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贺施西门莲《王妃驾到万万岁》讲的是简介: 有一种婚,叫抢婚有一种盗贼,叫怪盗基德有一种爱,叫非你不可 "王爷,别爱上我,我不会爱你的" 他邪佞一笑,"爱你?笑话,你个四无女凭什么值得本王爱?不过即然住进了本王的心,你就别想逃,必须乖乖的迷倒在本王的俊颜下" "王爷,你进错了门,这是我的闺房" 他朝她投个媚笑,"娘子,你是本王的准王妃,你的闺房就是本王的房" "那王爷,今晚还要小的侍寝么" "即然是娘子的强烈要求,那本王委屈下准了你的愿"
第1章
精彩节选
凤寒国。
丞相君府。
乌云笼罩着整个丞相府,不时有轰隆轰隆的声音,这天色怕是要下一场大雨。
而屋檐下君德泽双拳紧握,眉头深锁,不时的往紧闭的屋门查看,面目紧张。
“老爷您还在考虑什么,难道您忘记了前些日子上相府的那个得道高僧?高僧可曾再三警告夫人生的是个孽障啊,会连害我们相府的,不能留!”
君德泽面色深沉,缄默不语。
侧房西门莲拉扯着君德泽衣袖,满是焦着,“老爷,妾身也是为相府着想。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可不能让这孩子毁了整个相府啊!”
君德泽浑身一震。
是啊,这百年的基业可不能毁在他的手上,不然死后有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那高僧连他夫人临盆之日都算的清清楚楚,让他不得不在意。
可是这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让他怎么舍得。
在他举棋不定之时,房内传来孩童的哇哇大叫声。
“生了,生了!是个小姐,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小姐!”
君德泽紧绷的脸稍稍松懈,是个女娃应该以后翻不起大浪吧,或许是那高僧算错了。
赫然,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记惊雷轰隆彻天响起,一道闪光直劈向丞相府。
院子里的一颗老树劈中,直直倒地,烟硝四起。
君德泽呆滞,这颗百年老树可是一直在传承着他们丞相府啊,如今却在这时,偏偏是在这个时刻……
西门莲急急焦扯高声吼叫,“相爷,您还没有看见吗,连天都容不下这个孩子。您若不忍心那一切就由妾身来承受,为了相府妾身愿牺牲一切!”
君德泽眼见那颗百年老树倒地,目光呆滞,许久之后,他捂着眉心,手挥了挥,很是无力,“随你去吧,留一条生路。”
“是的,相爷,妾身马上去办。”西门莲目露精光,眼底流露些许得意。
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君德泽脚下一软,扶着粗壮红柱,悲痛万分。
孩子,莫要怪爹,怨爹,这百年的基业千万不能悔于他手啊!
西门莲一脚踹开了产房的门,从稳婆手中夺走刚出生的婴儿,“姐姐,要怪就怪你生出这么个孽种吧,带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给我。”花千颜痛哭呐喊乞求着西门莲,从床榻上扑嗵掉在地上,仍然痛苦的爬行着要追赶那被带走的婴儿。
亲眼见着孩子被带走,她痛哭流涕。她的身体向来纤弱,一时受不了冲击当场昏倒在地。
屋外大雨磅驼,雨倾盆而下,雨滴像冰雹子逐个劈里啪啦的打在屋瓦上,电闪雷鸣的声音甚是恐怖。
雷声巨大的声响中,婴儿的哭叫声也极是响亮。
“二夫人,这婴儿要怎么办?”
西门莲转过脸瞧了瞧侍卫怀里抱着的哭声不止的婴儿,可奇特的是,西门莲看她之时,本痛哭叫喊的婴儿竟然停止了哭音,睁着水汪汪的眸直直的盯着她。
这个眼神像是在瞪着她,怀有恨意的憎恨。
西门莲眨了眨眼,再次看向婴儿,婴儿此刻又开始哭了起来。
“把她丢在雨中,自生自灭!”
她这也算是留她一条生路,只是这刚出生的婴儿在雨中落上一天大雨,会有命存活?
侍卫领命将婴儿带到偏僻的地方,将婴儿丢在大街上,嘴里念念有辞,“怪就怪出生在相府,偏偏还是嫡女。下辈子投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再好好渡过一生吧。”
冰雹子大的雨打在襁褓中的婴儿上,忽的襁褓的婴儿动了,她翻了过身一步步的往前艰难的爬行着。
如果那侍卫折返回来定大吃一惊,这刚出生的婴儿怎就会爬行了!
襁褓里的婴儿一点点的爬行着,可奈手脚太短,爬了半天还是在那个位置。
磅砣的大雨不断的落在婴儿身上,婴儿渐渐没了力气,行动越来越艰难,婴呼吸渐渐困难,这时婴儿的眼前却出现了一双鞋。
白色长靴,即使在大雨步行过,那双白色长靴依旧干净如初,干净亮丽,让人不忍遗忘。
十九年后。
丞相府门头外高挂一排红灯笼,门前贴着一双大大的囍字,鞭炮声不断,一派喜庆。
门外站着一深袍长衫,表情深沉的中年男人,身形笔挺,眉宇间带着或深或浅的笑意。
“君丞相,贺喜贺喜。”尚书贺施双手作辑,扯着嘴笑,皮笑肉不笑,目光沉淀的望着他,一旁仆人奉上贺礼。
君德泽回以一礼,轻笑,“多谢多谢,多谢贺尚书百忙之中抽空来参与小女婚事。”
“哪里,哪里,丞相二千金和当朝九王爷成婚,哪有不来之理。必竟这娃娃亲也浅搁了有十余年。”那‘二千金’咬字音拖重。
君德泽官场态的面孔上有些僵硬,眸里闪过一丝复杂。
贺施眸子闪过些许得意,婉惜道,“若当年大千金没有遗失的话,这门婚事理应是他们的,必竟这是皇上亲自定下的娃娃亲。可惜啊可惜。”
望着君德泽崩塌阴沉的脸色,他心情瞬间愉悦了。
丞相府遗失的大千金是君德泽心中的痛。
一出生就被人掳走,一掳就是十九年,恐怕早已死了吧。
君德泽扯了扯嘴唇,“里面的宴席也快要开始了,贺尚书里边请,来福,领路!”
来福连忙领着贺施带入丞相府,贺施面上春光得意,而君成辉袖袍下的双拳紧握,面色越发沉着。
“老爷,贺尚书这些年越发嚣张起来了,恐怕有所不妙。”管家张全站于他向后低声道,面色堪忧。
“杂鱼而已,猖狂不了几日了。”
贺施不就仗着他的妹妹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就敢在他面前摆起架子,当他这个一国之相是摆设!
只要今日明玉和九王爷成了亲,看那贺施还如何敢在他面前得瑟!
贺施迈进丞相府没几步就顿住了脚步,轻飘飘的对着前方领路的来福道,“你下去吧,本尚书自行走去。”
“这……”来福面色为难。
“本尚书还会在丞相府会做贼不成!”贺施拉长了脸,声音冷了下来。
来福身体一抖,连忙低头,“奴才这就退下。”来福颤巍巍的急忙大步离开,唯恐贺尚书发脾气。
贺施见来福走远,心思一动,神色略带紧张的左右环顾张望,而后使了个眼色给仆人。
仆人会意,走至角落墙壁敲击了三声,不久后,墙壁的另一边回了两声,很有节奏感。
仆人刚想再敲击墙壁回应,这时耳边带起了一阵轻风,随后肩上一重。
“喂,在这呢。”
“啊!”仆人失惊一叫,惯性后退,一屁股栽倒在地。
“你叫什么叫,我又不是死人!”
面前将麻布粗衣穿的极为奇特的女子正睁着活脱脱的大眼眸大惊小怪的望着她。
这她一身衣裳说不出的怪异,五颜六色的粗布条穿于一身,像是乞丐,又有种特别的奇异感,看着挺舒服。
女子注意到仆人的目光,得意的摆了摆衣衫,“怎么样好看吧!”
这可是她的得意之作,好不容易出来了,得给自己弄件好看点的衣衫。
“你叫何叫,是想将人都叫过来吗!”贺施快步的走过来,低吼训斥着坐在地上的仆人!
仆人颤巍巍的跪直的身体,连连阖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贺施愤恨的瞪了仆人一眼,“人呢,进来了没!”
仆人抬起眼看着一旁被贺施当空气的女子。
“就是我,我就是你雇来的佣兵。”无欢笑容可掬的向前迈了一步。
“你?”贺施鄙夷的将她上下打量了遍,冷哼,“浮虚宫若不想接本尚书这生意,也不必找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来搪塞我。”
拿这么个弱身板的废物就想随随便便打发了他,看他跟浮虚宫有完没完!
贺施嫌恶的挥挥手,转过身,凉凉的道,“你回去吧,回去告诉浮虚宫的人,本尚书定会找他们的!”
就这丫头,恐怕就是浮虚宫派来送死的!
“是吗,尚书确定不做这笔生意了?”无欢身影出现在贺施的面前,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
贺施惊然一愣,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无欢惊的他不自觉往后退了步,惊愣的回过头看了看她刚刚站的地方。
怎么会,他都没有看清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无欢看着惊愣的贺施,扬起灿烂一笑,“若不做这笔生意,按浮虚宫规定,这订金是不能退还于你的,那么,本姑娘就轻轻松松的小赚了一笔,不错。”
“接!你必须得做这笔生意!”贺施缓过了神,连忙命令道,“你的任务就是不能让丞相府的二千金和九王爷成亲,不管用尽任何办法都一定要捣乱这桩婚事!事成之后,我将付你剩下的银子。”
无欢懒懒的伸了伸腰身,感息,“哎,怎么办,刚刚才被退了生意,现在本姑娘不太愿意接你这桩生意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尚书您另找他人吧,反正本姑娘也就是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
贺施老脸僵了僵,望着懒懒的玩着手指的无欢,他怎么会知道这丫头原来如此深不可测。
“刚是本尚书不是,没有识出你的真本事,还请见谅。”贺施正而八经的对她道歉,然而无欢却不为所动,懒懒的扣着指甲,玩着衣服的布条。
贺施目光一暗,沉思了好一会,才道,“事成之后,我给你双倍的银子如何!”
无欢掀了掀眼帘,兴趣缺缺的模样,“佣兵嘛很好找的,现在再找个也来的及,本姑娘就在这赏赏花,看看草好了。”
“三倍!不能再多了!”贺施脸一黑,断然喝道。
无欢顿时笑脸如花,“得咧!贺尚书您放心,浮虚宫名声在外,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无欢说罢高兴迈走,贺施的脸黑如炭,三倍!
他得搜刮多少油水才能赚回这些银子!
这时,本该早已经走远的无欢折了回来,素白纤手举出三指,笑的狡黠,“贺尚书,别忘了事成之后三倍订金哦!”
第一笔生意就可以赚这么多,她发财了!
赚到这笔银子后,她一定得在师傅面前好好显摆一翻!
无欢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在悔刚刚为什么没有问二千金的房间在哪里,导致她迷了路。
直接将二千金给掳了不就完事了,多么简单的任务,还外赚了一大的银子,太划算了!
