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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嫌疑人背后的秘密

追凶:嫌疑人背后的秘密

镜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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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曾因破获一起跨省连环杀人案而轰动一时,但也因未婚妻消失在自家闺房中,差点沦为阶下囚,因为我是第一嫌疑人……整整十年,未婚妻杳无音讯,我也浑浑噩噩颓废了十年……直到老黄邀请我加入新成立的“特案组”,我决定重新振作起来,但接手的第一起碎尸案便再度让我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张成瑞,秦语菲   时间:2022-06-18 12:22:23

小说介绍

张成瑞,秦语菲《追凶:嫌疑人背后的秘密》讲的是每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曾因破获一起跨省连环杀人案而轰动一时,但也因未婚妻消失在自家闺房中,差点沦为阶下囚,因为我是第一嫌疑人……整整十年,未婚妻杳无音讯,我也浑浑噩噩颓废了十年……直到老黄邀请我加入新成立的"特案组",我决定重新振作起来,但接手的第一起碎尸案便再度让我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第1章

精彩节选


你听过最残忍的碎尸案是怎样的?

你听过把人碎尸成上千块,并将其烹饪煮熟后,还撒上网站酱的碎尸案吗?

我不但听过,更是直接参与破获了这起骇人听闻的碎尸惨案。

那是2012年,我刚加入到“特案组”的第一天,同事王洋正领着我前往职工宿舍的途中,临时接到一个电话。

就听见王洋惊呼道:“什么?大学城美食街发现了人体碎尸?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兄弟,你自己先转转,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大学城那边出了命案,组里通知我们紧急集合。”王洋一脸的凝重。

“唉,王兄,我虽然还没正式报到,但也算是特案组的人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叫住王洋。

王洋拍了拍我的肩膀,颇具几分欣赏意味地说道:“可以啊兄弟,挺上道的嘛,正好组里人手不够,行吧,那赶紧跟我走吧!”

随后,我跟着王洋上了一辆越野车。

车内还有其他同事,但因为事发突然,案情重大,每个人都忧心忡忡,没人注意到我这张普通的新面孔。

很快,我们一行人便赶到了案发地点,现场已有大学城派出所的民警在维持秩序。

警戒线内的垃圾窖旁停着一辆清洁三轮车,三轮车尾部,一个被挂破的黑色塑料袋中,倾泄出一堆搅拌了厚厚一层网站酱的熟肉。

在一般人看来,这些不过是没吃完被倒掉的红烧肉,但对于我们职业刑警而言,从肉中的骨头一眼就能看出这肉非同寻常。

民警向我们做了简短的汇报,称发现这些肉有问题的是附近一家医院的外科医生。

当时他正跟两个同事在对面的小餐馆里喝酒。

喝多了忍不住想吐,见餐馆斜对面有个垃圾窖,拔腿就冲过去呕吐,正好此刻清洁工在处理美食街的厨房垃圾。

清洁工在提起那袋熟肉时,不小心刮蹭到了清洁车后尾的锋利处,撕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肉便倾泄了出来。

一开始,那位外科医生还以为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大学城美食街的垃圾窖内,怎么可能会有人体尸块?

于是,他赶紧叫来了其他两个同事,结果大家一致认为,眼前这袋熟肉就是人体碎尸,这才在惊慌中报了案。

跟我们坐同一辆车的女法医戴着口罩和手套,径直朝那袋熟肉走了过去。

仔细辨认后,她回过头,柳眉微蹙道:“没错,是人体碎尸!”

一直呆坐在一旁的清洁工听罢,面露恐惧之色,吞吞吐吐道:“这……这真是人体碎尸?我……我已经连续三天清理过同样的熟肉了,我还抱怨,哪家餐馆生意这么差,每天都丢这么一大袋新鲜肉。”

听了清洁工的话,我不禁一阵后背发凉。

在加入“特案组”之前,我不是没接触过碎尸案,但像这种将尸体切成这么小,并烹饪煮熟的,还是头一回见。

凶手给我的第一印象除了极其残忍之外,心理素质还极强。

“大叔,你说每天的肉都是新鲜的?何以见得就一定是新鲜的?”我走到清洁工面前,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需要确定这一点。

“这么热的天,不新鲜那不早就臭了嘛,而且那肉还有余温,刚出锅不久呢。”清洁工很肯定地回答道。

他说得没错,南方的九月初被称之为秋老虎,平均气温高达35度以上,近几天的气温更是像跑马灯一样,一路飙升到了38度。

肉要是不新鲜早就坏了。

换而言之,凶手并非一次性碎尸。

至少并非一次性烹饪煮熟,而是煮熟一次,抛尸一次,且连续三天在同一个地点抛尸。

正常来讲,碎尸案中的凶手往往都是将尸块抛向不同的地点,这样即可以起到迷惑警方的效果,同时也大大降低了暴露自身的风险。

从杀人,碎尸,煮尸,再到抛尸,每个环节都无不在告诉我们,这个凶手……

异乎寻常的残忍,异乎寻常的胆大,异乎寻常的自信!


