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小说叫我带大佬闯三界(孟瑜凌霄小说)整本免费

我带大佬闯三界

我带大佬闯三界

月澜溪

本文标签:

【团宠,重生,双向奔赴,苍生,大义】 孟怀夕: 什么?我孟怀夕一个普通人竟然带了一个上神行走三界,还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虽然说我是凡人之中的佼佼者,但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凌霄:你这只小怪物,还想跑出我的手心?看我如何将你拿下充当座下神兽苏叶:凌霄,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得到你,我苏叶得不到的东西从来都只会毁掉,没有例外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孟怀夕,凌霄   时间:2022-06-20 00:21:50

小说介绍

孟怀夕,凌霄《我带大佬闯三界》讲的是【团宠,重生,双向奔赴,苍生,大义】孟怀夕:什么?我孟怀夕一个普通人竟然带了一个上神行走三界,还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虽然说我是凡人之中的佼佼者,但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凌霄:你这只小怪物,还想跑出我的手心?看我如何将你拿下充当座下神兽苏叶:凌霄,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得到你,我苏叶得不到的东西从来都只会毁掉,没有例外

第1章

精彩节选


青丘秘宝阁,是青丘专门用来放置宝物的地方,这里常年无人出入,更无人把守。

可此时一名俊秀的少年和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正蹲在里面昏暗的角落里,脸上一块红色的斑点极其显眼。

小女孩疑惑的开口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少年邪魅一笑,拿出匕首,将女孩的手心划出一道口子,血液从开口处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洒在他们手里的混元灯上,只见那灯瞬间发出万丈光芒,透过秘宝阁照亮了整个青丘,惊动了青丘睡梦中的所有人。

“不好,是混元灯被人开启。”

狐族首领翻身起来,胡乱的穿好衣服,拿上自己的拐杖,就匆忙往秘宝阁赶去。

不一会,秘宝阁门前便围满了人。

门前,一名中年男子穿梭在人群中,慌乱的寻找女儿,心里面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见到我女儿怀夕了吗?”

狐族首领见状,眯着眼叫住他:“别找了,她马上就出现了,看来,青丘今夜难逃一场劫难了。”

说完望向了秘宝阁,神情复杂。

过了一会,只见秘宝阁大门伴随着嘎吱一声,被缓缓打开,两个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中年男子定睛一看,那不是是自己的女儿怀夕吗?

另外一个人,是女儿的心爱之人,两人已经定下了婚约,择日就要成亲。当初拗不过怀夕的苦苦哀求,自己也是百般阻止,可是却无济于事。在凌霄多次上门承诺会给怀夕幸福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两人的事自己阻止不了,便也随他们去了。

众人指着他们在阁楼下议论纷纷:

“这不是那个杂毛狐狸怀夕吗?”

“她在这里干什么?”

“他旁边的那个人又是谁?”

“狐族秘宝混元灯怎么会被他们启动的?”

一串串的疑问向两人袭来。

那混元灯是当初上古神尊寂灭前交给青丘世代守护的宝物,开启后,力量足以毁天灭地,可是如何开启,只有青丘狐族世代首领才知道。

而青丘实力强大,又因为有这混元灯守护,仙魔两界都忌惮几分,青丘才得以世代安稳。

见到众人对自己议论纷纷,孟怀夕局促不安,自觉对不起爹爹和一直疼爱自己的姥姥,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悄悄扯着凌霄的衣角,希望他能说上几句话。

可是凌霄并没有理会,甩开她的手,从地面腾起,悬在半空中,手里握着混元灯想要将整个青丘封印。

顷刻间地动山摇,大家开始纷纷逃窜,慌乱中,孟怀夕看见姥姥正和凌霄拼死搏斗,可是哪里敌得过混元灯,没多久,便败下阵来,身体重重摔到地面,重伤不起。

所有人的身体在混元灯的光芒照射下开始慢慢石化,青丘这一天哀嚎遍野。

“世翁,送怀夕离开这里!”

姥姥用尽力气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只见怀夕的爹爹立马现出了真身,背上生出带刺的黑角,状如狐狸,却超九尾狐几倍之大,七条黄色的尾巴在空中扫过,牙齿锋利,凶猛异常。

将众人看得瞠目结舌,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

就连那凌霄都被吓了一跳,加快催动了混元灯。

情急之下,爹爹用尾巴将怀夕卷起来,想要依靠最后的力量将她甩出青丘。毕竟,怀夕是开启混元灯的始作俑者,她必须活下来,青丘才有解封的可能。

“爹爹,不要啊!”

此刻怀夕已经满脸泪水,朦胧中看见爹爹的疼惜的眼神,诉说着诀别。怀夕也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不可弥补的错误。

眼看着就要被送出青丘,逐渐石化的身体却撞在了混元灯所造的结界上,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幸而爹爹力气大,自己被撞碎的一缕神识从结界夹缝中逃出。

身体被撞碎的瞬间,孟怀夕还来不及回想发生的这一切,连伤心、告别还有质问的时间都不给她。

自记事起,自己和爹爹便是这青丘的异类,他们只有七条尾巴,背上有一个很难看的角,虽说是狐狸,但是和狐狸又有所不同。

青丘狐族都有九条尾巴,大多洁白貌美,而自己和爹爹只有七尾,相貌丑陋,万分自卑,爹爹只告诉自己,他们是世上唯一快要灭绝的神兽-乘黄,拥有特殊的力量,凡人坐在自己身上,他们便可以长生不老。

自己还因为这件事自豪了好久,只是爹说,生老病死,是世间规律,循环往复,万万不可让凡人坐在自己身上,更不能将这件事说出来。否则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娘亲在自己出生那天便去世了,爹爹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最是疼爱,怀夕便将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

他们原来并不属于青丘,是首领姥姥特意把他们从大荒山接来收留在这里,一直多加照拂,姥姥更是疼爱自己,两人一直安度至今。

在自己二百岁的时候,遇到了凌霄和苏叶两个凡人,除了爹爹和姥姥,这世上,恐怕只有他们不嫌弃自己了。

有一天三个人酒醉之余,便把自己身上的秘密告诉两人,并帮助他们成了不大不小的地仙。

特别是凌霄,久而久之,两人生出了感情,排除万难,眼看,就要成亲了。

可是凌霄有一天突然找到自己,告诉她娘亲病重,求怀夕将狐族秘宝混元灯偷出来,用来给母亲治病,怀夕只听说狐族秘宝混元灯藏在秘宝阁内,却不知它到底有何用处,姥姥和爹也没跟自己提过。

看着凌霄一副着急的模样,又想到平时凌霄对母亲万般孝顺,单纯善良的怀夕选择相信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己便没有跟姥姥提,想着用完之后就物归原处。

可是却造成这样的结果,至死不足以谢罪。

这时的青丘,顷刻之间已成废墟,所有人都变成了石像,连周围的风也都顿住了,落下的树叶也停在了空中,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悬在半空中的少年缓缓从空中落下,褪去伪装,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四处打量,确认做的这一切并没有人看到,便心满意足的拂袖而去。

另一边,正在和朋友顾川柏说话的凌霄察觉青丘异动,两个人急匆匆的赶到时,眼前赫然出现被撞得粉碎的怀夕石像,隐约还可以辨认,凌霄瘫坐在地上哭喊着:

“我的怀夕,我的怀夕,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努力守护苍生的吗?不是说好了要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永不分离的吗?怎么会?怎么会?”

凌霄抬头冲着天空大喊,斥责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两个人,好不容易排除万难,如今却变成这般光景。

“是有人启动了青丘秘宝混元灯”。

顾川柏正说着,突然一道金光飞快的从两人面前闪过,带着七条小尾巴,四处乱窜。

“那是怀夕的神识,凌霄,快,拦住她。”

凌霄来不及多想,站起身来,一个飞身,抓住了她,递给顾川柏,眼神里满是焦急。

“她的神识碎成这样,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

顾川柏摆了摆手说,“神识太碎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除非,除非能有神力注入,或许将养将养化成凡人还有一线生机。”

凌霄冷笑,神力?去哪里找神力?自己只是个刚刚从普通人修炼成为地仙的人,还是靠怀夕的帮忙。

凌霄突然拉着顾川柏的手问道:“神农,神农,顾川柏,你师父能不能救怀夕,能不能?”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冷静思考,他一心一意只想救回怀夕,别的事都跟他无关,青丘如何也和他无关。

没有怀夕,便没有大义,没有天下。

顾川柏心情沉重的告诉他,“从青丘到药王山,隔着万重山,千条河,就算是飞,也得飞很久,可能还没到,这点破碎的神识,就已经被风吹散了。”

正当两人无计可施,慢慢看着眼前的神识一点点的消失的时候,顾川柏突然见到凌霄身上金光四起,眉心凭空印出了一朵金凤花来。

一股力量将他托起,身体缓缓上升,凌霄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所有发生的事,经历的事都好像释然了一样。

顾川柏反应非常快。“这个是要成为上神的意思吗?”

顾不得多想,赶紧对着缓缓升空的凌霄大喊:“凌霄,神力,快。”

凌霄回过神来,一股金色的光注入怀夕神识内,已经快要熄灭的神识光芒瞬间被点亮。

顾川柏赶紧拿出神农鼎将怀夕的神识装在里面,这一切完了以后,顾川柏再抬头看,凌霄已经消失在这人间,去往了神界。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顾川柏像是在做梦一样,轻拍了一下脑袋,隐约中还听到凌霄对自己说:“好好照顾怀夕,等我回来!”

