教他两手剑术,三年前他还真信了,可是到现在也传授他什么高明剑招,更没瞧出张小飞像是个江湖高手,就是个市井无赖。

说书人说的那些个江湖事迹,演绎传说的主角哪个不是仗义疏财,身怀绝世武功,长得玉树临风的大侠。

眼前的张小飞跟这些江湖人一点都不搭边。

当然他不知道,三年前的张小飞,在他认识张小飞之前,他还是有那么些搭边的。

张小飞见到这小孩已经油盐不进了,不由得叹息一声。

想当初的他,也是个一掷千金买醉天上人间的人,如今为了一碗酒和小屁孩磨破嘴皮子,还都喝不到,混的如此凄惨也是没谁了,要被那些江湖中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他,虽然张小飞可不在乎。

那时候的他,作为江湖流量顶流。

像是京城大梁天香楼,余杭的醉翁居,淞江的和谐大酒楼,这些天下有名的高档酒楼,哪个不把他奉为座上宾。

还有刚刚说的什么天上人间这类有名的青楼勾栏,里面的花魁哪个不为他着迷,江湖之中也是处处都是他的小迷妹迷弟,凡是他去过的地方在当时都是著名景点,算是网红打卡地。

不过这些也都是曾经,随着他宣布隐退,一切都烟消云散。

那一天不知道多少迷妹们抱着他的画像哭泣,多少迷弟就此弃剑,说上一句:不练剑了,就不再碰剑。

不少花魁也因此抱憾终身。

当时整个江湖没了他仿佛就衰落了的悲观景象。

回头看一切都是虚妄罢了。

除了金足印象的搓脚搓澡时光,他都不曾怀念,说起来金足印象那家澡堂子没被他偷偷撒过尿?

当然,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三年前,他在最风光,最风华正茂的年纪选择退出江湖,隐居在这江宁府的周镇。

如今三年之期已到,恭迎龙王...

咳咳,走错片场了。

如今已过去三年,也算乐的安闲,活出了自由,至于江湖如何?

太阳照常升起,照常落下,月亮还是那么白,星星挂的还是那么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换句话说人在那儿,江湖就在那儿,山下是修行,山下也是修行的道理是一样的。

曾经的富丽堂皇,掩盖住的只是空虚罢了。

修行修心。

张小飞转身朝里面走去,碰碰运气,再不济赖着不走,这酒店老板终还是会拿酒打发他的。

“小二,上酒。”

一阵明亮的声音响起。

声音很响,张小飞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公子哥,哦,对不是个女人,应该说是青衣女子带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青衣公子哥,长得的一个俊俏,一双丹凤眼加上她这青衣束发的打扮,给她增添了不少英气,看上去英姿勃发,身材修长高挑,那双腿也十分修长笔直,这女人这身打扮还真像个公子哥,张小飞第一眼还真没看出来,如果真是男人,想来也是不少少女怀春对象,高冷阴柔禁欲系帅哥可是时下少女最爱的人设。

至于她身后的女孩,气质不如她咄人,圆脸樱桃嘴,梳着两条羊角辫挂在胸前,长得娇小可人,可是胸脯却挺得高高的,气质上很有那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二人想来应该是主仆关系,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连个丫鬟都这么好看,家里怕是个土财主。

张小飞打量了一下两人,却被那青衣公子哥捉住,她的眼睛带着审视盯向张小飞,他心虚的吹着口哨转头。

这娘们可不像个好人,正经娘们谁男扮女装呀,张小飞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的不简单,千万别招惹。

那青衣公子哥嘴角冷笑了一下,轻哼一声,从张小飞身旁跨过。

留下淡淡清香,被张小飞吸入鼻腔,别说还挺香,像是梨花一样。

张小飞看着俩人背影,还别说那丫鬟屁股也够翘,可惜她主子是个女人,再好的白菜也只能烂地里。

看到两人坐下来了,他连忙看向了一边,看见了个熟人,也是甜亨酒店的‘大红人’。

一位穿着长衫,年近半百的‘读书人’,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他的长衫不如其他人,破破旧旧,打上了不知道多少补丁,可依旧还有些许破洞,想必他的主人和它感情很是深厚,如此都舍不得换一件衣裳,还是要穿着它出门,其中原因令人暖心。

他的桌上摆着大半碗黄酒,以及一碟茴香豆,才饮一小口,那位‘读书人’便倒下了。

张小飞见怪不怪,毕竟都是熟人了,拿起桌上的茴香豆就开始咀嚼,还是老味道,又香又有嚼劲。

这甜亨酒店有两个招牌,一个招牌酒:桃花酿,一个招牌小菜:茴香豆。

桃花酿十八文一壶,茴香豆一文一碟,一壶桃花酿,一碟茴香豆,二者合起来就是两个字绝了,就像是啤酒配炸鸡。

这桃花酿,是他陆家家传秘方所酿,采用的原料,是他家自酿黄酒和他家后院的三月桃花,喝起来香甜可口,并不醉人,小酌一口,便是满口扑鼻的桃花清香,酒过肚肠,鲜香留念,那味道仍就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张小飞也就尝过几次,喜好烈酒的他也不得不称赞真他娘的香。

茴香豆,吃起来干脆,又香,越吃越想嚼,根本停不下来,配上桃花酿,润喉可口让口腔不干燥,简直绝配。

唯一不好的就是,茴香豆吃多了,容易放屁,而且味儿还挺大。

这两样东西在这个本就是供人闲聊打趣的地方自然十分受欢迎,吃两颗茴香豆,再小酌一口桃花酿,还不有滋有味?

一混就是一下午过去。

张小飞磕着茴香豆,一个黄色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是那位青衣‘公子哥’的丫鬟。

她对张小飞弯腰施礼,行了个万福,很有礼貌,真是大富人家的婢子。

声音娇柔道:“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请您过去共饮一杯,请您赏个脸?”

张小飞盯着她,眼睛瞪大,手里还拿着颗茴香豆,正准备塞嘴里来着,迟疑一下,嘴角露出微笑。

他低头故意看着一身行头,抬起头,疑惑道:“公子是叫我?”

“这桌上也就只有一位公子呀。”

“三年没人这么叫我了,还有点不习惯了。”

张小飞这三年在这市井巷弄,听到的最多的就是,粗俗言语,那些个大爷大妈,走街串巷的小贩,各种闲散人等,哪个不是说话带把,出口成章的带爹带娘,最恐怖的还是西街的黄寡妇,一人舌战群儒,这东西南北四条街没人是他的对手,张小飞每每在一旁看戏,都不得不称呼一声高手,要是那群自诩风流,读过万卷书,经纶满腹,仿佛自个便是当朝首辅一样高谈阔论的家伙,和她来讲道理,怕不是要气急而亡。

那羊角辫丫鬟,依旧礼貌微笑,“公子气质出彩,到哪儿都是公子。”

张小飞闻声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丫鬟也不是个简单人。

他笑道:“小嘴可真甜。”

羊角辫丫鬟,微笑道:“公子,我们家公子可还等着呢。”

张小飞站起身,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以礼相待,那会一会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就过去陪你家公子喝一个?”

“谢公子赏脸。”

羊角辫丫鬟引着张小飞回到了她们那一桌,她主动挪动凳子,示意张小飞就坐。

张小飞就坐,她也十分识趣的斟酒,随后退到她主子身后,不再言语。

这丫鬟还真是十分懂事,会伺候人,是个体己人。

眼前,那位青衣男扮女装的‘公子哥’,漫不经心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见她不理人,张小飞也不在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舒服的打了个嗝,这桃花酿还是那么的香甜可口,香味也还是那么让人沉醉。

许久都没有尝过了,张小飞不由得回味。

“嗝~”

“这陆老板家的酒,味道就是好!”


“这桃花酿可是好酒,你不尝尝?”

“我说,你找人来喝酒,却不搭理人,这样可不太好吧?”

“哪有这样待客的?”

说完这几句,张小飞朝她身后的羊角辫丫鬟挑了挑眼,笑道:“你说对吧?”

丫鬟没敢有动作,那位青衣公子哥终于开口了,语气很是清冷,“你就是剑神?”

张小飞听见了她的话,倒没多意外,能找到这儿,还矛头直指自个,必然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是来干啥的。

张小飞装作神往追忆往昔的模样,叹息一声,开口说道:“虚名,都是虚名,主要是同行承托的好,这剑神二字在下不想受也得受,实在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啊!”

话音刚落,那位青衣公子哥就忍不住笑出声。

张小飞这话在她面前,自然看来是自吹自擂,她坐在这儿,肯定是有备而来,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就只带着个丫鬟坐在这儿了。

毫不夸张的说,张小飞的生平叙事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当然这是她自以为然的。

张小飞在江湖之中是如何出名的经过,干过些什么事儿,甚至当初在西蜀蓉城府烟雨楼里和那位名列天下十大美人之一的花魁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出来都知道一清二楚,所以她敢一个人坐这儿,是因为知道张小飞的底细。

“当真?”