“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女法医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你是黄队特邀进来的张成瑞,张大哥对吗?你好,我叫秦语菲,组里的法医。”

秦语菲摘下口罩。

方才她坐在副驾位,下车之前已戴上了口罩,直到此刻我才算完全看清她的脸。

我有些震惊,这个世界上竟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若不是她提前自报姓名,我一定以为她就是我那失踪足有整整十年之久,且至今仍生死未卜的未婚妻江晓琪。

当然,理性告诉我,不可能是晓琪。

首先是年龄上的不符合,晓琪要是还活着,跟我一样,已有32 岁了。

秦语菲顶多也就25、6的样子。

其次,十年前已掌握的证据,几乎足以证明,晓琪遇害了,只是始终未能找到晓琪的尸体,更是没有凶手的半点踪迹。

想到晓琪,我不禁又一次深深自责,整整十年了,非但没有找出杀害她的凶手,就连她的尸体都没找到。

“张大哥?”秦语菲抬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回过神,我没回应秦语菲。

她跟晓琪长得太像,无形的压力使得我没法跟她沟通。

这也为后来,她误以为我对她有成见埋下了伏笔。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我已经把这边的大致情况上报给黄队了,黄队让我们听你指挥,深藏不露啊!唉,兄弟,你什么来历啊?”

王洋挂了电话,走上前,饶有兴趣地打量我。

我的人生落差太大,曾因破获一起连环杀人案而名扬一时,也曾因为未婚妻的失踪差点沦为阶下囚。

在没有找到晓琪的尸体,没有将那个禽兽不如的凶手亲手抓捕归案之前,我永远不想提起我的过去。

“我哪儿有什么来历,之前在邻省一个小县城当片区值班民警。”我如实回答道。

当年破获那起跨省连环杀人案后,我在圈子里被誉为“神”一样的存在,年少轻狂的我也一度自命不凡,以“神探”自居。

可这个世界上,哪儿又有什么“神”,案件之所以能够破获,主要靠的是凶手作案时留下的蛛丝马迹,以及不厌其烦地摸排走访。

我只不过是稍微细心点,稍微干劲足点。

但有时候,即便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足够多的线索,你也寻遍了所有可寻之处,却仍有可能无法揪出凶手是谁。

比如那个杀害了我未婚妻的家伙。

也是那时起,我才真正明白,破案远没有影视作品中演绎的那般神乎其技,现实社会里,也不存在什么案子都能破的神探。

王洋还想问点什么,我岔开话题:“当务之急是眼前的案子,我们得赶紧前往垃圾处理厂寻找剩余的两袋尸块。”

通常来讲,碎尸案多半是仇杀,也基本是熟人所为。

碎尸的主要目的,一是为了泄愤,二是为了让警方无法辨认遇害者的身份。

警方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凶手自然也就安全了。

我们是幸运的,垃圾处理厂最近几天在进行设备维修,运来的垃圾都还堆积在站点周围的空地上。

只是,要想从一座座堆积如山的垃圾堆中寻找出两袋碎尸,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王洋打电话叫来了增援。

三伏天,我们一行人攀爬在垃圾堆上,手持各种工具扒拉翻找。

尽管戴了口罩,但各种垃圾发酵后混合在一起的酸臭味还是呛得不少人直流眼泪,反胃狂吐。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顶着烈日,高强度作业了四个小时后,总算是找到了剩余的两袋已发臭的尸块。

随后,我们带着两袋尸块火速回到特案组。

我们必须尽快将尸体拼接起来,除了要搞清楚死者的身份之外,更重要的是看看这三大袋碎尸是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如果不是,那凶手一定还会再抛尸。

凶手继续行动,对我们而言便是多了一条追踪的线索。

甚至大有可能在凶手再次抛尸的过程中将其当场抓获。


特案组大院内。

右侧方,单独坐落着一栋一层高的小洋楼,上面写着“特案组尸检中心”几个大字。

秦语菲穿着白大褂,在另一位组员的帮助下,已开始对中午从大学城美食街带回来的那袋尸块进行拼接。

见我们成功带回另两袋尸块,秦语菲兴奋之余又颇感棘手。

她面露难色,抱歉道:“尸体被切割的太小,又烹饪过,缩水严重,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我深知她的难处,随口说道:“放心,老黄很快会给你找帮手过来的。”

