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陈琅林妙彤《超级妖婿》讲的是入赘林家三年,受尽屈辱,任人轻贱的废物陈琅,因一次意外觉醒前世记忆,重铸神魂,以寂灭造化神通,逆袭女神,重归巅峰!
第1章
精彩节选
明海市,丰源地产大厦。
穿着外卖骑手服,一手拎骑手盔,一手拎外卖盒的陈琅,透过总裁办公室半开的房门,愤怒且绝望地望着室内那对对视而立的男女。
室内烛光微摇,音乐悠扬。
虽然刻意,氛围却足够浪漫。
"妙彤,答应我,离开那个废物,嫁给我,给我一个让你幸福的机会……"
总裁魏杰痴迷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尤物丽人,一边喃喃说着情话,一边偏着脑袋作势要吻上去。
林妙彤黛眉轻蹙,刚要闪身将魏杰推开,就听身后"哐"的一声,半掩的房门被早已怒火冲天的陈琅一脚踹开。
"魏杰,我特么去你大爷的!"陈琅目眦欲裂,甩手便将头盔狠狠砸向魏杰。
魏杰似乎早有准备,扭头躲过,还好整以暇地阴笑着瞥了陈琅一眼。
林妙彤霍然转身,又气又急的呵斥道:"陈琅,你疯了!你干什么?"
一时间,陈琅心如死灰,惨然一笑:"我干什么?这句话是不是我来问你更合适!"
林妙彤俏脸微红,摇头道:"不是你想的哪样,我们是在谈合同。"
陈琅努力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怒火:"谈合同?需要大晚上的点着蜡烛,放着音乐谈?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是设计师吧?哪家公司的合同需要设计师去谈?"
林妙彤有心解释,可看到陈琅那副绝望崩溃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我的工作,你自己窝囊,没办事赚钱养家,就不要妨碍我!我说谈合同就是谈合同,爱信不信,我懒得跟你解释!"
"体面一点不好吗?"陈琅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笑意苦涩,"我知道这三年来,因为我的拖累,让你受尽委屈嘲讽。可我说过的,如果你要离开,我会放手,但请提前跟我说,让我保有最后一丝尊严离开……"
"如你们所愿,我同意离婚。"
说完,陈琅便转身离去,只是心如刀绞,并不潇洒!
魏杰幸灾乐祸地望着陈琅狼狈落魄的背影,极度鄙夷:"真搞笑,一个要靠老婆养的窝囊废,软饭男也配谈尊严!"
林妙彤美眸怒视魏杰:"陈琅是我老公,他再无能也用不着你评价!"
"妙彤,陈琅那样的窝囊废根本配不上你,我们才该是一对!从大学时我就喜欢你,已经整整六年了!"魏杰故作深情地说道。
"所以你就安排了这一切?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林妙彤说着一把推开魏杰,转身追出门去。
然而,等她下了楼,却只看到一辆外卖电动车孤零零的立在门口。
妈的!不知好歹的贱货,你早晚都得是老子的!
魏杰气的一脚踢飞地上的头盔,满脸戾气的掏出手机。既然你舍不得你那个废物老公,老子就让你成为寡妇!
"喂!少坤,一百万,做掉陈琅,手脚干净点,别留后患!"
"魏少,一百万是不是少了点?"电话那头说道。
魏杰冷笑:"林少坤,来日方长,不要鼠目寸光,等我成了你的堂姐夫,少不了你的好处!"
……
陈琅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这座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陡然变的陌生,再无他的栖身之地。
这一辈子,为什么如此失败!
他明明已经那么努力!
三年前,他明明还是那个被誉为明海之光,被医学院那帮老头子赞赏,言道终有一天必将以一己之力,振兴中医的医学天才。
彼时的他,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他以为即便生来便是孤儿,凭借一身才华,也足以为林妙彤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可惜天意弄人,入赘林家之后,他就如同被厄运之兽诅咒了一般,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
耗尽积蓄,又贷款三十万,好不容易开起的私人诊所,开业仅仅半个月,就惨遭构陷,诊所被封,行医资格被吊销不说,还被讹诈了五十万赔偿金,才平息掉这场医闹。
自此之后,他便彻底坠入深渊。
窝囊废,软饭男,丧门星诸如此类的羞辱接踵而至,在林家,更是受尽白眼,任人轻贱!
当初,不顾父母反对,执意与他结婚的林妙彤,亦受他所累,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甚至对那些明知林妙彤是他的妻子,却仍贼心不死,整天对林妙彤各种死缠烂打的成功人士们,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除了哀哀自苦,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岳父岳母,还是亲朋好友,人人视他为废物,从来没人拿他当回事。
也许唯有结束这场绝望到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婚姻,对两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祝你幸福!"陈琅万念俱灰,泪水不争气的跌落尘埃。
他扯下胸口那枚,从他记事起便系在他脖子上的龙形玄玉龙符,紧紧握住,然后自嘲的笑笑。
"这些年,是你一直在那些古怪荒诞的梦里暗示我吧?"
"什么潜龙在渊,金鳞卧池?什么封印破除之时,便是龙啸九天之日?"
"我他妈的就是一个笑话!"
陈琅悲哀自苦,刚要将龙符丢掉。
便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三名手持棒球棒的蒙面壮汉一起跳下车,围住陈琅,兜头就砸。
"槽,这废物是不是魂丢了?躲都不带躲得?"其中一人对着被敲晕昏迷的陈琅踹了一脚,骂骂咧咧的叫道。
"绿帽子都要戴头上了,搁谁谁不丢!"
"别特么废话了,赶紧弄上车,去郊外找地埋了,一了百了!"
……
无牌面包车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市郊一处废弃的烂尾楼。
昏迷的陈琅被两名杀手拖出来,扔到地上。
"老三,补一刀,免得这废物待会醒了叫唤。老二,去把搅拌车开来,这这小子灌成水泥柱。"
噗嗤!锋利的匕首狠狠扎进陈琅的心脏,一蓬心头血飙射而出,只是鲜血尚未爆散,摊在陈琅掌心的那枚龙符,骤然绽放出一道金芒,将鲜血瞬间吸收。
"魂兮归来!"
一道怒雷一般的声音猛然在陈琅意识深处响起,声音苍老庄严,仿佛是刹那间,从遥远的宇宙洪荒中传递过来。
本已生机断绝的陈琅缓缓睁开双目,双目神光熠熠,已然成了金色。
"卧槽,怎么回事?诈尸了?"三名杀手顿时毛骨悚然,下意识想跑,但身体却像钉死在原地一般,根本动不了分毫。
陈琅站起身,眼神睥睨地望着三人,猛然张开双臂,仰天长啸,伴随着啸声,一头巨龙虚影喷吐出大片大片的龙焰,从他身后的虚空狂飙而出,三名杀手甚至来不及惨叫,刹那间便在升腾翻滚的龙焰中灰飞烟灭。
"龙血觉醒,神魂重铸!"
"天眼神通,堪破虚妄,返璞归真!"
"碧落黄泉,造化寂灭,主执生死,咒杀万灵!"
苍凉古老的传承之音声如黄钟大吕,无数关于功法仙诀,医道符篆的庞大信息,如同狂浪倒灌,疯狂地涌入陈琅的脑海。
片刻,陈琅从撕裂的巨痛中清醒过来,感应着身体的突变以及双手骨骼上多出来的那两道太古龙纹,惊骇狂喜之余,不由轻叹出声。
这具身体着实太孱弱了,根本无法承受磅礴的龙血之力,仅仅觉醒了天眼和两道龙纹密咒,就再度陷入封印,比起前世的巅峰修为,简直天差地远。
不过,前世记忆已经苏醒,凭借绝世修行法诀,陈琅相信,纵然是在这个灵气稀薄,已然沦为修行禁地的今世,终有一日,他也必然能够重回巅峰!
三年屈辱!该结束了!
陈琅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忽的想起方才觉醒之时,远方云顶山巅突然出现的那道隐晦不明的气机,嘴角不由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隐门中人?看来我并不是仅存的异类!"
微微踌躇片刻,扫一眼那辆破烂的无牌面包车,他还是迈步向家里走去。
离开工地,穿过高速路,掏光了口袋高价拦了一辆过路车,折腾到凌晨陈琅才回到家中。
路上,收到了林妙彤的一条信息:三年了,我真的累了,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陈琅也搞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如果仅仅是物质,他相信凭现在的自己一定可以给她最好的。
可感情呢?毕竟不是衣服,撕裂了还可以缝起来。
他是想弥补,却不知道林妙彤的心是否还在他的身上。
回到小区,站在楼上仰望着那间仅有五十个平米,依然亮着灯的小小蜗居,陈琅掐灭烟蒂,平复纷乱的心绪,踩着楼梯走了进去。
他刚打开家门,就看见林妙彤光脚卷缩在客厅沙发上,足弓紧绷,双手用力捂着小腹,光洁的额头上沁满大滴大滴的冷汗,一双美眸泪眼婆娑,俏脸更是苍白的吓人。
陈琅一呆,余光瞥见茶几上的加了冰块的酒杯和空了大半瓶的威士忌杰克丹尼,立时明白过来。
林妙彤一直有痛经的毛病,这些年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中药西药吃了一大堆,仍旧不能根除,一来月事,只要沾上凉东西,必定痛的死去活来。
"把手拿开!"陈琅一屁股坐到余妙彤旁边,伸手去抓林妙彤的玉手。
"你想干什么?"林妙彤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缩。
如果没记错,两年零十一个月都没让他碰过了,别说碰,连肢体接触都没有。
"难道你想疼死吗?"陈琅紧皱着眉头说道。
"你……你帮我叫救护车就行!"林妙彤弱弱地说。
"叫什么医生,不等到医院,你半条命都没了。再说了,找什么医生,我就是医生。"
林妙彤随口鄙视:"医生?被吊销行医执照,进了医协黑名单,被勒令一辈子禁止从事医疗领域相关行业的医生?"
