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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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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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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一万年以后的王远和普通女孩肖茵茵的爱情故事有些科幻有些甜,有些巧合有些命中注定三人军爵小队还会那么团结吗?到了现代,王远会对女孩倾心吗?会吧…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王远,肖茵茵   时间:2022-08-14 13:00:54

小说介绍

王远,肖茵茵《姻缘》讲的是来自一万年以后的王远和普通女孩肖茵茵的爱情故事有些科幻有些甜,有些巧合有些命中注定三人军爵小队还会那么团结吗?到了现代,王远会对女孩倾心吗?会吧…

第1章

精彩节选


公元12520年,华夏国,超时空实验室。巨大的空间门里,三人整装待发!

军爵小队,两男一女。

大庶长王远左庶长菅刃红及新进右庶长撒天龙,统统紧闭着双眼!

他们无疑是国家的英雄,他们要完成一项极其冒险的任务:

穿越回一万年前,杀死那个最初掀起战争的罪人。

可是,对于他们自己来说。这一切,无疑是个坑!

时间穿梭机并不完善,经过几次试验,老教授终于向他们保证,

“可以保证把你们送回去!”

三个人希望有后话,比如说回来之类的。可老教授却哼起了小调,对三人的殷切眼神视若无睹。

是啊,这项任务非他们莫属,谁让他们是戴罪之身呢?去了,他们等于重生!

王远除了脑子好用外,体能、军拳、射击等特战技均是弟弟。而新人撒天龙则正好相反,智力平平,却体力出色。而菅刃红则是全能型人才,恃才傲物,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也正因为如此,她挑断了副大队长的咸猪手。更离谱的是,王远和撒天龙居然还一致对外,把整个大队搞得鸡犬不宁!

三人来自少年军爵学院,平均年龄只有十五岁。

但年龄并不妨碍他们优秀。

王远不到一米八的身高,肌肉紧实,脸部轮廓分明,清秀和英俊并存!有着让女孩子倾心的必要条件!

而菅刃红更是夸张,**样貌出众。

撒天龙亦是少年军中的优异人才。

三人组成的军爵小队,在特种作战中成功斩首敌方首脑,本来有大好前程,可一时冲动却酿成大错。

“我对不起你们!!”

菅刃红大叫,眼里全是愧疚。

“没有!谁让他摸你,砍只手太轻了!”

撒天龙闭着眼回答。

王远默然不语,即便穿梭机的光线刺眼,他还是睁大眼看着老教授的一举一动,还有周边环境。

他总觉得,这次的内斗太诡异了。他们的军爵小队虽然战力强悍,可也犯不着对自己人用全力。对方怎么就一击而溃,副大队的手怎么就轻易断了。

“教授!这是个阴谋,对吧?”

王远大喊。

嗞嗞嗞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时空机开始运转。老教授没回答却在笑。有问题?以后再说吧!

“嗞滋滋,嗞…”

时空机迸出红光,转轮加速,一道时光门的幻影出现在三人身后!

吸力,强大的吸力似乎能撕碎三人的皮肤、毛发甚至血液!

“走了,记住,要想回来用时光仪找坐标!”

话毕,老教授果断地按下红色按钮!

“啊…”

强大的吸力让三人发出一声惨叫,身子一颤就此化进红光之中!

世界是什么样的,哈,闭上眼你就看到了。黑暗、腥红,白昼,极光或许都是它的本体。可你的世界,就只是你睁开眼看到的一瞬!

再次睁开眼,三人被甩在一处小山坡上。

王远最先爬起来,迷惘地望了下夜空,抬起手腕。腕上的时光仪上分明写着:2520年仲夏!


2530年

乔北市

市立医院临终关怀科。

病房。

拉开窗帘,晨光欢脱地照在瓷砖上,反光又把人影印在天花板上,一片祥和。

“哗啦!”

拖把沾着水在瓷砖上摩擦,天花板上的人影顿时化作四分五裂的斑驳影像。

“碎了…”

虚弱又沙哑的声音,他属于一个老人。曾几何时,看天花板上的影像,是他为数不多的余生中最有意义的事。可现在不是了,他还可以讲故事;

“我…这一生,嘿嘿,有很多个女人…”

他患得是腮腺痉挛加全身脏器官衰竭,笑时,由于面部表情无法抽动,倒给人一种病痛**的错觉。

“可是,我…依然为阿娟的离开,伤心了大半辈子,哦…不,是一辈子!”

他意识到自己行将就木,于是改口。

“她在我20岁时嫁给我,她那么美。可我…却错过了她…呜呜…”

他哭,可泪腺似乎已经麻木,眼泪并不出来捧场。干瘦如柴的五官挤在一起,只是做出了哭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他难过!

“咳咳咳…”

想到动情处有些激动地咳了两声,可缺少气力的他却咳声如蚊蝇。接着其胸脯剧烈起伏,心电图仪器的显示屏上也有波浪变直线的趋势。

“我叫医生。”

一只洁白光滑的手去按床头的急救按钮。

“没用的,我不想看大夫摇头…咳…”

手停了,顿了一下收回来。

这里是临终关怀病房,死亡再平常不过。

那只洁白的手,转而给老人掖了掖被角。老人的身躯羸弱,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折断老人的腰。

“呃…”

老人终于平静下来。

“阿娟很善良,她偷偷拿了我10块钱,给她弟弟买糖吃。我…生气了,把她打跑了…呜呜,后来她回来,想给我解释,可我不听,又打她一顿!”

“呜呜…”

“再后来,我们离婚了。可在离婚当天却在旧鞋窠里发现了那10块钱…”

“我…有点愧疚,想找她。可每当看到她小巧的背影时,我就想,大爷们怎么能低头?再等等吧,以后再说。”

“呜…可这一等,阿娟结了婚。我鼓起勇气见到她,想说错了,可她却说‘我爱现在的丈夫’!呜…”

又哭起来。

“自那以后,我交过许多女人。有美的,也有高的。有好看的也有温柔的。可半夜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却还都是阿娟那张带泪的脸。”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挥之不去。”

“呵,难道缺了谁还就活不成了?”

“直到近几天生命进入倒计时,我才想通,那缺的不是谁,而是我的爱人啊…一生只有一个爱人…”

说罢,老人扭头,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年轻护工。说年轻是因为他额头上没皱纹光滑如玉。

“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做愧疚的事,尤其对自己的爱人…”

年轻人皱下眉,口罩下的嘴角抽了抽,对老人的话不置可否。等了好久,老人似乎无话可说,他这才徐缓地问出第一句话,

“资料上看你是乔北市的百岁老人,请问乔北市的附近,近一百年间有没有什么奇石怪物?”

老人浑浊的眸子闪了闪,“没物,只是10块钱。就因为…”

“比如说山上陨石、怪树,国家的什么地质勘探工程?”

年轻人打断老人的呓语直接问。他的眸子突了突,希望这次能得到答案。

弥留阶段的老人总是答非所问,他有不一般的耐心。

“山…”

“对,山!”

年轻人的眼睛闪过精光,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山…哦,山…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眸子一低,年轻人眼里的精光暗淡下去,老人家居然在他的提示下想起了歌词。讽刺!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可一阵刺耳的长滴声却刺破耳膜,“滴…”

“阿…娟…”

心电图拉起直线,阿娟俩字成了老人的临终遗言。

年轻人拉过被单,蒙住老人头,两眼透着失落的神色。

“一百个。”

这是王远送走的第一百个老人,可是他要问的事却毫无进展。

十年前,他的军爵小队顺利完成了任务。可当要打开时光仪准备回归时,坐标却指向了乔北市。连夜赶到乔北,再次拿出时光仪指天,却显示强烈信号干扰!

三人一下慌了,他们统统看向了最强大脑王远。

王远穿上幻甲拿着光刺,甚至把大庶长金盾也戴在手上。

三件高科技神兵迸发出强大的光波,最强大脑通过光波刺激和分析,最终确定干扰源在乔北市附近。

这个结论让三人陷入绝望,毋庸置疑,他们不希望发生的意外,发生了!

光谱信号源是穿越回一万年后的根本。而影响光谱信号的干扰,最有可能的便是天外飞石的太阳红波和人类研制的暗物质粒子线机,再有就是来自同样未来人的噬光原代码器。这东西是高科技产物,现在人得之不易。可在王远这样的未来人战士手中几乎人手一个!

他也曾怀疑,是有人趁另外两人不备,扔下了个原代码器。

可是,这个怀疑很快就被他否认了。

时光穿越并不成熟,每人除了衣服和时光仪外,全身上下只能携带三件物品,武器光刺护身金盾和高精幻甲!所以,信号丢失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于是他想了个办法,他在市立医院谋了个义工的职位,目的就是接近那些弥留之际的人。因为只有当人的生命快结束时,一些秘密才会说出来。而这其中或许有他想要的,干扰源的下落。

当然,现在看来,这个方法无异于大海捞针。

王远看着病床上的老人,显然,这个老人口中的阿娟,并不是他想知道的。

“好了,通知家属,做后事!”

医生迈步赶来,扒了下老人眼皮后,指挥着护工们把尸体往楼下太平间推。

护工们身经百战有条不紊,而王远失望地站起身走出病房,毫无疑问,这又是个毫无新意的早晨。

走廊上护士病人家属们行色匆匆。这里是护理科,来这儿的病人基本大势已去。所以,这里的医护和家属少了焦急和不安,脸上的神色大都安祥和伤感。

穿过长长的走廊,急救科的重症病房里的哀嚎声和痛哭声让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王远向里瞧了一眼,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哎哟!”

突然胸前一痛,一个大姑娘惨叫一声倒坐在他面前。

王远愣了一下,而那个倒地的姑娘则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去缴费,对不起!”

