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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被弃,手握系统养崽当太后
小说介绍
丁墨谣,封庭域《新婚夜被弃,手握系统养崽当太后》讲的是【1v1+萌宝+甜宠】新婚之夜,原身被抛弃,受尽婆家虐待,好不容易躲过谋杀,却还是被人打死现代的她,一穿越就在生孩子大雪纷飞之中,又冷又饿,差点饿死这还不算,还有坏人要她命,卖她娃她只得拼命反抗虽然有个系统,可要她活过24小时才开启好不容易熬到系统开启,系统却只丢给她……两本破书我要能吃的,给我书有什么用?她气得骂人结果……真香!对她坏的人,她拼命报复回去对她好的人,她拼命报答回去而对于他……她问:"要江山还是要我?"他答:"傻子才做选择!"
第1章
精彩节选
【叮!宿主魂魄已就位,24小时生存考验正式开始!】
之后,丁墨谣从睡梦中渐渐苏醒过来,但是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眼皮很重,怎么也睁不开。
头疼得要炸开了。
小腹像是被人生生地填入绞肉机里一样。
耻骨处也疼得厉害。
除此以外,在这些剧痛里夹杂着一丝便意。
咦?这感觉怎么这么像在生孩子?
丁墨谣一下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彻底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不当紧,她又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在去机场的途中晕倒了。
可是眼前这个房间,绝不是机场,也不是医院。
而是有着木质的房梁,泥制的墙壁,纸糊的窗的古代房子。
窗户上破了一个大洞,寒风从屋外呼啸着钻进来,带来了刺骨的寒冷。
丁墨谣随即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地收紧了胸前的衣服,入手之处却感觉不对劲。
她低头一看,竟是汉服。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八成是穿越了!
而且还穿越到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身上!
想到这里,小腹与耻骨处的痛楚又传了过来,丁墨谣想翻身动一动,却觉得腰疼腹疼一起来,疼得她僵在那里,不敢再动分毫。
呵呵!
作为一个母胎单身四十年的普通职场女性,她在过完四十岁生日以后,突然特别想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她之所以去赶飞机,就是为了去国外买**,做试管婴儿的。
为此,她已经准备搭上自己的一半积蓄,并阅读了大量关于孕产的知识。
没想到现在一切过程都省了,上来就直接生。
这时,一个虚弱而苍老的声音说道:
“墨谣丫头!孩子的头已经露出来了,快点用力啊!”
丁墨谣循着声音望过去,见说话的是一个老婆婆。
这老婆婆弯腰趴在床边上,脸上没有血色,表情极其痛苦,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她拼命地抓着床沿儿,生怕自己倒下,她的双臂和下身都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着。
这老婆婆显然是生病了。
不过,作为一名正在生产的孕妇,丁墨谣根本来不及去关心别的。
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是生孩子。
她按照孕产书和视频上说的那样摆好姿势,心里默念:
吸气……
呼气……
在一吸一呼之间,她配合着用力。
……
也不知道呼吸了多少次,总之感觉一个漫长的时间过去,腹内一团肉疙瘩滑了出去。
“哇啊……哇啊……”响亮的啼哭声划破天际。
本来丁墨谣以为能松一口气了,可是没多久,她感觉自己的小腹又一阵剧痛。
难道肚子里还有一个?
果然!
当第二孩子也被生出来的时候,丁墨谣的身体已经虚脱到了极致。
这时,几个人正好进入院子。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听到他们的对话,丁墨谣知道,他们想把她和老婆婆绑走,扔到野地里自生自灭,还想把刚出生的婴儿卖掉换银子。
丁墨谣心里直犯愁,别说她现在是个虚弱的产妇,就算是一个健康人,也对付不了那么多人。
再看面前的老婆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丁墨谣想爬到床下去,可是浑身是一点劲也没有。
正在焦急的时候,她看到床边的针线篓,便立即捏了一根绣花针藏在手心里。
绣花针虽小,但好歹是尖的,在关键时刻,多少能唬点人。
想到这里,她开始闭着眼睛装死。
不一时,几个歹人来到房间里。
其中一个男人喊了一声动手,他身边的两男两女开始行动。
丁墨谣不敢睁眼,只是闭着眼睛细听。
只听两个男要把老婆婆装进麻袋里,中间老婆婆被弄醒了,哭求道:
“大刚,快叫你两个弟弟停手吧,你们想要这房子和娘的命,娘不怨,求你们别难为墨谣丫头和她的孩子……”
郑大刚上去就是一脚,催促道:
“跟这老不死的啰嗦什么,你们动作快点!”
被催促的两个人忙把老婆婆装进麻袋。
此时两个女人也已经把孩子剪了脐带,并用破棉袄包好,抱在怀里。
两个胎盘也被她俩装好挎在肩上,准备带走补身子。
现在只剩下了床上的丁墨谣。
两个男人拿着麻绳走向她,或许是被她浑身的血给吓到了,迟迟不敢上前。
郑大刚骂了一声:“你俩真没出息,我来!”
说着,他径直走上前来。
丁墨谣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汗臭味袭来,心里砰砰砰地直跳,捏着绣花针的手指紧了又紧,手心里都是汗。
汗臭味越来越浓,此时更是夹杂了浓烈的口臭。
郑大刚抓住她的双肩,把她一拉坐起。
与此同时,郑大刚道:“我把她托起来了,你们快把麻袋拿过来!”
丁墨谣想,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她猛地睁开眼,捏起食指快速在郑大刚耳朵上点了一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郑大刚突然感觉到耳朵里一阵嗡嗡声,之后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快放下两个孩子!”丁墨谣瞪着猩红的双眼,愤怒地看向其余的两男两女。
她的脸苍白如纸,乌黑的头发散乱贴在脸上,口唇处粘着鲜血,犹如嗜血的鬼魅一般。
这四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愣在那里。
这时,窗外一道惊雷闪过,霹雳之声直击耳膜。
“啊!鬼呀!”两个女人突然喊叫起来,放下两个婴儿,拔腿就往外跑。
“野女人竟然能说话了!”
“啊!快跑!”