听我直呼他们的队长为老黄,不约而同都将目光移向我,像看怪物似的。

实际上,我没有半点不尊重老黄的意思。

我跟老黄太熟了,忘年之交这个词仿佛就是专门为我俩创造的。

早在十年前,我跟他亦师亦友,共同参与破获了多起棘手的凶案,其中就包括那起跨省连环杀人案。

当然,也包括我未婚妻凌晨3点从家中闺房消失不见的谜案。

那时,若不是老黄极力为我辩护,不惜自降三级也要保我,我怕是早就被踢出警队了。

以我当时的颓废状态,现在还不知道过着何等浑浑噩噩的生活。

正是为了报答老黄当年的恩情,我才会不远千里来到了他一手组建的特案组。

当然,我也喜欢跟他搭档,办案过程,我只要一个劲向前冲即可,剩余的全部交给他。

果然,这时候大院内驶进来一辆公交车,车门打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从车上陆陆续续走下来。

与此同时,老黄也匆匆从正大楼赶了过来。

经介绍得知,眼前这批人是老黄紧急从周边抽调过来的法医,全部交给秦语菲调遣。

你看,老黄的办事效率就是这么高,所需的增援不用说,他便已早早为我们配备好了。

秦语菲有些受宠若惊,不自觉将目光移向我。

似乎在问:我都不知道黄队给我准备了这么多帮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洋见我跟老黄从头到尾都没打一声招呼,忍不住质疑道:“喂,我看你跟我们黄队好像也不怎么熟吗?”

他不明白,我跟老黄已用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过了。

他让我放心大胆去办,各方面的压力由他顶着,需要任何增援随时汇报。

我也用眼神告诉他,虽然面对凶案,我仍有着心理阴影,但既然选择回归,便会全力以赴,直至凶手归案。

拼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事全权交给秦语菲即可,我和王洋再次折回到案发现场。

尽管一直留在案发现场的民警尽可能在安抚人心。

但随着命案消息的不胫而走,还是搞得整个大学城内人心惶惶。

甚至谣传出大学城藏匿着一个变态食人魔。

周边十二所大学不约而同,设立了门禁。

在案子没破,凶手未归案之前,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一律不准出校门,即便是在校园内,也都是三三两两成群结队,教室、食堂、宿舍三点跑。

美食街很多店老板怕自己惨遭毒手,也是纷纷关门闭户。

上午还热闹非凡,人潮涌动的美食街瞬间如同鬼市一般。

我们警方又何尝不担心此案为惯犯所为,不仅在美食街一带加强巡逻,每所学校也都派专人驻守其中,以确保万无一失。

“周边的监控,你们都看过了吗?”我问负责指挥现场的民警。

“看过了,没什么特别发现。”他道。

“带我再去看看。”我示意他带路。

并非不信任他,而是很多时候,往往需要反复观察和推敲才能找出至关重要的线索。

美食街共有12个摄像头,遗憾的是一半以上因质量问题,加上未能及时检修,要么彻底坏了,要么模糊不清。

而好的摄像头下,又因人流太过拥挤,以及视角盲区等等因素。

我和王洋一直看到凌晨12点,眼都花了,仍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案件毫无进展,特案组全员夜不能寐。

凌晨三点,老黄组织召开了紧急案情分析会。看得出,老黄的压力很大,特案组刚成立不久,就碰上了这样一起骇人听闻的碎尸案。

而且案发地还是在大学城,影响之恶劣可想而知。

上头必然给老黄下达了限期破案的指令,但担心影响到我们办案的进程,老黄并没有把这层压力抛给我们。

老黄直接切入主题,环顾众人问道:“尸块没复原前,无法确定死者身份,而监控也并未发现可疑人员,在这之前,你们谁有没有新的追踪思路?”

大家都沉默,老黄直接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问道:“小张,你说说看。”


不约而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我。

自未婚妻出事后,我便主动申请去了小县城当一名巡逻民警,这一待就是十年。

十年没接触过命案了,加上始终背负着未婚妻谜案的阴影,我有些不自信。

但想到凶手的残忍,以及死者的无辜,我长叹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嫌疑人三次将尸体抛在同一个垃圾窖,监控却没拍到任何可疑人员,足以说明嫌疑人对美食街一带很熟。”

“每袋尸体的份量不轻,美食街内禁止机动车驶入,凶手抛尸的工具应该是电动车或者自行车,故此第一案发现场距离美食街不会太远。”

“还有……根据清洁工的交代,每次丢弃的碎尸都非常的新鲜,更重要的是还有余温,这进一步说明了第一案发现场就在美食街附近。”

“而根据碎尸程度来看,凶手从事的应该是厨师,屠夫,医生之类的职业,因为尸块被烹饪煮熟,侧重于厨师职业。”

……

第二天,老黄为我们从周边的各个部门调来了更多的人手,由我们特案组指挥,对大学城美食街展开了一轮地毯式摸排走访。

重点摸排美食街内的各大餐馆,屠宰场,以及大小医院等场所,对象则侧重于厨师,屠夫和医生等职业。

就在我们展开全面摸排走访的第二天,秦语菲等人总算是将遇害者的尸块给拼接完成了,除了头颅和内脏,尸块整体完整。

从胸部判定,那是一具女性尸体,而根据人体耻骨推断,女子年纪约莫在25岁上下,身高有一米六二,身材较好。

那头颅和内脏去哪儿了呢?

