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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农女:种田人生欢乐多

福运农女:种田人生欢乐多

西葫芦是南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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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现代苦逼小护士意外穿越,成了古代山村的一个小农女有青砖瓦房,良田几亩没有糟糕的极品亲戚,一家人和和睦睦就是有点缺钱不过有问题就积极解决,不就是钱吗!靠现代知识救人、做饭、摆摊挣钱,农村生活照样可以多姿多彩生活无忧了之后,再顺便……拐了个王爷做相公?

来源:常读   主角: 白锦泽白勇   时间:2022-04-27 08:16:31

小说介绍

白锦泽白勇《福运农女:种田人生欢乐多》讲的是一位现代苦逼小护士意外穿越,成了古代山村的一个小农女有青砖瓦房,良田几亩没有糟糕的极品亲戚,一家人和和睦睦就是有点缺钱不过有问题就积极解决,不就是钱吗!靠现代知识救人、做饭、摆摊挣钱,农村生活照样可以多姿多彩生活无忧了之后,再顺便……拐了个王爷做相公?

第1章

精彩节选


前朝末帝昏庸无能,亲小人避贤臣,奸臣当道,鱼肉百姓,上天降下天罚,一道天雷劈开了半边天,磅礴大雨连绵不绝,下了七天七夜,整个天下瞬间成了汪洋大海。

横尸遍野,天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各路人马纷纷揭竿而起,开始了长达十年的伐纣之战,直到五年前司马氏将末帝斩于泰安宫门前,建立大庆王朝,新朝伊始,百废待兴。

行山村隶属于福田县下大行镇,背靠大行山。大行山实为大行山脉,延绵数千里一眼望不见边际,行山村就坐落在大行山脚下。

白夏站在家门口远望大行山,清晨的大行山,云雾缭绕,大行山峰隐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远处谁家传来惊恐的鸡鸣和略带兴奋的狗吠声,又是谁家的狗追着鸡撵。

白夏收回目光,两个月前原主白夏因倒春寒生了一场病,现代打工人白夏穿越而来,成为了行山村白家的大孙女白夏。

白家大家长白天心娶妻方桂花,生有三子一女。

大儿子白勇,娶妻夏秀红,生有二子一女,分别是14岁的白锦泽,12岁的白夏和5岁的白锦诚。

二儿子白猛,娶妻胡兰香,生有一子一女,分别是6岁的白锦平和2岁的白雨。

三儿子白强,娶妻云竹,成亲三年,生一儿子,2岁的白锦汐。

大闺女白银萍嫁予八里沟的吴长柏。

在白夏生病时,除了嫁入八里沟几年没有回过娘家的白银萍,其余白家的人她都见过了,是很和谐的一家子。

白老头在小儿子成家一年后分了家,树大分支,人大分家,白老头年轻的时候跟着人卖过货,见多了兄弟相争,同根相残的人家,非常果断地在三个儿子都成家后分了家。

白老头年轻的时候跟着人走南闯北倒卖货物赚了一点小钱,回来后盖了五间青砖大瓦房,两个儿子分家出去后又一人给盖了三间瓦房带院子。三个儿子一家分了四亩水田一块山地,过去十来年世道乱,白老头攒下的钱所剩无几,一家分了三两银子,高高兴兴地分家了。

白夏家现在是一家七口住在一起,2个月前白夏生病花光了家中银钱,现在日子过得是捉襟见肘,早晨一人一碗浓米汤,就着咸菜丝,讲真,就算运动量少,半晌午也就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响,白夏仿佛感受到了胃极速收缩,更不要说白老头他们还得干活了。

白老头他们在吃过饭后就下地干活了,现在4月份,要把地翻好,家里能下地的加上白锦泽这个半大小子也就5个人,加上白老头夫妻俩自留地,家里一共有6亩地,在这个全靠人力的时代也得一星期。

白夏刷过碗以后,拎着竹篮子牵着小弟白锦诚去出门了。

“二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锦诚嗦着手指头问。

“小弟,二姐不是说过了不能吃手吗,手上的细菌多,吃手容易生病。”白夏将锦城的手拿出来,用帕子擦干净,也许是吃不饱的原因吧,小锦诚养成了吃手指的坏习惯。

白锦诚不知道什么是细菌,但是他知道生病是要花钱的。之前二姐生病了,家中请来郎中瞧病,郎中说听天命,娘和奶奶天天哭,好在二姐清醒了过来,之后又吃了好多药,家里的钱都花完了,他昨晚还听见爹娘为空空的钱匣子叹气呢。

“家里已经没钱了,我以后再也不吃手了。”

锦诚乖巧的说。

白夏听了他的话心里软软的,白家人就是这样,和谐有爱,让白夏在这异时空有了归属感。

白夏家位于村西头,白老头当初赚钱回来就就在村西买了一大块住宅地,想着就算分家也让兄弟三个住在一块,村西头住户少,除了白家3个院子也就5户人家。

白夏从家里出来直往西走,然后进入后山。

从继承来的记忆里,后山上有一片松树林,昨天夜里下了一场细雨,空气中还弥漫着水汽,路边的植物带着露水,现下是清明前,正是松毛菇的高发期。

松毛菇把松毛当肥料,所以有松树的地方就有松毛菇。

找松毛菇也简单,在松树叶有凸起了一块,说明底下就有菇。

白夏定睛一看,锁定一处,走过去轻轻地把松毛拂开,露出里面黄橙橙的小伞,白夏轻轻一笑,就是你了,抬手摘下。

“哇,二姐你真厉害!”锦诚高兴的蹦起来,“二毛的姐姐天天上山摘蘑菇都没有找到这么多。”

二毛叫白锦茂,是白夏三爷爷家的孙子,比锦诚大几个月。

二毛的姐姐叫白苗,在白夏的印象里,是一个非常勤快的小姑娘。

白苗比白夏大一岁,是村里采蘑菇小能手。

松毛菇都是一窝一窝长在一起的,昨夜刚下了一场雨,蘑菇都冒出来了,所以这一片的松毛菇非常非常多,两人将竹篮子摘满了还有许多没有摘。

最后二人决定,先把这篮子提回去,再换一个大篓子来。

白夏在松毛菇上面撒上一层松毛,这才带着锦城回家了。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走的急一些,到家了把松毛菇摊到太阳底下晒,两个人摘得时候很仔细,把松毛菇上面的杂草弄干净了才放篮子里的。

现在半晌午的,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日头很好,把松毛菇放到太阳底下晒,晒干后收好,冬天的时候也可以吃。

两个人换了一个大一点的背篓,还拿了个篮子,继续往山上跑。

等二人把这半片松树林的蘑菇扫完也到了正午时候了,白夏不会看时间,但是太阳在正中时大概是12点,现在太阳距离正中还差点,估摸着11点多,两人仍旧在背篓里撒了松毛,欢欢喜喜下山了。

这次下山两人没有急,锦城到底年纪小,白夏怕累着他。白夏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刚好有个大树墩子,两人坐在这歇脚。

白夏用手扇着风,四处看着,突然身形一定,那一片可不就是蕨菜嘛。“弟弟,一会姐姐给你炒一个好吃的菜,你坐着等着我。”

锦诚看白夏摘的是蕨菜,小嘴嘀咕道:“不就是蕨菜嘛,苦死了,有什么好吃嘛。”