王远口罩上的双眼晃了晃,默不作声。

姑娘的马尾辫甩了甩,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医生,又快速地把头低下,这个医生好没礼貌。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王远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见到了什么让他惊讶的东西。

地上巴掌大的纸片散落了一地,这些纸像是笔记本上的条纹纸。

“呀!”

她叫了一声,本能地蹲下身去捡那些纸片。她动作很急,双手叉开胡乱地耙拾。似乎这里面有什么秘密,怕被别人发现。

捡完所有的纸片,一抬头,却看见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的胸口看。

她穿的是件露锁骨的T恤,这一低头锁骨下的风光倒也露了大半!

是那个没礼貌的怪医生。

“啊!”

她轻呻一声,面露不快。眼神幽怨的闪了闪,骂人的话最终没出口。她瞪王远一眼,甩着马尾辫快速跑向收费口。

王远等那姑娘走后,把脚移开,露出张纸片。手从白大褂里拿出来,轻轻地捡起那张纸片。

上面只有几行字,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个微信号。一目扫过,王远眼睛一眯,笑了。

“这丫头,长这么大了,肖茵茵?好名字。”

世界上,恐怕只有一个地方能这么明目张胆且又理直气壮地收钱了,这就是医院!他们不让讨价还价,定价即终价。而且还过期不候。可你还没什么办法。

这一点肖茵茵深有体会。

刚刚那怪医生的眼神她已经无暇顾及了,至于被看去了多少“春色”她也懒得追究。被个“变态”揩油,应该是她这几天最不起眼的倒霉事了。

在她的眼里,就连这收费处长长的队伍也比那一眼心烦得多!

老妈在病房里,她得交了费赶快去陪护!

终于,前面的一个胖大姐拿了一沓单据走开了,走时还不忘咬牙吐槽,

“真TM贵!”

收费处的中年女人毫不在意地撇撇嘴,伸手出玻璃窗口,

“下一位!”

“我我,到我了。”

肖茵茵赶紧把单据递上去,又递进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那收费员冷漠地把钞票从验钞机里过了一遍,看了眼单据破天荒地提醒了句,“你妈的手术费再不交上,误了时机,怕是做手术也站不起来了!”

肖茵茵一怔,心里像被揭了伤疤似的一痛。她弱地回了句,“快了,明天就能凑齐!”

收费员没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姑娘撇嘴,可还是习惯地把单据扔出窗口,面无表情地说“下一位!”

这里是医院,冷漠是她们对付过多生离死别的唯一方法。

忙碌了一阵,收费员见没了缴费的人,抄起玻璃杯喝水。划开手机看今年的医院优秀员工评选。不出意外没有她的名字。她叹了口气,心烦。

“交费!”

低沉的男声蓦地响起。一张银行卡伸进窗口。

中年女人不耐烦地扭头,机械般地接过银行卡,放下水杯,又颇为生气地伸手出窗口,“病历、单据!懂不懂?”

“不懂。”

男声很干脆。

听这话,中年女人这才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戴个口罩穿个白大褂,一副冒牌医生打扮。

“滚…”

脏话还没出口,那男人却拉下了口罩,露出棱角分明的脸。

“你…你你,你是…”

中年女人看看手机又看看面前的男人,好像,他和医院的大股东好像!

“嘿嘿,王总。”

女人站起身试探地叫道,小心翼翼几个字写在脸上。

王远点点头,指了指刚刚肖茵茵离开的方向,“肖茵茵,给她交费!”

“是!”

中年女人妙懂,刷卡交费,掉档出单据一气呵成。

王远接过女人双手递来的单据,看了眼,面无表情地还给女人,转身道,

“通知手术!”

“是,马上安排!”


肖茵茵拿了单据领药,刚刚只是交了一天的钱,她也想多交,可是已经没钱了。

她拿药到病房,护士已经等得不厌其烦,“你怎么这么慢,我还有其它病人呢!”

肖茵茵没什么脾气,就算有她也不敢和护士发,只得一阵道歉。

护士是个不依不饶的性格,且还嫌贫爱富,一边备药扎针一边冲肖茵茵翻白眼。

“都像你这样,我们工作还怎么做?”

小护士最后不忿地扔下一句话出了病房。

肖茵茵抿嘴,神情落寞。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投来同情的目光,但都不发一言。在这里,他们犹如是受命运待宰的羔羊,而羔羊是没资格说话的。

不过还好的是,老妈还没有醒。她见不到别人说自己的女儿,少点痛苦。

肖茵茵给老妈掖了掖被角,又把吊瓶的滴速调慢,看了眼药瓶中的盐水,还有大半。这才反身出了门。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在挎包里抽出一块面包,就着老妈喝剩的热水便开始啃起来。

面包在包里过了一晚上,表面干巴巴的有些扎嘴。

但,她还是嚼,嚼了就不会饿。

她得紧衣缩食,她还欠医院里一大笔钱,十万块的手术费,对于她个大学生来说,无异于天价!

老妈得的是股骨头坏死,最初是双腿生疼,后来干脆就走不了路,来医院一查,这才知道是股骨头出了问题!

医生说,治疗这种病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做手术。

手术费己经催了好多遍,而偏偏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接二连三地出问题!

时间回到昨天,那或许是肖茵茵最黑暗的一天!

先是老爸在家筹到了十万块钱,让弟弟肖小弟打车送来。

肖茵茵欣喜万分,一大早就等在医院门口。可是等到中午,医院门口也没见到肖小弟的身影。

打电话问老爸,答早已出发,打电话给肖小弟,却得到关机的消息!

肖茵茵的心一下沉下来。完了,难不成肖小弟赌瘾复发又去拿钱赌了?这可是救命钱啊,他怎么能…唉!

想到弟弟曾经嗜赌如命,虽然在老爸的皮鞭下已经改邪归正,但猛得看到这么多钱,旧瘾复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样想着,肖茵茵有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一下午的时光,在她和老爸的焦急通话中艰难度过,可肖小弟却始终没有消息。

“好了,就这样吧,反正你也不会来!”

肖茵茵挂了老爸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拨通了男朋友的电话。

拨通电话的一瞬,肖茵茵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虽然不好意思开口,但问题应该解决了。阿庆会给她解决一切问题!

他的男朋友叫肖阿庆,是京中大学的学生,现已实习就职乔北名企薪资丰厚。

两人从小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在大学期间,肖茵茵还打工负担着对方的生活费。他们还和其他小情侣一样,相约买房置家憧憬甜蜜的生活。

肖阿庆家庭条件好,且有俩人的共同积攒,十万块应该不是问题。

只不过阿庆太爱自己,她怕他会为自己担心。但现在这个情况,肖茵茵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了。

“喂,茵茵!”

听筒里传来肖阿庆惊喜的声音。

“嗯,阿庆。”

“茵茵你怎么才打电话,我都快想死你了!对了,这个月你怎么没打钱过来,我们不是说好攒首付的吗?”

“嗯,我有事,阿庆!”

对方听此一下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才问,“怎,怎么了?”

肖茵茵没觉出什么异常,继续道,“那个,我妈住院了,需要十万块钱,能不能先从首付的钱里拿?”

“我们大不了少几年买房,我再努点力!”

肖茵茵补充道。

可电话那头却没有想象中的关心和急切,而是一阵沉默,良久听筒那头却传来**和喘息声!

肖茵茵脸色一变,眉头一拧觉出不对劲,“喂!喂!阿庆!肖阿庆!”

“我在,喊什么?!讨厌别理她…”

又是剧烈的喘息声。又过了好一会儿,听筒那头才平静下来。

“你妈那病还治什么呀!这么大年纪,半截身子入土,还费那钱干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还有,你刚才再做什么?你喘什么,还有谁?!”

肖茵茵几乎是吼出来的,这还是她认识的肖阿庆吗?等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啪”

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只觉生疼。

“呵呵呵…”

肖阿庆发出一阵冷笑,“还有谁?女人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清高,交往了这么多年,连嘴都不让亲。不光你有屁股和胸,别人也有!不瞒你说,我刚刚享受完,哈哈哈…”

笑,这次是淫笑!

“你?!你怎么能这样,这是背叛!”

肖茵茵气得咬破了嘴唇,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嘴里。她有点恍惚,耳朵里已经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了。伤心难过,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虽然还是黄花大闺女,但在性教育如此普遍的今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了,不要脸的狗男女!

可,肖茵茵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颇为屈辱地等待那边彻底没了声音,才道,“好吧,你做什么我不管,把钱给我!”

“钱花完了,还有,我们分手吧!”

“喂喂喂!”

肖阿庆挂了电话。只剩肖茵茵一个人在叫喊。

想起昨天的事,肖茵茵不觉心灰意冷,不仅钱没拿到还见证了男友的背叛,她还以为肖阿庆会不遗余力地帮她,这么天真,她只觉双颊生疼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几巴掌。

深吸一口气,她抑制住找肖阿庆算账的冲动,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擦了擦眼泪,把那些纸片从包里抽出来。

吸吸鼻子,木木地看着纸片上的字,手术费能不能凑齐,就看它们了!

突然,胸前一阵凉意,肖茵茵一愣把颈上的项链拽出来,那块黑玉在她面前闪了闪光。

她把黑玉攥在手心里拈了拈,如果这些纸片还办不成事,那就只有把它卖了。

它值多少钱?她不知道,可从十岁开始,她就把它视为珍宝。

FD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王远坐在躺椅上,敲击几下桌面,门一开,特助走了进来。

“总裁,您找我?”

“去查查这个名字,还有关于她的一切。”

王远在纸上写了肖茵茵三个字,递给特助。

“是!”