可是这个地方也太僻静了吧,她根本就是走错了方向,兜兜转转一大圈却还在这一方角落且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无欢拍了拍手,大眼眸转了转,纵身一提飞上屋檐,轻盈的踩在瓦片上。
高处总是有好处的嘛,站的高,看得远。
只是她上了屋檐才发现有人比她更快手脚的已经站在屋檐处,一袭白衣,背对着她,手负于后背一副君子坦荡荡的俯视的着丞相府。
要命了,要命了!
做贼做的这么光明正大,还真的奇特!
还敢穿个白色衣服真够味!
“喂喂,你在干嘛呢?就你!”无欢一出声,背对着她的男子动了动身,缓缓转过身。
无欢本想对着这个不懂江湖规矩的男子咆哮两句的,可他转过身进,她呆滞了。
这个男子简直拥有着一张天神的面庞!
刀削刻印的完美脸庞,肌肤如霜如雪,削薄的唇,一双黑眸,波光潋滟,眼底蕴汇着金色光芒,犹如寒冰般的冷漠。
不动而威,这个男人仅仅是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别具一格的霸气,王者风范。
“我?”他修长的手反指了下自己,黑眸里带着丝丝玩味。
“就是你!”
无欢短暂的惊异后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要说俊,她觉得师傅也很俊,有着种脱俗尘世从天上降临人间的仙人,清儒淡雅。
她上前两步,一把拽着男人的手袖往下拉,“你说你出来做贼还敢穿白衣出来招摇,是新手吧!”
帝清绝望着拉着他衣袖的小手,而后扯了扯唇,抿出一笑,“难道你也是来做贼的?”
他的长相难道像个贼?
看看,看看,果然是个新手。
无欢蹲着身,小手示意他蹲下,帝清绝只是站着凝视着他。
“蹲下!”无欢瞪瞪了眼,毫不温情的把拉他蹲下身,“你有看见哪个光明正大的人来参加婚礼是走屋顶的?”
帝清绝莞尔。
他不就是个光明正大的人。
帝清绝蹲下身依旧不减浑身高贵气息,反观无欢气质就大大的缩水了。
望着帝清绝优雅的姿势,无欢哼了哼声,“我说你好好的出来做什么贼,这一行风险高,银子又少,你长的也算个人模人样,去露个脸都能赚不少银子,何必来做这行。”
去卖笑都比做贼赚的银子多!
“……”
帝清绝忽尔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
“啊呸!本姑娘吃饱了撑的关心一个路人丁做什么!”无欢推搡了他下,不再跟他闲扯,站起了身,“早点回去吧,想偷丞相府的东西你还嫩了些。”
“那你是来偷何物的?”帝清绝站起了身。
无欢转过身,大眸转了转,单手触唇,俏皮一笑,“偷人!”
说罢,无欢转过身飞身轻盈离开,而帝清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薄唇挂着兴味的笑意。
这时屋顶出现一人,低头恭敬的对着帝清绝鞠躬,“王爷,吉时快到了。”
“偷人,有意思。”帝清绝细细品味着这话,而后扬起衣衫跃下屋顶。
无欢准确的找到了新娘的婚房,丞相府里的女人们齐聚一堂,只是这婚房里的气氛似乎必不是那么喜气洋洋。
“明玉啊,嫁给了九王爷以后要贤良淑德,伺候好相公,做好当家主母的身份,切莫像以前那般玩闹了,知道不?”君明玉的生母西门莲戒训着君明玉,手中木梳梳着她的发,望着铜镜里美艳红润的君明玉,心中欢喜满满。
她总算是盼到了今天!
“是,女儿知道。”铜镜中的君明玉红润照人,柳眉黛眼,鹅脸樱唇,标准的古典的美人儿。
“呵呵,是该多听听你母亲的话,这必竟嘛,妾就是妾,妃就是妃!你母亲没有做不到的事,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可别辜负了她的多年囤出来的念想。”花千颜啪哒一下重重的阖上了茶盖,声音凉薄,打破她们母女之间的温情。
花千颜目光阴厉,她如何不怨,当年这个妾抱走了她的亲生骨肉,而她生出的贱骨头抢了她女儿的位置,抢了荣华,抢了高贵,抢了疼爱,夺走了本该属于她女儿的一切!
现如今连本该是她女儿的丈夫都要抢夺,她如何不恨这对贱母女!
君明玉的肩上一重,抬眼铜镜里的西门莲面色阴沉,声音却是柔柔的,“姐姐你还介怀当年的事儿,当年可是高僧说你的孩子要不得,为了相府只好牺牲了那孩子,妹妹我只是个跑腿的。”
花千颜喝然冷笑,“是啊,要不是那乞丐胡乱的一说,明玉哪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和未来有可能成为皇上的九王爷的成亲,这福气可真好!”花千颜的眼里盖着阴冷的寒冰,望着穿着一身红嫁衣的君明玉,“这红闪的我眼花头晕去换身素浅的!”
“姐姐,这红挺好看的,喜庆。”西门莲转过了身,浅笑着。
成亲的嫁袍可是越红越吉祥,若要换掉可不吉利!
花千颜怒瞪着她,喝斥,“你是当家主母,还是我是?什么时候这你都可以作主了?怎么想跟着女儿一起进九王府?”
“大娘,你说话不要如此难听,做人还是要留点底线!”君明玉赫然站了起来,将满心委屈的西门莲护在身后,怒瞪着花千颜。
花千颜瞧着满脸鳖屈的西门莲,再看向昂头挺胸的君明玉,嗤然一笑,“呵,这还没有嫁出门就敢对我大小声了,从前怎么没有那个胆量?”
她讽刺过西门莲多少回,那些时候怎么没有见这个伟大的女儿君明玉为她的母亲站出来护着?呵呵。
“那是从前,以前明玉敬你是大娘,可是这般对待明玉的娘亲,明玉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了!”君明玉说的正气满满,像披着正义的化身。
“呵,你看不下去,就别在丞相府过日子,带着你的娘亲一起嫁给九王爷,去九王府过自在日子啊。”
“带就带,谁怕谁!”
“住嘴,明玉!”西门莲忽尔拉了拉君明玉的衣袖轻斥,而后对着花千颜笑道,“这嫁身确实在闪眼,换一衣也好。”
“娘亲!”君明玉怨气满满。
西门莲给她使了个眼色,强拉着她走出了婚房。
躲在暗处的无欢看了场精彩绝伦的好戏,由内心欣赏大夫人,霸气冷艳,整治小三手段一流流的绝。
小三就是小三,装个马甲戴个名分依旧还是小三!
有句话用在这大夫人的身上特别好!
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千古名言,宁惹小人也莫惹女人。
她动了动身,竟然目标走了,她也得找机会去掳新娘子。
刚准备起身离开,屋内刚刚霸气凌厉的花千颜忽的颓下了身子,轻声抽泣。
这抽泣声让她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花千颜身边的丫环柳月忧心肿肿,“夫人,都这么多年了,您依旧还是忘不了,哎。”
夫人的这双眼为那小千金多少回,明明是娇弱可人的夫人却不得不伪装成狠厉的人。
“叫我如何不恨!那个贱人随便买个乞丐胡说八道,亲手将我的女儿抱走了!那可是我的亲生骨肉!”花千颜死扣着桌角,眸里是成深深的仇恨。
最恨的还属丞相君德泽,竟然听信了一个妾的妖言,为了相府宁愿牺牲自己的骨肉!多年结发却宁愿相信一个妾的妖言!
“夫人,二小姐这都快嫁给了九王爷,若您还是对老爷不理不愿,恐怕以后日子就要难过了。”柳月满是担忧。
十九年了,自大小姐被抱走之后,夫人一直对老爷爱理不理,同房的次数更是屈手可数,西门莲那贱人一直虎视眈眈,她真替夫人担忧啊。
这男人有哪个熬得住寂寞的。
花千颜冷哼,“那又如何?”
无欢脚步僵了僵,她似乎听见了丞相府里的秘密,原来霸气冷艳的大夫人背后有这么深沉的故事,难怪她看着那小三怎么看怎么不爽。
宅大是非多,她总算是亲眼看了回真人版的宅斗,真可谓人凶险重重啊!
“你是何人?”
无欢一时忘记自己正站在门旁边,被捧着托盘走进来的丫环给撞了个正着。
额,她能说是来打酱油的么?
“刺客……你是刺客!来人啊抓刺客!”丫环忽的大叫,节节后退目露惊慌。
无欢连忙将丫环的嘴捂住,好家伙,这么能叫,她什么都没做就成刺客了。
丫环惊慌的顿不上手上的托盘,不断挣扎着,惊慌失措。
托盘哐啷掉地,前来查看情况的花千颜和丫环与无欢打了正面。
花千颜惊愣,而丫环更是张大的嘴,满是惊慌。
“我可以说我走错了门吗?”无欢捂着丫环的嘴,嘿嘿笑。
走错门?这借口谁会信!
花千颜身后的柳月张口就要喊人。
无欢连忙步伐轻移,瞬间点住了柳月的穴道,柳月的嘴巴还呈在大张的状态。
无欢灿烂一笑,“别叫啊。”
一个丫环叫也就算了,再来个恐怕真得把人叫来了。
“你是谁?来丞相府有何目的!”花千颜还算镇定,冷声质问着她。
无欢手指了指自己,如实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是来掳新娘子的!”
花千颜眸色一暗,面色阴沉。
“刚刚你们说话我全听见了,我掳了新娘,不正好随你们的愿么?那个妾掳了你女儿,你何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我掳了她不更好?”
花千颜冷眸里满是质疑,对她不信任。
无欢连忙道,“放心,我不会害她性命的,只是为了阻止这场婚礼,只是单纯的掳走新娘,吓吓她,等到婚礼一过,我再放她回来,这对于我们不是互利互帮的好事么?”
多么诱人的条件啊,只有利没有弊!而且掳的新娘子是她仇恨的人,这大夫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她如若是大夫人,绝对会拍手叫好,还说不定亲手去绑那君明玉,让绑匪多困个几日,打几拳也无防。
反正是小三的女儿,还长的那么不讨喜。
花千颜深深的凝视着她久久,半响才启唇道,“你只需掳人,不可生起祸端,不然别说是其他人,我第一个不饶你!”
花千颜身边的柳月惊瞪着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夫人,您可苦做到这般……
无欢狡黠一笑,“那肯定的,你想生事我还不想呢,掳了人就走。”
第一笔生意眼看着就可以轻松搞定了,师傅,等着啊,徒儿带着银子回去跟你喝酒!
无欢高兴的伸出手来,“为了友好的象征,握个手为证?”
花千颜冰冷的眸子根本扫都没扫无欢伸出的手,任其尴尬。命令道,“把她们放了。”
无欢耸了耸肩,走到花千颜柳月面前,灿烂一笑,“听着,放了你之后不可以再乱叫,明白不?”
得到柳月的同意,无欢才满意的点开她的穴道。
花千颜冷冷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伸出手的去点开柳月穴道那瞬间,她的左手背上有一道似黑蝴蝶形状的纹印,她愣了,冷冷的目光忽尔变的狂热。
“别动!”她激切的大吼,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手上的黑蝴蝶纹印,大步流星的迈过来,一把攥紧无欢的手迫切亢奋的死搓着她手背上的黑蝴蝶。
无欢被花千颜莫名的亢奋弄的有些迷茫,“那个,大夫人您刚刚不是还不愿意和我握手为证么,现在这么……呵呵……”
现在这么激切,她着实有些接受不了啊。
“是它,是它!”花千颜极不舍的盯着她抽回去手,抬起头来冰冷的眸子蒙上了层水雾,柔情似水。那眸子里蕴藏着千言万语的情绪想要传递给她,“孩子,你今年多大?你叫什么名字。”
无欢揉了揉被她弄的通红的手,回,“无欢,今年有十九了吧。”如果加上现代的年龄,哇哦,40岁!她都是大妈级的人物了!