凶手会不会再将头颅拿来丢弃在美食街?

大家一致认为,这显然是绝无可能的,案发的消息早已传开,凶手绝不会蠢到自投罗网。

而且凶手将尸块加工成熟肉,目的就是想以餐馆剩菜的方式蒙混过关,所以凶手压根不会将头颅如此辨识度高的部位抛在公共场合。

直觉告诉我,没有抓到凶手之前,我们基本无法找到死者的头颅。

而没有头颅,追查死者身份便成了一大难题。

但总算是有了性别,年龄,身高等基础特征。

带着遇害者的身份特征,我们继续忙碌在摸排走访的路上。

然而,遗憾的是,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我们既没有找到值得深入调查的可疑人员,也没有获得周边有相应女子失踪的消息。

甚至后来,“寻尸启示”协查通报到全国,诸多媒体协助拨报,仍无一人来认领尸体。

一时间,特案组遭到了各方的质疑,甚至是群众的唾骂,老黄顶着很大的压力才没让刚成立不久的特案组解散。

特案组虽保住了,但案子没破,便犹如一根刺,深深地插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心头。

尤其是对我个人的心灵打击尤为深痛,难道这起案子也要像我前妻失踪案一样,将永远成为一个谜吗?

尽管我不想承认,不肯面对。

但在一次次无功而返后,“无头女碎尸案”还是成了蓝新市历年来最大的悬案,被迫暂且封进了档案库。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了,大学城已经走了两批毕业生,两年前那个案子也逐渐被人遗忘,美食街比以往更热闹了。

组里的其他成员似乎也默许了这个案子只能是在将来的某一天意外破获,大家都把全部精力用在了其他案件中,只有我始终没放弃。

这两年里,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登入“全国失踪人口档案库”。

里面几乎每天都有新失踪人员被登记进来,也有不少被找到,或者确认已经死亡的人员被清除。

终于,在一次任务结束后,组里放大假期间,闲来无事的我又一次登入了“失踪人口档案库”。

并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叫李安然的失踪女子跟两年前的无头女尸特征十分相似。


李安然,A省氢州市人,身高一米六二,父母有两年联系不上其人,上个月才报的失踪案。

当地警方寻找一个月无果,才将其身份上传至“人口失踪档案库”。

上面留有李安然家人的电话,带着希望,我拿起办公室的电话快速拨了过去。

或许是担心我是骗子,对方没聊几句便挂了。

我也没急,他应该是去求证我的号码了。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他主动打了过来,情绪激动地告诉我,他是李安然的亲哥哥李伟。

简单交谈一番后,我越发的肯定,两年前大学城美食街那具人体碎尸就是失踪了两年之久的李安然。

当然,最终确定还得讲证据,我迫不及待地对李伟说:“希望你们家属能尽快赶来配合我们调查。”

从A省氢州市到我们S省蓝新市长达近两千公里,坐火车将近要27个小时左右。

第三天一大早,我驾车来到蓝新火车站,顺利见到了李伟和他的父母。

李母一见我,便心急如焚地问道:“警官,我儿子说……说我女儿在你们这边出事了,她……她是不是遇害了?”

李父和李伟都期待我的回答。

“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定是你女儿,我们需要提取二老其中一位的DNA进行对比。”

我如实回答道,走在前面,带他们上了停在路边的SUV。

在返回特案组的途中,我对他们的询问实际上就已经开始了。

摁下录音笔,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们在老家报案称,李安然已经联系不上有两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报案?”