“哥还能骗你不成?”

青衣公子哥微笑着缓缓道来:“我听说当初名剑山庄,你可是一场都没有打,就得了个第一。受邀的几大高手,不知为何突发性的腹泻,全都没能参赛,让你捡了个漏,白得了个‘天下第一剑’的称号对吧?”

她的语气充满了讥讽,眼神也很玩味,一副我啥都知道的模样。

“还有这事儿?还好他们用了屎遁,不然我收不住剑,把他打死就不好了。”

张小飞故意这样说道,但他其实也没说谎。

他没想到的是,这女的还知道这茬,这种事就是当事人那几位也不愿意传出去,毕竟很丢人,传出去这些江湖名流脸往哪儿放?

回想起那一日,名剑山庄的茅厕都被堵住了,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差点拉虚脱过去,剑池当代新剑冠刘九鼎差点憋的脱肛。

这事儿之后,心善的张小飞还出资七百两,给名剑山庄修了七个豪华茅厕,避免再度发生这种有粪不能拉的情况出现。

至于是谁干的,张小飞当然知道是谁,但是这儿肯定和他没关系,毕竟真没必要。

说完主仆二人都笑出了声,没想到张小飞脸皮有这么厚。

不过无所谓,反正也是个西贝货,牛皮吹破天也无伤大雅。

“春花,去再要盘花生,咱剑神先生都没下酒菜了。”

“花生可以,喝酒怎么能没有花生,咱边吃边聊,待会给你们讲我在蜀山的事儿,那场面...”

臭不要脸。

主仆两人同时想到。

张小飞滔滔不绝,满嘴胡说八道,这两年他在周镇这种小地方的市集可没有白混,脸皮功夫也是炉火纯青了,直到那盘花生米来了,他才停下逼逼叨叨吹牛的嘴,夹了颗花生,喝了口酒,称赞道:“花生也不错,你也尝尝。”

青衣公子哥没有动筷子。

只是笑问道:“剑神先生,喝饱了没?”

张小飞直摇头,道:“这哪够?咱再喝几杯啊!相聚就是缘分,就咱自己喝了,你还没喝呢,咱们不醉不归,接着喝。”

“倒不是稀罕酒钱,而是有正事和您谈谈。”

张小飞放下了打算再捻一颗花生米的筷子,“哦”了一声。

“在下,是来找你合作的,不知道剑神先生有没有兴趣?”

他连酒杯也放下了,心想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她那态度肯定不是啥好事儿。

青衣公子哥重新拿起了杯子,纤细的手指握着杯子摇晃,那双丹凤眼盯着杯中晃荡的茶水,显得漫不经心。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答案,张小飞在她这儿,除了答应就是被迫答应,若是听话的话,她不介意给这个西贝货一些好处,不听话自然有办法让他乖乖听话。

显然这个假娘们不是一般人呀!

张小飞犹豫片刻,笑道:“在下早已隐退,江湖之事从此与我无瓜。”说完他又道:“咱们,有缘再见,有缘再见。”

正要站起身,一道极快身影,闪到了他的身后,一下按住了他的肩膀,给他按了回去。

张小飞回头看,把他按回去的就是那个叫做春花的羊角辫丫鬟。

果然不是一般人,这下他是难跑了。

张小飞笑脸盈盈道:“谈,都可以谈嘛!”

“咱们,冷静的坐这儿慢慢谈。”

一边说着,他的手却不老实,居然轻佻的抚摸上了肩膀上的白嫩手掌。

春花都没来得及反应,也怪张小飞手速太快。

若问张小飞为啥手速这么快?

无他,唯手熟尔。

毕竟,他可没少干过吃人,肉豆腐的事儿。

春花不知为何,被张小飞触摸到之后,手掌居然升起一种酥**麻的奇怪感觉,她的手仿佛不再是她的手,明明想要挣脱,可自己的手居然完全不听她的使唤,任由眼前这个恶心手掌,玩弄自己,他的手掌触感就像是砂纸在摩挲一样,因为有很多老茧,将她的白嫩手掌揉捏泛红。

“不愧是,大户人家丫鬟,这手都不干累活,真嫩呀。”

说着他从春花的食指指甲缝隙中,捻出一根银针,被他轻轻一弹弹在了地上。

最毒妇人心。

春花在张小飞的把玩之下,那种感觉越来越奇妙,已经不再是手掌了,全身都渐渐感觉到那种奇怪感觉,她娇嫩圆圆的脸蛋开始发红,像一颗熟透了的桃子,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额头开始渗出颗颗水滴,感觉身体也变软了,即将站立不稳的模样。

今天让她体验了一番十八年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估计也是终身难忘。

这丫鬟这般模样,确实诱人,哪个男的见了不想拥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小小...姐...”

轰的一声,中间的桌子被切成两半。

现在这个时候酒店也没啥人,因为农忙,也就他们这一桌和那位长衫儒士那一桌了。

那位长衫儒士倒是一点反应没有。

二狗则被这一声吓得从神游天外的状态惊醒,看到屋内情况也一脸茫然,随后反应过来,连忙朝楼上跑。

张小飞站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喘了口气,简直不要太刺激。

刚才那一掌离他只有0.01公分,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穿透他的胸膛...

好吧,吹牛皮的,见到情况不对张小飞直接松开那个丫鬟跳到这儿,这女的实力也不俗,算得上高手了,一个手刀直接把这张桌子切成两半,切口还如此光滑平整,估计也是个用剑或者用刀的好手,张小飞要不是躲得快,胸口估计已经一道口子了。

地上那叫做春花的丫鬟已经倒地,刚刚激动的连主子称呼都叫错了,好像也没错才对。

那青衣公子哥,望向站在桌上张小飞,看似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杀气。

张小飞讪讪笑道:“这顿你请,改天还你?”

青衣公子哥面色冷笑,她道:“有钱吗?你拿什么还?”

“没钱。”张小飞肯定的回答道,随后又贱兮兮道:“可以千里江陵还嘛!”

青衣公子哥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抽搐了一下。

“找死。”

“我说,没必要你死我活吧,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来日好相见不是?”

这个日字被张小飞故意提高了声调。

这话一出,算是把火给点燃到顶点了。

那位青衣公子哥正欲动手。

突然一阵响动从外面传来,一个人飞进酒店,正好落到了几人中间。

接着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人身材真的很高大,门口的光影近乎要被遮挡住了,那人缓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铿锵有力,透露着无形的压力,整个酒店气氛都压抑起来。

飞入酒店的那人,爬起身看向青衣公子哥,青衣公子哥脸色难看,他也羞愧的低下了头。

几人面向门口大汉,压力感十足,眼前这人实力远在他们之上,毫不夸张地可以用碾压来形容。

水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

谁能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张小飞则乐呵呵摆出看乐子的心态。

那高大汉子,走入酒店,面向青衣公子哥和飞进来那人。

这人乱糟糟的长发披在肩上,鼻梁挺拔,下巴上胡子拉碴,腰间穿着个虎皮裙,高大身材将近两米,他向后伸手,他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匣子,匣子顶端有个剑柄,他握住剑柄,缓缓向上拔起,巨大宽阔的剑刃刚一显现,突然他的手却松了,剑刃滑落回去。

酒店里,一阵巨大声响传出,震耳欲聋。

“他妈的,谁在老子店里闹事儿?”

楼上,二狗旁边站在一个中年男人,长相中正,一身长衫,他一脸怒容的盯着张小飞一等人。

那位中年男人正是酒店的老板,叫做陆醒,张小飞一般叫他老陆,毕竟都是老熟人了。

“麻麻的,张小飞,有你果然就没好事儿!”

张小飞也不搭这茬,笑道:“老陆起床了呀?吃早饭没?”

“滚!”

“好嘞。”

一群人齐声应答。

好汉不吃眼前亏,随后纷纷跑出酒店。

楼下只剩下被陆老板一声巨吼,给惊醒的那位长衫儒士,此刻还不太清醒,一脸懵逼的坐在凳子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往何方的样子。

陆老板长缓了口气,对着身旁二狗说道:“叫下面的孔老三,去门外写个牌子,就写‘张小飞与狗不得入内’,回头免他一顿酒钱。”

“他娘的,有这个狗日的家伙就没好事儿。”

二狗点点头,老实去办事儿,他一向如此听话,干活也踏实,但是陆老板就是不喜欢他这逆来顺受的狗德性。

他当然不知道陆老板啥心思,也没敢去想,陆老板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威严的,有原自老板身份那种,也有像一个先生,像一个父亲那种威严,反正他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恐惧陆老板。

二狗刚走到楼下,却听见楼上又传来一阵声响,“王八蛋,人怎么都跑了,桌子还没赔嘞!”


