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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终需还:前妻别想跑

佚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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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主角:   更新: 2022-03-26 06:2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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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墨城。 医院顶层的VIP病房里传出几声吼叫,随后,一个女人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被推倒在地,连带着她带去...

第1章

精彩节选


墨城。

医院顶层的VIP病房里传出几声吼叫,随后,一个女人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被推倒在地,连带着她带去的饭盒、鲜花也被扔了出来。

"贱女人,滚!"

慕怜雪跌坐在地上,纯白的连衣裙被鲜血染红了大片,三两护士露出鄙夷的目光向她扫过,议论声不断。

"自作自受。"

"也不怪墨少被这张脸蛋迷惑,谁能想到自带光环的人民教师能做出虐童这种缺德事!小墨少在病房住了三年,这种下场都是便宜她了,依我看就应该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算什么,她就应该下地狱!有了墨少那么好的男人,竟然在外面偷吃,还野心勃勃的要和情郎私吞墨氏,真不知道墨少为什么还不和这种女人离婚……"

……

他们说的都不是事实。

但终是人言可畏。

可只要墨越泽还相信她,她如今做的一切就值得。

她忍着手臂上的疼,捡起饭盒、鲜花,缓缓起身对着病房门轻轻鞠了一躬,打算离开。

门突然打开,她脚步一顿,眼底燃起了一丝希冀。

"越泽,是……小懿醒了吗?"

这三年,她夜以继日地守在墨嘉懿病床前悉心照顾,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不是为洗刷自己没有虐童的冤屈,只是从心底觉得,他不应该躺在这里。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曾经活蹦乱跳的小男孩变成一动不动的植物人。

好在,他最近有醒来的迹象。

可墨越泽却扯过她受伤的胳膊将她拽进病房,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身体便向病床狠狠撞去!

腹部刚好撞在床边,痛得她闷哼一声。

男人扯着她的头发,强行让她抬起头来

"这就是你悉心照顾、口口声声说的的赎罪?你是在告诉我……当初就不该信你!"

只见,墨嘉懿的小身子上满是青紫,新伤叠盖在旧伤上,全是在隐秘之处,不易被人发现。

不……不可能这样!

"不是我,越泽,你相信我……"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她拼命乞求他。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看向墨母身边的谷潇潇,"是她!最近都是她带着小懿洗澡,是她陷害我!三年前就是她陷害我,我--"

啪!

她还没说完,脸上就被甩了一巴掌。

"如果你想报复,就报复在我身上!求你别再伤害小懿了,别再伤害孩子了啊!"

墨母哭的泣不成声,情绪激动的喘不上气。

"妈,您没错,要怪就怪儿子识人不清,这种女人以后都不会在墨家出现了。"

……

一道门隔出两个世界。

再次被丢出病房,慕怜雪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想重新敲开那扇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许久,她皱着眉翻出手机,是爸爸。

"雪儿,你妈妈又不见了……"

这句话轰地一声,在她脑中炸开。

"我这就回来!"

她攥着拳头又死盯着那扇门片刻,转身向反方向跑去。

妈妈一年前被查出阿尔兹海默症,她理应陪伴左右,但妈妈知道她放心不下小懿,嘴里说着自己没事,推她出家门。

爸爸一直将妈妈照顾得很好,病情也很稳定,只是这个月,妈妈已经不知道走丢了多少次。

直到凌晨三点,她和爸爸还在小区周围一圈找人,时间过得越久,她内心深处不详的预感便越浓烈。

"妈妈,你在哪,你回来、回来好不好?"

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失去妈妈了。

她无助地蹲下身,拿出手机想给墨越泽打电话。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

可手指在拨号键徘徊许久,久久无法按下那个号码。

她怕她会失望……

可现在,只有他有能力把妈妈找回来。

电话通了,她急切的将这件事说给他听,希望他能帮忙,只是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打断了她的话。

"越泽正在洗澡……"

谷潇潇说着,男人慵懒的声音也从那边传来。

"谁?"

谷潇潇柔声解释,"是慕老师,她好像有事情找你帮忙。"

那头突然一阵忙音,慕怜雪还没等到墨越泽开口说话,电话被挂断了。

这么晚了,男人刚洗完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慕怜雪的心脏已经碎得四分五裂,体会不到丝毫痛意,只是她必须要撑住。

因为妈妈还没找到……

然而噩耗来得猝不及防,第二天下午,小区河边打捞上起一具尸体。

妈妈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她坐在停尸房外,抱紧双腿蜷缩在角落,任泪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面庞。

其实妈妈很早之前就不对劲了,都怪她太过粗心,竟然没有发觉。

如果她能多回来陪陪妈妈,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慕怜雪的思绪飘到很远很远,直到皮鞋踏在大理石瓷砖上声响距她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在她眼底,才迟钝的抬起头。

是墨越泽的贴身助理,简默。

"少夫人,墨少要您签了这份离婚协议。"

既然简默能找到这里,就代表了墨越泽肯定知道妈妈才去世的消息。

非要这个时候送来离婚协议吗?就这么着急要娶别的女人进门?