失踪两年才想起报案,实在叫人难以理解。

“唉……我们报了案,但没被受理。”李父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不受理?”我问道。

李伟接过话,娓娓道来……

他称,当时李安然的手机是能打通的,只是不肯接电话,一直用短信跟他们沟通。

李安然一会儿说自己工作不顺利,不想接电话,一会儿又说跟男朋友吵架,心情很郁闷,让家人别烦她。

为此,大家都用短信骂她不懂事,李安然脾气也拗,说家人从小不疼她,现在不需要他们管。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年时间,连过年都没回家,李家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年后去报了案。

可因为电话依旧能打得通,且有短信来往。

巧的是,短信内容有不少都是家人骂李安然的内容,以及互骂的内容。

随后,当地派出所也派人到李家附近走访,得知小女儿李安然确实跟家人关系不好。

于是,派出所最后的答复是家庭矛盾,无法立案。

蓝新火车站到特案组并不远,谈话间,车子已经抵达了特案组大院,我将车子靠边停稳后,让他们把手机短信内容给我看看。

三个人纷纷掏出手机。

他们没有撒谎,面对父母和哥哥的询问,李安然总说心情不好。

一会说去这旅游,一会说去那散心,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就是不肯接电话。

后来,李家人不止一次去李安然短信里说的地方找她,可每次等他们到那儿,李安然就说换地方了。

最后一条短信停留在十个月前,李安然称跟男朋友分手了,特伤心难过,说是要去国外旅游进修,让他们不用担心,等心情好了就会回国。

李安然告知家人出国后就再没回过消息,手机后来也停机了,李家人还往其手机中充了话费,但又关机了。

后面不管家人如何发短信,都得不到任何回应,就这样煎熬了大半年,李家才在一个月前再次报案。

以上种种迹象似乎足以说明,李安然从不肯接电话,只肯回短信,并总以各种理由搪塞不接电话的那会儿开始就已经遇害了。

换而言之,回李家人短信的根本就不是李安然本人,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此人基本就是凶手无疑。

那这个凶手又会是谁呢?

此人一定很熟悉李安然的家庭情况,否则不可能知道李安然跟家人的关系不好,并利用这一点跟李家人吵架斡旋,迷惑了所有人。

“李安然在这边还有别的亲戚,或者要好的朋友吗?”我问。

“亲戚肯定是没有的,她独自一人来的这边打工,有没有要好的朋友我们不清楚。”李伟如实回答道。

“那短信中提到的男朋友呢?知不知道是谁,或者叫什么?”我追问道。

短信中一再提到男朋友,二十多岁的年纪,谈男朋友是必然。

爱之深,痛之切,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情杀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如果是男朋友将其杀害,并拿着她的手机跟其家人斡旋,一切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不是吗?

当然,前提条件是,得肯定李安然背后有那个男朋友存在。

毕竟,那些短信都是凶手发的。

不排除凶手为了迷惑我们警方事后追查,而故意为李安然杜撰出一个不存在的“男朋友”。

不过,直觉告诉我,这种可能性很小。


“不知道啊!我们有问过,她没说。”

李母回应,并长叹一口气,补充道,“我这个女儿独立性很强,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也不让我们过问,她总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让我们别管她的事。”

李父和李伟表示认同,点了点头。

的确,他们有在短信中问过,李安然没答复他们。

“在那之前,一次都没跟你们提起过男友的事?”我仍不死心问道。

三人皆摇头。

难道,这个“男朋友”真的是凶手刻意杜撰出来的?

沉思片刻后,换个思路问道:“那你们的女儿在这边从事什么工作,在哪里上班?”

李母尴尬地一笑:“这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回答这个问题时,我隐约地觉得李母的神色不太自然,有些违心的样子。

当我看向李父和李伟时,他们俩的目光似乎也在闪躲。

似乎有所隐瞒。

我没有再问下去,一切等DNA对比结果出来再做进一步调查。

随后我把他们交给了秦语菲。

傍晚时分,秦语菲拿着鉴定报告,急匆匆跑来告诉我:“张哥,鉴定结果出来了,跟档案中保存的DNA吻合,两年前大学城美食街的那具无头碎尸正是李安然。”

李父李母得到这一消息,当场崩溃,李母失声痛哭,李父也是泪流满面。

只有身为哥哥的李伟还保持着镇定,拜托我们一定要尽快抓到凶手,否则妹妹死不瞑目,在天之灵也将不得安宁。

“你们再好好想想,李安然短信中提到的男朋友到底是谁,或者跟你们提到过要好的朋友之类的,又或者在哪里上班?”

我有些心急地追问道。

是的,潜意识里,我始终坚信,李安然一定是有男朋友的。

因为,若是凶手真这么有先见之明,专门为了迷惑我们警方事后追查,而为李安然杜撰出一个压根不存在的“男朋友”。

那他完全可以继续再编个不存在的张三李四出来,这样岂不是效果更佳?

他没有这么做,多半是心虚了,下意识回避了这个问题。

也就间接地默认了自己就是李安然的男朋友。

他当时在短信中提起自己,只是单纯的想以此来让李家人相信,李安然因为失恋出国去了,从而打消李家人继续寻找李安然的下落,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我一边在脑海里分析,一边期待着李家三人的回答,但结果是失望的。

三人再三思考后,依旧是纷纷摇头,表示真的不知情。

“女儿认识些什么人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家长的。”

一旁的王洋有些不耐烦抱怨道。

沉默半晌后,李伟突然想起个事,恍然大悟道:“警官,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妹妹好像是提到过一个人,说是跟他一起合租在蓝新大学城附近……叫什么明什么路来着,不知道跟他合租的是不是她男朋友。”

王洋接话问道:“东明路?是不是东明路?”