两个男人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抬着郑大刚就往门外冲。
等他们全部跑出去以后,丁墨谣心下一松,倒了下去。
她心里一阵后怕,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禁扎,挨了一针就晕倒了。
也幸亏其他几个人胆子小,被吓跑了。
要不然的话,她已经没有了后招,就只能等死了。
躺了一会儿后,她不放心两个婴儿,便挣扎着穿起沾满了鲜血的裤子,爬到床尾,检查一番。
这是一对龙凤胎,看起来很健康,她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一串陌生的记忆进入她的脑海。
这段记忆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确确实实穿越了。
作为一个资深书迷,丁墨谣对穿越的概念并不陌生。
所以刚开始意识到自己穿越时,她没有慌,反而还有一丝窃喜。
前世那种按部就班的单身生活她已经过腻了,正好来点不一样的。
不过,在整理完原主的记忆以后,丁墨谣的窃喜完全消失了。
因为原主的身世——实在太惨了。
原主也叫丁墨谣。
她现在所在的朝代名叫大夏,却不是现代历史书上记载过的朝代。
原主两岁时父母失踪,从此下落不明,她是由年迈的祖母在乡下养大的。
四岁时,原主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变成了哑巴。
去年八月,原主刚过完及笄礼,祖母就一病不起,很快就撒手人寰。
之后,原主便被二叔丁永昌派人接到京城去住。
在二叔家里,原主整日被婶娘和几个堂姐妹欺负,过得连丫鬟都不如,二叔却对此不闻不问。
原来二叔并不是因为疼爱侄女才把她接过去的,而是暗暗藏着算计:替他大女儿丁墨芳嫁给家道中落的封家庶子封庭域。
今年正月的一个晚上,原主被打晕扔进了封庭域的卧房。
等原主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丁家人抢了回去,并且已经失去了清白。
丁永昌以此要挟封家,要他退掉原来与丁墨芳的婚事,改娶原主。
可怜的原主,连夫君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嫁了过去。
就在原主进门的当天,封庭域连盖头都没掀,就离家投军去了。
进门以后,丁家人才知道原主竟然是个哑巴。
原本封庭域作为庶子,在丁家就不受待见。
作为他的妻子,原主在封家的地位可想而知,简直连下人都不如。
哪怕婚后第三天就被验出怀了身孕,她还是要像下人一样干活。
十月的一天,封家主母,也就是封庭域的嫡母要去城外烧香,要求原主随行伺候。
在寺里留宿的时候,原主无意中得知,嫡婆母要放火烧死她。
还好她知道的及时,在大火燃起之前离开了火场,又在路边搭上了一辆好心人的马车,这才逃出生天。
后来,原主流落到了现在的九里村,是好心的丁奶奶收留了她。
原主不会说话,但是会写自己的名字。
丁奶奶去请教了识字的村长,知道她叫丁墨谣,所以就叫她墨谣丫头。
可是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丁奶奶的三个继子,也就是郑大刚他们闹上门来,说房子是他们的,要把丁奶奶和原主都赶出去。
其实这房子哪里是他们的,明明是丁奶奶娘家的房产。
丁奶奶在娘家时是独女,所以父母死后,房产就归了她。
丁奶奶当初以继室身份嫁入郑家,没多久丈夫就死了,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养大了三个继子。
没想到他们竟然忘恩负义,处心积虑地想夺走她的房产和田地。
见丁奶奶不愿意搬出房子,郑大刚凶相毕露,当时就举起锄头砸向她。
关键时刻,原主用身体挡住丁奶奶,自己却被打破了头。
很显然,头上的伤要了原主的命,三天以后她就咽气了。
还好现代丁墨谣的魂魄及时补充过来,要不然那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肯定也随着亲娘走了。
丁墨谣整理完原主的记忆,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个开局也太惨了。
一没钱。
二没房没地。
三带着两个新生婴儿。
四还有歹人在暗中算计。
郑大刚几个人虽然逃走了,但等他们回过味来,肯定还会卷土重来的。
这要怎么活下去?
正在发愁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袭遍全身!
之前阵痛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现在阵痛过去了,胃部没了两个婴儿以及羊水的压迫,拼命地释放出饥饿信号。
可哪里有吃的呀?
就在丁墨谣内心惆怅的时候,丁奶奶在麻袋里乱滚。
“丁奶奶别急,我这就放你出来!”
丁墨谣强撑着昏沉又无力的身体,从床上爬下来,吃力地解开了绑在麻袋上的绳索。
“墨谣丫头,你会说话了?孩子怎么样了?”丁奶奶从麻袋里伸出头,看看周围,见来的那帮人果然走了以后,才问出了这句话。
“是的!丁奶奶!不知道为什么,一着急我就会说话了!孩子没事,我扶您出来!”
根据原主的记忆,丁奶奶在原主头部受伤以后刚好犯了旧疾,腿上疼得站不起来。
也正因为是这样,她才无法去请大夫来医治原主头上的伤。
附近的邻居受到郑大刚的威胁,都不敢过来帮忙。
丁奶奶只好撒了把草木灰,并找了块破布,把丁墨谣的头缠上。
“丁奶奶,您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做点吃的!”丁墨谣把丁奶奶扶到床上坐下,强撑着身体,扶着墙面向门外走。
根据原主的记忆,西屋窗对面就是一个小的厨房。
“丫头别去,你现在还在月子里呢,还是我去吧!”丁奶奶吃力地从床上往地下爬,准备爬到厨房去。
可是刚刚一动腿,膝盖里钻心的疼痛就袭了过来,她疼得趴在床上大喘气。
“丁奶奶,你别动!还是我来做吧!”
丁墨谣何尝不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呢?
可是条件不允许啊!
再不找点吃的话,就真的要饿死了!
房外渐渐下起雪来,丁墨谣一出堂屋就感觉到冷风刺骨,便又进屋取了件破褥子披在身上保暖。
当她挣扎着来到厨房时,却发现那里早已被洗劫一空了。
除了剩下一只破了口的锅,两只破了口的碗以外,稍微像样一点的厨具都不见了。
用膝盖想都知道,肯定是郑大刚那几个人干的。
他们见原身昏迷,丁奶奶犯了腿疾,便趁火打劫,把吃的和用的东西都抢了。
真是可恶至极!
丁墨谣在心里暗下决心:等她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不过不对啊!
既然没有粮食,那这三天来,原身和丁奶奶都吃的什么?
这几天,原身虽然处于弥留之际,但意识还算是清醒的。
她清楚地记得,丁奶奶给原身喂了两天杂粮稀粥,最后一天是一种很腥的液体。
很腥的液体?难道是……
丁墨谣被自己的想法一惊,她扶着墙往回走,拉起丁奶奶的手臂,见她手腕上赫然有几道血印。
果然她猜的没错!
丁奶奶这三天把犄角旮旯里找的粮食全都让给了原身,而她自己一口没吃。
后来杂粮粥也没了,她就给原身喂自己的血。
“丁奶奶!你对我太好了!我要怎么才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啊!”丁墨谣抱着丁奶奶痛哭起来。
此时的丁墨谣,已经完全获得了原身的感觉和记忆,所以对丁奶奶有着无尽的感激之情。
哭了一会儿,她快速地擦掉眼泪。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要振作,去想办法弄吃的。
床上的那两个小生命,是她自己受疼生出来的,跟自己的孩子已经没有区别。
所以,屋里的这一老两小,是丁墨谣在这个世界里必须要守护的人!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地面很快就变白了。
丁墨谣在前世时是很喜欢雪的,可是现在却连连叫苦。
这么个天气,要去哪找吃的呀?