外面张小飞和那位高大汉子,看着青衣公子哥消失在了街道中。

那位叫做春花的丫鬟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盯了张小飞一眼,搞得张小飞笑出了声。

张小飞转身看向汉子,两人可是旧相识,有过命的交情,否则他也不会出手相助。

张小飞也不会在汉子进来之后还乐呵呵的摆出看戏姿态。

汉子叫做高达,人如其名,长的高大威猛,一脸煞气,他是一名剑客,身后背着的巨大剑匣,里面放着的就是他的佩剑,叫做巨阙。

张小飞对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高达嗓音深沉,淡然道:“一个疯和尚告诉我的?”

张小飞皱眉迟疑一下,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来是谁了。

“我知道是谁了,那个疯和尚叫你来找我干嘛?”

“找宝藏。”

高达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宝藏?啥宝藏?我这儿哪有宝藏?”

高达盯着张小飞,似乎有些不信,“你不知道?”

张小飞被他盯着,也有些懵逼,“我知道啥呀?”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我要真知道有什么宝藏,我直接给你五五分了,问题是你说这个我真不知道。”

说完张小飞摆摆手,看着高大汉子。

“再说了,咱们做兄弟的,有这好事,我还能瞒着你?”

张小飞说着一把把手搭在了汉子肩膀上。

“你已经被整个中原江湖通缉了。”

“什么?这什么情况?”

张小飞这下彻底懵了,自己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自己这三年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都以为江湖已经把自己遗忘了。

当然如果没这事儿,可能真被遗忘了,谁还记得他呢?

江湖代有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所谓的剑神那一代不是一茬一茬的,只不三年前过张小飞最出名罢了。

出名也不因为能打,而是因为背后有一只手在推着他,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他不能打,只是没机会罢了。

高达冷冷说道:“那个什么,什么,什么玩意武林盟主左千秋,已经发布江湖通缉令了,说是活要见你的人,死要见你的尸。”

左千秋是现任武林盟主,曾经也和张小飞关系不错,两人有过多次合作。一开始相处的也十分融洽,后面张小飞在他家借宿时发生了一些小矛盾,从此两人关系就此破裂可以说是仇深似海,虽然在公众场合两人还如兄弟一般,但也只是表面兄弟,背地里巴不得把张小飞大卸八块。

张小飞闻言,震惊道:“卧槽,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找我麻烦?我都解释很多遍了,他怎么就不信呢?”

张小飞叹息一声又道:“他老婆和我真没关系,那天我在房间里啥也没干,就算是干了,我也是被动的。”

高达笑道:“你说这话我信,可是左千秋信吗?那左夫人和左千秋结婚五年都没怀孕,结果那晚之后,就有了,是你你信吗?”

张小飞哑口无言,这事儿,还真没法解释,但是他一定是冰清玉洁的,真的啥也没干。

高达也不再卖关子,他道:“左千秋你还不了解?他们这些正道魁首,最在乎脸面,丢不起这个人,怎么会为了这事找你麻烦?”

“那是?”

高达开口两人小声交谈起来...

说完,张小飞一脸黑线,内心无比凌乱。

“这他娘的,明显是有人故意坑老子呀!”

高达摆摆手,表示我也不知道嗷。

张小飞这几年隐于市井,都在和市井中的贩夫走卒打交道,聊的都是些生活琐事和一些坊间笑谈,对那些江湖之事完全没有关注过,以至于这么大的事儿,他还是现在靠着高达给他讲才知道。

也不知道是谁,在江湖中散播了一个传说或者是谣言,说是这江宁府,有个什么镇南王陵,那个什么镇南王陵里面有什么镇南王宝藏,里面金银财宝无数,最最重要的是什么?里面还有本剑经,说什么练了那本剑经就能成剑仙,一剑斩破苍穹那种。

于是江湖中人现在开始涌入江宁了,目的也只有一个,抢夺剑经和宝藏。

但这镇南王是谁?宝藏又和张小飞有啥关系呢?

那位镇南王是前朝初期的宗室藩王,他们那一支深受皇恩,封为镇南王,世袭罔替,永镇江南。

第二代镇南王,本可以选择就那样当一辈子快活王爷。

后面却选择造反靖难,仅差一步,一步之遥,就能靖难成功。

史书记载他突然猝死在了大梁城外,随后二十万大军一哄而散,就此了结了一生。

当然他并没有死,当时他距离大梁城还有十里路,短短十里路,最后的十里路,即便当时大梁城门已经为他敞开,他最终没有走下去。

那位突然焕然醒悟,选择了隐退,就此淡出了历史。

一代枭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退出了历史舞台,或许颇为戏剧,但是当时情况就是如此。

而他干的最牛逼的事儿,其实并不是造反,而是与人一起斩碎了天门,人间从此再无仙人,天上仙人也不再能下人间。

就此绝地天通,天人两隔。

江湖也就此黯淡下来。

要知道三百年前的江湖,可比现在热闹百倍。

武道修行,分为九品,从高到低分为一到九品,一品之上还有四个境界,这四个境界并列,并无高低之分,四境分别为:金刚境,参玄境,通天境,撼山境。

在这之上,还有一个境界,当然对于现在而言就是个传说罢了。

如何形容三百年前的江湖呢?

大概可以用一句,一品遍地走,四境多如狗来形容。

那像是现在,二品便能称为宗师,一品就是大宗师,四境的高手更是毛鳞凤角,难得一见的存在。

张小飞为啥知道这些?

因为他便是那位镇南王的后人,虽然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但张小飞可以肯定他是那位的直系为一后人。

这也不是张小飞自己说的,而是百晓生告诉他的。

现在江湖中,也不知道是谁传言,只有张小飞能找到镇南王陵,也只有他能打开宝藏,所以,所以才有了江湖中人开始疯狂的寻找他,也有了刚才那个男扮女装的公子哥来找张小飞谈合作。

所谓合作,也不过是逼着他去找什么宝藏罢了。

这事儿,张小飞一听就知道,肯定以及确定不靠谱,真有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还要靠别人谣传。

真有的话,那个所谓的宝藏估计也早被张小飞搬空了,然后拿着这些钱花天酒地去,不然那些金银珠宝,那位老祖宗在下面还真能用不成?

不如逢年过节多给他烧些纸钱,说不定他在下面还真能用的上。

张小飞算是明白了,自己已经掉坑里了。

至于是谁这么阴险,故意给自己揽祸坑人,张小飞心里能想到只有百晓生了,可是现在那货躲着呢,根本找不到,不然张小飞肯定要找他麻烦。

已经有人找了过来,说明这江湖上怕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自己在这儿了,跑路也是来不及了。

张小飞看向高达,问道:“你打算咋办?”

高达爽快应道:“当然是跟着你,我要找到宝藏。”

“我要得到剑经,然后杀人。”

“杀谁?”

“慕容铬和完颜达宗。”

“想死也不带你这么着急的。”

张小飞无语道。

慕容铬是谁?

当朝宁国公,最受今上圣宠的臣子,是一位文武全才,今上这一朝的武功完全由他撑起。

嘉康八年,平西北凉,肃两省叛乱,并再收瓜州,打通了去往西域道路,让中原王朝旗帜再次插入西域境内,这距离上一次中原王师进西域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虽然只到了瓜州便被今上叫停了,但是也是一番功绩了。

嘉康十一年,击溃漠北南侵,斩首三万,活捉王庭左贤王。

嘉康十九年,收复安南,自前朝末期战乱安南脱离中原王朝统治已经有一百多载,因为此番功绩,他也得以受封宁国公爵位,走上了人生巅峰。

五年前,更是在辽东以北,对那里的高句丽人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征伐,近乎灭绝高句丽人,被称之为犁庭扫穴。

之后,高句丽境内百里荒芜,毫无生机。

也被不少人称为当代人屠。

慕容铬本人实力更是不俗,天下少有的四境高手,他便是其中之一。

据说他以前也是个有着书生意气,仗剑走江湖的少年。

至于完颜达宗,那位也是个狠人,是漠北江湖前三甲,实力同样不俗。

因此,张小飞觉得高达就是找死。

“我和他们有仇,所以我必须要报仇。”

张小飞摇摇头,“随你,反正真没有什么宝藏。”

“二狗老弟,这个张小飞的张字,这样写,先一横...”

一阵声音传来,张小飞回头一看,看见那位长衫儒士此刻正拿着笔在那里和二狗吹牛。

二狗撑着脑袋,看着长衫儒士在他面前比划。

虽然他是酒店的红人,是供人下酒时欢乐的佐料,是被文人骚客看不起的丑角,他也确实没啥水平。

但是二狗还是愿意听他胡诌,因为他偶尔会教二狗认和写两个字,二狗才愿意耐性听他说些不清不楚的胡话。

张小飞抬头一看,他们写的字,顿时火冒三丈,心里把陆老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孔老三,你脸上又添新伤疤了?”


