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小说叫权倾朝野:督主大人无限宠(关月宁李雎)整本免费

权倾朝野:督主大人无限宠

权倾朝野:督主大人无限宠

聚宝盆儿

本文标签:

权倾朝野的督主大人每天都在真香~众人说:“我们督主狂傲冷血,不近女色!”女主:“那他的手搂在朕腰上这是干什么?”众人又说:“我们督主顶天立地,宁折不弯!”女主:“那在我门口跪搓衣板的人是谁哦?”众人还说:“我们督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女主:“那我挡呢?”某督主面如罗刹:“照杀不误!本座怎会为了区区女人停下前进的脚步!”女主托腮,静静地看着他装逼,“哦”

来源:阳光书城   主角: 关月宁李雎   时间:2022-04-09 06:20:57

小说介绍

关月宁李雎《权倾朝野:督主大人无限宠》讲的是权倾朝野的督主大人每天都在真香~众人说:"我们督主狂傲冷血,不近女色!"女主:"那他的手搂在朕腰上这是干什么?"众人又说:"我们督主顶天立地,宁折不弯!"女主:"那在我门口跪搓衣板的人是谁哦?"众人还说:"我们督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女主:"那我挡呢?"某督主面如罗刹:"照杀不误!本座怎会为了区区女人停下前进的脚步!"女主托腮,静静地看着他装逼,"哦"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帅哥果真是个太监?

古人训: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

“皇上,这可是您的选秀大典,您不看秀女,却盯着西门大人的......的裤/裆看,这大庭广众的,皇上您得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啊......”

“选秀的事不是有太后呢么,朕看了也做不了主,又何必多看。”

“......”侍驾的太监李雎竟无言以对。

关月宁慵懒得靠在镶金的龙椅上,似是犯困,有些心不在焉微微眯着两道美眸,但她深沉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坐在她龙椅之下不远处的英俊男人。

不,不对,不能说他是男人。因为那是个太监,一个锦衣玉食,身份异常尊贵的大太监。

关月宁淡淡勾了勾手把李雎招到跟前来,低声问道:“小李子,那位果真是个太监?”

李雎知道主子所指得是什么,他有些尴尬和诧异。皇上今日很不对劲,言行举止都让人十分摸不着头脑。

不过,李雎也不敢对皇上表示质疑,只得顺从地低声答道:“回皇上,西门大人在奴才之前,曾是您的侍驾太监,后来被您亲封成为监管东缉事厂与西缉事厂的总管督主。奴才三生有幸,年幼进宫时是和西门大人是一块儿净得身。”

“是么。”关月宁倚回龙椅靠背上,若有所思得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慵懒漆黑的眸子依然盯在那位西门羽佃督主掩盖在长袍之下的裤/裆处......

显然,李雎的回答并不能让她完全信服。

一个长相如此阳刚俊美的太监,年纪轻轻便监管东厂西厂两大朝廷重要机关,可不经司法机关批准随意监督缉拿臣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的地位和权利已经堪比国师与宰相,且他还能如此堂而皇之得坐她的龙椅之旁,可见此人野心勃勃,绝对不是什么忠臣。

关月宁暗暗警觉,她的处境非常危险。

今天一觉醒来,关月宁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古香古色的大殿里......

有宫女和太监过来伺候她更衣洗漱。

领班的太监告诉她,今日是她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大典,要早起先去给太后请安。

关月宁本身作为一个上市公司女高管,她凭借自己的高智商和铁手腕坐拥亿万资产,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

所以,她以超乎常人的冷静和理智接受了穿越这件事。

她穿越了,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过的朝代。

宫女为她梳理着君王特有的发髻,太监在旁碎碎念着今日选秀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项,时不时还会来几句阿谀奉承的话。

关月宁只是心不在焉得看着铜镜里自己的那张新脸......

或者也不能说是新脸,因为这张脸和曾经的她一模一样,只是这张脸更加幼嫩而年轻,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

所以,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女扮男装的皇帝,一个听起来让人感到无比刺激又危险的身份。

“宁儿,你登基不久,根基尚且不稳,当务之急就是要充盈后宫,绵延子嗣,才能更加稳固我们关氏一脉的江山。”慈眉善目的太后语重心长得对她说。

“是,母后。”关月宁平静而乖顺得的配合着,却分明能从太后慈祥得眼底看出她老人家暗潮涌动的野心。

关月宁在这位德高望重的太后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她们都是有野心且不安于现状的女人。

宫里,似乎没有人知道她是女人,连她这个貌合神离的母后也不知道。

关月宁有些好奇,原来的这位女扮男装的皇帝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得隐藏了这么多年真实性别的?

她应该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吧。

选秀大殿结束后,关月宁恭送走了太后,便也回了她的宁静殿休息。

看了一整天的女人,无聊,心累。

太后挑女人,不看长相,专挑那些有家庭背景,能帮衬到朝政的名门贵族之后。而那些长相好没背景的,都被归为祸水pass掉了。

不过无所谓,太后无论选美的还是丑的,也不过都是女人,她可没打算改变自己的性取向。

关月宁勤恳得坐在案前正研究着那些奏折上龙飞凤舞的毛笔字,以及内容中上奏的国家琐事。

她在摸索这个朝代,这个国家的主要形势。她需要尽快得了解自己在这个世界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才好运筹帷幄。

李雎忽然进来通报,“皇上,西门大人来见您了。”

关月宁微滞,挑了下秀丽的眉梢。

就是那个能在龙椅旁赐座的西门羽佃麽?

那个厉害角色这么快就来给她出难题了。

可现在她对身处的环境和自己的立场都还不够了解,不适合与这种大角色正面交锋。

关月宁佯装正经得摆摆手打发,“朕今日乏了,你叫他明日再来。”

“呃......”李雎却着实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关月宁。

这是他在皇上身边当差以来,皇上第一次拒见西门大人。

西门大人一直都是皇上最为宠信的宦官,以往听到西门大人来了,皇上总会放下/身段热情相迎,今日怎么......

关月宁没听到李雎出去回话的动静,便掀眸看了一眼,见李雎一脸诧异地愣着,她便觉出自己的这个行为可能与之前的关月宁大相径庭。

但她并不打算扮演原来的关月宁,以前怎么样她不管,现在的她要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权威形象。

所以,她佯装不悦得挑了挑眉,“怎么,朕不见他有什么不妥?”

李雎惶恐,“不,不是......奴才这就去转告西门大人,叫他明日再来。”

见李雎出去回话,关月宁满意得垂下眸子,继续看着手上的奏折......

不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回来了,关月宁一边拿起一本新的奏折审阅,一边随口淡问了一句:“人走了?”

“并未。”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关月宁着实怔了怔,然后眸光从奏折上掀起......

说‘并未’的,并不是李雎的声音。

关月宁看着站在殿内的西门羽佃,她一双妩媚却不失英气的双眸中透出了些意外与惊艳,那是对面前这个太监俊美外表的叹为观止。

之前的照面,关月宁没将他看的这么正面这么仔细,如今面对面得仔细一看,真的惊为天人。

一袭银色蟒服,容倾天下,风华绝代。

完然没有刻板印象里太监标配的阴柔造作,绝非妖孽之相。


第2章 朕......怀孕了?

