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大摄天下

第1章

精彩节选

1965年8月1日。

北平市 红星轧钢厂斜对面的国营红星照相馆内。

“女同志把肩膀挪到男同志的肩膀前面来。你藏到后面整个人都快看不见了。

这都要结婚了，正常拍照不用不好意思啊。

对，你们两个头往里歪一点点，好的。男同志左边肩膀低一点。

好，不要动，现在眨眨眼。“

胶片时代，如果眨眼那就算是摄影师的问题。

胶片是要摄影师自己赔的。而且还耽误被摄者取照片的时间。很麻烦。

“早晨吃的什么啊？”

摄影师见被摄者身体僵硬的等待着，对脸上的表情不满意。

从坐拍机的蒙头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胶制的快门手球。

故意的用轻松的话题吸引俩人的注意力。

对方听到他问这个，以为照完了呢。但是还怕有别的问题。

所以定着身子没动，但是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俩人仿佛完成了艰巨的任务一样，腰都塌了下去。

“早晨我给我对象买的烧饼，我俩一人一个。”

男方主动的回了一句。

“男人的腰杆子可不能塌下去，你们这小家庭马上就组成了。

你可是顶梁柱。来，把腰拔起来。”

男人听了摄影师的话，眼睛一亮。

摄影师的话可是把他的作用无限拔高了。

顿时精神了一下。

小两口心有灵犀的互相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腰也都挺了起来。

“看我镜头。”

摄影师见俩个人脸上的表情那么自然，笑容也充满着温暖。

马上叫住了两人。

在俩人看向镜头那一刹那。

“咔嚓。”一声。

小夫妻满脸幸福而自然的笑容被定格。

“拍完了。可以站起来了。男同志把外套换下来挂到衣架上。去柜台那里拿好票据就可以走了。”

摄影师一边关闭灯光一边对两个新婚夫妻交代道。

女同志这个时候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呢。这拍的也太突然了。

自己什么都没准备就照完了？

还是男同志主动接过了摄影师的话。拉着媳妇站了起来。

“张师傅不亏是咱们区内最好的摄影师傅。我也是听同事说您拍照表情自然。服务还好才特意过来的。那什么。张师傅。您看我这照片大概什么时候取。我爱人想尽快的把照片邮到老家去给亲人们看看。”

摄影师对这种恭维早已免疫。

把发灯（专门照射头顶的灯光，轮廓光的一种，目的是把人物跟背景分离。突出层次关系。）的开关关掉。

拿起坐拍机（老式蒙头式黑白照相机）架子上的记事本夹子。扫了一眼道：

“这张12寸底片才照了不到一半。如果这几天有军人来拍照。一个星期肯定能取上。

为了不让你白跑一趟，15天以后来取吧。”

男同志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一个礼拜我过来一趟，不行就等到15天以后。”

“行，只要你不嫌麻烦过来看看也好。”

摄影师也不愿意让人家久等。但是这个年代工作上的问题，一切都有严格的要求。

他也不想耽误人家急着取照片的心里。只要晚上加个班，把胶片夹取出来，到暗房把曝光的底片裁下来。

也能让人家尽快的取照片。

但是这种提前裁切也有把没曝光的底片提前曝光的风险。

所以，一张大底片没拍完。基本上都是让人家等着。

实在是国家规定时间内没有拍完才能走程序进暗房冲印。

小夫妻得着摄影师的话后，又是塞给他两块喜糖后才出了摄影棚。

摄影师把手里的糖往兜里一揣。关掉了暗红色的照明灯。

也跟了出去。

跟拿着票据的小两口打了个招呼，把人家送走后刚要坐下。

柜台上负责开票的年轻女孩叫住了他。

“张平。看你老神在在的样子，天天端着个茶杯。那东西苦了吧唧的有什么喝的。

你新的职称证下来了。也不知道领导怎么想的。我辛辛苦苦的干了三年了，还是个学徒。

你才20岁就是11级工资了。一个月73块5毛钱呢。今天你想痛快的把证件拿走。

必须给我点好处。要不然我可不干。而且我还会跟馆长告状，说你晚上偷摸用暗房洗自己的作品。”

叫张平的摄影师听了对方的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从兜里掏出了刚才新人给他的喜糖。

走到柜台前，放到了桌面上。

“周娜娜。你个小丫头可真够坏的。我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我用暗房也是就用一下显影液跟定影液。连上光机我都不敢开。

要不是我研究出过期药水的再次利用方法跟显影时间的计算，我这个职称能下来？

你去告吧。你看馆长说不说我。

糖给你吃，甜甜你的嘴，赶紧让馆长给你找个婆家嫁了。

到时候我给你找一件婚纱，给你拍点好看的照片。够你显摆的了。”

说着，把糖推到了对方的面前。

小姑娘听了他的话，脸上顿时就红了起来。

扭捏的把手里的证件递给了他。

“我才不着急嫁人呢。但是你说的那个白色的婚纱到底啥样啊。”

无论什么年代，女孩子就没有不爱美的。

听了他再次提起婚纱，顿时来了精神。

“馆长啥时候把那外国杂志弄回来你就看到了。我手画的显示不出来。”

张平接过自己的工作证。

翻开看了一眼。

只见上面除了自己的一张一寸照片。

剩下的就是名称年龄等信息了。

也没在意，合上工作证往上衣兜里一揣。也没有再跟对方沟通的想法。

只要眼睛不瞎，对方对自己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但是他对这个漂亮的小丫头没有任何**。

说白了就是不来电。

走到柜台对面满墙照片下的小桌子边上坐了回去。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然后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周娜娜见张平又是这个德行，气嘟嘟的扒开糖纸。

把圆型的糖球塞进了嘴里。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开始整理起柜台里的相袋。

张平听见对面的动静，心里也松了一下。

没错，张平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的前世是京城美术学院摄影系刚毕业的大学生。

家里3代以摄影为生。

自己从小就跟着父母开照相馆。

所以无论是蒙头式照相机，还是120黑白双镜头反光相机。到最后的手机摄影。

从暗房到后期，他基本上全都被父亲从小培养。

准备毕业以后接过父亲的班。刚想把影楼重新装修一下。

搭建好实景摄影棚，

把自己的摄影风格发扬光大。

谁想到，就是因为帮着工人抬了一下背景轴。准备装到房顶的背景架子上。

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从梯子上掉摔了下去。

正好脑袋磕到地上。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

灵魂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附身在了这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张平身上。

可能是老天眷顾吧。自己穿越过来以后不单得着一个孤身一人摄影师的身份。

老天还奖励了他一个签到系统。

每个星期的第一天都可以签到，得到系统赠送的签到奖励。

有了这个系统，才算是压住了他失去了亲人的痛苦。

自己也慢慢的适应了这个时代。

说起这个时代，就不得不提张平过穿越过来第一天见到院里人时候的反应。

原本他醒来的时候是个清晨，外面的天还黑着。

脑子里乱哄哄的接收着原主的部分记忆。

这个世界上的张平身世也很简单。

父母都是学美术的。原本家室就很优越，但是由于成分原因。

两口子远走海外去北极熊大学继续深造。

在那边生下了张平。张平也是聪慧，继承了父母优良的美术基因。

不到19岁就在莫斯科苏里科夫美术学院自己父母工作的学校毕业了。

虽然在国内环境让张平父母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但是凭借着家族从小的教育，他们对于祖国还是抱有希望的。

也正是他们两口子这种态度，国内终于找到了他们。

美术学校有时候需要画图功底好的学生帮助一些厂子复制图纸。

他们两口子又条件接触这个东西。

听到来人找他们的目的，本着对自己国家发展有帮助的想法。

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事情本来很顺利。

但是由于一次意外，图纸被北极熊人查获。

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夫妻。

由于没有提前得知消息，跑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秘密战线对于这种事情有风险预案。