等特助开门出去,王远起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凝望乔山。想起十年前那天晚上的事,他笑了。有那东西在,应该就是她了。

晚上,肖茵茵把老妈哄睡后,便溜出了医院。

她走在灯光旖旎的街道上,看着灯红酒绿的酒吧迪厅,她庆幸有上一份实习工作的经历,让她在对待这些地方时,不至于落荒而逃。

炫优姿业务咨询公司是她的原东家,主营各公司间的业务往来和贸易介绍。其实就是家中介公司,行走在各个行业之间牵线搭桥,从而获取不菲的介绍费用。行业内,都把它们称作业务红娘。

老板刘雅姿是个成熟美女,对待专业不对口的肖茵茵很不错,就如同大姐姐一般,对她很是照顾。

可是,在干了几个月后,肖茵茵还是选择了离职。

因为,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业务咨询公司,难免要出卖点色相。对客户们搔首弄姿是常事,有时甚至还要陪一些油腻腻的老男人喝酒、吃饭、唱歌。看着那些老男人们色眯眯的眼神以及蠢蠢欲动的手,肖茵茵实在无法忍受。

不过,现在看来,这份工作经历让她受益匪浅。

她仔细回想着当时主要财团老板的出入场所及车辆品牌,然后一咬牙开始行动起来。

肖茵茵从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蹬,开始了发传单之旅!

只不过,别人发的是广告传单,而她发的是自己手写的“卖身契”!

“我叫肖茵茵,今年二十岁,大四在读实习。如果你是单身,并能拿出十万块钱,我愿嫁给你。只限今晚过期不候!”

为了区别骗子,她还在纸片下面写了手机号和微信号。

是的,她要卖了自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肖茵茵把单车骑得飞快,从一处高档小区出来奔赴下一处娱乐会所。各处豪车上和豪宅上,她都留了纸片。为了保密,不让其他不相关的人看见,她也颇费了些脑筋。

比如,在把纸片放在豪车上时,她故意贴在前挡的左下角。

这个地方,只有驾驶员上车时才会看见。而路人则很难发觉。

豪宅她则选择塞进防盗门的门缝里,这样,除了小偷外便只有房主能发现了。

十几张纸片发完,肖茵茵累得满头大汗。她停在路边喘息。一般在这个时候,身体疲惫之极,正应该是疲倦难耐的时刻。

可她现在却格外警醒,她像一个炸了毛的麻雀,时刻警惕着手机,既盼望它响又害怕她响!

“铃铃铃…”

手机铃声还是响了起来。肖茵茵吓了一激灵,“啊啊”了一声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凝了凝神,“泰山崩于前而不乱,泰山崩于前而不乱…”

嘟囔几句还是快速接起了电话。

“喂,是肖茵茵小姐吗?”

是个女声?

“是我。”

不知为什么,她长舒了口气。

那个女声客气地继续道,

“噢,你好肖小姐,我是市立医院的值班医生。”

“医生?我妈怎么了?!”肖茵茵一急,首先想到了老妈出了意外。

不过,医生的话很快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担心,你误会了,她很好。我这次打电话只是通知你,明天你母亲就可以做手术了。”

“什么?可是手术费…”

“哦,手术费已经交了!”

“啊?这不可能!”肖茵茵本能地大喊。

可,电话那头的医生却不顾她激烈的喊叫,再次确认,“嗯!是的,钱已经交了,明天就手术,您准备一下,再见!”

“啊,哦,再…见…”

肖茵茵望着屏幕发了会儿呆,脑子很乱,不过片刻后她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突,“那些纸片!糟了!”

一蹬单车,肖茵茵原路返回!


肖茵茵焦急地沿原路返回,她不顾身体的疲惫,把单车蹬得飞快。

快点,快点,那些纸片一个也不要丟。

“老天爷,老大!求求你,我愿用我十年的寿命换纸片周全!”

这一刻,她快疯了。

一个小时后,肖茵茵再次回到了出发点。面对满天繁星,她失落地低下头。

天遂人愿,也许上天有好生之德吧,她成功地保住了十年寿命。

而纸条,全丢了!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这么短的时间内,纸片全丢了。

“糟了!肯定是被别人看到了。那…”

肖茵茵搓着手内心无比焦虑。她似乎能想像到,自己手机被人打爆的场景。

甚至她已经开始觉得有人在窥探她。

老家的媒婆经常念叨。

胸大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而她无疑是这类型的女孩。

“噫…”

肖茵茵打了个寒颤,一狠心干脆关了手机。

骑着单车,回到医院。

老妈行动不便,起夜需要人照顾,所以她必须回来。

推开病房门,老妈睡得很熟。肖茵茵看到母亲斑白的发,心里一酸。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被子给老妈掖了掖。老妈均匀的呼吸声让她的心安静下来。

正要迈步出去,脚却忽然碰到一个东西。。

“啊…唔!”

肖茵茵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响吵醒了老妈。

她审视一眼,立刻恍然。

病房里很黑,她也不用去看那人的脸。就单凭那人趴在老妈床沿上的姿势,就能判断出,这是邻床的家属大妈!

这家人是外省的,来乔北市看病。是祖孙俩;这大妈嘴尖牙利总爱沾小便宜。怕弄醒她孙女,她总是趴在老妈床沿上睡觉!

肖茵茵不厌其烦,准备伸手将其推醒,把她弄走。

怕吵醒孙女,难道老妈就不怕吵?教训一下她,省得觉着她们母女好欺负!

可是,手刚伸出去,眼睛却瞥见老妈安祥的睡颜。同时脑中也响起老妈的话:茵茵啊,凡事能忍则忍,多想想别人的难处,瞧她们祖孙俩,多可怜啊!

想此,肖茵茵抿抿嘴,收回手,反倒把外套脱下来给那大妈披上。

“这医院,夜里还开空调,冻坏了可怎么办?”

“唉!”

叹了口气,轻轻出了病房。

其实,肖茵茵有时也很服自己,太TM心软!

坐在走廊长椅上,抱着膀子左右看了看。两边护士站的灯都灭了,肖茵茵一吐舌头,躺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床了。

背包当作枕头,手机从包里取出来。看见包里的纸和笔,她又想起了那些纸片!试了好几次,她想开机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可终究没有勇气。

“唉!”

翻个身,这样长椅的铁质网格就不会在她身上留下印子。

望着长廊上的那盏小的睡眠灯,双眸闪了又闪。

说实话,她有点后悔了。

不应该写纸片的,应该在网上发布信息。那样的话,她还可以一键删除。

可现在到好,十几张纸片发出去尤如石沉大海。看到的不一定是什么妖魔海怪!

当然,此一时彼一时。昨天写纸片的时候,她也是怕自己中途反悔轻易删除,这才破釜沉舟选择了手写!

“哎呀,怎么都不对!”

肖茵茵抱怨一句。不过,她想到老妈明天可以做手术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又翻了个身,伸出食指朝那盏小灯一指,调皮地道,“啪!关灯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可能是心事解决的关系,这一晚肖茵茵睡得格外香甜。迷迷糊糊间,她还做起了美梦。

梦里肖茵茵没了长椅冷硬的触感,身子被高高抛起扔在一团绵花里。翻身打滚,触感无比温柔。暖暖的头枕,洁白的床单,还有宽大的双人床…

“呵呵,真舒服!”

肖茵茵舒爽地发出一阵梦呓。

第二天,肖茵茵第一次睡过了头。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窗外天光大亮。

“天…亮…了”

“啊!天亮了!”

肖茵茵猛地坐起身,这才意识到自己起晚了。

这是怎么回事,肖茵茵看了眼走廊上的钟表,己经早上8点。

不应该啊,前几天她都是6点准时起床,倒不是她的生物钟准时,而是因为在这个时间段,打扫卫生的阿姨会把她准时推醒:“长椅上不能睡觉!”

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肖茵茵看了眼老妈的病房,神经质般地下床、穿鞋,急急往病房跑去。

“床?!”

她站在病房门口一下顿住,猛回头看。一下愣在原地!

那是什么,酒店里的双人床?只见在空旷的走廊上突兀地摆着一张床,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头枕还有白色的床单,而她刚刚就是在那下来的!

“不,幻觉,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幻觉。”

肖茵茵不敢置信地揉揉眼,再看,那张双人床反而更清晰了。过去摸了摸,被子下面甚至还有她的余温。

好看的淡眉一挑,这下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了。

“肖小姐!”

突然,一个中年大妈从病房出来。

肖茵茵一惊猛然回头。

“什,什么?”

中年大妈笑嘻嘻的,一只手里拿着肖茵茵的外套,另一只手里端着一个盆,盆里是老妈的换洗衣服。

“大姐去手术室了,看你睡得熟所以没叫你。呵呵。”

“大姐?我妈!手术室?”

肖茵茵一脸懵,反应过来后想往手术室奔,却被中年大妈一把拉住。

“肖小姐,不用急。不是什么大手术,还有国内知名专家在场,大姐一会儿就能出来,呵呵!”

说着话,中年大妈把外套递给肖茵茵。

“我的外套?”

肖茵茵眉头一紧,“怎么会在你这?还有,什么专家?你是谁?”

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让她失神,她如果不是看到护士站的人流攒动,甚至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是金牌护工,昨天守大姐一晚上。趴床沿上的就是我啊。”

中年大妈仰起笑脸,徐缓地说。

说完中年大妈就要往盥洗室走,手急眼快的肖茵茵下意识拉住她,“别,大妈!我可没钱付您,这些衣服还是我自己洗!”

金牌护工?算了吧,把金牌去了,光护工她也付不起钱。

可,中年大妈却大力地推开她,有些严肃地道,“钱早就付过了,你可别耽误我工作!”

说完扭着肥腰,头也不回地走向盥洗室。

肖茵茵拿着外套凌乱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好运一个接一个,难不成昨天踩狗屎了?

“阿嚏!”