曾经的爱情约定还在言犹在耳,可笑的是,许诺的人早就醉倒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内,只有她还在为了那誓言委曲求全。

呵……真是可笑!

她发狠的扯过那份离婚协议,逼着自己拿起笔,只是……

心里面无论怎么恨极了他,她却无法落笔。

"少夫人,您……要不要先接电话?"

简默见她皮包骨似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许久,她却恍若未闻地死死盯着那份离婚协议,他忍不住提醒。

手上的离婚协议蓦地掉落在地。

她慌张的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指尖颤抖停在屏幕上方,眼睛暗了下来。

屏幕上来电显示的人名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爸。"她哑着嗓子开口。

"雪儿,这次无论如何你也得救救你哥哥,就五十万!"


"那些人说只要三天之内拿出五十万,他们就放过你哥哥,不然……"慕枫在电话那边痛哭失声,"不然他们就要他的一条胳膊,还要打断他一条腿,你哥哥他千万不能当个残废啊!"

又是五十万!

自从慕俊伟知道她嫁给了墨城首富之后,这几年已经不知道要了多少钱,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可哪次不是拿了钱转身就进赌场。

全家都觉得她有钱,可他们不知道这些年给慕俊伟填窟窿的钱,都是她上学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早就被他挥霍光了。

从前她没要墨越泽一分钱,现在更不会开口。

要她上哪弄五十万?

她还想……给妈妈买一块体面的墓地。

"我的卡在家里,密码是妈妈的生日,要是能取出来就给慕俊伟,我只剩这么多。"

慕俊伟老早就把她的卡拿出去刷了,里面根本刷不出钱,不然他才不会让爸知道他又赌输了。

正想着,慕俊伟的声音在话筒里爆呵!

"慕怜雪,别在这儿给我装可怜,你没钱了就去管你那个好老公去要,他家那么有钱,就算多个两个零他也不会在乎。三天之内我要是拿不到钱成了残废,我干脆直接跟妈去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和爸妈交代!"

只会用爸妈威胁她!

该死的是,她每次都会妥协。

"你妈妈她生前最宠你哥,她要是知道你哥哥受苦,肯定死不瞑目。"父亲的声音响在耳边。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一句话。

慕怜雪盯着散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默默挂了电话,捡起协议还到简默手中。

"回去告诉墨越泽,离婚可以,三天之内,我要一百万。"

轻颤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简默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见她重新蜷缩起来,长发凌乱地散落下来完全挡住了脸,便没再开口,停了几秒钟转身离开。

……

把慕怜雪赶走后,墨越泽在医院照顾了一天一夜,刚回墨宅休息。

简默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谷潇潇。

谷潇潇一眼瞄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笑着开口,"越泽最近很累,这协议要是签完了,就不要再拿到他面前了。"

简默低头看了眼协议,又看了看谷潇潇。

谷家的千金小姐马上就要成为墨太太,有些话不必避着她。

他如实说出慕怜雪离婚的条件。

"不过是一百万而已,这张卡拿去给她,让她尽快签了协议。这件事不必告诉越泽,免得他烦心……毕竟夫妻一场,还是不要太难看的好。"

简默看着谷潇潇手中的卡,心里权衡。

依少爷的性格,一定会让少夫人净身出户,但是--

今天见到少夫人着实可怜,她需要这些钱,谷小姐愿意用这些钱换墨太太的位子……

"我替她谢谢谷小姐。"

拿到钱,她就没有理由不签那份协议。

慕怜雪干脆地签下字,她要尽快用剩下的五十万给妈妈买墓地,不然等到慕俊伟发现她有钱,这五十万就保不住了。

"对不起,小姐,您的这张卡被冻结了。"

什么?

慕怜雪神情一怔,几乎无法相信,墨越泽竟用一张冻结的卡,换她签下离婚协议。

非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吗?!

她拿出手机,想问个清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机械人声一遍又一遍重复,墨越泽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加入了黑名单,她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他,他们之间,再无联系。

哈……

墨越泽你还真是狠心啊!

慕怜雪接过银行服务小姐递过来的卡,笑得眼泪滚落。

婚,离了。

钱,没了。

妈妈,不在了。

她还能做些什么?

慕怜雪重新回到停尸房,坐在门口,习惯性的蜷缩起身子。

从前发生的所有事都还历历在目。

妈妈最后的夙愿,大概是希望爸爸和哥哥能过得好吧!