他们也只能通过自己学生暗示性的通知了张平。

而张平也是幸运，得知消息后，马上回到爹妈早就租好的房子里拿到了所有财产，跟着国内接应的人千辛万苦的回到了祖国。

父母也没抗住特工们的手段，牺牲在了监狱里。

国家念着他们的功绩。

要求北平市安排好张平的工作，并对他的成分做了重新认定。

并给他重新办理了一个新的身份。把他父母的过往都掩盖住了。

北平市只知道他的学历跟专业，其他信息都没有。

所以询问了张平的工作意愿。

给了他几个选择。基本上都是跟美术有关系的工作。

原主经历了父母离世，加上少年时期父母给他描绘的内地情况。

不想太过高调，本来在大学的时候就经常拿着老师的照相机采风。

所以直接选择了红星照相馆。

也是赶巧，照相馆的王馆长跟自己父母还有过交集。

就这样他一个北极熊美术专业的大学生，在照相馆当上了一个摄影师。

由于他是大学生。本着补偿他的心里。直接给他定了一个11级技术岗级别。没有按照服务型行业工资给他定级。

每个月73.5元。这可是这个年代的高工资了。

**本来打算把他们家在北平的房子还给他。

他也去自己家在北平的老房子看了一眼。见一个三进的院子都被人住满了。

本着低调行事的原则。

故作大方的没要老房子，说让**看着安排。

就这样，一个烈士遗孤被安排在了南锣鼓巷里一个三进大院的最后边的一排厢房里住了下来。

还好，房子的产权也给了他。

也算是让他在国内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可能是原主张平太想念亲人。

在照相馆里除了熟悉了一下各种器材的使用。凭借着自己扎实的美术功底。

很快的就在照相馆里站住了脚。

他拍出的相片无论是构图的严谨性还是用光比原来的老师傅还厉害。

所以做了一阵之后就没什么心思在工作这边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照相都是规定好了的各种构图跟动作。

自己所学得不到施展。

慢慢的消沉了下去。不知不觉的患上了抑郁症。

也许是优思过度。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就被张平附身穿越了。

本来原主自从住进院里就没怎么跟住户接触。

毕竟他一个外国大学的高材生。跟院里原主认为所谓的土包子没什么共同话题。

所以记忆也不深刻。

等附身的张平早晨起来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来到中院洗漱的时候才发现。

自己穿越的可不是一个完整的时空。

可能是穿越到自己看过的一个叫情满四合院的世界里了。

因为院里的陈设他越看越感觉熟悉。

等他听到洗漱池后面的开门声响起来，转头看了一眼。

发现走出来的那个男人是电视剧里的傻柱的时候终于确定了。

自己穿越到了电视剧里的世界。

通过这三个多月的慢慢适应。

张平也跟院里的众人逐渐接触了起来。

毕竟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总要跟人接触。

要不然以后遇到什么事儿了，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想来看过这个电视剧的人都知道。

四合院三进院子。

前院住着三大爷闫埠贵他们一家子。

中院住着一大爷易忠海老两口子跟傻柱还有秦淮茹他们家。

张平跟二大爷刘海中还有聋老太太，还有那个人见人恨的许大茂两口子住在后院。

剩下的人基本都是打酱油的。

他这边正在思考晚上吃什么呢。

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以为是有人来照相。

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馆长王聪领着两个学徒回来了。

但是看到俩个学徒低垂的脑袋，知道今天的事儿又没办成。

“馆长，怎么着？设备没弄回来？”

周馆长没回他的话，气堵堵的坐到了他边上的凳子。

拿起他的茶缸往自己杯子里倒出点茶水，一口气就干了下去。

“成个屁，别说那个120相机了。我就是想要个显影罐都不给。

说咱们那台坐拍机刚换上新的。老机器还支援了三线城市。等明年再说。”

听了王聪的话，张平弯腰从桌子下面拎起暖瓶给俩人都倒上了热水。

8月份，天气正是热的时候。

放着张平同龄人，肯定想吃根儿冰棍啥的降降温。

但是上辈子张平就喜欢喝茶，这辈子也没丢下这个习惯。

反正茶叶是系统签到给的。不花钱还能享受他肯定乐意。

“没有就没有吧。不行把我的机器拿过来用用。

不过没个显影罐那显影盘可不好控制，我怕赵师傅去暗房再给人家弄成阴阳脸。那就损失大了。”

“哪能用你的东西，那不是公私不分了？出了问题算谁的。

也怪你小子，说什么夏天出外景，给人家拍点不一样的东西。

还能增加收入。我也是鬼迷心窍信了你的邪。”

王聪摸了摸头顶上已经成了地中海的发型吐了一句槽。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大热天的我也不愿意受气去了。

你把这两个孩子赶快给我培养出来就是咱们像馆最大的收入了。

等再开分馆的时候，我让他们看看，咱们红星照相馆不比总社那边差。”

说完，端起茶缸子秃噜了一口热茶。

“张鹏、孙庆红。你们俩也听到了，馆长对你们的成长有多上心。

我不管你们家里什么条件。无论什么时候想学本事就要吃苦。

我从图书馆自费给你们借书。那光圈跟快门的变化跟成像效果的关系。

还有显影定影药水的配比温度。这些东西是要死记硬背的。

素描写生也是对你们构图跟色彩的锻炼。

别一天天的就知道朝摄影棚里的机器使劲儿。

你们俩懂个六，上次不叫着我眼睛快。

毛玻璃后面底片挡板就被你们擦机器的时候给抽出来了。那可是10多个顾客的底片。

那要是全都曝光了，你俩那点可怜的学徒工资都不够赔的。”

张平在那端着茶杯训两个小学徒。

王聪也不管，笑眯眯的端着茶杯看着张平训人。

这也是他最欣赏张平的地方。

自从三个月前，张平突然变得主动工作。

自己侄女还有这两个小学徒都从他这里学到了不少专业知识。

这可是之前跟今天请假有事没来的赵国庆两年来都没学到的东西。

而且张平还是自己故人之子。虽然不知道两个老朋友在北极熊那边遇到了什么不幸。

但是通过张平来时候**工作人员对他重视的态度也猜得到。

两口子是国家功臣。

原本自己还想着牵线让自己侄女周娜娜跟他凑成一对。

但是通过这几个月张平的表现来看。自己侄女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状态。

想到这里不由的摇了摇头。

自己妹妹可是给自己下最后通牒了。

再搞不定张平，妹妹就要亲自上手了。

正好妹妹是管理张平他们街道的主任。

也怪自己有当媒人想法的时候跟自己妹妹吹的太厉害。

妹妹也借着找他的时候看过张平，一下子就相中人了。

这下好了。牛逼吹出去了，结果事儿没办成。

可算是打脸了。

看到张平还在借着刚才自己的话训斥两个小徒弟。

心里又高兴了起来。

我个老头子被妹妹逼成这样，你俩也别想自在了。

别看照相馆这个行业名声不显的。

但是在这个年代可是个牛逼职业。

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学成手艺后工资可是不低。

如果自己再有台相机，给人家偷偷拍几张照片。那收入绝对属于高收入群体。

所以能进来当学徒的，家里都是有点关系的。

被训的两个小子一个家里在供销总社当领导，另一个在公安局里也是能量不小。就是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他们自己不争气，所以才给他们找的这个工作。

就这样，还是拖了好多人情才从总社那边分下来的呢。

张平又训了俩人五分多钟，看他们俩那羞愧的样子，加上刚从外边回来，脸上的汗都不敢擦的样子。

知道差不多了。严师出高徒没错，但是也不能太过。

“别在门口傻站着了。去暗房水池擦把脸去吧。里面的东西别给我手欠啊。”

张鹏跟孙庆红听到张师傅终于松口了。

如蒙大赦般的朝这个小师傅鞠了个躬，急匆匆的进影棚收拾去了。

“呦~看咱们红星照相馆的张大师傅这个威风。

小张跟小孙在外面可是混世魔王。赵师傅的话他们都不听。还是您厉害。”

柜台前站着的周娜娜一边朝张平伸大拇指一边撇着嘴扫了他一眼。

张平连眼皮都没抬。

转过头对王聪说道：“馆长，能退货不。跟总社打个招呼。

换个老实本分的。牙尖嘴利的不适合迎来送往的。

咱们好不容易打出了为人民服务本质的牌子。不能就这么让她给毁了。”

“张平。你…….”