陈琅嘴角颤了颤:"真想让你痛死算了!"
林妙彤一听,眼泪流的更急了,怒道:"痛死我愿意!不用你管!"
陈琅懒得跟她怄气,掰开她的手,左手按住她的肩膀,右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按摩揉捏,运转龙纹碧落,将丝丝缕缕的生机灵力悄无声息地渡入林妙彤的体内。
逆转阴阳,一念生灭!
这便是名为碧落的龙纹密咒的造化之力,虽然不能令人起死回生,但驱病破煞,增寿强命却绰绰有余。
阴阳相辅,另一道密咒黄泉,主掌的则是寂灭之力,咒杀万灵,绝灭生机。
只不过,陈琅现在修为太差,根本无法随心所欲的完全发挥出两道龙纹密咒的绝世威能,一旦全力运使,身体便要虚弱上一阵子。
幸好林妙彤只是痛经而已,区区小症,弹指可祛,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灵力。
这边,林妙彤刚想挣扎,却突然感觉剧痛渐止,似乎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在腹腔内徐徐蔓延开来。
"别动!"陈琅语气不善地说道,"翻下身!"
说完不等林妙彤动弹,双手掐住林妙彤的堪堪一握的小蛮腰,将她翻了过来。
王八蛋!
林妙彤痛的早没力气了,只能咬着牙,委屈巴巴地趴在沙发上,任凭陈琅摆布。
好在她也感觉的到,陈琅手指用力的地方,都是她的穴位,而且刻意避开了她的敏感部位,并没有趁机占她便宜。
过了仅仅五分钟,林妙彤不仅痛感全消,而且通体舒泰,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真的很舒服,连日来的疲惫感也消失了,以至于林妙彤下意识的**了一声。
"是不是感到真香?"陈琅直言不讳。
"嗯?"
林妙彤心思一转,马上醒悟过来,扭头白一眼满脸揶揄之色的陈琅,又沉默下去。
陈琅起身倒了杯温水:"喝点水,我写道方子,你明天去抓点药,连服一个礼拜,你这个痛经的毛病往后就不会再犯了。"
其实,经由碧落灵力的温养疏通,即使不吃药,林妙彤的痛经也不会再发作,但如果随便按几下就能根治痛经,说出去过于诡异玄幻,陈琅便想加一剂对身体有利无弊的养生药方,遮掩过去。
林妙彤很不屑:"少吹了,你这按摩手法是厉害,可我看了那么多医生都没治好,你随随便便按几分钟就根治了?当自己是神医啊?"
神医算什么?老子比神医厉害多了!
陈琅也不辩解:"有没有根治,你试试就知道。对了,你不是要谈谈吗?"
林妙彤坐起身,蹙眉看着陈琅。
不论是口吻,还是态度,她清晰地感觉到陈琅好像与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那双清澈如星眸的眼睛,眼神依旧温柔,却多了一些说不清的锋芒。
林妙彤沉默了一会,瞥见陈琅满是泥土污迹的外卖骑手服,岔开话题:"你干什么了?弄这么脏!"
"摔了一跤!"陈琅随口敷衍。
"哦。其实……其实今天的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魏杰什么都没有。我们公司想拿下丰源地产的装修合同,公司老总听说我跟魏杰曾经是同学,便让我去谈。我本来不想去的,可合同拿下来,有四十万的提成,我想换个房子……"
陈琅淡然一笑:"我知道是我想多了!"
"你知道?"
"当时太愤怒,事后一想便明白了。你在办公室谈合同,我恰好赶过去给他送牛排,哪有这么巧的事?"陈琅说着眼神微寒,"一切都是魏杰事先安排好的!"
"你明白就好!"林妙彤穿上拖鞋站起身,"跟你解释这些,只是不想你误会我。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陈琅想了想:"也好,不过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你早点睡,我先去换套衣服。"
"这么晚出去干什么?"林妙彤非常不爽陈琅那云淡风轻,混不在意的口吻。
"赚钱!"陈琅半真半假的搪塞过去。
杀手的无牌面包车还遗留在工地现场,必须要处理干净,否则,巡捕单是依靠无处不在的监控,就能轻而易举地查到他的身上。
虽说,三名杀手遭龙焰焚身,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也正因为整个事件过于波谲云诡,无法解释,一旦被巡捕找上门,少不得麻烦。
所以,陈琅必须未雨绸缪,在巡捕找到他之前处理干净。他很清楚,自己尚未在明海扎稳脚跟,人脉背景更无从谈起,但只要随便给点好处,自然有人替他摆平这一切。
比如,云顶山殿那道神秘的气机!
这便是陈琅要深夜出门的目的,当然不可能跟林妙彤明说。
"大半夜还要送外卖?我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林妙彤一听更气了,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随你怎么想!"
陈琅耸耸肩,说完便去卧室写了一道药方,又换了一套休闲运动装,来到客厅交给林妙彤:"不想再被痛经折磨,天亮记得去抓药!"
"陈琅,你什么态度?"林妙彤勃然大怒,她真的很不习惯陈琅这种淡然自若,全无所谓的语气。
陈琅颇为玩味地看林妙彤一眼:"你大概是忘了,在给林家当上门女婿之前,哦,准确的说是我的诊所被查封之前,待人处事,我就是这个态度。你好像还忘了,你说过你喜欢我看似狂放不羁,实则沉稳持重,成竹在胸,万事尽在掌控的胸襟气度。"
林妙彤愣了愣:"那是以前,你有那个资本!现在……"
陈琅笑着打断:"现在我依然有!"
林妙彤气极反笑:"你疯了吧?"
"没疯,我很认真的。就这样,晚安!"
陈琅说完,转身绕过林妙彤出了家门。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爸明天生日,晚上要在汉韵庆祝……"
"知道,我尽量赶回来。"陈琅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在林妙彤愤怒的注视中扬长而去。
第二天晚八点,汉韵餐厅。
二楼贵宾包厢内,林父林国平,林母汪桂芝,大姐林妙红,姐夫周瑞,以及穿着一身骚包白西装,紧挨着林母居中而坐,俨然是全场焦点的魏杰,一帮人围坐在餐桌旁谈笑风生,气氛十分和谐。
唯独林妙彤俏脸含霜,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明白父母让魏杰来赴宴的目的,魏杰这个家底丰厚的富家公子哥,本就是父母心中的乘龙快婿。
关键是林妙彤自始至终就没有喜欢过魏杰,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跟陈琅结婚。
况且不管自己跟陈琅之间还剩下多少感情,至少还没有离婚,父母在这种情况下把魏杰请过来,着实很过分。
不过,无论林妙彤再怎么不满,也不好当面质疑顶撞,搅了汪桂芝的生日宴,只能听之任之。
至于魏杰,对于是否赴宴,也是暗自斟酌了很久。
昨天凌晨他就接到林少坤传来的三名杀手失踪的消息,今天一早又查了林妙彤家小区的监控,确认了陈琅安然无恙,这一切不免让他心里犯了嘀咕。
按常理说,那三名杀手虽谈不上什么顶级,但身手都还不错,杀人越货的买卖也不是头一回干了,收拾一个连跆拳道都没练过的陈琅绰绰有余,根本没有可能被反杀。
到底出了什么意外,魏杰百思不得其解,有心再观察几天,伺机而动。
后来转念一想,陈琅即便侥幸逃了一命,骨子里却还是那个人见人欺的窝囊废,绝对没能力跟他掰手腕。
如此谨慎小心的放弃搞定林妙彤父母的大好机会,完全没必要。
于是,魏杰便如约而至,结果也并没有让他失望,林妙彤父母对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时,周瑞看看手机笑道:"爸妈,八点了,也别光聊天,我看让服务员上菜吧。"
"姐夫,再等等吧,陈琅说他马上就到。"林妙彤犹豫着说道。
为了不让陈琅过于难堪,林妙彤方才进门看到魏杰也在场的时候,就偷偷给消失了一天一夜的陈琅发了信息,让他别来了。
但陈琅秒回,已经到餐厅了,三分钟就到,林妙彤便是想劝也来不及。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尽力帮陈琅维持一点面子,尽管陈琅在林家从来就没有什么面子。
汪桂芝闻言一脸不耐:"等什么等?丢人现眼的窝囊废,我又没请他,来了净给我添堵。周瑞,上菜,顺便把小杰送我的罗曼尼康帝也开一瓶。"
话音方落,陈琅抱着一个硕大的礼盒推门而入。
不止是汪桂芝和林国平,就连周瑞和林妙红的脸色都立马垮了下来。
陈琅也不在意,把礼盒放到餐桌上:"妈,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早听彤彤说您喜欢喝红酒……"
陈琅话说一半,就被周瑞阴阳怪气地打断:"哎呦,今天赶巧了,人家魏总也送的红酒,罗曼尼康帝,听说过吗?陈琅,敢问你送的这啥玩意?"