美而不媚,目如朗星,笔直而矫健的身段,一身雄浑的王者气魄在她这个皇帝面前都散发着压倒性的气势。

若不认得此人,绝对不会想到他是个没根儿的太监。

在心底片刻的惊艳后,关月宁平静得放下手中的奏折,端起一旁的青瓷茶杯,学着古人用杯盖撇了撇茶叶,浅啜了一口,“朕好像没有让你进来。”

西门羽佃风云不惊,丝毫没有因为君主带着怪罪的反问而有一丝惶恐。

他幽深的眸盯在案前饮茶的关月宁身上,洞若观火,似乎察觉到她有什么不一样了。

少倾,薄唇微微上翘,似笑非笑,那温和笑容像是对圣上的尊敬礼貌,又像是目中无人的从容悠然,淡道:“皇上忘了?您说过,臣可以随意进出您的宁静殿。”

西门羽佃的话让关月宁品茶的动作微微一滞,同时,她脑海里随即生成了对西门羽佃此人的大概定义——这个太监身着御赐蟒袍,言行倨傲,在原先的关宁月这里地位非同一般,特权诸多。

今日若不给他几分薄面,也难免不好收场。

于是,她莞尔一笑,“是吗。朕最近忙于朝政,有些健忘。不知西门爱卿此来找朕有何要事?”

西门羽佃微微眯眸,平静的眸光落在身居高位的关月宁那张一如往常般容色秀美的小脸儿上,若有所思。

今日的皇上,神态变了。

处变不惊,笑容可掬,看似和蔼可亲却又如高岭之花般不可高攀,倒有了几分平日里缺乏的君王之气。

李雎匆匆端了把太师椅上来,待西门羽佃抖了抖袍子坐下,又赶紧招呼手下的小太监上了盏热茶。

西门羽佃淡淡挥手示意,李雎才带着小的委身退下。

对此,关月宁心中有些不悦,她的奴才在她面前对她的臣子卖弄殷勤,没经她同意就赐座,没经她同意又退下,这算什么?

吃里扒外的下属见多了,却未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哼。

西门羽佃似是看出了关月宁眼底的不满,眼角流露出一丝莫测之意,大方得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轻道:“今日的秀女,皇上可有看上眼的?”

关月宁回过神,微微勾唇笑了笑,“西门爱卿对朕真是无微不至,已经官封一品总管督主,掌管东厂西厂的两大要务,竟还不忘抽空对朕的私房事操一操心?”

西门羽佃眼底一抹惊诧闪过,似是没料到关月宁会如此对他说话,她这言下之意分明是指他多管闲事。

他看着关月宁的眼神变得有些深刻,默了默,再又平静得饮了口茶后,淡道:“臣不敢对皇上的私事有何逾越,不过是随口问问。臣此来,主要还是给皇上送药。”

送药?

原来的关月宁需要吃药吗?她这具身体有什么隐疾?

关月宁略略思索后,挑了下秀眉,轻轻一个字,“哦?”

虽有疑惑,但她不好直接问,若身上真有什么病,她自己都不知道也显得太过可疑。

西门羽佃轻轻放下茶杯,唤道:“凤玄,药晾凉了便端进来罢。”

马上,一个英气十足的黑衣女子便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大殿,上去恭敬地将药放在关月宁案前之后,便又默默退到了西门羽佃身后。

那黑衣女子一看便是西门羽佃的心腹。

这主仆二人这是给她送得什么药,有何居心?

关月宁睡眸瞧着那碗浓浓得黑药汤子,眉间一抹警惕,掀眸,却又微笑起来,“西门爱卿这是给朕送的何药?”

他不主动说明,不问也不行了。

呵,别是掺了什么鹤顶红吧?

这西门羽佃位高权重又野心勃勃,保不准早有谋反之心,按耐不住给她下毒。

可倘若真这样明目张胆,未免也太无法无天,看起来这西门羽佃似乎又并不像那般沉不住气的人......

西门羽佃那边尚未作答,立在他身后那个叫做凤玄得黑衣女子先诧异得蹙眉,道:“皇上每日都喝此药,怎么又问?”

每日都喝?

难不成她真有什么隐疾在身?

西门羽佃抬了抬手,制止手下凤玄再又多嘴,而后温和而尊敬得看着关宁月,道:“回皇上,那是上好的安胎药,您服下早些休息便可。”

关月宁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什、什么药?”

他是不是说错了,把安神药说成安胎药了吧?这种口误真是搞笑......

看着关月宁那分明有些愕然的反应,西门羽佃眼底一抹匪思,漆黑狭长得双眸深深得注视着关月宁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皇上,似乎不记得自己都干过什么了。

不动声色得观察了少顷,没有在关月宁脸上得到任何装傻的痕迹,西门羽佃才又微启薄唇,“皇上,是安胎药。”

安——胎——药?

关月宁之前所有的从容都毁在了抽搐的嘴角上,没听错,是安胎药......

她怔愣了良久,才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这......怎么会?

她一个皇帝被人给上了?还搞大了肚子?

等等,她不能失态。

要冷静,要睿智,她是一个上市公司高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怀个孕而已,事情总有可以优雅处置的方式......

思及此,关月宁迅速把心态调正,开始正经得思考......

看样子,这个西门羽佃是早就知道她的真身,而且对有关她这肚子和那安胎药的事也颇为知情。

那她也不必再装,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短暂得惊诧过后,关月宁平静得抬起头,又十分平和得看着西门羽佃,问:“谁的?”

西门羽佃温和悠然,他慢条斯理得端起了方才剩的半茶杯,幽幽两个字,“臣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关月宁好容易调好的心态瞬间垮掉,她缓缓抬起手,指向西门羽佃,“你......”

对于关月宁颇带指控意味得动作,西门羽佃神情依旧,垂眸饮茶,不以为然。

“你居然......”关月宁的手在颤抖,嘴角在抽,银牙在磨,就差一口气闷过去......

混蛋李雎!

他今天不是说他和这西门羽佃是一块净的身吗?她就问问,净身净了哪了?是俩人一块搓了个澡吗?

要是真净了,这货拿什么把她肚子搞大的?

这边,西门羽佃优雅得放下了茶杯,淡淡掀眸,一副置身事外的官方姿态,轻轻道:“天色已晚,请皇上快些把药喝了,臣也该告退了。”


第3章 一语中的!

那个请字用得微妙,说是请,却分明有着命令的意味。

关月宁的颤抖的手指又抖了三抖,心中是被下属侵犯了的屈辱,也有对自身地位有名无实的羞愤,压不住心中的烦躁与疑惑,磨了磨牙,指控道:“你......居然有丁丁?你一个太监竟敢有丁丁!”

还敢把皇帝的肚子搞大了!

真是反了!

丁丁?是指......

墨凤玄站在主公身后,目光凌厉得看着关月宁,精亮的眸光里闪过一抹警觉。

而西门羽佃略略思索后,似乎参透了那两个字的涵义,看着关月宁,淡淡得勾出一抹温和却又透着挑衅笑意,“臣与皇上彼此彼此,您没有的,臣便替您有。”

一语中的!