周娜娜被张平的态度气到了。

刚要还嘴，就看到自己大舅朝他使了个眼色。

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

“你别跟我这儿整事儿。你要的那个杂志够呛能弄到。

我今天去总社那边问了一下。最近几年都没有杂志进来了。

除非通过外交口子让人家顺便带回来几本。你还是找你徒弟问问吧。

他们家有这个门路。”

王聪说着，朝影棚方向扬了扬下巴。

“没有就算了。我就是想让他们长长见识，看看人家国外的照片怎么拍的。

我这天天的光影色点线面的教导，没个实物给他们看，脑子里没东西啊。

我自己拍的东西想洗出来教他们，还担着被告发的风险。”

柜台前的周娜娜听了他的话更是翻了个白眼。

这个男人真是的。自己就是开个玩笑。他也当正事跟自己舅舅告状。

王聪50多岁的人了。什么事儿没见过。

一听就知道这是张平在说自己的侄女呢。

也没接话。低着头喝起了茶水。

他一个馆长对于下面人怎么教导徒弟的事不怎么管的。

自己能帮的都帮了。那些没看过外国杂志的也都学成了。

要不是张平跟自己对撇子，杂志的事儿他问都不带问的。

屋里刚要陷入尴尬。外面就走进来一群人。

一群穿着军装的军人陆陆续续的进了照相馆。

今天是军人的节日。挺多新兵想给家里邮张照片看看。

所以一下午，张平就没闲着过。

两个小徒弟也跟着忙了起来。

一直到对面轧钢厂的大喇叭想起了熟悉的下班音乐。张平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打发走最后的拍摄者。

见两个徒弟在收拾归拢灯具架子什么的。

张平把底片夹迅速的抽了出来，放进了暗袋里。

进了暗房，放在了放大机的操作台上准备收拾回家了。

“师父，今天不加班冲印照片了？”

张鹏正在给相机盖上红布。

见师父刚进暗房就出来了，主动搭话问了一句。

“明天老赵上班，让他洗吧。我累了一下午了，还加个屁的班。

等你们俩什么时候把暗房技术要点给我被的滚瓜烂熟再跟着我进暗房。

别一天天的跟我这瞎凑热闹。带你们进了一次感觉自己都会了？”

一下午的折腾，张平也累的腿有点酸，所以没给徒弟啥好气儿。

张鹏早就适应了师父的脾气，压根就跟没听到师父嘴里的语气一样。

“那您先撤吧。影棚这里交给我们兄弟俩您就放心吧。绝对不瞎碰。”

张平听了徒弟的话，嘱咐了两个徒弟注意设备别乱动。

跟柜台上的周娜娜点了个头，出了门。

打开自行车锁，蹬上车子，顺着轧钢厂下班的人群直奔市场而去。

8月份的天，正是最热的时候，所以晚上饭张平打算吃点炸酱面对付一口。

去菜市场就是去买点黄瓜跟一些菜码。

供销社里面的菜这个时候已经不新鲜。

他打算去菜市场看看有没有好看点的。

张平平时对待吃的这件事特别矫情。来到这个世界以后。

原主给他留了一大笔钱。都是原主父母在北极熊教书时候攒下的卢布。

还是他回来的时候**特意帮他换成的RMB。

加上生活节奏也不快。更是给他这样的性格创造了条件。

签到所得的食物奖励都存在了系统空间，猪肉跟大酱空间里都有。

没错，张平穿越过来后第二天早晨起来后。

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那天正好是星期一。

通过与自己的智障系统沟通。

得知这个系统每个礼拜的第一天才会开启签到功能。

所得奖励五花八门，无所不包。

张平点子挺正。第一天签到就得了个100平方米大小的正方体空间。

就这还不算系统本身自带的储存空间。

只要签到奖励不提取就可以存在系统空间里。

也节省了他脑海中的个人空间。

骑车不到15分钟。张平就在前门菜市场下了车。

推着自行车顺着人群往里面走。

眼睛也是左右扫着地摊上的货物。

路过两个卖黄瓜的，看到顶头的花都蔫吧黑了，也没停车。

继续跟着人群往里走。

终于，路左边的一个摊子上的黄瓜让他眼前一亮。

喊了两句借过，把自行车抬起来绕着行人掉了个头。

停在了摊前。见正有个女人选菜呢。

也没客气，蹲在那人身边开始捡黄瓜。

“这黄瓜怎么卖？”

40多岁的摊主见来买菜的是个骑自行车的，而且还穿着白衬衫。眼前一亮。

“你手里拿的5分一斤。边上的洋黄瓜6分。”

正在选菜的人听见摊主的报价，转头看了一眼。

“小张也来买菜啊。”

张平一听有人认识自己，捡黄瓜的手一顿。

抬头朝边上看去。

“原来是娥姐啊，这可真巧。茂哥没跟你过来？”

对方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转过头对摊主说道：

“同志你可不厚道，咱先不说你给他的价格跟我不一样。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过了一个晚上你这菜可就不新鲜了。

我们可是一个院住着的。你实在点，我俩一起买了。”

“这位女同志，我这菜可是刚从地里摘下来的，你往前边走，他们那些个花都落了。”

摊主被掀了面子，顿时叫上屈了。

“那你今天卖不掉，明天是不是跟他们的一样了？”

对方的话可是让张平诧异了。

自己看电视剧的时候，这个娄晓娥可是资本家的女儿。

那可是不差钱的主，没想到今天在菜市场遇见，这讲价的水平不比那些过日子的女人差。

也可能是女人天生带着的技能吧。

张平心里一阵吐槽。

“得。我说不过你，你们要是拿这个洋黄瓜我按5分给您。”

摊主也是见人下菜碟，现在被娄晓娥给问住了。

也就顺坡下驴了。

张平才不在乎这几分钱呢。但是有人帮自己降价他也就那么受着了。

“这还差不多，小张你要多少？咱们一块秤。”

娄晓娥见摊主给她降价了，压根就没再想降价。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还主动要跟张平一起秤。

“这才对嘛。这个北京大妞就是把讲价当个技能使用，发出来就完了。至于降了多少她才不在乎。”

张平心里腹诽道。但是嘴上也不慢。

“娥姐我就是晚上吃点炸酱面，弄两根就成了。”

听了他的话，娄晓娥眼睛一亮。

“你这是来买菜码啊。正好，那你不用买了。我这边就差这个黄瓜了。

你家里还有蒜没，如果没有你去买蒜我拿黄瓜跟你换。”

听到对方跟自己吃一样的东西，张平也是一乐。

“那成，我再买点肉跟黄酱去。车子我就不骑了，买完了您直接把兜子挂我车把上就成。”

娄晓娥办事利索，张平可是穿越回来的人，前世的男女交流基本是这个样子。但是在这个时代，男女关系还是需要避讳的。

所以听见娄晓娥的话他也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站起身，没等娄晓娥还要说什么，摘下车把上的布兜子直接往市场里面走去。

娄晓娥这边见张平不等自己说什么就急匆匆的走了。

噗嗤一下乐了出来。

“您这邻居可真局气，两根黄瓜就能换猪肉炸的酱。”

摊主以为娄晓娥在笑自己沾着便宜了呢。一边替她撑着兜子，一边搭了句话。

“就这些了，秤给我高高的啊。”