坐在办公室里的王远突然打了个喷嚏,因为他就是那坨狗屎。这一切,自然是他的手笔,那家医院他是大股东,打个招呼照顾一下根本不是事!

“怎么回事儿?莫名奇妙打喷嚏。”

他看向来送文件的行政美女栗淑娜。

栗淑娜一笑,拢了下额前乱发,玩味地道,“一想二骂三念叨!总裁估计是被人想啦,哈哈…”

王远一听,仰起冷漠的脸,双眸闪闪放出肃杀的光。

“咳咳,没有我胡说的,先出去了!”

栗淑娜被看得发毛,逃也似出了门。该死,她怎么忘了,这总裁可是向来不开玩笑的。出门后,没了那肃杀目光,她这才长舒了口气,心里却骂起来:你个冰封脸,瞎了这副好脸蛋,哼!

办公室里,王远手指敲击桌面,嘴里念叨着“一想二骂三念叨?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说过?”

揉揉脑袋,他有点怀疑这颗最强大脑的智商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句俗语来自男女**的生活经验,和智商全无半点关系!

半个月后。

病床上的肖母红光满面神清气爽,对比下,一旁陪护的肖茵茵倒显出了明显的憔悴。

倒不是因为担心老妈身体,而是因为愁的。

这些天,医院像是对待上帝一样对待老妈和自己。有免费护工,还管吃管喝管睡!她愁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做“好事”!

大学四年,总共活了二十年,她打过工历过社会,这年头连男朋友都不能相信了,谁还会这么好心,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怕只怕,今天的享受会在将来让你十倍偿还。

“饭来了!”

食堂小妹推着菜车吆喝,也不用肖茵茵起身,两份盒饭就摆在了母女面前。

打开一盒递给老妈,老妈欣喜,“哇!这伙食不错,是四菜一饭!海参、龙虾尾、鱼翅羹…”

“唉!”

听着老妈的欣喜声,肖茵茵托起腮,叹口气。这哪是盒饭满汉全席还差不多。

“哎!茵茵你怎么不吃?你男朋友花钱了,别浪费!快吃。”

“嘿嘿,知道了妈!”

肖茵茵笑嘻嘻端起盒饭,一转身出了病房。

对!为了让老妈安心她虚构了一个男朋友,一个有钱又帅气的男朋友。

可是,她却心里清楚,哪有什么男朋友?有一个,还他妈劈腿了!

“茵茵啊。”

老妈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且是自己走出来的。

肖茵茵被吓了一跳,“妈!你怎么走出来了,快回去,刚手术完。”

可肖母却把手一摆,严肃道,“不行,你表情不对,我要见见你那个男朋友!”

肖茵茵,“……”


老妈突然来这么一出,搞得肖茵茵措手不及。现在可让她去哪找男朋啊。

“哎呀妈,你先回去,刚做完手术不能久站…”

好说歹说终于把老妈弄回病房,并许诺,在出院前一定让她看到传说中的男朋友!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像这种有钱到可以把整个医院收服的人,不是老头就是油腻秃头大叔。把这样的人带到老妈面前,不光腿保不住,恐怕人也得气晕过去。

不过,找到这个人还是有必要的。

老爸是肖氏家族的当家人,从小就教育肖茵茵:君子不轻受人恩,受则必报。

对,她得报恩。

打定主意,安抚完母亲,肖茵茵便找到了院长。她的想法很简单,医院里院长才是老大,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院长是个中年男下,油光水滑戴副眼镜,坐在办公室里执着笔一派斯文。

见保安领进一个美女进来,他蹭地站起身,眼睛变得色眯眯起来。

“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好啊好啊,很好,青出于蓝胜了蓝!”

说着他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伸手去欲捉肖茵茵的腰。

肖茵茵急向后躲,保安见状忙迎上去。这院长一定是误会了。

“领导!”

保安叫了声,趴在院长耳朵上说了些什么。

肖茵茵离得远并未听清,可院长听后却是一激灵!

“啊?!”

保安退下,院长定了定神。高傲的头一低,腰也弯了下去,表情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肖小姐,原来是肖小姐。呵呵!误会了误会了,把你当成实习生了。”

院长突然恭敬,肖茵茵也不再紧张,客气道,

“没有,其实院长眼光不错,我确实大学没毕业还在实习。”

“嗯。一表人才!”

“您谬赞了。只不过家母病重多亏院长和医生们妙手回春,这次特来感谢!”

肖茵茵的语调很软,听得院长放声大笑,“哈哈哈,不用不用。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应当的吗!”

“只不过!”

肖茵茵突然打断院长自嗨。

院长一怔扶了扶眼镜,觉着气氛不对了。

“只不过君子不轻受人恩,受则必报!请您告诉我是谁资助了我们母女!”

“呃…”

院长一听收起笑,脸色僵了僵,一转身回了办公桌后。正襟危座,官腔脱口而出,“这个嘛?没有人,都是医院资助。”

肖茵茵不信,还想说点什么。可院长却一摆手让保安把肖茵茵请了出去。丝毫没有给她再追问的机会。

出了门,肖茵茵郁闷得不行。不说就不说,还说什么医院资助。骗谁呢?医院资助顶多就减免个医药费,哪有资助海参龙虾的?

不说就算,老娘去问别下。

一跺脚肖茵茵来了脾气,鼻子下面有张嘴,还有问不出的事儿?

可是,这次她是真的错了。问了一下午,所有的医生护士甚至收费员全部三缄其口!要么问什么一个字不说,要么顾左右而言它。

犹其是收费员,刚开始还有说有笑,可一提起资助人,她便开始给肖茵茵算起账来。

最后不光啥也没问出来,反倒抱了一堆单据回来!

肖茵茵望着那堆单据,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她眼里,这些不是钱,而是人情。一张张掐她脖子的人情单!

“呸!糟老头子坏得很,花钱不留名。倒底想干什么!”

肖茵茵骂道。

“阿嚏!阿嚏!”

王远又打喷嚏,可这次是两声。

“两下是什么来着?一想二…什么…什么…”他没记住。

揉着太阳穴,王远拼命地想,甚至憋得难受,他还在员工群里@了栗淑娜,“栗,上午你和我说什么来着,什么一想二什么三什么?”

群里顿时安静,没有回复,开启禁言模式。

可在办公室里却炸了窝,行政栗淑娜勾引总裁的八卦不径而走。

而栗淑娜则在工位上捂着心口喘息,这条信息一出她快要窘死了。她错了,她发誓如果再和总裁开玩笑,她秒变飞机场单身一辈子!!!

正等待回复,特助小黑却推门走了进来。把一沓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王远合上笔记本,不悦,“怎么了?”

小黑一怔,“不是您让我查得这个名字吗?”

王远愣了愣,想起肖茵茵,他一下恍然。

刚刚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句话,脑子宕机了。

“咳咳,她怎么样?”

“她很好,按照您的吩咐给医院打了招呼,待遇从优!”

“嗯。”

王远满意地点头。

“只是…”特助小黑犹犹豫豫不敢再说下去。

王远看他,眼中冷意十足。

“说!”

特助小黑打了个寒颤,“只是你不让告诉是谁资助的,肖小姐一只在骂。”

“骂什么。”

“糟老头子坏得很!”

听此,王远拍案而起。

特助小黑见状一溜烟跑出了总裁办,跟随总裁近十年,这么生气他还是第一次见!

可是,王远却一拍脑门,欣喜地道,“一想二骂三念叨!”

“哎,不对,这小妮子她骂我做什么?”

王远费解。

翻开那沓资料,王远仔细地看起来。上面是这些天来查到的,所有关于肖茵茵的资料。

肖茵茵乔北大学本科生,主修时装设计,选修企业管理。大四在读,上个实习单位炫优资业务咨询公司。家住乔北和乔南市相交的山区,地贫家困,自小学业优异。双亲健在,有一小弟18岁学习差读职校!

下面还附有肖茵茵的身高三围及各个学生时代的照片,十分详尽。王远却在这些男人都感兴趣的地方一眼带过。最后只在一张照片上注视良久!

照片大约是在肖茵茵十几岁时拍的,面容稚嫩双马尾辫一袭白裙,说不尽的可爱讨喜。而最让王远心动的却是她胸前的那块黑玉。那,可是曾经属于他的车西。

“铃铃铃!”座机铃声打断了王远的思绪。

接起电话。

“总总裁!”是小黑。

“说!”

“噢,刚才忘向您汇报了,肖茵茵的弟弟肖小弟失踪了,手里还带着十万块钱手术费。我们要不要管?”

王远的眸子一冷,“查!”

就因为这十万块钱,差点就被逼卖身了,能不查?他倒要看看这个肖小弟去了哪。

医院里。

肖母扶着床栏和墙己经可以自己上厕所,腿和胯骨的疼痛明显消失。没了疼痛身心轻松老人家无比高兴。而肖茵茵却把单据摆在病床上,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拿出其中一张看了又看。而这张,正是手术费的单据。

看见自家闺女发呆,肖母很不高兴。“这么大了,还和小孩一样,就坐着。有这工夫把你男朋友叫来。可得谢谢人家”

“妈!都说了,人出差了呢,还烦!不理你了。”

肖茵茵假装不厌其烦,趁此拿了手机溜出病房。

她刚刚在手术费单据上发现了一个手机号,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号码尾号是五个8,是个国人都知道这号码有多吊炸天!如果把这号放网上拍卖,恐怕也值个手术费钱。直觉告诉她,这应该就是“糟老头的”!

在医院走廊里彳亍良久,终于她还是摁下了拨打键。

“加油加油!”

“嗡嗡嗡…”

手机里传来忙音。而手机那头的王远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正犹豫要不要接,突然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菅子的。

王远没犹豫直接挂断前者而接通了后者。陌生号向来是没有优先权的。

“挂断了!”肖茵茵抿抿唇,心里默念:噢,谢天谢地。

天知道,她是真不想这个电话接通!