她竟无言以对!

关月宁喉头一甜,差点就呕出一口血来,扯了扯嘴角,“你......”呵呵,真特么周到!

这个西门羽佃果然是个厉害角色,高官厚禄,手握重权不说,还知道皇帝的致命秘密且敢和皇上有一腿!

这一想,还真没什么治得了他了,这货已经上天了!

西门羽佃不动声色得瞧着关月宁那有些崩溃的脸色,狭长而深邃的俊眸微眯了眯,似思索了些什么,少顷,又道:“皇上,北方战事告捷,骁袭大将军已经带兵返程,不日便会凯旋归朝。此次对骁袭将军的封赏,皇上可有什么打算?”

骁袭是谁?

关月宁回过神,脸上闪过一抹茫然,但很快又被她掩饰为警惕,她强作镇静得看着西门羽佃,答不上来......

什么战事,什么封赏,她现在懵得很,哪有闲心考虑那些!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西门羽佃在试探她。

她方才得知自己怀孕后的反应漏了破绽,西门羽佃约摸已经在怀疑她不是她了......

所以,她更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思及此,关月宁放松了坐姿,道:“朕今日甚是乏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罢。”

西门羽佃淡雅得神情看不出一丝异动,唇角微微上翘,道:“好,那皇上喝了药便早些休息,臣先告退。”

道完,便优雅起身。

留下一碗黑药汤子,西门羽佃迈着平静稳健得步履,带着他那随从黑衣女子走了......

看着西门羽佃走了出去,关月宁整个人才得以松懈下来,深呼了一口气,扶额......

现在她对自己的处境已经有了明确的认知,原来她是个傀儡,且受制于那个太监。

这处境比想象中难以掌控,腹中的东西也是个随时都会害她下台的定|时|炸|弹。以后,她总不能挺着大肚子上朝吧?

接下来的路,如履薄冰。

宁静殿外——

李雎见西门羽佃出来,连忙躬身,“恭送西门大人。”

西门羽佃却并未略过他直接离开,稍稍停下脚步,云淡风轻得问道:“皇上今日怎么了?”

李雎一愣,西门大人也看出皇上有些不对劲了吗?

李雎有些惶恐,低着头如实回答:“呃......回禀大人,皇上他今日并未出现任何状况,只是打今日一早起来,总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反常。奴才也不知这是因何而起。”

西门羽佃微微思量后,淡声道:“没事最好,仔细着伺候。”

李雎再又俯首,“是,大人请放心。”

西门羽佃缓步走下大殿的台阶,墨凤玄紧跟着自家主公的步伐。

墨凤玄少女却又不失英气的眉间紧着一丝忧虑,“督主,今日的皇上......”

“很有意思。”西门羽佃幽幽得接道。

墨凤玄本想说的是今日的皇上很不对劲,但被主公如此轻描淡写得打断,她更加忧心忡忡得蹙了蹙眉,“......属下听说江北一带有些江湖术士善用易容术,您说皇上她是不是被什么居心叵测党羽掉包了?”

“她若有孕,便还是她。”

墨凤玄怔了下,点首道:“属下懂了。”

夜色朦胧,更深露重。

关月宁这夜不得安枕,突然得穿越并未让她有过多不安,但得知自己这九五之尊的龙体里怀了一个太监的孩子之后,她便有些想死......

天亮后,她就要上朝去应对那些文武百官了。

而她到现在还不太清楚前朝局势,糊涂着上阵不是她的处事风格,于是,她起身唤来了外头守夜的太监李雎。

“皇上您怎么了?您是不是又梦魇了,要不要奴才差人去传御医过来?”

“不用御医,朕没事。”关月宁靠坐在龙床上,透过薄透得床纱看着那跪在外头态度恭恭敬敬得李雎,心中暗忖,这人虽然是西门羽佃的狗腿子,但也算尽职,不是毫无用武之地。

“小李子,朕问你,你跟着朕多久了?

“呃......自接了西门大人的班,约摸也有半年了,但奴才先前也一直跟随西门大人伺候圣驾。”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你觉得你现在足够了解朕吗?”

“......奴才不敢妄言。”

关月宁疲倦得靠在床纱内,若有所思得看着自己一只白皙娇美的小手,道:“今日朕失眠,心血来潮便考考你。你去朕案前拿一张宣纸,然后依你的看法,把朕平时的习惯与喜恶都写下来,连同朝堂中朕喜欢官员与不喜欢官员,也要一一列出,半个时辰之内全部写好交给朕看。朕要知道你对朕到底有几成忠心,平时是否是全心得在伺候朕,还是在投机取巧,吃里扒外?”

她的言下之意,分明也有对这李雎跪舔西门羽佃的不满与警示。

李雎有些心虚,立即惶恐得叩首,“奴才不敢揣测圣心!皇上,奴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您生气了,还请皇上明示奴才,奴才甘愿领罚。”

关月宁侧目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你现在只需按照朕的意思去做便是。写得好了,重重有赏。写得不好,也自有重罚等着你。”

李雎冷汗狂冒,虽然觉得皇上这半夜里突然的要求十分古怪,但也只能惴惴不安得磕头领旨,“......奴才遵命。”

半个时辰后,李雎将写好宣纸呈上。

关月宁伸手探出床纱接过那宣纸拿进来借着烛光过目......

将李雎写在前面的那些关于原来的关月宁的日常习惯与口味谨记于心,她才仔细去看后面......

李雎所写,皇上最喜欢的官员的第一位便是西门羽佃,而最不待见的官员第一位是一个听过的名字,骁袭。


第4章 什么破朝代

骁袭......

西门羽佃今日有提到此人,似乎是个武将。

“小李子你说说看,为何觉得朕不喜欢这位骁袭大人?”

李雎有些不安,生怕自己写的有什么不妥,弱弱道:“回皇上,奴才肤浅,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奴才只是觉得骁袭大将军战功赫赫,无人能及,但他性情古怪,且有些......有些......”

见李雎不敢说下去,关月宁了然挑了下眉梢,“有些功高震主?”

李雎听闻自己不敢说的词被皇上亲自道出,吓得当当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不敢乱说......”

关月宁淡淡瞥了惶恐的李雎一眼,“你说的是实情,朕不会生气。那么小李子你觉得,这个骁袭与西门羽佃的关系如何?”

李雎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得答道:“呃......西门大人与骁将军没什么往来,而骁将军又曾联合前御史大夫周延在朝堂上弹劾过西门大人,所以关系似乎不太好。”

弹劾?前御史大夫?关月宁微微挑眉,得到了重要的信息。

听这意思,那个叫周延的御史大夫在弹劾西门羽佃之后就不是御史大夫了,八成是gameover了。

关月宁略略思索后,又洋装记性不好地套话道:“朕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那周延现在在做什么官职?”