白夏提着篮子,两手齐上阵,这会子蕨菜正肥嫩,正是吃蕨菜的时候,这一片蕨菜很多,不一会儿就摘了一篮子。

姐弟两歇够了,启身回家,在山脚下拔了一把野藠(jiao第四声)子,野藠子配这刚摘的蘑菇和山蕨菜炒,那味道真绝了。


两人回到家时,家里还是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鸡不时啼咕几声,白夏抓了一把剁碎了的菜叶子放到鸡食槽里,几只鸡扑腾着翅膀过来,小鸡嘴快速的叨着菜叶子吃,估计是饿坏了。

白夏捡出品相不好的松毛菇准备炒了自家吃,剩下的摊放在阴凉的地方。

松毛菇只要把根部摘掉就行,而山蕨菜要把顶上的毛绒摘掉,两人快速的摘好,白夏拿上竹编篮子上后院洗去。

白家的后院很大,修有一个猪圈,一个鸡圈,还有几分菜地,现在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听她奶说到四月下旬就要开始翻菜地种菜苗了。

白家后院自山上引了山泉水下来,将粗大的竹子打通竹节,连接在一起,白夏接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脸,山泉水冰冰凉,很是舒适。

将菜都洗好了,又刷了一遍锅,锅里舀入两瓢水,最后被火折子难住了。按着记忆打了十来遍才把火点着,白夏呼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把蕨菜切成段放入锅中焯熟,留出今天中午吃的,再把剩下的放入冷水盆泡着,可以放两天不坏。

把锅里的水舀出倒掉,又往灶里添两根柴,待锅热后放入猪油,白夏不敢多放,现在的肉贵油贵,白家又不富裕,没看见有些人家几天不见油,清水煮菜吗。

待猪油化开后倒入山蕨菜快速的翻炒两下,再放入野藠子一起翻炒,瞬间就飘出了野藠子的味道,再撒上一点点盐翻炒均匀起锅。

院子里,锦诚闻到香味跑进厨房:“二姐,你炒的啥菜,好香嘞。”

“尝尝”,白夏夹了一筷子喂锦诚,一边问:“好吃吗。”

锦城忙不迭点头,不停地说好吃。

“二姐炒的蕨菜一点都不苦。”锦诚惊奇的说。

“蕨菜微苦,焯一遍水再泡一下就不苦了。”

“一会儿的蘑菇更好吃,你去田里叫上咱爷奶爹娘还有咱哥回来吃饭吧。”白家的田离家里不远,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边上也都是村子里的人家,所以白夏很放心让锦城去。

锦城听了像颗小炮蛋一样冲了出去,“你慢点跑,别摔了。”白夏忙叮嘱一句。

锦城头也没回说了声知道了。

白夏看了好笑,小孩子的精力总是旺盛。

转身将锅刷洗干净,放入少量猪油,待锅热后倒入松毛菇,传来“次拉”的声音,一朵朵黄色的松毛菇被摘成一小片,在高温下慢慢转变成褐色,白夏快速的翻炒,待到颜色全部变成了棕褐色再放入野藠子、一撮辣椒干、盐和少量酱油,翻炒均匀再淋入一小碗水,煮2分钟就可以盛出来了。

白夏尝了一口,咸甜适中,松毛菇肥厚,是一种咬肥肉块的口感,但是没有油,再加上藠子特殊的香味和辣椒的刺激,简直完美。

白夏美美的点点头,尝到久违的菜感动的快要哭了,要知道她自从上大学离开村里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白夏刚把菜摆上桌,碗筷摆好,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连忙出门,就见白老头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后头跟着方婆子等人,小锦诚被白勇抱着走在后头。

白老头看见院子里晒着的蘑菇,“小夏,这是你们今天摘的蘑菇?这么多?”

松毛菇是个好东西,味道鲜美,口感爽滑,镇上的富人都爱吃,价钱好的时候能卖到十五六文一斤。

白锦诚在路上就跟他们说了今天上山的事情。

“我们去的后山,上山的路不好走,那边去的人也少,也是运气好,杉树林后边藏着一片松树坪。”白夏回答道。

夏氏朝着白夏背上就是一巴掌,“个死妮子,后山那地界大人们轻易不敢上去,你倒好,带着锦诚就上山,要是出了事让我们怎么活。”用着最凶狠的语气说着充满担忧的话,这就是母亲了。

白夏知错就改,“我错了,娘别气。”只口不提不再上山的话。

“行了,快洗洗吃饭吧。”白勇岔开话题,白夏上后山的行为是不妥,但也不忍心妻子继续数落她。

一家人又转到了厨房,白家的厨房大,不仅炒菜,还在里面搭了一张方桌,四条长板凳,平日里一家人都坐里面吃饭。

方桌上放着三样菜,一碟子是早晨剩下的咸菜,另外两盘还冒着热气。

“得嘞,赶紧洗洗吃吧,我闺女找的好东西,我可得好好尝尝。”白勇说着就大步往后院走去。

中午这顿饭吃的意犹未尽,饭后坐在堂屋歇午,白老头和白勇也不歇着,忙活着编竹筐,夏氏在一旁编草鞋,家里人多,草鞋又不耐穿,特别废草鞋。

白夏端着小板凳坐在白老头边上看他编竹筐,白老头的手很巧,编的竹筐很好看,上面还编有花纹图形,但是在这个时代也就只能卖个辛苦钱。

“爷爷,下午我还想再上山,还有半边林子没去呢。”白夏给白老头递了一根竹篾。

姐弟两个上午摘了有小四十斤的蘑菇呢,就算十文钱一斤也有四百文,更何况还有半边林子没摘呢。

家里的银钱都花完了,大家迫切的想要有进账,能赚一点是一点,兜里有钱心不慌,最近家里人没少为了银钱头疼。

“行,下午让你奶带着你们还有锦泽去。”白老头点头。

白夏看事情定下了,就回屋里午睡了,实话说,摘了一上午的蘑菇还是挺累的,白夏倒头就睡下了。

白夏小睡了会儿,白锦泽已经把上山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祖孙四人一人背了一个背篓进山了。

春日的阳光温度适宜,阵阵春风吹过,白夏闭着眼睛,张开双臂感受着春意好不惬意,啊,好想就地睡着。

这一片松树林很大,期间还穿插着杉树,地上掉了许多杉树叶松毛还有枯树枝,几个人的手都扎的红红的,但一点也不减摘蘑菇的兴致。

方婆子也是个采蘑菇的好手,哪些地方有蘑菇她一眼能看出来。

“奶,你真厉害。”白夏看着已经摘了小半篓的松毛菇的方婆子起了大拇指。

“老婆子当年可是我们村采蘑菇最厉害的。”方婆子得意到,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四处扫去,摘蘑菇的动作不停歇,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小弟,姐教你唱歌吧。”

“好呀好呀。”锦诚的眼睛亮闪闪。

“采蘑菇的小姑娘

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早光着小脚丫

走遍群岭和山岗

她采的蘑菇最多

多的像那星星数不清

她菜的蘑菇最大

大的像那小伞装满框

赛罗罗罗罗哩赛罗哩赛

噻啰啰啰哩赛罗哩赛

噻箩箩噻箩箩噻箩箩噻箩箩噻箩哩噻。”

“二姐,真好听。”锦城拍着小手兴奋的说。

“嗯,二妹,你是从哪学的,真好听。”锦泽也很高兴,一边还哼着。


白夏打着哈哈,“以前赶集的时候听一个大山里的大娘唱的,就学了来。”