娄晓娥才不会跟这个摊主说自己是因为平时就是点头之交的张平。

今天第一次跟自己正式交流，连话都没让她说完就直接跑了。

自己也不是老虎。

她想叫住张平说自己家有炸酱。不用买肉。

娄晓娥心里想的什么张平不知道。

他这边正拎着买好的酱料跟大蒜找没人地方呢。

一会回去没准要跟娄晓娥一起走。

不在这个时候把肉拿出来，就没机会了。

这大夏天的肉也放不住。没见你拎回来东西。

万一回家直接拿出肉就炒，没准会让跟自己一起住在后院的娄晓娥怀疑。

所以左转右转的终于让他找了一个旮旯。迅速的在空间里拿出来大概4斤的五花肉装进了兜子里。

直接往回走去。

等他到了刚才摊子位置的时候，看到娄晓娥正伸着脖子左右找他呢。

“娥姐，我回来了。您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没有了，咱们先出市场。”

说完，直接往前走去。

张平见自己车把上挂着一个竹编提筐里装着的黄瓜。

赶紧把手里的兜子也挂了上去，蹬了一脚梯子。

推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这娘们倒也沙楞。”

一边往前挤，心里又是一顿吐槽。

好不容易出了市场。张平见娄晓娥正在路边站着呢。

赶紧推车走了过去。

“娥姐，您怎么回去，我这边骑车帮您把黄瓜带回去。直接放您家门口。”

“你那后座是摆设啊。看你刚才急着走的时候腿脚挺利索的啊。怎么嫌我沉啊，不愿意带我？”

娄晓娥说话可是真冲，一边说着一边给张平来了个死亡凝视。

“不是，娥姐，这男女……..”

后面的话还没等出口呢。就被娄晓娥打断了。

“年纪不大，想法倒是挺多的。你姐姐我今年都快奔四的人了。跟你哥毛孩子有什么顾及的。”

“得，我也是嘴贱，老佛爷，您请上车。”

既然你个女人都不在乎，我这喜欢少妇的大好青年当然没意见了。

“这还差不多。”

娄晓娥今天也是第一次跟张平说这么多话，但就是感觉跟这个大男孩说话轻松。不像院子里那些人算计来算计去的都是心眼儿。

她也是看到张平兜子的提手拉伸的程度，确定了张平买的肉可是不少。

自己爷们那小农意识的样子可是自己最讨厌的了。

现在知道自己邻居家这个平时不怎么接触的小年轻跟自己一样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感觉格外亲切。

所以也没跟他客气。

见张平已经跨上了大梁，单腿撑着地。

扶着车座侧身坐了上去。

“娥姐，您可坐好？咱们走着？”

“走吧。”

随着娄晓娥一声令下，张平右脚一使劲。

自行车平顺的朝前行去。

由于平时没什么接触，张平也不知道跟娄晓娥说什么，

所以只是努力的蹬着车子，也没说话。

但是后面坐着的娄晓娥可是闲不住的样子。

“小张，晚上我跟老太太一起吃饭。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跟我们俩凑合一口吧。你自己一个人也不用折腾了。”

“行啊，那我出面跟肉。娥姐你负责下面。我来炸酱。”

自己能省事，张平也不愿意大热天的生火做饭，还要收拾一番。

但是炸酱这个事儿他可不想别人做。

他嘴叼着呢。万一人家做的不好吃，自己还不能说什么。那可就太影响心情了。

娄晓娥坐在后面听到张平的回答心下更满意了。

这个小弟弟确实是个敞亮人。

“刚才我想叫着你，就是想告诉你我昨天就炸好酱了。弄点菜码下了面咱们就开吃。今天你出面就行。”

“得，自己最担心的事儿没跑了。”

虽然没合自己的心。但是张平只好答应了下来。

人家一番心意，自己不能不懂事儿的交情。

那样还怎么处关系。

“没问题。那咱们就赶紧往家走。我就不跟您聊了啊。呛风，我怕晚上少吃一碗，那我可就吃亏了。”

开了小玩笑。张平脚下用力，自行车加速朝南锣鼓巷胡同赶去。

快到胡同口的时候，娄晓娥叫住了张平。

“在胡同口停一下，我下车。”

张平闻言，双手缓慢用力捏住了刹车。

等车子彻底停下来。娄晓娥利索的跳了下来。

“我有点事儿，你先回去吧。把东西放老太太那屋就行。”

张平表面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还说你不在乎，到了胡同口你也怕影响不是，还说我想的多呢。”

跟娄晓娥点了下头。蹬上车子拐进了胡同。

到了大门口，下了车。双手一前一后的把车抬了起来。

越过了门槛。

推着车进了院子。

越过门廊。就看到前院的闫埠贵正蹲在自己家门口摘小葱呢。

闫埠贵听见动静也抬起头看了一眼。

见事张平推车进来。

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小张回来了啊。今天你可比我晚到家。”

说着往张平自行车把上瞄了一眼。

“是啊，天儿太热了。不想折腾，寻思吃个炸酱面凑合一顿。

去前门菜市场逛了一圈，这不是刚到家嘛。您先忙。我这也饿了。咱回聊。”

张平看闫埠贵眼睛盯着自己的车把。

担心被他发现娄晓娥的篮子挂在自己车上。

就想着赶紧去后院。

他话说的轻巧，也没过脑子。

但是这话让闫埠贵听了可是不好受了。

这是啥年月，粮食都是定额分配。

白面可不是谁家想吃就吃的。

你一句凑合，这是跟谁显摆呢。

但是作为这个院的三大爷，闫埠贵知道的要比这些个住户多。

知道这个小张家里条件不差，后院的三间厢房的产权可都在人家名下呢。

住进来不到2天人家手里的自行车就买到院里了。

自己只知道他在轧钢厂对面的照相馆工作，好像还是大师傅。

大儿子相看个对象今年就要结婚了。

那是不是可以从他身上沾点便宜啥的？

正好今天人家吃炸酱面，是不是把他叫到自己家做？

想到这里。

闫埠贵赶紧伸手拉住了张平的车把。

“小张，这大热天的你自己生火也是麻烦。你看三大爷这小葱都摘完了。

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们家凑合一口吧。”

张平听见闫埠贵拦着自己，心里这个气啊。

我自己吃点啥那是我的自由。咱们也就是个点头之交。

你要真心请我，那一把小葱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眼睛盯着我的兜子都快从里面伸出手了。

自己看电视剧的时候就知道闫埠贵是个死扣站便宜的性子。

今天可算是领教到了。

刚要拒绝。

后面就传来了娄晓娥的声音。

“小张，我让你帮我把黄瓜拿回来给老太太送过去。

我这事儿都办完了，你还在这磨蹭什么呢。”

娄晓娥的话算是替他解围了。转过头。

“小娥姐，我这不是刚跟三大爷唠几句嘛。这就过去。”

闫埠贵听了娄晓娥的话抓住车把的手也松开了。

“大茂媳妇也去买菜了啊。要不你也到我们家一起吃一口吧。”

闫埠贵还是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一脸真诚的朝娄晓娥说道。

“别了，三大爷，您先忙着。老太太在屋等我回去做饭呢。

改天大茂回来再说吧。”

说完，推了一下张平。

俩人跟闫埠贵点了个头，一起向后院走去。

闫埠贵在后面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

蹲下身子开始摘他手里的小葱。

张平跟娄晓娥穿过前院的门廊。就看到中院的洗漱池边上。

傻柱跟秦淮茹俩人正在说说笑笑的洗菜呢。

见娄晓娥跟张平一起进来。

傻柱主动搭了句话。

“呦~今天娄晓娥你怎么跟小张走一块去了。你们家大茂呢~！”

要不怎么说傻柱这人没几个朋友呢。

这嘴可是太损了。我张平着急惹你了。

一见面就给我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屁话。

“傻柱，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是去市场给老太太买菜去碰到了小张。

你这么说话，我倒是有我们家大茂给我做主。

人家小张清白大小伙子让你这么一说。以后那名声不跟你一样了？”

见娄晓娥掐着腰要吵架。傻柱边上的秦淮茹赶紧推了他一下。

“柱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小张着急惹你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那什么，小张，你别在意，傻柱这人特别好，就是嘴碎，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说完，见一边的傻柱还是没反应，用拳头怼了他胳膊一下。

