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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之下

仰望之下

一条巨无霸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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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过繁荣,目睹过衰败,目睹过屠戮,目睹过救赎,盛世之下,皆是暗藏祸心的宵小之辈"想当年我在帝都之时,也是春风得意,抢亲公主、青楼甩金,我以为一切皆在我仰望之下……"虚伪盛世,春秋霸业,只有仰望之下,才可窥视全貌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夏越,一条巨无霸团子   时间:2022-06-18 10:24:52

小说介绍

精彩节选 一抹淡淡的月光映照在不起眼的小村落里。 土路上匆匆忙忙行走的人们时不时向后面眺望,老人的叹息声夹杂着...

第1章

精彩节选


一抹淡淡的月光映照在不起眼的小村落里。

土路上匆匆忙忙行走的人们时不时向后面眺望,老人的叹息声夹杂着孩童的嚎啕声,让这本恬静的夜晚布满了一种恐怖的色彩。

“走远了吧?追不上来了吧?”一个眉目还算清秀的妇女拍打着自己怀中的婴儿,麻木的问着旁边的男子。

男子摇摇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妇女眼见男子没有回答她的话,有些着急的又晃了晃他的手臂,见没有回应,力度又大了几分。

妇女拉扯中突然感觉一个粗长的东西竟被拉了下来,她疑惑的定睛望去,全身的毛孔却全然耸立起来。

“啊!啊!”妇女惊恐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断臂,大叫了起来。

“怎么了?啊!”

"手,手臂,我男人的手臂。"妇女紧紧抱住孩子龟缩在一个角落,"她来了,她来了。"

众人本想过去安慰一下妇女,但是就在这一瞬间,藏在云中的月亮却慢慢出来了。

人群凭借这一丝光亮,看见了那个成为他们噩梦的女孩。

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再一次回荡在人群之中。

村落的人害怕的拥挤成了一团,一起望着那个身披红衣的女孩缓缓扔下另一只手臂。

她似抬未抬的瞅了一眼面前的人群,吸吮了一口食指的鲜血,好像得到满足似的起身伸了一下懒腰。

滴滴鲜血在女孩的指尖下坠,令人作呕的残肢被她随意踢开,就在这一步一步中,这一声声哀叹中,靠近了那些龟缩的人们。

“该回家了,我的帝国同袍们。”

当空的明月映射出哀叹中人们的鲜血,惹目的艳红,溅散在冰冷的石头上,阵阵悲痛的哭泣,也在最后一个婴儿闭上眼睛的一刻,彻底安静。

第二天村落没了往日的喧嚣,没了叽叽喳喳的鸟鸣,只有成群的秃鹫用那尖细的嘴巴向土堆戳去,在这一片毫无生息的土地上,寻找着它们的食物。

......

点点雨滴落在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蓑衣上,即便是雨夜,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也在宣示着这座城市的繁荣。

“小二,一晚多少钱?”

“您这从哪来啊,一晚5贯钱,快进来吧。”

“谢谢!”

开门的小二有些吃惊的低头看了一眼,惊奇的发现在那黑色蓑衣下,竟还包裹着一个小女孩,开门的手变的不知所措起来。

“这是我孙女,你别多虑。”说着,黑衣男子就粗鲁的推开了门,随即就把一串钱扔在了小二手里。

“不敢不敢。”小二接过男子的蓑衣,“客官,您知道我们这临近京都,最近这世道可不安宁,这上面发话,说要住店,要登记一下籍贯和姓名的,您看...”

“朱天傲,南都人。”

“好嘞,朱...朱爷,您里面请。”

“爷爷,上面好热闹啊,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啊。”小女孩睁开那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竖起耳朵听着楼上的嘈杂。

小二一听这,马上换上一副笑脸。

“爷,我们这天香楼可是远近闻名,虽未在京都内圈,可名声可不小,今天正好是我们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您虽已是爷字辈,可过过眼瘾,也是不虚此行啊。”

朱天傲没有理会小二,只是慈爱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燕儿,你如有兴趣,咱就去看上一看。”

“嗯嗯!”燕儿从朱天傲的怀中跳了下来,蹦蹦跳跳就上了楼。

朱天傲正在掏钱想买个好座位,突然楼上传来一阵谩骂声,小二忙收了钱就向上跑去,朱天傲也是好奇的看着跟了上去。

“他妈的,爷是这天香楼的贵宾,自打它在这地段开起来,爷就一直在这坐,你算个什么东西,抢爷的座位!”

“一口一个爷,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五千钱,买你这个座,你卖不卖?”

“哎哎哎,两位爷,您都消消火,今天两位爷的费用,小的都包了,您看成不成。”小二上去笑着拉开了两人,不停做辑求着不是。

“滚一边去!爷是京都的夏越!爷差你这点钱?”夏越一巴掌扇的小二头昏眼花,吓得站在角落不敢动弹。

“夏越??听闻是京都五少之一啊。”

“是啊,他父亲可是三王爷,听说和上位是私交最好的兄弟啊。”

“这小子算是完蛋了,惹上这个夏公子,够他吃一壶的了。”

和夏越对峙的那个男子听到名号后,脸色明显变了。

双手拱拳道,“原来是夏公子,恕我眼瞎了,鄙人刘歌唱,南都上来从商的,今天冒犯了公子,这座位我不要了,另付五万钱给公子赔罪,您看可好?”

“爷爷,这个刘歌唱是不是咱们南都第一富商刘唱歌的大少爷啊,我一直觉得这爷俩名字好玩呢。”燕儿小声问着朱天傲。

“吆喝,原来是南都那边的土狗啊。”夏越搓了搓手,“五万钱,你是当爷我没见过钱吗?”

夏越一巴掌扇在刘歌唱脸上,“二十万,要不爷让你出不了天香楼!”

说罢,一群侍卫就从四面围了上来。

刘歌唱摸了摸自己火辣的脸,“二十万,还请公子手下留情。”刘歌唱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银票,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夏越看了看手中的银票,愤怒的脸突然变成一副友好的面孔,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夏越上前搂住了刘歌唱的脖子,“南都的少爷果然财大气粗啊,你这个朋友,爷我交定了。”

“不敢高攀公子。”刘歌唱忙挣脱出来,双手做辑道。

“哈哈哈,没事,爷说你是爷的朋友,你就是,既然是朋友,爷明日的生日宴,你可要来,不用带礼物,带个万八千的银票就好了,哈哈哈。”

夏越又拍了拍刘歌唱的肩膀,“小二,这位置爷和刘兄一起坐,再来十瓶百年佳酿,刘兄买单!”

刘歌唱听到那句买单和生日宴,脸都青了,但却不敢违背夏越的意思,只能灰溜溜的坐在旁边倒酒。

“奥,啊,好好好,大家继续,今天难得这么..这么开心,我就请烟雨姑娘给大家弹奏一曲怎么样?”小二应道。

朱傲天也拉着燕儿到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坐下,慢慢斟上一碗酒,大堂上又恢复了喧闹,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这烟雨姑娘听闻是天香楼的顶级花魁啊。”

“是啊,我还听说,她是天香楼少数几个只表演不接客的呢,多少京少豪掷千金也不屑一顾。”

“那就是那个大美人吗?”燕儿瞪着大眼睛望着舞台**的可人。

朱傲天饮尽了碗中酒,“果然很美啊。”朱傲天自言自语着,若有深意的望着舞台。

在众人的瞻仰之中,一袭娇艳的粉色宫裙的若烟雨走着那窈窕的步伐缓缓迈进宴会**。

若烟雨漂亮的睫毛眨了眨,一双洁白的小腿显露在外面,她双手合在一起,婀娜的身姿微微下垂行礼。

“各位客官好,我是若烟雨,很荣幸可以与诸位相遇,接下来请小女子为诸位弹奏一曲,以感谢前来捧场的客官。"


若烟雨指尖轻轻抚摸着古琴,不时间就传过一阵优美的琴声,众人听着音乐,那嘈杂的交谈声也随之消失。

一曲罢,若烟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

“多谢诸位赏脸,今日是我天香楼大喜之日,小女子不才,就将自己这琴艺拍卖,愿晚宴结束之后,单独为其弹奏。”

“二千钱!”

“五千!”

“妈的,哪来的穷鬼,三万钱!”

夏越抿了杯中一口酒,“刘兄,这若烟雨可谓是人中极品,你这初来驾到,不想领略领略这帝都美人吗?”

“不敢不敢,这种极品佳人只有像公子这种青年才俊才可享用。”

刘歌唱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想,我想要拍下来,可我兜中的钱可全跑你那里去了啊。

“哦?”夏越轻佻一笑,“照刘兄的意思,爷这种青年才俊要享用青楼的极品?”