孔老三转头发现发现是张小飞,顿时心生怒气,两人本就不和,在他眼里,别人笑话他就算了,你张小飞有什么资格笑话?

“是又偷人东西了,还是偷窥你隔壁黄寡妇洗澡被逮着呢?”

孔老三脸色涨红,睁大眼睛,憋了半天,怒道:“你怎么...怎么凭空污人清白。”他额头青筋鼓起,语气又带着争辩的说道:“那叫窃,读书人的事儿,不能算偷!”又口不择言道:“黄寡妇那是...那是她不守妇道...我...我”

“脸怎么还青着呢。”

张小飞接着嘲讽。

孔老三闻言,顿时没了声,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难以说出话来辩驳,读了这么多年书,没啥能被他拿来学以致用的,更别提什么知行合一这些追求了。

毕竟他连翻书做题都难,读书大半辈子,也就能读懂,读懂过之乎者也了罢?

孔老三名叫孔丙他,家中排行老三,因此大家都喜欢叫他孔老三,此人常年穿一身长衫,即便满是破洞和补丁也不洗不换,毕竟也只有这么一件拿得出手的行头,好面的他还是不愿意穿短衣。

因为他是个读书的文人啊?!

他也勉强算是个读书人吧?

他读书读了几十年了,屡试不第,至今也身无功名,浪荡在周镇,整日游手好闲。

年轻时候他日子时还算阔绰,那时候父母健在,家里也有几亩地,父母经营也还不错,因此他也不缺钱财,养成了出手阔绰的毛病,那时候在周镇混的也还行,不像现在人人厌恶。

父母死后,他由于不善生计,开始吃老本,没个几年家里的地和新房子都卖了,日子愈过愈穷,慢慢地成了现在的孔老三了。

其实他的字写的不错,本可以做做替人书写信件与抄书的活计,也能维持生计,可惜他这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连人带桌玩失踪,因此这个营生也没做下去。

孔老三喜好喝酒,但是酒量确实很差,经常就是小酌一口就昏然醉倒,除此之外,也喜欢卖弄他那点文采,但是总是说的让人半懂不懂。

满口之乎者也,什么君子...慎...独...欺之以方之类的话。

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他也满不在乎,然后转头便与二狗这类的小孩卖弄。

自诩君子的他,也做全然不顾礼义廉耻,有辱斯文,令人不齿的事儿,好几次跑去趴窗偷窥人黄寡妇洗澡,被黄寡妇骂的个狗血淋头,一边骂一边拿着家里的竹耙撵,然后被按在街头一顿胖揍;偷鸡摸狗的事儿他也做的,有次偷人家东西,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脸肿的像个胖子,他本来就瘦弱,差点人都认不出来了。

事情传开之后,每当他脸上有新伤口就不免会有人拿这些事儿调笑他。

张小飞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也懒得搭理他了。

有些人有些事儿,同情不得,大抵或许是咎由自取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憎之人,必有可悲之事。

“张小飞,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张小飞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到孔老三的嘶声怒吼,不由地回头看向这个读书人,平日里这种时候可都是支支吾吾不语而终,万万是不敢说出这种要人性命的话,因为他比较怕鬼,老是说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之类的话。

“什么意思?孔老三,就你也想取我性命?”

看见张小飞转头,他又有些怂了,张嘴不知道说些啥。

张小飞示意身旁的高达向前,看见高大的身躯,孔老三被吓得直接两腿打颤。

“不是我,我可不敢,是赵秀才。”

“什么赵秀才?”

张小飞还没听说过,周镇有什么赵秀才。

孔老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赵老爷,赵老爷儿子中秀才了。今天摆宴席,我去祝贺,赵老爷不让我从前门滚;哦...不对,是...是前门走,叫我走后门,我往后门走,正好上了个茅房,在里面听见外边有人说的,好像是找什么东西,顺便找你,说要把你抓住,我也听得不是太清楚,反正就听到了这些。”

张小飞听完,也不再理会孔老三了,转身就走,孔老三断不敢,也没胆子做取人性命的事儿。

孔老三爬起身,看着张小飞背影,吐了口唾沫。

“呸。”

骂骂唧唧的说了一大堆,待到见不到张小飞和高达身影才停下。

然后回头笑着对二狗说道:“快给我温一碗酒。”

二狗看着孔老三,叹息一声,“你逞啥能呀?”

“君子不知而不愠,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二狗听不懂这话意思,但总觉得这话形容的有误,可是他毕竟没有上过学,自然没读过圣贤书,孔老三说的啥,他也就无从辩驳了。

“你现在喝了,下午哪来的钱再喝?”

孔老三想也没想,回答道:“下午再说。”

二狗无奈,只得给他温酒,等酒温的有些温热了,他便要了过来,小酌一口,就有些脸红了,乐滋滋的跟二狗又吹嘘起来。

无非是说,书中的大道理,依旧说的二狗半懂不懂,云里雾里,不求甚解的询问,孔老三也只是支支吾吾,解答不上来,最后说上一句更加令人费解的话语,让人更加迷糊了。

孔老三的人生写照,便是如此,人生得亦须尽欢。

张小飞和高达离开甜亨酒店,没走两步,就听见一阵肚子咕咕声。

高达拍了拍肚子,说道:“朋友来访,你也不招待招待?”

张小飞答应道:“好啊,我带你吃好的去,管够。”

高达不信的问道:“你有钱?我可没钱。”

张小飞自信地答道:“跟我走就完事儿了。”

去哪里?

那不有现成的嘛,自然是去赵老爷家祝贺呀。

张小飞走在高达前面,他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脚步潇洒,时不时还和路人打个招呼,正如一个长久厮混在市井的混混一般。

高达看着张小飞背影,感觉有些不同,他却说不出口,在他眼里,这样自然的张小飞很是违和。

他道:“你真的变了。”

张小飞笑道:“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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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缓缓驶离周镇,朝着江宁城驶去。

车里,坐着一位青衣公子哥和一个羊角辫丫鬟。

正是那对在甜亨酒店里,与张小飞发生冲突的主仆。

那位青衣公子哥,显然心情不怎么好,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气氛相当低沉。

春花坐那儿,有些怯懦,不敢说话。

公子哥冷哼了一声,看春花的眼神越发不悦。

“小...小姐。”

春花羞愧的低下头来。

公子哥胸脯跌宕起伏,最终舒展下来,缓了口气,平静道:“不怪你,我只是好奇他用了什么什么法子,让你变成那样?”

春花低着脑袋始终不敢抬头,自家这位‘公子’平日里待人确实不错,可是那时没有惹到她,她永远记得那位背叛丫鬟的下场,那场面至今记忆犹新。

“奴婢也不知道,当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只有...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然后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什么感觉?”

“奴婢,奴婢也说不出来,就是酥**麻的。”

“算了。”

瞧见春花这笨蛋样子,也难说出来啥。

这次算是栽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了,那个家伙看来也并非情报上说的那样简单,反而让她提了些许兴趣。

公子哥思考片刻,对外面说道:“王涛,回江宁之后,再仔细的查查那个张小飞。”

外面赶车的中年男人答应道:“是。”

叫王涛的正是被高达扔进酒店那位,他长相并不出众,一副大众脸,在人堆里一抓一大把那种,唯一让人有点辨识度的是他的右耳耳垂缺了一块。

“对了,还有那个背匣的,你和他交过手了,你觉得如何?”

“属下不敌,想必至少有二品实力,我猜测那人恐怕是并州边关那位剑客。”

“巨阙,高达?”

“没错,不过我没有听说他和那张小飞有交情,如果真是他,恐怕这次的事儿有些难办,传说那高达已经是一品大宗师了。”

“你先叫人调查一下,至于他不需要你来担心,我自有办法。”

“是。”

青衣公子哥,打开马车窗户,四周一片平坦田野,视野很宽广,可以看的很远,放眼望去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还有一座高高墙头,那里便是江宁城了。

这座城,兴建者,正是那位镇南王也就是张小飞的祖宗。

传说,当初前朝南下灭亡东吴后,没过多久那个前朝国师就传言说:金陵有紫气汇聚,东南必有王者昭现。

那位统一之君听了,便做了个决定,拆毁了整个金陵城。

于是这座旧东吴的都城,当时江南最大的城池,转瞬就化为了残垣断壁,也让上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算是那位被称为圣仁之君最大的黑历史之一。

之后,张小飞他的祖宗继任镇南王,又重新在原先旧金陵的基础上重建了新金陵城,并把他的大本营迁移到了金陵,金陵城得以恢复,他靖难失败之后,金陵改成了江宁,这个名字也延续至今。

国朝太祖高皇帝,一统天下之后,建武七年,曾来过江宁,之后便下诏要在狮子山扬子江畔建一座楼。

并且亲自为其想了个名字,叫做‘阅江楼’。

当初高皇帝还以阅江楼为题,让群臣来各写一篇《阅江楼记》。

其中最出名的一篇的是本朝第一文人刘景溪,所作的阅江楼记。

刘景溪,字潜江,号濂溪居士,他是高皇帝钦点也是公认的开国第一文臣,也是大成立国之初的第一大儒,后人称其为太史公,算得上本朝至今为止的第一文人了。

其文中:“金陵紫气,蕴河山万里;钟山脊脉,蟠龙迩灵壤。”

虽言语让人忌讳,但是也和无数前人一样肯定了金陵,也就是江宁的不同之处。

各朝各代的风水大师,包括那些懂得谶纬望气的儒家学者,都无不认为金陵王气十足。

后面这座阅江楼完工,高皇帝还亲自提笔写了个《阅江楼记》,而这座楼阁也成了天下第一名楼,至今为那些文人骚客称颂,写出无数诗篇。

公子哥放下车帘,闭上眼睛。

她不由得想,真的会有所谓的剑经嘛?