凌霄走了,那苏叶呢?再去寻时,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避免自己卷入这场事件中,遭师父神农责问,悄无声息的带着怀夕一路赶回了药王山。

他将怀夕的神识养在药王山的莲花池内,日夜守护,用最好的草药浸润,觉得怀夕可怜,便自作主张的为她重新打造了容貌,掩盖了丑陋的本体。

一日,不知从哪里来的普通小狐狸,整日趴在怀夕的身边,这一待就是两百多年,饿了就去找顾川柏要吃的,渴了就饮莲花池中的水。

就这样,三个人日夜互相陪伴,生出很深的感情来,怀夕虽然不能说话,却也能感受到这里的温馨,神识修复的越发好了。

只是,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她都记不起来了,可能是无法接受如此的打击,亦或是神识受损的原因。

“哎呀,这么多年的辛苦终于快要大功告成了”。

顾川柏伸了伸懒腰,瘫坐在椅子上,凌霄大神交代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小狐狸,过不了几日,怀夕姐姐就要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啦,你可要好好保护她,不然,等凌霄回来定不能饶我。”

这两百年来,仙界和神界一直在追查青丘之事,奈何没有任何结果,青丘也成了荒芜之地,神界派兵日夜把守,希望有一天,能弄清真相。

而除了这件事,令众人惊奇的是凌霄和苏叶两个人怎么会从普通地仙越过层层考核直接飞升成为上神,两人也解释不出个结果,众人也只能作罢。

因为这件事,顾川柏还特意去问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只是捋了捋胡子说:世间万物,生生不息,自有因果,只得静待时机。

顾川柏听不懂,他对凌霄和苏叶是怎么做的上神似乎不感兴趣,只是日日关心怀夕和小狐狸。

“这件事告一段落了,我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咯!”

说完顾川柏便躺在藤椅上悠闲自在的睡着了。

而怀夕的神识趁她睡着时,突然间悄悄溜走,那小狐狸也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五百年后

“凌霄,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凌霄,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凌霄,凌霄,凌霄......”

神界紫宸殿内,上神凌霄一下子翻下床来,眼里早已经满是泪水,汗水浸**衣裳,一头乌黑的头发只用一条白丝随意绑着,没有任何装饰,两鬓垂下来的发丝,随风飞舞,一袭白衣,没有过多的修饰,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一只手扶在床上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揪着胸口,痛苦不堪。额头的金凤花还在微微闪着光芒。

听到凌霄房内的动静,刚好在门口的上神苏叶赶紧冲进来,把凌霄扶起,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最近这个声音在梦里越来越清晰,梦也越来越频繁,这个总是出现在梦里的人到底是谁,梦中,只能看到她幽怨的眼神,眼睛里噬满泪水,下一刻,便要倾泄而出,只是对他一昧的责怪,任凭自己怎么问,却什么也不说。

每每到这里,凌霄总是被惊醒,他最见不得梦里女孩的眼神,还有委屈的模样,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苏叶见他不说话,也只是默默将凌霄扶起,自己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夕阳正好斜照在她白皙微红的脸上,她闭上眼睛,修长的睫毛印眼睑上,风一吹,浓密细长的头发和衣服上的青纱一起随风舞动,腰间挂的忘忧铃也一起叮铃铃的歌唱起来。

这是凌霄的东西,因为喜欢,便要过来了。

过了半晌,苏叶转过身来,开口道:“凌霄你知道吗?原来我想都不敢想,自己可以从普通人一跃飞升上神,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守护你,哪怕是你....”

苏叶还没说完,苦笑着,自己陪在凌霄身边那么多年,陪着他四处征战,维持着人间仙界和平,也算是出生入死,守护着他的大义和人间,没有人能够比自己更懂凌霄。

凌霄听完,眉头紧皱,快步走到苏叶身边,抓起她的手腕,大声的喊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几百年来,我日夜受折磨。为什么我会忘记自己在人间的这段经历,你总说是我帮你成了上神,我又是如何帮你的?”

梦中的那个女孩,凌霄能感觉到对他恨之入骨,辗转折磨了他几百年,最近,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每每醒来,头痛欲裂,难受到似乎天都要掉下去了。

“司掌人仙两界事务,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谈何司掌?”

苏叶看着自己洁白细腻的手腕被凌霄捏得开始发红,便开始委屈的落泪,外面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这苏叶掌管人间四季的风雪,连神尊都夸她事情做得好。

见凌霄对自己与旁人不同,便对他事事顺从,久而久之便喜欢上了优秀俊俏的凌霄。

凌霄目光凌厉,整个眼睛透出蓝色的幽光来,周围物品也随之悬浮起来,苏叶知道,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那么多年来,每每提及此事,苏叶的反应总是如此,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味的东拉西扯,让凌霄痛恨这样的她。

苏叶挣脱凌霄的手,看着发红的手腕,委屈的大喊:

“你如果那么想去查清的话,那你就去查,没人拦着你,我更不会拦着你。我还是那句话,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着凌霄,满眼的委屈与责怪,目光坚定,在这件事上似乎是想和凌霄对抗到底,她什么都可以依着凌霄,偏偏这件事她不可以让步。

凌霄自知失态,也没有再说什么,沸腾了的空气也瞬间冷却了下来,漂浮在空中的物品也哗啦啦砸落在地,屋内一片狼藉。

凌霄慢慢放开了手,最后还是作罢妥协,他不能伤害苏叶,也不能逼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在人间时,母亲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好好照顾苏叶,苏叶的父亲曾经是他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自小便跟着他,那个时候,别人都叫苏叶小跟屁虫。

想到这里他一时呆住,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对于这件事,苏叶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她怎么可能会告诉凌霄,他们好不容易能够日夜陪伴相处,如果让他知道真相的话,不仅自己的努力会功亏一篑,还会招惹其他的一些麻烦,到时候凌霄不仅不会属于自己,反而会痛恨她。

苏叶想起自己当年化成凌霄的模样骗取混元灯时,总是后怕,从来没有一天能睡好,每每失眠时,总是爬起来去看看被自己藏起来的混元灯,那上面怀夕的血液早就已经干涸凝结,混元灯也已经失去了光芒和作用。

而现在怀夕已死,这段被过往,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混元灯被尘封,没有人再去追究了。

沉默了许久,苏叶率先打破了沉静。

“我现在过来,是告诉你,神尊最近察觉人仙两界异动,让我辅助你,到下界查明原因,正好撞见你......”。

她顿了顿,转了话题。

“九黎壶似乎已经现世,若是落到心怀不轨的人手里,人间仙界估计就是一场劫难。”

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扣上了门,没有过多的逗留,怕凌霄再发疯多问什么。

凌霄定了定神,心里一惊,相传这个九黎壶, 乃上古异宝之一。 拥有不可思议之力, 据说能造就一切万物, 也有惊人之毁坏力量。 内部有着奇异之空间, 空间之大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内。

可是这九黎壶已经被上古神尊封印,永无现世可能,怎么会有异动,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天地间岂不是又有一场劫难,若要查清,免不得一场腥风血雨,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决定隐藏身份下界去暗暗访查。

“看来可以去神农派拜访掌门和好友顾川柏了。许多年未见,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说完,便出门去找了苏叶,告诉她自己要即刻动身,让她赶紧收拾东西跟自己下界。

可苏叶没想到那么快,现在正逢人间雨季,苏叶与风神正忙着到处布雨,无法随凌霄一起动身,凌霄又觉此事不能耽误,便决定先行去到人间。

对于苏叶来说,天下干她什么事,别人的生死又干她什么事,她只顾着做好自己的事和每天想着怎么讨好凌霄。

凌霄动身后,最先来到神农派,他早就想来见见顾川柏了,正好撞上他在药王山上挖草药,看到他一会儿闻闻这个,一会扒扒那个,加上一副认真的模样,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喂,傻大个子,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二。”

顾川柏循声望去,眼前的这个清俊少年郎不就是凌霄吗?几百年未见,他还是没变,只是更多了一些沉稳和自信。

顾川柏屁颠屁颠的丢下工具跑了过去,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被凌霄迅捷的躲开,摔了一个狗吃屎。

顾川柏委屈巴巴的爬起来说道:“几百年未见,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你走之前把怀夕破碎的神识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修复,日夜精心照顾......”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霄打断道:

“怀夕是谁,什么破碎的神识?你这小子,又想编故事碰瓷要我什么好处了?

顾川柏在人间的时候就是这样,他的话并没有让凌霄多想,当初两人也是因为碰瓷而结下的缘分。

“不是吧,你的宝贝怀夕啊别装了......”。

正准备继续往下说什么时,顾川柏看到凌霄的眼神,便不再说话了,怕将他惹急了自己又没好果子吃。

凌霄跟顾川柏说清自己的来意,需要神农派的帮忙。

顾川柏一边捡起地上的工具一边背起药筐说:“如果是关于天下苍生的事,你首先应该去仙界澜沧门啊,我们啊,治治病,救救人倒是拿手,可是这九黎壶,恐怕也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啊,我师父对你们成为上神的事都模棱两可的,就别指望他了吧!”