就这样,母女俩又在医院里待了几天,依旧每天好吃好喝好伺候。

可是这天,肖母却一个动儿地闹着要出院。

“不行!你丫头怕不是骗了我吧?难不成你接了高利贷?可不行啊!咱家能凑出手术费,可没钱还贷!不行,不行,我不住院了,得出院,今天就走!”

肖母上了倔脾气,这让肖茵茵庆幸,并没告诉她手术费丢了的真相。

否则,这老太太连手术都不做了。

“妈!哪能说出院就出院。您这刚好。”

肖母要强地推开闺女,双腿原地起跳,“瞧,妈没事!咱走,把钱退了!咱可不敢再拉饥慌。”说着就往门外冲。

“不行!妈!!!”

肖茵茵大吼,肖母顿住。母女俩愣愣地对视好一会儿,眼泪再肖茵茵眼里转了又转。她想把实情告诉老好,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自从住院到现在,一直都是肖茵茵在打理着。看病排队,洗衣、挂号、问诊琐事一堆,可最伤脑劲的还是钱!

可现在钱的事解决了,她却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鬼怪”!

每天她都强颜欢笑,整天惴惴不安。生怕哪天,那五个8的手机号会打电话来让她履行纸片上的承诺!

真的,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妈!我给你实说…”

“扑通!”

肖母却猛得倒地!

肖茵茵一怔,急忙扶起老妈大叫,“妈!!妈!大夫,大夫!来人啊,救命…”

肖家母女由于王远特别交待,所以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医生护士来得很快。

众人七手八脚把肖母抬在床上,经过检查并无大碍,

“应该是急火攻心导致的间歇性休克,多休息就没事了。别让她生气。”

医生交代完出了门,肖茵茵惊魂未定,双眼红红的看着老妈发呆。

不一会儿,肖母悠悠转醒。望着闺女虚弱地问,“茵,刚你说啥…”

“我…”肖茵茵眼珠转了转,想起医生说得话,于是柔声道,

“我明天就让他来看您!”


把老妈哄睡下。来到走廊,再次拨打了五个8的电话号码。她豁出去了,自己这百十斤给谁不是给?!

可是,这次对方却关机了。

肖茵茵挂了电话抿嘴无语,想了想又迈步朝院长室走去。电话打不通,院长或许是唯一的突破口!

院长室里保安把一个女孩塞了进去,女孩二十岁左右,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身职业装,颇有些御姐风的气质。

女孩是来面试,却稀里糊涂被带到了院长室。这不符合规矩可她一个求职者也不敢动,站在空旷的办公桌前和斯文的院长四目相对。

院长一看来了美女,蹭地一下站起身,“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好啊好啊,很好,青出于蓝胜于蓝!”

伴随着熟悉的话语,院长伸出手。

女孩见到院长过于热情的脸,及色眯眯的眼,立马觉着不对,惊叫一声就往外跑!可一拉门,门却上了锁!

“别跑啊,现在大环境工作不好找。这样,你从了我,我立马给你录用,不,正式员工!”

女孩一顿,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但当院长的咸猪手覆上来时,她还是本能地挣扎开来!

“救命,救命,不要不要!”

肖茵茵远远地听到喊叫声,心里一惊,突然想到那天院长不怀好意的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自小在传统家庭长大,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见死不救!

前几天她还以为只是那院长过于热情,可现在听到这叫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肖小姐,院长在忙你不能进去!”

保安伸手拦住肖茵茵。

肖茵茵一顿,房间里的喊叫声还在继续。她不由得冷笑,做坏事还有站岗的,真是讽刺!

“闪开,我已经打电话了,开门!”

肖茵茵怒目,把手机在保安面前晃了晃。

保安一个激灵,立马想到了大股东王远。看了眼院长室的门,权衡了一下还是开了锁!

肖茵茵一脚踹开门冲进去,可没想到刚冲进去,背后却一冷,房门又被锁上了!

“啊!”

“啊!”

“啊!”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有不一样的惊讶!不久俩个女孩还是靠在了一起。

院长脱去了大褂,露出上身肥鼓鼓的赘肉。而女孩则头发凌乱,外衣的扣子崩了一个,整体看上去十分狼狈。

但看情况应该还没被得逞。

肖茵茵冲女孩安慰地点点头,鼓了鼓勇气站到院长面前。

女孩颇为感激,躲到肖茵茵背后。身体一个劲地抖。

肖茵茵在山区长大,平常打个酱油都得跑一里路,所以她身材修长,紧实有致。这给了女孩肖茵茵会点啥的安全感。

可是,在胖大的院长面前,这玲珑有致的身材无疑是催情剂。

“好好好!来得好!你也来了,那就一块吧!”

说着院长就冲上来。

“你敢,我打过电话了!”

肖茵茵故伎重施,又把手机晃了晃!

“额…”

院长明显怔愣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可当看到肖茵茵妖娆的身材及女孩开扣下露出的雪白肌肤时,头脑一热他便什么都不顾了。

“去他的,先痛快了再说!”

“啊!”

院长猛地扑向肖茵茵。

肥胖的身躯让她无力招架。倒在地上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烟味、口臭味猛地袭来,熏得肖茵茵有片刻的失神。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自己压根没还手之力啊!

怎么办?怎么办?她有点后悔凭着一时血涌就冲进来了。

老爸教育她要见义勇为,可没教她怎么打架!面对斯文败类的脸,肖茵茵心一横大声喊叫起来!

“救命啊,打他!你快打他!”

那女孩被吓懵了,本来觉着肖茵茵敢单刀赴会一定是会点啥,可没想到也是战武渣!

肖茵茵被扑倒,女孩转身就跑。可听见叫声女孩又怯怯地停下。看到肖茵茵在和院长撕打,落了下风,她也加入战场。

双手猛得拉扯男人的头发,男人生疼,更加了怒气。只一挥手,女孩便踉跄摔倒。

扶了把墙,一仰头发现了墙上挂着的药杵!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飞快地摘下,倒提着就砸向院长!

“嘭”

金属和脑袋撞击后发出声金属脆响,回音返倒让女孩吓了一跳,“啪啦啦”扔了药杵,双眼圆瞪充满恐惧。

女孩力气不大,但院长还是吃痛,下意识回头站起身,朝那女孩又奔了来!

男人被砸得发了狂,呲牙咧嘴样子无比凶狠!双手成爪就要给女孩好看!

可正当他要碰到女孩时,“咣当”一声,一个陶盆又在他头顶开了花,这下他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面对晕过去的壮硕男人,两女惊慌失措地抱在一起。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从进门到院长躺下,两人结结实实地玩了把心跳!

“你没事吧?”

女孩摇头,“没事。”

好一会儿平静下来,肖茵茵这才拿出手机报了警!

半个小时后,两个女孩出了警局。由于肖茵茵提供了录音证据,院长被刑事拘留,他伤得很重,但也在正当防卫的范围内,故对两女不予追究!

茶馆里,为了报恩,女孩非要请肖茵茵喝茶吃点心。盛情难却,肖茵茵便跟着来了。

两女孩一交谈,方才知道对方叫夏紫琦,两人居然同岁,也都在实习找工作。

夏紫奇明显属于没心没肺的大咧女,喝了几口茶就把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喂,茵茵,你是怎么想到录音的?好有心啊!还有,你砸得真狠,我都下不去手!”

说着她还伸出大拇指点赞。

肖茵茵抿唇有点窘,录音是因为想从院长口中知道资助人的蛛丝马迹。她这人脑子不好,想录下来仔细听。可没想到却碰见院长耍流氓!

“呵,没有啦,哪有你说得那勇敢多智,凑巧罢了。”

搪塞几句,肖茵茵低下头,碾着点心的碎渣明显心事重重的样子。

“嘿嘿,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以后就是好姐妹啦!”

夏紫琦端起茶杯,和肖茵茵碰了下。肖茵茵也有样学样地和她碰了下。

放下茶杯,肖茵茵还是不太高兴。夏紫琦看出她有心事,于是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肖茵茵动动嘴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毕竟刚认识。于是敷衍道,“没,没事!”

夏紫琦小嘴一撅不依不饶,

“哎呀,,有什么你就说嘛,说不定姐妹儿能给你出出主意!”

肖茵茵顿了一下,觉得这话好有道理。老爸经常教育她,一个好汉三个帮,说不定别人就会有好的解决办法呢?

“咳咳,我…找人!”

“找人?”

“嗯。”

“那,你去找就行啊!”

夏紫琦作不解状。找人,有什么难的嘛。

肖茵茵看其表情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于是稍加解释。

“我只知道这个人的电话号码,其它的不清楚。而且,电话还打不通!”

“你说怎么办?”

夏紫琦撇撇嘴,很不屑道,“切!我以为啥事!”

“啊,你有办法?”

“给姐倒杯茶就告诉你!”

夏紫琦高傲地仰起头。

肖茵茵和其一见如故,对于这玩笑尚能接受。

“得来,小女给大丫头倒茶!”

“什么大丫头,叫小姐!我打你…”

“哈,哈,别别,小姐小姐,行了吧…”

这边说笑打闹起来,周围卡座里的茶客纷纷瞩目。

“别闹了,快说吧。”

肖茵茵抑制住笑提醒。

夏紫琦一摆手,小声道,“笨,电话不通你可以发短信,也可以加微信。总之只要不是对方故意躲你,绝不能联系到他!”

“对呀!”

肖茵茵拍案而起,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呀,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基本都是微信同号呀!

想到这儿,把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还不待夏紫琦反应肖茵茵便跑了出去,

“我先走了,谢谢你的茶!”