当然她更好奇,剑仙是个什么样子,真能一剑捅破天?

三百年前的江湖当真有那样精彩?

她向往那样的江湖,不喜欢这个蝇营狗苟的江湖。

因此,她胡闹着跟着跑来江宁凑热闹,她想看看那剑经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

很快,马车就行驶过了城门,消失在熙攘的街道中。


这赵老爷家在这周镇,也算是大户人家,妥妥的地主阶级。

赵老爷爹死得早,早年生活也很贫困,据传他娘死后,他给他娘找了块风水宝地,顺便还把他爹抛出来给一起埋了,才发的财。

至于是不是真事儿?

还是有大概率是真的。

这家伙,真能干出这事儿,这周家谁不知道他那视财如命性子,只要能赚钱把他老娘活埋了都有可能。

赵家今日热闹非凡,无数乡里贤望前来祝贺,如今他们赵家也算翻身,儿子成了秀才,就是有了功名,朝廷会给予免除徭役,见知县可不跪,不能随意动刑等特权,这在大成算是步入了乡绅阶级了。

科举乃前朝孝文帝所开创,已经有约莫三百多年,快四百年的历史了,大成的科举比起前朝的科举更为完善,已经形成了一套完备体系,但也更加内卷,许多人穷其一生光阴都在这考试上。

光是秀才就需要通过县试,府试,院试,通过之后就可挂名官学,成为生员,俗称秀才,也有了参加科举的资本。

赵老爷儿子的赵茂秀,年纪轻轻二十来岁,就考上秀才了也属于是非常可贵了,算得上读书的料子,比他年纪还大还在为了考取秀才努力的人比比皆是。

但这也只不过是跨出第一步而已,许多人也都停留在这一步,大成的科举录取率并不高,主要名额有限,因此十分的内卷。

想要以科举一飞冲天,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儿。

建国初年还好,并没有那么的考生,而现人不仅多了,名额也有限了。

想要依靠科举出仕,要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秋闱大比,若能侥幸中举,也是卷过了数以万计的秀才,大成人口号称数万万之,其实也就是一个亿左右,而举人录取率大概一次有个1200到1300人左右。

之后会试再取300左右为进士,这三百人在进京进行殿试,殿试结果,给他们定上名次,状元、榜眼、探花等前三名列为一甲,称作进士及第;二甲,三甲又若干人,二甲称为进士出身,三甲被称为同进士出身

再之后除了前三名可以直接进入翰林院,其余的需要再考试一次,选优者授予官职,入翰林院,‘翰林’也是士最高等级了。

入了翰林院才有资格入内阁;这是本朝的某位首辅立的规矩: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内阁是大成**行政体系的决策机构,政令几乎皆由其出。

因此想要位极人臣,当那一小撮人就得死命读书,能从中卷出来的,也大抵是人中龙凤了。

即便艰辛,这对普通人而言,绝对是一条最风光最诱人最捷径的出路,犹如烛灯引蛾,绝而继往。

当然也不是不能花钱捐个官当当,可那也得花不少钱,也不一定回得了本,花钱买的官升迁的上限并不高,国朝卖官鬻爵的情况还未到那地步,虽然今上开创了不少卖官鬻爵的先河,但是官爵售卖还未泛滥。

赵老爷平日里生活“节俭”,家里吃的米,用的油都要精打细算,但是对于他这个儿子上学却从不含糊,却也没有枉费这些年花出去的钱,这让赵老爷十分欣慰。毕竟,家里出了个读书人,从此赵家也不再是个暴发户了,而是算得上正儿八经的乡贤名望,地位可就不再是之前普通的地主了,从此也是能在地方有一定话语权,甚至将来知县可能都得看他家脸色的办事儿。

这其中天差地别的差距,也是他为了儿子读书肯花钱的原因,否则他这么抠门的人,读书这么花钱的事儿,他怎么舍得,一本书几两银子都够他肉疼得了。

望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前来祝贺拜礼的人们,赵老爷心中十分得意。

今日来的除了乡里乡亲,还有就是十里八乡的贤望,不少人都来巴结他赵家,就连曾经看不起自家的吴举人也乐呵呵的前来道喜,知县也都不请自来,可见其地位的之差。

也让素来‘节俭’的赵老爷这次十分大方的大摆宴席,招待众人。

名声呀,有些时候比钱管用。

可是这样的场合,有一个原本不显眼的身影,却显得特别显眼,以至于有点扎到他赵老爷的眼了。

赵老爷眨巴眨巴眼,“阿贵?”看到果真是他,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是什么人他看着就来气?

那个叫做阿贵的,是赵老爷底下的佃户,种着他家的地,怎么说了,是头好牛马,干活绝对不含糊,他一个人能种十来亩地,而且交的粮也多。

赵老爷很喜欢他干活的劲,但是却看不起他。

阿贵的出现,让赵老爷的好心情就像是一锅汤被老鼠屎毁掉了,怎么看都觉得怎么碍眼,怎么心里不舒服。

他对着身旁的管事儿小声的训斥道:“你怎么让阿贵这混小子混进来了?去,让他从后门滚。”

阿贵戴着兜帽,长相不能说丑陋但也确实一般,皮肤黢黑,常年干活双手和膀子上满是老茧;今天他很高兴,因为他们赵家出了秀才。为啥说他们赵家?因为他和赵老爷是本家。虽然赵老爷不认,但是他也坚定认为自己是赵家人。事实上他和赵家有没有关系?是有的,确实也是本家,按辈分赵老爷应该叫他三叔;据说当年赵老爷葬母没有地还是阿贵他爹给的地,不过赵老爷发达后,不允许他再姓赵,本名赵贵的他没了姓,只能叫做阿贵了。

他今天高高兴兴的来到赵家,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身行头,甚至到处凑了一两银子,买了两块腊肉当份子,前来祝贺,可见他对这事儿有多高兴,多么在意了。

宴席之中,他也是乐呵呵的与旁人打交道。

“秀才,秀才还得叫我声三叔公呢!”

旁人也不认识他,便恭维起来,阿贵很受用,高兴的受了他的敬酒。

正在兴头上的阿贵,突然被揪住了耳朵,很是吃疼,“哎哎哎!”接着他大呼一声,“谁!”然后大声道:“麻麻的!我是秀才三叔公。”回头一看,看见居然是赵家管事儿,顿时没了脾气,蔫巴下去,从雄赳赳的公鸡变成了泄气的河豚。

赵家管事儿没有展露出什么情绪,知道这里人多;今个是大喜日子,对于阿贵的胡言乱语的实话,他决定禀报自家老爷,让老爷收拾他。

“过来,阿贵。”

管事儿冷不丁的说道,阿贵看了一眼,哦了一声,呆呆的跟着管家走了,旁人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也不愿多管闲事过问。

张小飞和高达,此刻刚好混了进来,至于怎么混进来的?当然是翻墙,走正门人也不让进,毕竟张小飞也算是名人了在这周镇,基本上都知道这货,把他当做了卑鄙的外乡人。

二人走进来,就看见远处被带走的阿贵,张小飞自然认识阿贵,俩人也是老相识了;阿贵这人虽然贱,但是为人还是耿直,请过张小飞喝个酒。当然主要是除了张小飞愿意和他喝酒,就没人搭理他了的关系,阿贵和孔老三一样是酒足饭饱被人调笑的对象,二人大概也算难兄难弟,但是阿贵和孔老三这对兄弟,却都互相看不上眼,谁也看不起谁,都觉得自己要比对方高人一等。

“高个儿,你找个位置坐下随便吃,我去办点事儿。”

张小飞看着俩人远去的方向说道,高达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小飞点点头,然后悄咪咪的跟在阿贵他们后面了,好奇这阿贵被叫去干啥,他也知道阿贵被这赵老爷如何压榨的,自然还是比较担心这个愿意给他喝酒的老熟人。

而张小飞对此的评价是,阿贵自个贱,虽然赵老爷也不是个东西,他明白他帮不了阿贵,今天让他离了赵老爷,他第二天就又倒回去了。

高达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好是阿贵那桌,他也不客气,坐下来直接一手拿起桌上的大肘子就啃,桌上人都看向高达这个不速之客,高达含着肘子,眼睛一瞪,其余人都不敢说话了。

桌上的东西,自然而然的都成了他的盘中餐,一桌人都尴尬的望着他,不敢下筷子。

“吃啊,你们怎么不夹菜?”