“对,东明路!”李伟肯定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甚是激动。

马上,我和王洋驾车驶向了大学城东明路。

东明路距离美食街很近,步行也就七八分钟左右,案发时,东明路我们是有仔细摸排过的,但当时并未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很大原因是因为那一带较为特殊,基本全是出租房,且由于大学生居多,大部分都是短租客,相互之间根本不熟。

而当地房东对于短租客来来走走也习以为常,毕竟当时我们既不知道死者叫什么,也不知道死者的长相。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拥有了遇害者李安然的照片,拿着她的照片找到她曾经的房东,必然有所收获。

然而,现实却再次给了我沉重的一击,东明路一带的房东均表示没见过这个租客。

甚至有些房东直言道:“这个女孩长得这么漂亮,要是租我这儿肯定有印象。”

随后,我们复印了大量李安然的照片,出动大批警力,进一步扩大对大学城,尤其是美食街一带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地毯式询问。

可连续一个星期,周边常住人口和商户均表示没见过,没印象,就算见过也不记得了,这地方每天的人流量太大了。

是啊,已经时隔两年了,没印象很正常。

就在大家都觉得这条线索行不通的时候,意外之喜却降临了。

大批警队收兵后,不死心的我又一次拖着王洋跟我一起去再摸最后一遍。

为了感谢王洋不厌其烦,毫无怨言的陪同,我请他来到美食街西南角的一家烧烤店吃烧烤。

烧烤店老板盯着我们放在桌上的照片,愣了几秒。

我看出端倪,马上追问道:“你认得照片中的女人?”

“认得。”

老板的回答让我心头一颤!


碰壁太多次了,生怕自己听错,再次追问道:“你真的认识照片中这个女的?”

“当然,这我骗你们干嘛!”老板依旧很肯定地回应道。

我们身着便衣,老板并不知道我们是刑警,语气中先是带有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随后,他又轻浮道:“两位老板想找这妹子?这妹子确实长得不错。”

王洋一拍桌子,呵道:“我们警方前前后后排查了好几轮,你这儿肯定来过,之前怎么不说?耍我们是吧?”

老板被吓得面色铁青,慌忙解释道:“二位是**?抱歉抱歉,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但二位警官,你们误会了,前段时间因为老家有事,我就回去了,今天才来,我也是来了之后才听人说美食街最近几天好像在查什么案子,我是真不知情啊,你们真没排查到我,我压根不在啊,店门一直是关着的。”

我拉了拉王洋,示意他别吓唬老板了。

“说说看,你是怎么认识照片中的女人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我盯着老板。

“她就是我一个顾客,之前经常来我这吃夜宵,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老板仍旧有些战战兢兢,试探问道,“警官,她是犯了什么事吗?”

“让你答,没让你问。”王洋提醒道。

老板连连点头赔笑。

“很久没见,很久是多久?”我问。

“可能都有两年了吧!”老板眉头微皱,思考了几秒说道。

时间刚好对上,可见,老板确实没认错人。

“她经常来你这吃夜宵,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跟谁一起来的?”我问。

“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偶尔也会带几个朋友一起过来。”老板道。

“有没有单独带过什么人过来,尤其是男朋友。”我问。

“那倒没有,可能她跟她男朋友关系处的不好吧,每次只带姐妹来……”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打断:“你认识她男朋友?”

“不认识。”老板连忙挥手,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我也是猜的,有一次她喝多了,跟她的几个姐妹抱怨,说自己命怎么就那么苦,好不容易遇到个真爱,老天爷却不成全。”

“还有几次,我听到她在屋里跟她男朋友吵架,而且好像吵得还挺凶。”老板又补充道。

我听得有些糊涂,就问:“你刚刚还说不认识她男朋友,怎么又听见他们吵架了?”