凌霄下界时,正好赶上神农闭关,派中一切事物都是顾川柏一手打理。

凌霄此时眉头紧锁,如果仙界能够处理的话,就不会惊动神尊了,此事仙界并没有上报,而澜沧门正好是众仙修炼聚集之地,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具体的情况还得等到达那里再进行追查。

“我来找你,自有分寸,走吧,和我一起去见见你师父他老人家,那么久没见,那老顽童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顾川柏白了一眼凌霄,两人便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药王山,回到了神农派。

那里如世外桃源一般,处处弥漫着药香,到处都种满了药材,全是顾川柏从药王山移植过来的,凌霄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最喜欢随顾川柏到神农派,只有到这里,所有的心事才能沉淀下来。


“求求你们别打了......我愿意跟你们走,再也不敢跑了,求求你们。”

女孩一边哭着,一边拭去嘴角的血,艰难的爬起来抓着男人的脚腕不停求饶。棍棒如雨点一样密密麻麻的落在身上,不知道打了多久,女孩似乎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觉,有的只是无尽的屈辱和恨。

临沂城内的街道上,一群粗壮的男人拿着棍子正在殴打一名少女,微弱求饶的声音从男人们壮硕的身体缝隙中钻出来。

围观指点的人将路上围了个水泄不通,时不时的躲闪,怕牵连自己,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惊恐之余也痛恨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她,难道今天就要被打死在这里?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简直没有王法。”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堆外传来,大家纷纷望向说话的人。

只见是孟府千金,孟怀夕,眼前的女孩身着一袭淡淡的黄衣,肌肤白皙胜雪,一双似蹙非蹙眉,一对双含情杏花眼,眼神里透露出对被打女孩的担心,迫切的想要救出她。

原本今天出来,只是买一些首饰和胭脂水粉的,身后的婢女拿的东西快要把她小小的身体吞噬掉,只露出腰间的一对弯刀格外显眼。

领头的人见状示意手下停止:“是谁那么大胆?也敢插手我们的事。”

一群人也终于停手,擦了擦头上的汗,见到孟怀夕,满脸肥肉堆砌在脸上,透着不怀好意的笑,一双眯眯眼上下打量着孟怀夕。

“原来临沂城里也有那么一个美人,比这丫头还要美上几分,不不不,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怎么?想要替这该死的丫头出头吗?之后大声的指着被打的女孩说:这丫头的爹欠着我们钱庄的钱,还不起,带着儿子跑了,把她送给我们抵债,谁知半路竟然不识好歹咬了我一口,又想着逃跑,我们例行公事,教训教训她,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说着,便要对孟怀夕动起手来,还没有等他靠近,就被她身后的丫鬟月见抓住了手,力气出奇的大,痛的头领说不出话来,丫鬟身上堆的东西也随之哗啦啦的掉了一地,部下见状,纷纷将两个人围起来。

孟怀夕左右捋了捋袖子,笑了笑说:“听闻最近临沂城里经常有少女失踪,都是像我们这般如花的年纪,你对我们这样的女孩那么感兴趣,难不成这案子是你们做的?亦或是,和你们有关?”

领头的人听了之后,一时语塞,竟没有再说一句话,孟怀夕见状走上前去,绕过几个人,伸手去扶被打的女孩,只见她满身伤痕,衣服早已被血染红,头发散乱,挡住了容貌,孟怀夕替她捋了一下,不想碰到了脸上的伤,女孩吃痛,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之后便紧紧的抓住孟怀夕,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不肯松手,生怕孟怀夕走掉,眼里满是期待。

“你怎么样了,我现在立刻带你回去,帮你疗伤......”

孟怀夕话还没说完,就被领头的人打断了,手里的棍子轻轻的上下不停敲着手心。

“她是老子花钱买来的,你想带走,也不问问大爷我,你一介弱女子,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来人呐,给我全部抓起来。”

孟怀夕的婢女月见看见如此情况,二话不说,正准备抽出双刀,被孟怀夕阻止。

孟怀夕觉得能不动武解决的事最好别多生事端,免得让她爹难做,他最近已经因为城中多名少女少女失踪的事情焦头烂额了,再闹到他那里去,定会让他更加烦躁。

这群人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打人,是不把官府和她孟怀夕放在眼里了。

“可是,小姐,你不让我动手,我们怎么救这女孩?他们都准备动手了。”

月见说完,还是抽出了双刀,在阳光的照射下,这刀微微泛着荧光,明眼人一看都知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上等兵器。

另一边也不示弱,纷纷将三人围住,气势汹汹,周围的臭汗味也随着空气钻到几人的鼻腔,差点没把孟怀夕熏吐。

两边蓄势待发,已做好了搏杀的准备。

孟怀夕心知肚明,这群人根本不可能是月见的对手,心里虽对这群人深痛恶绝,只是城里人多,也怕伤到无辜的人,只得作罢。

开口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公然买卖少女是一桩罪,另外,最近城中大量失踪的少女定然和你们也有关系,要不然,刚刚你早就反驳我了,怎么连话也说不出来?”

说完,便煽动众人和自己一同把这伙人抓住,慢慢拷打问话,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月见见状,重新把腰反放回刀鞘附和道:

“这样做既是保护自己的家人,也是保护自己,你们也看到了,这女孩他们都能下这么重的手,各位想想,若是你们的亲人也正在遭受如此待遇,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们又当如何?”

“对,我女儿已经失踪十多天,杳无音讯,大家抄家伙,抓住他们,送官......”

“对,大家把他们抓起来。”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到处寻找拿起身边可用的武器,把这些打人的家伙围了个水泄不通。

领头的人见形势不好又不敢动手,怕引来官府的人,闹大事情,只好带起人冲出重围,一溜烟跑了,对孟怀夕大喊:“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今天的事日后我定会好好的和你算个清楚。”

大家因为对孟怀夕的话深信不疑,把这伙人一直追出了城外,狼狈至极,全然没有刚才的嚣张模样。

孟怀夕赶紧让月见扶起被打的少女,带上马车,回了孟府,一路上见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差月见中途下车,去请神农派的顾川柏。

月见犹豫了一下说:“小姐,这位姑娘身上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普通的大夫也一样能医治,孟府的大夫医术也算够用,我看不如......”

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怀夕打断。握着她的手说:“月见,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这伙人目前还不敢回来寻仇,我看这姑娘可怜,新伤加旧伤,你只管去请来就是了,川柏哥哥为人善良,他定会来这一趟的。”

“而且,我看这件事绝不简单,刚刚那些人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有些话想问问他,也不光是治伤那么简单。”

月见自知拗不过孟怀夕,只能中途下车,她也相信,怀夕那么说,肯定有自己的用意。只不过自己动作要快些,她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一路的快马加鞭,孟怀夕也终于到了家,吩咐家丁把她送去客房。叫了府上的大夫为女孩先清理包扎伤口,并叫丫鬟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孟怀夕才安下心来。

回到自己房间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身上被女孩抓花的衣裙,整理了一下仪容,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将刚才穿的衣服全部叫下人拿去丢掉。

就到前厅去见爹娘了,穿过迂回的长廊,才到门口,便听到爹娘在说话。

这孟怀夕的父亲,是临沂城内的太守,名为孟祝山,那么多年来,城里发生的无数大小事,断起案来,几乎没有自己的主见,全靠孟怀夕在背后一手策划推动,这次的事情也一样,毫无头绪,只知道在背后干着急。

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对妻子女儿已经是超乎常人的宠爱,明明是真心关爱夫人和女儿,却对外说是为了给城中的百姓做个榜样,家和万事兴。

孟怀夕在门外听到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孟夫人用水沾**帕子,一边替他擦脸一边问道:“老爷今天也累了吧,是不是这城中的少女失踪的案子还是没有进展?”

孟祝山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眼见这失踪人口一天多似一天,报官的人也快把衙门的门槛踏破,心里焦急得很,排查了所有的可能,就是没有突破,刚从衙门回来,这会又要出门。

“我怀疑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管辖的范围,看来,只能请澜沧的掌门来相助了。”

孟夫人点了点头,“我看是了,老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件案子如此棘手,自从这世间出了一位上神凌霄,大家便都开始效仿,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听闻那凌霄吃尽了苦头,又有高人相助,才一跃飞升成为上神,可谓大家的模范,追捧的对象,我猜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孟祝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心之人为了能早日成仙成神,生出害人之心也是有的,这城内,修仙的一天多似一天,一年多似一年。

顿了好一会开口说道:“夫人的猜想和我一样,可是,一路舟车劳顿,危险重重,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到达,需要一个意志、能力都超出常人的人,放眼临沂城内,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况且这澜沧离临沂间隔了将近百公里,一路上翻山越岭,恐怕没有人愿意去。”


“爹,让我去吧!”

孟怀夕皱着眉头,从门外进来。

孟祝山面露难色,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行,我这半辈子就得了你那么一个女儿,城中危机四伏,若是被那些有心人得知,让你去了,哪里还有回来的可能?况且......”

这个女儿,容貌身量绝非普通人能比,天赋异禀,若是个男儿身,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令自己遗憾的是,她是个女儿身。

从小被自己当成男子来培养,以此来缓解心中郁结,性格也自然比一般人好强一些。

又从小得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寻来的丫头,武力就连家里的将士都无法相比,甚至还会一些修仙之人所会的术法,这么多年,靠着她的保护和女儿的才能,替自己解决了不少棘手的事。

“爹,我知道你在考虑什么,女儿可以扮成男装,再带上月见,爹你还担心什么呢?月见的本事一般人奈何不了她,她虽是女儿的婢女,但是也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会好好保护女儿的,而且我担心其他人,根本不能胜任,恐怕还没出这临沂城,就被躲在暗处的人......”