“皇上更加亲信西门大人,自然没有把骁将军他们的弹劾意见放在心上。至于周大人,已经斩首示众了。”

斩首了?就因为弹劾西门太监不成就斩了?关月宁原以为最多也就是贬了官职发配低层之类。

且还示众?这不就是在昭告天下,谁也不能说西门太监的不好吗?

看来这个西门羽佃真的是深得关月宁的欢心,被宠信得无法无天了!

而那骁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敢公然弹劾皇帝宠信的朝堂重臣,弹劾不成,官职却未动分毫,看来这位骁将军在朝中的地位一定也是实力雄厚,不易撼动,当是制衡西羽佃的可用之才。

虽有些功高震主之势,倒也不伐是个敢于挑战权威的真性情。

关月宁又把宣纸以下的其他内容看完记下,略作满意道:“嗯,写的倒是颇得朕心,看来平日里你确实是花了心思在侍候朕。不过李雎,你要知道,一仆不事二主,你在朕身边做事,最好就不要再和什么别的人通事,朕可不喜欢身边的人有二心。”

李雎心虚磕头,“......奴才不敢,奴才定当谨记皇上告诫。”

“行了,平身吧,朕那龙袍腰带子上挂的玉佩赏你了。天也快亮了,朕要去沐浴清醒一下,等天亮了也好有精神上朝。”

“谢皇上赏赐,奴才这就去差人给您打点沐浴。”

一个早朝下来,关月宁还算淡定从容,根据李雎所写的那‘皇帝喜恶录’,她大约分清了哪些是关月宁亲信的官员,哪些看不惯她的官员,同时也大致梳理了一下朝堂上的关系,谁与谁是一党,谁与谁政见不合,谁忠心,谁不中用,她心里都已经有数。

听了百官的启奏,得知当今天下太平,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边关胜仗告捷......

一切都是那么得和谐,除了那个坐在她龙椅之下不远处的西门羽佃!

满朝文武,唯独他能坐着上朝,真的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而且,这个居心叵测的大太监从始至终都用一种微妙而深谙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人皮看破似得......

偶尔对视一眼,他便会似有若无垂眸看看她的肚子,大概是在提醒她,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真龙天子。

关月宁微微蹙眉,越发忌惮这个西门羽佃的存在。

所以她想,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把他从这个位置踢下去,否则有朝一日她一定会自身难保,而任他为非作歹!

暗暗睨了一眼西门羽佃那罪恶的裤/裆那处,关月宁起身,退朝!

看着关月宁那显然不似从前柔弱无能,如脱胎换骨般坚强大气的小小背影,西门羽佃唇角微翘,深邃沉静得眼底略过一抹莫名的兴奋......

三日后,满城轰动,骁袭大将军又凯旋归来了,不少百姓一大早便守在城门口热情迎接......

明正殿内,关月宁靠在龙椅之上,与文武百官一起等着那骁袭骁大将军进宫觐见。

不多时,便有三个穿着铠甲的高大将士器宇轩昂得大步迈进,以武官之礼叩见她——

“末将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从他们踏进正殿的那一刻起,关月宁的明亮的眼底就流转过了丝丝皎洁,淡扫了在侧的西门羽佃一眼。

而后,她陡然起身,亲自走下龙椅台,十分敬重得去扶起了三位之中跪在中间那位将士......

“骁大将军快快平身,一路辛苦了!”

一瞬间,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百官们哑然,纷纷匪夷所思,似乎都没有想到皇上他会如此......

就连那位被关月宁扶起的将士也一脸愕然又复杂得神情,怔怔得看着面前这位笑容可掬的皇帝,也不知是太受宠若惊,还是真的吓到了......

关月宁达到了自己想让百官错愕震惊的目的。

今日,她就是要让大家知道,皇帝不光宠信那西门羽佃,对有功之臣骁将军也非常重视,以此来削弱西门羽佃在朝中的分量......

然而,跟随在她身侧的太监李雎却满头虚汗,唯唯诺诺得凑上来小声提醒她,“皇上,这位不是骁将军......这是您的二皇叔靖王爷啊,在军中身兼校尉......”

关月宁脸上的优雅大气的笑容陡然垮了,“呃......”

尴尬了一瞬间,关月宁立刻重组优雅,笑着给自己开脱“......朕与二皇叔开个玩笑,二皇叔出征辛苦了!

靖王爷扯动胡子干笑,“不,不辛苦!多谢皇上侄儿关心......”

关月宁也硬着头皮对她二叔微笑点点头。

她想中间的既然不是骁袭,那么古代一般以左为尊......

于是便又移步扶起了左边的那位将士,“骁大将军,快快平身......”

李雎已经汗湿了背脊,又凑过来,声音都有些颤抖,“皇、皇上......这也不是骁将军,这是骁将军的副将,刘祯刘副将军。”

关月宁嘴角一僵,有够尴尬!

这是个什么破朝代,皇上怀孕了,太监有丁丁,连尊卑之分也不按套路来!


第5章 皇上,您又认错人了…

左边不是,那右边肯定是了吧?

她松开那刘副将军,又移步到右边,正要弯身去扶,“骁将军......”

那跪在地上的将士立马趴下DuangDuang磕了两个响头,“皇上,末将是您的表侄郑泉,现任军中副尉!”

关月宁真是服了,这特么也不是!那骁袭人呢?

今天她简直是个笑话!

但她却必须硬着头皮保持微笑,“呵呵,原来是表侄啊!表侄快快请起,许久不见,表侄似乎晒黑了不少,朕都没有认出来呢!”

郑泉不安得起身,一脸懵逼,“呃......皇上,末将生在军营长在军营,从小就皮肤黝黑,且一直与父亲在军中镇守边关。如今被骁将军调回京,也是头一次进宫面圣,您自然认不得末将......”

关月宁含笑的嘴角难免又失态地抖了抖,硬撑着保持着她君王的高雅仪态,干笑了两声,“......是吗?朕怎么觉得表侄十分亲切似曾见过呢!呵呵......”

上座的西门羽佃不动声色得看着关月宁的所作所为,唇角似有若无的扬了下。

一错再错后,关月宁故作威严得绷起了着脸,冷冷得凝眸,话封一转,“为何不见骁袭,骁将军他人呢?”

刘祯副将回过神,这才俯首拱手报告道:“回皇上,骁将军身体不适,便先行回府就医了。”

百官一片哗然,显然,他们也都觉得骁袭此举非常得大不敬。

关月宁冷静得挑了下眉捎。

不来觐见直接回府?果然是个功高震主的牛人!

百官们交头接耳,哨声议论着骁袭的不是。

而关月宁略略思索后,却道:“骁将军护国有功,出征劳累以至身体不适,朕也当亲自去将军府府上看望他一下。李雎,备驾,朕即刻便去将军府。对了,再叫上两位御医,一道去给骁将军去诊治一下,看看骁大将军是何病情。”

刘祯副将一脸错愕外加不安,“呃......让皇上费心了!不过,将军府上有军医照料,将军他也万万不敢劳烦皇上大驾。”

皇上不是一直不待见将军大人吗?今此怎会如此通达体恤,莫不是气愤将军不来觐见,故意去府上找茬,借机降罪将军?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匪夷所思......