夏紫琦一怔,“哎,肖茵茵你个美女葩,老娘没钱…”

……

市立医院的院长被抓,作为大股东王远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嗯?同行排挤,还是竞争对手下的套?敢动我的人,要让他付出代价!”

王远在穿越来的这十年间,过得并不如意,许多生活习惯和风俗和他那个年代大相径庭。可唯一一样的就是商场的尔虞我诈。

手下院长被人弄掉,明显冲他来的。

总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受其感染,电话里的人事副总也是义愤填膺。

“好的总裁,我一定找最好的律师和打手,让他付出代价!”

“嗯!”

对于这个安排王远非常满意,低了低眸子正要挂电话,这时特助小黑却急急跑了进来。

“总裁。”

叫了声,见王远拿着电话他更急了,于是附在其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

王远本有些不快,但听了后眼睛却一凸。

“总裁总裁…”电话里叫道。

“嗯。”

“要是没异义…”

“有异义!”王远突然打断人事副总的话。

“啊?”

王远不解释直接道,“那个院长活该,被俩女孩打,没用的东西!”

“啊…您的意思…”

人事副总在电话那头一脸懵。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到一分钟总裁怎么就判若两人了呢!刚刚还要为手下报仇,现在怎么就骂娘了?

“不用管他,再安排个院长就好了!”

不待电话那头回应,王远一摔挂了电话。

小黑见总裁面色不善,欲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王远却先一步叫住了他,

“小黑,你刚说那女孩差点被侮辱了?”

小黑无奈,皱眉点头,他的总裁又来了!

“那侮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两女孩会这么生气?”

王远问出这个问题,但他并不想被手下看扁,于是补充道,

“当然,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好语言。所以,我换了院长!”

“呃…”

小黑眉头紧锁,陷入沉默。考验又来了!


“呃…怎么说呢?”

“这个…”

小黑揉揉脸,脑子里翻箱倒柜寻找着形容词。

他这个总裁,商业上冲锋陷阵,谈合同玩心跳信手拈来。管公司做策划管下属,制定企业发展方向和投资项目也是游刃有余。

总裁的大脑像是开了挂一般,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不夸张地说,绝对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可,他却对男女那些事不怎么感冒!

小黑并不能确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连小孩都知道的事,他却不明白?真让人费解!

不过,谁让人是总裁呢?每每被问起,他只当是对他这个助理的考验!

“就是…男人欺负女人…呃…违背女生意志,对女生做不好的事情。”

王远面容严肃,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解,“中华词典有言,侮辱是使对方人格或名誉受到损害;以言行侮弄羞辱别人,使对方人格或名誉受到损害;受轻慢的待遇,被欺辱!”

“可,和女生有什么关系?”

“违背女生意志?那不是刑法强奸罪吗?”

王远发挥超强大脑优势,把个词条和刑法一一摆出。

“你在骗我?”

“没,没有!”小黑的心一颤,额头冒出一层汗珠。他太难了!

“嗯?还敢顶嘴?一百个俯卧撑!”

王远板起脸命令。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脑力”!

小黑无辜地咽了口吐沫,嘴角一耷拉哭丧了脸。看了一眼总裁,不得已含冤俯下身;

“一、二、三、四…”

王远看着小黑无辜的脸,自信的心不禁有些动摇。他自己也觉得,好像有哪不对劲儿!

“叮玲!”

一声短促的铃声打断王远的思绪。

看向手机,短信提示闪烁个不停。王远挑眉,眸子里闪着惊异的光!

这个手机号是王远的私人号码,早上了通信公司的红名单,任何推销广告都不会给他推送!所以,突然来个短信倒很新鲜。

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刚要打开,却看见大汗淋漓的小黑。

王远凝了凝眉,“好了,出去吧!”

小黑一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看着小黑出去,王远翘起嘴角。和下属逗着玩是真有趣。如果可以,他倒希望可以和朋友逗着玩。可,他却没有!

打开短信,一目十行。越看越觉得有趣,直到结尾处的名字让他眼前一亮!

“是肖茵茵?”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呢?

王远抓着手机开始回忆。最强大脑开始筛选画面!

一幅幅场景在脑中涌现,从第一眼见到肖茵茵开始,到纸片、交费员、单据…等等,单据!

王远一怔,那张十万块的手术单据出现在他脑海中,右下角五个8的电话号码赫然呈现!

“原来是这样!”

嘟囔一声,王远无力地敲了下脑袋。

他做事情从没出过差错,这么低级的错误更是不应该。他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自从见了那女孩后,脑子便开始不好用了!

王远半躺在老板椅上闭目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把电话拨了回去。

本想着不暴露身份,看来是不行了。

“喂是你吗?”

电话一接通,肖茵茵激动的声音便在听筒里响起。

王远眨眨眼,冷峻脸微抽,有解冻的迹象。

“你是肖茵茵。”

听筒里传来磁性的男声,那一刻肖茵茵有些激动。声如其人,这次,她不会抄到了吧?可,一想到,网上的声优怪咖也有不少,她一下又平静下来。

她咽口吐沫试问,“你…认识我?”

“认识。”

“那医院里的钱是你资助的?”

“是我。”

她问什么,王远就回答什么,只不过语气平淡没什么情感。

他这样的语气,让肖茵茵很被动。

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她确定了,这声音陌生得很,他能帮自己,应该就是纸片的功劳!

“你…你想…你想要我…”

“见面聊吧!”

王远突然打断肖茵茵的话。

肖茵茵心里一冷,点头,“好!”

挂了电话,肖茵茵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刚才她想问,需要她做什么?目的是想试试对方口风,看知不知道纸片的事。如果不知道,她可以逃此一劫打个借条以后还钱了事!

可现在,对方却直接让去他家,哼,八成难逃一“死”啊!

“叮铃”一声,手机收到了一个地址,下面还署名:王远!

“呵!”

看罢肖茵茵冷嘲,“王远?苦B名字,不像好人!”

念叨完,肖茵茵进了病房。可她没注意的是,走廊拐角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阿嚏阿嚏阿嚏!”

王远发完短信,鼻尖一痒,打了三个喷嚏。

“叮铃”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

打开一看,是新任院长发来的小视频。视频里,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独自站着,看着手机信息嘴里念叨着坏话,“王远?苦B名字,不像好?”

王远皱起眉头,这一想二骂三念叨,还真准啊!

放下手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远处的乔山高耸威严。

肖茵茵这通电话,又让王远想起往事。

十年前,在坐标信号移向乔北市时。王远他们被迫转移乔北。可中途失散,对山地并不熟悉。而且王远还迷了路,失足踩到了捕猎夹!

这种古老的闭合式尘刺陷阱,在他们的年代,早已剔除了操练教典的规避课程,所以,王远才大意中招。

右腿流着血,王远这个身体素质不强的武渣疼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面前便站着幼时的肖茵茵。那时她十岁,而王远十五岁!

时隔多年,王远还是能记得,那时女孩战战兢兢的模样。

手里拿着一个白瓷杯子,另一只手拿着牙刷。

女孩出门刷牙,看见昏厥的王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杯水泼在王远脸上。王远苏醒,忍痛掰开捕猎夹。为了感谢,把随身带的黑玉送给了女孩!

时间太久,再加上当时巨痛精神恍惚,许多细节王远记不清了。

只知道,当时肖王远把黑玉带在她脖子上,掐了下女孩脸蛋,女孩受惊哭喊着妈妈往家跑!

“呵呵!”

想到肖茵茵小时候的模样,王远不禁乐出声。

“唉,这应算是朋友吧?对,老友。得好好招待一下。”

……

晚上医生下班的时候,肖茵茵便告知母亲自己要出去一下。

肖母在手术后,腿脚日臻好转,一听女儿要出去更是精神矍铄,因为她知道女儿要去找男朋友。肖母很希望早点看见真人,亲口说个谢谢。

“去吧去吧!快去!我没事!”

肖茵茵几乎是被老妈拥出的病房,她苦笑。这算什么?推女儿入虎口?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儿,肖茵茵一阵心悸,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她实际上是个乐观主义者,凡事都会往好处想。可是,眼前自己单刀赴会这事儿,她还真没有往好处想的理由。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话或许不全面,但是男人都好色这是真理。连书上都说,人生存的意义在于繁洐!

所以,肖茵茵敢打赌,如果对方今晚不把她推倒,她自此吃斋念佛!

一腔激愤都于事无补,她静下心走进了自助的成人用品店,买了几个杜蕾丝小雨伞。这,或许是唯一能保护自己的东西了。

根据短信提供的地址,肖茵茵打车来到了目的地。

下车,给钱,关门,司机师傅的轻嗤一气呵成。

肖茵茵不解司机的冷嘲,可回一看却有点明白了。

下车的地方是一处别墅区,街道整齐,一座座三层小楼绝世独立,霸气的外观演绎着主人的实力。

而在小区门口,保安拦着一撮女网红。女网红们则穿着简单的衣服做着夸张的动作。有的甚至穿着紧身睡衣暴露着不知真假的曲线,让过往的女业主自惭形秽!

肖茵茵秒懂,这八成是在钓金龟婿。那司机师傅人成也把她当成这种人了!

“闹腾。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肖茵不敢看,念着“咒语”往门口走。

她打算好了,到门口再给那什么王远打电话。

可是,女网红的穿着太过辣眼睛,肖茵茵害羞地一回头,身子一歪恰好撞在了外卖小哥身上。

外卖小哥躲避及时,双方都没事儿,可外卖却洒了一地!

这下外卖小哥不干了,急道,“完了!这单又泡汤了!今天已经是第八次了!啊啊…”

五尺高的汉子蹲在地上就哭,肖茵茵自觉理亏,歉意道,“对不起,不过。你八次了,也够倒霉的呀?”

“你?啊…”

外卖小哥看一眼肖茵茵,听这话向2B女青年,也不敢反驳,就是哭!