刘歌唱双目睁大,吓得连忙起身,“不是不是,是我,是我这种土狗才会要,我五万钱!”

“艹,烟雨小姐今天我要定了!十万钱!”一个长着驴脸却有猪一样身材的男子站了起来,“十万!爷出十万!”

刘歌唱有些狼狈的缩了缩手,“公子,您看这..”

“刘兄刚才说要拍下来,还说这种人就是你这样土狗才会要,你这拍到一半不拍了,难道是说我帝都之人,全是土狗喽?”夏越用力放下杯子道。

“不是不是,我十五万!十五万!”刘歌唱忙再次加价,心里和吃了几斤屎一样难受。

刘歌唱的十五万一叫出来,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就算是富家公子满地走的帝都,也没什么人会随便拿出十五万钱去约一个不卖身的女子去给自己弹奏一晚上琴,即便这个女子是若烟雨。

“哈哈哈,好样的,刘兄!我就知道你财大气粗,多谢你帮我拍下来若烟雨啊。”

夏越突然起身拥抱了刘歌唱,“其实我也是个土狗啊,在佳人面前,争夺的男人不都如同土狗一般,就看谁钱多,谁就能当那条金光闪闪的土狗了,哈哈哈哈。”

刘歌唱面部明显抽动了几下,“这..是啊,都是土狗,都是土狗,我这就是特地拍下来孝敬公子你的。”

“哈哈哈,妈的,敢叫爷土狗,哈哈哈,烟雨姑娘,随爷上楼吧,爷最爱听你的琴声了。”夏越一边笑着拍了一下刘歌唱的脑袋,一边向若烟雨走了过去。

夏越作为天香楼的忠实粉丝,若烟雨自然认得,不过对于他,若烟雨一直敬而远之。

但看着旁边不敢怒更不敢言的刘歌唱,若烟雨也只好微微欠身向刘歌唱表示歉意,随罢就和一直大笑的夏越上了楼。

刘歌唱看夏越上楼,再也忍不住踢了一脚桌子,斟上一杯酒独自喝了起来,周围还时不时传来一阵辱笑声,

“刘公子,一个人喝闷酒啊,我叫朱天傲,咱俩喝两杯?”朱天傲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在了刘歌唱旁边,自顾自的端起了刘歌唱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老头,你找我喝干什么,快那凉快到那去,没看我烦着呢。”

刘歌唱一把抢过朱天傲的酒,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呵呵。”朱天傲也不恼,乐呵呵的按住了还想倒酒的刘歌唱,“公子此行,可是为联姻而来?”

刘歌唱一个手滑把酒杯摔在了地上,“你怎么知道?”

朱天傲从后背拿出一个金灿灿的令牌,闪烁般的在刘歌唱眼前晃了一下。

刘歌唱瞪大了眼睛,“你是?你是?你是哪边的人?”

刘歌唱吓得退后了几步,“你走吧,我没见过你,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公子好说也在南都富甲一方,门下子弟数以千计,在那南都也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这夏越欺负您到这般田地,您尚且不敢反抗,若您入赘之后,可曾想过皇家更加无情!”

朱天傲收起了令牌,随即又拿出一块玉佩放在了刘歌唱手中,“公子,想好了就来这天香楼找我吧。”

刘歌唱望着起身的朱天傲,一把拉住,“我怎么相信你,还有你的地位到底足不足够?”

“呵呵。”朱天傲拉下抓他的手,依旧乐呵呵道,“大烈帝国的崛起,公子不清楚,我相信家父一定很清楚,要不,一介贱商,怎可入的了那上位的眼呢。”

望着朱天傲笑眯眯的眼,刘歌唱心里却踊跃一阵寒意,“再说吧。”

朱天傲没有再去理会,径直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抱起了燕儿,目光又向楼上那间夏越与若烟雨待的房间瞅了一眼,转头离开了。

刘歌唱颤颤巍巍端起酒杯,心中回想着那块金灿灿的令牌。

在这卡玛大陆上,不乏有靠强大的军队建立起的铁血帝国,就像自己身处的大烈帝国一般,上位是奋前代4代君王,统一了卡玛大陆东方区域。

然而民间传闻,这位君主并不是顺位继承,而是靠现在人们口中所不齿的商业发达地“南都”起家,本应水涨尺高的南都,却没达到它应有地位。

“朱天傲...朱天傲...”刘歌唱默念着名字。

大烈帝国的前身是靠百花齐放的路径起家,确切的说,这个帝国曾经有军队,但也有一些会"魔法"的术道之人,又有那些专门研究人心的"构局"之人。

这个帝国原本有很多一种特别的人所垄断的一股力量,这种力量并非过于强大,至少是人力所能对抗的范畴。

可相比较而言,一些魔法术道,强大而富有灵性的武器,还是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拥有超越一般习武二十年的壮年。

但就是这种多样存在的国家,在这一位君王上位后却消声灭迹,取而代之的是正规的军队。

“圣旨到!”

一个尖细的声音把刘歌唱从思绪中带了回来,众人的目光也转移的过去,小太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刘歌唱。

“南都刘歌唱听旨。”

刘歌唱忙从座位上下来,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都刘歌唱,品学兼优、宽厚待人,于战备之时,曾多次随家父刘唱歌支援我帝国将士物质,今赐南都刘唱歌三等国公爵位,赏南都运河至京都二十年使用权与五年通货赋税。”

一众羡慕的目光望向刘歌唱。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三等国公爵位可谓是史无前例,凭借这一点,刘家完全可以跻跃帝国第一富商之位。

而运河使用权,完全属于国有,这二十年刘家可凭借这使用权,节省多少人力物力去发展自身,五年的通货赋税,更是天上掉下来的白花花的银子啊。

刘歌唱还未从懵逼中缓过劲来,下一道旨意已经来了。

“赐刘歌唱帝国第一驸马之称,赐婚大烈帝国长公主夏悠悠于京都皇城外,赏良宅一所、黄金千两,七日后吉日完婚!钦此!”

刘歌唱双手不知所措的接过圣旨,谢恩之后,抬头就是一群不相干的人的贺喜。

在这原本热闹起来的大堂上,刘歌唱却看见了楼上的夏越黑着脸走了下来。


“刘兄好福气啊,竟可以攀上长公主。”

正值众人道喜之时,夏越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众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夏越身上。

“呵呵,不过是上位赞许,家父为国献身,本无可厚非,这莫名的殊遇,真让在下受宠若惊。”刘歌唱回道。

“爷好说也是京城数的上号的人物,见过长公主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国之明珠,交到你手上,岂不可惜了。”

夏越突然一脚踹飞桌子,一把拽住刘歌唱的领子,“爷不同意这门婚事!”

“上位下旨,公子虽贵为公王之子,这么忤逆上位之意,难不成你还想迎娶公主,位列驸马不成?”

刘歌唱有了圣旨撑腰,也不在唯唯诺诺,用自以为犀利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夏越。

天香楼一时间又乱成一团。

其实在京都圈子内,不难知道夏越已经追求了长公主一段时间,不知是三王爷有意指使还是夏越爱慕长公主美色,夏越这个花花公子,确实投入了不少精力与财力。

听着刘歌唱的话,夏越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怒极反笑道,“很好,很好,我亲爱的刘兄,爷记下了。”

夏越用力推搡了刘歌唱一下,也用自以为犀利的眼神盯了刘歌唱一眼,呼唤着侍卫,撂下一句狠话,就气冲冲的走出了天香楼。

伴随着夏越的离去,众人也是一哄而散,毕竟一个是公王之子,一个是第一驸马,这两人,他们是哪一个也惹不起,最好的办法还是不闻不言不顾。

看着离去的夏越,在看着一哄而散的人群,刘歌唱以为众人以为他太过胆小,忙补充一句,"要不是我今天不舒服,我一把就可以推倒他!"

见没人回应,刘歌唱也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喝酒。

七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这期间没有再发生什么大事,要非说大事的话,就是夏越举办了一场热闹非凡的生日宴。

在这场生日宴上,刘歌唱也是第一次和自己的未婚妻见面。

称呼也从长公主到夏悠悠,再到悠悠,这种改变,让夏越黑着脸过完了他最不开心的一次生日。

政商联姻,莫说大烈帝国,即便是在这卡玛大陆上也是少之又少,这种在帝国中史无前例的联姻,注定了这成婚之日不会平凡。

早在下旨当天,整个京都就融入到了这“国宴”之中,街街道道都热闹非凡。

在这大婚之日,大烈帝国的帝王,这个人们口中的“上位”夏通天也是罕见的面露在人们面前,这种在街头举办的皇家婚礼,让不少平民前来围观。

“皇上到!”