关月宁大气勾唇,不敢?他都敢称病不来觐见,还有什么不敢的?

“军医粗糙,怎比得上朕的御医细致。朕一定要去,咱们丹阳国可不能病坏了这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李雎,别愣着了,还不快去备驾?”

李雎凌乱中缓过神,“......是,奴才这就去办。”

躬身领旨后,李雎便委身而退,但尚未退出几步便被上座传来的清冽冷静的两个字叫停了。

“慢着。”

西门羽佃淡淡两个字后,优雅得起身,一派高深之姿,缓步自台上走下来......

大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举足轻重的大太监引去了。

关月宁微滞,挑眉看他,“怎么,西门爱卿对朕此行有何意见?”

“微臣不敢。”西门羽佃口吻尊敬,边走边道。

站定后,他并未先对关月宁解释什么,而是偏头对在旁得的百官们道:“骁将军今日有恙,不能前来谢过各位大人的恭贺。待改日皇上为骁将军安排庆功宴时,各位再祝贺骁将军的丰功伟绩也不迟。现下,大人们便散了各自回府歇息罢。”

百官怔了怔,然后纷纷恭敬得对西门羽佃点了点头,再又对关月宁拱手躬身,齐声道:“皇上,臣等先行告退。”

道完,便按规矩陆陆续续得退身走了。

闲杂人等都走了,关月宁看着西门羽佃,暗暗揣测着他此时的居心。

他支走了百官,想说什么?

西门羽佃却神色依旧,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面对着关月宁那防备又警惕得目光,西门羽佃似有若无得勾了抹无所谓得轻笑,而后,云淡风轻对一旁的李雎道:“李雎,外头风大,先去给皇上拿件披风过来。”

“......是。”李雎对西门羽佃躬身点头,但又不安得抬头去看关月宁的意思,得到了关月宁许可的眼神后,他才敢动身出去。

李雎的迟疑被西门羽佃尽收眼底,深邃俊美的眸底若有所思的光芒一闪而过后,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她倒是会用心管教身边的人了。

西门羽佃用一种极为细腻得眸光看着关月宁,稳重而高雅得神情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定得微妙情愫,须臾,薄唇微启,温和得夸奖道:“皇上近日成熟了不少,越发懂得为人处世了。”

他用的是夸奖的口吻,而不是奉承。

可不是嘛!夸奖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而奉承,则是卑躬屈膝。

这个不把皇帝当主子的高傲太监,看似态度温和恭敬,却非常令人火大。

关月宁沉着的眸底漆黑氤氲,却耐着性子勾起了一抹讽世浅笑,道:“朕不成熟也不行了,眼看着肚子都要大了,不是么?西门爱卿。”

微微上扬的语调里分明暗含对他的龌龊罪行的指控,同样也更是她对自身处境的自嘲与释然。

西门羽佃微滞......

四目相对,关月宁那无所无谓的眼神让他心神一颤。

该如何形容那般的眼神?

眉眼的轮廓分明还是那熟悉的秀美温柔的样子,可那幽深如潭的瞳仁里,却不知哪来的一片大气滂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从容......

西门羽佃心底猛然跳动,他的直觉已经确定,这已经不是那个遇到问题就会畏首畏尾,束手无策的无能皇帝了。

现在的她,体内仿佛存蓄着奇迹般破茧重生,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甚至相当于,另外一个人。

一向以温和平静示人的西门羽佃此刻却以那宛若饥鹰般凌厉的目光盯着她看......

关月宁被他盯得有些不耐,感觉好似自己被剥光光了站在他的面前,毫无遮拦。

这假太监又在想什么?

该不会是什么猥琐的事情吧?

关月宁反感得皱了皱眉,总不能以这种不着边际揣测为由动手抽他,于是便打算转身离开这大殿,外眼不见为净,而这时候,李雎却端着一件折得工工整整的披风来了。


第6章 这位将军好生漂亮!

西门羽佃也已经不知何时悄然回过了神,一如往常悠然,仿佛刚才的失神根本不存在。

他亲自抬手拿起了那被宫人折得四方整齐的披风,轻轻抖开,然后慢条斯理得为关月宁披在身上,道:“皇上,将军府上养着数只狼狗,您此去看望骁将军,多带些侍卫护驾,自身也要小心些。”

说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斗篷上的棉绳,在她脖颈前系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松手时,不着痕迹得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威胁似的口吻道:“千万不要给臣动了胎气。”

关月宁头一回被这个自命不凡的太监伺候,本有些暗爽,但听到他最后那句颇带威胁意味的话,又不悦得蹙眉。

西门羽佃似乎真的很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每日都会亲自送安胎药给她,即便坐着没什么话好说的,也会盯着她喝下去才走。

看样子,他明显是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可她以皇帝的身份怎么生孩子?

生下来的孩子,又算什么身份?他到底打算如何?

这个太监到底想干什么?

而对于......她肚子里的种到底是怎么有的?她不愿追究,知道那种大逆不道的过程,只会更闹心。

将军府——

气派的大门外,两只巨大的精雕石狮子对称坐落在大门两侧。

圣上驾到,将军府门外一排家眷跪地相迎,李雎搀扶着关月宁下了马车。

门口跪迎的一排人中间,有一个壮实的年长者穿着打扮明显不同于旁人,关月宁仔细打量后才抬了抬手,道:“骁将军有病在身,快快免礼平身......”

那年长者似乎有些尴尬,仰头看了看,见皇上是在看着他说话,又赶紧趴下磕头,战战兢兢道:“皇上万岁,老奴是府中的管家,将军他......在后院......在后院呢......”

关月宁暗暗咬牙,又特么认错了!

那个骁袭实在有种,皇帝到了门口,还敢不出来跪迎!

她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如何了不起的人!

在那老管家恭敬地带领下,圣驾踏入将军府中......

缓步上着台阶,关月宁招李雎凑到跟前,低声问,“小李子,你可知道骁袭今年多大岁数?”

李雎低声回道:“回皇上,骁将军年轻有为,去年年底才过了二十六岁生辰,今年二十有七了。”

二十七岁就当了大将军,是很了不起。

但这并不是他可以如此目无君上的资本!

将军府后院很大,是个小型操练场,能练一小队的兵马。

关月宁停在不远处得长廊处,远远瞧着那边正在操练着的兵队......

这回,那个带头练兵的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绝对就是骁袭了吧?

他不是声称病了?好啊!这皇帝都亲自上门检查来了,他还毫无顾忌,连病都懒得装?

关月宁微微眯眸,眉宇间透出一抹不悦得威严,对那老管家开口道,“去把你们骁将军给朕叫过来!”

老管家还未来得及回应圣旨,便有一个清冽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皇上,末将在此。”

关月宁闻声抬眸,便见一个白衫似雪的年轻男子自长廊那头稳稳走来......