由于婆家的虐待,原主刚刚来到九里村时,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只有头上的一支银簪子和一个针灸包。
衣服早就被拿去换吃的了,现在她身上穿的,是丁奶奶的年轻时候的旧衣服。
簪子也早被郑家兄弟之前趁乱拿走了。
不过,针灸包却被留了下来。
这个针灸包是原主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原主一直视若生命,藏得很隐秘,所以没被搜去。
丁墨谣虽然不懂医术,针灸包对她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但是原主这么在乎的东西,她自然也不会拿去卖掉。
小说里不都是说,穿越后会自带系统吗?
为什么她没有?
丁墨谣一边挣扎着来到院门外,一边心里抱怨。
院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丁墨谣一连拍了好几家的门,都没有回应。
在这样的天气里,人们是不可能全体出门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家都在家,可就是不给她开门。
真是世态炎凉啊!
肆虐的冷风顺着破褥子的缝隙在身上乱窜,丁墨谣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无比失落地朝丁奶奶家走去,心里感叹:难道就要饿死在这里吗?
正走着,一抬头,她见丁奶奶门口有一个小男孩猫在门外面不住地探头。
看他那样子,是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丁墨谣认得他,他是村口罗奶奶的孙子周辰,村里人都叫他小辰子。
小辰子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自幼跟着奶奶生活。
他今年有十二岁了,可是身量却像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罗奶奶跟丁奶奶是好姐妹,所以小辰子经常跑过来帮丁奶奶砍柴烧水,比亲孙子对她还好。
因此,原身对小辰子印象不错。
不过,过去的三天,小辰子没有过来帮忙。
“小辰子,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小辰子一惊,连忙回过头,见说话的人是丁墨谣,便脸上一红。
“墨谣姐姐……听人家说你会说话了,原来是真的。
“我奶奶病了,我要照顾她。
“而且之前丁奶奶门口一直都有人看着,我不敢进来,所以这几天没过来帮你们,你不会怪我吧……”
小辰子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好像做了很大的错事一样。
“姐姐不怪你,罗奶奶病了,你该在家照顾她才是,不过来是对的!罗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丁墨谣这么说,小辰子心里好受了些。
“墨谣姐姐,这是我奶奶要我送过来的,我得走了,要是叫郑大叔他们看见了,又得找我和奶奶麻烦了!”
小辰子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塞到丁墨谣的手里,之后扭头便跑。
丁墨谣明白小辰子嘴里说的郑大叔就是郑大刚。
郑大刚仗着自己在城里有些人脉,便带着两个兄弟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村子里的人没有不怕他们的。
丁墨谣打开布包,见里面是四个玉米面窝窝,还有两个鸡蛋,瞬间热泪盈眶。
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丁墨谣顾不得想别的,现在吃饭要紧。
她赶紧走到院子里,院门上的锁已经被砸坏了,她找了两根粗木头抵住了院门。
之后来到厨房,把窝窝捏碎丢在锅里,倒了满满一锅水,很快熬成了稀粥。
毕竟以她现在的饥饿程度,四个窝窝还不够她一个人吃的,熬成稀粥以后,她和丁奶奶好歹能混个水饱,而且喝完身上也能热乎点。
鸡蛋她没舍得吃,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幸亏三天前,小辰子刚帮忙打满了一缸水,劈了一堆柴火,要不然她连个稀粥都熬不了。
没有铲子和勺子,她只能拿一根洗干净的木棍去搅拌。
稀粥熬好以后,丁墨谣用破碗当勺子盛了两碗给自己喝,粥很烫,她被烫得龇牙咧嘴。
现在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能动弹,她必须快速补充体力,屋里的丁奶奶还等着吃呢。
快速喝完了稀粥,胃里被填得满满的,身上又暖和又舒服。
丁墨谣挑稠的盛了满满一碗,端给了丁奶奶。
丁奶奶此时已经饿得发昏了,见嘴边突然送来一碗稀粥,她二话不说就喝了起来,也被烫得嘴里直吸溜。
“丁奶奶,您慢点喝,锅里还有呢!”丁墨谣一边把粥吹凉,一边说。
丁奶奶慢慢喝完了一碗稀粥,渐渐恢复了些体力。
虽然腿上还很疼,但是她心里舒服多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
“这熬粥的玉米面是从哪来的?”
她记得家里已经一点粮食也没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给丁墨谣喂自己的血。
“是罗奶奶叫小辰子送来的!”丁墨谣答道。
丁奶奶这才放下心来。
丁墨谣又盛了一碗过来喂给她吃了。
这几天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郑大刚再来捣乱,又加上腿疼和饥饿,她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现在肚子里有了点食物,墨谣丫头又顺利地生下了孩子,她心里一宽,不由得沉沉地睡了过去。
丁墨谣帮丁奶奶盖好被子,便去看那一双儿女。
因为是双胎,且原身在孕期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养胎,所以孩子并不大。
他们紧闭着双眼,皮肤皱巴巴的,蜷缩在破袄里面,像两只脱了毛的小猫。
小婴儿很乖,就是刚生下来的时候哭了一会儿,后来都是安静地睡觉,一点也不吵人。
面对眼前的两小只,丁墨谣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亲近感。
一种叫母爱的东西从她的内心深处升腾出来。
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丁墨谣不由得嘴角勾了勾,窝在两小只身边,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着,狂风卷着雪花不断地灌进屋子里,可屋子里的人却对此浑然不觉。
只是那寒冷透进了骨子里,丁墨谣在睡梦中,把身上的破褥子往身下塞了塞。
突然,一个黑影伴着一阵风跳进了院子,这个影子迟疑了片刻,进了院子西角的小屋子里。
咣当一声!
一只破碗落到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两个熟睡的小天使。
小天使本能地哭了起来。
越哭越消耗体力,他们终于有了饥饿感,越哭越凶。
丁墨谣算是幸运的,生孩子当晚就下了奶。
奶水虽然不多,好在新生儿的胃也小,吃不了多少。
吃饱喝足以后,两小只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丁奶奶中间醒了一次,想帮忙却动不了。
见丁墨谣一个人能够应付,她便放下心,再次睡去。
丁墨谣喂好孩子以后自己却又饿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挣扎着起来。
她记得锅里还剩下一碗粥,本想留着第二天和丁奶奶一起吃的,可是饥饿感战胜了她的理智。
不管了!先喝半碗垫垫。
可还没走到厨房门口,丁墨谣就感到不对劲。
经过北风一个大半夜的肆虐,现在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在白雪的照映下,寒冷的冬夜亮如白昼。
丁墨谣赫然看到院子当中一连串人的脚印,直通到厨房门口。
并且,在脚印之间,还夹杂着许多红色的东西,很像是血迹。
丁墨谣俯身闻了闻,确认是血迹无疑。
由此可以确定:厨房里进了人,而且是个身受重伤的人!