孟夫人走上前来说,“老爷,女儿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说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这么多年,她也为了你分担了不少事情,她和月见能力我自然也不会怀疑,我们要相信怀夕,她这样说了,自然有她的想法,老爷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孟祝山听完一个转身坐在椅子上,指责自己的夫人要把女儿推向水深火热的境地,可是自己又不能亲自去请,这临沂城内的境况如果没有他来主持,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最后在孟怀夕和自己夫人的一唱一和下只好同意。只不过让女儿多带一些随从衣物等,便不再说话了。

孟怀夕安慰了爹娘一番,只待了一会便火急火燎地回到房间,正好赶上月见带着顾川柏过来了。

顾川柏见到孟怀夕气喘吁吁的说:

“你这个丫头,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你为什么叫月见火急火燎的把我带下山?这月见,去了一句话也不说,把我逮了就跑,路上什么也不说,可把我累死了。”

说完,又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肚,才慢慢缓下来。

看到顾川柏这狼狈的样子,月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川柏哥哥身体那么差了?连我一个女儿家也比不过了,还不自己好好调养调养?”

说完顾川柏就要追着月见打,一边打一边说:“你这泼狐狸,看我不打死你。”

孟怀夕见状赶紧拦下,“好了你们别闹了,我有事情要问川柏哥哥。”

说完便拉起顾川柏到客房去,向他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除了身上的伤以外,孟怀夕还觉察到了这女孩身上还有其他解释不清的东西。

顾川柏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我也早有耳闻,要知道怎么回事,看看便知,我相信你的直觉不会出错。”

三个人一同来到女孩房间,只见她还在昏迷中,被府中大夫处理好了伤口,又被府中的丫鬟换了身衣裳,竟也多出了几分清秀俊俏。

顾川柏一见她,眉头紧皱,赶紧走上前去为她把了脉象,过了半晌,才面色凝重的说:

“这是精气被人吸走了一半,才导致一直昏迷,而且,这女孩的体内,似乎有一股魔气被封印,且隐藏极深,又和普通魔气不同,才导致我差点看不出来,至于是什么样的一股魔气,我暂时还不清楚,要等我回去禀报了师父,请他看看,才能确定。”

月见听了说:“连川柏哥哥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魔气?”

“既然看不出什么,那就只好先让她醒过来,问清楚情况再说了。”

孟怀夕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一边替女孩掖了掖被子。

顾川柏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药箱里面拿出归元丹,“你们把这个给她吃了,不出半日,她定能清醒,幸而体内还有一半精气,不然就算是我,也回天乏术了。”

月见听了一边为顾川柏倒茶一边说:“最近城中一直在流传,说凌霄当初是因为吸了人的精气,才一夜飞升成为上神,这种说法传的沸沸扬扬。”

孟怀夕点了点头,“看来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定是有人把这些少女的精气吸走,作为自己修炼的手段,普通人要开始修炼,得找到门路,唯一可能只能是澜沧门,那里就是普通人修炼的起点,不过......”

凌霄这个名字,她已经无数次听爹娘说起,现在月见又在提,他到底是谁?又是个怎样的人?城中的案子是否也和他有关?

自己好像听过凌霄这个名字,好像认识他,又好像特别陌生。

她多想见见这位上神长什么样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厉不厉害?

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可能是思春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往凌霄的身上去想?

无奈的笑了笑,思绪快速回到这件事上来。

经过分析,更加坚定了孟怀夕的猜想,她决定提早启程,去往澜沧门。若这件事得不到解决,只会让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可是,这姑娘......孟怀夕迟疑了一会儿。

“要不你们就把她带上吧,待我回去问过师父魔气的事,再出发去找你们,好帮她解决身上的魔气。”

顾川柏边说边背上药箱,正要回去时,床上的女孩突然咳了几声,睁开了眼睛,孟怀夕大喜,赶紧把她扶起来。

这女孩定了定神,才清醒过来,努力摆了摆头,才下床来,跪在孟怀夕面前哭着感谢她。

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她一定是经历了许多委屈和痛苦。

女孩慢慢擦干眼泪,说道:“我爹爱好赌钱,每每输了就去喝酒,心情不好回去总是打我娘,朝着我们出气,欠下的债务更是多的令人发耻......剩下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见女孩没有再说话,顾川柏还想开口问什么,却被孟怀夕一个眼神拦下。

“月见,你先送川柏哥哥出去吧,我给这位姑娘梳洗一下,再带她去吃点东西。”

孟怀夕一边说边把顾川柏和月见推出了门。

“川柏哥哥,你刚刚想说什么?怎么不说了?”月见稀里糊涂的发问。

顾川柏笑了笑说:“我是想说让这位姑娘好好休息,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吃了我的丹药,再休息个几天保准像你一样活蹦乱跳的。”

月见听完,白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对了,姐姐,我叫杨佩兰。”

说完了自己的名字后,便开始仔细打量孟怀夕,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惊叹这世上还有那么美的人。

孟怀夕拍了拍杨佩兰的头笑道:“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大,你也不用叫我姐姐了,就叫我怀夕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孟怀夕的好朋友,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把你饿着。”

孟怀夕拍了拍胸脯,一脸的坚定。

杨佩兰高兴的点了点头,也许是很久没有这样安心过的缘故,一直拉着孟怀夕的手不肯松。

“川柏哥哥,你现在赶紧回去吧。再晚了这路上就不安全了,你这一介书生,要是遇到了危险,我怕你师父下山来问我要人。”

之后顾川柏便被月见抓着衣领踉踉跄跄出了门槛,到了无人的地方,挣脱月见的手,指着月见大声叫道:

“你这个小狐狸,全然没有原来在神农山的时候乖巧,看来是被孟怀夕给带坏了。”

月见噘着嘴着说:“难道你不喜欢怀夕吗?你对她事事上心,平日里也不见你对谁那么上心,你就是喜欢她。”

说完,朝着顾川柏做了个鬼脸便一溜烟的跑了掉了。

顾川柏摇摇头自言自语:“这个死丫头,早知道当初不捡回来了,老和我对着干,我偶像的媳妇儿,我怎么敢有觊觎之心呢?”

不过,这回凌霄的态度真的让他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缘故竟然让他全然把怀夕忘记了?

之后便傻乎乎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药王山,他最不喜去想这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事,这一点,倒是跟他师父有些许的相像。


回到神农派的顾川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说话,等了好久突然说道:“我的凌霄大神,还不出来,从始至终你都在我身边跟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完,只见凌霄慢慢的现身出来,为了缓解尴尬,便轻轻的咳了几声。

当时自己在阁楼上远远看到一只狐狸拉着顾川柏急匆匆的就跑,自己又不好上前打扰,只得隐身跟着他们,谁曾想,竟然会被顾川柏发现,又没有拆穿自己,这不是存心给难堪吗?

顾川柏难得见凌霄这个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起身一边收拾草药一边哼着小曲,那个样子简直可恨。

凌霄顿了顿开口说道: “那个姑娘,就是你说的怀夕吗?我感觉我好像对她很熟悉,但是怎么却从未见过她?”

苏叶和顾川柏的种种反应让自己意识到成为上神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自己的脑海里始终没有这段记忆,似乎是被人抹去了。

顾川柏白了它一眼“你肯定没见过啊,谁会料到原来又瘦又小营养不良长相一般的小狐狸会被我养成绝世大美人呢?”

他太相信凌霄了,一路回来都在想这件事。

认为他聪明睿智,这样的反应一定是有什么打算,认为他打算继续追查当年发生在青丘的事情,也没有过多怀疑凌霄这样的反应。

这几百年来,凌霄忙着公务,似乎是忘记了许多事,或许是因为神农派独特的环境,这几日自己竟再也没有做过那个噩梦,苏叶也不在身边,感觉身心从未有过的放松。

不过刚才听到她们几个人的对话,凌霄觉得此事应该和九黎壶脱不了干系,至少是有一些联系的。

不过,那个什么少女被**气之事,也能扯到自己身上来,觉得这世间的人真的什么都不搞清楚,便随便乱说,坏了他一世清明,既然牵扯到自己,便不能不管,索性一起管了好一些。

又是要去自己疑心的澜沧门,况且,那个怀夕他也很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决定隐藏身份跟着顾川柏一起出发。

“那个姑娘体内的魔气是被人刻意藏入体内,并且用了术法封印隐藏,一旦术法解封,魔气冲出,这姑娘将会身形俱灭,真是极其卑鄙的手段,现在她就靠这股魔气存在体内活着了,这件事情,先不要惊动你师父了。”

顾川柏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己的偶像大大,这样隐蔽的手法竟然说得那么漫不经心,看来,他是有自己的打算了,便不再多问什么。

只是他要跟孟怀夕一起出发的决定让他犯了难,本来怀夕就不让他知会太多人,如今带上那么一个,要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个凌霄,老爱是给自己找麻烦,几百年前就是这样,刚回来还是这样。

凌霄像是能听到他内心的想法一样,摆摆手走出去说道:“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自己想办法。”

留顾川柏一个人在房间内惆怅。

第二天,孟怀夕正在收拾出发的东西,什么吃的啦,用的啦,还有衣服,胭脂水粉什么的都要带上。再加上娘亲给自己准备的所有用具,满满的带了几大箱东西。足足装了两个马车才装完。

对外就说孟家小姐的表哥邀请自己去参加远房舅舅的生辰,才会浩浩荡荡,肆无忌惮。

这是孟怀夕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又肩负重任,心里自然十分激动,昨日还得了一个好姐妹。心里正高兴,哼着小曲也很大家忙碌起来。

月见也是忙前忙后,这里指挥一下,那里指挥一下,孟府上下好不热闹。

杨佩兰因为身体原因,被孟怀夕安排站在边上等待,什么也不让她做。

过了一会,正在门外的马车上清点物品的月见,看见顾川柏远远的背着药箱走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郎,头发用红色丝带全束起来,虽然穿着看着并不那么富贵,但是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郎,头发用红色丝带全束起来,虽然穿着看着并不那么富贵,但是却显得干净利落。

他长得比较高挑,眉眼深邃立体,鼻梁笔直,嘴唇薄厚适中,肤色白皙,五官轮廓清晰而俊美,尤其是脸上挂着淡淡微笑,让一旁的月见看的呆呆的。全然忽略了旁边一起的顾川柏。

“月见!月见!月见!”