那男子走到她跟前,优雅得以武将之礼屈膝行了一礼,“皇上驾到,末将有失远迎。”

是故意有失远迎吧?关月宁微微凝眸,平淡道:“骁将军平身。”

“谢皇上。”骁袭拱手,起身。

他一抬头,关月宁又惊了。

好一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仙姿佚貌,一身超凡脱俗的清雅气质。眉目如画,女人见了都会羡慕嫉妒的精致五官。白白净净,似温室之花,完全不像是在风吹日晒打打杀杀中操练出来的大将军。

关月宁眼底一抹恍惚闪过,这年头,怎么太监不像太监,将军不像将军。

她万万没想到,这位传闻中|功高震主的将军竟长得如此容色秀美,而不是想象中满脸横肉、张狂自傲、凶神恶煞的模样。

略略出神后,关月宁恢复了平静神情,悠然挑了下眉,开口道:“朕听说将军病了?”

骁袭以一种可称得上是以下犯上的平等目光看着关月宁,道:“已经没什么大碍,谢皇上挂心。”

没什么大碍可不行啊。今这一日,他这么不给她面子,她也得让他知道知道,现在的关月宁可不再是什么好欺负主儿了。

关月宁勾勾唇角,“听闻将军病着,朕心难安,所以特意带了两位御医来给将军瞧瞧。”

骁袭似有一瞬愕然,看着关月宁的眼神也随即变得有些复杂,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却不动声色,只道:“此处嘈杂,请皇上先随末将移步到前院正厅坐下来喝杯茶再说。”

“也好。”关月宁没理由不同意。

骁袭抬手做了个恭请得姿势,关月宁移步起驾。

长廊两侧不时传来凶猛的狗吠,大概是西门羽佃所说的那几只狼狗闻到了生人的味道正在发狂......

关月宁不怕狗,眸中余光一直在观察着身侧的那位骁大将军。

此人脚下生风,身形修长匀称,走路却轻不见声,可见轻功一定相当卓越。若忽略了颈上那张漂亮阴柔的精美脸蛋,倒也有些将军的气势。

突然风中似有异动,关月宁眸光登时凌厉,掀眸看向房顶,一个蒙面得黑衣人从那房顶跃下,亮剑直指关月宁刺来——

“啊!皇上小心!”

“有刺客!护驾!护驾!”

御前侍卫反应迟钝,围上来时,关月宁已经十分冷静地侧身闪开了那一剑。

她的冷静敏捷的反应被一旁的骁袭看在眼中,引起了骁袭的注意。

据他所知,当今皇上自小体弱,手无缚鸡之力,一直都在调养龙体,从未习武。

而刚刚皇上临危不惧,镇定机敏的躲闪并不像没有练过武的素人。

那个刺客身手不凡,还在侍卫的围攻中也并未退却,一直在钻空子试图再次行刺皇上,骁袭见此,出了手。

振国大将军的名声果然不是盖的,三二下便将那刺客拿下了。

骁袭霸气得将那黑衣刺客扔给侍卫们押下。

侍卫们将其按倒,扯下了那刺客蒙面的黑布!

骁袭处变不惊得背着手,冷哼道:“胆子倒是不小,敢在我将军府行刺皇上!说,何人指使你来的?”


第7章 皇上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刺客落网后也并不抗拒,抬起头理直气壮地看着骁袭,咬牙切齿道:“不就是你指使我来的?骁大将军,昨夜里你给了我五百两定金,说让我从密道进来替你将这狗皇帝杀了!现在怎又从中阻挠,翻脸不认人了?你耍我吗?”

听到刺客的话,众人震惊加怀疑的目光纷纷投向骁袭。

骁袭的神情十分淡定,美如冠玉的面貌没有一丝心虚,堂堂正正地背着手,平静反问道:“本将军从未见过你,何时给过你五百两定金?”

刺客似早料到骁袭会说什么,仰头摆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冷哼道:“看样子你们这些朝廷中的人果然都是一个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我呸!”

朝骁袭啐了一口,那刺客又转头看向一旁淡定如斯的关月宁,“狗皇帝,你听到了吗?就是你手下这位了不起的大将军花了大价钱雇佣我来杀你的!他现在贼喊捉贼,还想杀人灭口!你这狗皇帝纵是再窝囊废,也不会容得这种逆臣逍遥法外吧!还不快叫人也将他拿下!哈哈哈哈......”

那刺客说着,自己便仰天大笑起来,也不知是有什么好笑的。

关月宁看着那位其貌不扬的刺客,明亮沉静的眸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色彩,默了默,轻轻地开了口道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在众人觉得皇上就要恼怒治罪骁将军之时,关月宁只是淡淡挑起纤眉侧目看向骁袭,一本正经道:“原来是有人意图挑拨朕与将军的君臣关系,简直愚蠢至极!骁袭将军家世代为国效忠,朕信得过!骁爱卿,此人便交你处置,爱卿绝不可轻饶了!朕也站累了,先去厅中坐坐,喝口茶。”

刺客:“......”

骁袭:“......”

被刺客一口咬定冤枉时,骁袭尚且未慌半分,却反而因为皇上毫无疑问的信任着实愣了愣。

皇上难道丝毫都不怀疑他?

人尽皆知,这昏庸皇帝早看他不顺眼,即便他骁家世代忠烈,战功赫赫。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虽疑点重重、证据不足,不能全然借此机会彻底铲除他,但那刺客一口咬定是他,皇上也大可以借此为由打压他一番,替那西门羽佃报弹劾之仇。

可......却没有?

骁袭微微蹙眉,审度地看着关月宁,没有应答。

而那刺客更是十分不解,回过神便骂道:“狗皇帝,你果然昏庸无道!他要杀你,你竟然不处置他?奶奶的,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连一个要弄死你的人都不敢处置!果真是如传闻中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若是没有那臭太监西门羽佃在身边替你做主,你果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丹阳国有你这种狗皇帝,迟早要亡了!”

“放肆!胆敢口出狂言,侮辱圣上!掌嘴!”骁袭厉色喝了一声,这是他身为人臣此时应该给的反应,无条件维护君主的人身安全与尊严。

那般言语侮辱皇帝,的确放肆。尽管那刺客的话有一半也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骁袭在此之前,也一直消极的认为,他骁家世世代代用身家性命捍卫的这国家,迟早会败在当今这位纵容宦官当道把持朝政的窝囊皇帝手中。

而面对那位刺客的指责与谩骂,关月宁并没有生气。

因为她觉得那刺客骂的并不是她,骂的是从前的关月宁。

也是从那刺客的口中,她了解到原主在前朝与民间遗留的口碑是有多臭。

毫无疑问,她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她绝不再是曾经那个世人口中没有西门羽佃那个太监在身边就连个屁也不敢放的废物皇帝。

而经此一事,她心里也有了数,要在这个世界立足,当下首要做的是挽回人心,扭转乾坤。

那刺客被几个侍卫架着抽得惨叫连连,啐了口血,垂死叫嚣道:“窝囊废就是窝囊废!连个要杀你的臣子你都没种下令处置,而只敢拿我这无名小卒撒气,你算什么一国之君!你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等着你的死讯呢!狗皇帝!哈哈哈哈......”

他又笑了?这可否叫做骂到深处自然嗨?