丁墨谣心里一惊,吓得后退两步,躲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在不知道来人是好是歹之前,她肯定不能贸然上前。
可是没一会儿,她又觉得不甘心。
粥和鸡蛋都在厨房呢,那可是她和丁奶奶用来救命的啊!
早知道白天就把鸡蛋吃了,好后悔!
她左思右想,还是走到厨房门口,小声说道: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说完她就笑自己幼稚。
坏人怎么会说自己是坏人呢?
没想到她幼稚的问话还是获得了回应。
一个虚弱的男声从厨房里面传过来: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只是在这里借宿一晚,天一亮我就走!”
或许是听出男子没有恶意,或许是觉得他现在很虚弱,不过丁墨谣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就相信了他的话,心里也没之前那么惧怕了。
“那你就在这睡吧!可别吃我的粥和鸡蛋啊!”丁墨谣不放心地叮嘱道。
可是她说完这话以后,厨房里的人陷入了沉默。
这种沉默让丁墨谣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已经吃了吧?”
“呃……夫人对不起,我……”
男子之前听到房间里的婴儿哭声,和丁墨谣哄孩子的声音,自然认为她是个已婚妇人。
“你为什么要吃啊!那可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粮啊!”丁墨谣说着,一个没忍住,哭出声来。
“夫人请放心,我日后一定会双倍还你的!”丁墨谣的哭声让男子不知所措。
“什么日后啊!没有了吃的,我们一家人连明天都撑不过去!”丁墨谣越说越伤心。
“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家仅剩的口粮,要是知道的话,我绝不会吃的!”男子心里愧疚极了。
他长那么大,还是头一回偷吃人家东西。
没想到一偷就偷了人家的救命粮。
“对不起有什么用,要是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
丁墨谣突然想到什么,便停止哭泣,冲口而出:
“对了!你可以去打猎,用打猎补偿我!如果打得多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多住几天!”
她本想明天自己去山上找东西吃的。
可是那样太不现实了!
此刻山上肯定积了很厚的雪,她要是拖着这样虚弱的身体上山,找不找得到吃的还另说,搞不好小命也要搭进去。
现在正好有一个壮劳力在眼前,要是不抓紧利用,就可惜了。
这似乎有点碰瓷的嫌疑,但她现在顾不得别的,先保住小命要紧!
“这……”男子被丁墨谣这个突然的转变砸得有点懵。
这妇人刚才还哭得那么凶,怎么一下就止住了?
男子挠挠头想了半天,不好意思地回答了一句:
“我不会打猎……”他说的是实话。
虽然家道中落,且因为是庶子,他在家里没有地位,可也没沦落到靠打猎吃饭的地步。
“我不信!你会武功!会武功就会打猎!”丁墨谣说话的语气很坚定,小说里会武功的人都会打猎。
“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男子诧异道。
丁墨谣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稍微平复下情绪,然后分析道:
“院子里的脚印和血迹是从院子正当中开始的,院门也关得好好的,所以你肯定是从院墙外面跳进来的。
“另外,这个院子虽然很小,可是院墙很高,一般人翻不进来。
“所以你肯定会武功!你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能悄无声息地翻进来,说明你不仅会武功,而且还不弱!”
“夫人好聪明!”男子由衷地赞叹道。
“别拍马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快点睡觉,睡好了就去打猎去!我饿死了……”
丁墨谣说着说着鼻子又一酸,肚子真是太饿了……
“可是……”男子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我胳膊和腿都受伤了,没法去打猎……”
“我给你包扎!”丁墨谣说着,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经过这半天对话,她对男子已经完全不害怕了。
同样,男子对她也卸下了防备,只是在她突然推门的时候惊了一下。
厨房里的光线没有外面亮,丁墨谣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躺在地上。
从男子的角度看,进门的人头很大,体型很宽阔,就像一个胖冬瓜。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落差。
之前听她声音那么娇柔,说话那么有趣,他还以为对方是个年轻美貌的少妇!
丁墨谣凭着记忆摸出火石,点燃了厨房里快要见底的油灯,屋子里微微亮了起来。
男子这才真切地看清楚她的脸。
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不过整张脸几乎都被破布条和蓬乱的头发遮住,显得很邋遢。
她身上披着一件破烂的褥子,上面沾了许多血。
褥子看起来很硬,披在身上并不贴合,整个儿地支棱了起来。
所以,男子刚才看见的大头和宽腰,其实是人家的头发和褥子。
基本可以判定,面前的女子其实是一个普通身材、普通长相的普通村妇。
“夫人,你的头也受伤了?”男子指了指丁墨谣的头。
“我没事,少侠,麻烦你把受伤的手臂和腿伸过来我看一下!”
就在男子观察丁墨谣的时候,丁墨谣也在观察他。
说实话:男子长得不赖!
剑眉星目不说,鼻子还很挺。
肩很宽、腰很细、背很直。
他个子不矮,起码有一米八吧!
就是脸色有些苍白,眉宇之间浓浓的疲惫之色。
想到小说里那些穿越遇帅气男主的桥段,丁墨谣在心里嘿嘿笑了两声。
但她随即又骂了自己一句:
花痴!你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在这个社会就是跟桃花运绝缘了,想啥美事呢?
想到这,她赶紧左右晃晃脑袋,专心给男子看伤。
她没学过医,不过她爷爷是个药农。
小时候放暑假的时候,她都会被送到老家,跟爷爷一起住过几段时间。
耳濡目染地,也认识了几样草药。
要是放在现在,她肯定不敢逞能,要是被人讹上,那就麻烦了。
不过在古代嘛!
她觉得自己可以大胆一些!
再说,男子也不像是会讹人的人。
男子见她摇头,还以为自己的伤不好治呢!心里一黯。
“少侠,你的胳膊和腿上的刀伤虽然很深,但是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我这里没有治伤的药,只能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
“有劳夫人了!”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丁墨谣回到屋里拿了几个干净的布条过来,给男子做了包扎。
之后,她把地上的碎土聚拢后又摊匀,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两种植物的样子。
“这两种草药可以用来疗伤,你明天要是见到了,可以采点回来!”
前世的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精心培养的对象,上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美术课。
自从她38岁那年,父母双双去世以后,画画一度成为了她自我慰藉的重要方式。
“少侠,我画成这样,你能看明白吗?”丁墨谣见男子半天没有回应,便问了一句。
“明白!明白!你画得很清楚!”男子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很震惊。
面前那双手不仅又纤细又白嫩,竟还能在细土上作画。
这哪是一位普通村妇能做到的?
这么一想的话,眼前的村妇似乎比之前看着顺眼了些。
“那好!厨房比较冷,西屋里还有一块褥子,比较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拿来给你盖!”
“不嫌弃,一点也不嫌弃!”男子说话时依旧盯着地上的画。
丁墨谣很快送来了褥子,男子还在看画。
“村子里是非多,你出来进去的时候注意避着人!”丁墨谣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叮嘱一句。
村里的流言蜚语可不是盖的,丁奶奶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孕妇,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唾沫。
要是再添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那还能活吗?