傻柱也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两个女人都说他。

见秦淮茹提醒他道歉，只好摸摸后脑勺，一脸尴尬的朝张平说了句对不起。

张平才不愿意搭理他呢。

这个傻小子一辈子被秦淮茹吸血真是活该。

点了个头表示接受了道歉。

连个招呼都没打，推着车子就往后院走去。

进了后院，张平刚要停下车子摘下娄晓娥的篮子。

就听到娄晓娥说话了。

“你以后少跟那个秦寡妇接触，你看她跟傻柱那不被人的样子。

亲两口子都没她俩那么近面。

我听你茂哥说，那秦寡妇在他们厂里跟挺多人不清不楚的。

你还是大小伙子，可别被她那狐媚样子给迷住了。

听见了吗？”

娄晓娥对这个小自己那么多岁的邻居真是上了心。

也没顾及自己一个外人跟他一个大小伙子该不该说这些话。

心里想到什么就顺嘴说了出来。

张平哪里不知道秦淮茹到底是个什么鸟。

听娄晓娥这么嘱咐自己，心里也是感动。

前世自己家里就是哥一个，哪里听过这种关怀。

“娥姐。我知道了。谢谢您~！”

娄晓娥见张平说的正式，看他的眼睛里也是真诚的感谢。

不由的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小伙子不错。知道好赖。姐姐今天心情不错，就认你当个弟弟。

你什么想法？”

娄晓娥没去接张平递过来的篮子，而是突然的提出了认他当弟弟的想法。

张平本来就想跟这个北京大妞有深入接触的想法。

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姐。我孤身一人，今天终于有亲人了。

正好我刚才买了4斤五花肉。今天我下厨。把这四斤五花肉都做了。

算是庆祝我有个姐姐了。正好让老太太给咱们做个见证。

等大茂哥回来我也正好认个姐夫。”

“哈哈，小崽儿挺会说话。就依你说的来。我去和面。你去收拾吧。

今天咱们吃顿好的。”

娄晓娥显然是对张平的回答特别满意。

但是依然没有提许大茂。

张平心里也是明镜的。算上自己跟傻柱，今天已经跟娄晓娥提了三次许大茂。

但是娄晓娥都没有正面回答。

肯定是两口子有矛盾了，根据前世看电视剧的记忆。

张平可是知道她们两口子可是因为孩子弄出过很多矛盾。

这也是最后许大茂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底气。

想到这里，张平也没在多想，毕竟很多事情不是孤立的存在。

自己已经来了，肯定会对一些事情产生影响。

走一步看一步吧。

拎着兜子回到了自己屋。

他们姐俩乐呵的去做饭了。

中院的傻柱跟秦淮茹还在水池子边上说话呢。

“你也是，没事你招惹他们干啥。人家张平招惹你惹你了，上来就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外人说咱们俩有事儿的时候哪次你不是要揍人家？”

秦淮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没好气的白了傻柱一眼。

“我也是嘴快，就是看许大茂不顺眼，所以寻思逗逗娄晓娥。根本就没想招惹张平。我的好姐姐，我就够丢人的了。你快别说我了啊。

要不然你把那俩盒饭给我拿回来。”

傻柱这人也是双标，许大茂说他跟秦寡妇不清不楚的时候他还要动手打人。

今天他说别人的时候可是一点悔悟的想法都没有。

还拿收回东西的理由要挟说他错处的秦淮茹。

“你也是想瞎了心了。到了我手就是我的。

棒梗好几天没吃肉了，今天好不容易你拿回来，我还得给孩子们补一补呢。不过你放心。这小白菜还算新鲜，一会我炒完了给你送点。”

秦淮茹什么段位，哪能让傻柱吓到。

人家压根就没当这是要挟，反而美目传情的扫了傻柱一眼。

假装不经意的转身，凸起部位在傻柱胳膊上轻轻的蹭了一下。

傻柱顿时就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好姐姐，棒梗可是好孩子，我不缺那一口。这些菜你们家自己吃吧。

我回去熬点棒子面粥，就着辣椒油泡的咸菜条吃一口就行。”

“算你会说话。那我先回去做饭了啊。一会棒梗他们也快到家了。”

说完，端着盆子就回屋了。

留下还在体会刚才那一蹭的风情的傻柱在那站着傻乐。

俩人甜言蜜语的调笑，都被屋里炕上盘坐的贾张氏看在眼里。

本来这个胖老太太还想着等秦淮茹进屋就怼她几句。

让她注意影响。

但是看到地上饭桌上的那两个盒饭。眼珠子转了几圈。

然后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的沙皮肉都颠了几下。

咽了咽口水，又重新躺了下去。

好菜得等自己大孙子回来再吃。

自己现在不躺着节省体力，晚饭还要多吃一点。那就浪费了。

……..

“老太太，这肉您可要多吃点。我可是回家就开始炖，您看。我这筷子刚用力，这肉就碎了。正好您这牙口吃着舒服。

一会您在把这面条泡点这红烧肉汤，那就更绝了。”

聋老太太家里。娄晓娥跟张平陪着老太太坐在饭桌上。

张平卖力的推销着自己的手艺。

“好，好。小张是个好孩子。咱们娘俩都是无依无靠。今天你人傻娥子当姐姐。我替你高兴。”

聋老太太端着大碗，接过了张平替她夹的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笑眯眯的送上了祝福。

“老太太，可不兴您这样啊。当着我弟弟的面叫我傻娥子。那以后我可怎么在我弟弟面前抬头啊。”

听见老太太叫她傻娥子，一边挨着老太太坐的娄晓娥顿时就不干了。

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在那撒娇。

“哈哈，你不傻。行了吧。赶紧吃饭吧。这肉凉了可就腻人了。

大热天的放不住可别坏了。小张也是不会过日子。哪有这么买肉的。

这不是败家嘛。谁家过年也没见着吃这么多肉啊。小娥啊，以后你这弟弟你得管起来。既然都当姐姐了。小张也20多了吧，该娶房媳妇了。到时候你可是要帮着操心的。”

她们俩人开始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替张平做起主了。

张平可是真饿了。拿勺子往自己大碗里挖了一大勺娄晓娥端过来的酱料。

筷子翻飞，桌上盘子里的菜码也眼瞅着减少。

胡乱拌了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还时不时的给娄晓娥碗里夹一口肉。

“不是，我说张平，我这正跟老太太商量你的婚事呢。你怎么跟着猪似的就知道吃。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姐姐第一次要帮人介绍对象。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

娄晓娥初次当姐姐，正在兴头上。

看到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压根就没听她说什么。

顿时就不乐意了。

拿起筷子朝张平脑袋上轻轻的打了一下。

张平也没躲。笑嘻嘻的放下筷子，从兜里拿出手绢。

擦了擦嘴角的酱料。

“姐，我今年才20。我父母走了还没到一年呢。工作也刚稳定。

我那房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什么样子。过两年再说吧。”

娄晓娥听了张平的话，脸上的表情也落了下去。

想起院里传的张平父母为国家牺牲。

这个孩子孤身一人。

心底的母性瞬间爆发。

眼睛里也流出了泪水。

“嗯，行。咱不着急。你今天有姐姐了。以后有家人了。

姐给你想着。等你什么时候要找了。姐给你负责到底。”

娄晓娥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做出了承诺。

一边老太太听了姐俩的话也是悄悄的放下了筷子。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小娥快别哭了啊。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能掉眼泪。赶快吃饭吧。”

老太太把手搭在了娄晓娥的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

娄晓娥也被老太太的话提醒到了。擦了擦眼角。

“嗯，我不哭了。我弟弟给我夹的肉还没吃呢。”

说完，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张平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是给娄晓娥夹菜的动作又勤快了几分。

但是饭桌上的气氛却没有刚才的热烈了。

张平想了想。不能让自己认亲这顿饭就这么消沉的吃下去啊。

“姐。我那屋里太过陈旧了。我还怕冷。所以我寻思着把我那三间房子重新收拾一下。

把我那张床给换成老太太这样的火炕。你看能不能帮我找找专门干这个的师傅。

我自己画图确定尺寸。他们负责出人工跟材料。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张平的话让娄晓娥的眼睛一亮。