高达疑惑的看向他们,“别客气呀,客气啥,大家一起吃呀。”说着,一口将桌上的豆腐汤吞下了,顺便打了个饱嗝。

其余人,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寒暄几句,说吃饱了就散席了。

张小飞一路尾随,看见他们进了内堂,张小飞健步如飞翻身上梁,别的不说,跑路本事他还是有的,内堂里面,管事儿叫阿贵在那儿站着,然后就离开了。

张小飞疑惑的看着,不知道是个啥意思。

原来那管家是去找赵老爷了,因为很快赵老爷也进来,而且一脸不善,看样子非常的气愤。

这个管事儿,把阿贵自称是赵秀才三叔公这事儿告诉赵老爷了,前面说了赵老爷可不允许阿贵姓赵,于是乎赵老爷听到就气炸了,吩咐自己儿子照顾好宾客,就跟着管事儿来收拾阿贵了。

“阿贵,你是不是说你姓赵了?”

赵老爷,进来就生气的对着阿贵质问。

阿贵不自觉地后退一小步,点点头,又摇摇头,怯懦的说道:“没,没有。”

狗腿子管事儿,立马添油加醋,“老爷,我亲耳听见的,他说少爷得叫他三叔公,他胡说八道说他是少爷三叔公,那是您什么了?我看他就是欠收拾了,贱骨头!”

赵老爷听了管事儿的拱火,本就不爽的他,冷哼一声,“阿贵,过来。”

阿贵虽然胆怯,但是赵老爷的话不敢不从,颤颤巍巍的走到赵老爷面前。

啪的一响,阿贵的脸上就出现一道红印。

“你也配姓赵?”

阿贵,被打了一耳光,后退了两步,摇着昏沉的头。

“你也配!”

说完,又是一巴掌,扇在阿贵另外一半脸上。

阿贵连着被扇了两耳光,瘫坐在地上,帽子也掉了下来,露出满头的疮,更让赵老爷厌恶了。

赵老爷吐了一口唾沫,“呸,你也配姓赵,我赵家可没你这种孬种,记着以后要是在听见你在外面说你姓赵...我就...我就...”赵老爷本想说打断你的腿,可想到打断阿贵腿阿贵就不能干活了,这家伙干活比牛强,可不能把腿打断了,岂不是便宜他了,那自己不亏死,以后得多请俩个人干活,于是他话锋一转说道:“你要是再说你姓赵,我就扇烂你的嘴!”

阿贵连忙点着头,忍着泪水,带着哭腔,说不敢了,不敢了之类的求饶之话。

赵老爷人也打了,‘恶气’也出了,转身出去,笑盈盈的去送知县大人了。

管事儿看着阿贵,警告般的语气对他说道:“以后不准再说你是赵家人,听见了没?”

阿贵,点头如捣蒜。

说完便要出去,临走前,管事的又突然转身对着阿贵说:

“我都不敢说我姓赵,你也配?”

“滚吧!”

阿贵不敢搭腔,捡起帽子,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张小飞在上面,看完了这一场,又喜又悲的画面。


阿贵离去,张小飞也自然不想多留。

本以为阿贵又会被赵老爷如何盘剥,到头来也没有损失什么,他的姓本来早就已经丢了,而今赵老爷不过再强调一遍罢了,阿贵想要拾回自己的姓氏算是已然不可能得了。

阿贵何来如此命苦乎?

大概因为他是阿贵,他也只是阿贵。

一个活在地主老财阴影下的牛马罢。

张小飞自然无可奈何,也无从奈何。

世上没有救世主,从来没有救世主。

盼望着那些读圣贤书,治太平世的读书人来改变?

那就盼望着吧。

或许真会有圣人。

张小飞正要离开,空荡荡的内堂却传来一阵声响。

定睛一看,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的两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了这里,看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两人鬼祟样子,张小飞想起了孔老三说的话,说是有人在赵老爷家找寻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师兄,没人。”

矮胖那人对着高瘦那人说道,语气甚是兴奋。

“要你说?我自己没眼睛看呀?”

他的师兄却没好气的对他的屁话回道,有没有人他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到。

“快找东西,别废话了。”

矮胖的师弟闻言,连忙点点头。

两人径直向着赵老爷的屋子走去,赫然看见一把大锁将屋子锁得严严实实。

两人却也不曾着急,只见矮胖那人伸手捏住那把大锁。

他的面部表情开始扭曲,像是便秘的模样,很快他缓了一口气,像是畅通了一般。

手上的锁已经被他捏的变形,顺利的打开了赵老爷的屋门。

张小飞看见两人轻车熟路,不用猜也就知道定是惯犯了,像是这样的江湖毛贼他以前遇见不少。

只是不知道,两人到底来找啥玩意。

若是来赵老爷家,只是图财,那张小飞觉得二人怕是来错地方了,能偷到两颗铜板也算二人厉害,赵老爷名声谁不知道,老鼠在他家都揭不开锅,要举家迁移的地方,想要在他这儿捞着油水,可能真的只有油和水了,真金白银估摸着是找不到的。

不如去吴举人家里,他那儿说不定真能找着真金白银,毕竟吴举人他老人家也比赵老爷家阔绰多了,至少不至于盐油都精打细算得过日子。

两人在赵老爷屋子一顿翻箱倒柜,想要的东西也没能找到。

矮胖那人不由得抱怨起来,“师兄,这还是个地主家嘛?连颗铜板都没瞧见。”

他那位高瘦师兄没好气地说道:“仔细地找,找不到东西明个师傅来了,咱们谁也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儿,矮胖那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翻箱倒柜的更加卖力。

突然他的手中捏到一个布料,红色的上面绣着鸳鸯,原来是一个肚兜,从用料来看挺大的;看样子他的主人也不小,想必一定是个高高挺挺的大肉包子。

他猥琐的拿着狂嗅一番,内心感叹了一下真香,然后悄悄摸摸的塞进了胸膛还不忘回头盯一眼有没有被师兄发现。

好些日子没沾荤腥,主要也是没有钱财,本想着能从这儿顺便捞点银子,可连铜板都难瞧见,不由得感到失望。

不过这肚兜,晚上也能慰藉空虚不是,上好的幻想材料啊。

两人翻动半天,却也没能瞧见啥值钱的,那些瓶瓶罐罐,装的灯油和白糖,他们也不稀罕,最主要是难得带走。

“师兄,我这儿真没看见啥地图一样的东西,这些衣服上绣的也就是鸟儿花呀,这哪有嘛?铜子都找不到一颗。”

“你看见没?”

“唉,我也没有。”

两人不由得叹息。

“师傅也是,非要叫咱来这儿找什么地图,也不知道咋想的。他老人家倒是舒服,在江宁美滋滋的,咱们俩来这儿受苦。”

高瘦那位倒也没有跟着抱怨,不过也没有反驳。

他心中也很是不解,找寻的地图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是否和那个什么镇南王墓有关系?

他觉得肯定和那镇南王陵的剑经有关联。

师傅他老人家也不愿意说,那个老壁灯,可精着呢,对他们这些徒弟永远藏留一手,无非就是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张小飞耳聪明目,侧身观察着两人。听着两人谈话,回想起孔老三的话语,孔老三说的想必就应该是这两人了。

和自己有关,那么想必也一定和那个宝藏有关了。

只是和赵家有啥关联?

为啥来赵家找地图?

地图又是什么地图?

张小飞就有些费解了。

“妈的,要不是师傅千叮万嘱,不能搞大动静,说什么不要打草惊蛇,咱们直接把刀架他脖子上,看那个老东西说不说。”

胖子说话十分狠厉,显然干过这种事儿,这也很正常,江湖里的那些自诩正道魁首名门正派背地和那些被他们指责为邪门歪道的魔道巨擎也相差不多,江湖上混的没几个干净的,这江湖那而不是红里飘得绿里飘得,五颜六色的,谁能过淤泥而不染?

突然张小飞警觉的收回身子,没一会,内堂的屋门再次被打开。

那还在屋内收拾的两人吓了一跳,左顾右盼,已然来不及跑路。

与一位冒然闯入一样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正好撞见。

几人四目相对,气氛十分尴尬。

胖瘦师兄弟,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和他们一样,盯上了这儿。

黑衣人,也没想到会遇见这对高矮师兄弟。

上面的张小飞更是没想到,还会有人来这儿,都凑一桌麻将了,看样子这东西不是一般的重要。

“师兄,怎么办?”