“没错,都没有错,无欢,无欢……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娘亲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找娘亲的!”花千颜细细咀嚼的她的名字,热泪盈眶,激动的抱住了她搂在怀里。
无欢被搂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但也不好推拒情绪激动的她,只好忍了。
莫名的她有些心疼这个女子,那么多年了,光是思念都可以汇成一条河了。
柳月的眼眸瞪的大大的,极为震惊。
大、大小姐!是大小姐!
夫人生大小姐时,手背上就有一只黑色的蝴蝶胎印,她当时还夸赏大小姐以后定是尊贵不凡,宝贵一生的命,可谁知没过多久就被二夫人给抱走了。
小姐,大小姐,终于回来了!
柳月激切的情绪如花千颜如出一辙,无欢轻推开亢奋的花千颜,“那个,我还得去掳新娘子就不陪你了。”
花千颜的破表的情绪着实让她有些接受不了,还是早早离开吧。
“不,无欢,为娘有更好的办法。”花千颜拉住了想要离开的无欢,无欢转过身看她,她湿润的眸子里蕴着满满冷意,寒光闪烁。
九王爷和丞相二千金的婚礼无疑是盛大的,且不说凤寒国的一国之相,再说九王爷,那是皇太后宠受呵护手掌心的宝贝孙子。
早就有传闻皇太后想将下一任皇位传给九王爷,可皇上不依,钟爱大皇子。倘若这次九王爷与丞相结亲,那九王爷可大涨势头啊,这皇位定是十拿九稳。
朝廷一些身居重要官职的纷纷带着礼品前来贺祝丞相君门泽交好,喝盏茶而后再去九王府参与婚宴。
所以当贺施来时,君德泽才会感到意外。
向来相处不交好的贺施尚书来送礼,这是要求和?他不信!
吉时一到,丞相府门边鞭炮声四起,百姓们围观,不远方的迎亲大队也到了锣鼓声震起,那最前方白色铁血汗马极其的惹人眼球,那皮毛光鲜亮丽,倨傲不桀,显然是生人勿近的。
可这倨傲不桀铁血汗马却甘愿给背上的人骑,乖驯的紧。
一袭火红新衣的男人绝世的俊颜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万年不化的冷傲,即使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也依旧冰冷。
凤寒国的第一美男子九王爷,帝清绝!
府门外新娘一身大红嫁衣,头顶红盖,似娇羞的低着头,西门莲站在新娘身侧,满意如至的看着帝清绝。
本该是帝清绝这个新朗下马亲自迎接新娘子进轿的,可却是他的贴身侍卫轻出上前迎接新娘!
而马背上的帝清绝却没有动。
笔挺冷傲,漆黑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情绪。
新郎却让一个下人去迎娶新娘子,这无疑是对新娘的耻辱!
西门莲心里冒火,她知道九王爷看不上明玉,连个斜眼都不曾赐于明玉,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做!
她忍,明玉嫁给了九王爷之后她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谁还敢鄙视她是妾?
她要给明玉做好铺垫,好好的教导明玉让她成为九王府里最尊贵的人!
西门莲缓缓的将新娘的手递到侍卫轻出的身上,精致的脸上挂着笑容凝望着帝清绝。
帝清绝冷冷移开了眸子,调马转过头,往回走,根本就不在意还未上花轿的新娘子。
西门莲目送着新娘子进去轿中,攥紧着手转过身,却对上一双凉情看戏的眸子。
那戏谑般的眼神仿佛在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就算再怎么想往上爬最终依旧会摔成稀巴烂!
君德泽见花千颜终于出了房门,很是欣慰,踱步走到她的面前,“颜儿,你终于肯接受了。”
花千颜笑的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若不出来岂不是错过这精彩绝伦的一幕?”
西门莲满有的不高兴,轻移到君德泽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而君德泽装的状若不知。
他是愧对于花千颜的,当年的事他是做的对不起她,所以能补偿她的,他尽量满足她一切。
可惜的是,她一直耿耿于怀,始终对他不理不彩。
花千颜厉色的盯着西门莲,狠着她那只拽着君德泽的手。
西门莲悻悻然的松开了手,心中怨气加深。
要不了多久,她西门莲会把她花千颜踩在脚底,任她搓揉蹂躏!
九王府。
九王府外那块匾是皇上亲笔提字,气派非凡。
可除了府门外贴着双口喜字其他的一概没有喜气的模样。
看得出,九王爷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
浩荡的迎亲队伍终是到了九王府。
王府门前站着身穿华丽绸缎的,脸上布着苍桑的年纪,手柱着金色拐杖,虽有老态,但那双眸子却犀利的紧。
马背上的帝清绝再也怎么不愿,也没有当着皇太后面做出格的事。
他轻跃下马,动作毫不拖沓,行云流水,迈到轿前随意的踢了踢。
皇太后才露出丝满意,她知道他不愿,但为了大局,必须迎娶她。
轿中的新娘缓缓的从轿中走出,手对着帝清绝伸了出来,让他搀扶着。
帝清绝冷冷的盯了眼那只伸出来的纤纤素手,漠视。
知道被漠视了,她也应该收回手,可事实上没有,纤白的细手在空气里乱摸,触到帝清绝的手掌,毫不客气的就是一抓,借着力,从轿子里跃了出来。
借到了力,嫌弃万分的就把他的手给甩了……
帝清绝原先以为这个女子如此的胆大,还没有成亲就胆敢抓着他的手,可后来的举动让他倍感意外,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她这分明就是过河拆桥,利用完了,就嫌弃像扔垃圾一样甩了。
帝清绝冰冷的眸子泛起了点点兴味,原以为她也只是和深宫里的女子一样枯燥虚伪,如同出批量生产里的物品。
倒没有想到还有点脾性。
王妃,呵,他倒要看看他的王妃到底是个什么脾性的女子。
新娘进府跨火盆那是风俗,喻意成亲之后两人的感情火火红红,甜甜蜜蜜,都是有媒婆小心翼翼的牵着跨过,这位新娘子就比往常的那些新娘要生猛的多,一大步轻跃就跨了过去,媒婆愣在了原地,她还没有来得及去牵扶。
帝清绝见她麻利的动作,漆黑的瞳缩了缩。
皇太后坐在高堂之上,皇太后身旁站着的属丞相府君德泽,花千颜两人,由于西门莲是妾出,只能站在角侧。
两侧乃朝廷里的大臣们,皇子只到了与帝清绝一向交好的七王爷。
帝清绝一袭大红衣袍给他冰冷的面孔上添上几分妖治,冷竣中带着妖娆,让人深深的着迷。
他修长的手牵着一端红绫,举手投足间都有着无形的高贵。
平若他帝清绝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今天却被生生的抢走了风头。
另一端牵着红绫的新娘子一步一颠,头顶的新婚一遥一摆摇摇欲坠,狼狈负重。
且她走的步比男身旁帝清绝的步伐还大,这是确定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吗?
大家闺秀,那是说君明玉,可不是她无欢。
没有错,这新娘子就是无欢。
无欢又颠颠的差点踩到裙角跌倒,不耐烦的踢了踢裙子。
靠,做这么长的裙子,拖在地上的衣料可算是把地上的灰尘都擦拭干净了。
她的小动作全印在一直注视着她的帝清绝的眼底。
总觉得站在他身边的新娘子不是他日前见到的君明玉。
他所认识的君明玉,声音柔柔,步伐轻盈小步小步一迈,举止优雅,哪里像这般托裙扯袖的。
就在他疑惑间,他清晰的听见了她发出的咒骂声,虽终很微弱,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奶奶个熊,都快被折腾成残废了!”
这声音……他似曾相识。
似乎在哪里听过,又遇见这样性格的人。
君明玉早就被她捆在屋房里,嘴里还塞了棉花,估计正一嘴毛呢。
花夫人想借此机会泄恨,让她假扮新娘然后戳穿当众羞辱质问妾出西门莲,从而毁了这场婚事,到时她再趁着混乱脱逃,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她虽答应了花夫人的计策,可这般折腾,好生难受。
眼着就要拜堂了,花夫人怎么还不戳穿,凤冠顶的脖子快断了!
焦急的不止无欢,贺施更是着急,眼看着帝清绝和新娘子一步步迈进喜堂了,可却还是风平浪静的,难不成那女子半路逃了?
花千颜一向阴绝冰冷的面上此刻却温和含笑,看着新娘的目光,柔情倍宠。身旁君德泽与西门莲相望一眼,君德泽以为花千颜真的看开了,能接受这桩婚事了,而西门莲内心却隐隐不安。
花千颜越是笑的温和,她的心越是无法安定,只希望是她的错觉,但现在明玉已经在大堂之上了,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不会有差错的,绝对不会!
这桩婚事本就该是她花千颜爱女无欢的,现让他们成婚,理所当然!
现在她的女儿回来了,无欢所失去的一切她要双倍替她夺回来!
“一拜高堂!”
高堂之上皇太后笑意亲和的看着这对新人,却严厉的凝视着帝清绝会乱来。
她的爱孙总不按常理出牌,心思又难以捉摸,不得不防。
出乎意料的是,帝清绝没有反抗,弯腰行礼,举止之间优雅十足,薄唇甚至带着丝丝笑意。
令人吃惊的是,新娘子却站在原地,手托着红绣绳,稳步不动。
新娘子是在做什么?
惊异的目光投射在新娘的身上,西门莲顿时急了,都到了这个时候,明玉到底是在做什么!
君德泽立马使眼色给站在新娘身后的媒婆,还在吃愣中的媒婆接到眼色,立即小跑奔到新娘的身边小声道,“小姐,该行礼了。”
行礼?当然不成!
她只是来装装样子,可不是真的来拜堂成亲的!
新娘却还是稳步不动,媒婆欲要拉着她强行施礼,却在这时媒婆被不着痕迹的被推开了。
“娘子,这还在成亲就想让本王牵着拜堂,这般粘人,成亲之后可怎么办。”
帝清绝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侧,牵住了她的手,她想反抗却被牢牢钳制住。
他轻松改变现场的气氛,和气一片,司仪再次起仪式。
“一拜高堂!”
这次,新娘子并没有站着不动,跟着帝清绝弯腰行礼,仿若就像帝清绝所说,要牵着才肯拜堂。
高堂之上,皇太后眼露欣慰,西门莲,君德泽更是松了口气,花千颜也不着痕迹的松了松气。
贺施双手紧握,看着他们拜堂行礼,心中幽恨倍加!
那个臭女人,竟然敢骗他!
“放开!”她挣扎低吼,想到挣脱开束在她腰间的手。
该死的,竟然敢强制她低头拜堂!
“你不是本王的新娘。”帝清绝低冷的声音,让她一时定住了。
他,他怎么知道了?
“嫁衣穿着还喜欢吗?竟然穿上了那就跟本王拜上一回堂,做一时的新娘。”
新娘是谁这不重要,或成不了这个亲也无防,但暗处的人越是不想他成亲,他就偏偏要把这个亲给成了。
他到要看看是谁会笑到最后。
“神经病!”