嘱咐完以后,丁墨谣就回屋睡觉去了。
丁奶奶的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丁墨谣感觉自己根本没睡多久,就被两个娃娃吵醒了。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就觉得外面很亮。
娃娃吃奶的时候,就像是饿狼转世。
可是她这个当妈的也好饿呀!
丁墨谣一边喂奶,一边忍受着两张小嘴的无情进攻。
好疼!
皮都快磨破了!
好饿!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满腹惆怅!
也不知道那男子睡醒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够去打猎。
希望他能多打些野味回来,野猪来一只,野鸡来一只,狍子来一只……
吸溜……口水都流出来了!
不过……他不会不守信用吧,自己休息好了以后,就悄悄走?
要是那样的话,就惨了,她就只能自己去山上找吃的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到脑子里一个声音说道:
【叮!检测到宿主通过24小时生存考验,积分书城系统正是开启!】
“系统?原来有系统?”
丁墨谣先是呆了一阵,后又开始激动起来!
不过,【通过24小时生存考验】是什么鬼?
“意思是说,如果我穿越后活不过24小时,系统就不会被启动?”
【回答正确!】
“如果宿主没通过考验,会怎么样?”
【魂飞魄散!】
这么狠?那我岂不是好险?
丁墨谣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
“我现在没有心情看书,可不可以换成超市、粮库什么的?我需要食物!”
【对不起!系统一旦启动,概不退换!】
系统的小奶声,礼貌又无情。
丁墨谣的心里无比郁闷。
因为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粮食,是粮食啊!
“书城里都有哪些书?”丁墨谣心里想着,希望是有用的书,可以拿出去卖钱,然后换粮食。
【你可以用意念打开书城界面,自己去浏览!】
丁墨谣按照系统说的做了,眼前果然出现了一个类似于电脑平面的东西,上面摆了很多书本封面。
“怎么这些书的封面都是灰色的,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丁墨谣问。
【这些书需要用积分购买了以后才能阅读!】
丁墨谣便去看每本书的积分价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最便宜的竟然要20000积分!关键是连书名和简介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买哪本呢?”
【只要满足一定积分以后,书城会随机给您配送书籍!】
“也就是说,我积分也花了,却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买书,书城给我哪本,我就得要哪本呗?”
【正是如此!】
“放屁!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宿主请注意素质,不许爆粗口!】
“什么狗屁系统?我不用了行不行?怎么关掉你?”
【宿主请息怒!您的新手大礼包还没有领取!】
一听到这话,丁墨谣眸子一动。
“新手大礼包?是什么东西?”
【请点击右上角的「免费新手大礼包领取」菜单】
既然是免费的,那不要白不要!
丁墨谣按照系统的提醒点了菜单,屏幕上立即探出一行大字:
「系统正为您随机筛选新手礼包,请耐心等待!」
“什么?这也是随机的?”
正当丁墨谣要抓狂的时候,屏幕上现出了一本书的封面,上面写着:
《低阶医经》
看到中医两个字,丁墨谣心中一动。
【恭喜您获得《低阶医经》这本书,请点开阅读!】
丁墨谣点开书籍封面,之后,书本被疯狂翻页。
里面的文字、草药图、穴位图等,除此以外,竟然还有催眠术,凡此种种全都腾空飞起,冲进她的大脑。
只在一瞬间,丁墨谣就对这本《低阶医经》的所有知识都烂熟于胸。
“嘿!这个学习速度,可真神了哈!”
【谢谢宿主的肯定!您的肯定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尝到了甜头,丁墨谣对这个系统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说吧!积分要怎么挣?”
【需要宿主完成系统分配的任务,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相应的积分!】
“那你快点给我分配任务吧!”
【很抱歉!您的任务还在休眠中,需要符合一定的时机才能触发!宿主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也就是说,任务的分配也是随机的呗?”丁墨谣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眯着眼睛问道。
【是的!】
“你是来搞笑的吧?你也别叫什么积分书城系统了,我看你干脆就叫「随机撞大运系统」好了?”
【咦?系统怎么知道我的别名?】
丁墨谣忍不住一个白眼。
“少废话,怎么关掉你?”
【催动意念,想着关闭系统,就可……】
“去你的吧!”
系统还没说完,就被丁墨谣给关掉了。
真是的!身上本来就没什么能量,这一气又消耗掉一半。
或许是感觉到娘亲在生气,本来就因为吃不到奶而委屈的小娃娃彻底爆发了。
“呜哇——呜啊——”
好饿啊!我要吃奶……
我也要吃奶……
同时,丁奶奶被惊醒了。
腿上的痛感袭来,她痛苦地皱着眉头,嘴里发出**声。
又同时,院门处响起了剧烈的拍门声。
从那拍门的急骤程度,以及来人骂骂咧咧的嘈杂声来看,这是一群来着不善的人。
丁墨谣暗暗叫苦!
这都什么烂摊子啊!
苍天啊!何不一刀劈死她?
这样折磨她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过抱怨归抱怨,事情来了,光躲着也不是办法,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丁墨谣只得忍痛放下两个小婴儿,任由他们哭泣,自己则慢慢爬起来穿衣服。
当她披了褥子走出堂屋门时,这群人已经踹坏门板来到了院子里。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私闯民宅?”丁墨谣厉声质问道。
为首一个人拿出腰牌,在丁墨谣面前虚晃了一下,说道:
“我们是县衙的官差,奉命捉拿要犯,尔等必须配合办案,否则与要犯同罪!”
丁墨谣心里一咯噔。
不会就是厨房里那个男子吧?
糟了糟了!
野猪吃不成了!
野鸡也吃不成了!
要是被当场搜出来,这一家老小恐怕就要遭殃了。
也不知道牢里的伙食怎么样?
要是管饱的话,去住几天倒是比在家里强。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好一阵,丁墨谣才尽力去稳定心神!
她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
“官老爷办案,民妇自当全力配合,只是这里没有您要找的要犯,恐怕会让您失望!”
“别啰嗦,有没有搜一下就知道了!你们快去搜!”为首的衙差一声令下,他的三个手下就迅速冲进了各个房间。
当厨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丁墨谣心里一紧。
不过还好,厨房里是空的。
还好还好!
丁墨谣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那男子是逃走了还是上山打猎去了。
“厨房里怎么会有血迹?你怎么解释?”为首的衙差向丁墨谣质问道。
“官差老爷,您没看到吗?”
丁墨谣说着,故意拿手去捂自己嘴巴,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民妇昨日刚生下孩子,有血就太正常了!
“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动,出来进去的可不就沾染上了吗?
“不光厨房里有,你看我这身上披的褥子里也有呢!”