关月宁真不知道这位刺客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她本来是要移驾到正厅先坐下喝杯茶,等骁袭处置完这边,再会会那位功高震主的骁将军。

但那刺客实在骂得太小儿科却又自以为骂的很爽,骂来骂去也就除了狗皇帝还是狗皇帝。这令关月宁不禁嫌弃地摇了摇头,她最不忍心见有人傻而不自知。

而后,她转回身,纤瘦娇弱的小身板优雅得移步,端着君临天下的气势走到那被侍卫们擒押着跪在地上的刺客面前,缓缓低下头,十分温和地看着他,“这位少侠,且不说朕窝囊不窝囊,你真是头脑简单得让朕心疼。”

刺客一愣,抬头怒目横视她,咧嘴露出了染了血的一口黄牙,道,“狗皇帝你什么意思?心疼我?心疼我什么?”

“大胆!”侍卫立刻将他头按低,直视天子乃大不敬。

关月宁笑笑,抬手示意侍卫不要再动粗。而后,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刺客道:“这将军府中有没有所谓的密道朕不知道,但就凭你说朕的骁爱卿是在昨夜给过你五百两定金,你的话便不足为信。你可知道朕来将军府是一炷香才临时起意,将军怎会未卜先知,昨夜就给你定金命你杀朕?况且骁将军昨夜根本尚未回城,今早才带兵进城回府。你要说谎诬陷他人,至少要弄清来龙去脉,也在心中打好草稿啊。”

重点是,关月宁坚信,骁袭不会花冤枉钱雇佣这么脑残的杀手。方才连刑都没上就全都招认了,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话说完了,关月宁偏头看向了一旁面色微微透着复杂和揣度的骁袭,道:“骁爱卿,这里你便看着发落吧。朕先去喝茶等你。”

骁袭回过神,得令,“末将遵旨。”

看着圣驾离去的背影,对于这位许久不见的皇帝当下这不太寻常的反应,骁袭有些琢磨不透。


第8章 不许救朕,让朕去死!

他印象中的关月宁,遇到行刺这种事,首先应该吓得不轻,瑟缩发抖躲到御前侍卫身后,甚至会没出息的哭起来。总归不该是现在这般淡定又理智的样子。

这次出征回来,皇上,仿佛换了个人。

收回思绪,骁袭命府中部下道:“拖下去用刑,到他招认背后指使为止!”

“是!将军。”部下得令。

“不!别用刑!我说......我说......”那刺客一听要用刑,突然便面露怂相妥协道。

军刑的残酷想必这刺客也有所耳闻,所以闻风丧胆。

骁袭示意部下暂缓拖他下去,问道:“是谁指使你?”

“是......”就在骁袭静等着刺客说出幕后黑手时,突然,那刺客飘忽的眼色陡然一厉,挣脱了侍卫的擒押,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般,跳出廊外,冲向前去。

本以为他只是想跑,所以将军府的侍卫们并没有慌,因为他们都有把握这人是跑不出将军府的。可却不料,他竟又朝刚刚走到长廊转角处的皇上奔去,这下侍卫们都慌了......

“不好!皇上小心!护驾!”

关月宁正被李雎搀着往前厅走,闻见叫喊回头,便见刚才那刺客奔自己而来!

“啊!刺客又来了!保护皇上!”

关月宁还没慌,李雎先惊叫起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那刺客原本跑来还有一段距离,可被李雎一叫喊,急了,怕又没得手便被擒住,于是手背猛地一翻,三根系着红色尾绳的毒针便从他指缝中射出,直飞向了关月宁!

这一次,关月宁没有躲闪。

她打算在骁袭面前略露两手,想令他对自己有所改观,也杀杀他的威风。

于是,便从容不迫得徒手接住了那飞来得毒针......

小意思。

她在大学时期为了防身防狼,报班学过一种军方使用的专业格斗术,还代表培训班外出比赛拿过全国总冠军。

不过,遗憾的是,这次她有一丝小失误,只接住了两根毒针。

漏掉得那根是从她的两个指节当中的指缝中穿了过去,正中靶心......

关月宁一瞬刺痛,眉心微蹙出一抹不祥,而后缓缓低头一看,那根毒针所刺的位置是?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想死......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李雎扶着险些晕倒的关月宁,被她难看的脸色吓得魂飞魄散。

关月宁抽了下嘴角,绝望得看着刺在她雪/顶上的那跟带着红色流苏的毒针,真的不想说话。

骁袭见关月宁中了暗器,惊觉事态严重,快步奔来,长袍一卷抬脚踹倒了那刺客,立即冷声命道:“把这刺客拖下去先关起来,留活口,看好了别让他自杀!”

刺客再次被侍卫拿下也不挣扎,只是仰头望天,痛快地骂道:“狗皇帝,今日杀了你老子也算替天行道了!哈哈哈哈哈哈......”

又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脸一绷紧,呕出一口黑色毒血之后,便像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一样,脑袋陡然耷拉下来,没了声息。

侍卫见状,伸手探了探刺客鼻息,惊道:“将军!不好了!他牙里藏了毒,已经咬毒自尽了!”

“都是废物!拖下去搜尸,务必找出线索!”骁袭十分恼怒手下的无能,但当务之急是先救皇上。

吩咐完部下,骁袭回身走向关月宁,抬手伸过去,欲为她将那毒针拔出......

关月宁却见鬼似得,眉眼一瞪,本能得双手护胸,一脸排斥之色道:“你干什么!”

骁袭一怔,蹙眉,略带狐疑得看着皇上那副似女子般羞耻护胸的紧张的样子,微微惊诧后,解释道:“皇上,毒针若再不拔|出|来,毒素便会深入肺腑,到时您的龙体会有危险。”

李雎也道:“是啊,皇上,那针有毒啊!带来的两位御医都候在前院没跟过来,你就先让骁将军帮您拔了那毒针吧!”

“......”关月宁脸色极度难看,一阵青一阵白,她本想自己动手拔出毒针,可身体已经有了中毒的轻微表现,四肢开始无力。

骁袭知道事不宜迟,不等关月宁同意便剥开她的胳膊,捏住那毒针尾部的红线,迅速向外一拔......

“啊~”关月宁发出了一声婉转微妙的痛吟。

“骁将军!骁将军?”

李雎焦急得声音把骁袭唤回神来,刻不容缓地说:“骁将军,您可否先把皇上扶到府上客房安置一下,奴才这就赶紧去前院叫御医来!”

骁袭严肃得应了一声,而后扶起一脸生无可恋得关月宁,似又觉得扶着走太慢,便将人打横抱起,箭步走向最近处的客房......

他已经顾不得此举是否冒犯圣上,救人要紧。

刺客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皇上要出事,也绝对不能在他将军府上出事,否则他便彻底脱不了干系!骁家绝不能在他这代落一个谋逆君主,刺杀圣上的罪名!

将军府客房中——

关月宁故意大发雷霆,借故不肯让御医诊脉。

不是她糊涂,也不是她找死,而是一旦应允御医诊脉,她是女儿身且怀有身孕的事便瞒不住了!