祖孙几个快速的在树林子搜寻,有些蘑菇长的很大直接冒出了头。

日落西山,林子里的视线渐渐变暗,“奶奶,二妹小弟,咱得回去了,天黑了走山路危险。”锦泽说。

“好嘞,大哥。”白夏回应着,一边抓了松毛盖在蘑菇上面,背起背篓,四人欢欢喜喜回家去。

白锦泽走在前面,十四岁的男孩身体显瘦,大概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就算背着重物腰板也挺的笔直,不时把挡在路中间的树枝、石头搬掉。一看就是十佳好少年。

说起来,好像自穿越后力气似乎变大了,前世的自己十岁的时候可背不起这么重的东西。

四人回到家中,把背篓放在杂物间,白锦泽找了一张破席子放在阴凉处,再把蘑菇倒在席子上,白夏看着,心想自家哥哥真是一个细心的人。

方婆子给四人一人倒了一杯水,一杯水下肚,山泉水清冽甘甜,就像三伏天喝上一杯冰水,安逸。

四人坐在凳子上歇息,“下次可要记得带水,今天都忘了,嗓子干疼干疼。”

“我先上田里去看看,你们在家歇着。”方婆子拎了一个破箕出门,看样子是要去打猪草。

几人又歇了会,白锦泽说:“外面的天比山里的天黑的晚,咱爷他们还得一会儿才回来,我去地里帮帮忙。”

“大哥,我也和你一起去。”白锦诚说。

白夏看着兄弟两个都想去田里,起身拎着个竹篮子也跟着出门了。

锦泽心疼小锦诚今天跟着奔波,背着他往地里走,白家人力气大,背个小孩子不在话下,更何况锦诚瘦弱,锦泽背着他也不嫌累。

行山村前有一条河,据说是从大行山上流下的水和几条小溪汇聚而成。

河面上有一座石桥,能容纳两架马车同时走的宽度,听说是镇上的地主老爷出钱请人弄的。地主老爷在这边有一片地,有了石桥以后更加方便拉粮食。

虽说地主老爷是为了自个儿,但是附近的村民也是受益者,大家感念地主老爷心善,还给桥取了个名字叫金桥,因为那位地主老爷姓金。

白家的田在河的南面,去地里需要过桥,白夏站在桥上看,河两岸长了很多的小竹子,河水不深,清澈见底,还能看见河底的石子泥沙。

远处几只鸭子嘎嘎嘎的叫着,“哥,那几只鸭子是谁家养的?”白夏指着远处问锦泽。

锦泽顺着白夏的手看过去,“那几只是野鸭子,咱村没人养鸭子。”

“哦,哥哥,我们去那边芦苇地看看吧,说不定能捡到鸭蛋。”白夏拉着锦泽衣摆晃了晃。

锦泽看着妹妹渴望的小眼神,只好带着弟妹转身往芦苇丛走去。

“这附近有野鸭子,那肯定也有野鸭蛋,我们去芦苇丛里找找,若找到了鸭蛋,二姐就给我们小锦城蒸鸭蛋羹吃好不好呀。”白夏逗着锦诚。

“嗯嗯,好久都没有吃过蛋蛋了。”白锦诚回忆起蛋羹的美味,又想嗦手指,被白夏眼疾手快的拦下了。

白夏看着心酸,白家本来也是有些家底的,白老头年轻的时候赚下不少钱,奈何那十几年的战乱、天灾,那时候物价飞涨,饿死了多少人,卖儿卖女的人家不知何几,白老头赚的钱也几乎用完了,白老头能保下全家一个不少,还又盖了两座青砖瓦房,真的是相当了不起。

大庆建国五年,也就这两年老天开眼,日子好过起来,但是仍旧是吃不饱,更别说吃肉了。

虽说行山村背靠大山,各种野物都有,按白夏奶奶方婆子的话来说就是山里的东西都成了精,人一靠近就不知道躲到哪旮瘩里去了。

白夏穿到大庆两个多月,也就刚来那会儿为了养病家里杀了只鸡,吃了两天肉,后面的日子就是咸菜、腌菜、野菜,嘤嘤嘤~肉食动物白夏表示我要吃肉肉。

白夏走到芦苇丛里,略站定望了望,往前走了五六步扒开芦苇,豁然看见三个青白的鸭蛋,鸭蛋个头不小,有小儿拳头大小。

“哇,二姐好厉害,有蒸蛋吃咯。”白锦诚兴奋极了,这一刻的二姐在他眼里成了最厉害的人。

白锦泽也高兴,“这么大一片芦苇丛,二妹你是怎么找到的。”

白夏咧嘴笑,别问,问就是第六感。自从穿越后,不仅力气变大了,五感也更加敏锐,第六感更是准。

一边严肃道:“可能是我太想吃蛋了,老天爷赏给我的吧。。”

白夏在芦苇丛里钻进钻出,背篓里又多了五个鸭蛋。

“哥,小弟,咱上河里看看,鸭子经常在河里耍,指不定把蛋下河里了呢。”白夏一马当先往河边走去,身后锦泽抱着锦诚大步跟上。

他们来到刚刚看见鸭子的那块河边,这边河水浅,最深的地方也就到小腿肚的位置,白夏把篮子放下就想脱鞋子下水,锦泽一把拦住,“水凉,你们俩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说着就下河了。

白夏也不和他争,“哥,往你的右手边走,那有一个白白的你看是不?”

“嘿,还真是。”锦泽捡起鸭蛋往前走了走又捡了一个。

这边白夏往河下游走了走,没再发现有鸭蛋,朝着白锦泽喊到:“大哥回吧,这边没有啦。”

锦泽回到岸上,把鸭蛋放在篮子里,害怕鸭蛋碰碎了,拽了一把野草垫在篮子里,鸭蛋上也覆盖了一层草。

待锦泽晾干脚,三人回到桥上,远远看见白家人的身影,索性站在桥上等他们一起回家。

日落西山,忙碌了一天的村人收工回家,三三两两说着话,

“今年这天好啊。”这是一个扛着锄头的老汉。

又听见“你家老二媳妇快生了吧。”一个回答“快了,上个月去集市碰到个算卦先生给补了一卦,说二媳妇这个指定是男孩。”回话的老妇人笑眯了眼。

这个老妇人白夏知道,是村东头白水家的,人称石婆子。


石婆子生了三个儿子,可偏偏三个儿媳妇生的全是女孩,村里流言四起,说这白水家不知做了啥亏心事要绝后咯。这话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石婆子找不到碎嘴的人,从村东头骂到村西头,又从村西头骂到村东头,村里流言这才消停。从那以后对着三个儿媳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对孙女儿更是动辄打骂,张口闭口不离赔钱货。

白夏很庆幸她没有穿到石婆子家,不然她可不确定她会不会大逆不道弑亲。

“小夏,想什么呢,奶叫你也没听见。”耳边传来方婆子的声音。

白夏回过神来,“在想奶您老人家嘞。”

“哟,想我老人家啥嘞。”

“想我奶奶是天底下最好的奶。”白夏挽着方婆子的胳膊笑嘻嘻说道。

“哎哟喂,让我瞧瞧这丫头是不是偷吃蜂蜜了嘴巴这么甜。”方婆子好笑的就要去戳白夏的嘴巴。

白夏躲到夏氏旁边,说“蜂蜜是没有捡到,不过捡到了几个小可爱。”