丁墨谣把身上的褥子拿下来,把有血的那一面翻过来给官差看。
这时,去堂屋和卧房搜查的官差小跑出来。
“头儿,里面只有一个生病的老人和两个小婴儿,没有我们要抓的要犯!”
为首的官差是过来人,他一听便知道丁墨谣说的血其实是恶露。
顿时一脸嫌弃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呸!真是晦气!兄弟们!走!”
为首的官差黑着脸走出院门,猛地踹了一个人一脚。
“你不知道这家刚生过孩子吗?你还跟我说这家有血腥味,肯定窝藏了要犯,玩你大爷呢?”
他说完,又踹了这人一脚,之后扬长而去。
被踹的人是郑大刚。
丁墨谣走到院门处,看着不住揉大腿的郑大刚,奚落道:
“我说郑家老大,你昨日不是挺有狠劲的吗?”
“怎么今天被踹了两脚,你屁都不敢放一个?”
“关你什么事?你怎么还没死!”郑大刚见官差们走远了,立刻面露凶相。
昨日他醒来以后,明白自己是一时大意,着了这娘们的道儿。
所以今天就想过来找茬,刚好见到村子里有衙差在捉拿要犯,便把衙差引了过来,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挨了一脚。
“限你今日就从这个房子里滚出去!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是不是还想像昨日一样晕倒?”丁墨谣眯着眼,言语之中威胁的意味十足。
她心里其实很害怕,毕竟敌我双方力量太过悬殊,要是打起来,她只有挨揍的份。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要主动出击,好让对方看不出她有几斤几两。
郑大刚一听此话,果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并且后退两步。
丁墨谣嘴角露出一丝讽刺。
“别以为我怕你,我只是不跟你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我倒要看看,你没有了粮食,这一屋子老老小小能撑到哪天!”
“你就等着我给你们收尸吧!哼!”
郑大刚撂下一堆狠话,悻悻地走了。
丁墨谣看着郑大刚的背影,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
她明白这个胜利是非常短暂的,郑大刚兄弟几个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
总是这样下去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在村里立足。
可是用什么方法呢?
系统是指望不上了,还是靠自己吧!
丁墨谣一边想一边去把地上的门板扶起来。
门板破损得不算太大,安上还能用。
可是以她现在的力气,能勉强一个把门板竖起来就已经让她喘个不停了。
正当她喘匀了力气,准备去扶另一块门板时,一个人突然闪了进来,吓她一跳。
进来的是一位身材肥硕的中年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比较体面,丁墨谣在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一下,确认没见过这人。
“请问这位夫人有何事?”丁墨谣问了一句。
“连我这个村长夫人你都不认识,果然是野女人!”中年女人轻飘飘地扫了丁墨谣一眼,露出鄙夷之色。
“原来是村长夫人,失敬失敬!”
村长夫人,丁墨谣确实没有见过,不过她听奶奶说起过她家的事。
听了丁墨谣的客套话,村长夫人轻哼一声,之后回身向院门外冷冷地说道:
“还不进来?等着我请你吗?”
丁墨谣好奇她说的是谁,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单薄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长得很清秀,瓜子脸,樱桃小嘴。
身上的穿戴虽然比村长夫人简陋得多,倒也恬淡素雅。
她一直低垂着头,好像做了很大的亏心事。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村长夫人面前,很小心地说了一句:
“婆婆,儿媳不敢!”
丁墨谣暗暗点了点头,果然她猜的没有错。
年轻女子是村长夫人的儿媳妇姚氏。
村长夫人是村子里有名的厉害婆婆,姚氏在她手底下过得很苦。
就是不知道,她们婆媳两个来干什么。
见丁墨谣只顾看着姚氏发呆,村长夫人冷冷地说道:
“听说你生了一对龙凤胎,快带我去看看!”
“这……他们还在睡觉,有点不方便……”丁墨谣谨慎地看着村长夫人,在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之前,她可不敢轻易地带她见孩子。
“怎么?你的孩子就这么宝贝,看一眼都不行?我偏要看!”
村长夫人不等丁墨谣带路,径直走到了堂屋,又顺着婴儿的哭声来到了东屋。
丁墨谣连忙追了上去。
姚氏则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虚弱且饥饿的丁墨谣自然追不上村长夫人,等她追到东屋时,村长夫人正在挨个去捏婴儿的小脸。
两个的小婴儿本来就在因为饥饿而哭泣,现在被人用力捏了以后,哭得更凶了。
丁墨谣一进屋便看到两个小婴儿脸上红红的一块,可见村长夫人手劲之大。
她立刻冲过护住小婴儿,这一举动又让她累得大喘气。
“村长夫人……我的孩子……那么小,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捏他们?”
丁墨谣瞪着猩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
或许是被丁墨谣的样子给吓住了,村长夫人很快从她原本冰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道:
“哎呀!抱歉啊!我看你这两个孩子太可人疼了,一时没忍住!”
村长夫人嘴里说着抱歉,其实心里却在说:
嘁!一个野女人生的野孩子,我捏捏怎么了?
此时,姚氏已经跟了进来,她怕丁墨谣真的会跳起来打人,便想岔开话题。
扭捏了一会儿,才对丁墨谣说道:
“你的孩子好像饿了,是不是该喂一下……”
姚氏话音未落,丁墨谣都还没有说什么,却见村长夫人一个箭步走过去,照着姚氏瘦小的脸就是两巴掌。
打完了,她还指着姚氏的鼻子骂: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别人的孩子你操什么心?”
姚氏挨了打只有承受的份儿,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有低着头默默地流泪。
“你还有脸哭?
“嫁到我们刘家三年了,你一个蛋都没下过!
“我刘家三代单传,你这是存心要让刘家绝后啊!
“……”
村长夫人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
姚氏一句嘴也不敢回。
骂到最后,村长夫人似乎感觉累了,抬腿便走。
临走之前,她还把姚氏推倒在地,骂道:
“你给我好好在这好好反省反省,好好看看人家这两个孩子!问问你自己丧不丧良心!”
整个过程,姚氏都是默默地哭,等村长夫人走了以后,她才敢哭出声来。
两个孩子因为哭得太久,哭累了,眼看就要昏昏欲睡。
丁墨谣看着两张皱巴巴的小脸,担心他们被姚氏的哭声吵醒,便想上去安慰一句,叫她别哭了。
不过刚要开口,一直躺着没敢说话的丁奶奶就开了腔。
“兰丫头啊,你别哭了!你的身子本来就单薄,别哭坏了!你婆婆已经走了,你赶紧起来吧!”
姚氏的全名叫姚梅兰,兰丫头是她的小名。
嫁到九里村三年,跟丁奶奶早就熟悉了。
所以丁奶奶私底下都喊她小名。
姚氏听了丁奶奶的话,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别人家,太过失礼了,便忙擦了眼泪站起来,道:
“对不起,丁奶奶,打扰到你们了!”