对啊，都说男人成家立业。结不结婚先不着急，但是这家得像个样子。

终于能帮上自己这个弟弟了。

于是拍了下自己丰满的凸起。

“那肯定没问题啊。你什么时候把那图画出来。

我拿着图带着你找咱爸去。正好你也去认认门。

我们家房子装修的时候那些师傅都是我爸找的呢。”

自己这个姐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娄晓娥语气里都带着兴奋。

张平听了娄晓娥的话心里也是一阵无奈。

自己刚认的姐姐心思太单纯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自己一个邻居，刚认识几天，你这认了弟弟就要往家领。

你单纯，但是你爸妈可不是好糊弄的。

但是这话他可不能说。

“行，那我一会吃完饭就去弄。明天晚上给您。”

一边说着，一边给老太太使了个眼色。

聋老太太活那么大岁数什么没经历过。

看见张平给她使眼色，也明白这个小伙子是个心思通透的。

“小娥啊，见你父母的事儿还是找个好日子再说。

你们姐俩投契认个干姐弟没事。但是要是去见了父母，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你别让小张为难。”

娄晓娥哪里想的到这里边的道道。

听老太太说好日子，也没当回事。还想着那天去找人算算再说呢。

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吃完了晚饭，张平还要帮着收拾桌子。

但是被娄晓娥给哄出去了。

说这都是女人应该干的事儿。让他赶紧回家画图去。

这都8月份了。入冬前必须把房子弄利索了。

张平挣不过这个姐姐，只好回屋画图去了。

其实张平这个50多平的房子内墙只有一道是分户墙。

所以他打算把单独那个门单独设置成自己的暗房。

以后拍照什么的有个自己的工作地点。

一些私密的照片也得自己负责冲印。

要不然使用公家的，早晚都会出问题。

他住的那个屋子则是分了里屋跟外屋。

他打算把里屋搭上火炕，然后再把所有的窗户增加一层。

顺便把已经缺胳膊断腿的桌椅板凳都重新按照自己的设计让木匠给打一份。

所以才会找娄晓娥这个有钱家的坐地户帮他找热。

自己在北平的确没什么人脉。也不想去麻烦当初把他送回来的那些父母曾经的战友。

再一个，人情就是这么你来我往的走出来的。

有些时候求人也是往近走的一种表现。

而且他也不差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了。

所以，回到屋里以后，拿出自己的卷尺。挨处测量了一下。

然后按照自己的要求在大笔记的背面把平立剖面图都简单的画了出来。

这些东西对于他这个两辈子记忆都是学美术的专业人员来讲都是小意思。

晚上不到11点。加起来一共12张图纸就画完了。

把桌子上东西收拾好。张平手里端着脸盆，脖子上挎着毛巾去中院简单的擦洗了一番后，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6点30。生物钟让张平从梦中醒了过来。

感受着内衣的潮湿。

张平骂骂咧咧的赶紧重新换上了干净的内衣。

“昨天刚认的姐姐，一个晚上你都跟人家翻云覆雨，你还是个人嘛。”

一边把脏了的内衣扔进了洗衣盆里，张平低着头暗骂。

也不知道他在骂谁。

草草的从水缸里舀出了水，把脏了的内衣洗了一下。

又狠狠的投了三遍，才让自己心里那点愧疚彻底消失。

“只要没证据，系统都说不出自己龌龊。”

系统提示：今日满足签到条件。是否签到。

“签到。”

系统提示：

本次签到奖励：健体丸10颗。已存入系统空间。

“健体丸？”这还是三个多月来第一次奖励自己药品类的东西。

抱着好奇的想法，张平点到了健体丸的图标上。

文字介绍也跟着显示了出来。

健体丸：全面提升身体素质2倍。祛病强身。（一人仅能服用一次。多次无效。）

“我槽，这么玄幻的吗？自己吃了这个东西，基本上单纯比力量无人能敌啊。”

前世自己要是有这种体力也不至于抬个铁管就摔下来啊。

抬手看了下手表，耽误了这么一会都7点30了。该去出发了。

药丸等晚上回来再说吧。万一现在吃了有什么浑身冒黑泥的桥段就不好解释了。

于是，把昨天剩下红烧肉装到了饭盒里，盖上盖子直接装进了每天都带着的布兜。

这个兜子可是自己从外面拿回东西最好的遮挡，你能看到里面有东西。

但是还不知道是什么。这就给自己空间有了很好的解释。

跨上自行车，刚要走。

“小平。图画完了吗？”

听见后面开门的动静，张平就知道这是娄晓娥在叫自己。

“昨天晚上画到10点。全画完了。”

一边说着，张平顺便跨下了车子。

“那就回去给我拿来。我今天没事，正好回家帮你问问。”

娄晓娥平时在家养尊处优惯了，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了不一样的责任。

昨晚就开始琢磨今天怎么回去跟他爸说呢。

所以早晨起来就等着张平出门呢。

“行。您先等我一会。”

说完，立起车子推门进屋拿图去了。

再次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个白色的手绢包。

“姐，图纸上各种材料的要求跟尺寸我都标明了。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这个包里是200块钱。先当订金。如果找到人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亲自跟他们说。您看成吗？”

娄晓娥没跟他客气，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绢包直接夹在了胳肢窝下面。

然后拿着图纸翻看了起来。

“姐姐，我这上班快迟到了。要不您先看着。有什么疑问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娄晓娥早就被张平所画的图上的内容吸引住了。

哪里还有心情搭理他。摆了摆手。

“走吧。下班早点回来啊。”

“没问题。那姐我先撤了。”

说完，也不浪的在院里骑车了。

抬起车子大步流星的朝大门口走去。

紧赶慢赶，7点58分。张平气喘吁吁的走进了红星照相馆。

“昨晚没睡好？今天怎么搞的这么狼狈啊。”

柜台前的周娜娜拿着抹布正擦着手里的相框。

看见张平那个样子，好奇的问道。

“没，早晨把盒饭拉到家了。半路上又返回去取了一次。”

他这边刚解释完。

影棚里窜出一个人影。

“小张，你可算来了。7点多我就来了。快进来，我跟你说点事。”

来人这幅急匆匆的动作吓了张平一跳。

抬头一看。原来是红星照相馆的二师傅，赵国栋。

昨天礼拜天就是他休息。如果不是因为八一这天特殊，张平也应该放假的。

“赵叔，您容我把东西放下再说吧。”

说完，张平不紧不慢的把兜子递给了周娜娜。

“一会顺便帮我把饭盒拿对面蒸上，顺便帮我买回来俩馒头。

放你那的票还够吧。”

周娜娜算是张平的工作期间的生活秘书了。

说白了，她一个小姑娘跟这群老爷们在一起上班。去轧钢厂食堂蒸个饭啥的都是她去做。

“今天不打菜了？”

“有土豆丝就打一个，如果没有就不用了。”

“没问题，还剩7块钱呢。粮票还剩2斤多。你去忙吧，赵师傅等你一早晨了。”

俩人旁若无人的把中午饭给安排了。

在一边等着的赵师傅急的是直跺脚啊。

没办法，谁让人家张平技术水平高到他跳着脚都跟不上。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小张跟小孙干啥去了。怎么没看到他俩。”

进了影棚，张平没看到俩徒弟，好奇的朝赵国栋问了一句。

“替我去总社取相框去了。”

赵国栋一边说着，一边把影棚的门关了起来。

“小张，今天这个活特肥。人家直接给了5块钱。但是要求下午3点前就要。”

说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表面破损的一寸照片递了过去。

张平对这种业务已经熟悉了。

顺手接了过来。看到照片上一个50多岁的男人，知道这个人应该是没了。人家着急发丧。要用到12寸的黑白照片。

“赵叔，上次我不是说了嘛，这活我不接了。大半边脸都看不清楚了。

我要先修，然后再翻拍。然后再冲印，上光。5块钱。冒着被馆长处分的风险，一整天我都干不成活。您还是去总社找吴凯去吧。他也是学油画的。”