一家人好奇的看着白夏,等着她的下文,结果白夏愣是装作没看见,闭口不谈。

“我知道我知道,二姐带着我们去芦苇丛里捡鸭蛋了,捡了好多好多。”小锦城不会数数,只觉得是好多鸭蛋,小脸上一脸自豪,“二姐说了要给我炖蛋羹吃呢。”

锦诚脸上仿佛写着我二姐第一厉害,白夏有点脸红,只是几个鸭蛋而已,小家伙崇拜过头了吖。

“嚯,那是厉害,咱村里的淘小子们没少去芦苇丛里扫荡,还能捡到这么多鸭蛋运气真好。”白老头也转过头说。

锦泽在一旁严肃脸:“二妹说这些鸭蛋是老天爷看到她馋赏她的。”

“哈哈哈,天龙山上的老师傅可说了,咱小夏是有后福的。”方婆子想起当初上天龙山庙给白夏祈福时老师傅说的话。

一时大家都笑起来,白勇没忍住揉了揉闺女的脑袋,只觉得自家闺女太可爱了。

“娘,你看爹爹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白夏告状,夏氏瞪了白勇一眼,换来白勇讨好一笑。

一行人说笑着回到家里,晚上白夏做了一碗蒸蛋羹,一盘子野藠子炒鸭蛋,另外还有一盘辣炒蕨菜和野藠子松毛菇,一家人吃的肚圆。

饭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消食,锦诚被夏氏抱着,小家伙晚上吃了不少,夏氏怕他吃撑晚上睡不安稳。

就着月光,白老头和白勇依旧在编竹筐。

“阿勇明儿一早就去集上,这蘑菇长的好,有钱人爱吃,指定好卖。”白老头说。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新菜种还没有种下,去年冬天种下的菜都下的差不多了,更何况吃了一冬天大家也想换个口味,现在有个新鲜东西,能上酒楼吃饭的也不差钱,指定能卖出去。

一家人又略坐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屋歇息了。

白夏单独有一个屋子,大约十四五个平方,屋里只简单的放了一个小方桌,一张小木床贴墙摆着,床尾放着一个木制的三脚架,上面放着一个小木盆,三脚架一脚木头较长,顶端横放着一根木头,是用来洗脸巾的,三脚架边上放着一个泡脚桶。

不同于现代,这里的夜晚静谧无声,白夏渐渐入睡,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还未大亮,夏氏已经起身煮饭了。

夏氏将米淘洗两遍,放入大锅中,再添上水盖上锅盖,往灶里添上两根粗木棍,又往另外两口锅中添满水,一会儿家里人醒来洗漱用。

夏氏不时的搅拌米锅,待到米花开了将大米滤出放入米桶里,放另一口锅里蒸,剩下的米汤继续小火熬着至浓稠再盛出锅。

刷干净锅,切了野藠子段,炒了一盘山蕨菜,又捞了两颗酸菜配上辣椒干炒了。灶里撤了火,只留一小根柴,把炒好的菜放在锅里温着。

打了一盆水回到屋里,床上已经没人了,又转身去了杂物间,白勇果真在那,正将蘑菇小心翼翼的放在篓子里。

“就知道你在这,我来捡吧,你快去洗洗吃饭,早点去集上占个好位置。”

白勇应好,又说“秀娘辛苦了。”私下里,白勇都称夏氏秀娘,夏氏只笑笑,低头捡起蘑菇来。

白夏这会子也起床了,洗漱好,正捧着一碗米汤小口喝着,米汤熬的稠,入口细滑,散发着浓浓的米香,就着酸菜她能喝上三大碗。

“小夏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白勇疑惑地问,端起桌上盛好的米汤呼啦啦喝着。

“爹,我今儿要跟你去赶集,我两个月都没出过门啦。”白夏可怜巴巴的说。

白夏本就长的瘦小,自从上次生病后,看着更显消瘦,又故作委屈,活脱脱的小可怜相,白勇不忍拒绝。

“谢谢爹,爹最好啦。”白夏笑眯了眼,夹了一筷子蕨菜放在白勇碗里,蕨菜口感爽滑脆嫩,白夏很是喜欢。

父女两个吃好饭,夏氏也将松毛菇捡了两筐子,一筐大概有四十多斤重,。”

“我带着小夏一起去,卖完了就回来,有没有需要添置的?”见夏氏摇头,白勇背上背篓,牵着小夏出门了。

大行镇在行山村西边,行山村后山有条小路可以通往镇上,父女两个走在山路上,白勇不时给白夏科普这是哪座山,那是叫什么山坳,白夏认真的听着,也不嫌枯燥。

不多时天大亮,父女两个加快步伐,大约又过了一刻钟,视线渐渐开阔,白夏站在山上能很清楚的看见小镇子的轮廓,是个不大的小镇子,远远望去,像一只睡着的狮子,所以又名狮子山。

父女两个穿过一片居民区,叫卖声渐渐传入耳中。

这是一条南北向的街道,街道两旁摆着小摊子,有小吃摊子,有杂货摊子,有果蔬摊子等等。

白勇带着白夏找了一个居中的位置,放下篓子。

白夏把上头盖着的松毛铺到地上,又拿出松毛菇一朵一朵地摆放好,即使在家里放了一夜,依旧很精神。

刚摆好就有人过来,“哟,这松毛菇长的可真好,多少钱一斤呀?”


白夏扬起甜甜的笑:“姐姐你可是第一个光顾我们家生意,给您便宜两文,算您16文一斤。”

“小姑娘这嘴可真甜,再给姐姐便宜点怎么样。”这位妇人看着白夏小小丫头,做起生意来像模像样,也开起了玩笑。

“咱们这松毛菇可是一大早去山里摘的,一摘下来便背来卖了,您看这松毛菇上还有露水呢,我们父女俩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出门了,生怕松毛菇不新鲜咯。”白夏拿着松毛菇递给妇人瞧。

“哟,那可不能白让你饿肚子,给称一斤吧。”

白勇赶忙给称了一斤出来,白夏收过钱对妇人说:“姐姐下次来,还给您算便宜。”

“行,下次要有好东西了,我指定来。”说着乐呵呵地走了。

妇人走后又陆续有人半斤一斤的买,白夏给松毛菇定价十八文一斤,跟肉价差不多,许多人问过价格就不买了。

白勇蹲在边上搓着手,“小夏,咱是不是便宜点。”

“爹,再等等,实在不行咱就拿到酒楼去问问看。”白夏有第六感,这些松毛菇今天肯定都能卖完的。

白夏正坐在背后的石阶四处张望,忽然听到一道急促的声音:“这松毛菇是你们的?”