大姨子林妙红毫不客气地翻个大白眼:"一个送外卖的穷鬼,能送什么好玩意!"
"行了,都别说了!"汪桂芝看看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魏杰,再看看一身廉价地摊货装扮的陈琅,越看越窝火,不耐烦地说道,"陈琅,今天我们林家人都在,索性就把话挑明了吧。"
"当初,彤彤年轻不懂事,非要跟我们对着干,说什么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她愿意嫁给你,你也同意来我们家当上门女婿。出于对彤彤的尊重,我们再不满意,也捏着鼻子认了。可这三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要开私人诊所,我们支持你,结果呢,开了才半月,就治死了人,被人吊销了行医资格不说,彤彤为了帮你还贷款还赔偿金,连房子都卖了,至今还住在不到五十平的小破屋里,要不是你,我家彤彤至于这么惨?"
"妈,陈琅是被冤枉的!"林妙彤无力的辩驳。
"冤枉?"林国平冷着脸:"人家怎么不冤枉魏杰,怎么不冤枉周瑞?说白了还不是自己没能耐,活该被人冤枉!陈琅,你已经耽误了我女儿三年青春,你要还有点良心,明天就痛痛快快的跟彤彤办离婚……"
"爸妈,你们太过分了!离不离婚是我和陈琅的事!"余妙彤眼圈红了。
"过分?这叫过分?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汪桂芝霸道地叫道,"你看看这个废物,再看看人家魏杰,你当初但凡是听爸妈的话,找个魏杰这样的,我跟你爸至于被人耻笑,在整个林家三年抬不起头来?"
这是实话,无从辩驳,林妙彤只好沉默。
魏杰心里乐开了花,得意的瞥一眼被数落成狗的陈琅,假惺惺的拍拍汪桂芝的肩膀,表示安慰:"阿姨您别生气,为这样一个废物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汪桂芝点点头,再冷眼一瞪陈琅:"难得啊,三年了,头一回收到你的孝敬,就几块烂木头裹着的劣质红酒,我也不是嫌贫爱富的势力眼,但你瞅瞅人家魏杰送的啥?罗曼尼康帝,两三万一瓶的高级红酒。我指望你,我这辈子能喝的上吗?"
周瑞见缝插针,帮腔道:"妈,这您就不懂了吧,您说的那是新酒价格,这两瓶罗曼尼康帝是13年的,原瓶进口,单瓶市场价不会低于十五万。"
"这么贵?"汪桂芝顿时喜出望外。
"妈,我家周瑞就是做红酒生意的,什么酒不懂呀,还能蒙您吗?"林妙红得意的说道。
这帮土鳖!
"这瓶是1945年的木桐酒,好像比13年的罗曼尼贵一点。"
陈琅说着打开木盒,拎出一瓶五升装的大瓶红酒,酒签跟木盒一样,已经卷边暗化。
周瑞一看就笑了:"1945年的木桐酒?哈哈,是不是知道现在82年的拉菲骗不了人了,就整个冷门的45年木桐糊弄爸妈?"
魏杰眼神轻蔑直视陈琅:"我虽然不做红酒生意,但从小到大品鉴的名酒,不比你喝过的啤酒少。45年木桐世纪之酒的名头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原来都是行家呀,不过你这眼力劲差了点,糟践了你从小到大喝的那么多名酒。这支木桐是真的!"陈琅不以为然地笑道。
魏杰同情似的摇摇头:"陈琅,混不出人样,靠老婆养家吃软饭,虽然窝囊,却只是能力问题,但以次充好,招摇撞骗就是人品问题了。既然你死猪不怕开水烫,那成,咱们就索性打个赌!"
"你想怎么赌?"陈琅眯眼笑道。
魏杰一拍桌子:"如果你输了,立刻签字离婚,滚出林家,从此之后,不准再缠着彤彤!"
陈琅耸耸肩:"抱歉,彤彤是我的妻子,她从来不是什么赌注。"
"怕了?"魏杰越发鄙视,"但你别想蒙混过去!换一个说法,这酒若是假的,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跪下叫爹!"
没有人质疑魏杰的咄咄逼人,除了泪眼婆娑的林妙彤,所有人都冷漠地看着陈琅,等着看他的笑话。
"若是真的呢?你也跪下叫爹?"陈琅淡然一笑。
魏杰冷笑:"我OK啊,前提是你能赢!"
陈琅一挥手,做个请的手势:"那就请吧!"
"我来!"周瑞迫不及待的凑上来。
魏杰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款世纪之酒97年曾由伦敦克里斯蒂拍卖行拍卖过,当时的成交价是十一万美金,时隔二十多年,现如今一支世纪之酒的市场价,保守估计不会低于四十万美金,也就是三百万人民币,你一个一文不名的穷鬼买得起吗?"
林妙彤低下头,不忍再看,她已经预见到陈琅接下来会如何的难堪。
"我好像没说是我买的,这是朋友送的。"陈琅说着便从盒底抽出鉴定书丢到桌上,"拍卖行的和鉴定师的电话,这支酒的拍卖编号资料都在这里,克里斯蒂在明海也有分公司,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单凭看酒色标签,周瑞实则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本来还琢磨着装模作样的鉴定一下,再一口咬定是假酒,却不料陈琅拿出了鉴定书,便只能依言拍照发过去咨询拍卖行。
拍卖行的办事效率很高,仅仅五分钟后,电话就打了回来,魏杰阴冷的笑笑,示意周瑞开免提。
"周先生您好,经过我们拍卖行的严格甄别鉴定,您这支1945年的5L装木桐酒的确是由我们拍卖行拍出的真品!"
"这不可能!"魏杰和周瑞大惊失色,异口同声的喊道。
便是林父林母以及林妙彤都不由地站起身,满脸惊诧的看向陈琅。
真品?居然是真品?
三百万呢,这个穷鬼哪来的土豪朋友,出手就是价值三百万的红酒?
话说这窝囊废有朋友吗?
"周先生说笑了,我们拍卖行出具的鉴定书,上面的编号以及鉴定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
我可以代表克里斯蒂拍卖行负责任的告诉您,这支酒确实是真品!
如若您还有什么疑问,您可以抽空来一趟拍卖行,我们的鉴定师会给您更专业的解答。"
一锤定音!
"魏总,赶紧的吧。"陈琅戏谑地望向魏杰。
魏杰一张脸阵青阵白,他知道今天要是真跪下喊爹,即使林父林母不放在心上,林妙彤也会彻底看轻他。
况且他魏杰是什么人,从小到大只有他踩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别人踩过。
这时,周桂芝猛地一拍桌子:"陈琅,你放肆!随口说说,当什么真?你到底是来给我过寿的,还是过来的捣乱的?"
我放肆?
陈琅神色一黯,如果方才那支酒被认定是假酒,恐怕自己这位丈母娘又是另一番说辞了吧!
一念及此,陈琅的火气也上来了:"妈,愿赌服输,这可不是随口说说。"
有周桂芝撑腰,魏杰顿时有了底气,怒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性?让我跪你,你配吗?再说了,你就一24K纯吊丝,哪来的朋友送你三百万的酒,如果我没猜错,你这酒怕是来路不正!"
陈琅神色彻寒,冷斥一声:"我让你跪下!"
话音落下,屈指一弹,黄泉密咒发动,两道肉眼难辨的死气,无声无息凌空没入魏杰膝盖。
魏杰登时双腿发软,扑通跪地。
全场皆惊!
搞毛啊,刚才魏杰不是还牛气冲天,被陈琅一咋呼,就这么跪了?
陈琅眼神睥睨,俯视魏杰:"爹就不必叫了,你这种人太脏,不配给我当儿子!但你给我记住了,辱人者人恒辱之!再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会亲手送你去地狱走一遭!"
什么情况?
这个废物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众人皆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感觉好茫然。
"陈琅你想干什么?"汪桂芝最先回过神,一边斥责陈琅,一边去扶魏杰,"小杰,快起来快起来,有阿姨给你撑腰!"
林国华,周瑞和林妙红见状,赶忙围过去,手忙脚乱的帮着汪桂芝扶魏杰。
只有林妙彤定定的望着陈琅,心里觉得眼前的陈琅很陌生,却又莫名的熟悉。
三年了,这个男人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强势,如此霸道,也从未有一刻让她觉得原来这个男人也可以依靠。
这边,魏杰咬着牙踉跄起身,双眼冒火似的怒视陈琅:"姓陈的,你也给老子记住,天堂地狱,老子说了算!等着,今天这事没完!"
他不知道的是,陈琅方才只是小惩大诫,若真下死手,不论多少人搀扶,他都不会再有站起来的机会。
这一点,魏杰自然不知,撂完狠话,甩开林国华和汪桂芝的搀扶,便一拐一瘸的蹒跚出门。
汪桂芝心知魏杰当众栽了面子,心态再好也不会继续待下去,只好跟在魏杰后面安慰。
"小杰,别生气,先回家,你放心今天这件事阿姨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等送走了魏杰,陈琅立马沦为众矢之的。
"搞什么?你搞什么?"林国华拍着桌子咆哮,"是不是以为拿了一瓶三百万的酒过来,我们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我告诉你,不可能!"
喔,你们当然不会对我另眼相看,区区三百万跟魏杰的上亿身家比起来,毛都不算。陈琅心里跟明镜似的。
大姨子林妙红满脸不屑:"这酒的来路还没搞清楚呢,谁知道是不是他偷来的。"
"大姐,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这么说?"林妙彤气道。
林妙红翻个白眼:"彤彤,你这个废物老公是什么德性,还需要我多说吗?还朋友送的?他这样的人狗都不理,谁跟他做朋友!"