“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乡里乡亲的,你能来我家坐坐,是我们的福气!”丁奶奶笑着说道。
过了一会儿,丁奶奶又劝道:
“你婆婆确实是厉害些!但她也是想早点抱孙子,所以急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丁奶奶的本意是想安慰安慰姚氏,可是她这句话却触动了她最大的心事。
姚氏听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叮!第1个系统任务被触发:帮助姚氏成功受孕!】
听到这个指令,丁墨谣忙放下两个已经熟睡的小婴儿,慢慢走下床,把姚氏领到了东屋。
“你与你夫君多久同房一次?”丁墨谣直接开门见山。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姚氏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对于她这个古代女子来说,这个问题怎么说得出口。
“如果你想尽快怀上孩子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地跟我说实话!”丁墨谣不想拖泥带水。
“你有法子让我怀上孩子?”从进门开始,姚氏的眼睛一直都是晦暗无光的。
现在听到丁墨谣的话,她的大眼睛里很快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丁墨谣点点头,“要不然你以为我这龙凤胎是怎么怀上的?”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怀上的。
不过为了尽快推销出去自己的医术,丁墨谣不得不先拿两个孩子做活广告。
想起西屋床上那两个可爱的婴儿,姚氏心动了。
“本来是三五天一次,现在婆婆催得紧,除了我来月事以外,几乎日日都有……”
姚氏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
“你们一般都是什么姿势?”丁墨谣又问道。
“这……这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虽然姚氏已经做好了难为情的准备,可也没想到丁墨谣的问题竟能露骨到这个地步,她的脸已经完全红成了紫茄子。
“有关系!”丁墨谣的态度很明确。
“那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跟别人说去!”
说着,姚氏把心一横,附在丁墨谣耳朵上,小声说了几句。
“哦——难怪!”丁墨谣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么说,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知道!”
“你快告诉我!”姚氏一时按捺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丁墨谣。
其实她自己也是非常渴望生孩子。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也知道,这一屋子的老老小小都需要粮食……”丁墨谣一边说话,一边把眼睛看向西屋。
姚氏不是个笨人,立刻就明白了丁墨谣的意思。
“你等着我,半个时辰以后,我再来!”姚氏说着便站起身。
“好!你顺便带些纸笔过来!我给你写方子!”
“你也识字?”
“是啊?怎么了?”
“啊!没什么!”姚氏面带诧异之色离开。
九里村有五六百口人,识字的人不超过五个。
在这五个里面,姚氏是唯一的女子。
所以,在得知丁墨谣也识字以后,姚氏心里觉得她的身世一定不简单。
半个时辰以后,姚氏果然回来了。
她手里挎着一个小篮子,走路躲躲闪闪。
丁墨谣再次把她领到东屋,这才发现她的脸上挂了彩。
不用问,肯定又是村长夫人打的。
姚氏把盖在篮子上的粗布拿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四个白面馒头、四个玉米窝窝、两根猪腿骨、一小袋白面、一支毛笔、一沓白纸、一方研好墨汁的小砚台。
看着这些东西,丁墨谣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姚氏却面带歉意地说:
“我原本想拿一块不带骨头的猪肉的,可是我婆婆管得紧……”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
丁墨谣原本也没指望能吃上肉,能有猪骨吃,已经是非常意外的惊喜了。
看着这些东西,她又没忍住咽了口水。
“我现在没有力气,可以先吃吗?”
“可以可以!你吃吧!这些都是你的了!”姚氏说着,把整个篮子都递给了丁墨谣。
丁墨谣接了,内心十分感激。
她简单道了声谢,赶紧拿了两个馒头,倒了碗开水送到丁奶奶床前。
丁奶奶说什么也不肯吃,丁墨谣骗她说馒头还有好多,丁奶奶才慢慢吃了。
之后,丁墨谣自己只拿了两个窝窝,就着一大碗水吃进肚子里。
在这个过程中,姚氏一直坐在西屋里安静地等着她,一点催促的意思都没有。
丁墨谣的感激之心更盛。
果然是书香门第出身,品格就是不一样。
不过她就是太命苦了,遇到了一个粗俗彪悍,又爱作践儿媳妇的婆婆。
吃饱喝足以后,丁墨谣走到东屋,洋洋洒洒地画了四幅画。
姚氏在她身边看着,先是惊叹,后是由衷地佩服,可是看到最后的成画,姚氏羞得满面通红。
“不是说写药方吗?你这……画的是什么?”
姚氏用帕子盖住脸,仿佛丁墨谣画的画长满了钉,一不小心就会刺进她的眼睛里。
对于丁墨谣来说,姚氏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不由得勾起嘴角笑了笑,但很快又恢复了正经的面孔。
“没错,我画的就是药方!以后每天晚上,你跟你相公照上面学一学,可以大大提升受孕几率!”
“你当初就是学着上面的姿势,怀的龙凤胎?”
姚氏把手帕从脸上挪开了些,不过依然将信将疑。
丁墨谣无比真诚而又肯定地点点头。
不过心里却说:
老娘上辈子母胎单身四十年,虽然阅过视频与图片无数,却从未亲身体验过。
这辈子虽然连娃都生了,但当初原身被迫造娃时,整个过程都是昏迷的。
除了醒来之后,浑身酸疼以外,其他什么记忆都没有,就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见丁墨谣这么肯定,急于怀上孩子的姚氏也顾不得害羞,把四张画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折了,贴身放好。
“另外,你的身子也需要好好调养。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个口诀!”
丁墨谣在姚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可记住了吗?”
姚氏点点头。
“好!那你就回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丁墨谣笑道。
姚氏便告别而走,她没有收走纸笔,说是送给丁墨谣了。
“对了!你也不怕我是骗你的吗?你就不怕,我收了你的东西,却给不出什么药方吗?”丁墨谣把姚氏送到院子当中,一时好奇地问道。
“不怕!我觉得你跟我见过的女子全都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世,但我想你的出身一定不凡!我愿意相信你!”
姚氏说着话,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弯腰从怀里掏出一串钱来放在丁墨谣手上,随即莞尔而笑,转身而走。
“多谢!”丁墨谣望着手里的钱串,数了数,是十个铜板,内心瞬间澎湃翻涌。
根据原身的记忆,村里唯一的行脚大夫,每次出诊大多收十个铜钱诊费。
相比较而言,姚氏既给钱又给吃的,还给了她文房四宝,这明显要比正常的市场行情要高得多。
以前听丁奶奶说起她时,就说她是个知书识礼,又心地善良的好女子。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丁墨谣在心里暗下决心:从今天开始,姚氏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感慨完毕以后,丁墨谣趁着身上还有力气,又去修院门。
其实所谓的“修”,也不过就是把门板扶起来,再用木棍抵住而已。
她也知道这样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不过有门总比没门强吧。
天气是真冷,门板上粘的冰雪把丁墨谣的手都冻僵了。
她费尽全力地把门板竖起,靠在门框上,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却感觉脚下一滑,整个身体都向下坠去。
同时,那块门板也失去平衡,与丁墨谣一起往下坠。
完了完了,这下铁定要被门板砸中了!