“上啊。”

说完率先冲了上去,胖子看见师兄上了,也跟着冲了上去。

不过,两人显然武功不够高,不是黑衣人对手。

高瘦男人一拳打向黑衣人,黑衣人反应极快,身影迅速绕开,轻松躲闪这一拳,高瘦男人急忙再度出拳,黑衣人依旧轻松躲避,身法不错。

但这一拳,却直接打在了赶来帮忙的胖子师弟脸上。

他的脸被他师兄打出一个红印,本来就臃肿的脸,更加臃肿了。

“哎呦,师兄,你打我干嘛。”

高瘦男子顾不得这些,想要转身,却被身后的黑衣人一脚踢来,扑在了他师弟身上。

“哎呦,师兄你怎么回事。”

张小飞静悄悄的观摩着这一场如孩童嬉戏的缠斗,那师兄弟二人,功夫勉强七品水平,高瘦的师兄应该要强于他那师弟,那个浑身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应该介于六品至五品之间水准。

武夫九品,九到六品之间也就寻常拳脚功夫厉害,属于是刚刚炼就内力并能把内力化形,用为己用的阶段,被称为下三品。

到了六品就是一个小分水岭,越过了这个小分水岭就说明已经可以熟练运用内力,可以正式开始内炼一口气,也就是正儿八经打通周身穴道,孕养真气,对付十来个普通成年男子轻而易举,六到三品之间被称为中三品。

能到三品的武夫,在一个小地方也能算是顶流高手,不少三品高手在地方称师立堂,到处拉帮结派,搞出不少三流江湖势力。

三品之后就是宗师级别高手,也被称为上三品;二品,一品的宗师,大宗师无不是独霸一方的高手,江湖中那些一流门派,都有宗师境界高手坐镇方能唬人。

现在一品,二品高手的存在也是少数,大部分武夫走到五六品就到头了。

有个极其诡异的事儿,这三百年来,中原江湖的一品武夫数字一直在一百左右徘徊。

一品之上的都是传说,现在的中原武林,估摸着两三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可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传说三百年前的时代,就是朝廷也拿那些大的江湖门派没有办法,这些门派有的甚至能决定许多国家,王朝的存亡。

哪像如今,都是夹着尾巴给朝廷当狗,逆来顺受的可怜模样。

“师兄,小心!”

“你个狗日的!”

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却还没等他师兄反应过来,直接把自己师兄推向了朝自己迎面而来的黑衣人,高瘦男子直接撞向袭来的黑衣人。

距离太短,黑衣人难以躲闪,他连忙用手抵住高瘦男子,两掌直接打在了高瘦男子的后背。

高瘦男子开始只感觉两掌软绵无比,可现在却感觉内里疼痛难耐,似有撕裂之感,让他直咬牙。

待到高瘦男子落地,胖子却没给黑衣人机会,趁着他师兄给的视野掩护,直接一拳袭来。

黑衣人这下根本不可能完全躲闪,一拳击中黑衣人肋骨位置,将其击击飞直接撞在了墙上。

看样子,这位胖子没少藏拙,看上去似乎武功平平,但这一拳刚猛无比,算得上炉火纯青,轰在那黑衣人娇瘦身躯上,怕是不好受。

他师兄望了一眼胖子,眼神有些错愕和惊慌。

胖子嘿嘿一笑,站住在原地,驻足看了一眼黑衣人,见她模样很是狼狈,握紧拳头,还想再出击时。

却被他师兄叫住了。

“走,别纠缠了,这人不简单。”

“好的师兄。”

听到师兄的话,他连忙转身,快速扛起他师兄,夺门而出。

这胖子看着傻,但是人却猴精猴精,看似体型肥胖,跑起来速度却也不慢。

那黑衣人,也没有去追,站起身长缓了口气。

若不是这里太窄也不至于会这样。

他看了眼手中的暗器,若是那胖子还来,估计也是遭重下场。

黑衣人转身看了眼凌乱不堪的屋内,再去寻找想要的东西已然没有意义。

他准备离去,刚转身,却听到外面几人笑嘻嘻的声音传来,而且越来越近,眼下往哪跑都不是。

黑衣人抬头,看到房梁。

他运气向上一跃,这点高度对她而言还算轻松,可就在跃至房梁高度时,他慌了神。

黑衣人正好撞见了躲在上面的张小飞,他与张小飞四目相对,黑衣人眼睛睁得老大,很明显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谁也没想到,这上面还藏着个家伙,加之刚才那一拳也着实打疼了他,扰乱了她运气时的气机流转,加之惊吓,让她一下泄了气。

眼看着,就要往下坠落,最终,一只手拉住了他。


外面来的正是这赵家主人,赵老爷和他的儿子,夫人,还有他‘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送完宾客,几人要回内堂休息一下。

赵老爷和他儿子赵茂秀,走在前面,进入了屋子,二人正在兴头上,对于门为何开着的也没有在意到

后面是赵老爷的夫人,和赵家管事儿。

这位赵夫人,长得还是不错,皮肤白皙,看上去也挺端庄,最主要的是什么?

身材是**啊,那又大又挺的胸脯,又高又翘的臀,一看就好生养。

可惜,嫁入赵家这么多年,一直没能给赵家添丁进口,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

她在嫁入赵家之前,也是隔壁镇子有名的黄花大闺女,若不是没办法,怎么会给赵老爷续弦。

赵老爷的结发妻子,脑子有些问题,也才能被当初的赵老爷捡了漏,后来生下赵茂秀这个秀才之后,没两年就失踪了,坊间有个传闻,说是赵老爷把他那位痴傻结发妻子卖了才有的第一桶金,然后用这钱发了财。

这话还真有可能是真的,毕竟他是赵老爷嘛。

赵夫人走在最后面,正准备关门,却感到身后一个咸猪手攀登上了山丘,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管事儿,她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管事儿。

小声说道:“别闹。”接着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掌,转身扭着屁股就往里走了。

看着赵夫人的背影,管事儿舔了舔嘴唇,说了两个不堪入耳的字。

端庄的赵夫人进入内堂,端起茶水壶给父子俩斟茶。

赵夫人走到自己这个便宜儿子身前,微微弯腰,这姿势把她**的身材展露出来,高高的胸脯坠着,圆圆的臀翘着。

赵夫人给赵茂秀也倒上了茶,但他着便宜儿子的眼睛却不老实,盯着他后妈高高鼓起的胸脯,目不转睛,眼神里面全是变态的**。

突然赵夫人身体微微一颤,身体向前微微一缩,像是被人推了一下,手中的茶水壶都差点没能拿稳,赵茂秀急忙接住,手狠狠的捏住自己后妈的手。

“姨娘,慢点。”

赵夫人又是白了一眼,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把他的手也拍开了,放下了茶水壶。

管事儿的和上面的张小飞二人倒是看的一清二楚发生了什么。

不过那是赵老爷他自个老婆,拍一拍又怎么了?

此刻张小飞也不好受,好不容易把这个黑衣人拽上来了,问题又来了,这上面太窄了,两个人站不下,张小飞只能抱着这个黑衣人,避免他掉下去。

这黑衣人是个女人,此刻两人紧紧贴住,张小飞能够感觉到两坨软软的东西正顶在他的胸膛。

不是很大,小荷才露尖尖角。

黑衣人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居然变得无力起来,奇怪的感觉逐渐升起,想要反抗却没了力气。

张小飞自然也知道,但是他也没办法。

“儿啊,这下你真给我们赵家长脸了。”

“爹啊,我要是不考个秀才,那些银子不都白花了吗?不能辜负爹您的栽培呀!将来我一定继续努力,争取考个进士,以后好好孝敬您。”

“不愧是我们赵家的种,就是不孬。”

赵老爷听到儿子的话很是开心。

他这个儿子呀,除了长的和他不像,其他哪哪都像,一样的‘勤俭节约’,一样的‘聪慧过人’,也一样的‘宅心仁厚’。

赵老爷圆脸肥头大耳朵,嘴唇宽厚,他这儿子却是个方脸,身子也比较瘦,嘴唇也比较薄。

或许是随了他娘吧,至于他娘长什么样,赵老爷早都忘了,赵茂秀更不记得,甚至就没打心眼里觉得那个痴傻女子是自己的娘亲。

赵夫人给父子俩倒完茶水,转身朝内屋走去,在外面忙活半天早已浑身是汗,内里那件早就浸湿,穿着贴在肉上很是不舒服。

别看这位赵夫人明面上是这赵家主母,实际上也就比下人好点,平日该干活也得干,即便这位赵夫人平日里对他极为温顺,事事相从,每天都和赵老爷睡在同一个枕头上面,可是赵老爷依旧对她很是提防,钱财之事也绝不与她相言;家里大小事务更是无从插手,基本上除了赵老爷的话就是那位管事儿和赵茂秀的话能在家里管用了,反正赵家她是做不了主,名义上是赵夫人实际上就是赵老爷的贴身丫鬟。