尖细的太监声传来,四面八方的人齐齐跪倒在地,在众人的仰视下,夏通天身披金黄色龙袍走到婚台**。

“众位平身,今乃我帝国之大喜之日,亦是我君臣民大喜之日,无需此等繁礼。”

“谢皇上。”

“歌唱,来朕身边。”夏通天挥挥手,示意刘歌唱过来,刘歌唱起身到夏通天旁边。

夏通天握着刘歌唱的手,“刘歌唱真乃忠良之门出来的才子,果真一表人才,看着你这副模样,悠悠交到你手上,朕也就放心了。”

还没等刘歌唱回话,夏通天又转头望向夏越和三王爷坐的地方,“三哥,朕这几日闲暇听过几句流言,听说越儿可对这桩婚事不满啊。”

“对,皇上,我不服!”三王爷还未回过味来,夏越就一马当先的站了起来,“悠悠是国之明珠,乃是帝国最为尊贵的公主,岂能嫁入贱商之门!”

“胡闹,快跪下!”三王爷按着夏越的头就往下磕,随即起身跪下道,“上位目光长远,政商联姻乃是国之发展大计,越儿自幼脑子迟缓,不懂国家发展,还望上位恕罪。”

“呵呵。”夏通天冷笑道,“夏越不懂国之发展大计,照三哥这话来说,难不成你懂朕的心思不成?”

三王爷浑身冒着冷汗,心中暗骂,自己这儿子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自幼就仗着家世显赫就目中无人,本以为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这次居然都敢顶撞皇上了。

“皇上息怒,我想夏公子与三王爷只是心直口快罢了,情急之下把真心话说出来了,这人在紧张下说的话,不可信啊。”刘歌唱一笑坏笑道。

“刘歌唱,爷什么时候真心话了,你污蔑爷!”夏越不顾阻拦,伸出手指大骂着刘歌唱。

“哈哈哈。”夏通天望着夏越气急败坏的样子,竟大笑起来,起身扶起三王爷,“三哥,这越儿果真脑子不太好啊,你说我把悠悠交给他,我可能放心吗?”

“是啊,是啊。”三王爷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恨铁不成钢的踹了夏越一脚,“今日大喜之日,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献丑,我就不在此丢人了,还望上位恕罪。”

夏通天一脸笑意的望着三王爷和夏越,看着三王爷拉着骂骂咧咧的夏越,情不自禁的再一次握住了刘歌唱的手,“帝国之家,竟有如此蠢材,可笑,也可恨啊。”

刘歌唱望着满脸笑容的夏通天,心中明白了。

这三王爷一家虽说身份显赫,但这夏越政治与军事方面一窍不通,根本无法对这位帝王构成威胁。

对于这么一个傻子,虽然有一些耻辱,但更多的还是欣喜,毕竟没人希望君王之下,还有一个天才王爷。

“婚礼继续!”

夏通天大手一挥,示意把夏悠悠带上来,若说谁是最激动的,莫过于刘歌唱,身份显赫的美女,试问谁能不爱啊。

刘歌唱看着越来越近的公主,嘴巴中的唾液分泌的也愈加多了起来,一脸慈爱的夏通天缓缓将夏悠悠的手放在刘歌唱手上,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二人。

"歌唱啊,悠悠,我可就交给你了。"

刘歌唱激动的拉过夏悠悠的手,"皇上,您放心,我一定不负帝国厚望,日后不辱帝国威名,为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去你妈的!"

不合时宜的一句辱骂声再次把众人的目光看向台下,夏通天的脸色在这一刻真正黑到了极致。

大喜之日,这个人竟三番五次挑战自己的威严,挑战皇家的底线。

"夏悠悠是爷的!爷追求悠悠都一年多了,花了多少银子,费了多少精力,凭什么要白白便宜这个贱人,爷哪一点比不上他!"

夏越周而复始,身后的仆人和三王爷急匆匆追过去,本来他们一行人走的好好的,谁知夏越直接跳下马车,偷偷跑了回来,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刘歌唱没有言语,只是因为自己掌中公主的手竟动了几下,而脸色变得也深沉起来。

本来只是联姻,刘歌唱也对夏悠悠没有什么感觉,虽然她美貌天仙,可自己还是喜欢有感情基础的女人多一点。

但自打自己来到京都,这夏越就一直和自己过不去,本来以为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还好巧不巧自己比不上他,受气也就罢了,这大婚之日,竟还被如此羞辱,刘歌唱再也忍不了了。

"妈的,夏越,你欺我太甚,日前你对我百般羞辱也就罢了,今日我与公主大婚,你还要让我怎么赔罪,你这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才可饶过我!?"

夏越冷笑的看着刘歌唱,"奸商,爷虽纨绔,也毫不检点,出入青楼烟花之地,好美色美酒,可好巧不巧,你这等下人,我却在天香楼遇你,我记得你南都刘家,可是号称文雅之人,你这种和我一样的下半身动物,怎配得上悠悠!"

刘歌唱一时语塞,夏悠悠的手也一把从刘歌唱手中抽出来,"你,你,谁能证明?"

"证明什么?证明你是不是出入天香楼?还是证明你这个黄花大赘婿是不是完璧?"夏越向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够了!"夏通天气的身体有些抖动。

"刘歌唱乃帝国驸马,不是你口中的赘婿,是不是处男之身也与婚礼无关,夏越,朕本念你年少无知,不加罪于你,可你辱我,辱我帝国太甚,来人,带下去,大礼之后,在做处置!"

夏越在夏通天一声斥候中回过神来,侍卫已经把夏越双手牢牢锁住,看着夏通天的眼睛,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充斥而来。

"我,我我我……"夏越低耸下脑袋,看着夏通天这冰冷的目光,那高昂的斗志一下子被浇灭了。

"上位,他们两个确实不般配啊,上位啊!"

无能狂吼中的无可奈何,颤颤巍巍中的唯唯诺诺,夏越感觉到有些害怕了。

这是夏越被带走时唯一的想法,他不是没有告诉过自己,上面那位是自己的保护伞,是自己和自己爹的保护伞,可是,即便是自己心中一个并不重要,也并非唯一的女孩被别人迎娶后,自己也感觉缺失点什么。

"我不是风流,不是风流,我只想多娶几个,大被同眠罢了。"夏越开始自我心理安慰起来。

夏越在这一刻是比较后悔刚才自己的冲动的。

可看着春风得意,一脸胜利者模样的刘歌唱,夏越不再去反思自己的过错,又是再一次叫嚣道,"妈的,刘歌唱,等爷出来,爷废了你!"

夏越上了马车,同时也被蒙上了眼,本应该是刘歌唱生气的事情,到头来自己却郁闷个没完。

不知走了多久,一群侍卫扛起夏越把他丢到了一间牢屋里,夏越生气的摘下眼罩,"什么东西,敢摔爷,等爷出去,全废了你们!"

夏越摘下了眼罩,但四周却依旧是一片黑暗,"这是?这是哪?"

"又来新人了啊……"一个苍老又沙哑的声音慢慢传来,夏越有些害怕的退后了几步,"你,你是谁?别过来啊,爷可是……"

话音未落,一巴掌就扇在了夏越脸上,"到了天牢,你爱是谁,老子也不惯着你!"

"天?天牢?"夏越有些懵逼的看着黑暗中那张缓缓靠近的脸,"我进天牢了?"


啪!

夏越的疑问句得到的不是回答,而是新的一巴掌,如果说第一个巴掌带给夏越的是愤怒,那这第二巴掌带来的就是委屈。

夏越又向后退了几步,条件反射似的蹲下,龟缩在一个角落,“你为什么老打我啊?”

又是一个疑问句,但这次迎接他的却不再是巴掌了。

只见黑暗之中隐约闪起一点火花,然后就是一股劣质烟草燃烧所传来的味道。

呼……

夏越借助着火星,看见了眼前男人的模样,约莫40左右的脸,胡子却布满了整个下颚,头顶的头发也斑驳不堪,随着他的慢慢靠近,一身的恶臭也扑面袭来。

“这天牢,你还能有烟斗,还能在这抽?”夏越捂住了鼻子。

“我和你说,你最好离我远点,就算死了,你还有家人吧,我一定是可以出去的,你对我尊重一点!”