白夏立马回声,映入眼前的是一位老者,年纪和白老头差不多,身穿细棉布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着山羊胡。

白勇拿起两朵松毛菇递到老者眼前,“是的老爷,咱家这松毛菇今早刚摘的,正新鲜着。”

老者摆摆手,“我是金府的管家,姓张,可不敢当你一声老爷。”

白勇窘迫地挠挠头。

张管家又道:“你这些松毛菇我全部包圆了。”说着也不过称,递过来一个银角子,身后跟着的青年男子抬了筐就要走。

白勇掂了掂,银角子有小二两重,忙拦住张管家,“张管家,这钱给多了……”

白勇还没说完就被张管家拦住了,“小兄弟可帮了我大忙了,多的就当请小哥吃酒了。”

说完带着青年男子着急忙慌的走了。

走出不远,便听青年男子抱怨道:“爹,你给的吃酒钱可真是不少。”

张管家白他一眼, “是不少,今日老爷的贵客来访,这位客人不爱佳肴更喜山珍,这筐松毛菇可解了我的的燃眉之急,客人吃的开心了,回头老爷可少不了我的赏。”

又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把目光看长远一点,别光顾着眼前这点小利。”

青年嘟囔着应是。

“爹,咱今儿赚了钱,先去割一斤肉,再打上一壶酒好好地庆祝庆祝。”白夏摸着银子爱不释手,恨不得放嘴里咬。

白勇看她财迷样好笑,“行,我们去西街,那有一家朱记猪肉铺,他家的肉好,老板又实诚,断不会缺斤少两。”顺带将银角子收回藏好。

父女二人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离去。

两人向东走了没多远,又拐个弯走到东西街上。

东西街都是铺子,有酒楼,有早食店,衣服铺子,脂粉铺等等。

朱记猪肉铺在接近西头的位置,店铺门口放了一张一米多宽的案几,案几上一块块肉摆放整齐。

看到来人买肉,朱屠户立即热情招呼:“小兄弟来买肉?咱家的猪今天早上刚杀的,最是新鲜。”

见白夏盯着五花肉看“咱这五花肉肥肉瘦肉层层分明,可是上好的五花。”

白夏看着确实好,又问多少钱一斤,朱屠户笑“咱家肉好,价格公道,五花肉十七文一斤。”

白勇点点头,这价格确实公道,“劳您割两斤肉。”

朱屠户手起刀落,上称:“一两不少刚刚好。”

白夏叹为观止,心里连连感叹到:真是行行出状元!

最后父女二人又买了五斤猪大油,两根大棒骨, 两个猪蹄膀,共花了一百二十四文钱。朱屠户给摸了零,又送了一个旧篓子。

一单买卖双方都满意,临走时白夏乐呵呵跟朱屠户招手:“朱伯伯,下次还来您家买肉,可得给算便宜点哈。”

“好嘞,伯伯给你留一块最好的肉。”朱屠户笑眯眯目送他们离开。

父女两个买完肉,又去粮食铺子买了五斤大米,两斤面粉,又买了一斤白糖。

粮铺掌柜手指快速拨着算盘,嘴里念念有词:“大米十八文一斤,白面三十二文一斤,白糖三十文一斤,共计一百八十四文,算您一百八十文。”

若按照一文钱比对现代一元钱来看,古代的粮食简直贵的咋舌。怪道那么多人家吃不饱呢,粮食产量低,一年到头除去税也只够一家人混个温饱,攒不下几个钱,像白夏生一场病,把白家一家人几年攒下的钱花光了,不管现代还是古代,看不起病都是社会常态。

路过包子铺,白勇又买了十个包子,拿给小夏一个:“小夏饿了吧,快吃个包子垫垫肚子。”说着自己也拿了一个包子大口吃起来。

白夏也不客气,拿过包子咬了一大口,早上只喝了一碗米汤,又赶了一早晨的路,她早就饿了。

包子是肉馅的,猪肉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口腔,白夏感动的快哭了。

父女两个原路返回,途经一个香火铺子,好多人买了香烛和纸钱,白夏忽然想到快到清明节了。

“爹,咱也买些香烛回去吧,现在买还更便宜。”不管在哪个时代,临近过节物价总是会涨一波的。

白勇点点头,买了一把香,一对蜡烛,白夏又拿了一大叠黄纸,在白夏的印象里,这个时代给先人烧的是外圆内方铜钱样式的纸,白夏在现代跟着奶奶折过元宝,她打算在临近清明那几天拿去卖,应该能赚一笔小钱。

白夏悄声和白勇说了自己的打算,白勇半信半疑的付了钱。

又去酒铺打了二两酒,父女二人踏上归家路。

父女二人早晨去的早,又碰上张管事把松毛菇包圆了,买东西也没花多长时间,到家时还不到午时,白夏估摸着大约十一点。

二人到家时家里静悄悄的,估摸着都下地去了。


两个人喝了一杯水,白勇把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好,看着这一沓黄纸,“小夏,你说这黄纸能赚钱?”他现在还疑惑着。

白夏正坐在凳子上揉腿肚子,这一上午走了十几里地腿酸疼的厉害。

白勇也心疼她,放下黄纸:“下次别去了,这么远的路呢。”

“爹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下次还要去买黄纸呢。”白夏拿起一张黄纸,是一张长宽各一米的方形纸,将纸铺在堂屋的八角桌上,又拿来剪子将纸裁成大小一样的小长方形。

两只手来回折了几下,不一会儿,一个小元宝就出现在白夏掌心。

白勇惊奇,“乖乖,我家闺女这脑袋瓜子咋长的,这么灵光呢。”

白夏指指她的脑袋瓜子“天生的,嘿嘿。”

白勇也呵呵傻笑,“像我。”又说“爹上田里瞧瞧,你在家好好歇着。”扛着锄头就出门了。

白夏摇头,他这个爹可真是一点都闲不住。

白夏将黄纸拿回她的屋里,又将今天买的猪蹄膀拿出来,把上面的猪毛拔干净,准备做一个红烧猪蹄膀。

白夏生了火,又往锅里加了两瓢水,将切成小块的猪蹄膀,香葱结,三片生姜放入锅中焯水,水开后乘出放凉水里过一遍。

另起油锅,下入葱段,姜片爆出香味,把蹄膀放入锅中翻炒,又下入一勺方婆子做的豆酱,淋上少许酱油上色,捏上一小撮白糖调味,再点几滴刚买的酒去腥味儿,倒入清水,水面没过猪蹄即可,方婆子做的豆酱咸,不用放盐巴。盖上锅盖,又往灶里加了两根木柴。

方婆子屋里有个烧水用的泥炉子,泥炉子烧火烟大,白夏把泥炉子搬到院子里,引了火点着炉子,又将猪蹄膀盛到砂锅里,放到泥炉子上炖。

白夏将锅刷洗干净,精品五花肉切成薄片,放入锅中用小火煎出油,放入切成小段的辣椒干和野藠子,加大火快速翻炒,放入一小勺盐,乘出装盘。

又打了一个野鸭蛋,做了一碗香葱蛋花汤,清脆的葱花飘在蛋花上,煞是好看。

白夏用筷子扎了扎蹄膀,筷子扎透了,表示蹄膀炖烂了,白夏忙将柴撤了,只用里面零星火渣子煨着。

白夏解了围裙,去后面洗了一把脸,刚把碗筷摆上桌,就听见白锦诚的声音:“二姐,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话音刚落,小家伙已经出现在厨房里,白锦诚在地里呆了一上午,小脸被晒的通红,脸上还沾着泥巴,“你个小泥猴,快洗洗,二姐给你做了肉吃。”说着牵着锦城去后院仔细的洗干净。

待一家人落座,白夏把砂锅端上桌,盖子打开,喷香扑鼻。

白夏先给爷奶夹了一块猪蹄,白夏没有熬糖色,猪蹄的颜色略显暗黄。

猪蹄膀炖的软烂,白老头用筷子一夹猪皮就掉了,又尝了一口,入口即化,“唔,咸香扑鼻,肥而不腻。”