孟怀夕在大门内看到月见这样,还是第一次,心里疑惑,喊了几声,见她不应,便自己跑出门,谁不想竟然和凌霄撞了个正着。

孟怀夕揉了揉自己的头,抬起头来看到凌霄,竟然呆住了。

这个人,我见过,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只是觉得特别熟悉,甚至还有一点想哭,还有一点想扑到他的怀里。

“你看你看,我就说吧,这两个人不用我解释你是谁,就快要把你看穿了,谁知道这两人心里在盘算什么?看那花痴的样子。”

顾川柏整个人像喝了醋一样的,酸的要死,周围的空气味道也不对了。

大家还是没有理睬顾川柏。

凌霄向怀夕礼貌的作了个揖,开口道:“我是顾川柏的同门师兄,我叫靖元,师父听说了你们的事,觉得此行十分危险,况且魔气之事怕师弟一人无法应对,让我与他一道出行。”

“顾川柏,你什么时候有个那么出众的师兄了,我从小跟着你,也没见过他啊!”

还没等孟怀夕说话,月见倒是先开口了,疑惑的望着顾川柏,她倒也不是怀疑他,只是有一点让人出乎意料。

顾川柏支支吾吾,胡乱的解释了一通,说得几个人云里雾里的,也只好半信半疑,将他捎带上,毕竟,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而此时杨佩兰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都落在顾川柏的身上,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对于她来说,这个男子就像太阳一样,能把自己昏暗的内心照亮,从第一次见到他时,便被他吸引。

只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就算是喜欢,也是只能默默压在内心。月见也好,怀夕也好,都比自己优秀很多,自己什么地方都比不过她们。

想到这里,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随着几个人上了马车,一直无话。

孟怀夕在爹娘的目送下一点点的消失在拐角处。

这是女儿第一次出门,孟怀夕的娘亲心里虽然十分不舍,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她才能替老爷分忧,这城中大小事竟然要她一个才18岁的少女来操心,想到这里,竟伤心的哭了起来。

孟祝山轻轻的搂着夫人,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我们女儿那么聪明,一定可以顺利完成任务的,只是从小娇生惯养,出门在外一定多少会有不如意的地方,我们能做的,也是尽力帮忙打点而已。”

行了半日,因为马车颠簸,天气又闷热,几个人昏昏欲睡。

而凌霄和孟怀夕却各怀心事,他们眼前的这个人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心照不宣的沉默起来。

突然,马车一个大颠簸,直接把几人颠得清醒过来,决定就近找一个客栈歇歇脚再出发。

行了好几里路,太阳已经西下,天色又比以往暗得更快一些。

顾川柏没了耐心,哭诉着说:“再找不到歇脚的地方,可能我们今天要睡在马车里了。”

月见嘲讽他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睡在马车里又有什么要紧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争论起来。

“你们看”。

杨佩兰突然指着前方赫然出现的客栈,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隐约能看见往来客栈几个字,在迷雾中显得特别突兀,门前一棵古树屹立在那里,张牙舞爪,似乎要把人吞掉,显得极其阴森恐怖。

几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相继下了车,没有吃过苦的几人早就已经饥肠辘辘,再加上一路颠簸,精神也没有刚出发的时候好了。

奇怪的是,天色渐晚,又开始下起了小雨,路边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只是急匆匆的赶路,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家客栈一样。

“我看这家客栈有古怪”。

凌霄下了马车,打量了许久。

孟怀夕点了点头道:“这荒山野地,离下一个镇子估计还有十几里的路,怎么会突然凭空多出一家客栈来,大家还是小心一点为上。”

说完,孟怀夕转过头看了一眼凌霄,正发现凌霄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她,一时慌乱。

又是看起来如此气质不凡的人,和从前追求自己的那些世家公子哥完全不一样,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杨佩兰观察力极强,看见这两人这般光景,率先打破沉默,催几人赶紧进去:“大家都身手不凡,人又那么多,就算有危险,也能相互效应。”

说完便拉着孟怀夕走了进去,几人收拾好手里的行李,安顿好马车,也跟上了。


想不到这外面那么阴森,里面倒是装饰得温馨华丽,隐约中还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过了半晌,见还没有人来,顾川柏烦躁的大喊:“有人吗?有人住店,快来人啊!”

这时,众人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各位请稍等一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一个女人从楼梯上摇摇摆摆的走下来,头发只用一根发簪简单的束着,懒懒的扶在栏杆上,一边不停地摆弄手腕上的玉镯,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各位客官,我们这个店呢不招待一般人,如果有钱,吃住随意,如果没钱,各位还是请吧。”

说完,抬起头望向几人,手指着门口,示意几人出去,猛然看到这几个人的穿着气质不凡,一改之前态度,热情的快步走到几人跟前细细打量,看到凌霄时,那色眯眯的模样恨不得把他吃了一般。

“伙计们,来人了,赶紧收拾收拾下来吧”。

说完,走到柜台前,用手撑着下巴,拿着笔,似乎在记账,眼睛却一直死死的打量着几个人,眼神里透出杀意。

杨佩兰只是不经意的看见,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便没有说话。

顾川柏凑到凌霄面前小声的说:“凌霄上神,看来你是走到哪儿都招女人喜欢。”

凌霄白了一眼顾川柏,回过身拉起孟怀夕的手坐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孟怀夕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身体不自然的僵硬起来,没说什么也跟着坐下来了。

大家看到凌霄的这一举动,就明白了,两人肯定有故事,并不惊讶,毕竟美男配美女,也是自古有之的的事儿,也跟着纷纷坐下。

只是月见不高兴了,嘟着小嘴说:“小姐自从见了这位顾川柏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师兄,都不管月见了,一路上都在偷偷看他,现在你们还拉起手来了。”

孟怀夕瞬间脸红起来,辩解说:“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偷偷看他啦,你这死丫头,我撕烂你的嘴”。说完就要起来和月见打闹。

杨佩兰见状,偷偷的笑出声来了,为了避免尴尬,她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微微提高了音量,吩咐小二上点吃的,并为他们准备几间客房。

孟怀夕气急败坏的指着月见,让她赶紧闭嘴:“若是吃的都堵不住你这死丫头的嘴,你就到外面的树上乘凉去。”

吃饱喝足之后,几人被一个满脸肥肉的伙计领上了楼,那楼上的花香气更重,几人昏昏欲睡,一时无话。

孟怀夕和杨佩兰毕竟是凡人之躯,撑不过多久便在各自的房内睡着了。

只是凌霄身为上神,在凡间,只用一年睡上一次,其余时间也都是在闭目养神,那个梦自然而然也不会再影响到他。

对这种状态,凌霄其实很满意。

月见虽然很困,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闻不得这奇异的花香味,老是喷嚏不断,一会便化成一只小狐狸,从窗户里跳到了门口的那颗大树上歇下了,卧在树干上,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孟怀夕和杨佩兰房内的动静。

顾川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偷摸着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来到凌霄的房内,四处打量,看见凌霄正在闭目养神,自顾自的坐下,跟凌霄说起客栈内的事,原来这客栈内奇异的花香正是曼陀罗花,曼陀罗又是作为迷药最好的药引。

一进门他就发现了不对,只不过怕大家恐慌,又怕打草惊蛇,便没有说出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查清楚原因,而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凌霄觉得顾川柏的想法竟然能和自己一样,不觉惊奇,睁开了眼睛说道:“除了那花,只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我早已发现那几个人并非凡人,只怕是妖界来的,在人间作乱。不过也不足为惧,只是要注意保护怀夕和佩兰,她们的房间和我们几个有一定的距离,而两个人的房间又紧紧的挨着,这里房间那么空,一间挨着一间,他们为什么单独将两人安排在西处角落里的两个房间。”

凌霄只怪自己大意,没有想到两个人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当时并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现在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事出反常,要注意外面的动静,不清楚他们的底细,贸然出手的话容易吃亏。”

顾川柏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把解药偷偷的放在大家喝的水里,来这曼陀罗的花香对她们也没什么影响了,况且月见一直守护怀夕,没有丝毫懈怠,现在要注意的就是佩兰了,还有她体内的魔气,今天给她把了一次脉,似乎已经在蠢蠢欲动了,绝不能让她出事。”

阁楼里的暗室内,客栈的老板娘和几个腰圆膀宽的男人围在一起,周围布满了各种刀具和铁链,中间一个木制案板到处布满血迹,活像一个宰杀牲口的地方,苍蝇正围这案板嗡嗡的也开起了小会。

那老板娘斜坐在案板上,顺手沾了沾案板上残留的血渍,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一副享受的模样。

“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人血的滋味了,好不容易迎来了几个细皮嫩肉的人,今天说死也要给我通通拿下,大家伙大快朵颐一餐。”

说来也怪,这几个妖物只吃有钱人的肉,喝有钱人的血。若是能遇到几个地仙的话,更是合他们的意。

“穷人的血肉又酸又臭,简直无法下口。”

“可是这几个人他们不是看不出来,气质非凡,绝不是凡人普通的地仙,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决定不惊动这几个不知底细的神仙,那两个女孩可谓是上品,特别是气质长相特别出众的那一个,也够他们撑个好几天的。”

这老板娘一边下了案板一边来回踱步思考着,“再等一会吧,等他们都睡下了,我们就开始行动”,说完,脸上露出阴森邪恶的笑容。

睡到半夜,孟怀夕迷迷糊糊被杨佩兰摇醒。

“怀夕,怀夕,快起来,我看到一个可怕的东西。”

孟怀夕醒来揉了揉眼睛,问发生了什么事。

杨佩兰指着窗外害怕的说道:“你看那树上有一只白色的狐狸,一直在看我们。”

孟怀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月光的照射下,狐狸眼睛发出红色的光来,略显恐怖,孟怀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解释道:

“那个是月见啦,从小都在保护我,是顾川柏送给我的,明面上是主仆,实则是自己的好姐妹,放心吧!我们很安全。”

说完拍了拍杨佩兰的肩膀。

“月见竟是一只狐狸?”