这种活一般的要不是特殊情况，人家都是提前准备。

只要是加急，那都是人非正常死亡。

而且看照片上的人的衣着肯定是不小的干部。

张平才不相信人家就给5块呢。

他们红星照相馆照一个一个寸照片的工价确实才4毛5。

12寸的大照片也就3块5毛钱。还给你带个相框。

但是那可都是用底片直接冲印弄出来的。

这种拿着照片来翻拍，而且还是半张脸都没了。

前一阵张平接这活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赵国栋在自己手里挣了多少他不知道。但是自己不能总也当傻子白给人打工吧。

要不是自己得了系统奖励的相纸，这种私活也只能是月底跟总社申请物料的期间才有操作的可能。

所以，直接拒绝了。但是嘴上还给对方一个面子，一杆子给他支到总社技术考核组组长那里去了。

“别啊。小张，这可是我跟人家把你夸的天花乱坠才让人家放心交给咱们做的。去总社那边可就是公事了。”

赵国栋哪里会被张平一句话就息了心思。

他去找吴凯也不是不行。但是自己想从里面赚钱可就困难了。

人家总社的技术组大拿出手就是20块钱打底。加上相纸的耗材之类的。

自己也就剩个2块多钱。他跟人家就要25块。

当初就考虑这个活让张平这个新来的小伙子挣1块钱左右的外快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可都是自己的了。

所以才卖力的把这个事儿往张平身上贴。

张平也不傻，哪里会被他几句话就说动。

“昨天您放假，3板底片还没冲呢。我得去干活了。

人家子弟兵们等着往家邮呢。我可不能把工作给耽误了。

我劝您还是去总社吧。”

说完，没再跟赵国栋纠缠。直接进了暗房。

赵国栋见张平这么油盐不进也是暗恨。

“妈的，我要是有你那手艺还用得着求你个跟我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年轻？”

嘴里嘀嘀咕咕了一会。咬了咬牙。敲响了暗房的小门。

等了不到一分钟，里面传出来一声“进来吧。”

这是暗房的规矩。里面在操作。如果得不到回答是不许开门的。

万一底片暴露在外，门外的光照进里面，那可就全毁了。

必须等到里面把需要背光的材料装进暗袋以后才能进人。

赵国栋听见张平的动静，推门走了进去。

“小张，算你帮帮赵叔，这事儿赵叔要留个面子，牛逼我都吹出去了。

这名声要是坏了以后叔可就在这个圈子没法呆了。

我吃点亏，自己贴10块钱。你搭把手，下午三点把照片帮叔整出来。

你看行不。”

“这还差不多。想让我白打工，你真是想瞎了心了。”

张平心里暗笑。

他才不信赵国栋所谓自己贴钱为了名声呢。

只是让他少挣点罢了。

他自己没关系揽着这种活，给人家点中介费也不是不行。

双方都有利的事儿可以干，如果自己还拒绝那就彻底得罪人了。

“赵叔，你看这三版底片还有照片还没洗呢。我也没空啊。”

“我来。”

赵国栋见张平松口了，马上主动要求把活借过来。

“那成，为了赵叔这个面子，说啥我也得给您弄明白。”

说完，假装没看到赵国栋那副吃了翔似的表情，接过了照片出了暗房。

“娜娜，把彩纸跟修笔帮我拿出来。”

走到柜台前，张平敲了敲台面。

“又要画人了？这次能教我了吧。你那俩徒弟那手指头粗的跟拖布把似的。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我可是得了我大舅的真传的。”

周娜娜听张平要修像的工具，马上就明白他要开始展露那份连总社技术大拿都佩服的修像技法。

“别废话，只要我干活的时候你不说话。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听到张平没拒绝自己学艺，周娜娜眼睛都快笑没了。

痛快的从抽屉里拿出了张平的工具包。交给了他。

张平也没废话。

拿着包就坐到了操作台前边。

打开工具包。

拿出了毛气球，左手按住照片的一个脚，轻轻的吹了几下。

打开了操作台上面的一个圆形盒子。

里面装的就是一个海绵。这是装水的东西。

张平从工具包里挑出一块鹿皮在海绵上沾了沾。

然后轻轻的把一寸照片翻了过来。

拿着沾湿的鹿皮在照片后面轻轻的沾了沾。

等到湿润度达到自己要去的时候，拿过操作台前面的瓷板。

固定在了操作台上。

然后把照片贴在了瓷板上。

没错，刚才那一顿折腾就是个前期的准备。

真正干活是要等照片彻底固定住以后才行。

“张平，这照片都弄**不就坏了吗？”

听见身后周娜娜的问话张平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你也是不长心，跟你大舅干了三年了。照片就是水里泡出来的。只要**以后拿上光机烘干一下不就好了。”

怼了她一句后张平就没再搭理她。

而是拿出彩色水粉纸。拿出1号修笔在海绵上沾了几下。

在手背上划了划，感受到笔尖上的湿润度。

然后就在水粉纸上沾了几下，在固定照片的白色瓷板上开始调色。

要说这修照片最难的就是这个调色了。

因为说是黑白照片，但是因为氧化跟阳光照射的原因。老照片一般都有点泛黄。

所以人物面部的光线变化所产生的色彩也不同。

这个时候就需要足够的经验跟技术水平才能够把人物面部缺失的部分根据面部骨骼构造画出来。

特别是这种麻面照片，还需要在画完之后把甘油这种平和的界面剂均匀的涂抹到照片表面。要不然翻拍的时候。会因为麻面的反光不均让照片上出现花屏的效果，那就没法看了。

所以这里面的技术，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跟专人教导。

光是站在边上看，一辈子都学不会这技术。

张平上辈子被他爹跟爷爷为了让他学会这些个家传的技能。

那可真应了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啊。

都是打出来的。等到他上高中的时候，数码相机出现了。

Photoshop的出现算是终结了他们家家传的手艺。

为了这个事儿，张平没少跟他爹吐槽。

整个初中阶段挨的打，换来个寂寞。

真是学了屠龙技啊。

没想到自己重生穿越，反而又让这项技术重新焕发了青春。

到了正式修像的阶段，对于别人千难万难的事儿，张平这里反而是最简单的画画技法了。

所以动作也不慢。不到30分钟照片就修好了。

在照片表面涂上张平自己配置的界面剂，从工具包里抽出一块剪好的棉布。

贴在了照片的表面上。然后又从操作台上拿起另一块瓷板。

压到了棉布上。又把专门配置药水时候用到的天平砝码盒子压了上去。

“张哥哥~~”

见张平终于把她最佩服的技法施展完成。周娜娜嘴里撒娇的叫了一声。

弄的他浑身鸡皮嘎达都起来了。

“有事你就说事儿，好好说话，你这么说话弄的我瘆得慌。”

说着，还打了个激灵。

“哼。不解风情。就是这个修像，你能不能教我。

我想学。这次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大舅也让我问你。”

张平才不愿意教她呢。这个小丫头太粘人。

自己要是教她，不一定跟自己撤出什么事儿。

“你大舅没跟你说我们这种搞技术的，都是传男不传女。

授徒从小看人。你的性子不适合干这个。好好的先把照相学明白再说吧。

你自己手里那个相册里给你大舅拍的那三张一寸照自己也看了吧。

第一年照的少了个耳朵。第二年照的三白眼能气死师父。

第三年照的都快照到脚面了。不是当哥哥的打击你。你这个子根本玩不了坐拍机。

等明年咱们盈利情况好了，我再跟你大舅努努力，把那个双反120拿到手。

那个相机取景器里的画面就是底片上的真实反应。到时候你再开始学吧。”

“你……”