若不是命苦,她也不会嫁到赵家,被赵老爷一家人糟蹋,但终归是比青楼娼馆的要好,她这姿色自己也明白,中上等而已;这江南这个行业卷的不行,那怕是个清倌人姿色也要有上等姿色才能有点人气,更别提花魁了,这江南的花魁那个不是绝色,一等一的美人,她要是想委身只能去低等一青楼做皮肉生意,她想着在赵家总比在那种地方下贱活着要好,所以同意了嫁给赵老爷,代价是赵老爷出钱还清了她赌鬼老爹的债务。

嫁入赵家之后,日子也比在家好了许多,但她也不傻,赵老爷这人什么秉性在一起睡了七八年了,她怎么会不知道,所以这些年一直装的温顺乖巧,事事相从。

背地里却和那位管事儿偷情,当她发现那位便宜儿子对自己异样眼神之后,也顺水推舟的让他得逞,反正都这样了,她也就豁出去了。

她的目的也很简单,想办法让赵老爷快点西去,然后多卷点赵家的钱跑路。

至于她的目的,在她看来应该很快就能达到了,赵老爷的身体确实越来越不行了,房事都已经几个月不做了,就算做也很快就草草了事。

原因嘛,自然得问在下面的其他三人了。

刚走两步,她却摸了摸头,抬头一看,视野昏暗,却也并没有看到什么。

奇了怪了,哪里来的的水?

赵夫人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就接着往里面走。

还没走进屋子,她就看到一片狼藉的屋子,一下子慌了神。

“老爷,家里遭贼了。”

“什么!”

赵老爷心中一颤,和赵茂秀还有那位管事儿,连忙跑了进来。

三人着急忙慌,正好赵夫人也着急忙慌的出来。

最前面的赵茂秀与赵夫人撞了个满怀,赵夫人被撞的胸怀一颤,她那身子哪能撞过自己这便宜儿子,毕竟是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一下被其扑倒在地,身后的管事儿,见到前面倒下的俩人,急忙刹住,可是身后的赵老爷却太过心急,本身就年纪大了,也刹不住,额头和管事儿的后脑勺亲密触碰,把管事的給扑倒了。

于是赵老爷家的三个男人,全都压到了赵夫人这么个女人身上,倒也有趣,也算第一次三个人同时都在了。

“怎...怎...么回事儿,我的腰啊。”

“老爷,你压着我了,我压着少爷了。”

“爹,你们快下来吧。”

“我说你们三个大男人别乱动,哎哟喂...重...弄疼我了...别乱动了。”

几人在下面扭成一团,玩着叠罗汉。

好一阵,赵老爷才缓过来起身,左手撑着腰杆,右手捂着额头,他闭着眼睛,一脸难受,显然被撞疼了。

管事儿的,也是急忙起身,捂着他的后脑勺。

但咱赵秀才,却不老实,起身时,看见自己后妈凌乱衣衫暴露春光,看着白花花的肉,忍不住的捏了一下。

赵夫人急忙拍打掉他的手掌,然后疯狂眼神示意,意思是你爹还在后面呢。

赵秀才无奈,只能乖乖起身。

但心里被勾起了邪火,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可顶不住赵夫人这样的成熟风韵的妇人。

眼神炽热的看着自己后妈,嘴做着口型,至于口型啥意思,赵夫人自然清楚。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个胆大包天的便宜儿子,继续打整衣衫了。

而上面的张小飞也不好受,此刻他怀里抱着的这个黑衣女人已经开始呼吸急促,身体变得软绵起来。

若不是戴着面罩张小飞就能看到她那张已经有着些许微醺发红的脸庞了,像是水蜜桃那样又嫩又红。

这并不能怪张小飞,三年前那事之后,他便获得了这个奇怪能力。

只要和女性接触,就会让她们产生奇怪的感觉,直到虚脱为止,感觉就和金手指类似。

张小飞曾经找过神医李时针,被他撵了出来,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他却不知道张小飞的痛,这个金手指根本不好用,不然张小飞也不会当三年和尚了。

说多了都是泪。

赵老爷缓过来被搀扶到了凳子上,但是嘴里却念叨着:“先去看看屋子的罐子。”

管事儿的听了连忙点头朝屋里走去。

“你也去。”

赵茂秀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管事儿的进去,他知道他这爹的德行。

没一会,赵茂秀就出来了,“爹,油和糖都在放心吧。”

听到这话,赵老爷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屋子里的东西大多不值钱,赵老爷也从不放银子在屋子里,一般都是在身上揣点碎银,还有银票。

而那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值钱玩意,里面装的灯油和糖都是实打实的奢侈物件。

赵老爷平日里给赵茂秀点灯用时都要千叮万嘱几遍,节约,节约,还他娘的是节约。

听的赵秀才耳朵都烦了。

赵老爷也是在他身上下了血本,其他地方想要点灯,想也别想。

除非有时候给他做工的人需要熬夜赶工,若非这种必要情况想也别想。

至于糖?

赵夫人每每月事来了,赵老爷看着她疼痛难忍,也不会舍得叫人给她熬一熬糖水喝。

也就他自个偶尔会尝一尝,所以也别怪赵夫人狠心啊。

只能说夫妻二人,一个不仁,一个不义罢了。

“这贼还真有意思,来咱家翻箱倒柜,啥也不带着?”

赵茂秀也好奇起来,还真有这样的贼?

“咱们报官嘛?老爷。”

管事儿上前请示着。

赵夫人看着三个男人,也没发言,反正屋子里也确实没啥值钱,除了那几件衣裳,可费那么大劲,连油罐子和糖罐子都在,总不能就偷个肚兜去吧?

至于首饰什么?赵老爷也从没给她添置过,更无从说起了,至今手上戴着的镯子还是她死去的娘当初的嫁妆,赵老爷这死鬼,还每天盯着呢。

在赵老爷眼里,这赵夫人身上啥都是他的,那手镯自然也是,毕竟自己是一整个买来的。

赵老爷闭着双眼,思索了几分钟,摇摇头,“算了吧,先不报官。”

赵老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报官,第一没少东西,第二报官也不一定用,官府德行他很清楚,花了钱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人,再说了又没有损失,还报啥官,那不是浪费钱?

“老爷,不好了,老爷,外面有个人闹事来了。”

一个赵家下人跑了进来。

赵老爷急得站起身,赵秀才和管事儿的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儿?”

“有个又高又壮,长的虎背熊腰,还背着个大盒子高个儿,在咱这吃了席不走,还说要找狗,他家公狗丢咱家里面了。我们家只有条母狗,他说那就对了,咱家的是条母的,他那条是公的,咱家的母狗勾引了他家的狗,非要在院子里找,小的说咱院子里没有其他狗,他不信,非要往里面闯,我们去拦,拦不住。”

“什么人如此大胆!咱们赵家的狗,怎么看得起他家的野狗!这不故意找茬嘛?”管家大声怒道。

“欺人太甚!”赵茂秀也跟着说道。

赵老爷一听火气也上来了,“走看看谁这么大胆。”

家中被人翻箱倒柜了,虽然没有丢失什么,但依然窝着股火气,加上如今他赵家地位光天化日之下,跑来私宅闹事儿,他赵家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人不成?

到时候打死在院子里,也没人奈何得了他。

大成的地主乡绅和一些宗族,在地方搞私刑,也都是有的而且很常见,就算打死了人,只要没人报官也不会有人管,就当死了条狗。

即便报了官,地方官员也不一定管,大抵是当做无事发生,当然报官的人肯定就惨咯。

毕竟地方官员对乡村的治理还需要依靠这些大户,换句话说这些父母官还要去求人家办事儿。

即便地方真有什么大事儿,还得去讲茶大堂商量着来,这些土豪大户就是不搭理你一地知县你也没办法。

国朝自仁宗朝之后,便是如此了,到现在已经形成了惯性,随着后面神宗朝的内阁首辅杨成虎的‘庆天改制’失败,地方势力反弹,这种情况越发严峻,已然是不可能逆转,朝廷对地方的约束和管制能力越发低效,许多地方形成了以地方乡绅,宗族势力为首的乡土势力,再广大的乡村地区进行着自治,朝廷也是无可奈何。

张小飞看着几人出去,松了一口气,至于是谁,用得着猜吗?

肯定是高达那家伙,妈的,还故意说这话骂人,张小飞也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

怀中的黑衣女人也越来越痴迷,像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着张小飞,更重要的是,水渍都已经打湿张小飞裤裆了。

屋子里,就剩赵夫人一人了,赵夫人不想去凑热闹,转身回到屋子里去,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开始收拾起来。

她弯腰俯身,山丘挺翘,圆圆润润,勾勒成两个盘圆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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