本来就是耍流氓的夏越在这一刻就和对方谈起了“尊重”二字,男人又抽了一口烟斗,扭动着身子坐在了地上。

“早就死光了,就是我这烟斗,都是明天我要被砍头,外面那群小鬼可怜我的。”

男人岁数不大,但声音却听着异常的苍老,男人把烟斗靠近夏越,看着夏越一身光鲜亮丽,随即说道。

“我叫铁牛,是南都人,看你这身打扮,想来是个体面人,但你遇见了我,我想那个狗皇帝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我相见,便是有缘,哥哥我去黄泉路给你探探,让你死得时候,也不迷路。”

又是南都!

夏越索性把衣服撕下一块,分成两半塞进了鼻孔里。

“什么死不死的,我可是公王之子,身份显赫,上位是我亲叔叔,我是不会有事!”

“呵呵。”铁牛看着夏越这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人之将死,这些话说了也无妨,那狗皇帝为了他那雄图伟业,屠我南都百余城,多少妇孺婴儿都未能躲开他那屠刀,你想想,就这些东西,他可能让一个活人知道吗?”

夏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到,“不可能,上位乃统一东方的帝国雄主,外可攻蛮夷,保家卫国,内可通南商,发展国力,怎么会和你说的那般残暴。”

铁牛又是桀桀的笑了起来,夏越一脸懵逼的看着铁牛。

心想是不是快死的人都爱笑啊,自己以往看着那些被杀头的人,也是临死之前放声大笑。

“不错啊,不错,他的确是帝国雄主啊,可他为了他的帝国,为了他的军队,为了他的春秋霸业,可是不顾我们的死活啊。”铁牛愤怒的把燃尽的烟斗扔到一旁。

“南都共一百三十城,乃卡玛大陆都闻名的商业流通地,这里的财富令人想象不到。"

铁牛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他闭了闭眼,随即又说道。

"这狗日的夏通天,为了他那上京夺位、为了他那北上侵略,洗劫我南都财富,本以为他就是强盗罢了,可夺得皇位之后,竟还把当年得知情人尽数屠戮,我们本以为知情人太多,他会恩赐我南都,谁知,谁知啊。”

夏越脑袋里排山倒海,如果眼前这个铁牛所言属实的话,百余城,那可是几万个人,全部杀掉,还可以做到下一代人全然不知,夏通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这不可能。”

铁牛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全杀干净不就好了,不得不说,夏通天这个狗贼是真的狠啊,历代君王有那些起家肮脏史,多半会因为知青人太多而招安,但这夏通天却是灭族屠城,小子,你可知道灾祸之兵?”

灾祸之兵!夏越听见这四个字忙是吓得又靠后几步,一个不注意,后背竟撞上了石壁,火辣辣的疼瞬间席卷全身。

“天下有六把神兵,三把福音之兵,曾让三名侠客伸张仗义,为民除害,而这剩下的三把灾祸之兵,却在无数场战争中大展锋芒,而我南都至少有十余城,全是被这手握灾祸之兵的一个女子,一人屠尽!”

铁牛说到这时,面上也带满了恐惧,即便是将死之人,在说到灾祸之兵时,后脊梁也不免发冷。

作为帝国中的公子哥,夏越自然知道灾祸之兵,他更知道大烈帝国只有一把灾祸之兵,此兵名为“哀叹”!

“那女子,可是凌红燕?”夏越抖抖嗖嗖的问着。

凌红燕,这个世人没见过的女子,在大烈帝国却广为传颂。

听闻此女年龄很小,估计有什么疾病,让她保持在了孩童模样。

见过她的人基本都是临死之时,根据那些临死之人的话,凌红燕是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女孩,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可下手却异常狠毒。

“哀叹”之下,无人生还!

铁牛听到这个名字,手脚也变得开始打颤,像是有意避开这个名字一般,一转身扭过头去。

“是她,就是她,可怕,太可怕了…”

看着有些神经失常的铁牛,夏越也陷入沉思,如果铁牛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有意让自己知道这一切的夏通天是为什么。

夏越沉思着这一切,自己在京都这十几年可谓是春风得意,凭借显赫的家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己的身份,不应该进天牢啊。

“28号,铁牛,到你了。”

门卫的守卫粗鲁的打开了牢房,进来两个拿着火把的守卫把有些失智的铁牛拽了起来,本来在凌红燕回忆中的铁牛突然清醒过来。

“不要!不要!皇上饶命啊!饶命啊!”铁牛这个貌似硬汉的男人,在最后一刻,还是暴露出来了他求生的**。

“麻溜的,老子给你烟斗抽,就是想让你配合,不是让你来四处大叫的!”

被守卫拖出去的铁牛,夏越感觉他隐隐约约看了自己一眼。

被铁牛带动起来的悲惨情绪瞬间感染了其他牢房的人,四周突然传来阵阵不觉得悲哭声,听着这**,夏越开始担忧起了自己的命运。

“哈哈哈,爷死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夏通天,你早晚,不得好死!”

咔嚓!

咚!夏越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知道,那一声,是铁牛人头落地的声音。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了他的面前,夏越顿时感到恶心,一口向地面吐了起来,不知是中午吃多了还是胆汁分泌多了,这一呕吐起来,竟没完没了了。

“圣旨到!”

夏越此时还在呕吐,丝毫没注意太监已经迎面而来,太监也是闻到了牢房里那股恶臭,伸出长袖遮了遮鼻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族三王爷夏傲之子夏越,目无尊上、无视国法、恶意冲撞国宴,日常品行不端、欺凌弱小,本应处以极刑,然朕不忍同族相残,今废除三王爷夏傲世袭王位,贬为三等公爵位,夏越择日发配北上凉都充军,钦此!”

夏越感觉世界一下变得安静起来了,自己从不可一世得王爷变成了一个兵卒?

“接旨吧,大少爷!”太监不咸不淡的讽刺道。


说实在的,夏越在听到铁牛人头落地的声音时,内心是惧怕的,可是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春小男孩,被个太监这么鄙视的看着,夏越瞬间就精神了。

"你他娘的,爷被贬了,被充军了,就是你能欺负的了?"

夏越一巴掌扇在太监的脑袋上,本来这股男子气概刚上来劲,竟又听见一颗人头落地的声音。

夏越不知道是条件反射还是什么原因,听到这个声音又是没忍住吐了出来,而这一口,正好吐在太监衣服上。

"快带爷离开,呕,离开这!"

太监嫌弃的用袖子擦了擦衣服,挥挥手示意旁边两个小太监带走夏越。

就这样,夏越和来时一样,被人捂住了脑袋带上了马车,一番兜兜转转回到了京都。

"哥哥,你没事吧。"

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眨来眨去,细长的睫毛显得十分可爱,夏越摘下头套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自己的父亲三王爷,而是面前这个小丫头,京都五少中的一个——林妙儿。

"怎么是你这个丫头片子啊。"夏越本来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看见林妙儿之后却变得温柔起来,有些玩弄的用手捏了捏林妙儿脸上的婴儿肥。

林妙儿的大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也没有反抗夏越捏脸的手,"这不是听说哥哥你去大牢玩了一圈,好玩吗?"

夏越听到这,肚子里不免又一顿反胃,好在这一次他忍住了,强颜着欢笑。

"那自然好玩,你是不知道,爷闯荡这大牢,就和鸟儿进了天空一样,肆意翱翔。"

林妙儿听到这,神色竟认真起来,"哥哥好厉害哦。"

夏越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到这京都五少,最出名的属自己这夏大少爷无疑,可最奇怪的,就属这林妙儿了。

一个小女孩,却整天和四个纨绔一起玩,久而久之,竟成了人们口中的"少爷"了。

林妙儿有些冰冷的小手攥住夏越,"哥哥,晚上我们去天香楼吧,听说他们几个都在,还听说有好多大姐姐穿的很性感在那跳舞呢!"