周娜娜气呼呼的还想说什么。

就被开门声打断了。

俩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张鹏跟孙庆红俩人抬着一箱子相框回来了。

看到自己俩个徒弟满头大汗的样子，张平也是心疼。

别看他对俩人没什么好言语，那是自己恨铁不成钢，没拿徒弟当外人。

可是你老赵使唤我徒弟就不行。这可不关前辈不前辈的事儿。

就是护犊子。

虽然张平嘴上说不出什么，但是对赵国栋意见可是不小。

你自己干私活，要拿相框你随便找个分社先借一个。

等下个月进货的时候再还给人家就行了。

干嘛让我徒弟一下子搬回来一箱。

大热天的看把这俩小子热的。

“你俩也是蠢，就没想着去隔壁借三轮车去搬？

这个点回来应该是从总社搬回来的吧。”

“师父，没事。赵师父说怕玻璃碎了，让我俩小心点。”

孙庆红刚把箱子放到地上，听师傅话里的意思是心疼自己了。

笑嘻嘻的回道。

“师父，看着架势我们哥俩是错过您修像了吧。”

张鹏看师父坐在操作台，桌子上那些熟悉的工具摆在上面就猜到刚才哥俩错过了什么。

一脸懊悔的问道。

“是啊，等你们俩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老赵在里面洗照片呢。

一会他出来你俩擦擦汗收拾收拾，帮我把翻拍架子弄好了。

今天我就教你俩怎么布光。都给我精神儿的。那笔记下来。

三天内我要是问道你俩不会的。就乖乖给我回家当二流子去。”

俩人一听师父今天要教他们真货了。

顿时就精神了。

“哈哈。师父，您瞧好吧。三天内我不睡觉也把它一字差的被下来。”

“那肯定的。”

周娜娜本来就被他们俩回来的动静打断了自己要说的话而生气呢。

见师徒三人跟没看见自己似的在那说话。

更是生气了。

“中午饭你们自己去弄，我不吃了。”

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平。甩着马尾辫回到柜台里生气去了。

张鹏跟孙庆红早就习惯这个想当自己师娘小丫头了。

压根就没当回事。用不上一个小时肯定把自己刚才的话忘的干干净净。

张平压根就没搭理周娜娜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个气。

既然决定今天授徒技艺，正好老赵在暗房里闷着呢。

把俩徒弟叫到了自己跟前。

拿起画笔开始在瓷板的背面教授最基本的调色方法。

张鹏跟孙庆红拿着本子一边问问题一边记录。

不到20分钟。影棚里传出了开门的动静。

张平也停下了手里的笔。

“今天先说这么多，你俩慢慢消化，把自己不明白的也记在本子上。

等什么时候你俩手里的本子上的问题难不住你们了。

关于修图的技法方面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剩下的就看悟性了。”

“知道了，师父~！”X2

“呦~~你俩回来了啊。正好，把这些照片都裁了吧。”

赵国栋拿着成长的相纸出了影棚。看到俩人也在。

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可是热死我了。周丫头给赵叔倒杯水。”

赵国栋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这屋里的人挨个指示。

要不是张平展示了自己的能耐。今天这事儿也少不了自己。

“小张，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事儿就拜托了。”

“嗯。您歇着吧。我的手艺您要是不放心，满京城您随便找去。”

张平对这个油滑的老赵没什么好感，不软不硬的顶了他一句。

老赵也知道自己指示人家徒弟搬东西有点不地道。

但是干私活这个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果不是小丫头是馆长的亲戚，他连周娜娜也想支使出去。

“那哪能啊。叔还能信不着你。那你先忙着。我得喝口水。”

说完，也不等周娜娜动作。直接坐到了张平昨天喝茶的小桌旁边。

拿起暖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闭上眼睛哼着小曲儿开启休闲模式。

张平见自己膈应的人终于歇着了。

给俩徒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裁照片。

弄完了跟自己进影棚翻拍。

徒弟们秒懂。

从操作台下面拎出来切纸刀。

嘁哩喀喳的一顿操作。

10分钟不到。所有照片都裁了出来。

然后又跟周娜按照底片的编号分别装进了相袋里。

哥俩的任务算完成了。

然后马上进了影棚开始给张平搭架子。

张平见徒弟进了影棚。也没再耽搁。

抬手看了眼手表，10点20。等自己把照片冲出来正好中午吃饭。

于是。把压着的瓷片拿了起来。然后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

里面装着的是甘油。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张平特意的说那是自己配的药水。

就是防着赵国栋偷艺。

掀开棉布，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照片已经被彻底压平。

扣起照片背板的瓷片也跟着进了影棚。

刚要反手关门，就看到坐在凳子上的赵国栋眼皮子跳了跳。

他就知道，这个老货又想偷听自己授徒。

也没在意。关键技术点没通，认你听个一百年你还是不会。

关上门，见徒弟已经把架子搭好。

就在那站着，满眼期盼的看着他。

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当初不愿意学艺时候跟他们相反的反应。

那时候的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心里想着事儿，手里动作确不慢。

把瓷片往架子上的底托上一放。

把两个大铁架子夹在了瓷片的顶端。

算是彻底固定住了。

然后开始吩咐起来。

“张鹏把这两盏灯反过来，朝着我打。庆红你把衣服架子上的两块白布拿过来。”

俩人就等着这个时候呢。师父这是开始教徒了。

马上动作了起来。

两盏灯打到了张平的脸上，让张平眯了眯眼睛。

脚下依次蹬开了坐拍机三个转轮的锁闭扣。

左右转了几下，镜头对准了架子上的瓷板。

然后撩起蒙头又微调了一会。

钻了出来。

“室内摄影是人像摄影里最简单，也是最困难的。

而翻拍则是人像摄影的进阶阶段。你们两个算是没会走先会跑了。

所以今天的东西你俩即便是死记硬背，但是也要快速的把它忘掉。不能让自己钻进去。

要不然你俩在人像摄影里走不长远。我的话你们可能不懂。

但是如果你们按照我的话去做，终归会有一天明白我的意思。

来吧，先看看我对好的影像是什么样子。”

说着，让出了身位。让俩徒弟各自看了一眼。

等俩人一脸懵逼的看完后。张平心里也是叹了口气。

欲速则不达啊。没办法，谁让自己心血来潮呢。

自己吹出去的牛逼，今天必须圆上。

“我之前也让你们看过我对好焦距后，毛玻璃上被摄者的样子。

如果你们细心的话，应该会发现。灯光照在真人跟照片上的影像是不同的。

一个是立体的，一个是平面的。”

听了张平的话，张鹏跟孙庆红歪着脑袋想了想。

又是一脸的懵逼。

张平一看，自己孟浪了。徒弟基本功太欠缺。还是接触时间短啊。

于是也没了继续细教的想法了。

“这个先不说了。一会我进暗房以后你俩跟娜娜要几张过去别人翻拍的照片跟我昨天拍的照片对比一下就知道什么区别了。

翻拍照片最怕的就是布光不均匀，那样的照片就会花掉。

所以，这两盏灯不能直接照射在照片上。

而是要用反射光均匀的打在照片上。

你俩一人举着一块白布，听我指令，跟着观察白布在我的调整下。

照片上的光线变化。但是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两盏灯的散射光会吃进镜头里。

所以，我在坐拍机镜头前面加的这个方形罩子就是来遮挡光线的。

以后如果你们看到单镜头反光相机的时候会看到镜头上都会有遮光罩。”

说完，没等俩徒弟听没听懂。就指挥这他俩举着白布开始布光。

张平急着完结这次失败的授徒。

扶着他俩的手调整了几下。一边调整，一边给他们讲述光线的变化跟道理。

然后就是一下快门。完成了翻拍。

“你俩能记多少就多少吧。东西收拾完了就去拿照片做对比去。

正好也看看我照的照片在人脸上的光影变化。今天我做主。

你俩可以互相的在影棚按照照片上的布光方式实验一个小时。馆长来了就说我让的。”

既然在翻拍上教不了徒弟。那最基础的训练就给他们个机会。

说完，关上胶片夹的挡板。去暗房拿出了暗袋放了进去。

钻进暗房就开始干活了。

俩徒弟处理照片上的界面剂早就会了。就不用他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