鬼才愿意跟他拜堂!
“本姑娘不玩了!”无欢等不到花夫人的时机了。
反正这婚事已经给她乱了,银子也算到手了,拍拍屁股回家跟师傅喝酒去!
无欢刚想掀开头顶的的头盖,帝清绝却比她更迅速的点住了她的穴。
“换走了本王的新娘,妄想挥袖就走?”帝清绝俊美的面上划过冷意,“拜过了堂,你想去哪本王都不拦你。”
但现在,必须得跟他拜堂!
“卑鄙!”头盖之下她呲牙咧嘴的唾骂,“混蛋!”
帝清绝再一伸手,无欢连哑穴也被点上,发不出任何声音。
“二拜高堂!”
无欢如同一个傀儡,任他摆弄,由他带过身体对着堂门外拜礼,看上去只让人觉得他们亲密无间。
靠!这个男人这么难对付,算准了她会大叫,连哑穴都被点了!要是真的行了这场婚礼,那就表示这成是结成了,那她到手的银子,可是就飞走了!
现在只能靠花夫人了!
无欢哪知花千颜打着让他们成亲的主意,根本就没有阻拦的意思。
“夫妻对拜!”
无欢的身体一点点被转过,内心的焦急猛迅上升。
难道她真的就要跟个还没有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成了亲,拜了堂?这不是她想要的啊!
“礼成!送入洞房!”
贺施大袖一挥,气闷的握紧双拳,目露阴光。
这事他绝对跟浮虚宫没完!
“本王的妃,礼成了,以后本王会好好的疼爱你的。”帝清绝含笑的道,目光深处却是凉意满满,看着挥袖欲要离开的贺施,漆黑的眸子更是凉上三分。
混蛋,这个混蛋绝对是拿话在气她的!
她着了花夫人的道,做了别人的顶头羊,即没有毁了这场婚礼,也解了花夫人的愤恨!一石三鸟!
君家三人,心里各有思量。
君德泽深呼了口气,这场亲事总算完成了,他们君家从此又升起红日了!
西门莲更是面色大震,从此她就翻身了,哼,早晚连丞相府的夫人的位置也是她西门莲的!
而花千颜面不改色,目光有些隐隐烁着愉悦。
帝清绝牵着不得动弹的无欢一步步迈出去,这时。
“慢着!她不是小姐!这个新娘子是假冒的!”
喜堂之上突然响起一声大吼,仆人连爬带滚的连忙奔进喜堂里,连连大喊,“老爷,夫人,这个新娘不是小姐!”
贺施定住了欲要离开的脚步,面色一喜,难不成事有转机了?
顿时全场喧哗!
皇太后脸色难看至极!
君德泽目光一震,上前板脸喝斥奴才,“胡说八道!哪来的贼人,竟然冒充奴才胡口乱编!来人啊,拖下去!”
仆人哭喊着求饶,“没有,小人没有!”
“爹,娘!他说的没错!这个新娘是假冒的!”赫然,大堂门前出现一女子,柳眉黛眼,身上穿的还是白里衣,这个女子就是君明玉。
地上仆人听见君明玉的声音,眼里划过一丝怪异,口里感切,“小姐!”
还好有仆人及时发现了她,她连衣裳都来不及换,直奔而来,却始终慢了一步!
君明玉怒气冲冲的指着头顶盖头的无欢,“爹,娘,这是个冒牌货,就是她掳了女儿,杀了她!”
君明玉的出现无疑是一颗深水炸弹,喜堂上乱成了一锅粥。
“这新娘子不是二千金那又是谁?谁敢如此大胆,偷天换日!”
高堂之上,皇太后脸色冷阴一片,到了最后,竟然出了这种事情,简直是给皇家丢脸!
贺施好以兴趣的迈了回来,不阴不阳的一笑,“哟,丞相府的新娘子何时被调包了不知道,这真是千古奇闻啊,这拜了堂的女子是不是从此就是九王妃了,毕竟这亲可是成了,咱们皇家的礼也不能当成儿戏,是吧。”
想不到竟然扭转乾坤了!
丞相府想翻身,还早着呢!
这场婚礼要是废了等于给皇家的脸甩了一重重的巴掌!
“胡说!这个女子来厉不明,连身份都不知怎么能配得上九王爷,这女子掳了小女,又胆敢冒充新娘,肯定是刺客!罪该万死!当立即处死!太后您千万要替小女做主啊。”西门莲连忙奔前两步,抢了贺施的话,她怎么能让这场亲,眼睁睁的废了呢。
她的女儿君明玉才是九王妃谁都不能夺取!
“求太后为民女做主。”君明主泪眼兮兮的直望皇太后,好不娇弱可怜。
皇太后静默。
她着实不想看着这场婚礼被毁,可前提是绝不能丢皇家的脸面!
帝清绝站伫在新娘子的身旁,俊美的面上不喜不悲,更没有一丝惊讶之意,反而嘴角还扯着一丝浅笑,仿佛他处身置外,看戏一般。
七王爷帝墨玉见状,莞尔一笑,看来九弟早就知晓,那他就没有必要横插一脚,跟着看戏且罢。
贺施摆了摆手,眉眼带笑,“这刚与九王爷成了亲的新娘就要被当场处死,这恐怕不吉利吧,再怎么说与九王爷成了亲,拜了堂的是这个女子,实至名归乃九王爷的王妃!”
在一般的婚礼上,弄错了新娘都为大忌,更何况这是皇家的婚礼,习俗王礼,都代表着皇家的尊严,岂能儿戏!
看皇太后是保这场婚事,还是保皇家的面子!
如若这女子真被处死了,他只能叹息,多撒两个银两给浮虚宫。
无欢被定的死死的,根本不得动弹,内心将身旁的帝清绝骂了无数遍。
臭王八鸡蛋,出门踩狗屎,上厕所掉坑!
抽筋扒皮,把肠子拉出来做大肠面,再放把盐疼不死他奶奶的!
“你在暗自腹诽本王?”帝清绝低低地声音传入她的耳窝里。
不自觉的,她目光一惊,她的思想他也能知道?
“且罢,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腹诽本王了,本王的临时王妃。”他凉凉的声音让人心底寒蝉。
他言下之意,她今天会命葬于此!
“若不想死于非命的话,你乖乖听话,供出幕后主使人,或许本王心情稍好,说不定就放你一条生路。”帝清绝冷睨着盖头,似乎看穿了红布盖头,直视着她,“你可答应?”
答应个妹啊!她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动,怎么答应!
下一秒间,无欢喉间一动,竟发出了丝丝的声音。
好家伙,什么时候点开了她的穴道,她竟然不知道!
“好,我答应。可你必须答应我不许找我麻烦。”这男人心思太深,不防备怎么能行。
帝清绝发出怪异的长笑,意味深长的道,“本王说了,这个还得看本王的心情,说不定本王下一秒就把你放了。”
无欢听着这话,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太后,请您做主,杀了这贼人!”君明玉扑的跪地,素白的脸泪眼朦胧。
她苦守了十几年,为的就是嫁给凤寒国第一美男子帝清绝,九王爷!未来的帝王,她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名媛里是羡慕的对象,可就是庶出的身份让她恨入骨髓,只要嫁给了九王爷,她就是名正言顺的九王妃,未来的国母看谁还敢蔑视她是庶出!
她绝不允许有人毁了她的婚礼!
皇太后沉着一张脸,斜瓢着丞相君德泽,“那丞相你说该怎么办。”
丞相府的新娘被人换了包,竟然一无所知!
君德泽上前一步,双手作辑,沉声道,“太后,此事恐怕是贼人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毁这场亲事。臣以为要彻查此事,此女也绝不能留!”
皇太后听罢点了点头,“言之有理,绝不能让贼人逃脱,此事就交于你查办。”
皇太后趁机找台阶,揉合此事。
贺施冷笑,只要毁了这场婚事,这女子死了又有何防,多砸点银子约浮虚宫罢了。
无欢跟帝清绝打商量,让他点开穴道,保证不逃,可他对她的话置若惘闻,更放言:“你再吵闹,本王不介意再封了你的穴。”
玛蛋的!这男人真难缠!
君德泽暗自轻松了口气,总算是将此事暂时平下来了。
却不料。
“慢着!”花千颜迈前一步,“谁也不能杀我的女儿!”
她的女儿?原本定下来的人心又开始动荡了。
帝清绝唏嘘一声,“呵,看样子你来头还不小。”
“我没来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无欢也搞不清花夫人到底想做什么,不过花夫人出动了,可她却不能动,该死的!
无欢灵机一动,“你先点开我的穴道,我是花夫人的手下跑不到哪去。”
帝清绝许是厌烦了她一直叫喊,解开了她的穴道,反正她也逃不出他身边。
君德泽一把拉扯花千颜,低吼,“颜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可是是大事!”
平若小事情,让她出出气也就罢了,可这是婚礼皇太后还在场,岂能容她胡闹!
花千颜甩开君德泽,冷然一笑,转过身面向黑脸的皇太后,恭敬道,“太后,臣妇敢问这婚有何不对,难道不是小女与九王爷的亲事吗?这桩事,还是您亲口赐下的。”
“这亲事确实是哀家赐下的,可你的女儿已经死了。”皇太后拉长着脸,很是难看。
这亲事本就是丞相府大千金和九王爷的娃娃亲,可大千金一死,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二千金君明玉的头上。
“我的女儿没有死,只是失踪了,如今她回来了完成婚事更是理所当然!”花千颜说的铿铿有声,腰背直挺,望着红布盖头的无欢,她眼中闪烁着雀悦的光芒。
君德泽愣住了,望着无欢,神色复杂。
女儿,他抛弃的女儿回来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回来的!”西门莲大声反驳。
是她亲手让人了结那婴儿,怎么可能会回得来!
花千颜冷笑,“怎么不可能!如今我的女儿回来了,你失望了吗!”
她生生世世都忘不了,这个小妾带走了她的亲生骨肉!
“你有可证据,证明她就是你的女儿!”
“我就是最好的证据,怀胎十月女儿,我怎么能不知道。”
西门莲嗤笑,“姐姐,没凭没据的,随手一指都可以是你的女儿。”
君德泽稳下了心神,“颜儿,莫闹。”或许是花千颜思女心切,才会出现错乱。
花千颜转脸凝视着君德泽,一字一句的道,“她、就、是、我、的、女、儿,君无欢!”
“她不是!”在他心里女儿早就已经死了,说失踪那只是安慰花千颜。
花千颜忽尔一笑,笑容里有些悲痛,再而是一看,她依旧面无表情,转过了身,“要证据是吗,当年我生无欢之时,手上有个蝴蝶胎记,我请了当年接生的稳婆过来,你们可以当面对质,若还不信,那就滴血验亲!”
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认回她的女儿,谁都不能阻拦!
西门莲内心惶惶不安,她说的这么铿铿有力,恐怕……
君明玉目光狠光,总是瞧看着西门莲让她想办法。
无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手背上黑蝴蝶纹印感觉有些发烫。
帝清绝使了些力道揉搓着她手背上的黑蝴蝶纹印,“确实是个胎记。”
有帝清绝的鉴定,无疑是条铁证!
这是戏码是偷天换日,还是物归原主?