“哎,你别哭啦,这成什么样子!”

肖茵茵有点着急,来这儿她本想悄悄进行,可被这人一闹,明天再上新闻该如何是好?

小区门卫望这儿张望,而众多女网红们,也似乎发现了焦点,纷纷举着光圈杆往这赶!

肖茵茵一急,忙道,“别哭了,多少钱我赔!”

这话果然管用,小哥一听停止了干嚎,掰着手指头一算,坚定道,“八千!”

“什么?”

肖茵茵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你还是哭吧!”


自从老妈住院,肖茵茵就没见过整张的大钞。开口要八千!实在高看她了。

外卖小哥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她不忍心抵赖。

挎包里翻了翻,在夹层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钞,在手里攥了会儿,都成卷了才递给那小哥。

“给你!”

“这,这多少钱?”

“八十!”

“我满兜就这些了!”

肖茵茵特真诚地鼓着腮,让人不由得不相信。

“不行啊。”外卖小哥摇摇头。看面前的女孩也是真心道歉,便商量道。

“我有个两全的办法,你愿意不愿意?”外卖小哥呆呆地说。

肖茵茵见小哥不要钱,收起来放回包里拍了拍,敝帚自珍。

“那你说来听听。”

外卖小哥说出他的想法。

今天衰神附体,这外卖小哥真的就送砸了七次单,而这是第八次。

且这次单品很贵,他赔不起。

如果肖茵茵能够说服顾客不予追究损失,也不给差评的话,外卖小哥将既往不咎!

“不行不行不行!”

肖茵茵摇头,她约了人,这会耽误事的。

外卖小哥一看女孩摇头,站起身就喊,“喂!快来曝光她,撞翻东西不给钱呀…”

一些女网红见没了动静刚要返回,一听之下又纷纷朝着眺望!

“别别别,我答应!”

外卖小哥一笑,打蛇打七寸,他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

肖茵茵坐在电瓶车后座,外卖小哥被打翻的饭菜弄了一身油渍。因此,两人本能地保持着距离。

小区保安和外卖小哥很熟,见了也不询问直接放行。这有钱人家,点得都是高级餐,小区保安不敢拦。

而后座的肖茵茵也因此顺利蒙混过关。她进门的时候,往牌子上瞧了眼,上面用隶书写着“华苑”!

电瓶车很快在一个独栋别墅前停下。

下车,快递小哥小跑着按门铃。肖茵茵不安地跟在其身后。

门铃响了一声防盗门就被推开了,似乎里面的人一直在等着这个门铃响。

“外卖?”

一个男人问到,他一直在等这个外卖。

可看到外卖小哥手中空空如也时,不禁皱眉。

不等客人发火,外卖小哥主动开口,“对不起,出了意外,她来解释!”

话毕,外卖小哥一绕把肖茵茵绕到身前。

“我我我,我撞的!对,对,对不起!”

肖茵茵头也不抬的鞠躬道歉,而男人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想让我原谅?那可是八千多的大餐!”

“谁赔?”

“我,我,我赔!”

肖茵茵一咬牙,承担下来。

外卖小哥见肖茵茵如此义气,也不禁在一旁帮腔,“求求你了,王远先生,千万不要给差评啊,上有老下有小…”

“啊,他叫王远?”

肖茵茵一怔这才抬起头来看眼前的男人。

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绝对不到一米八。长相中等,平头方脸棱角分明。身材均称,宽松的休闲装看不出有没有腹肌和人鱼线,总体感觉还行。

“你就是王远?”

肖茵茵惊讶。

“是!”

“你是肖茵苬。”

王远点头,显然他早认出了肖茵茵。

最终外卖小哥不但没有挨批,还弄了个五星好评。走的时候都在唱歌。

在玄关处换了鞋,肖茵茵便不动了。站在原地有些窘迫。

“进来!”

“噢哦!”

她第一次进一个陌生男人家有些不知所措。低着头只看脚下。

别墅很大,出了玄关便走进客厅,豪华的家具陈设左右,肖茵茵不知什么品牌。而实际上,她也没心看。心跳一直在一百八上下徘徊,那十万块手术费还没还完,这又加了八千!

好吧,债多了不愁。

在客厅里,王远和肖茵茵相对而坐。

肖茵茵把挎包从左边拿到右边,又从右边拿到左边,她有些不知所措。面对陌生的债主、恩人、男人,她不知道该用什态度。

而王远相比之下倒平静很多。

刚刚的事儿,快递员给他说了个大概,本来和她关系不大。她却傻傻地应下!这智商有点欠费啊。

王远看一眼低眉顺眼的肖茵茵,不禁叹道女大十八变,是个美女。他猜,她属于有北方女孩的身材和南方女孩的性格的综合体。看上去挺唬人,可实际上内里如猫,有点小脾气但也很温柔。

看得出神,王远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他今天就把话说开,要回那块黑玉。

“你饿吗?”

“不,不饿。”

肖茵茵像受惊的猫。说话很小声。

“嗯。”

王远往后一仰,沙发凹陷下去,他准备开门见山,“我请你来,本想着一块吃个晚饭…”

“不用不用不用…”肖茵茵连连摆手,可意识到自己打翻的就是晚饭后,她就又愧疚地低下了头。

王远面无表情,他不喜欢别人打断他说话。

“现在看来吃不成了!”

“你还记得我吗?”

肖茵茵惊异地抬起头,满脸紧张“什么?不…不记得。”

显然肖茵茵并不记得十年前的事。对于王天这张脸更是忘了个干净。

现在的她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等着别人处理。鱼肉的大脑自然是不会动的。

王远愣了下,起身离开。

还不待肖茵茵反应,王远便端回一杯水来。

放在肖茵茵面前的是一个粗瓷杯,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喝水。”

王远盯着她,希望这个杯子能让她想起什么。

是的,当年那个女孩连杯子都扔了,是王远捡了回来,十年间视若珍宝。这还是第一次用它盛水待客呢。

肖茵茵说了声谢谢,接过粗瓷杯有片刻的愣神。

这杯子好像奶奶留下的嫁妆啊!小时候家里就有一整套。她曾经还用其中一只刷过牙,只不过后来都丢了。

不过,这是在别人家里,又怎么有自家杯子?肖茵茵不禁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唐!

“想到什么了?”王远眼睛一亮。

肖茵茵摇头,王远亮起的目光又黯淡下去。

“喝吧!”

男人催促一声。

“哦,好,好。”

肖茵茵醒过神,同时心里莫名一颤。

他不会对自己下药吧?

黑暗的想法一经产生便发散开来,想到坊间传闻的听话水、迷药、**等,她不禁得全身颤抖。

“我,我喝…”

肖茵茵并不打算反抗,一闭眼整杯水一饮而尽!

“啪啦!”

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粗瓷片泛着洁白的茬口,反衬着肖茵茵这刻绝望的神情。

她等待着,等待着药力发作的那一刻,或晕阙或迷离,她认了!

“你做什么?!”

突然王远愤怒地站起身。

“啊,什么?”

肖茵茵急忙睁开眼,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太过激动摔了茶杯!

她大惊失色,急忙去捡。可一旁的扫地机器人却更快一步,大转盘旋转着身躯,唱着歌将瓷片一扫而净。

王远看到收藏多年的杯子被毁于一旦,瞬间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搞错了对象,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当年的小女孩?怎么有点…

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我,我赔,我赔!”

“你赔得起吗?”王远清冷地质问。

不就是一个杯子有什么赔不起的?肖茵茵心里这么想可并不敢说出来。

王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捏捏眉心摆摆手。

“不用了,一个杯子而已!”

王远放过她了,同时也放过自己。

只不过,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

肖茵茵等了好久,也没等来传说中的药效发作。她抿抿唇知道是自己误会他了,心一揪有点难受。她不禁回想今晚发生的事。

先是撞没了晚饭,现在又打碎了杯子,自己可真是…真是衰神附体。

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肖茵茵搓着手,不禁想到此次来的目的。明天老妈要见他,可这事儿看起来有点难。

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闭眼冥思的男人,想说点什么表达下歉意。

可一看到王远的脸,她一下就被吸引住了。这印象中的“糟老头”还挺帅!嘴角一弯,肖茵茵居然犯起了花痴。

“你走吧!”王远突然睁开眼。

本来想好好叙叙旧,却让她搞成这样,以后再找机会吧,今天他是没心情了。

“不行!”肖茵茵拒绝。她脸色变得急切,“ 小人专望受人恩,受过辄忘;君子不轻受人恩,受则必报!我不走!”

“嗯?”

王远一听又突然来了兴趣。这小女孩还会古语,这倒让她眼前一亮!

“什么意思?”

肖茵茵一噎,但紧接着目光一凛,她豁出去了,“你这么帮我,说吧有什么目的?”

王远挑挑眉,看着如同发怒小猫般的肖茵茵,不答反问,“你觉着呢?”

“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才帮你?”

“我,我…”

肖茵茵想说是因为那纸片上的内容,但紧接她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她决不能自己说出来,那样的话,她就没退路了。

“我不知道!”

肖茵茵鼓起勇气梗着脖,用并不存在的实力恐吓眼前的男人。

而男人也看着他,双眼冷冷,似在说,“挑衅,你是认真的?”

肖茵茵迎视着王远冰冷的目光,心里打颤,可她知道自已不能认怂,否则肯定会被揉圆搓扁!坚持,坚持,她一定要坚持。

良久,肖茵茵开始觉得双眼发干,心里也不自觉得犯虚。仔细品品刚才自己说得话,是不是有点不讲理呢?不知道还理直气壮?有点…

正想着,王远嘴角一勾笑了,“呵,有趣!”

还要再说些什么,他却突然脸色一变捂住了肚子。

“呃。疼!”