夏越听到这话,已经见怪不怪了,明明一个小萝莉,不想着找一门婚事,却偏偏喜欢漂亮的姐姐,尤其还喜欢那种穿着暴露的姐姐。

夏越刚回来,本来还想回家看看父亲,但林妙儿接下来一句话彻底把夏越折服了。

"若烟雨姐姐也在哦,我听他们几个说,今天她可是异常的漂亮!那大长腿,桀桀桀,不对,嘻嘻嘻。"

林妙儿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

夏越彻底服气了,自己号称京都第一纨绔,这么些年也算阅女无数,可是碰上妙儿这个"好色之徒",实在是一点抵抗力没有。

"去不去嘛,去不去嘛。"妙儿撒娇的晃动着夏越的手臂,夏越往下一看吞了吞口水,这小丫头,这也太,太浩瀚了吧。

"走走走!"夏越不再去思考充军了,很大气的搂着林妙儿,随手叫了一辆马车坐了上去,在马车上,林妙儿还很"自觉"的把身子向夏越靠了靠,时不时还把那美丽的星球蹭一蹭夏越。

"妙儿,你这……"

夏越看着这猛兽一般的妙儿,憋屈了起来,自己是京都第一少,京都第一纨绔啊,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拿捏了。

"我听姐姐们说,多吸食阳刚之气,可以长高呢,嘿嘿嘿。"

林妙儿见夏越没反抗,就把身子整个依靠在夏越怀里,然后用那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坏笑的看着夏越。

林妙儿是大烈帝国内阁右相长女,因为左相倚下无子无女,这林妙儿也当之无愧成为了公主之下第一人,抛开皇家地位名号不谈,相比家中无权的夏越来说,林妙儿家可是货真价实的权势滔天。

本应该书香门第出身的林妙儿却自幼喜爱打闹,可是林妙儿打小就因为长的比较矮被夏越这一行纨绔欺负,或许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林妙儿,长大后竟和他们当了好朋友,而最早不欺负他的夏越,自然就被林妙儿当初最好的朋友了。

"妙儿啊,你说你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了,早日找个婚配,让他把你收服了吧。"

夏越溺爱的摸了摸妙儿的脑袋,可迎面而来的却是嘟起小嘴的婴儿肥突显出来。

"我才不呢,一群大蹄子,全是窥视我的美貌和家世,哥哥,其实我都想好了,在这帝国之内,没有一个完全和我匹配的男人,我想的是,成为帝国第一个终生不嫁的女子传奇!"

说到这,林妙儿傲娇的小脑袋还有意向上抬了抬,仿佛想告诉夏越自己长高了,那两个大星球也是晃荡了一下。

这长高倒没有,但确实长大了啊。

在嘻笑打闹中,马车停了下来,林妙儿下车后没有再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很大气的替夏越付了车费,大摇大摆又轻车熟路的进了天香楼。

"老子压两千,这货必赢,你没看见他那拳头,一巴掌下去,恐怕他连北都找不到了,哈哈哈。"

"妈的,照我说,你这眼屎就没擦干净过,你是不是屎太大,遮住了你半只眼啊,你哪里看到他拳头大了!"

"你俩消停点吧,我可还想和妙儿文雅的聊天呢,你可别降低我俩的档次。"

一片喧哗之中,夏越和林妙儿上了楼,映入眼帘的不是载歌载舞的女人,而是两个大汉正在斗拳。

这是帝国上流社会才玩的游戏,两人对打,生死不论,双方的财主互相押钱,按照胜负来进行分红。

"你还想和我聊风花雪月啊,我亲爱的明哥哥。"林妙儿来到这个小团体,就又化身成了小女孩,一脸笑盈盈的看最前位置的男人。

三人听到妙儿的声音忙转过头去,三人正是京都五少中的张三、张四和王明。

这张三和张四是亲兄弟,两人是帝国第一先锋张五的儿子,这张五文化低,起名字也比较随意,因为不爱思考,索性起了张三和张四这两个名字。

不同于以往的豪门争夺,这二人全是留守京都的"质子",又没上过几年学,这两兄弟感情倒是异常的好,属于那种没什么心思城府的人。

这王明则是算半个文化人了,家是帝国学府大长老的儿子,这个名字本来寓意是"明辨是非"之意,希望他日后可以分辨忠奸,可他偏偏不学好,总爱和夏越一行人玩闹。

"妙儿,妙儿,你快来,别理那脑袋有毛病的哥俩,哎呦,夏大王爷也来了啊,快坐!"

王明一脸调侃的看着夏越,夏越也是气笑着捶了王明一下,"明大少爷坐着吧,你先陪着妙儿,我也去赌两场去。"

"快去吧,我还要和妙儿聊文学呢,快走快走。"王明看都没看夏越一眼,忙是摆摆手叫夏越离开。

夏越这下来气了,招呼着张三和张四就要收拾王明,这王明的求饶声刚传来,天香楼这大门竟被一脚踹开了。

"你是谁?我们天香楼不招待你这种客人!"天香楼的侍卫齐齐围了过去,夏越等人也是好奇的过去围观。

"找人!"在门外,也是一群侍卫中间,出来了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子,正是长公主夏悠悠,她面带愠色,大气喘着走进了屋子。

"哥哥,你老相好可来喽。"妙儿咯咯的冲夏越乐着,夏越也是一脸懵逼,难不成这刘歌唱大婚之日第二天就来天香楼了?这比自己都**啊。

"刘歌唱!你给我出来!"


夏悠悠气的身体上下发抖,一袭紫色的宫廷裙下是一双引人注目的长腿。

或许是因为天香楼灯光过于绚烂,夏越看夏悠悠腿的时候竟然被反光照了一下眼睛。

"怎么了!怎么了?"

刘歌唱一身酒气的从楼上的包间走了下来,两只眼眯着睁不开,左右脸蛋上都布满了红晕,甚至脖子上都有几个艳红的红唇印。

刘歌唱被两个女子扶着走下了楼,夏悠悠握紧了拳头,一拳重重打在刘歌唱鼻子上,没等刘歌唱回过神来,就又是一脚正中人体中部。

"哎呦,我艹,小娘们,下手还挺重,什么来头啊,我可是驸马爷,帝国第一驸马爷刘歌唱,你听没听过!"

夏悠悠这身打扮显然是精心准备的,本想着这第二天再和刘歌唱腻歪一下,谁知洞房刚过,自己刚换完衣服准备去找刘歌唱,就听说刘歌唱来了天香楼。

"刘歌唱,你真不是个东西,刚刚完婚,你就出去招花惹草!"

刘歌唱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也是瞬间醒酒。

看着一群围观的吃瓜群众和面前的夏悠悠,刘歌唱也不顾什么尊严和面子了,灰溜溜的小跑到夏悠悠面前跪下。

"悠悠啊,我错了,我鬼迷心窍啊,都怪那个夏越,我刚来到京都就是他老缠着我来这天香楼啊,你也知道,这男人一迷上这个,实在是控制不住啊!"

听着刘歌唱这番话,夏越也是气冲冲站了起来,似曾相识的一巴掌扇在刘歌唱脸上。

"妈的,爷就说你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悠悠嫁给你真是糟践了,你把爷整进大牢不说,还敢污蔑爷,爷打死你!"

夏越上下齐动,巴掌和腿一起用力,**的大巴掌声声响脆,就在夏越想一脚踩在刘歌唱脸上的时候,夏悠悠竟上前抱住了刘歌唱,用身体捂住他。

"悠悠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起来!让爷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玩意!"

夏悠悠眼泪哗哗流下来。

"越越,咱俩有缘无分,即便是刘歌唱混蛋,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是我的男人,是我的依靠,我求求你别打了,他要真是污蔑你,我替他赔罪好吗?"

夏越悬空的手突然不知放在何处,他深知帝国传统就是夫为妻纲,多少男人在家辱骂妻儿、外面寻花问柳,作为女人却无可奈何。

因为在大烈帝国这个以军队闻名的国家,男人,特别是壮年,拥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

"你也这么想吗?"

夏越有些心疼的看着夏悠悠,虽然夏越找过的女人无数,但却无一例外对他们都很好,自己也曾真正追求过夏悠悠,内心深处也一直认为只有夏悠悠这种女人才能配上自己的身份。

他和夏悠悠也互有爱慕,即便夏越是个花心大萝卜,即便他不学无术,即便他们接触不长,但夏悠悠还是爱上了他,可现在,夏悠悠却保护着一个欺负她的男人。

"越越,我们俩个有缘无分,我爱过你,我也承认你想娶我也是出于一些目的,这些我们暂且不谈,你可曾想过你打了他又怎样,在这帝国之下,在我父亲的仰望之下,你我,皆是玩偶罢了。"

夏越收回了手,他没办法反抗帝国,也没办法改变传统,和夏悠悠说的一样,自己也不过是夏通天的玩偶,自己打了刘歌唱又能怎样,夏悠悠毕竟不属于他。

"回屋!"王明这时走了出来,一把搂住夏越,夏越是他们五少的头领,他见不了夏越这种无力感,更见不了夏越竟然为情所困。

"长公主,驸马爷,你们是帝国的象征与牌面,这烟花之地,的确不符合你们的身份,还请你们回去吧。"王明不卑不亢的说道。

夏悠悠神情复杂的看了看王明,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摸了摸刘歌唱的脸,招呼侍卫扛起了刘歌唱。