帝墨玉咧嘴笑,反正九弟都不重视,他也乐的清闲看戏。
“放开!”无欢猛的抽回了手,不要脸的无耻之徒,拉她的手,无欢反手抽向他。
帝清绝轻松后退,无欢一连再三劈向他,扫腿,手作刀刃,快而麻利。
不能拖下去了,先制造混乱脱逃再说。
帝清绝显然没有拼杀之意,后退。可在外行人看来是无欢招招制胜,而帝清绝狼狈闪躲。
皇太后看着揪心,花千颜同样揪心。
红盖头飘荡,无欢眼尖见侍卫手边一把剑,拔了出,劈向帝清绝。
官员们自动后退了好几米,以免有无妄之祸。
“抓刺客!抓刺客!这个人是个……啊!”西门莲忽然大喊。
西门莲定在了墙上,颤抖看着离她尽一毫米的剑,双腿颤抖。
皇太后脸色一沉,“抓刺客!”
侍卫们纷纷将无欢包围住,将帝清绝隔在外围保护着。
无欢狡黠一笑,为的就是等这个时刻。
没有帝清绝,谁也奈何不了她。
“不玩了,拜拜!”无欢纵身一跃,飞出侍卫包围区,潇洒的将顶了多时的红头盖扯下。
她要回家跟师傅喝酒去了……
红头盖飘荡在地,红色嫁衣被风起飘起,如披上了美霞外衣。她,肌肤如霜如雪,透着红,大大的黑眼眸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眉宇间带着俏皮。
无欢细一看,那帝清绝显然是她在屋顶上撞见那个男人!
帝清绝站在原地,对着她展露一抹邪笑。
无赖!
“无欢!”花千颜悲痛一叫,难道她又要走了吗,这一去是不是就永远不归了。
“放心,她逃不了。”帝清绝意味深长的一笑。
无欢感到受阻,低头一瞧,腰际圈上一根透明细丝在阳光下闪现,直牵到帝清绝的手心。
帝清绝笑意扩大,“想从本王身边逃走,也得经本王同意。”
无欢等于被放了长线的鱼,任帝清绝拉扯。
“欢儿,吃一口吧。”花千颜将饭递到她的嘴边,略带乞求道。
无欢脸拉了脸偏过了头,“想让我吃,先放了我。”
无欢被捆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不行,放了你。九王爷说这次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该死的帝清绝,竟然放鱼式的在她身上缠了根天蚕线,任他拉扯!
花千颜再次将饭递到她的嘴边,“欢儿,吃一口也行,别饿坏了自己,你才刚刚流血。要好好的补上一补。”
好不容易女儿回来了,可却不认她这个娘亲!
看着无欢手指上的伤口,心里雀悦,毫无疑问的,滴血认亲的结果证明她就是她的女儿!亲生女儿!当看见两滴血相融的那一刻,她无比激动。
多少年的思念,终于将她盼回来了,一定是上天怜惜她,所以才将欢儿送回来的。
无欢恨恨的咬起了牙,她不是气愤手上的伤口,而是那个该死的帝清绝故作旧招,又点了她的穴道,还在她的手上割口子!
操!她跟那个男人势不两立!
“你要么放开我,要么就不要管我,任我饿死渴死。”
“娘亲怎么可能不管你,让你饿着呢。”花千颜脸色白了白,满是伤忧。
无欢凝视了她一会,歪过了脸,闷闷道,“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有师傅一个亲人。”
虽然她承认有些同情花夫人,可她从未想过她就是她的母亲,再说她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母亲只有二十一世纪那一个母亲。
花千颜端着碗的手,有些颤抖,看着无欢的目光更是伤感,不自觉的身形微晃,幸而有柳月扶住。
“夫人想念你十九年,你却这样对待你的娘亲!你还是人吗?你还有良心吗?你对得起她吗?”柳月气不过大声斥责着无欢。
“你们认错人了。”
“滴血验亲,这还有错?你就是夫人的亲生骨肉!”
“就算是,那又如何!”无欢转过脸,直视柳月,“是,或许我真的是她的亲生女儿,可养育十多年,陪伴我十多年的并不是她,并且让我现在认亲,对不起,我一时办不到。”
“你!”
“柳月,算了。”花千颜伸手拦住还要与她理论的柳月,对着她轻柔一笑,“你暂时无法认我,我能理解。没能伴你成长,也是我的错,但能不能以后让我陪伴着你。好吗。”虽然笑着,却让人难过。
“夫人!”柳月气不过。
夫人是多么想陪伴在她左右,多么想看着她成长,她思念大小姐这么多年,得来就是这样无情的对待吗!
无欢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而且她对花千颜着实狠不下心来。
“我不能答应你时时陪伴在侧,我已经有师傅了。但我可以答应你会常回来看你,现在你放开我。”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限了。
花千颜见她坚定的模样,知道再也改变不了,最起码她能常回来看看她。
造成这一切的局面,都是妾出西门莲妖言惑重,将她的女儿带走了,害她有女不能认!她绝不饶不了她!
绳索一解,无欢扭了扭腰身,没有瞧满脸不舍的花千颜,转身离开。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看为娘的。”花千颜不自觉的上前两步,对于无欢,那真心的不舍。
无欢转过了身,“三日后,我再来看你吧。”
早知道就不该来这趟,本来只有师傅一个亲人,可如今又出现了个花夫人。
无欢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刚踏出房门外,却好死不死被人拦住了。
“本王的王妃,这是要哪里去?”帝清绝一步步将无欢逼近屋子里。
“谁是你的王妃,那不过是场戏!闪开,本姑娘去哪与你何干!”无欢见帝清绝那是超级不爽的,这个男人处处跟她作对,有机会她一定双倍奉还。
帝清绝俊美的脸上扬起邪佞一笑,“明媒正娶,又乃是娃娃亲,天作良缘,王妃,跟本王回府吧。”
“呸,你酸不酸。你要找王妃随处一找大街多的是,本姑娘没有兴趣跟你玩。”
天下第一美男子,就是他这副得性?
虽然她承认他长的确实绝色俊美,又透着一股王者霸气,可事实是他就是一个无赖,一个长相稍美的无赖,不过是披了马甲!
在她的心中,最完美的只有师傅!清儒淡雅,举止间都有种天仙气质,连声音都好听的极,让人沉沦。
花千颜见帝清绝突然来临,面上带着平淡面孔,“不知王爷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帝清绝手负于后背,浅笑,“本王来接王妃回府。”
“这……”她有些为难。
花千颜自然是想帝清绝和无欢这场婚事是成真的,甚至买通了仆人故意放君明玉出来。这样不仅灭了西门莲的气势,又让她痛快,可她现在的想法是不希望无欢不开心,再者说,她希望无欢多在她的身边陪伴。
“那不做数!”
无欢声音响起间,一道声音同时响起。
君德泽趟了进来惊异的扫了扫无欢,而无欢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没有畏惧,也没有敬意,很平淡。
君德泽对帝清绝摆了摆礼,“九王爷,这场亲事做不得数,这本该是二女儿和您的婚事,忽然换人不合情理。此事需从长再议。”
“本王不介意,不在乎那些粗节。”帝清绝手负于后,薄唇勾起着抹浅笑,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盯着无欢。
无欢没有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是,臣知道王爷不在乎,可是皇家的脸色不得不顾忌,这件事情不得不从长议事。”君德泽弯腰礼节做的恭敬。
花千颜气愤,虽然她是想拖一拖婚事,可是君德泽的意思,是还顾着西门莲的女儿君明玉吗,就算她的女儿回来了,他还护着那两个贱女人吗?
帝清绝沉吟了一会儿,才道,“那好吧,婚事可以拖后,但本王指定要她,她才是本王的王妃。”
这次君德泽没有推拖,应了声。
罢了,暂时先这样吧。
“那本王能和准王妃私下相处相处吗?”
“可以,王爷请便。”
帝清绝上前,笑意满满的对着无欢伸出手,无欢斜瓢着他,“本姑娘自己会走。”说完,无欢大步流星的迈出房门。
帝清绝莞尔一笑。
他的准王妃,果然是点意思。
君德泽见花千颜面无表情,他也不再久留,转过准备离开却被叫住了。
“老爷,在你的心目中,无欢重要还是君明玉重要。”
君德泽转过身,表情复杂,“颜儿,那真不是我们的女儿,要知道她可是高僧说过的灾祸,不能留的,会害到我们府的。”
花千颜冷笑连连,原本心里的一点希冀也灭亡,“我只知道那是我花千颜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十月怀胎,从来就不是什么灾祸。”
“颜儿……”
“到此打住,即然你不疼她,那我疼她,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花千颜说完,掉头就往回走,看都不看身后的君德泽。
君德泽只得连连叹息,摇头无奈。
无欢径直往前走着,步伐极快,箭步如飞,而帝清绝却很悠闲的跟在身后始终隔一尺距离,悠哉观赏庭院里的牡丹花。
不知不觉走到了后花园,花开正旺,百花争艳。
这花虽美,可那也有心思去欣赏这美景才行。
“帝清绝,你不要再跟着我的了,你想要问什么尽管问。”
这男人跟着她又偏偏不急着问话,他不急她急!
帝清绝扫了眼后花园,笑的邪佞,“准王妃,你是要跟本王谈情说爱吗,此处确实是绝佳之地。”
无欢板起眼瞪他,“你想怎样!这里又没有人你大可问话。”
帝清绝慵懒的坐在石蹲上,手捻着糕点悠闲的咀嚼,“本王没有话要问,王妃想说什么尽管说。”举止之间浑然天生的高贵优雅。
装模作样!
无欢咧了咧嘴,“即然你没有话要问那就别在跟着我,还有我不是你的王妃。”
“你可是与本王拜过堂的王妃,你不是谁是。”
“她是罗。”无欢手指着正大步往这走来的君明玉。
无欢心里贼笑,君明玉来的刚刚好!
君明玉一接到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现在绝不能让九王爷和君无欢处在一起。
“九王爷吉祥,明玉听闻王爷您来了,特意做了上好的松花糕,请王爷品尝。”
帝清绝懒懒的扫了眼笑意盎然的无欢,淡淡的道,“搁这吧。”
明玉扬起柔和一笑,命人将松花糕摆在帝清绝面前。
他捻起一块松花糕品尝小口,“这味道着实不错,明玉姑娘费心了。”
明玉白皙的小脸染过一抹红晕,倍显娇羞,“王爷多夸了,明玉会飘飘然的。”
无欢脚步渐渐后移,趁着他们不注意欲要找机会开溜,却被帝清绝发现。
“王妃,你要去哪。”
无欢身子一僵,脚步停滞在原地,心里暗骂。
该死的男人,眼那么尖锐!
君明玉像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大活人无欢,惊讶的道,“原来姐姐也在这里,请谅解明玉刚刚没有看见。”明玉声音柔柔的,低头致歉,好不柔娇。
无欢呵呵一笑,自动往后退了两步,“你们随便。”
当她不存在最好。
君明玉不知道没无欢即然会这么好说话,她甚至心里都想过怎么对付她接下来的话,可是偏偏就没有想过她是这样的反应,这让她心里添堵的慌。
君明玉上下打量了番无欢,柔柔的关心道,“姐姐,你离家这么多年都在哪里生活,过的好吗?你不知道爹娘都很关心你,时时叨唠你。”
“好,我很好。而且你别叫我姐姐,叫无欢。”突然蹦出个妹妹,她着实欢喜不起来。
君明玉愣然,她这意思是蔑视她,不配叫她姐姐?