"别废话了!"汪桂芝挥手打断,冷眼看着依旧泰然自若的陈琅,"这酒我收下了,就当是你给我们的赔偿,但今天这事你必须亲自跟魏杰道歉!"
"呵呵,道歉,凭什么?"陈琅眯眼笑问,"输了,履行赌约有问题吗?难道人不该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吗?"
汪桂芝大怒:"你威胁羞辱魏杰就是不对,不道歉,你就给我滚!"
陈琅对自己这位是非不分,一味袒护魏杰的丈母娘着实无语,点点头,转身就走。
汪桂芝气急败坏,手指哆嗦着指着陈琅的背影:"彤彤,你快看看,他什么态度……"
不料,林妙彤根本就不搭话,拎起手包,追着陈琅就出了门。
"陈琅,你等等……"
刚下楼梯的陈琅回过头,却又听到餐厅大堂入口一片噪杂。
"爸,爸,你怎么了?"
"赵叔,你快看看我爸这是怎么了!"
陈琅转回头循声望去,就见七八个人聚成一堆,当中一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正双手捂着胸口,极力忍受着痛苦,蜷缩着身体极力忍受着痛苦。
一名肤白貌美,长相靓丽的黑丝长腿御姐跪在男人身前,惊慌失措的呼救。
"纨纨别慌,让我看看!"
被唤作赵叔的中年男人赶忙蹲下身,解开病人的衬衣,一片浅色红斑顿时露了出来。
赵叔神色一凛,双手在红斑周围仔细按压,那病人立刻又是一阵抽搐,痛的满头冷汗。
"赵叔,我爸这是怎么了?"李纨满脸焦灼。
他们一行八人本来是来汉韵吃餐厅的招牌菜大汤黄鱼的,不巧刚进门,余幼薇的父亲余柏青就突然捂着胸口栽倒在地。
余柏青身体一向硬朗,事先根本没有任何发病的征兆,也正因如此,李纨愈发惊慌无措。
"应该是急性胸膜炎,没什么大碍,但必须入院治疗。"赵叔边说边掏出手机,"我让医院立刻派车过来。"
"这好像不是胸膜炎吧。"陈琅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结果就捅了马蜂窝,惨遭群嘲。
李纨的五位客人冲着陈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你谁啊,不懂别乱叫!"
"年纪轻轻的,是不是哪个医学院的毛头小子,毕业了吗?"
"这位是人民医院的赵明德主任,专家中的专家,明海市数一数二的名医。你小子懂医学吗?就搁这大放厥词?"
"就是嘛,人命关天的事也敢掺和,简直不知所谓。边待着去,别耽搁赵主任救人!"
林妙彤轻轻拽一下陈琅衣角,小声说:"不懂别乱说,赶紧走吧。"
不等陈琅反应,一名肤色略黑,穿着休闲装的男人分开人群,走上前来。
三十岁上下,短发,国字脸,谈不上帅气,却给人一种老成持重,气度不凡的感觉。
"王宽师兄!"李纨惊喜的叫道。
陈琅这边却也是不由一怔。
王宽这个名字,寻常人知道的也许不多,但在明海乃至整个江东省医学界却称得上是人尽皆知的风云人物。
据说王宽出身中医世家,自幼天赋出众,六岁时便成了一代神医孙济慈的入室弟子。
现在不仅掌管着明海最有名的医馆济世堂,还是明大医科聘请的客座教授。陈琅在明大读医科的时候也有幸听过王宽的几节课,确实令当时的陈琅受益匪浅。
"原来是王馆主,不知王馆主有何高见?"赵明德皱眉问道。
坦白说,当今社会,西医盛兴,中医式微,再加上诸多压根就不懂医术的江湖骗子,打着老中医的旗号招摇撞骗,败坏中医名声,进一步加深了老百姓对中医的偏见,现如今华夏传承数千年的中医被西医压制已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点,身为"留洋派"的赵明德也未能免俗,对于王宽的质疑颇不以为然。若不是王宽声名在外,李纨又与他相识,他压根就不会搭理王宽。
王宽蹲下身,一边为病人李诚儒搭脉,一边做推拿缓解李诚儒疼痛。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蛇缠腰!"王宽笃定道。
"蛇缠腰?"赵明德不明所以。
"就是带状疱疹!"王宽说道,"李总这个病症不算严重,尚未起疹。一些无疹性带状疱疹如果不经检测,很容易被误诊为诸如肋间神经痛和胸膜炎之类的病症。"
赵明德深谙医理,也不是目空一切的狂妄之辈,见王宽说的完全符合医理,稍一思忖,便道:"不管是蛇缠腰还是胸膜炎,先送医院再说。"
王宽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银针:"那我先帮李总止痛!"
不料,针盒都没打开,陈琅又开始不和谐了:"这好像不是蛇缠腰吧!"
这小子有病吧?
接连质疑两大名医的推断,真不晓得如此无敌的迷之自信是谁给他的。
众人神色不虞的对陈琅行注目礼。
林妙彤急得跺脚,伸手一掐陈琅胳膊,小声嘟囔道:"让你别乱说,那是济世堂的王宽王馆主,赶紧走!别丢人现眼!"
"你掐我干嘛啊?我知道那是王宽!"陈琅无奈道。
你还这么大声?林妙彤脸都黑了,好想假装不认识这货。
这时,赵明德已经打完叫车电话,抬头看一眼陈琅:"小伙子,看你有点面熟啊?"
王宽也是恍然大悟似的:"哦,我知道你,你是陈琅,明大医科的那个天才高材生,我们应该见过几次。"
"陈琅?明海之光?治死人被封了诊所,吊销了行医资格的那个陈琅?"李纨诧异的看陈琅一眼。
要知道,当年陈琅从后起之秀,医学天才堕落成欺世盗名的庸医,也算得上是明海医学界的大新闻。
李纨虽未见过陈琅,但她也是学医的,家里还开着明海最大的制药厂,对医学界的事自然少不了关注,王宽叫出陈琅的名字,她第一时间便记起了陈琅的黑历史。
陈琅挠头笑笑,毫无尴尬的觉悟:"就是那个陈琅!"
李纨眼神鄙夷:"中医的名声就是被你这种不学无术的骗子败坏的,你让开,别耽误我爸看病!"
救人要紧,陈琅也不搭理李纨,语气严肃地说道:"不用行针,这是阵痛,马上就缓过劲了,不送医也没事。不过,你们如果把这位病人当蛇缠腰或是胸膜炎治,他最多还能活两天!"
他刚说完,李诚儒果然放松许多,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看样子只是呼吸困难,疼痛已经可以忍耐。
王宽心里不免微怔,示意李纨不要发火,站起身来问:"陈琅,既然不是蛇缠龟,亦不是胸膜炎,那你来说说,赵总这是什么病症?"
陈琅神色笃定:"这是蟒袍!"
"蟒袍?"
众人闻言都愣了一下。
蟒袍是什么病症?闻所未闻!
你咋不说是龙袍呢?
便是对疑难杂症知之甚深的王宽,此时也不免眉头紧锁,不明所以。
赵明德揶揄道:"这个名词倒也新鲜。"
李纨嫌弃地瞥一眼陈琅:"陈琅,你行医资格都被吊销了,还敢在这招摇撞骗!你再装神弄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赶紧滚开!"
热脸贴个冷屁股!换作平时,病人家属要是这个态度,陈琅兴许真就拍拍屁股闪人了。
不过,一来他确实声名狼藉,人家不信他鄙视他,情有可原。
二则,人命关天,既然碰上了,能伸手还是得伸手,医者仁心,这是医者的立身之本。
第三,林妙彤可就在旁边看着呢,他可不想坐实自己在林妙彤心目中的庸医形象。
于是陈琅便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位小姐,你说话最好是客气点,你爸的病只有我能治,再多骂一句,到时候你就算跪下来求我……"
他话还没说完呢,门外就传来了救护车急促的急救警报。
"纨纨,救护车到了,大家帮把手,把赵总抬门外去!"
我去!这是被无视了!陈琅终于尴尬了一下。
"庸医!骗子!杀人犯!你让开!"李纨冷着脸一把推开陈琅,跟着众人一路小跑到门外。
林妙彤满脸不悦:"我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抽疯,你已经不是医生了,往后能不能不要凑这种热闹?"
"呵呵,他们还会来求我的!"陈琅自信满满的笑道。
"求你什么?别说你的医术已经荒废了三年,就算没有荒废,你比的过王宽吗?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说了,先回家吧。"
……
回到家里,林妙彤甩掉高跟鞋,脱掉风衣,叠腿坐在沙发上望着陈琅一言不发。
陈琅苦笑耸肩:"别这么看我,今天的事我承认没给你爸妈留面子,但是我坚持我的立场,如果要我道歉,恕难从命!"