一国之君竟是女儿身且还未婚先孕,这件事一旦见光,天下必然大乱!而她也必然会被某些虎狼之心的朝臣逼得退位,最终也是死路一条,而且还会死的更折磨更耻辱!所以她宁可直接毒发身亡,也绝对不能让御医诊脉。

关月宁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抽搐,那毒怕是已经深入了......

她该怎么办?难道她真的就要这样gameover了吗?

若能侥幸度过此劫,她必得先培养出一个可以信任的御医才行!

那边,因着皇上震怒不让诊脉,两位资深御医只好先拿着骁将军所提供的毒针闻了又闻,看了又看,而后相视点了点头,才赶紧下结论道:“骁将军,这针上的毒乃是西域奇毒千里夺魂散,是由四十四种剧毒的草药提炼而成,此药无解。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皇上伤处里的毒血全都吸出来,刻不容缓!否则......”

伤口?吸出毒血......

躺在床上抽搐的关月宁听到了御医的话,她面如菜色,嘴唇发紫,吃力地抬起手颤抖着探出床幔,强烈抗议道:“别!谁也不许救朕!让朕去死!”

骁袭:“......”

太医:“呃......”


第9章 皇上以为,臣愿意碰你?

李雎吓得老泪纵横,“......皇上,您这是说哪的话啊!您可别乱想,安心让御医诊治,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关月宁一脸阴霾,想着自己被毒针射中的那尴尬的伤口处要被御医吸出毒血,她就安不了心,只想安息!

谁特么敢给她吸毒,她势必下旨斩之!

这时,客房外头传来管家的通报声,“将军!西门大人来了!”

骁袭闻声挑眉,深沉扫向屋外,神色复杂,似乎非常不欢迎那位不速之客。

再又回眸扫了一眼床上那危在旦夕皇上,权衡思量了少顷,骁袭才不情愿地提步出去见客。

须臾,便听到有人推门缓步走进的声音。估么着是西门羽佃进来了,关月宁便拼了命硬撑着身子在床帐里头端坐了起来,故作安详得倚在床头。

身为一国之君,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有气度。不能在这种心怀不轨的下属面前露怯。

西门羽佃到床边,修长的玉指挑开床幔,往里头寥寥一看,正好对上关月宁那视死如归的平静眼神。

他微微抬了下眉,似对她的平静态度有几分惊异几分赞赏,默了默,又回头淡对旁的几个下人道了声,“都下去。”

“是。”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退出去,最后的人将门带上。

没了旁人,西门羽佃慢条斯理得撩开了一边的床帐到床帮处用缎带绑上,不温不火,“皇上不太小心。”

他简短平淡的言语中似隐藏着一丝责怪。直白点说就是,来前都说了让你小心,让你小心!你却还要出风头自己作死,这下完了吧!

而西门羽佃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关月宁当下是如此解读的。

“朕要火葬,后事便交由西门爱卿处理了。”关月宁的声音也同样不温不火,说的算是她这趟来去匆匆的穿越之旅的遗愿了。

事到如今,她也懒得再多废话。只是觉得帝王的葬礼太过繁琐,土葬又太闷,万一没死透又醒了,困在棺材中出不来,实在更惨。

西门羽佃闻言动作稍顿,稳妥得绑好床帐,抖了抖袍子坐到床边,才回禀道:“皇上,自古以来,天下便没有火葬的帝王。”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平和却并不带有丝毫对君主的敬畏之意,不,应该说他根本就不当她是君主。

关月宁挑眉不悦得看着擅自坐下的西门羽佃,不是没脾气,而是懒得跟他计较,“前无古人的事,朕开个头又有何妨?”

西门羽佃微妙得看着她,并未做答,只扬唇轻佻得笑了下,而后抬手点了刷刷两下她的穴道,将她定住,才道:“臣失礼了,接下来请皇上暂且别动。”

措不及防!

请她别动?这特么也叫请?先斩后奏也叫请?

关月宁最后定住的表情十分难看,不能动。

她还没来得及感到羞耻,便眼睁睁地看着西门羽佃那假太监慢条斯理地低下头埋到......

细小的伤口被大力吸|吮,有些刺疼。

关月宁疼地拧起了眉头,又看到西门羽佃神情毫无波澜地直起身,转头吐到了地上一口暗黑色的毒血。

接着,他再又继续含住她那个尴尬至极的伤口处,就那样吸一口,吐一口,直到吐出的血呈鲜红色后,才停下来。

关月宁猜想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比吃了翔还难看,她想死,各种死法都接受!

毒吸干净了,西门羽佃又将关月宁的龙袍给她拉回到肩上,也为她解了穴。

“朕杀了你!!!”关月宁一把掐住西门羽佃的脖子。

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弄死这假太监!

日后她只要一看到这个假太监,便会想起这吸......吸毒的一幕!不堪回首,生不如死,这样活下来也是屈辱,不如现在就跟他同归于尽!

西门羽佃被她突袭,似有一瞬惊愕,但没有慌。抬手冷冷一挥,便将关月宁推倒甩开!

他居高临下地扫了凌乱不堪的她一眼,理了理自己被弄皱的蟒绣朝服,唇角噙着一丝轻蔑道:“皇上还是先好好保重自己龙体,再来处置微臣。”

他看似波澜不惊,眼底却突然充斥着对她的碰触的嫌弃与厌恶。

关月宁凌乱地跌坐在床上,惊诧地看着西门羽佃。

此时此刻,西门羽佃与先前的他,态度大不相同。先前他虽不敬她,但也没有明显的嫌恶。而此刻,他那双幽深的眼底噙着阵阵凶光,像看着一个卑劣又恶心的东西一般。

这应该才是他对她真正的看法和态度,一种到达极致的嫌弃与厌恶。原来,先前他那还是虚与委蛇,对她客气了。

今日她算与这假太监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西门羽佃不再看她,对着门外淡淡唤了一声,“凤玄,水。”

墨凤玄应声进来,端着一杯水和一方白帕过来,恭敬地呈给西门羽佃。

西门羽佃面无表情地端起水杯饮入,细细漱口再吐掉,仿佛刚才含过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般。放下水杯,又拿起那方白帕擦了擦嘴,再又将刚刚碰过她的手指,一根根抹净,从手掌到指尖无一处放过,如同方才摸过什么该死的脏东西一般。擦好了,便把那脏了的白帕随手甩到她脸上,冷冷道:“皇上以为,臣愿意碰你?”

虽然带问号,但这是一个否定句。

手帕从脸上滑下,关月宁回过神,又一怔,他不愿意碰她?那怎么将原主肚子搞大的?这人渣,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若没有这肚子,你这种祸国殃民的皇帝死了又何妨。”他说的平淡而冷漠,甚至明显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便偏头对墨凤玄吩咐道:“招呼宫人,皇上摆驾回宫。”

“是!”墨凤玄出去前暗暗冷了关月宁一眼,似乎也是一样对她厌恶到了极致的心情。

那个西门羽佃又不经她允许就自作主张说要回宫!

是原主给了他那个权利和脸面,等着,她迟早要收回来!

关月宁知道马上会有宫人进来带她回宫,赶紧拢了拢凌乱的龙袍。但她有些怔忪,原主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怎么就这么让人嫌弃讨厌?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