方婆子白了他一眼,“个死老头子,书没读过还吊起了书袋子。”

又招呼众人,“快吃,别理他个糟老头,可怜我小孙孙快被馋哭咯。”

大家看着锦诚水汽汪汪的眼睛,扁着嘴角,一副馋哭的样子,都被逗乐了。

白夏又去拿了酒,给白老头和她爹倒满,俩人喝着酒吃着菜,惬意极了。

待吃过饭,一家人坐在堂屋歇晌,白勇把剩下的银子拿出来,“今天运气好,开始卖了十斤,得一百七十八文,剩下的被金地主家的张管家包圆了,给了二两银子,除去买东西的,共计花了三百八十文,这是剩下的银子。”

大家都很惊喜,没想到卖了这么多钱,方婆子收了银钱,又数出一百钱给白夏,“这松毛菇是小夏给找到的,理当奖励。”

白夏高兴极了,抱着方婆子一阵夸:“我奶奶果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了。”方婆子笑成一朵花,“我孙女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孙女儿。”

一家人看着祖孙两个商业互吹好笑,锦诚不甘心被遗忘在角落,挤到两人中间,“锦诚也是最最好的孙子。”

方婆子点着他的鼻子好笑道:“是是是,还有你哥,你们都是全世界最好的。”

锦泽腼腆笑笑,白夏看着一家子人,心里一片柔软。

午睡醒来时,家中其他人已经下地了,只剩锦诚还在睡,白夏轻手轻脚出屋,拿上黄纸到堂屋里,裁成大小不一致的长方形。

白夏裁好纸,回屋轻轻把锦诚叫醒,小家伙睡得正香,翻个身继续睡。

“锦诚,二姐要去找好吃的了,再不起来二姐可不带你去咯。”白夏诱惑道。

白锦诚很有吃货的潜质,一听到好吃的一骨碌翻身起床,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念叨着:“我起床了,二姐可不能撇下我。”

白夏看着好笑,拿来帕子给他洗洗脸,又给他整理好衣服,两个人扛着锄头背着篓子出门了。

昨天光顾着采松毛菇去了,下一批松毛菇出来估计还得几天,村里有一片竹林,现在正是春笋高发的时候,白夏打算挖一些竹笋回来吃。

春笋发的多,长的快,一天一个样,趁着正嫩的时候多挖一点,吃不完晒干留着冬天吃。

竹林在村东边,需要穿过整个村子。正是春忙的时候,村子里人少,只三五个小孩嘻笑打闹。

看见白夏和锦诚过来也都笑着打招呼。

村里人家都不富裕,像白家那样的青砖瓦房也就两家,一家是村长家,另一家因着儿子在县里给人做账房先生,赚了些钱,回来给父母盖了三间青砖瓦房。

其余的人家多是土坯房,还有几间破败的茅草屋。

两人穿过村子从村东头一条小路上了山,这片竹林很大,不管是风吹还是雨打,这片竹林总是郁郁葱葱,穿梭在这片竹林中,白夏忽然想起李白的那句诗: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林中春笋很多,有些竹笋出长的比人还高,白夏走在林子里,专挑小笋、弱笋、歪头笋挖,挖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以免挖坏笋鞭。


立春后采挖的笋,以其笋体肥大、洁白如玉、肉质鲜嫩、美味爽口被誉为“菜王”。烹调时无论是凉拌、煎炒还是熬汤,均鲜嫩清香,是人们喜欢的佳肴之一。又被称为“山八珍”。

其实白夏最喜欢的还是榨出来的明笋,口感脆嫩,炒辣椒或者炒肉亦或是卤都是一级棒。

白夏边挖边想,春天的笋长的快,一天高一节,现代的时候白夏看过外婆用盐腌笋子,密封保存可以放很久。但是应用在现在这个时代太不现实了,因为盐太贵了。

白夏最钟意的是做成明笋干,冬天的时候用水泡开切成丝,也是一道新鲜菜。在缺少蔬菜的冬天,也能卖个好价钱。

白家现在除了那几亩粮食的产出,并没有多余的收入。农闲的时候白勇会去县里打工,但是赚的钱也少。

白夏现在迫切的想要家里有进账,只要能赚钱的东西她都不想放过。

南方的春日,太阳还是很热烈的,白夏挖了半晌,汗流浃背,她叫上锦诚两人往靠山边的竹林去,那边正好有个树墩,可以歇凉。

白锦诚乖巧,捡了两片干笋叶,“二姐,我给扇扇风。”

白夏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蛋忍不住亲了一口,“谢谢锦诚,我们锦诚真棒。”

两人歇了一会儿,白夏忍不住在竹林子里转了起来,忽然看见山边延长了好大一丛树萢,上面挂着满满的树萢,红艳艳的,“锦诚快来,二姐给你找到好吃的啦。”白夏惊喜的叫道。

锦诚一阵小跑,“哇,好多树萢。”白夏先摘了一个塞进他的嘴里,“唔,二姐,真甜。”

村里小朋友多,上蹿下跳,哪儿有野果子都知道,不等果子成熟只剩光溜溜的枝条了。

这里人都不吃笋子,很少到竹林来,这才便宜了姐弟两个。

这丛树萢很大,有的枝条都垂到地上了,两个人边摘边吃,白夏又提醒道:“树萢枝条上有很多小刺,锦诚你小心点别被扎着手了。”锦诚止不住点头。树萢酸酸甜甜,越吃越开胃。

白夏没有让锦诚吃太多,找了一张野生芋头的叶子,将树枝上成熟的萢儿都摘下来,又往里走了走,又发现了两丛树萢,白夏来者不拒,都接收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树萢还是白夏吃到的第一个水果呢。

“小弟,咱回家,等过几天这个树萢成熟了,二姐再带你来。”

白小弟很开心,蹦蹦跳跳下山了,小小的他发现每次跟着白夏都能找到好吃的,现在也越来越粘她。

二人回到家中,白夏把春笋剥去皮,切去老根,把春笋切成三片,放进冷水锅中煮熟,等笋熟透了再放进冷水盆里浸泡,这样就不会有生笋的苦涩味,白夏决定了,晚上就要做春笋焖肉。

白夏又把上午买的猪油拿出来切成小块,在锅里放入少量的水,先中火熬干水份,再转小火慢熬,熬油的时候要时常搅拌,以免受热不均匀,使锅底的猪油熬糊了。

待猪油渣呈现出深黄色时可以撤火,把油渣捞出来,再把油放入油盆中,加入少许盐,这样猪油可以保存更久一些。

白夏用盐拌了一小盘油渣,油渣酥脆咸香,还带有少量的油脂,口齿生香,白夏和锦诚都很喜欢吃。

“锦诚,你端上碗坐院子里吃去,二姐要准备晚餐,不要吃太多,不然晚上没肚子吃其他的菜了。”