曲解了无欢的意思,君明玉心里烧起无明火,面上却带着一惯柔和的笑意,“那可不行,你是爹爹的女儿,自然就是我的姐姐。”
无欢扯了扯嘴角,当作回应。
君明玉又诧异的道,“明玉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不知道姐姐原来在这里。”
“呵呵,不会,不会,你来的刚刚好,你们聊我还有事。不陪了。”无欢热烈欢迎君明玉过来,只想甩了帝清绝离开。
君无欢自动要离开,无疑是给她和九王爷留下相处的好机会,她自然乐意。
君明玉转过身看着某王爷,“王爷,即然姐姐有事,就由明玉来陪您赏花。”
可偏偏某王爷就不乐意放无欢离开。
“王妃,你要撇下本王去哪逍遥,本王可是特意来看你的,这般不待见让本王好生难受。”某王爷状似难过的捂着胸口,哀凄凄的看着无欢。
君明玉眸里精光大震,看着无欢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
无欢心中警铃响起,死瞪着帝清绝。
这货竟然拿她当拦箭牌搪塞君明玉!
“没有,他不是来找我的,我跟他没关系。”
无欢撇清的太快,君明玉反而更不相信了。
某王爷站起了身走到无欢的面前,痴情的道,“欢儿,你刚刚不是说喜欢这后院的花,本王答应你嫁给了本王之后,就在后花园种更艳更美的花,仅供你一人观赏。”
“看来姐姐和王爷的感情相处甚好,是明主自作多情,还一直当王爷是未来的夫君。”君明玉说的楚楚可怜,让人相信她一直都刻守着帝清绝是夫君,突然冒出来的君无欢就是那第三者。
无欢刚想撇清关系,某王爷突的站在她身边拦着她的腰身,钳制着让她无法反抗。
目光柔柔,他漆黑的眸子深情似的凝望着她,“王妃,别闹了,婚前本王都答应你替换新娘成亲了,别在生本王的气了好吗。”
这……她哪门子有说过这样的话?
“原来!原来你们打从一开始就串通好看我出丑!”君明玉怒发冲顶的指着君无欢,“君无欢!你好狠毒的心,我哪里惹你了,你竟然这般待我!”
无欢是有口说不清,君明玉此时气的双眼发红,怎么会听她的解释。
“君无欢,你等着,我跟你没完!”君明玉气遏,丢下句狠话掀裙大步跑离。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原来君无欢和九王爷早就私合,故意在那个时候来羞辱她!她绝对不会放过君无欢!
“放开。”无欢冷声轻喝。
帝清绝懒懒的松开了手,显然一副吊儿郎儿的模样。
“现在你高兴了,给我拉仇恨,你很爽?”无欢俏动的眼眸里此刻闪烁着丝丝火气。
帝清绝坐回到石蹲上,重新捻起松花糕吃了口,歪了歪头,天真道,“本王刚刚有做什么事吗?不记得了,这松花糕味道不错,王妃你要不要尝尝。”
无欢气闷,拳头握紧了紧而后松开,算了,她反正也不打算和君明玉打交道,随她去吧。
她只是气闷又被帝清绝控制的不得动弹,这种感觉让她闷的慌。
“你自己吃吧!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也没有话要告诉你,我只是受人之托办人之事,然后拿银子的!”她把话搁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帝清绝优雅咀嚼着松花糕,不时抿口茶,悠闲的模样与无欢气愤凝重的模样显然是两种对比。
无欢皱了皱眉头,心里怒火无处可发,气的转身大步离去。
这一次帝清绝没有拦她。
“震风,跟着她。”帝清绝对着空气说着,而后角落暗处闪现一人,眨眼间消失不见。
而帝清绝坐在后花园的石蹲上继续喝茶赏花,悠哉悠哉。
君明玉在闺房里大发脾气,摔桌砸东西,吓的奴婢们都不敢靠近。
西门莲急冲冲的赶到,迎面砸来一东西,直逼门面,还好闪躲及时,花瓶摔碎在地。
“明玉,你发什么疯!”西门莲怒道。
君明玉重重的坐下,气闷冷哼。
西门莲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
奴婢们如同大赦,迅速退了下去。
西门莲顺着君明玉的对面坐下,轻哄道,“娘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能毁了一惯的形象,这对你不利。听娘的话,现在咱们要好好保持形象,为娘一有时机定为你安排。”
君明玉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咆哮,“哼,安排,还有什么可安排的。君无欢根本就是串通好大娘来羞辱我们!”
“你话是什么意思?”西门莲不明。
君明玉怒拍桌面,“刚刚我去找九王爷,那贱人也在场。九王爷说露了嘴,那贱人串通好大娘威胁九王爷故意在婚礼上绑架我,而后又当众羞辱我!”
西门莲深深吃惊,半响后她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怎么那么巧合,偏偏是那个时候那女人就回来认亲,原来,原来是早有预谋!”
“娘亲,我绝对不会放过君无欢的,女儿跟她势不两立!”君明玉目光阴狠,死扣着桌角,刚做的精致指甲扣翻了。
“放心,为娘的一定不会让人夺走属于你的东西,本该死的人就不该再回来!”西门莲阴险一笑,笑容里泛着森森的寒意……
无欢本以为帝清绝只是一个偷东西的贼,还好意教导他,现在,呵,她当初就该一掌把他拍死!
也不知道是八字相冲还是怎么的,他处处找她麻烦,给她拖后退,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好没有再跟来,不然她打不过也得揍他!
无欢踏出了丞相府,一身轻。
刚走没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一顶轿子,一女侍恭敬的对她道,“少主,请上轿,宫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无欢眼眸亮了亮,扬起灿烂一笑,跃身一纵跳进轿里,“走吧。”
轿身一转,眨眼间从眼前消失,震风没有来得及跟上,被甩了下来。
当震风将此事汇报给帝清绝时,他笑了。
“哦,看来本王的王妃的来历着实不小,不过本王就喜欢神秘。”
震风垂头,不明白主子为何非要揪着一个来厉不明的女子不放,还唤她为妃,难不成当真看上她了?
落轿,一处典雅的茶楼,万幽楼。
无欢熟门熟路的迈上二楼,小二看见无欢恭敬的低头。
万幽楼的二楼向来不供客,只接待特殊人物。
无欢轻快的步伐在闻见丝丝的茶香与清幽流水的琴音时,赫然僵硬了。
眸里闪过一丝不快,步子明显比之前慢。
无欢迈上二楼,女子正在扶琴,女子清雅可人,樱桃小嘴,眸子如新月,天真无邪,虽一身素白却难遮她干净美貌的气质,这美人如同一张白纸般,干净透明。
无欢的目光不在女子的身上,而是珠帘后的男人。
隔着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男人的身形,一袭白衣,身形挺拔,刀刻的完美脸庞,清幽儒雅的气息。
手捧着茶,优雅着抿着。
他抬起眸看她,“欢儿。”他的声音清幽薄凉,却出极的好听。
无欢最爱听师傅的说话,声音犹如天籁,可惜师傅不太爱说话。
“师傅,无欢回来了。”无欢笑意满满,直奔着珠帘后面,此时琴音戛然而止。
沐轻澜无邪的眼眸看着她,扬起一笑,“无欢姐姐,欢迎你回来。”
无欢扯了扯脸皮,算做搭理,转过脸看着轩辕白玉,她想要的是师傅的回答,而并不是她。
“欢儿,坐下。”轩辕白玉对她温和一笑。
瞬间,无欢刚刚的不快变化全无,欢快的坐下。
沐轻澜站起了身走过来,“轻澜来泡茶。”
沐轻澜泡的一手好茶,一色绝音使得轩辕白玉很是欣赏,不时会让她弹上一曲。
看着沐轻澜行云流风的茶功,无欢闷闷的抓起茶一饮而尽。
沐轻澜抬起白皙的小脸,制止道,“无欢姐姐,茶要一口一口慢慢抿,你这样品不出茶味。”
“我喜欢这样喝,就喜欢浪费你泡的一手好茶。”无欢茶杯往沐轻澜的面前一摆,示意还要再来一杯。
沐轻澜扬起轻和一笑,给无欢添上茶。
看着她顺从的模样,无欢倍感无味,放下茶杯不再动。
“师傅,事情是办完了,可是却……”无欢顿了顿,低声道,“我遇见了一个人。”
轩辕白玉抿了口茶,“为师知道。”
无欢愣了愣,原来师傅一直在关注着她,瞧着一直旁听的沐轻澜,她不满,“你难道不会自行回避吗,我有话要与师傅说。”
沐轻澜瞧了瞧轩辕白班,他颔首,而后沐轻澜离开了。
“师傅,无欢只有你一个亲人,所以无欢以后也只您一个亲人。”她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而,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轩辕白玉,当时他才十岁,却给将她抱回了宫抚养。
第一个给她温暖的是他,轩辕白玉,她心甘情愿的唤他师傅,认他为亲,此生唯一的亲人。
“欢儿,为师想让你住在丞相府。”
无欢瞳孔一缩,猛然一愣,“师傅,您不要无欢了?”
难道他认为她是个包袱,在她找到亲人之后,就将她这个包袱丢弃了吗?
是,她是捣蛋,练功从不好好用功,偷看过师傅沐浴,在宫里四处作乱,可是她从未想过要离开师傅的身边。
轩辕白玉定定的看着她,反问,“你想要离开?”
无欢当然是摇头的。
“为师从未说要让你离开。”轩辕白玉淡淡的说道。
“可是刚刚明明就……”
让她住在丞相府,不就显然让她回去吗?
“为师只是在派你第二件任务,只有你能做的任务。”轩辕白玉的声音清凉,淡淡的,抚平了无欢一颗燥动的心。
她会错了意,还以为师傅是不再管她了。
“好,可能不能过几天。”她才刚刚回来,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浮虚宫,近几年突飞猛涨的佣兵组织,实力不容小视,凡是接手的任务,几乎从未失过手,价格也出奇的高,在江湖上的信誉也极高。
紫青堂,佣兵接任务之处。
佣兵自行选择任务,等级三六九不等,佣兵价也不等,可组队。
佣兵一词,以前从未听说过,之前他们只称为杀手,也没有这般自由自行选择任务。
这一切,据说是由浮虚宫少主无欢出的主意。
一些资历较老的佣兵都知道无欢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性捣蛋,唯恐天下不乱,常找圣女沐轻澜的麻烦。
她会提出这样绝妙的体系?他们不信。
“轻澜姑娘,听说少主任务回来了?”柳三,浮虚宫里资历较老的辈,向来小道消息灵通。
“什么!少主这么快就回来了,轻澜姑娘您没受少主欺负吧。”一些爱慕沐轻澜的佣兵立马拥了上来,关心备至。
沐轻澜无邪的轻笑,“无欢姐姐没有你们想像的那样凶恶,其实她心地是善良的。”
“呸,轻澜姑娘你就是心眼宽,少主平常那般冷嘲暗讽您,我们都看不下去,您竟然还说少主善良,哎。”一些爱慕沐轻澜的新人,趁机想讨好她,为她打报不平,想剥夺一点好好感。
沐轻澜莞尔一笑,柳三轻皱了皱眉头,“你们都别说了,少主耳朵向来灵通,你们在背后灵,小心少主待会听到了。”
“切,听到就听到,我看少主就是嫉妒轻澜姑娘,比她温婉而雅,比她善心智慧,更嫉妒轻澜姑娘是未来的宫主夫人!”