"我没要你道歉,也没认为你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那支世纪之酒到底是怎么来的。"
"哦,我昨晚帮一神豪开了一养生药方,他送我的。"陈琅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话真假参半,他总不能告诉林妙彤这瓶酒是他拿聚灵锻体功法太上冥想经跟吕雄图做交易的添头吧。
再者,这种怪力乱神,严重有悖三观的事情,即便说出来,林妙彤也不会相信。
"哪个神豪?"林妙彤冷笑。
陈琅笑道:"好像叫吕雄图,就是在云顶山建宫殿开会所的那个。"
林妙彤想都没想,抓起抱枕就朝陈琅砸了过去。
吕雄图何等人物?那是人称虎侯,雄居明海,虎瞰江东,便是整个炎夏都屈指可数的豪富巨擘。
混到吕雄图这个层面,身边那少的了私人的医疗团队。人家即便是得了什么病,脑袋进水都不会找陈琅这种声名狼藉的庸医看。
再说了,云顶是年费会员制,根本不对外开放,就陈琅这种吊丝,连云顶的大门都进不去,又上哪去见吕雄图?
"你就不能有句实话!"林妙彤真生气了。
"我说的真是实话!反正来路正大光明,不怕查!"陈琅好无奈,这事根本解释不清。
见陈琅满嘴跑火车,林妙彤也不想再深究,打开手包,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我想过了,外卖你就不要再做了。你昨天的按摩……嗯,确实有效,推拿针灸你也都懂。要不就打个擦边球,租个店面开个推拿店。这是八万块,我全部的积蓄,不要再让我失望。"
陈琅沉默不语,感觉鼻子有些酸涩。
"怎么?你不愿意?"林妙彤蹙了蹙眉,"要不做美食主播也可以?"
"什么?"这神奇的脑回路把陈琅彻底搞懵了。
林妙彤解释道:"现在短视频平台直播很火的。你看你颜值出众,菜也做的很好,做美食主播应该可以的。只是,听说那些网红后面一般都有工会团队支持,你单枪匹马要想红,不光要有实力,还要看运气。"
陈琅心里并没有觉得林妙彤的建议有多好笑,反而有些感动。
她说这些,那至少可以说明,我在她的心里多少还有一点位置吧。
陈琅答非所问,表情温柔而郑重:"不离婚了吗?"
"你就那么想离婚?"林妙彤瞬间恼羞成怒,"要离婚也是我先提!"
如果是在今晚之前,林妙彤怕是会毫无犹豫的把离婚协议书甩给他,可陈琅的改变让她本已是一潭死水的心境微妙的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想或许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见陈琅沉默不言,林妙彤贝齿轻咬嘴唇,小声道:"我想……我们再试试吧。"
"好啊!"陈琅一下子回过神来,眯眼看着林妙彤那双似是泛着莹莹光晕的性感长腿,激动地一把抓住林妙彤玉手,"在这里?"
"你脑袋里想什么呢?滚开!别碰我!"林妙彤气个半死,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立时被陈琅搞崩溃了。
"你不说再试试吗?"陈琅一脸憧憬加无辜。
"你无耻!"
林妙彤又羞又恼,叱责一声,起身便回了卧室。
陈琅尴尬的摸摸鼻子,心里好一阵唏嘘。
感觉自己这一世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剧。
结婚三年,除了新婚之夜的第一次,林妙彤就再也没让他碰过。
别人当上门女婿,混再惨好歹还能在老婆床下打个地铺,他这三年来,却只能睡客厅沙发。
……
明海第二人民医院。
有赵明德一路开绿灯,李诚儒的检测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结果很意外,既不是胸膜炎也不是带状疱疹,只是普通的急性皮肤炎症引起的间歇性神经疼痛。
"惭愧惭愧,看来我们都误诊了。"赵明德合上检测报告,"李总身体无碍,我开点药,回去吃两天就能好。"
王宽有些拿不准:"我看保险起见,李总还是住院观察一下比较稳妥。"
"没那个必要!"李诚儒下了病床,摆摆手,"这大晚上的,劳烦赵主任,王医师费心了,既然只是普通的皮肤炎症,就不用住院了。对了,周末刚好家里有个酒会,还望二位到时莅临,也好让李某聊表谢意。"
说着招呼李纨:"纨纨,安排车送我回家。"
"嗯,爸,您慢点!"李纨赶忙上前搀扶。
结果,意外陡生!
李诚儒刚迈出病房,身形骤然一滞,紧跟着捂住胸口,仿佛被扼住喉咙一般,急促大口喘气。
"爸!您怎么了?"
"我……我喘不动气了!"李诚儒脸色瞬间青紫。
"快!扶回病床!"
情况紧急,王宽上去用力撕开李诚儒的衬衣。
就见李诚儒胸腹处的皮肤几乎变成了半透明形态,皮肤下一道足足五指宽的淡灰色鳞状带犹如巨蛇一般漫过李诚儒胸腹,盘绕而上。
"啊,这是鱼鳞症吗?"小护士慌不择言。
"不懂别乱说,鱼鳞症怎么可能长在肉里!"
赵明德与王宽也是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这病状太诡异了,压根就没听说过。
治病救人,讲究的是对症下药,这连什么病都无法确诊,该怎么救?
"难道真的是蟒袍?"王宽忽然说道。
"师兄,陈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他的话怎么能信?你赶紧想想办法呀?"李纨看着呼吸愈发沉重的李诚儒,急的泪流满面。
"送重症监护室,上呼吸机!快!"赵明德焦急道。
王宽则是严肃郑重地对李纨说道:"纨纨,不管陈琅是不是骗子,至少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你爸的病既不是胸膜炎也不是蛇缠腰。这种症状我和赵主任都没见过,无从下手。所以,想办法找到陈琅,带他来医院,要快!"
死马当活马医!
听着王宽郑重其事地嘱咐,李纨的脑海里立马闪过这个绝望的词汇。
连王宽和赵明德都束手无策的急症,基本等同于绝症。
李诚儒性命危在旦夕,事到如今,李纨再瞧不起陈琅,此时也只能遵从王宽的吩咐,去找这根救命稻草。
好在陈琅在明海多少还有些"名气",李家人脉又广,想找到陈琅并不困难。
李纨通过各种关系一路安排下去,仅仅一刻钟就确认了陈琅的家庭住址和手机信息。
打开手机,拨通电话。
"喂,请问是陈琅吗?"
"是我!"
"我是李纨,我们在汉韵餐厅大堂见过。"
"哦,那个骂我是庸医杀人犯,让我滚蛋的李纨?你是来求我的吗?"陈琅戏谑地问道。
"你……"李纨好气呀,这副自以为是的腔调是什么鬼?
"不是?那我挂了!"
"别挂!"李纨慌了,抽泣道,"对于之前的失礼,我道歉。求求你救救我爸,我会付钱给你!多少钱都行!只要你能救我爸!"
"我不差钱!"陈琅回道。
你不差钱?!
李纨感觉要抓狂了。陈琅的资料她可是挖了个七七八八,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厮不仅是庸医,还是个吃软饭的废物上门女婿,这种靠老婆养的窝囊废居然说自己不差钱?
"一百万!"李纨说道。
"我不差钱!"
"五百万!"
"我真不差钱!"
"一千万!"李纨咬牙切齿的加码。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来接我吧,我在桃源里小区大门等你。"
市立医院离桃源里小区并不远,此时又是深夜,并不堵车,仅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李纨就开着一辆外形霸气粗犷的黑色奔驰大G过来了。
"上车!"李纨冷冰冰的,完全没了方才电话里的低眉顺眼。
陈琅坐到后座,不愿再跟李纨呈口舌之快,一路无话,任由李纨跟飙车似的疾驰到了医院。
进了重症监护室,结果很意外,李诚儒仿佛又症状全消,胸腹处那道恐怖的灰色鳞状带居然也消失了。
"我爸好了?"李纨又惊又喜。
"不好说!"王宽和赵明德摇头叹气,然后便看向陈琅。
"陈琅,你之前说的蟒袍是真的?"王宽问道。
"蟒袍缠身,入骨噬魂!"陈琅微微笑道,"听说过吗?"
"小伙子,你好歹也是学过医的,别故弄玄虚装神棍。人命关天的大事,真出了差池,你担待不起!"赵明德不耐的叱责道。
"赵主任,世界很大,你不知道的东西也很多,我华夏传承数千年的中医国术,更没你想的那么肤浅。我只不过是据实指出病人的病症,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故弄玄虚?你西医治不了的病,并不代表我也治不了!"
陈琅这番话掷地有声,赵明德被驳斥的面红耳赤,却又无言以对。
因为他确实治不了!
"小伙子,我这病你当真能治?"李诚儒躺在病床上,虚弱的问道。
"爸,你别听他的,他就是……"
"李纨,你再多说一句,我立刻就走!"陈琅佯怒道,你又不是我老婆,不惯你些毛病。
李纨俏脸一红,气冲冲地说:"好!你来治!治得好一千万我如数奉上,治不好……"
"治不好也是天意。纨纨,别闹了!"李诚儒拍拍李纨的手,和蔼的笑笑。
"李总,问症断病,祛疾救人可开不得玩笑。"赵明德忍不住劝说,他根本信不过陈琅。
"李总,我问你,近期你是不是一直在服用药酒?"陈琅不愿再跟他们废话。
"你怎么知道?"李诚儒愕然震惊。
"这药酒中可有一味年份三百年以上的关外野山参?"
"不错!具体年份不太清楚,但我找当地的老参客咨询过,这支野山参的保守年份至少三百年!"李诚儒心中惊骇莫名,挣扎着坐起来。
李纨,赵明德和王宽也俱是心惊不已,看向陈琅的眼神已然变了。
陈琅继续道:"这野山参的参体或参须上可布有灰斑疤瘤,不大,应该只有芝麻大小。"
"正是,稀稀拉拉十几粒,我也没在意。"
陈琅笑道:"问题便是出在这支野山参身上!确切说,李总用来泡酒的这支野山参并不是真正的野山参,而是蟒参!"