杨佩兰差点惊掉了下巴,相处这几日,自己完全没有看出来。

只不过,顾川柏对怀夕是真的很好啊,专门送了一只小狐狸来保护她,如果他也能对我那么好的话就好了,心里面十分不是滋味。

决定往后的日子里自己要主动一点去接近顾川柏,让他多了解自己。

正当两人准备睡觉时,听到门口有人扣响了门,轻轻在门外喊道:“怀夕,你睡了吗,我有事找你”。

孟怀夕这会更疑惑了,大半夜的,顾川柏找自己干什么,也顾不得思考,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她赶紧起身开门。

周围漆黑的环境看不清他的脸,又没有点灯,孟怀夕叫杨佩兰赶紧把灯点上。

过了一会,屋内全部被灯光照亮,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极其突兀,房间里的余光延伸到走廊,远处伸手不见五指。

顾川柏嘴角微微上扬,拉起孟怀夕的手就要带走她,孟怀夕机灵马上察觉到顾川柏不对劲,拼命挣扎呼救,而现在周围好像只有她和杨佩兰一样,在自己如此大声的呼叫下,其他人完全没有反应。

再看看树上的月见,还在闭目养神,时不时将尾巴微微扬起,又放下,那样子极其悠闲。

杨佩兰见到这样的顾川柏属实害怕,川柏哥哥不可能是这样的。

见孟怀夕挣脱不了,赶紧跑到窗前,大声向月见呼救,可是无济于事,月见根本像是听不见一样。

杨佩兰惊慌失措的说:“不可能,那么近的距离根本不可能听不见,而月见是一只狐狸,听觉嗅觉比旁人更为灵敏才是,怎么会?”

正当着急时,后颈突然吃痛,没了意识,晕倒在地。

孟怀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光景,惊慌失措,只是不断挣扎,也无济于事,再回过头来看时,抓着自己的人哪里还是什么顾川柏,早就变成了今天把自己带到这个房间的小二。

那小二阴笑着,一把将孟怀夕打晕,将两人同时扛在肩上,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

凌霄跟顾川柏在房内等了好久,恨不得将耳朵贴在门上,可是快要天亮了,他们房里却还是没有动静。

两人有些着急了。

顾川柏拿出自己百年前为月见平时梳理下来的狐狸毛,上面用红线紧紧缠绕,顺带着一个小铃铛,一摇起来便叮铃铃的响。

只见月见立马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打着哈欠,抱怨顾川柏吵醒自己的好梦。

凌霄紧张的问月见:“刚刚你一直睡在树上,可能看见怀夕和佩兰?”

月见点了点头道:“我听到川柏哥哥在叫我,来之前还看见两人在房内睡觉呢,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神神秘秘的,两个大男人,你们什么时候凑到一起的?”

凌霄突然说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凌霄说完马上冲出房门,顾川柏和月见也紧跟其后,到了两人的房间查看,两人确实是在熟睡中。

顾川柏看见孟怀夕睡得沉沉的,赶紧小声的喊了她几声,可是却没有任何反应。

凌霄的手在几个人的眼前一挥,面前的画面早已经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房间,屋内也早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了人。

再到杨佩兰的房间去看,也发现她不并不在房内。月见疑惑,明明自己离她们的房间距离如此之近,虽是闭着眼睛,可五感就连两人房内有几只苍蝇都一清二楚,更别提两个大活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不可能啊,我和师兄明明一直都在房内,根本没有听见她们的动静,而且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霄知道,这个是幻术,可是幻兽早就被自己和苏叶封印在了东海,永无出世可能。

况且如果真的是那只幻兽的话,恐怕他们三个人也一样逃脱不了,何必大费周章的弄一间客栈,专门吸引人前来呢?

这三界,唯一会幻术的也只是幻狐和幻兽了,不是幻兽,就只能是幻狐了。

他脑海里快速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一阵风吹来,几人手里的蜡烛也被吹灭了。

凌霄眼疾手快,拿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将它嵌在梁上,屋内瞬间被点亮,周围环境一览无遗。

“好啊,你小子,从哪得来的那么一个大宝贝,现在才拿出来。”

顾川柏看着房梁上的夜明珠,眼睛都放光了。“这夜明珠可以换多少丹药啊?”

月见跑遍了整个客栈的前前后后,所有的房间都一一查了个遍,可哪里有什么人,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那几个人并非凡人,一定是她们做的手脚。

失落的回到两人身边,蹲下身子,把头埋在手臂里面哭泣,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跟着怀夕寸步不离,这是第一次把她弄丢,自责不已。

顾川柏走上前来,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头说:“别担心,怀夕聪明伶俐,自然能吉人天相,况且有靖元在,一定会没事的。”

月见听完,哭的更凶了。

“你们这两个同门师兄弟,整天只会研究医术,救人性命,真到了遇到危险的时候,恐怕还要让我来保护你们。”

顾川柏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肯定是不能将凌霄上神的身份说出来的,不然坏了凌霄的计划,再去追查九黎壶的事情,只会更加难上加难。

凌霄被哭的心烦意乱,自从见到怀夕的时候起,他就对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特别是怀夕的眼睛,虽然和梦中的女孩有所差异,但是眼神却骗不了人,他觉得,怀夕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虽然第一次听到顾川柏提起,也是毫不在意。

但此时此刻,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只是压在心里,装成一副镇定的模样。

“行了,遇到危险,不静下心来分析,反而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有这个时间哭,孟怀夕和杨佩兰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月见看到凌霄不耐烦的样子,加上他说的话,脑海里全是怀夕被大卸八块的模样,差点晕过去。

几个人此时此刻毫无头绪,只能坐下来静静回想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

此时,被带到暗室里的孟怀夕和杨佩兰也渐渐苏醒,看到周遭的环境,杨佩兰被吓得大叫起来。一个满脸肥肉的男人走过来,啪一下照着杨佩兰的脸就是一巴掌,满眼的不耐烦。

孟怀夕见状,紧紧的抱着她,知道这伙人并非凡人,不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带不走她们,开口朝着老板娘就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的朋友们呢?”

杨佩兰此时此刻只是默默蜷在孟怀夕的身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老板娘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露出来的大腿显得白白净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摇摆摆的走到两人的面前:

“你那几个朋友,自诩睿智,听听他们的对话吧,简直把人笑掉大牙,连这客栈都是我的,他们的一举一动还不在我掌握之中,这会儿恐怕正在满世界找你们呢!”

说完,便开始大笑起来,尖锐的声音极其刺耳,孟怀夕仔细得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暗室的结构和外面的客栈差不多,并且通过顶上的透气孔,还可以闻到隐约的香气。才知道,她们根本没有出这个客栈。

孟怀夕在心里想着:“完了完了,我们这回肯定没戏了,顾川柏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群妖怪竟然胆大包天,抓了人还敢藏在客栈里面,真是应了那句“出师未捷身先死。”

还未等孟怀夕思考怎么逃脱,为首的便大喊下属开始磨刀,那个讨厌的男人抓着孟怀夕就要往案板上绑,她想挣扎来着,可是面对如此粗壮的男人却无法使出一点力气,只能像是羔羊一样任人宰割。

杨佩兰此时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浑身瑟瑟发抖,想起自己原来的遭遇,泪水一滴滴涌出来,她自信顾川柏他们几个可以保护自己,却还是落入这样的境地,心里面已经快到奔溃到了极点。

没过一会,又看到孟怀夕被五花大绑在案板上,拿刀的人一点点接近她,两眼一翻,又被吓晕了过去。

孟怀夕被绑在案板上,动弹不得,拿刀的人正向她一步步逼近,思索着要从哪里下手。

她真的开始担心了,世上的事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罢了,只怪自己太自信,一直以来都是月见在保护自己,可以说,自己能做成那么多事,全是她的功劳,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可怜了自己的爹娘,只有她那么一个女儿,她甚至开始后悔出来,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当一个大小姐,偶尔替爹娘分忧解难,孝顺他们终老多好,想到这里,眼泪从眼里滑落在耳朵里。

拿刀的人手举着刀在头顶,正要落下时,孟怀夕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凌霄,救我!”

“怀夕等我,我来了,等我!”

孟怀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个上神的名字,只见外面金光四起,一把带着蓝光的剑从捅破了墙壁,力量之大,穿过拿刀的男人身体将他定在死在对面的墙壁上,瞬间没了气息。

为首的靖元通过被剑捅破的骷髅里钻了进来,月见紧随其后,将余下的几人三下五除二的一一制服。

凌霄为她解开了绳子的时候,她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他。

孟怀夕不解,为什么自己叫凌霄的时候他会出现,会答应自己?这把蓝色的剑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武器,上面还挂着一只用木头雕刻的小狐狸,很像月见的模样。

而神农派也从来不用武器,那里的人都是像顾川柏一样一个背篓,一本医术行遍天下。

“你刚刚是在喊凌霄吗?”

听到这句话,顾川柏赶紧凑上来问道:“是啊,我也听见了,你怎么会?