沐轻澜听到此,稍板了板脸,“莫要胡说,轻澜没有这个福气能配上主子。”
那人一说,就停不住。
“岂是胡说,宫主除了少主,平常接触最多的莫过于圣女您了,少主是他一手带大的同等于亲人,您可不一样,真真实实,切切确确的就是未来的宫主夫人。”
沐轻澜不知怎的,白皙的脸颊染上抹红晕,略些娇羞的垂了垂头。
“哟,这是什么情况。众人围绕,伊人含羞,莫不是在暗渡陈仓?也对,这春天嘛,难免的会把持不住。”
突兀的,一道冷凉的声音传在他们耳边。
他们身躯一震,柳三心中早有准备,果然少主的耳朵比他的小道消息还要灵通。
檀木椅上,无欢半躺其上,脚搁在椅扶手上悠闲的翘着,嘴里啃着桌上摆放的水果,灵动的大眼眸盯着他们,莫名的他们心生几分心虚。
偏偏就有那么些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们说的有何错,你平若那样仗势欺人,宫里的人早就看不惯你了,早晚有一天,早晚……”那人在无欢冷凉的视线下,起初的信誓旦旦变得有些瑟缩,话音越说越小。
她的眼神,森冷的令人颤抖。
“早晚如何?”无欢咧嘴笑,仿若刚刚看见的那森冷的眼神只是错觉。
沐轻澜挺身站了出来,扬起温和的笑,“无欢姐姐,他们都是随口乱说,当不得真,你别跟他们计较。”
无欢深深的凝视着沐轻澜,久久没有出声,面无表情。
以为少主要发怒之时,她却笑了,笑的灿烂,眼弯成了月牙状。
“也对,毕竟是胡乱瞎说,想要当宫主夫人,那也得我这个亲人瞧上一瞧,见上一见才可同意,要是轻澜你的话……”无欢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遍,启唇,“永远没戏。”
沐轻澜脸色顿时青白,僵在原地。
那牛犊护在沐轻澜的面前大义凛然的瞪着无欢,亢声道,“早晚有一天你会被逐出浮虚宫!”
无欢笑容不减,仿若很平静,很无谓模样,只有柳三却挽面,有些不忍心看接下来凶残的画面。
敢惹少主的,到最后不是成了英雄,就是狗熊,但要护着沐轻澜和少主作对,绝对是狗熊!
“是吗,那本姑娘被逐出宫之前,你似乎比我还要先走一步。这位小兄弟,英勇,大不畏惧,留在浮虚宫着实委屈了人才,让他拾掇拾掇去闯荡江湖。”
随即仆人将他架起,牛犊勃然大怒,挣扎嘶吼,“你滥用职权,凭什么逐我!你说不算,我要见宫主,我要见宫主!”
“就凭我是浮虚宫少主。”无欢坐起身,神色稍显肃气。
那帮人眼神愤愤的瞪着她,极是不满。
无欢轻笑,“还有没有谁愿意跟着这小兄弟一起闯荡江湖?”
无人应答,没有人再敢站出来。
柳三往角落里站了站,他可不想被少主扫射到,替沐轻澜出头,无疑是找少主的麻烦,真是一帮不懂事的新人。
无欢蔑视一笑,果核丢地,潇洒离开。
沐轻澜长袖下的手握紧了紧,脸上委屈可怜……
屋顶,轩辕白玉最常去的地方,俯看远方,美景尽收,他说,站的高,才能看的远,冷静掌握局面。
无欢拎着壶美酒在屋顶下晃荡,迟迟没有跳上屋顶。
轩辕白玉墨黑的眸里泛过一丝笑,“欢儿,上来吧。”
无欢抬头,大大一笑,立马跃上屋顶,晃着洒壶笑的狗腿,“师傅,咱庆祝一下无欢成功完成第一次任务。”
“你又去惹圣女了?”轩辕白玉虽是问话,却是肯定句。
无欢一听拉下了脸,有些怏怏的,“惹了又怎样,无欢看不惯她,不喝算了,自己喝。”她仰头闷了一口酒,胡乱的抹了把嘴连酒渍。
轩辕白玉摇头轻笑,笑容里不知是责备,还是其他。
“师傅,你喜欢她吗?你会娶她吗?”无欢最终闷不下气,脱口而问。
轩辕白玉凝看着她,墨黑的眸子里的情绪是无欢从不曾看懂的。
师傅向来是谜,就算相处了十多年,她依旧不懂他。
“以后的事为师不知。但有欢儿你一直陪在为师的左右这样不就够了。”
无欢扬起一笑,“是,无欢承诺过,只要师傅不抛弃,无欢会跟随一生一世。”她的笑,有那么几分苦涩。
只是不知道以后,师傅的身旁有位美貌女子后,还会不会笑的出来。
无欢突的转过脸,满面严肃,“师傅,答应无欢。如果这一次我拿过了丞相府的宝物,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师傅的妻,要经我先看。”
轩辕白玉眼神一闪,半响后点头,无欢终于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花千颜近日总是亲手做一桌的佳肴,而后坐在门旁静静的遥看远方,脸色一天比一天惆怅。
“一连七日了,为何欢儿还不来看我?”花千颜凝视着远方的天,深深的叹息。
贴身奴婢柳月端着茶走了过来,面上掩饰不住的怨气,“夫人,喝口茶,您别等了,依奴婢看今天大小姐是不会回来的,明明说好三日,这都拖了四日了,大小姐可真没心没肺,明知道有人苦等她。”
花千颜接过茶再次叹了口气,不死心的再次眼远方。
这时,一丫环匆匆的奔了过来。
“大夫人,九王爷又来了。”
花千颜手僵了僵,眸里情绪复杂。
柳月听状,又叨叨起来,“夫人,九王爷可真痴情,一连七日次次都来丞相府等大小姐,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有这样的好男子等着大小姐,您说她怎么就不愿意回来?”
花千颜放下了茶杯,站起身,“走,去看看。”
前厅。
九王爷一来,可有些人比花千颜这个大夫人来的还更早。
西门莲当然不会放过让君明玉和九王爷相处的任何一个机会。
“王爷,您尝尝这是明玉亲手泡的西湖龙井,看看味道如何。”君明玉捧上茶递给帝清绝。
帝清绝坐在平若丞相君德泽坐的高坐,薄唇惯性的带着若有似无的浅笑,轻摇玉扇,“搁那吧,本王现在没那个心思品茶。”
被拒,君明玉脸面有些挂不住。
西门莲精明老道,这点小尴尬自然不在话下,上前几步,巧笑嫣然,“王爷,您看您都日日来等无欢,可她到现在都没有想过要归家,哎……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丞相府哪里对她不好了,却不愿意归,咱们明玉也希望能盼着无欢能回来,这多一个姐姐疼,多好的事儿啊。可惜……哎。”
君无欢不回来正好,省的她花心思去对付她,九王妃的位置非她的女儿君明玉的不可。
帝清绝薄唇带笑,凝看着她。
西门莲以为他听进几分了,立即又道,“可惜这没有归心的始终就没有归心,恐怕她这是一去不回了,要是这样,九王爷您要等她一辈子吗,耗不起吧。”
帝清绝还没有回答,一道冷哼,让他挑高了眉,眸里泛过兴味。
“你这是在诅咒我的女儿永远回不来,是吗?西门侧妾!”
西门莲身体一颤,脸色白了白,随即转过了身,鞠躬笑容温婉,“妹妹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心疼九王爷这样日日等待,一时好心就多说了几句。”
花千颜冷哼了哼,“最好是这样,倘若我的女儿回不来,那就跟你有必然的关系!”
西门莲噤若寒蝉站立在一旁,君明玉虽受气,却不得不守礼,“大娘好。”
“你在这里又是做何?”花千颜睨着她,“王爷的中意的人是欢儿,你跟在未来姐夫前前后后的成何体统!”
“明玉只是来送点茶给王爷品品。”君明玉忍,更得在九王爷面前忍。
“要关心自然有欢儿王爷,不劳你费心,你下去吧。”花千颜冷面的将她赶走。
这三个女人一台戏,热闹至极,可帝清绝却偏偏看着门外的窗户,看的出神,直直的盯着,似乎要透过那窗户看什么东西似的,嘴角的浅笑越发的扩大,带着几分邪邪的坏笑。
忽尔他笔直而站,俊美的脸带上七分笑,“夫人,您的意思是愿意让欢儿做本王的妃?”
花千颜顺着他引导的位子坐下,轻蹙眉头,“欢儿还尚未回来,这事也要经过她的同意。”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夫人您答应了,那欢儿自然会同意的。”
“啊呸……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我嫁,简直做梦。”无欢实则早就到了丞相府,刚准备进去,就见帝清绝一脸痞相的坐在那,还有君明玉,西门莲几人。
出于好热闹之心,她就躲在角落里看戏。
没想到连花夫人也来了,还谈起她的婚事。
“你说是不是,欢儿。”
“是个屁啊,要嫁就让君明玉嫁,本姑娘不嫁。”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她才发觉不对劲,缓缓抬起头。
头顶窗边扶手处,帝清绝慵懒的依着,俊脸近在咫尺,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戏谑。
“欢儿,七日不见,你这是要给本王惊喜么。”
无欢滋牙呵呵笑,“你异想天开的本事果然深厚。”
花千颜一听是无欢的声音,喜形于色,急匆匆的奔过来,“欢儿,果然是你,为娘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西门莲与君明玉也奔过来一看究竟。
无欢坐在地上,身上穿着色彩斑斓的布条,绑着马尾,活力四射。
她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花夫人笑了笑。
西门莲,君明玉的脸色显然是难看好几分。
还以为她不会回来,没有想到又自己回来了!
君明玉强压着怒气,温和一笑,“姐姐,你可回来了,王爷连等了你七日,可算将你盼回来了。”
“你不生气了?”
君明玉抬起头,装傻道,“生什么气?”
她斜睨了眼一旁痞样的帝清绝,“那天你负气离开,这么快就不气了?”
“那都是多天以前的事情了,明玉不会放在心上的。”君明玉笑的善解人意。
无欢摆了摆脑袋,“那好吧,即然你不生气了,那我本来还打算你跟道个歉意,让九王爷跟约个会什么的,自然也不用了。”
省事儿。
君明玉哑然,说不出的鳖屈。
帝清绝又凑近了些,面色略委屈,“欢儿,哪有将相公往外推的,要真爬了墙,还不哭惨了娘子你。”
白眼,无欢毫不留情的送他白眼。
“这场婚事,我还没有答应,所以做不得数。”
看看他那一副痞样,哪里有王爷的一点风范,越来越觉得当初看见的那王者高贵气息是眼瞎!