“好嘞,二姐,我一定不多吃。”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油渣。

白夏摇头失笑。

回到厨房,拿下挂在房梁上的篮子,里面放着上午买来的肉和骨头,在农村,为了防止老鼠猫狗等偷吃肉,都把肉挂在高处。

这次割了一半肉,洗干净,切成小块,放入冷水锅中加入葱姜焯水,水沸后捞出过一遍冷水,这样的肉煮出来更加有嚼劲。又捞出竹笋切成滚刀块备用。

灶里改小火,加入少量猪油化开,加入两勺白糖炒糖色,用锅铲不断的搅拌,等白糖化出泡泡,呈棕红色时放入五花肉块和笋块,快速翻炒,均匀上色,再放入适量盐,一勺酱油翻炒,待肉和笋块全部着色,加入清水,水量没过菜面一厘米,盖上锅盖,加大火闷煮十五分钟左右。期间要注意火候,火太大容易干锅。

白夏添了两根柴,又掏了一小碟酸菜,白夏决定再做一个酸菜炒小笋。

白夏家做了有两种酸菜,一种是用长老的上海青做的,实际上是叫酸泡菜;一种是用芥菜做的酸菜,这是一种咸酸菜,腌的时候放了盐。

白夏估摸着到时间了,打开锅盖的瞬间香气扑鼻,锦诚也不待在院子里了,跑进厨房现在锅边一个劲儿的吸鼻子。白夏看着他那小馋猫样,干脆给他装了一小碗。

把春笋焖肉盛出锅,又刷了一遍锅,开始炒酸菜小笋。

酸菜小笋的做法简单,芥菜腌菜切的碎碎的,淘洗干净,春笋切成笋丝,干辣椒切碎,再拍一个大蒜,下入油锅爆炒,加半勺酱油,翻炒一分钟装盘,酸菜炒小笋就做好了。

白夏见白家人还没回来,干脆打了一桶水回屋里洗澡,今天出了好多汗,一身粘腻。

白夏屋里有个小小的洗澡盆,不是那种高深的的浴桶,这个澡盆边缘只三十厘米左右,有洗脸盆三个大,利落的洗好,把头发擦得微干,随意的披在肩上。

白夏刚把水搬到门口倒掉,白家人也走到了门口。

“爷奶爹娘哥,你们回来了,今天比前两天迟一点。”白夏招呼到。

“剩最后一点了,干脆今天迟一点做完妥了。”白老头回答道,和白勇走到杂物间把农具放下。

“怎么现在洗头,天黑了,夜里凉,现在洗头可不容易干。”夏氏皱着眉一脸不赞同。

白夏站着没吭声,总不能回:我在现代习惯了晚上洗澡,一时忘记这是古代没有吹风机了吧。

“你娘说的没错,现在小时候不显,以后老了爱犯头疼。”方婆子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了,主要是今天出汗多了,浑身粘腻,没忍住就洗了,下次再不这样了。”白夏讨好认错,“今天煮了个新菜式,你们快洗洗吃饭啦。”


白老头夹起一块竹笋,“这是竹笋吧。”

“是的,爷爷,我用水煮过了,又泡了许久,去除了竹笋的涩味,只剩清脆甘甜。”说着给坐在她身边的锦诚锦泽夹了一筷子菜。

“我们家小夏厨艺这么好,这是准备当厨娘子咯。”白勇调笑。

“可行,先开个小饭馆,赚了钱就买地,我的理想可是当地主呢,坐拥良田千亩,呼奴唤婢。”白夏畅言。

一家人惊奇的看着白夏,不知道白夏居然有这么大胆的想法呢。

大庆朝是鼓励妇女经商做生意,但是还真没听说过有女地主的。

“你这个丫头,你爹我都不敢这么想啊。”说着飞快的往嘴里塞了一块肉,一脸享受。

白夏翻了翻白眼,“人还是要有梦想,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可不是,你爹就是个没出息的,想当年送你爹去学堂读书,就是想让他多认点字明理,将来好进城里谋个差事,不用跟着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他倒好,不是上课打瞌睡就是逃学,哼!”白老头想起当年被夫子指着鼻子骂,到现在还想给白勇来一顿竹笋炒肉。

“那也不光是我,老二老三不也一样吗。”白勇嗫嗫地说。

听到这句话白老头也无奈了,三个儿子,没一个是读书的材料,等到想培养孙子的时候,世道不好,家里又没了银钱。农民老百姓,哪个不想家里出个读书人光宗耀祖,改换门庭呢。

“爷爷,我脑子比爹灵光,我以后肯定多学几个字谋个好差事。”锦诚一张油汪汪的小嘴叭叭的说。

“哈哈哈哈…那爷爷就等着咯。”白老头被锦诚逗笑了。

一顿饭就在嬉笑声结束。

忙碌了一天,一家人早早的歇下了。

白夏敲响了白锦泽的门,“哥,你睡了吗?”

“还没呢。”白锦泽过来打开门,“这么晚二妹怎么还不睡。”

白夏盯着白锦泽看,十四岁的白锦泽长的很高,劲瘦,可能是长期干农活的原因,他的皮肤有点黑,浓眉下一双大眼,疑惑的看着白夏。

“大哥,你想读书吗?”白夏轻轻地问。

白锦泽低垂着头,半晌,她听见白锦泽坚定地说:“不想。”

若不是白夏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真就错过他眼里的挣扎。

吃饭的时候她注意到了白锦泽比平时更加沉默,听到读书时涌现的渴望。

白夏叹口气,还是家里太穷呀。

“唔,那大哥早点睡吧。”转身回屋,顺便帮他把门带上。

这边白夏躺在床上规划了一下她的赚钱计划,渐渐入睡。

皓月当空,白锦泽辗转难眠,扪心自问,想读书吗?当然想,曾有一次经过镇上私塾,朗朗读书声传来,至今他还记得当初学子们读的那句:“天地玄黄,宇宙鸿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可是他知道读书需要花费一大笔银子,而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银钱。

白锦泽闭上眼睛,将想要读书的**埋藏心底。

这一段时间,老白家都起早贪黑地在地里忙活,好不容易地里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比平时起的晚了,白夏反而是最早起床的人。

白夏先洗漱了一番,到厨房准备早餐去了。

说是早餐,其实是在早晨把一整天吃的饭都煮好,熬的浓浓的米汤,木桶蒸的米饭,用最原始的方法蒸出来的米饭颗粒饱满,米香四溢。

又炒了一盘酸菜小笋和山蕨菜,白家人也陆续起床了。

餐桌上,大家呼噜噜喝着汤,白夏说着她的计划:“现在正是春天,山里的各种野菜都很多,我们摘回来晒干了,留着冬天卖或者自家吃都是极好的。等过两天,那松树坪的松毛菇应该能长出来不少,这可又是一笔进项。”

又说道: “我听说过一个做笋干的方法,咱们试试,要是成了,咱家肯定能赚不少。”

白勇皱着眉道:“小夏啊,你这成天里呆在家里,你从哪知道的那个啥子做笋干的方法啊,你可不能瞎折腾啊。”

方婆子看着大孙女沉思,当初那大师可说了自家小夏是个有福气,指不定是得了哪路神仙指点呢。

方婆子接过话茬:“吃过饭老大媳妇侍弄家里的活计,我去摘野菜。”夏氏应下。

方婆子一迭声交代下去,“老头子和锦泽去挖竹笋。”

“奶,挖笋子不急,做笋干需要用到木榨,我需要让爹去砍几根大木头回来。”白夏急忙道。

“行,那你们爷几个都去。”

吃过饭,白老头带着他们上山砍了几根粗壮的树回来,白夏又让白勇去木匠家买来平整抛光的木板,在院子西边搭了四个木榨。整整弄了两天,这四个木榨才弄好,一个木榨大约可以容纳200斤生笋。