“哦,事情是这样的,那姑娘特别爱吃我家的烧烤,说我家烧烤是蓝新市一绝,有时不愿出门,她就打电话点单,让我给他送过去。”

“有几次都凌晨三四点了,我都打烊了,她还打电话给我,说要来吃烧烤,她是老客户了,租住的地方离我这儿也不远,于是我就烤好了给她送过去,就是这样,我才听到她在屋里跟男人吵的,后来我发现一个规律,超过两点还点单,那肯定是又跟男朋友吵架了。”

“他男朋友叫什么?”我问。

“警官,这我哪儿知道啊!”老板抱歉一笑。

“他男朋友什么长相,身高多少,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我越发的心急,毕竟这个案子已经悬了两年了。

“警官,我真不知道,我压根没看到过他本人,每次送单,我都站在门外,那姑娘还挺谨慎,只开一点门,伸手来拿,我看不到屋内情况啊,总不可能推门探头去看吧!那我成啥了。”老板有些无奈道。

同时,他也有些忐忑:“警官,那姑娘到底犯什么事了?你们这么多人来调查她。”

“警方办案,不便透露,你现在就带我们去她的住所看看。”我道。

“那肯定搬走了啊,都两年没上我这吃过夜宵了。”

这点我当然懂,李安然已经遇害两年了,哪儿还能找到她人,出租屋必然也已换了好几批租客了。

可现在,没招的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但愿还能在李安然曾住过的出租屋内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看得出老板有些不情愿,但人命关天,这可由不得他。

我给了王洋一个眼神,王洋又给了老板一个眼神。

见状,老板哪里还敢再怠慢,忙说:“在东明路那边,不远,我这就带二位警官过去。”

很快,我们来到了李安然两年前租住的出租屋外。

王洋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门把手和钥匙孔,发现门把手上全是灰,钥匙孔周边也是锈迹斑斑。

照这么看,李安然遇害后,这栋房子也就再没重新被租出去过。

可是,这很不合常理。

大学城这一带的出租屋,注定是供不应求,十分紧俏的,那为何这套房子没有再被租出去过呢?

难道,屋内还有未清理的现场?

又或者房东有问题?

我试探性地推了推门,还挺结实,看向强壮结实的王洋,我问道:“撞得开吗?”

“啥?直接撞开?不太好吧?”

王洋担心屋内的人告我们私闯民宅,从而受处分。

“放心,里面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你看看这门把手和钥匙孔都锈成什么样了。”我解释道,“这扇门一打开,我们很有可能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我倒没注意,包在我身上,这种门两脚的事,你退后些,免得误伤到你。”王洋退后两步,抬脚猛踹。

哐当一声,门框周边尘土飞扬,门却丝毫未动。

“没用全力,再来一脚准开。”王洋回过头,憨笑道。

我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一脚,两脚,三脚,王洋气喘吁吁道:“哟呵,现在还有不偷工减料的师傅,难得哈!”

我有些忍不住想笑,偷偷握拳扣在鼻尖上。

大概在第十脚的时候,门总算是被踹开了。

这是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小套房,里面的一切设施都布置的很好,除了灰尘,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就是一套很普通的,长时间没人居住的房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王洋带着相关技术人员,秘密在这套出租屋内探查了整整三天。

房间内,每条地缝我们都不曾放过,但并未找到任何血渍或者人体皮肤组织之类的东西。

但并非一无所获,技术人员通过化学手段,在出租屋内提取到了数枚指纹。

以及,我们在卧室的床垫下发现了李安然的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

也就是说,李安然确实在这里住过,但这里并不一定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者碎尸现场。

当然也有可能犯罪嫌疑人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反复对作案现场进行清洗处理过。

从凶手冒充李安然给她家人发短信长达近一年之久,以及出租屋内发现的那些指纹经对比后全是李安然一人的来看,似乎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

凶手绝对是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的。

当务之急是先找出这栋出租屋的主人。

这对于我们特案组而言并不难,房东名叫梁合志,蓝新本地人,今年36岁,未婚。

家住蓝新市市中心最繁华地段,大学城东明路的这套小公寓,是他十年前用作投资才买的。

随后,我们一行人火速前往市中心,结果让我们大为不解的是,市中心那套房子,也租给了别人,并且租期是五年。

梁合志的档案显示,其名下只有这两套房子,市中心这套按理说,肯定是留给自己住的,怎么也租给别人呢?

根据租客的交代,他们是两年前租下的这套房子,房东梁合志说了,合同最少五年一签,而且必须一次性付清五年的房租,要不然不可能给他那么便宜。

而这位租客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老家有别墅,不想再买房,本来就打算长租,而且房子不错,同样的房源,确实比别人便宜不少,于是他二话没说,一次性付给梁合志25万,就把房子给租了下来。

听完租客的讲述,我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梁合志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一共我也就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找他租房子谈价钱,第二次是付款签合同。”租客道。

“之后再没来过?”