"蟒参又是什么?"王宽开口问道。
"被一种叫阴山蟒的蟒蛇缠绕舔舐过的野山参,剧毒!如果是用来煲汤或入药,最多三个时辰,服用者便会惊厥失魂暴毙而亡,检查的话,死因大概跟脑梗差不多。
但若用来入药酒,又会呈现另一种症状,便是李总所患的蟒袍症。蟒袍症是慢性疾症,病发初时,身体皮肤会出现淡红色斑,具体在身体哪个部位呈现,并无规律。但无论在哪个部位呈现,都会伴有神经性剧痛。
红斑显现便意味着蟒毒入骨,病人皮肤会逐渐透明化,继而蟒袍缠身,间歇性发作,最多两天,病人便会窒息而亡!"
闻言,赵明德再度质疑:"我怎么不知道有阴山蟒,蟒参这些东西?"
"你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
陈琅说完便冲王宽伸出手:"王兄,借金针一用。"
拿过金针,陈琅横李纨一眼:"让开!想救你父亲的命,就一边待着。"
李纨不敢再造次了,可怜兮兮的躲到一边。
王宽眼瞅着陈琅打开针盒里的皮囊,八根四寸长的金针,不禁心里一咯噔,慌道:"陈琅,你要用重针?"
中医用的针灸针一般分为医用一次性灭菌针,银针以及金针三种针。
但多以毫针为主,规格短为半寸,长也不过三寸,而四寸长的针灸针便是重针,基本已经失传,没人敢用。
下针之处都是人体穴位关窍,一旦用重针,便容不得半点马虎,一点点轻微的失误,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据王宽所知,怕是整个华夏也只有自己的师傅孙济慈敢下重针,便是王宽也难保万无一失,不到万不得已,轻易绝不会用重针针灸。
这边陈琅咧嘴一笑:"蟒毒入骨,不用重针如何拔毒?"
言罢,陈琅捻起一枚金针,出手如电,四寸长的金针倏忽没入李诚儒胸口天鼎穴。
李诚儒微微闷哼一声,有些微的刺痛感,却可以忍受。
"你这手法……"王宽又惊又怒,中医针灸讲究的是浅入慢进,可陈琅下针却是简单粗暴,一针刺入,毫无凝滞,便入穴两寸半,如此下针,简直荒谬。
陈琅也不解释,行针手法越来越快,同时运起碧落密咒,将丝丝缕缕的生机灵力经由金针渡入李诚儒胸腹各处大穴。
前世他的碧落黄泉两道密咒各有九道龙纹,现在却只觉醒了区区三道,再加上他现在修为太低,无法完全发挥密咒能力,倘若不用金针渡穴辅助,单凭密咒之力想要彻底拔除李诚儒体内的蟒毒,他并无把握。
至于他认穴行针准且快,那完全倚仗的是天眼神通,天眼一旦开启,李诚儒体内的血气脉络便一览无余,况乎穴位!
不过,无论是密咒还是天眼,都不是隐门修行的寻常术法,莫说是赵明德和李纨这些凡人,便是吕雄图在场,也绝对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仅仅一分钟,陈琅便在李诚儒身上刺入十八枚金针。
定针完毕,陈琅便为李诚儒推拿,暗中将蟒毒逼入行针穴位。
整个重症监护室鸦雀无声,连李纨都安静了。
她刚才可是听到王宽的质疑了,心里此时慌得一比,但木已成舟,后悔也晚了,只能静待结果。
心里却已打定主意,但凡父亲有半点意外,一定要让陈琅这个大骗子牢底坐穿!
十分钟后,陈琅对李诚儒一笑:"李总,我要起针了,有点痛,忍着点。"
李诚儒缓缓点头。
陈琅右手屈指在李诚儒身上连点几下,继而在脐下一按。
针尾立颤,十八枚金针嗤的一声,齐齐弹出。
与此同时,十八缕黑血包裹的黑气也溅射出来。
拔毒成功了!
神乎其技!
王宽霍然变色,不到一刻钟,仅凭十八枚金针,就逼出了入骨蟒毒。如此高明的针灸之术,怕是自己的师傅孙济慈也略有不如吧。
赵明德呆立当场,眼前这个他轻视奚落的陈琅,完全颠覆了他对中医的认知。
"舒服多了!陈先生,救命大恩,李某谢过了!"李诚儒通体舒泰,长吁一口气。
"不忙谢!李总体内尚有残毒,不过已经被我封住了,短期不会发作,三天后再针灸一次,便可痊愈。"陈琅笑道,"待会我写一道方子,李总回去后照方抓药煎服,每日一剂,睡前服用,连服半月,便能补足元气。"
陈琅写完方子递给李诚儒:"李小姐知道我的电话,三天后我再来为你针灸。你好好静养,我先走了!"
"纨纨拿诊资,替我送送陈先生!"
陈琅走到赵明德身边,停下脚步:"赵主任,我知道你骨子里就看不起中医。可是,无论西医还是中医,本质都是济世救人的仁术,为什么非要定个高低?而你对中医又了解多少?你知道什么是中医五术吗?"
赵明德脸色铁青,嘴唇嚅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送你五个字--中医可通玄!"
言罢,陈琅扬长而去。
王宽和李纨对视一眼,赶忙追出门。
"陈先生,请留步!"
陈琅那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让王宽不得不叹服尊重,对陈琅的称呼也升格成了陈先生。
陈琅转过身:"王师兄有何见教?"
王宽掏出名片双手奉上:"见教不敢当,这是我的名片。"
陈琅接过来,尴尬的吸吸鼻子:"我没有名片。"
王宽笑道:"无妨!下周一我师傅孙济慈孙老爷子百岁寿宴,届时将在济世堂宴客,不知陈先生可否赏光莅临。"
"哦,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事,看情况吧,有空一定去。"陈琅想了想,回道。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李纨立刻暗暗鄙视。
孙济慈的百岁寿宴,堪称是明海医学界的一大盛事,不入孙老爷子的法眼,你便是再有权势也进不了济世堂的门槛。
"也好!"王宽也不勉强,又说道,"恕我直言,单论针灸之术,陈先生技艺之高远在我之上,当年怎么会治死人?"
"被构陷冤枉了呗。"陈琅无所谓的耸耸肩。
"果然如此!"王宽微微沉吟,"如果陈先生想证明清白,拿回医师和行医资格,济世堂或许可以帮上忙。"
"为什么帮我?"陈琅微怔。
王宽正色道:"中医日渐式微,难遇麒麟大才!济世堂既然遇到,自然不能让明珠蒙尘!"
"承蒙王师兄看重,那我就先谢过了,改天得空一定登门拜访。"
其实,以陈琅现在的能力,加上他已经在暗中开始布置筹备的人脉关系,拿回行医资格不过是早晚的手。
不过,济世堂愿意帮忙,那他也乐得顺水推舟,毕竟少费不少周章。
再者,今天在王宽面前显露了医术,那以后便少不了要跟济世堂打交道,也没必要拒绝人家好意,给人留一个自视过高,目空一切的坏印象。
陈琅是这么想的,可李纨就不这么认为了。
刚才明明故意推脱不愿意赴宴,听到人家说可以帮忙拿回行医资格,立马又要主动登门致谢。
再联想到之前陈琅形同敲诈的天价诊资,前倨后恭,典型的小人嘴脸,陈琅因救李诚儒一命在李纨心里建立的那点好感,立刻荡然无存。
医术高超是不假,但医术再高,人品不行,依然会被看轻。
要不是还得把陈琅送回家,她早就和王宽一同闪人了。
两人出了医院大门,李纨冷着脸,将一张支票甩到陈琅手里:"一千万!收好!"
"说了我不差钱!"陈琅没接,抽出一根烟点上,很轻佻的笑笑。
他是真的不差钱,兜里揣着的银行卡中,里面有拿太乙冥想经从吕雄图那里换来的整整三十亿巨款,一千万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况且他对宅心仁厚,气度儒雅的李诚儒观感不错,要不然他也不会动用碧落密咒救人。
陈琅行医不为钱财,想搞钱,他找找吕雄图这种妄求长生的隐门修士,随便卖点功法秘籍,再不行就炼点丹药,也能成为神豪。一千万诊资本身就是个让李纨长点记性的玩笑,要不要的无所谓。
"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个吃了三年软饭的上门女婿!"李纨毫不留情地奚落道。
陈琅差点没吐血,一把夺过支票塞进裤兜,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李纨那辆霸气的奔驰大G。
"你这辆大G不错,我很中意!"
"陈琅,你别太过分!"李纨真是好想扑上去一口咬死这见钱眼开,坐地起价的人渣。
"你爸体内还有残毒,还需要再针灸一次!"陈琅似笑非笑的看着连生气都别有一番韵味的李纨,表情严肃地提醒。
"给你!"