弄好木榨以后,白家人马不停蹄的满大山挖笋,当天挖回来的生笋剥壳煮熟了再用清水泡一夜,第二天才开始榨。

用小竹子从春笋底部捅穿,再码放到木榨当中,这样有利于榨干水份,板上用清洁的大箬皮垫底,每一层笋头笋尖交叉码放好,尽量不留空隙,放笋的时候加入适量的盐,这样可以起到去虫杀菌的作用。码放好笋以后,再盖上一层大箬皮,再将木板盖上加压。

压榨时要逐步加压。开始几天勤加压,一般一天加压二三次,以后可几天加压一次,压榨时间大约为一个月。压榨结束后,就封榨待用。

因为这边没有现代那种千斤顶,白夏利用杠杆原理结合摇井最终实现了一种较为简便的加压办法,不然光用力气真的能累死人啦。

山里的笋子还有很多,白老头咬咬牙又叫白勇去买了木板又搭了两个木榨,共榨了八百斤的生笋。

这中间,方婆子和夏氏去松树坪摘了松毛菇,比上次的量少,只有六十斤左右,有些很小的没有摘,估摸着再摘个一两次松毛菇也下去了。

白勇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去金地主家府上问了张管家,张管家直接全部要了,府里的大小主子都爱吃,给了二十文一斤,一共一千二百文。

一家人忙活了半个月,院子里晾了几张竹席子的山蕨菜干、河蕨菜干,还有几百斤的笋,收获满满。


距离清明还有一个星期,白夏终于记起了她的折元宝计划。

她喊来了方婆子和夏氏,“奶奶,娘,你们看我折的这个。”她把折好的元宝展示给两人看。

“哎哟喂,这不是元宝吗!”方婆子惊奇道。

“是的,这不是清明节快到了,我决定折元宝,然后拿去卖,你们觉得怎么样。”白夏问两人。

“我看成,咱这地方烧的都是纸,这样一折烧下去祖宗都有面子。”方婆子说,夏氏在一边点头。

“既然都觉得可行,那我们现在开始折,特别的简单。”白夏给每人都拿了一张纸,“像这样,先把长边对折,开口向上,然后把这个角折上来,然后翻过来把另一个角折起来。”

白夏一边教一边看,“奶,你这里反了,应该这样折一下。”说着帮方婆子改过来。

方婆子恍然,“哦,我知道了。”

白夏看两人都跟上了,“下一步,整个翻过来,折一个像这样的平行四边形,再把两条边对折,对对对,就是这样。”

“最后一步,把左边这个角藏到右边这个折痕里,然后翻一面把剩下的这个角反折藏到这一面的折痕里,最后两个角往两边一拉就行了。”

白夏看着两个人折的元宝,帮着整理了一下,漂亮的元宝就出现了。

“娘真厉害,折的很漂亮,奶再多练几个也行了。”白夏夸到。

夏氏话少,做事却很麻利,上手很快,叠了两个就已经像模像样了。

白夏又带着方婆子做了两个,方婆子渐渐上手,“人老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咯。”

“娘可不老,这十里八乡的谁不夸娘是个能干的,人家一听我是咱老白家的媳妇都夸我有福呢。”白夏默默给自家老娘点了个赞,看把她奶乐的见牙不见眼。

白夏看两个人都上手了,就着手去做莲花塔了。说实话,元宝很简单,多看两眼动动手就能学会,别人买回去一拆,多试几遍也就能学会。

莲花塔相对更难一些,需要用到十六张纸,先将纸在四分之一处对折,两边折起一个角,再对折,另一边同理,最后对折一下,一个小零件就成功了。

将剩下的纸全部折成一样的小零件,然后把四个小零件重叠成一个大零件,用绳子把四个大零件绑在一起,以线为中心,将长的零件左右分开,然后把第一层的纸向上翻直,形成莲花瓣,继续将后面的每一层翻直,逐渐形成一个莲花的雏形,最后一层的莲花瓣只需要压平,这样一朵莲花塔就形成了。

方婆子和夏氏看的目瞪口呆,只看着白夏小手快速翻折,一朵莲花就出现了。

夏氏拿起莲花看,“真是太漂亮了,和莲花一样一样的。”

“元宝太简单了,我怕人家拿出去学就会了,咱折一个复杂一点的,别人暂时学不去。”白夏说道,“我们也就第一年能卖个新奇。”

两人听了点点头。

又听方婆子问道:“这莲花也有什么寓意?”

白夏娓娓道:“传说中地藏王在地狱的讲座为莲台,是能够升天的宝座,给先人们烧纸是为了能够升天成神。”

夏氏被惊吓到,“小夏,这…这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自从病好了以后,总觉着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夏笑道:“是前年天龙山庙做好事,一位大师说的,我正好听见了。”

夏氏吐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方婆子瞥了夏氏一眼,“天龙山的大师都说了我们小夏是个有福气的了,指不定是被哪位神仙指点过呢。”

夏氏点点头,觉得婆婆说的很对。

白夏但笑不语,继续她的折纸大业。

元宝很好折,三个人手快,很快就折了一箩筐,白夏拿了黄色的绣线将元宝穿起来,十个元宝为一小串,三十个元宝为大串,“这一大串元宝三十文钱,一个莲花塔二十文钱。”

夏氏犹疑,“是不是太贵了,有人买吗。”

白夏不停地串着元宝,“我打算让爹去县城里卖,咱这离县城也不远,去镇上搭渔船去县里,也就一个半时辰,上午早一点去,下午就能回来了。”

方婆子点点头,“县城里有钱人多,就算没什么钱的买个一串元宝三十文钱,看着也不少了。”方婆子看白夏穿起来的元宝,三十个串一起,体积看着也不小了。

白夏买的纸并不多,三个人折了一天,就折完了, 白夏数了数共十六串元宝和二十个莲花塔。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夏在餐桌上说了卖元宝的事,白老头从前也跟着人跑过商,一听就觉得有市场,当场拍板,明天让白勇带着白夏去县城卖。为什么带着白夏呢,因为白老头嫌弃自家大儿子的头脑不够灵光。

这天夜里,白家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照旧是夏氏早起做了早餐,父女两个草草吃了就往镇上赶。

附近的渔民大多半夜就起来捕鱼了,为了使鱼更新鲜,都是天不亮就往县城去的。

大行镇严格来说是没有正经码头的,只不过为了方便渔民,自发搭了一个简陋的码头。

父女二人到的时候刚好有一艘渔船要往县里去,给了船家五个铜板两人顺利登上了去往县城的船,船家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年男子,白勇一上船就和人搭着话,不一忽会儿就白老哥、李二弟称兄道弟了。

船上放了一桶鱼,有草鱼、鲫鱼、鲤鱼等等,还有一些小河虾,一小桶河蚌。这些鱼在桶里游着,不时甩甩尾巴,溅出一捧水。因着要走水路,出门的时候,白勇就拿了油布把元宝盖住了。

清晨的河面水汽氤氲,烟雾缭绕,两岸青山隐在云雾里,看不真切,远处太阳从河面缓缓升起,清凉的春风吹过,带起粼粼波光,白夏靠坐在船尾,听着白勇和船家的说笑声,只觉得惬意极了。

小渔舟荡了一个时辰,河面渐渐的热闹起来。不时有渔船穿梭而过,隐隐传来叫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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