在夏悠悠转身离开的时候,很恭敬的向王明道,"受教了,王公子。"

夏悠悠知道王明的意思,要不管住刘歌唱不再来,要不自己不再来,如果自己不来,也永远不会有人说出去,刘歌唱来过。

夏越半生气半无奈的坐在屋内的首席,旁边的妙儿给斟了一杯酒给夏越递了过去。

"哥哥,生逢帝国,是喜也是悲,忘了悠悠姐吧,不管你真爱还是假爱,你都无法改变了。"

夏越一口饮尽杯中酒,张三和张四忙又斟上一杯,"对啊,哥,我们还是安安稳稳的,惹事不怕,可千万别惹上位啊。"

妙儿靠近夏越,把自己穿的裙子扯大了几分。

"悠悠姐有腿我也有,这玩意不是看长不长,而是看勾不勾引人,你看我现在是不是也挺有魅力的,你想摸就摸我的,你和小时候一样,就喜欢找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夏越看着那认真的婴儿肥,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大手就放在妙儿那小白腿上,本来还在处理事的王明一进来看着这场景,气的跳了起来。

"你真是好兄弟啊,夏大王爷,我在外面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在这享受起来了!"王明跑过去一巴掌扇掉夏越的手,"手手手!往哪摸呢,挺大个人,不要个脸!"

"呦呦呦,王公子吃醋了,这么大的酸味,熏死我了。"张三张四两兄弟一边吃着菜一边打趣道。

"我本来就吃醋了!快起来,刚走一个夏悠悠,那若烟雨就来了,快去找你的御姐去,别抢我的妙儿!"

王明挤走夏越,拿出那一本崭新的诗歌集,"来来来,妙儿,咱俩还是讨论诗歌。"

妙儿见王明过去了,咯咯笑着,手也很自然的用裙子把腿盖上。

"得了吧,王哥哥,我还是喜欢越哥哥那样的浪子,咱们在一起,还是别卖弄这些了。"

王明看着毫不在乎的夏越真的出门去找若烟雨了,气不打一处来,"妙儿,你说就夏越这玩意,为什么那么多女的上赶着喜欢他啊。"

"哥哥,你没听过长的帅的浪子,比你这种文雅墨客,受欢迎多了嘛,我第一次和你们喝酒时,我喝多就是越哥哥摸我的,我开始也反抗啊,可是比起这种流氓大胆,我更不喜欢你的畏手畏脚,奥不对,运筹帷幄。"

张三和张四两兄弟也是上前打圆场,"行了王明,咱们五个玩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俩都有意无意摸过妙儿的手,你这个文雅之士,倒是什么都没碰过。"

王明气的说出来话来,这夏越是浪子,偏偏这林妙儿也是个女流氓,再配上张三和张四这俩脑子合一块没馒头大的两兄弟,自己是怎么和他们当兄弟的啊。

"越公子,这万万不可啊,烟雨姑娘可是我们的头牌啊。"

"爷说可以就可以!"

""那您多少再给点啊,这这这。"

夏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五万!就这么多,你当爷是摇钱树呢,摇一摇就有钱!"

张三和张四是最爱看热闹的,一听见夏越有动静,忙下去去看。

一看没人理自己,这两兄弟竟直接站在桌子上,"什么啊,什么啊,夏大王爷,什么个情况啊!"

"你俩先死一会,爷找若烟雨喝酒,她不给爷面子,爷今天就要买下她当爷的侍女,这来来往往多少次了,还没拿下她!"

张三张四两兄弟相视一笑,这情况算是清楚了,夏王爷受刺激了,要爆发了。

"我要买若烟雨!谁也拦不住!"


怪不得京都总流传夏越有些神经问题,他的脑回路总是和别人不太一样。

对一个东西感兴趣了,就是直接抢走,不和别人商量,今天赶上是夏越讲点道理,还给五万钱,要不讲道理,早就拍拍巴掌砸店了。

"公子,我若烟雨虽说步入风尘,可依旧敢说守身如玉,在这天香楼卖艺也属实是迫不得已,我只是攒够我的卖身钱就回归平常百姓了,你又何苦这样!"

夏越饶有兴致的扭头看着若烟雨。

"一日步风尘,终生风尘人,若烟雨,爷给你面子是因为你脸蛋漂亮,和漂亮女人爷从来不讲道理,若你今日非要讲道理,那也无妨,那你说说,哪一个平常百姓,可以留下你这昔日的青楼头牌!"

若烟雨贝齿咬紧了红唇,一双无处安放的小手用力攥着裙子。

"从了吧,小娘们,咱夏王爷也是你这常客了,咱可是看着夏王爷稀罕的你不得了啊,哈哈哈。"张三大声的起哄道。

"这常说人生得意莫过于洞房花烛夜,这夏王爷给不了你夫妻之名,却可以给你夫妻之实啊,哈哈哈。"张四也是附和道。

"够了!"若烟雨转身拿起一把割羊肉的小刀架在脖子上。

"公子,小女子并非刚烈之人,可也绝不这般受辱,你若不放我离开,我就死在你面前!"

"死就死呗,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心。"

夏越丝毫不畏惧,还随手拿起了和若烟雨一个桌子上的小刀,自顾自割起羊肉吃。

"哥哥,差不多行了,帝国美女无数,没必要为难她啊。"妙儿此时也是出来劝阻,拽着夏越的衣袖想带他离去。

夏越轻轻摆下了妙儿的手,摇摇头道,"爷是皇族,自我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也没有这几日受到的委屈多,上位因为一个贱商打我入牢,夏悠悠还是因为那个贱商离我而去,今天!爷亲眼看见他入的你的房间,为什么他满脖子红唇印出来的,你说!爷哪里不如他!"

若烟雨甚至都没有思缓,"如果公主晚到一会,可能小女子已经和姐妹们一起随刘公子入寝了。"

夏越听到这,没忍住一刀子扔了过去,若烟雨却很巧妙的躲到了一边。

"夏王爷,我也听刘公子说,你被贬了,甚至几日后还要去凉都充军,小女子劝你还是回去准备一些暖衣,那边可冷啊。"

夏越被气的全身抖动,不断往上顶的怒火让他一直处于大喘气,耻辱!天大的耻辱!

"妈的!爷要杀了你,爷要杀了你个贱人,一个青楼女子和一个贱商,竟敢侮辱我,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夏越!你已经不是王爷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公爵之子,你不给我活路,我又何必恭维于你,一口一个夏王爷叫着,实际上只是一个只会欺凌弱小,在天牢却被一个死人吓到呕吐的孬种!"

夏越转身从张三腰中拔出长剑,吓得众人忙齐齐后退,就在夏越冲锋的时候,林妙儿一把抱住了夏越。

"哥哥不要,不要,你是王爷时都不能随意当街杀人,现在就更不能了,哥哥,你要冷静啊。"

林妙儿眼泪汪汪的望着夏越,夏越看着一脸决然的若烟雨,身子一下软了下来。

左手无力的把剑丢落在地下,自己所隐藏的身份,自己所隐藏的尊严,在被若烟雨全盘托出后,夏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夏越请回吧!"

若烟雨见其已经把剑扔到地上,自己说话也变得更加硬气。

"妙儿,我还能再像以前那样,叫自己爷吗?"

妙儿还未回答,若烟雨就插嘴道,"你若还称爷,自然无所谓,可惜,你已经当不起这个字了!"

"你闭嘴!"妙儿这次比夏越爆发还要快。

"堂堂皇族之人,即便名号已废,越哥哥依旧是公爵之子,即便充军,依旧是你们在场之人远远无法触及的存在!"

林妙儿把夏越护在身后,"帝国皇族威严,岂是尔等可以践踏的!"

若烟雨语塞的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萝莉,却感受到了比夏越还要高的傲气。

"若烟雨,我记住你了,你的下场,会比当越哥哥的侍女,要惨的多。"林妙儿拿起地上的剑,扔给了张三。

"越哥哥,我们回家。"

林妙儿温柔的捏了捏夏越的脸,个子不高的妙儿,却用尽全力,搀扶起那个无力的男人。

直到很多年后,夏越都会想起自己在天香楼那个场景,在妙儿那温柔的目光,是自己没有颓废的坚持所在,他知道是一个小萝莉,保不住了自己那可怜的自尊。

在马车上,王明和夏越坐在一个马车上,夏越说不想让妙儿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王明作为五人中唯一正常的男性,自然被拉着过来进行开导。

"夏越。"王明深沉的声音,让夏越抬起了头。

"我知道你感觉自己尊严被践踏了,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没有父辈的荣光,可能我们一辈子都进不去这天香楼,我们都没有成长过,若百年之后,我们父辈离去,当我们成为我们儿孙依靠的时候,我们凭什么给他们保护呢。"

夏越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王明,作为一个纨绔,他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他想的是今天去找哪个女人,明天去找谁喝酒作乐。

"你知道,帝国以军队闻名卡玛大陆,可是正如若烟雨说的一样,你看见死人,甚至你都没看见,你都会害怕,这样的你,这样的我们,真的会适应这个国家吗?"