还没等顾川柏说完,孟怀夕自顾自的从案板上下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凌霄这个名字会脱口而出,没办法跟两人解释。

月见上来一把抱住了孟怀夕,在她脸上蹭来蹭去,哭着说:“怀夕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孟怀夕拍了拍月见的小脑袋,安慰了几句,看见被绑的几个人,恨不得先给她们几个巴掌,替佩兰报仇。

顾川柏走上前去一把将杨佩兰抱起,几人带着这些妖物出了暗室。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经过几人的盘问才知道,他们的确是狐狸,可并不是青丘九尾狐,也不是像月见一样的普通白狐,而是幻狐。

相传这幻狐最能蛊惑人心,阴险狡诈,喜食人心,饮人血。而这群狐狸,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害得人多了,口味自然也挑剔起来,从原来专门掳劫附近穷人家的孩子,到现在只食有钱人的血肉,只要是有钱的,无论大人小孩都不放过。

原来这里的客栈是一个老妇在经营,这几个人在山林里面日日经受风吹雨打,偶然间发现了这里,便将人杀害,霸占了这个地方。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就连这妖也是一样的。

孟怀夕听到这里,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走上前去,就狠狠的给了那为首的女子一巴掌。

“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你们简直丧尽天良。”

说完便抽出月见的弯刀,将刀抵在她的脖子上,血液开始顺着刀流下来。吓得几人连连求饶。

不曾想,为首的狐狸竟然利用利爪割断了绳子,眼睛里闪着红色的光,死死的盯着孟怀夕。

没多久,孟怀夕就像失去了意识一样,转身将刀快速的朝着凌霄甩了过去,凌霄灵巧的侧身躲过,只是还是慢了一步,被刀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出来。

在大家担心怀夕之时,几个人已经逃之夭夭,不知往哪里去了。

孟怀夕回过神来,赶紧拉着凌霄,让他去追,若是被他们逃走了,不知道又去哪里害人,这世间的人本来都生活得极苦,若是再被这些妖物扰乱了人间,像她们这样普通的人该去哪里控诉。

凌霄转过头看着顾川柏,眼神里似乎有话要问,顾川柏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着月见说:“你保护好怀夕和佩兰,我跟着凌霄,去去就回。”

说完两人便消失在了客栈。

孟怀夕还没来得及叫两人,都走了,只得和月见回到杨佩兰的房间,为她更换了衣服,为她被打肿的脸轻轻的上了药,一直仔细照顾守护。

“对了,月见,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我们?”


凌霄和顾川柏一前一后的赶到山林中,只见那几只幻狐就在前方拼命逃窜,凌霄见状,一个轻盈的飞身落到了几人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此时此刻,为了加紧追到几人的速度,凌霄已化成上神的模样,周身充满上神之气,额前的金凤花也发出光芒来,显得格外耀眼,眼神凌厉,望月剑不差分毫的抵在了为首的胸前。

幻狐见状,大惊失色,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上神凌霄,望月剑神魔两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斩妖杀魔,所向披靡。

剩下的几个人便开始分头逃窜,而凌霄的望月剑从剑身慢慢延伸许多分支来,将几人一一消灭,化成黑烟,消失殆尽。

动作一气呵成,不留余地。

自知今天难逃一劫,只恨自己那么多年的修炼,如今却要毁于一旦,便汇集体内所有妖力,想殊死一搏。

“上神凌霄,你可隐藏得够深的啊!算老子今天倒霉,遇到你这个瘟神,杀不了你,有机会我定会将你那些朋友再次杀个干净。”

可是哪里是凌霄的对手,这样的反击,无异于以卵击石,凌霄斯轻蔑一笑,只才一招,这幻狐便被甩出几丈之外,身体重重的砸在前面的树干,落下来时已经没了气息,现出了原形。

凌霄步步逼近,走到她的面前,一只手轻轻一捏,竟隔空碎掉了她的内丹,再无恢复修炼可能。

连一线生机都不愿意给她,在他心里,谁也不能伤害到孟怀夕,若是动了她,必然不会给她好下场。

顾川柏赶紧跑上来,一边收集起她的碎片一边责怪凌霄道:“这幻狐世间难得一见,她的内丹能解百毒,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几人不受迷药的影响的原因,你简直是浪费啊!”

凌霄收拾完了她之后,沉默了片刻,还没等他说话,顾川柏倒是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叫我来是为什么,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危机之中怀夕会突然叫出你的名字?我可没说你是上神凌霄啊!”

凌霄收起望月剑,终于向顾川柏说起自己在神界几百年来做的那个梦,说起那么多年的无助和困惑,他只想搞清楚梦里的女孩到底是谁,怀夕又和他是什么关系,自己剑上面的那只木头雕刻的狐狸又是怎么回事,它看起来和这个神兵格格不入,自己却又怎么也舍不得取下来。

顾川柏听了之后惊奇的说道:“你是真的把怀夕忘了吗?你记得我们所有人,记得我,记得苏叶,却唯独记不起怀夕来了?我原来还以为你是因为想要调查当年青丘的事,才装作失忆的。”

“我只知道丘被封印了几百年,具体的情况,神仙两界至今都无法查清,难不成这件事和我有关?”

顾川柏听完没有再说话,觉得事出蹊跷,便决定用神农鼎一探究竟。

这神农鼎乃神农派的镇派之宝, 神农昔日炼制百草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 据说能炼制出天界诸神都无法轻易炼制的旷世神药, 并隐藏其他神秘力量。

神农将此鼎交与顾川柏,望他日后用来帮助更多的人,现在看来,这神农也是心大,竟然会把这个旷世神器交到顾川柏的手中。

这顾川柏原是神农派一个小小的药师,但是却极具天赋,心思单纯,便被神农收为亲传弟子,打算悉心培养。

宠爱程度自不必说,连同门师兄弟都分外眼红。

凌霄见状,急忙躲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子,想用神农鼎探听我内心所想。”

顾川柏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解释说:“我只是想用来查探你失忆的具体原因而已,你紧张什么?”

凌霄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记得顾川柏在凡间的时候跟他说过,这鼎可以窥探人心,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对怀夕……可是不用的话又不能查明真相,只觉进退两难。

顾川柏一把拉住他一边启动神农鼎说道:“你这家伙,咱都好几百年的感情了,你还扭扭捏捏,你内心所思所想我还不知道吗?在我这里,你凌霄可没有任何秘密。”

听完这番话,凌霄只得作罢,任由顾川柏摆弄了。

顷刻之间只见神农鼎金光四起,将两人团团包围,凌霄在恍惚中看到自己在凡间的种种经历,断断续续,除了自己熟悉的人,还看到一个脸上有着一块红斑的女孩在一片草地中蹦蹦跳跳跳跳,头上带着编织的花环,天真的笑容下,嘴里不停的喊着凌霄哥哥。

还看到自己和苏叶骑在一只巨大状如狐狸的神兽身上,两人在它极快的奔跑中,欢声笑语。好不惬意。

“凌霄哥哥有什么梦想呢?”

“我希望这世间和平。”

小女孩天真的望着他,眼睛水灵灵的充满了光芒,在太阳的映照之下显得格外好看。

“这是什么梦想?”

他指着山下的城楼说道:“那里是我的家也是我想守护的地方,看似繁华,背后却藏着无尽的黑暗,有些人虽然过得很好,但我看到的确是穷苦百姓的无奈与心酸,恶人欺压穷人,做官的欺压百姓,苦不堪言……”

“是不是就像姥姥一样,虽然青丘的人都在欺负我和爹爹,看不起我们,但是她却一直维护我们,保护我们,我也想做姥姥那样的人。”

凌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感同身受。

两个少年坐在山崖之上,心中开始燃起了微微的火苗。夕阳打在两人的稚嫩脸上,在山崖周围野花的衬托下,如画一般。

正准备往下看时,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两人击退了好几步,顾川柏因一时承受不住,跌在地上,两脚朝天。

吃痛的喊道:“哎呦喂!”

神农鼎也从半空中落在地上,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瞬间没了光芒,像一个破鼎一样。

顾川爬起来后,剑眉凑在了一起,拿起神农鼎,若有所思,这神农鼎属上古法器,能与之相抗衡的也只有青丘的混元灯和那不知所踪的九黎壶,这股力量是造成凌霄失忆最主要的原因,但具体是哪一个?他拧着眉头想了一阵,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诉了凌霄之后,凌霄顿了好一会儿,所有可能都在脑海里快速闪过,突然抬起头来说道:

“我明白了,不是九黎壶,而是混元灯,青丘覆灭与我成为上神是在同一天,青丘实力强大,能将他们封印的也只有自己内部的法器混元灯了,通过顾川柏的描述,也得知自己正好是在成为上神那天忘记了所有的事。”

“那这样说,看来这混元灯是被有心之人盗了,可是又是如何开启的。”

凌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觉得这件事情与苏叶脱不了关系,当初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可是现在看来,就连这个上神的身份也是偷来的。

奈何现在并没有什么证据,一切只是他们的猜想而已,贸然跑去质问苏叶,也没有任何作用,弄不好反而会遭到神尊的责怪。

凌霄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心里自有定论,现在最要紧的是九黎壶的事,其他的就暂时搁置吧!”