李纨气的一跺脚,把车钥匙甩给陈琅,扭头就走。
陈琅撇撇嘴,上车启动。
车至半途,陈琅神色一沉,到了桃源里小区的交叉路口,向郊外驶去。
果然,缀在车后的一辆套牌别克商务车,紧紧跟了上来。
一个小时后,陈琅在昨夜的那片废弃工地下了车。
昨夜的那辆无牌面包车早已被吕雄图的手下处理干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陈琅倚着车门,弹出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眼神凌厉地望着从别克商务上跳下来的六名壮汉。
人家是全副武装,人手一柄开刃砍刀,为首一名疤脸光头还握着一把锯短了枪管的双管猎枪。
"卧槽,兄弟们,这废物进步了啊。这是又抱上了哪个富婆,都混上大G啦!"
六人猖狂大笑。
末了,疤脸阴狠冷笑:"你们看,还挺会给自己挑地方,省的老子们收尾啦。"
"魏杰派你们来的?"陈琅悠悠吐出一口烟气。
"你特么管谁派我们来的!我问你,你把彪子三人整哪去了?老实交代,你丫挥刀自宫,再断两条腿,老子便留你一条贱命,让你苟活几年!"
整个明海,因为拱了林妙彤这棵极致水灵的白菜,不想让陈琅做男人的很多,但最迫切的绝对是魏杰。
话说到这份上,这事八成就是魏杰在幕后操纵的。
对男人而言,变成一个不能人事的太监,确实生不如死!
陈琅心下了然,邪笑道,"他们就在你的脚下!"
疤脸一惊,下意识跳脚闪开。
"不用怕,都成灰了!"陈琅笑道,"我是一个愿意给别人第二次机会的人,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我要确切答案!"
"马勒戈壁!还跟老子装比,给老子跪下,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疤脸边骂边气势汹汹地举枪瞄上陈琅,作势要扣动扳机。
余下五名手持砍刀的壮汉见状,一起围了上去。
陈琅冷冷一笑,屈指一弹,半截烟蒂去势如流星,啪的钉在疤脸的左手腕上。
猎枪落地,疤脸嗷一声惨叫,左手无力垂下,剧烈抽搐颤抖。
这轻描淡写的一击并未打断他的手腕,但腕骨却已经骨裂。
与此同时,陈琅形如鬼魅,出手如电,运起浩然真气,绕着五名壮汉嗖嗖几个穿插。
五名壮汉眼花缭乱,都没来得及砍出一刀,便被陈琅踹的倒飞出去。
五人俱是各自抱着一条断腿,惨叫着满地打滚。
疤脸骇然大惊,忍痛去捡地上的猎枪,刚弯下腰,身前黑影一晃,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了吧?"陈琅踩着疤脸,眯眼笑问。
疤脸很硬气:"妈的!你丫藏的挺深啊,敢情还是个练家子,老子走了眼,今天认栽!但你一个人再能打有屁用,知道老子是谁的人……"
咔嚓!
陈琅一脚踩断疤脸左小腿。
"卧槽!我是奎爷的人,你特么敢……"
咔嚓!
疤脸双腿俱断。
"接下来,男人还是太监,你自己选!"
陈琅云淡风轻地声音透过此起彼伏的惨叫,清晰的传进疤脸耳内,疤脸秒怂,忙不迭的哭嚎:"我说,我说,是林少坤!是林少坤雇我来的,他给了我五百万,让我阉了你!"
林少坤!
答案有些意外。
陈琅眉头皱起。
这个林少坤是林妙彤大伯林国承的儿子,也是林家第三代的独苗,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出生便肩负着为林家传宗接代的艰巨任务。
只不过,这货娇纵惯了,平时除了泡妞炫富,好勇斗狠,基本没干过什么正事,十足的草包一个。
陈琅入赘林家三年,也没少受这家伙的羞辱作贱。
"昨晚也是林少坤?"陈琅又问道。
陈琅下手太狠了,疤脸怂了个干脆利落,立刻全盘托出:"也是林少坤!昨晚也是他出一百万买你的命,彪子带人动的手。"
"最后一个问题,你身后那个鸟毛奎爷是谁?"
疤脸一呆:"奎爷的大名你不知道?"
果然不出陈琅所料,直到疤脸添油加醋地吹捧完奎爷的牛叉霸气,陈琅也没啥如雷贯耳的感觉。
奎爷名叫马奎,明海慈安区一带的头号扛把子,手底下打手马仔数以百计,整个慈安区诸如夜总会,KTV,洗浴中心之类的灰色产业,将近半数都要看他的脸色吃饭。
这种老泼皮混子,说好听点叫称霸一方的魁首老大,说难听点就是个混黑起家,背景能量深厚,寻常人招惹不起的的资深地头蛇。
"妈的!真的好烦啊!"
陈琅暗骂了一句。
套用一句俗语,马奎这种人对他而言,那就是癞蛤蟆掉到脚背上--吓不死人,恶心死人。
不仅拿了钱,还栽了跟头。这件事想来马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混黑起家的人大多都指着面子吃饭,如果不找回场子,马奎在道上的名声必然一落千丈。
"回去给你家奎爷带个话,我给他一天时间,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我会踏平他的场子!"
说完,陈琅径直开车回家。
……
这一番折腾,回到桃源里小区,天都亮了。
陈琅身心一松弛,发动碧落密咒的后遗症马上显现出来,整个人脸色苍白,昏昏欲睡。
见林妙彤还未起床,便盘腿坐在沙发上,调动内息,默运太乙冥想经,汲取天地灵气淬体。
聚气凝神,脑海一片空明,以陈琅为中心,身周千米之内,肉眼难辨,丝丝缕缕的灵气开始飘飘渺渺的涌向陈琅。
灵气入体,小半化为血气沉于下腹丹田气海,大半漫过经脉骨骼,流向右手指骨,开始修复黯淡下去的两道龙纹。
足足过了一个钟头,黯淡无光的碧落龙纹终于泛起极淡的金色光泽,然而距离完全恢复,还是远远不够。
太慢了!
看来必须辅以灵丹修炼,倘若单纯依靠太乙冥想经汲取灵气,莫说是彻底解除碧落黄泉的封印,恢复九道龙纹的巅峰状态,便是本命魂兵,凶剑诛绝都无法具现。
"你这是在……打坐?"
林妙彤分外诧异的声音打断了陈琅的沉思。
陈琅赶忙结束冥想,跳下沙发,待他看到余妙彤的样子,却不由一呆。
刚起床的林妙彤只穿了一件蕾丝睡衣,精致的锁骨,欣长白皙的脖颈,浑圆玉润的**,还有那披散下来的波浪秀发,又为她增添了一抹慵懒魅惑的韵味。
她的美,浩浩荡荡,锋芒毕露!
所谓绝世尤物,大概就是她这个样子吧。
她无需刻意的展现她的魅力,她只需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足以让妄图染指她的男人自惭形秽。
不过,陈琅觉悟不够,他有点激动。
就像当初他第一次看到林妙彤的时候,一眼而陷,再难自拔。
美其名曰是一见钟情,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
食色性也,这是基因使然,不受大脑支配!
"看够没有!"
林妙彤一眼就瞥见了陈琅的异样,俏脸上飞起两抹红霞。
"呵呵,还好还好。"陈琅尴尬的打个哈哈。
"你刚才在干吗?"林妙彤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性别上比较吃亏,说再多都是陈琅占便宜。
"我……练瑜伽!新式瑜伽!"陈琅忽悠道。
"昨晚半夜出去干嘛了?"
"看病!就是在汉韵餐厅晕倒的那个!"陈琅如实说道。
"编,继续编!算了,我也懒得管你!"林妙彤轻叹一声,心里有些失望,扭头就进了卫生间洗漱。
这都是以前太废惹的祸。
废物形象树立的过于高大稳固,好不容易干点正事,人家想都不想,下意识地就给否定啦。
陈琅有些郁闷,寻思着要不要直接把李纨给的一千万支票交给林妙彤,他本来是打算今天给林妙彤一个惊喜,带她去买一套房子的。
当初为了不让他坐牢,林妙彤连婚房都卖掉了,这是他欠林妙彤的。
再者,陈琅也有些担心马奎会不会狗急跳墙,对林妙彤下手,进而威胁他就范。
毕竟,时至今日,这些混黑的大佬大都不讲什么江湖道义,诸如祸不及家人这样的优良传统早抛诸脑后了。
一念至此,陈琅就喊道:"今天周六,我们一起去逛街?"
"没空!今天约了人!"林妙彤没好气地回道。
"什么人?薛诺还是陆瑶佳?"
薛诺和陆瑶佳都是林妙彤的闺蜜,与陈琅的岳父岳母一样,视陈琅为生死寇仇,连生日许愿都是盼着林妙彤早日脱离苦海,跟陈琅离婚。
对这两人,陈琅没啥好感,也没什么恶感,毕竟人家出发点是好的,都是为了林妙彤着想。
"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还需要跟你汇报?赶紧去买早餐,我饿了!"林妙彤不耐烦的嚷了一句。
是起床气?还是吃错药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陈琅很纳闷,只好悻悻的下楼去买早餐。
林妙彤看起来比较着急,只喝了几口粥,吃了一根油条,就急匆匆的开着她的甲壳虫出门了。
陈琅寻思着跟踪出去,手机却响了起来。
"请问,是陈少吗?"