王明放下了手中的诗歌集,紧紧握住夏越的手。

"我不知道。"夏越摇晃着脑袋,"我也知道他只是个死人,可我还是会害怕。"

"兄弟,人都是要长大的,我们是男人,我知道你看不惯帝国的联姻和女人地位低下亦或者是什么别的传统,可你却从未改变,反之却融入其中,我们应该做点什么,至少,不要再被妙儿保护了。"

王明这番话,让夏越不知如何回答,他也曾幻想着可以建功立业,可以名垂千古,可是家中无权的夏越,只能日渐沉迷于酒色,慢慢活成了一个欺弱怕硬、为非作歹的纨绔。

王明深深叹了口气,"夏越,我真没想到我们五人,第一个走的却是你。"

夏越有些懵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之前确实是潇洒王爷啊,家中虽无权,但也毕竟一世逍遥快活,可我们不一样啊,我父亲已经和我说了,让我秋后去京都下的一个县城当地方官,为我步入官场做准备,而张三张四两兄弟,则是要去军中入伍了。"

夏越有些恼火,"为什么你都不和我说!"

"怎么说,你告诉我怎么说,说我们要走了,之后就你一个人了吗?"

王明也是着急说道。

"一个人?妙儿呢?"夏越急忙问道。

"我也是小道消息,妙儿要被当成公主,送往天彻帝国联姻。"

"什么?妈的,夏通天的女儿都死光了吗?为什么要妙儿去!"

"你别骂!就连张三都知道,上位不能骂!为什么?上位干什么需要为什么吗?"王明气的直接用手捂住了夏越的嘴。

夏越被捂的喘不过来气,眨眨眼示意王明把手放下来。

王明也是喘着气,看着夏越。

"夏越,我爱妙儿,但是妙儿不爱我,她总想做一个孤独终生的传奇女子,但这显然不现实,我此次前去,就是为了努力当上大官,即便我还小,资历也不够,这个事情基本不可能,但是我还愿意试一试,为了妙儿的幸福,我要去尝试。"

夏越神情复杂的停顿了一下,对于妙儿,对于兄弟,对于未来,夏越都没有思考过,如果不是兄弟们要离去,自己要被充军,可能今天的不愉快,就会在晚上喝酒时被遗忘了。

"夏越,是个男人,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就去试一试吧,即便机会渺茫,你可不能白白摸妙儿!"

夏越看着眼神坚定的王明,他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一个崭新的明天,而不是一个花天酒地的晚上了。


王明和夏越在说完妙儿这个话题后,都是每天在开口说些什么。

对于夏越来说,妙儿其实只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两人身份相符,妙儿对夏越也很开放,他没有对妙儿有过什么别的情愫,可是在王明说过之后,夏越却陷入了沉思。

妙儿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一直躲在自己后面哭鼻子的小丫头了,王明也长大了,不是那个背后出鬼点子的柔弱书生了,可能连张三和张四都长大了,但是自己却毫无长进。

在夏越这一遍遍苦思中,马车也是到达了王府,王明率先交了钱,走下了马车,夏越倒是看着那金碧辉煌的王府迟迟没下来。

"越哥哥,到家了啊,你怎么不下来啊!"

妙儿掀开帘子,看着一脸沉思的夏越。

"妙儿,这么多年,有人送你回家吗?"

面对夏越的突然提问,林妙儿也是愣了一下,随即换成笑脸道。

"越哥哥,你说这个干什么啊,当然要先送身份尊贵的小王爷回家才对嘛。"

夏越突然起身抱住半个身子进入帘子的林妙儿。

"妙儿,我不知道我对你什么感觉,但我知道至少不是爱,我这种人花花世界,我作为男人,我承认我对你有心动,可作为哥哥,我也有关爱,我也是突发奇想,我应该是触碰你最多的男人,我不能对你负责,但我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你。"

妙儿柔软的娇躯很懂事的又往夏越身子里面拱了拱,两只手臂轻轻环住夏越的脖子,很柔很柔的亲了一下夏越的额头。

"我也没思考过,我只是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们都不去想,也不去思考未来,也不去构画我们的世界,就这样,也挺好。"

妙儿把头埋入夏越怀里,就这么静静听着夏越的心跳。

"你他妈的,夏越,老子白和你费那么多口舌了!"王明再一次化身扰乱分子,上前分开了妙儿和夏越。

"你们回去吧。"林妙儿一脸柔情的看着夏越,"我陪陪越哥哥。"

"什么?"王明惊的半天嘴巴没闭上,"你说什么,妙儿?

张三给张四眨了眨眼睛,张四马上领会,小跑过去抱住了王明。

"走了,王公子,咱仨换个地接着喝,不醉不归啊,我们府上,可有好多小野猫呢,够你快活的!"

"不要!不要!你别拉老子,妙儿!我的妙儿啊!呜呜呜!"王明一脸倔强的被张四抱了起来,王明抖动着身子。

"老子不要男人抱,不要你抱!"

慢慢街道上没了张三和张四的嬉笑声,也没了王明的哭喊声,只有林妙儿和夏越这么对视着。

夏越略显尴尬的抻了抻衣服,"妙儿……"

林妙儿直接踮起脚,那香甜的红唇吻住了夏越,一只小手慢慢的向夏越身体下面探索起来。

良久,妙儿松开了嘴。

"我一直想尝试女人主动的样子,还有在街道上卿卿我我的模样,确实挺刺激的。"

夏越坐在了自己府前的一块石头上,搂着林妙儿就在这大街上看着陆陆续续行走的人群。

"越哥哥。"

"嗯?"

"我从你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些成长,好像就是天香楼出来那一瞬间,我觉得你长大了一些。"

夏越看着妙儿,自己的手掌握住了妙儿的小手,"你要去联姻吗?"

妙儿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依靠在夏越怀中不动,好一会,林妙儿才起身,抬头摸了摸夏越的脸。

"你长的真的很帅,如果要我必须嫁人,我也希望那个人是你,即便你生性风流、嚣张跋扈,我也最讨厌联姻和亲,可我却无可奈何。"

妙儿眼睛有些湿润了,"越哥哥,在上位的仰望之下,我们都是待宰的羔羊,我们只不过是大一点的羊,他平时舍不得吃罢了。"

夏越痴痴的,不知道如何回复,仰望之下,那到底是什么感觉,自己以前好像在天香楼二楼看着楼下的**,貌似也是仰望之下,这夏通天随意安排别人的命运,好像也是仰望之下。

"越哥哥,我真的很想把自己给你,我的命运不由我,我很想在我还自由的这段时间,把我的身体给你,但我不能,我要完璧,为了帝国的未来。"

林妙儿两个大眼睛不停的流着眼泪,颗颗泪珠掉落在冰冷的石砖上。

"我虽常说想当一个传奇女子,可女人毕竟是女人,我最后也难逃悠悠姐那样的安排,谢谢你,让我在这之前,放肆了一次。"

妙儿再一次吻了夏越,夏越在妙儿的嘴唇上,感受到了那充满寒意的眼泪。

想保护,而无可奈何的感觉,夏越终于感受到了。

这一吻结束,林妙儿也是很干脆的起身。

"哥哥,本来以为你很快活一世,可命运总是大起大落,我不再说煽情的话,珍重!"

"珍重!"

夏越呆呆的坐在石头上,眼见着林妙儿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之中,慢慢熄火的酒楼让整个街道陷入了一片寂静,时不时有风吹树叶的声音让睡眠中的鸟儿叫上两声。

"爷爷,我怎么看着他有点可怜呢。"

"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能想到昔日放荡不羁的夏王爷,也会落到如此田地!"