王远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另一只手在身上焦急地来回摸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怎么了?”

肖茵茵慌了神,向前搀住他。

“药,胃药!”

“药?在哪?”

王远无力地朝卧室比划着,但肖茵茵却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在哪呀?我不知道!”

王远咽口吐沫无奈改口,“吃的,吃的!”

“吃的?噢有!”肖茵茵眼睛转了转,立马想起自己包里还有半块面包。

这是她那天吃剩的忘拿出来,现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来就往王远嘴里塞。

王远见了面包双眼放光,不等肖茵茵说什么,瞄准面包就是一口!

“咔!”

坚硬的面包如同石块一般顶住了牙齿的进攻!王远只觉牙齿生疼,但即使这样,他还是瞪了肖茵茵一眼。怎么什么都往他嘴里放?

肖茵茵抿抿唇,“是不是有点干?”

王远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啃完那块面包。虽然面包很硬弄得王远满嘴末子。但,胃痛还是缓解了。

拍拍身上,王远站起身,又用冷漠的眼神看向肖茵茵。

“你,你好了呀?”肖茵茵很震惊。刚刚还面色煞白,现在居然就有了血色。这人是在变魔术吗?

“啊…”目光打量着王远的五官时,肖茵茵看得呆了。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有些微黑的五官,越看越耐看呢!糟了,自己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哎,不行不行!长得好看的都是渣男,比如说肖阿庆!对,渣男。可…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比肖渣男还要帅啊!怎么办怎么办…

肖茵茵看着王远眼睛滴溜溜乱转,大脑活跃异常。如果不是还有肖阿庆的前车之鉴,她现在估计己经把脑中的场景想作春宫图了;男主角自然是眼前这个冷漠脸——王远!

可是,她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却把王远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而此时,王远却已经靠了过来。

“你在想什么。”

“啊!”

四目相对肖茵茵被吓了一跳!

她往后退了两步,心里慌得一匹。像是做坏事被抓了现形的孩子。

“我在我在…”

“啊…”

一不小心,脚踝磕在茶几上失了重心。大美女肖茵茵朝后倒去!

她闭上眼,心里咒骂自己乐极生悲,看男人这下怕是要把小命都搭上了。

可是,就当肖茵茵要认命时,她的腰间却忽得一紧一股大力止住了倾倒的趋势,且鼻尖还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男式沐浴露的味道。

肖茵茵一怔急忙睁开眼!

“啊!”

她瞪大了眼睛,王远居然拦腰抱住了她,而且两人呼吸可闻近在咫尺!

“你…”

肖茵茵像只受惊的小猫,以王远的手臂为支点紧缩着身子。这一刻,这个距离,这个氛围…他不会吻自己吧…

过来了!

这样想着,王远居然真的把脸凑了过来!淡红的嘴唇距离肖茵茵的唇越来越近。五官俊朗的脸也更加分明了。

不行!

肖茵茵紧闭了双眼,下意识伸出手想推开他。可是,手在抵上男人胸膛上时,却又缩了回去。不行,不能拒绝,因为她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老妈!

近,越来越近,就在俩人快要亲上时,王远却动了动鼻尖,然后一下把肖茵茵摔在沙发上,紧接着磁性的嗓音响起,

“你几天没洗澡了?臭!”

“啊?什么?”

肖茵茵忙不迭爬起身,瞪了眼前男人一眼转身就走!

帅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她都要献身了,他居然还嫌她臭。

肖茵茵自从老妈住院就一直陪护在医院,别说洗澡了,就连洗脸刷牙都十分费劲!

身上自然是有点淡淡的汗臭味。

“我有慢性胃炎,如果不准时吃饭,就会阵痛。吃点东西就会好转!”

突然,王远徐缓地道。

肖茵茵的脚步猛地顿住,她已经走到玄关,距离房门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听到王远的这番话,她便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刚刚太冲动了,这样走了便什么事也办不成了!

肖茵茵抿唇回过头,手指在稍旧的皮包上拈了又拈,终于憋出句,“我会做饭,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罢肖茵茵却茫然了,这里四壁洁白,周围有仿古书架、沙发、盘旋的实木楼梯还有几扇门,可厨房…在哪?

“在你左手边!”

王远忽然为迷离的肖茵茵指明方向。

“哦好!”

肖茵茵想都没想低着头就往那扇门里冲。

王远看到她这幅模样,嘴角泛出丝微笑。呵,真是个好骗的丫头!

肖茵茵冲进自以为是厨房的房间,一开门却傻了眼。只见里面超大的浴缸占了半个屋子,还有各类她说不出的洗浴用品。

这是厨房?肖茵茵想退出来,说是王远搞错了。可王远却如同洞悉了她的想法似的,忽然道,“想进厨房先把自己洗干净!”

“你…”

肖茵茵无语,又有想走的冲动,可刚迈开步,手却不听使唤般关上了浴室的门。

老妈还等着,她不能走!

肖茵茵咬咬牙褪去身上的衣服,手不自觉地遮在重要部位上。虽然近一个月没洗澡,可在别人家宽衣解带她还是很不适应。

“咚咚”

突然,浴室的门响了两声。

“啊,谁?”肖茵茵本能地一激灵。可问完她又觉得有点多余。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能有谁?

“我怕你把我东西弄坏,我给你放水!”

王远清冷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肖茵茵本能地抵住门,“不用!”

进来?他想得到挺美!

“咔察!”

肖茵茵锁上房门,开始观察四周的设备。可是除了那个淋浴头和透明玻璃隔间外,其它地方都光秃秃的,连个开关都没有。

她有点凌乱了,双手胡乱摸索却终不得要领。水龙头既没有放水,浴缸里也没有动静。

“喂!你家这怎么用?我怎么…”

“让我进去!”

门外清冷的男声打断她。

肖茵茵一怔,想了想还是决定开门!她总不能在这儿耗一晚上。

虽然,医院里有护工。可她今晚还打算回出租屋一趟。

刚好,衣架上有浴巾。肖茵茵扯过来披在身上,小手紧紧地攥着领口,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开了门!

“啪嗒。”

门开了,王远清冷的头探进来。

肖茵茵本能地双手护在胸前,生怕什么地方遮不住而走光。

可是,王远却只对肖茵茵深以为傲的身材匆匆一瞥,然后往墙上一拍便退了出去!动作很快,快得让肖茵茵来不及尴尬。

被个陌生男人看,不尴尬可是见了鬼了!

浴室的门从外面关上,又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里面是人工智能,想做什么,对着说就可以了!”

肖茵茵蓦地听见这么句话,以及刚刚对方急匆匆的身影,她实然听出了清高的感觉,心中懊恼,很心烦这种被别人掌控节奏的感觉,于是望着浴室门低声骂道,“牛什么牛,冷漠脸!”

“阿嚏!阿嚏!”

王远又打了两个喷嚏!他本能地回头看向浴室,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又骂自己了!

“肖茵茵,你别骂了!”

“啊!没,没有骂你!”

肖茵茵惊讶地捂住嘴,糟了说漏了,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肖茵茵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答,王远微哂。哼!冤家对头吗,怎么这么准?好吧,他越来越对这个女孩感兴趣了。

高科技的产品果然好用,语音识别,放水冲洗全自动。甚至还可以在指令的提示下喷酒沐浴乳和洗面奶。就连搓澡的功能也有!不过,这是在别人家,搓澡功能她并没敢尝试。一澡冲罢,肖茵茵只觉浑身轻松。可是,等用浴巾擦干身体出了玻璃隔间她却懵了,她的衣服呢?

“奶奶的,是那个清高怪拿走的?”

肖茵茵毫不客气地想起了王远!

她刚刚明明把衣服放在了浴台上。现在不见了!很明显,就是刚才他进来时拿走的。

那他要干什么?肖茵茵抿唇心里暗戳戳咒骂,“这个变态!”

“衣服在门口,自己拿!”

忽然王远的声音在浴室门外传来,肖茵茵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应声还是不该应声。本来在陌生男人家洗澡就怪怪的,现在还要和对方隔着浴室毛玻璃对话。怎么感觉,这气氛越来越像…交易,皮肉交易!

“咦!”

肖茵茵使劲晃晃脑袋,把脑子里肮脏的想法全都撇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扭开浴室门,伸手把衣服抓进来,又迅速把门关上!

“天啊!”

她感叹一声,背倚在门上,心脏跳得飞快!她真怕那个“变态”冲进来趁自己一丝不挂那什么了她。还好,并没有!

可就在肖茵茵庆幸时,一双眼睛却紧盯着浴室的毛玻璃门。因水渍玻璃透明,肖茵茵的背越来越清晰了!王远看得出神,一种新奇感在心底升起。他默默抬起右手,想到刚刚它就附在她的背上,不由得紧握了握。冰封的冷漠脸上勾出了一抹笑,很奇妙的感觉!

十年间,没有太多的时间谈论事业以外的事,王远一直在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搬运着一些高科技产品或经营手段放到当今社会。

那些高科技产物和先进的经营手段,在现代犹如黑暗里的一盏明灯,让其它同行赞叹不已!所以,王远创造的FD集团。一经问世便所向披靡,几年时间就成为了行业翘楚业界大咖,整个乔北甚至全国都没有敌手,纯纯的商业领头大哥!

可也正因为如此,王远除了事业和找回去的方法外,基本没时间涉及情感!

当然,投怀送抱者彼彼皆是。有的商业伙伴为了获得一纸合同,甚至不惜把美女扔到王远的床上。可是,不知怎的,他对那些女人都提不起兴趣,甚至有些讨厌!

所以,业内同行间都流传着FD总裁王远是个同性恋的八卦。只不过这个八卦碍于王远的权势都讳莫如深!

可今天,这个肖茵茵却让王远提起了兴趣!他,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