“没有,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再大度的人,不说隔三差五,一年总该来看一次吧!”租客也疑惑道。

“你对这个梁合志的印象怎么样?”我问。

“我虽然只见过他两次,而且时间很短,但他给人的印象很深,谈吐不凡,言语间气场还挺足,一看就是个能人。”租客道。

能被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这么评价,可见梁合志确实非同一般。

但种种迹象却又无不在表明,梁合志的行为实在叫人生疑。

说白了,像极了是在跑路。

很有可能是杀了李安然之后,担心被抓,所以尽快把房子租出去,带着这笔租金潜逃了。

于是,房东梁合志,被我们列为了重点追查对象。


我们火速走访了梁合志的亲戚,可梁的那些亲戚一听说是打探梁的消息,皆摇头说不清楚。

表示自己跟梁合志家几乎不来往,一点都不熟。

简直是在不遗余力地跟梁合志撇清一切关系。

这似乎进一步验证了我们的猜测,梁合志肯定有问题。

很有可能是亲戚中有人得知了梁犯了重罪,怕引火烧身,所以才急着跟梁撇清关系。

然而,事实却并非我们想的这样。

梁合志乡下老家的一个邻居告诉我们,梁之所以跟家里亲戚闹掰,是因为梁合志有文化,有头脑,会**。

赚了钱之后,那些亲戚管他借钱,梁不肯,所以大家就都不理他们家了,说梁合志赚了钱不认人,看不起他们那些穷亲戚。

老邻居还透露,梁合志的父母在半年前移民去了米兰国。

也就是说,梁合志很有可能已在米兰国扎根,有了新身份,然后把父母也给接了过去。

如果是这样,此案瞬间上升到了一个新台阶,处理起来会变得万般棘手,甚至很有可能无解。

因为我们警方并无直接证据证明梁合志犯有杀人罪,无法将其引渡回国。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和王洋前往移民部查询了一番梁合志的出入境资料,奇怪的是,梁合志竟然每六个月就会回来办一次签证。

因为米兰国对国外就业者,签证最长只有六个月有效期,也就是说,梁合志在米兰国并没有获得绿卡。

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在移民部和国际机场的配合下,我们提前在机场埋伏好,梁合志刚下飞机,我们便冲上去将他控制住。

“你们把我抓来这儿几个意思?”

审讯室里,梁合志眉头紧蹙,表示无辜的同时,还很愤怒。

“你在大学城东明路有一套公寓,租给了一个叫李安然的女士,是吗?”我不顾他的质问,开门见山道。

“我自己的房子,不能外租?”梁合志却反问。

“当然可以,可是两年前,李安然被人给杀了,尸体被切成上千块,烹饪煮熟后丢在了美食街的垃圾窖内。”

我紧紧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反应,哪怕是脸上出现一丝极不起眼的微妙变化。

梁合志波澜不惊,只是稍微愣了几秒,便问:“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我自然不会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把他一系列的反常举措一一给他梳理清楚。

“警官,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如果真是杀人潜逃了,那房子就不该租出去,而是卖掉,更不会傻到每六个月回国办一次签证。”

此话一出,旁边负责做笔录的同事,以及站在他旁边负责看守的王洋都愣住了,看向我,觉得他说的有理。

我却胸有成竹地接话道:“房子出售可没那么快,租出去则要容易得多,不是吗?至于签证,不排除你怀有侥幸心理,毕竟我们一直没查到你头上,不签证,你又如何在国外待下去。”

“好吧,我承认你们的怀疑不无道理,本来我很生气,但人命关天,我很乐意配合你们的调查。”

“我向你们保证,凶手绝对不是我,我在米兰国早就有老婆和孩子了,孩子都已经十岁了,只是国际婚姻比较繁琐,我们觉得为一张纸奔波不值当,所以一直没办理登记。”

事后经调查发现,梁合志的交代属实,他很早以前就在国外做投资,只是那会儿米兰国那边的事业还没做起来,并未全身心投入到那边的事业当中。

两年前,那边的公司逐步稳定了,他得花更多心思在公司,所以才将房子租出去,并且只租给常住客。

本来那套公寓,他也是计划签五年合同才出租的,不过那边特殊,大学生居多,所以就定了个三年起租。

自己没有移民是因为他始终奉行落叶归根,迟早是要回来的,父母移民则是因为上了年纪,来回签证不方便。

经过我们多方求证,确定梁合志没有撒谎,十年前他就身价不菲,是个一门心思钻研生意的人,根本不会干杀人的事,而且他完全不具备杀李安然的动机。

他并非李安然的那个神秘男友。

不过,我们也并没有因为找错嫌疑人而一无所获,梁合志称,当时李安然是用手机银行给他转的房租,无意间他看到李安然的账户余额竟然有整整78万元。

“一个学生,有这么多积蓄,那是相当不合理的,所以给我的印象很深,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大学生不一般,不过我也没必要过问那么多,希望这点能帮到你们。”梁合志临走前对我说。

梁合志并不知道,李安然不是学生。

当然我也没必要解释,因为不管李安然是不是学生,都很难赚到这么多钱。

78万,在2012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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