在远处说话的两人,正是默默关注这一切的朱天傲和燕儿,朱天傲抱起燕儿,很痛快了喝了一口葫芦里面的老酒。

"都在我的计划里啊,一步不差,一步不差啊。"

朱天傲自言自语着,又是一口老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觉让他在这京都之内仰天长呼了一口气。

"那爷爷,夏越完了,下一个会是谁呢?"燕儿好奇的歪着脑袋问道。

"下一步可有些慢喽。"朱天傲笑着刮了一下燕儿的小鼻子。

"我们要把刘歌唱捧上天,再让他落下来,这样,他才会来找我们啊,哈哈哈。"

……

夏越还默默坐在石头上,摆着头思考着事情,这时,王府的大门却打开了。

"哎呦,小王爷,您怎么在这坐着呢!快进来,外面凉!"王府的小侍卫忙脱下披风给夏越盖上,夏越丢掉披风,直直盯着小侍卫。

"怎,怎么了?小王爷?"侍卫被盯的有些发毛。

"我不是王爷了,走吧。"夏越沉吟半天,也没多说什么,起身跟在侍卫后面进了王府。

夏越本想着直接回屋子睡觉,却看见大堂内,坐在长藤椅上的父亲死死看着一尊佛像,口中还念念不停的说着保佑。

"爹,这么晚还没睡啊。"

"你回来了啊,越儿。"三王爷起身拉住夏越的手,"来看看它吧。"

三王爷带着夏越来到了佛像前。

"这有什么好看的啊,爹?"夏越不解的问道。

"越儿,你可曾听过,灾祸之兵?"


夏越这么多年都没听到过几次灾祸之兵,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听书的那里看那些说书先生把灾祸之兵当故事说。

可无论什么人,什么嘴,灾祸之兵,始终代表着悲哀与战争。

"之前听说过,但这一阵子,听的更多了。"

夏越有些支支吾吾的,即便自己想要变得镇静一点,可还是对这个话题有些畏惧。

"灾祸之兵,这个令无数人又厌恶又恐惧的存在,却是当权者眼中的利器,反之是倍受人们推崇的福音之兵,让当权者不太感兴趣。"

三王爷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挪动着一天擦一遍的佛像。

夏月本来还打直的腿在看见佛像后面的东西时,两个脚竟开始不听使唤的扭曲了起来。

"这,这是?这是什么!"

"踏云乘雾吞日月,碧水洪潮食蛟龙,灾祸之兵,残食!"

三王爷本来略显忧伤的脸上布满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杀气,这种杀气并不是在死人堆中凝聚而来,而是来自于三王爷手中的一把铁扇。

这把扇子长九寸五,扇面十八挡内的两根褐色的大骨淡淡有一抹红色,十六根小骨则是墨绿色。

扇子打开后,其顶端还齐齐展露出一排小尖刀,扇上赫然画着一副饕餮食禽图,再一合上,尖刀则全部隐藏回扇面,两条扇子上的白青色玉带还微微下垂而来。

"这不是天彻帝国的东西吗?怎么会在我们家?"夏越震惊的看着三王爷展示着残食。

传闻灾祸之兵自带灵性,大烈帝国的"哀叹"好杀戮,天彻帝国的"残食"好吞噬,一把剑是喜欢沾满鲜血,而一面扇则是喜欢割断肉体。

"世事无常,人生难免大起大落,你来到这人世间毕竟不过十余载,为父觉得你平常虽纨绔,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毕竟你娘走的早,我也不过是希望你安安稳稳做个快活王爷,潇洒度过这一生啊。"

夏越有些陌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三王爷此时说的话,让夏越感觉到的不是感动,而是一种未知的催熟**,他这番看似真挚的话语,在夏越看来,却有些强行催情的感觉。

"罢了罢了,孩子。"三王爷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安静的坐在那长藤椅上轻轻摇晃着。

"这就是上位一直不肯放过我们,却也一直不杀我可能的原因啊。"三王爷有些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上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争狂人,在他眼中唯有侵略才可以扬名帝国,这灾祸之兵,我实在不忍给他啊。"

夏越静静的看着三王爷,即便他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但还是忍住了。

"我与上位本在年幼时是最好的兄弟,本来我是老三,他是老四,我们都无缘于皇位,我也是这么想着,所以无所太高奢望,只求着一生安安稳稳,快快乐乐。"

三王爷停顿了一下,紧接说到,"可能是我无能,上位年幼时便英勇无双,多次随先皇征讨四方,他也因此受封南都十三郡一百三十城,可他不满足啊,不知他用什么办法,竟在先皇征讨北方回来后,突然用雄厚的财力,集结数十万铁骑横扫我帝国北方,他,他这弑君弑父啊!"

说到这时,三王爷不自觉的眼泪流了下来。

"这把残食,就是先皇征讨天彻帝国,意外收获留给我的,这种武器,令世人所不齿,这么多年天彻帝国也不敢大肆寻找,我也从未和人说起,不知是上位念及同窗亲情还是打探到消息我这有这把神兵,他一直都是供奉着我,却一直不让我入朝为职啊。"

夏越这一瞬间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夏通天是怎么回事了,结合铁牛和自己父亲的话,他明白了,这夏通天是一个只为帝国和自己的动物,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情谊,任何的一切只是为达到他目的的手段。

不知道是因为铁牛的言语,还是因为眼前父亲的华云,让夏越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家世,其实在真正的帝王眼中,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玩偶罢了。

夏越见三王爷和自己说的这些,他仅存的侥幸心理也全然打散,自己这趟凉都军旅,是必去无疑了。

凉都,是大烈帝国的北方边境之地,这里久经兵乱,甚至时不时还会被他国侵占,亦或者是被当做物品割让过去。

大烈帝国作为以铁血军队著称的国家,却在凉都的布防少的可怜,一个农业与商业都不发达的地区,即便是边关,即便它时常发生战争,帝国也只是象征性放置了两万老兵防守,甚至凉都的军队一度成为一些残军养老的地方。

"我们,没了吗?"夏越蹲下抬头看着躺在椅子上的父亲,他从没这么仔细看过父亲,那张中年的脸上,其实早已布满了皱纹。

三王爷尴尬的苦笑一下,"我们还有,还有你,还有我,还有……还有你。"

三王爷本来想说夏越的母亲,可是那个只出现在夏越梦中的女人,三王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夏越自幼就是纨绔子弟,这在京都豪门之中只能说见怪不怪,可是夏越成为这一帮纨绔子弟的领头羊,甚至位列京都五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缺少母爱。

夏越感到自己此时出乎意料的冷静,他在天牢中见过死人,他害怕下一个死人就是自己,这种深陷迷雾中,那种对生命的渴望,才是夏越最关心的事情。

"我要离开这里。"

夏越有预感到,上位可能迟缓了还没对他下手,这残食,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夺走,留给自己跑的时间不多了。

"拿上它吧,越儿,凉都非京都一样,战争杀伐日日都有,我不求你建功立业,但求你平安无事啊。"

三王爷把残食放在了夏越手上,又把早已整理好的包袱递给了夏越。

"睡一觉,明早就走。"

三王爷眷恋的摸了摸夏越的头发,仿佛还有一万句话要说,可到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出来,就在这灯火之下,慢慢梳理着夏越的头发。

"我现在就走,父亲,孩子很少有毅力与决心去做一件事情,我现在有走的冲动,我也不管它是心血来潮还是酝酿已久,只是我不想再辜负我这仅存的热情了。"

夏越起身,郑重其事的走向门外,恭恭敬敬的给三王爷磕了三个响头。

少年的热情,往往会是激情,代替了那成年人眼中未知的恐惧。

"再见,父亲!"

"走吧孩子,如果凉都活不下去,就走吧,去别的国家,记住,为父没本事,但有一句话为父要告诉你,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时间匆匆,短短的一天时间,夏越经历了这大起大落,任谁也不能轻松缓解过来,夏越没有雇马车,就这么一步个脚印的走着,看见前面有个旅店,就想去坐着歇歇脚。

"我尊敬的小王爷,奥不,夏大公子,上车吧。"

夏越吃惊的抬起了头,看着旅店出来的全副武装的帝国军人,在后院还拉出一辆马车,夏越内心不免抽动了起来。

夏越看着还为他专门提供的马车,内心后怕,说实在的,这一招下马威,打消了夏越过半的激情。

这次离别,对于还是孩子的夏越而言,更像是一次探险,这种离开家庭怀抱的感觉,作为纨绔子弟来说,也是一种刺激的旅途吧。

可是眼前的军人好像告诉着夏越,你可以走,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上位的手掌心。

"我要自己锻炼,自己走!"夏越往后遮了遮残食,一脸倔强的说道。

"越儿长大了啊,不再自称爷了,想自己去也无妨啊,可是,灾祸之兵你要交给帝国保管吧。"

夏越抖动着看见军队之中,纵拥中走出一个成熟的中年人,正是大烈帝国皇帝夏通天。

"帝国需要他,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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