“明媒正娶,八人大轿,要说真格,你已经是本王的娘子,当然是做得数的。”帝清绝摇玉扇咧嘴邪笑,眉宇间带着迷人的气息,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这是君明玉心中所想。
在无欢眼里就是长相稍好看点的痞子,赏赐大白眼。
“花夫人,我可以住下来但暂不会与九王爷成亲。”
无欢折中了想法,即可以留下来,又可以不用嫁给帝清绝这个痞子,一直拖着,只要找到宝物,她就立马脱身走人。至于帝清绝到底要娶的是谁,不关她事。
花千颜听她说住下,顿时喜悦,但那句‘花夫人’让她笑容崩塌。
“好,只要你留下,为娘可以答应你先培养感情。九王爷你意下如何?”
不可着急,切莫不可着急。反正她已答应住下了,来日方长。
“本王似乎没有提出异议的可能了。”他玉扇一收,邪气一笑,“算了,即然是娘子的要求,做相公的岂能不从。”
无欢瞪着他,鄙夷万分。
“欢儿,为娘带你去看看你住的房间。”花千颜说着,便带着她迈出大堂,帝清绝随之其后。
西门莲,君明玉被视为空气。
君明玉看着九王爷处处顺从君无欢的模样,心中怒火汹涌。
“娘!您不是说会搞定君无欢的吗?为什么她反而回来了,而且还住在丞相府了!你看看她那一身穷酸样,住在相府,简直是丢丑!”君明玉转脸将怨气撒向西门莲身上。
西门莲安抚,“娘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即然她回来了,那也休怪我无情。麻雀变凤凰,哼,简直痴心妄想!”说着,面上露出阴狠之色。
“这间房,朝南见阳,东窗见河莲,西窗见柳荫,东暖夏凉,极好之处。娘一直给你留着,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住的。”花千颜说着说着,按捺不住的激动。
无欢还未说话,帝清绝倒是有模有样的打量着点头,“好地方,绝佳之处啊。”
无欢拉长了脸,面无表情的看他,“九王爷,这可是我的闺房,你是不是可以请了。”
古代人不是很含蓄的吗?不是很腼腆的吗?
为什么他堂而皇之,大大方方的就进了女子闺房,还打量欣赏,悠闲自若起来了。
“那可不成。”他懒懒的躺在凉椅上,舒适的眯了眯眼,带起邪笑,“娘子不是说要培养感情,当然要随身不离,再说看看闺房,有促于感情发展,不若明日你大可以瞧本王的卧房,随时欢迎。”
“……”无欢气堵。
“我去给你们拿些糕点。”花千颜找了借口就走,自不会打扰他们促进感情的机会。
花千颜一走,无欢一脚踹向凉椅,“起开,你缠着本姑娘做什么。帝清绝,你到底图什么。”
凉椅上帝清绝轻摇玉扇,很是舒适,丝毫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说本王图什么。”帝清绝眯着桃花眼凝视着她。
无欢咧嘴灿烂一笑,弯腰向他凑近了些,“王妃?”
他含笑点头,“对,王妃。”
“去你大爷的王妃,告诉你,本姑娘看不上你!不喜欢你!死一百个心吧!”前一刻笑容满面,下一秒雷雨交加,瞬间翻脸。
帝清绝慢动作的抹了把脸,才幽幽道,“你嫉妒本王天生俊脸,也不必用唾沫来毁本王的俊颜。”
“再者说,本王从未说过喜欢你,更何来的看上你?你有哪点值得本王看上了?”
“我……本姑娘哪里都强,怎么就不值得看上了!”无欢一口气堵在胸膛,气不打一处来。
他上下打量着她,不时露出鄙夷的神情,啧啧的摇头,“前不凸后不翘,一不温婉,二无颜,三无才,四……”他手持玉扇掰着手,一点一点的数。
而她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黑,随时都可能爆怒。
她忽而一笑,弯成月牙状,“那王爷为什么还抓着小女子不放呢,君明玉不是您最佳的人选么。”
肯定样样符合他的水准!
“谁让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妃,想换也换不掉了。”
“……”青筋爆露,她说了一堆都白说了。
他侧了侧身,看她,“四,本王要打假,王妃,你笑的太假。”
“帝!清!绝!”
忍不下了,靠!
她一把拎住他的衣袖,满脸怒气,杀气腾腾的瞪着她,一拳抡起就要揍他。
可门外响起声音,转脸一看。
花千颜端着糕点,笑的暖昧。
她拎着他衣袖,又凑靠的那样近,简直像迫不及待的想到扑到他的感觉。
“看来娘多想了,还以为你们会相处不愉快,你们别管我,继续,继续。”花千颜暖昧的偷笑,连忙转身离开,也不看急急想解释的无欢。
“花夫人,我……”
她真的和帝清绝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靠的有点点近罢了!
“娘子,我们继续?”
“……”
深夜,无欢刚躺在床榻上,忽然鼻息间一阵清香,她兴奋的挺直坐起,“师傅!”
话音一落,轩辕白玉愕然出现在她面前。
“欢儿,你的警觉性越发提高了,很好。”
她捏了捏鼻子,嘿嘿傻笑。
不是因为她的警觉性高,而是师傅身上的清香,她永远都记得,清雅又带着点龙延香的味道,极是好闻。
“师傅,您怎么会来。”
她站起身,让给轩辕白玉坐下,还忙端杯茶给他。
轩辕白玉接过茶,凝视着她一会,而后淡淡的道,“为师怕你会所不适应。”
毕竟她第一次住在浮虚宫以外的地方。
她一听,心里顿时抹了糖,“无欢很好,师傅不用担心,等到无欢将宝物得到手,就立马回去。”
偷东西,她还是很擅长的。
“那就好。”
“不过,师傅,那贺尚书后来有付三倍的钱吗?”
她的第一桶金,得关心关心。
“嗯?”轩辕白玉看她,“没有。”
无欢眯起了眼,语气凉凉,“敢不付?敢诓浮虚宫少主,师傅,这事您别插手,无欢要自己去解决。”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想赖账,没门儿!
“好。”轩辕白玉看着她,轻抿了口茶,唇边不自觉划过一抹温和笑意。
她没有注意他的笑,满脑子都在算计着那个赖账的贺尚书。
尚书府。
奴才李三蹭蹭蹭的奔疾小跑到大堂,“老爷,老爷,不好了。”
贺施正品着上好的碧螺春,听着奴才的叫吼声皱起了眉,不悦,“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老……老爷,不好了,小人在外面捡到一封信。”李三喘着粗气将信递给贺施。
贺施翻了翻白眼,拿过信观阅,嘴里啐啐念,“一封信而已,大惊小怪!”
三个滚烫的大字,浮虚宫。
自古以来欠银子不还,天打雷劈,尚书即没有按规矩办事,那本小姐也只好自行办理,望自珍重。
贺施将信拍向桌面,哼鼻,“本尚书还没找他浮虚宫算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婚礼是毁,可那女子竟然是死对头的大千金,这不明摆的在欺辱他。
“我到要看看,她敢如何跟本尚书算帐。”
收到信后连接三日,尚书府里总是离奇的少了些名贵物品,其中许多是贺施多年珍藏的宝物。
贺施气的急火上心,大发雷霆,整日心神不宁,与此同时,江湖上愕然出现位济世大侠,四处散财给穷人。瞬间变的赫赫有名,他称自己为‘怪盗基德’。
“老爷,老爷!不好了,书房里的琉璃玉坠不见了!”
贺施目光冒火,还未发火,又听见。
“老爷,老爷!大好了,账房里的涂金算盘不见了!”
贺施破口大骂,“废物,连个东西都看不好,要你们何用!”举高了茶杯欲要砸,又心疼的放了下来,这可是他淘来的稀宝,砸了肉疼。
他理亏,毕竟是跟浮虚宫勾上关系,这查起来保不好连他的乌纱帽的难保。
君无欢!敢偷他贺施的的东西,早晚让她双倍的吐出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贺施爆吼咆哮,“这回又是什么不见了!”
“古董房里的全部古董都不见了!”
贺施双腿发软,顿时瘫坐,脸色发白,气晕了过去。
他的古董,古董!
无欢躺在凉椅上,啃着新鲜的葡萄,一手掰着数,“书房,账房,古董房,接下来,卧房。这尚书府的宝贝还真不少。”
够她再玩几天。
“欢儿,你在说什么宝贝?”花千颜端着燕窝进房。
无欢坐起了身,拍了拍手,嘿嘿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那‘怪盗基德’每次偷来的都是宝贝啊。”
她看了眼燕窝,皱眉,“您不用整日都送燕窝,这太补了。”
花千颜不依,心疼的看着她瘦弱的身板,“看看你这瘦的样子,能不补上一补吗,得吃点好的,养的圆润些才美,来赶紧吃了,这可是娘亲手做的。”
无欢苦笑,不好拒绝,只得吃了。
夜黑风高,怪盗基德出没。
穷人曰:盼星,盼月,盼基德。
尚书曰:防水,防火,防基德。
尚书府,灯火通明,护卫一日比一日多,严密有序。
一道黑影唰然间冲进尚书府,一路畅通无阻,轻松绕到尚书卧房处。
昏暗卧房里,一道红光显的极亮。
无欢兴兴然的拿起宝物,仔细端看,啧啧感叹,“血如意,果真的红的发亮,滴血啊。”
“这贺尚书的财可真是庞大,我不帮忙散点,恐怕他三生都不完啊。我这可帮他做了好事。功德无量。”她贼贼的发笑,揣好血如意,还想淘有没有其他宝贝,却突然感到背后一凉。
“你做了件好事,尚书大人得要哭了。”
赫然,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她惊的差点将血如意给扔出去。
借着血如意的光,帝清绝俊美的脸似乎比以往来的更美上三分,带着些邪气。
“帝清绝,你怎么在这!”她没给好脸的瞪他。
他邪佞一笑,“本王听说这怪盗基德专偷尚书家宝物,好奇所至。原来本王的妃喜欢这口调调。”
“我……”她眼珠转了转,装恶道,“还真就是了,小心你府上的东西,偷完尚书府,就去偷你的九王府。”
他大方的摆了摆手,“随时欢迎。你若想偷本王也无碍,本王定会随了你的,娘子。”
“无赖。”她啐了他一口,懒的搭理他。
门外突突的响起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人数众多,火光渐渐照亮昏暗的房间。
“快,都围住,一只虫都不允许飞进去!”
“是!”
“老爷,人都在里面,绝对没有逃掉。”李三极是确定的禀告给贺施。贺施满意的点头,抚了抚胡子,目光一震,“好,敢偷到我尚书府,也得看看还有没有命回去!”
无欢揣好了血如意,扭过头一看,顿时定住,“你在干嘛。”
他用黑布遮面,只露出眼睛。
“本王可是公众人物,要不是为了娘子你,本王也不会来了,娘子,你可要把本王护好。”护你大爷!
说的好似将性命托到她手上似的,深情款款。
还不等无欢说话,就听见贺尚书一声豪吼,“把门打开!”
一脚踹开了门,守卫蹭蹭的往里屋包围。
无欢顾不上跟他闲扯,从怀里一掏,低声道,“跟着我。”
帝清绝低头凝望着她下意识牵住他的手,唇边划过一笑。
劈啪啪!
一串串炮竹在丢出,劈里啪啦的响,惊到那些守卫以为是暗器,连连后退。
“混帐,是炮竹,快,别让他们逃了!”贺施破骂咆哮。
可已来不及,无欢炸开一条道,冲出层层包围,瞬间消失没影。
贺施连忙往卧房里冲去,案桌上的血如意果然不见了。
他脸色发黑,仰天长啸,“我的血如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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