陌生号码,声音很好听,有点悦耳。
"叫我陈琅就好!"陈琅很腻歪公子少爷之类的称呼。
"那我还是称呼您陈总吧,我叫沈迪,是吕总指派给您的贴身助理。"
"你还是叫老板吧,什么事?"陈琅问道。
"是这样的!您的公司下周一就可以挂牌成立。"沈迪说道。
"老吕办事这么效率?"陈琅有些意外。
沈迪回道:"另外,您的管理团队也已到位,我这里有一份详细的人员资料,需要您定夺,您看能不能约个时间见一面,我在洛斯法餐厅等您。"
"不用了,让老吕看着安排就行。"
沈迪顿时沉默了。
这位陈总究竟是什么人啊?您这可是光是注资成本就高达十亿的集团公司,做甩手掌柜也就罢了,居然连公司高层人事分配都懒得过问,简直比吕雄图还任性。
"转告老吕再加一家安保公司,你重点关注一下,只招收精英,薪资待遇给到最好!"
说完陈琅就挂了电话,开上李纨的爱车驶出桃源里小区。
不过,被沈迪这么一耽搁,林妙彤的甲壳虫早没了踪影。
陈琅索性不跟了,度娘了一下明海新开发的楼盘,准备买个豪宅先。
看了看,慈安区刚好有个海岸豪庭的海景楼盘还不错,便开车赶了过去。
不料刚看见售楼处的招牌,一辆红色法拉利超跑嚣张至极的呼啸而过,紧跟着嘭的一声,跟前方一辆正在停车的奥迪A6剐蹭了一下。
法拉利稍一降速,一个漂亮的甩尾,横在了路中间,一名全身大牌,染着黄毛的干瘦男子带着一名美女骂骂咧咧的下了车。
与此同时,那辆被剐蹭的奥迪A6也下来了三个人。
两女一男!
陈琅很意外,定目一看,居然是亲戚!
那一男两女不巧正是丈母娘汪桂芝,大姨子林妙红和周瑞。
不会也是来看房子的吧?
陈琅皱皱眉头,缓缓靠边停车,望了一眼正急切的询问周瑞有没有磕着碰着的汪桂芝。
心里难免唏嘘,人家这才是丈母娘和姑爷相处的正确方式。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麻痹,会不会开车!"
黄毛叫骂着冲了过来。
陈琅可是这场小事故的见证者,事故起因完全是黄毛超速驾驶,理当负全责。
"明明是你超速好么?你怎么还先骂人!"林妙红完美的继承了汪桂芝的泼妇,炮仗脾气,一点就着,见黄毛不仅不道歉,立马就炸毛了。
"我超你妈!"黄毛怒骂。
"帅哥,咱们都消消气,吵也吵不出个结果,我看要不报警吧,咱走法律程序,交警怎么判责咱就怎么来。"
周瑞见状却轻扯一下林妙红衣角,示意她别说话,这年头,开超跑炸街的,十个有九个都是背景深厚的纨绔子弟,没一个好相遇的。
"拿巡捕叔叔吓唬老子?"
黄毛甩一把头发,阴冷一笑,抬腿一记窝心脚就把周瑞踹到在地。
身手利落,出手很辣,明显是个练家子。
"你还敢打人?"
林妙红怒了,作势就要扑上去挠黄毛,结果啪一声脆响,被黄毛身边那浓妆艳抹的美女一耳光抽在脸上。
"敢跟马少叫板,作死!"妖艳美女气焰嚣张地骂道。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马少是吧?我叫周瑞,是波尔图酒庄的经理。看你也是出来混的,想必认识夜凰酒吧和绮梦夜总会的浩哥吧,浩哥是我朋友。"周瑞捂着胸口爬起来,一脸谄媚的说道。
"谁?浩哥?"黄毛嚣张地掏掏耳朵,"黑社会?"
周瑞刚要开口,黄毛抬腿又是一脚。
"麻痹,跟老子装黑涩会,老子就是明海最大的黑涩会!"
"你别欺人太甚!"汪桂芝急眼了,"丰源地产的魏杰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虽然隔的远,但陈琅如今的耳力岂是凡人能比的,汪桂芝的话传进他的耳朵,别提有多清晰了。
陈琅气的七窍生烟,真想扭头就走,可偏偏这事又不能不管。
汪桂芝再怎么着也是林妙彤的亲妈!
这边,黄毛嘿嘿笑道:"喔,魏杰啊,这个还真认识!可惜老子不甩他啊!"
"还特么魏杰,明白告诉你,剐花了老子的爱车,今天别说是魏杰,就算是魏杰老子魏宏丰来了也不好使。"
"又是浩哥又是魏杰的,当我吓大的?敢跟我玩背景,够格吗?我爸是马奎,我炫耀了么?"
"马奎?"周瑞秒怂,差点没稳住一屁股坐地上。
"嘿,怕了!怕了就好!"黄毛色眯眯的盯着林妙红上下打量,"给你们两条路,要么赔钱,拿五百万出来!要么,就让这位小少妇陪陪本少爷,只要把本少爷伺候爽了,这事就翻篇!"
抛开观感不说,单说身材容貌,林妙红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马少!"妖艳美女醋意翻滚,一声媚叫。
"你们……"汪桂芝急怒攻心,差点背过气去,大吼一声,"周瑞,报警!"
"妈!不能报警!他爸是马奎,黑森林会所的奎爷,慈安区的老大,咱惹不起!"周瑞弱鸡似的说道。
"知道惹不起啊!那就麻溜儿选吧,赔钱还是陪人,再装哑巴,两样老子都要!"
便在这时,陈琅开着奔驰大G疾驰而来,汪桂芝等人听到身后车声急忙往路边闪。
下一刻,轰隆一声!
红色法拉利被大G直接顶飞了出去,只一下半个车身全烂了,连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可陈琅仍不罢休,倒车再撞,连续三次,法拉利彻底报废!
不仅是汪桂芝,就连黄毛都懵逼了,眼巴巴看着爱车被撞成一堆废铁,半天没回过神来。
声势闹得太大,售楼处看楼盘的路人,连同保安,客服一窝蜂的跑出来围观。
"谁特么这么虎?撞老子的车?"黄毛暴怒,掏出电话就要喊人。
这时,陈琅施施然的下车,回头看了一眼李纨的大G。
保险杠掉了,车头也瘪了进去,只能返厂大修了。
"陈琅!"汪桂芝三人面面相觑,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都不相信从大G下来的会是陈琅。
在他们眼里,陈琅就是一个连大G轮子都买不起的废柴屌丝,只配骑小电驴送外卖。
更遑论拿着大G当玩具,撞烂马恶少的法拉利。
黄毛眼瞅着陈琅直奔他而来,握着手机就冲了上去:"我槽你大爷,你小子挺虎啊,敢撞我……"
陈琅也不跟他废话,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黄毛从小练散打,很有些功底,平时放翻三五个人不在话下,眼看陈琅比他还虎,居然抢先动手,作势想躲却没躲过,被陈琅结结实实一耳光抽的原地转了半圈,哇一声惨叫,两颗带血的牙齿喷了出来。
陈琅跟着抬脚就是一顿狠踹。
那妖艳美女被陈琅的暴戾吓傻了,呆立在一边,根本不敢上前。
黄毛是想反击的,奈何没有站起来的机会,只能徒劳的翻滚着被踩。
"你敢打我,我是马超凡,马奎是我爸!"
"我让我爸弄死你!"
"哎吆,我服了,住手!"
"大哥,我错了!"
很快,马超凡就撑不住了,哭嚎着连连讨扰。
周瑞忙不迭的跑过来,又气又急:"陈琅,快住手!别给我们惹祸!"
给你们惹祸?
陈琅当真就停了手,神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爸是马奎!"周瑞低头小声解释,不敢看陈琅阴冷的脸。
反差太大了!谁能想到在林家窝囊了三年的陈琅居然如此暴戾狠辣,那架势分明就是把马超凡往死里踩。
被踩的半死的马超凡一瞅还有个知道他爹威名的明白人,立刻硬气了,扬起几乎肿成猪头的脑袋,喷着满嘴血沫,恶狠狠地瞪着陈琅。
他刚要出言恐吓,却见陈琅蹲了下来,拍拍他的脸:"小子!你摊上大事了!"
这不是我的台词吗?马超凡茫然中。
"我丈母娘都敢敲诈,别说你爸是马奎,你爸是李逵都救不了你!"
"陈琅,要不算了吧。"林妙红捂着红肿的脸,跑过来说。
她老公周瑞是做红酒生意的,酒吧,夜总会都是酒庄的大客户,平时免不了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耳濡目染之下,林妙红也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既然周瑞一怂到底,那便说明这个被踩成狗的马超凡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陈琅再能打又怎样?到时候马超凡找后账,大家都得跟着倒霉。
"陈琅,住手!"汪桂芝跟着跑上前,却有点不知所措。
内心里,她是十分解气的。
想想方才马超凡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今天要不是陈琅突然出现,他们三个还指不定下场有多惨。
所以,汪桂芝同陈琅说话都破天荒的柔和起来。
只不过,法拉利被陈琅撞成了废铁,马超凡又被打的这么惨,人家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另外,陈琅哪来的大G,难道是给什么总裁当司机了?车给人撞成这样,赔得起吗?
陈琅闻言就站起来,对汪桂芝道:"妈,你没事吧。"
"没……没什么事,不过你……"汪桂芝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放心!这事交给我,我会处理的,你们先回家吧。"
话音方落,就听周瑞讨好的冲马超凡说道:"马少,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可跟我们没关系呀……"
怂包软蛋!
陈琅顿时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冷眼一瞪赔小心的周瑞:"滚!"
周瑞求之不得想滚蛋,哪还敢跟陈琅硬刚,拉着犹犹豫豫的汪桂芝和林妙红,急忙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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