他心里都明白,他可以等,等这一切水落石出,可是天下苍生无法等,若是九黎壶被催动,那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怀夕也不愿意。

虽然这神农鼎压根没有让自己想起和怀夕的往事,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梦中的那个女孩就是怀夕,现在她已然在自己身边,真相自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顾川柏,你跟我讲讲孟怀夕的事吧!她明明不是凡人,为什么……”

顾川柏斜眼看着凌霄,将当年自己照顾怀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怀夕神识修复好之后,需要找一个宿体将养,化成人形。当年月见这小蹄子跟着怀夕的神识跑了之后害我好找,终于在一个官宦之家找到了她们,那个时候刚出生,我呀,化成一个老道把他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为了让你好找到,让他们给孩子取名怀夕。

“这孟老爷说来也奇怪,生了怀夕之后便再没有其他儿女出生,对怀夕是万般宠爱……,这丫头倒是很会挑人家投生呢!”

“至于她为什么会叫出你的名字来,我想应该是极度害怕之下内心最深的渴望吧!她对你,也放不下啊!我想,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恢复记忆了,特别是你在她身边。”

夕阳西下,两人慢慢走回了客栈,伴随着顾川柏的解释,也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拿出望月剑摸了摸那只木头做的小狐狸,这个雕像就是怀夕的真身,想不到陪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才知道你是谁,对她更多生出了几分情意来。

“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一起,也许这就是缘分吧!看来,我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面对神界众多追求者内心也毫无波澜了,原来自己是早已经心有所属咯。”

“怀夕,虽然我没有完全把你记起,但是没关系,刚见你时,内心也是充满涟漪。”

至于为什么梦里面的怀夕会责怪自己,凌霄觉得可能怀夕是在责怪自己那么久了,都不来找她。

内心深处泛起波澜,决定日后只独宠她一人,她的身边,不再只有月见保护。


两人回到客栈后,各怀心事。月见看见两个人恹恹的,急忙迎上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顾川柏摆摆手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什么事,就是这狐狸有点难对付,费了我们好大的功夫呢!”

孟怀夕回过头来喊道:“川柏哥哥,你快过来看看,佩兰从刚才到现在情况一直不对,不知道是怎么了。”

顾川柏注意力这才放到杨佩兰的身上,看到她这种满头虚汗,全身发抖,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对,赶紧坐下来为她把脉诊断。

孟怀夕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的凌霄,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觉得自己挺好笑的,这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这个人。

“你们都出去吧,这房间的人太多了,影响我把脉。”

顾川柏说完后又自顾自的拿起药筐里的银针,开始做起事情来。孟怀夕见到顾川柏极其认真严肃的模样也不再多说话,便叫月见去厨房烧一壶热水来,以备不时之需,并吩咐月见留下帮忙,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孟怀夕和凌霄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踱步,不多久两人便走在进了树林之中,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来,星星点点,风也助力树叶哗啦啦的歌唱起来。

两人行了这一路,几乎无话可说。孟怀夕为了缓解气氛,先行说道:

“那个,今天谢谢你啊,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处于这种境地,还好有你在,我能看看你那把剑上的狐狸吗?那天我偶然看到,觉得它很特别。”

凌霄听了之后陷入了为难的境地,本来自己是不想将望月剑拿出来的,可是剑上的狐狸却在孟怀夕发生危险时,有了反应,竟指引他们找到了两个人。想必定是月见那丫头给怀夕说过了。

看见凌霄许久不说话,孟怀夕定是察觉出他有难处,立马解释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见那狐狸好看,想借来看看而已,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

还没等孟怀夕说完,凌霄便将木雕狐狸取了下来,拉起孟怀夕的手,将她放在了她的手心里说道:

“这个小玩意原是别人送给我的,看似狐狸却又不像狐狸,很特别,也非常好看,我就将它挂在了武器上。”

说完抬头看向了孟怀夕,仔细观察,眼神确实与梦中的女孩有几分相似,都充满了纯真。

孟怀夕小心翼翼的将它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突然说道:“哎呀!我知道了,我记得父亲跟我说过,这世间有一种极为罕见的神兽,叫乘黄,听他说乘黄只有七尾,背上长了一个角,不过从来没有人见过,你看,像不像?”

说完,将此物放在凌霄的眼前,生怕他看不见一样,一个劲的往他眼前凑。

凌霄被逼得后退了几步,见怀夕爱不释手便说道:“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便将它送给你了,反正,也是……”

“真的吗?”

孟怀夕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可是转念一想,这东西似乎也是他心爱之物,如果碍于面子不得不给的我话,那我宁愿不要。

她就是这样,从小便不会夺取别人的心爱之物,便将它还给了凌霄。

凌霄见她这样,便随她去了,收好木雕后问道:“这乘黄我倒是也有耳闻,只是古往今来却没人见过,古书上更没有记载,你父亲是如何得知?”

孟怀夕准备回答他时,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父亲何时跟她说过这个神兽,难道是自己做梦了?

凌霄见她许久没有说话,便不再发问,转移了话题问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修仙?这一路上危险重重,你身为凡人,定会处处受限,不如,我领你入门吧!”

孟怀夕转念一想,确实是这样,自己虽然在人间事事顺利,可是要是真的遇到那种情况,任凭自己如何聪明,没有一点防身之术,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靖元哥哥,现在大家都热衷于修仙,我不是没有想过,当时就跟顾川柏提过,让他帮忙,可是他不但不帮,还把我说了一顿,让我答应他永不修仙。”

说完,小嘴撅着,略显委屈,若是这次真能有仙界的人帮助,说不定是一个契机。

凌霄背着手边走边说:“我相信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待我回去问一下他具体的情况再说吧!”

“嗯!”孟怀夕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突然看见月见从远处向他们招手,表情急躁,示意他们赶紧过去。两人见状,急忙迎了上去,没等她解释便急匆匆的赶回了客栈。

一进去便看见顾川柏倒在地上,房间里不断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顾川柏嘴里不停的喊疼:“师兄你快进去看看吧,杨佩兰魔气突然从身体内冲出,在里面不受控制的发疯,连月见也没办法制服她。”

凌霄二话不说,赶紧进去,只见杨佩兰在房内疯狂的打砸,眼神里充满杀气,布满红光,嘴里不停的喊着:“我要把你们全部杀掉。”

“不好,这的确是体内魔气冲出不受控制的表现。”

急忙上去将她一把制服,让顾川柏拿来绳子,将她绑在了椅子上,这才安静下来,只不过神智不清。

看着痛苦的杨佩兰,孟怀夕心里十分担心,急忙拉起凌霄的手,求他一定要救她。

“佩兰身世可怜,体内魔气的事是她一个凡人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你们神农派医术炉火纯青,一定要帮她恢复成之前的样子,求你了!”说完满眼期待的看着凌霄。

凌霄低着头说道:“你如此心思善良,却不想她背后却是怎样的一个心境。”

见凌霄这样说,孟怀夕转头看了看顾川柏,只见顾川柏也同样沉默,眼神躲闪,她不明白此时此刻到底是怎么回事,内心无限焦急。

后来才知道,这体内的魔气虽然很危险,但是只要人不动恻隐之心,便不会提早引发,是什么样的恻隐之心?让魔气不受控制的一股脑的冲出来。

孟怀夕这才想起,在暗室的事情,自己快要被杀害的时候,她偶然看到杨佩兰看自己的眼神和微微扬起的嘴角,似乎很希望她出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这样看我,平日里我对她也不差,见她心思深沉,又爱多想,已经很小心的照顾着她的感受了。”

思索了良久,才想起来,转头看向顾川柏说“川柏哥哥对我的态度是不是都会让你们误会?见众人不说话,便转头问月见。

月见低下了头,想起那天自己在外面对顾川柏说的话。

“我明白了,佩兰是爱慕川柏哥哥,从她第一次叫他起,我便看出来了,只是我并不想让川柏哥哥这个二愣子一样的人耽误到她,便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经过孟怀夕一系列的分析之后,众人这才明白,杨佩兰可能是是因爱生恨,对顾川柏的爱隐忍到一定的程度,便会爆发,转而去怪怀夕了。

顾川柏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人喜欢,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每天与药为伍,身边除了她们几个人,便没有任何朋友,自己也从来没想过儿女情长,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

孟怀夕见大家各怀心事便开口说道:“我只是看到佩兰时不时的会偷偷看川柏哥哥,时不时的又低下头,还一路上只愿意和川柏哥哥打闹,而他处处以我为先,又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这才是导致她最终承受不住,而魔气便有了可趁之机,她只是一个凡人,也有七情六欲,若你们用神仙的标准来看待她,是不是不公平,况且,我看,就连神仙都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和情绪,你们又凭什么以那么高的标准来要求她?”

凌霄和顾川柏相互对视了一眼,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身边的怀夕就是这样一个无欲无求心思单纯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像怀夕这样的人,就算杨佩兰此时此刻内心在怪她,她还能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实属不易,和她相处,自然轻松,大家也愿意和怀夕走得近一些。

而杨佩兰的经历,也最终导致了她自卑隐忍的性格,在孟怀夕的说理之下,两人自觉修为境界都没有眼前的这个女子高,自觉惭愧,枉费自己还一心想要救世。

连这世间都不了解,又谈何救世。

月见看着几个人的态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又看见他们都沉默,气氛紧张,便故作轻松的说道:“你们就别吵啦,现在眼下我们就商量应该怎样救佩兰姐姐啊!你们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吧!”

顾川柏走到杨佩兰的面前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自己去对抗体内的这股魔气,不然她会被自己害死。”

“那我们该如何?”

凌霄走上前来对顾川柏说:“目前看来,只能暂时实现她内心的诉求,顾川柏你也自己注意一下她的感受,别对怀夕如此关心。你也应该多关心关心眼前这个人,我看她也挺不错的。”

言外之意就是让顾川柏接受杨佩兰,这话大家都听得出来,孟怀夕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大家没有注意到月见的眼神开始渐渐没了光芒,充满了失落。

-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