苍天啊,她怎么这么命苦!
正当丁墨谣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悲惨命运降临的时候,只觉得后腰被一个东西拖住,门板也被一只脚重新抵在了门框上。
丁墨谣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用手臂扶住了。
等她稍稍站稳脚跟以后,扶她的人立即抽去了手臂,改去扶那块门板。
而之前用来抵住门板的那只脚,微微地颤抖了几下,似乎是有伤。
“是你!原来你没走?”丁墨谣一脸惊喜。
没错,救她的人正是昨晚睡在厨房里的那个男子。
男子用木棍抵住了门板,确认门板不会掉下来,才转身对丁墨谣说道:
“你没事吧?”
丁墨谣瑶瑶头,“没事!你呢!你的腿怎么样?”
“我在山上找到了你昨晚画的那种草药,我自己已经捣碎敷在伤口上了,现在腿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不回来了呢!”丁墨谣莫名有些激动。
“我……叶枫答应过别人的事,从未食言过!”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听你的口音,一定是从京城来的吧?”丁墨谣问。
听见丁墨谣的问话,男子迟疑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我不是京城人士,我出生在锦城,那里离京城有五六百里!”
“哦!锦城,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很美的地方!”
“嗯!那里的山水风物都很美,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看!”一说起锦城,叶枫的心情就很好。
“听说那里有一个很有名的巷子,叫什么来着?”丁墨搜寻起原主的记忆,挠了挠头。
“杨柳巷,是前朝文圣杨凤藻的故居,我家就住在杨柳巷东边五里处的槐荫巷里。”
“……”
对于丁墨谣的每一个问题,叶枫都对答如流,举止投足都显得很坦荡。
丁墨谣咽了口唾沫,准备问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个……你今天在山上怎么样啊?”丁墨谣下意识地看了看叶枫空空的腰间,心中忐忑。
他应该不是空手回来的吧?
“你是问我打猎的情况吧,很抱歉,山上的雪太厚了,所以我没打到太多东西。”
“都在厨房里堆着了,你去看看吧!”叶枫一脸抱歉地指了指厨房。
“没关系!刚下过雪,你身上又有伤,就算打不到也是没关系的!”
丁墨谣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出言安慰叶枫,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能打到东西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可是当她推开厨房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直接把她镇住了。
厨房的地上摆了足有五六只山鸡,每一只都很肥硕。
旁边还放了几把草药,就是丁墨谣之前画的那种。
呲溜!
丁墨谣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叶枫见丁墨谣站着没说话,还以为她在嫌弃自己打得猎物少。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些你先凑合着吃,等过两天我的腿好了,再给你打头野猪回来!今天本来都射中了一只,却因为我身上有伤,被它跑了……”
叶枫感觉自己好没用,脸都臊红了。
“不少,不少,一点都不少,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打到这么多野鸡!”
呲溜!
丁墨谣仿佛看到无数只鸡腿在向自己招手!
“墨谣丫头,你跟谁在说话,是你大刚叔又来了吗?”
丁奶奶隐约听到院子里有男人声音,她怕丁墨谣吃亏,隔着窗子问道。
丁墨谣当然不能说实话,便同样隔着窗子答道:
“是啊,丁奶奶,不过已经他被我打发走了,您只管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见丁奶奶不再言语,便知道她信了,丁墨谣转过头小声对叶枫说道:
“咱们还是声音小一点吧,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明白的!”叶枫小声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她也叫墨谣,好巧!
只可惜,另一个叫墨谣的女子已经在前不久自焚而亡,他回到家时,正赶上她下葬!
虽是夫妻一场,自己却连除了妻子的名字以外,对长相、性情和经历等等一无所知。
当初自己是被人下了药,这才稀里糊涂地害了人家姑娘。
后来丁家人上门来闹,说要退掉他与丁墨芳的婚事,要求他改娶丁墨芳的堂妹丁墨谣。
父亲和嫡母迫于压力,就同意了。
他本来与丁墨谣就不认识,没什么感情,所以对于改娶一事没什么意见。
可在成婚当天,拜完堂以后,有人跟他说,这一切都是丁墨谣自导自演的阴谋,目的就是跟自己的堂姐抢夫君。
一听这话,他的火噌地一下就窜上来了。
当即脱了婚服,离开了封家。
现在想想,要不是自己当时意气出走,说不定她就不会因为想不开而自寻短见。
正所谓死者为大,不管她之前所做的事有多么的下作,可人已入棺,一切恩怨都该随风飘散。
“对了!你肯定饿了吧!这两个馒头给你吃!”
丁墨谣回身去屋里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出来,打断了叶枫的思绪。
叶枫却无论如何都不要。
“我吃玉米窝窝就行,馒头留着给你和里面的老人家吃吧!”
“咦?你怎么知道还有玉米窝窝?”丁墨谣诧异道。
“我方才回来时,见有人进来,来不及躲到厨房,所以就躲到了东屋的房梁上……”叶枫说着说着脸红了起来。
丁墨谣一听,嘴角立即抽搐了两下。
那自己给姚氏画的**图岂不是全被他看见了?
想到这,她的老脸也是一红。
为了避免尴尬,她假装咳嗽两声,快速走进屋去拿玉米窝窝,同时倒了碗开水捧了出来。
叶枫显然是很饿了,看见窝窝,也不客气,拿到手里就啃,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
玉米面又干又粗,每一口,他都是直着脖子往下咽。
“别着急,喝点水润润!”丁墨谣说着把水递了过去。
叶枫把最后一口窝窝塞进嘴里,接过水一饮而尽。
“你没吃饱吧?我再把馒头拿过来?”丁墨谣小心地问道。
现在馒头已经成了全家最后的口粮,她其实很舍不得。
只是叶枫打了那么多野鸡回来,总不能连饭都不让人家吃饱吧?
叶枫通情达理地摆了摆手,“不用!我已经饱了!”
丁墨谣便没再言语。
叶枫在厨房里环顾一周之后,问道:
“请问菜刀在哪里?我去把这几只野鸡处理一下!”
“呃……家里没有菜刀……”丁墨谣惭惭地答道。
叶枫无奈地揉揉额头。
“还好我身上有把长剑!”
“……”
叶枫的动作很麻利,很快烧出来一大锅水,把杀好的野鸡在里面烫了,退了毛,用长剑割开,清理好内脏。
丁墨谣想上去帮忙,却被叶枫拒绝了。
“你刚生过孩子,需要好好休息,你快进屋吧,这些活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叶枫说道。
“看你的举止打扮,很像一个公子哥。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会!”丁墨谣赞叹道。
“什么公子哥!我的身份也只不过比下人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叶枫的眼眸暗了下来。
“你别在这里了,快进屋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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