为了妈妈,为了赎罪……

她打电话给从前兼职认识的朋友,上次她说……卖酒可以赚好多钱。

夜场。

慕怜雪换上总共也没几块布料的兔女郎装,手里捧着几瓶上等的洋酒进入包厢。

"先生,需要酒吗?我可以给您介绍。"她极力低着头,却还是被那些男人一眼相中。

靠她最近的男人抬手将她拉到身边,猥琐地捏着她的小手。

她咬着牙忍着没动,那人却越发过分,眼见着宽大的手掌就要移上大腿--

"先生,您要不要试试我们店新上的这款洋酒?"她向男人又靠近了几分,身子灵巧地躲过了男人的手掌。

男人被她的举动取悦,点点头让她开酒。

倒好酒,她献媚般的将酒杯递到男人唇边:"您尝尝,要是您觉得好,可不可以多买几瓶?"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支票,迅速在上面画了几个零,在她眼前晃了晃。

"坐在哥哥怀里把这瓶酒喝光,这五万就是你的了。"说着,他顺手将支票塞进她的衣领里。

她身子一僵,条件反射就要将杯子里的酒泼出去,幸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她向男人走近,一点一点坐下身去,以为马上就要坐在男人身上时,手腕处多了一抹力量,整个人被拉起,扑倒在来人身上。

她慌张地挣扎了两下发现无济于事,猛地抬起头。

墨越泽,他怎么会在这?

还没来得及挣脱,墨越泽拉着她的手腕大力将她扯出了包厢,一路到地下停车场。

手一松,她被直接甩在车门上。

嘀--

车子发出警报声,响彻地下停车场。

后背撞得生疼,慕怜雪蹙起眉头想挣脱,墨越泽欺身压下,让她动弹不得。

"缺男人?还是缺钱?"墨越泽伸进她的衣领,将刚才那张支票掏出来。

待他看见上面的数字后,不屑地"啧"了一声,随手将那张支票撕得七零八碎。

慕怜雪满眼只剩下那些碎片,那是她好不容易用尊严换来的。

"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撕碎它?你还我……还我!"

她发了疯似的捶打他的胸口,尖叫出声,转瞬又失去了所有力气,身子直直向下坠去。

墨越泽下意识的搂住她的身子,才发现她好像比从前更瘦了,像个纸片人。

才离开他几天,至于活成这副德行么?


就算三年前因为她,他的亲弟弟变成植物人,一气之下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当一名老师,可是她和情夫马坤宇早就从墨氏捞了不少钱走。

起草离婚协议的时候之所以要她净身出户,不过是他气她和情夫算计他一人罢了!

结果被情夫甩了?

还是说……故意在他面前装可怜?

眼底瞥见她那身衣不蔽体的兔子装,想到她对着别的男人献媚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住得想把她撕碎!

"我还你,双倍。"

"与其陪别的男人睡,不如陪我睡!"

说着,他单手抓住她两个手腕向上举起按在车上,另一只手大手一挥。

嘶拉--

丝袜撕碎的声音响彻耳膜。

"墨越泽,你放过我,我求你放过我,不要……"

"不要你还,放过我……"

她在他身下控制不住地发抖,哭着求他,喊他的名字。

墨越泽动作一顿,抬手一拳砸在车上,放开她的身子。

"用不着装成一副守身如玉的样子,放心,你这身子,我嫌脏!"

而她只顾着低头整理被撕碎的衣服,话音刚落,她就落荒而逃。

墨越泽站在原地看着她狼狈至极的身影,想抬脚去追,最后却迟迟没迈动脚步。

慕怜雪返回夜场,想求经理再给她一次机会。

但整个夜场都知道她是被谁带走的,避之不及,连话都不愿意与她多说,别提给她辛苦费了,直接把她给请了出去。

她想要回自己的衣服,可保镖守在门口,无奈之下只能穿着那身破烂的兔子装回家。

爸爸早就睡了,慕俊伟正躺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电视,听见开门的声音,漫不经心开口。

"最后一天了,你要是再不拿钱回来,我就亲自管妹夫要去。"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回话,他这才投了个眼神过去。

没想到--

知道他这个妹妹长得正,身材也好,但平时穿的保守,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从没往别处想,但这身兔子装在她身上,特别是腿上那处被撕碎的地方,是个男人都移不开眼。

慕俊伟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妹夫的新情趣啊!"

说着,他起身向她走去,身子缓缓向她贴近。

慕怜雪没理会他的话,逃也似的进了房间,锁紧房门。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吃早饭。

"我和墨越泽离婚了。"

"净身出户,"她没什么表情,静静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慕俊伟欠的钱不能不还,眼下就只能把这套房子卖了,这房子怎么着也值两百多万,咱们卖得急,暂且只要两百万,五十万还钱,五十万给妈买个墓地,剩下的一百万,给爸换个小房子养老。"

房产证上是爸妈两个人的名字,现在妈不在了,这件事还是要爸做主。

卖房子,是她所能想到唯一解决这些事情最好的办法。

虽然这套房子里留着妈妈的回忆,但活着的人更重要。

此话一出就遭到了反对。

慕俊伟一下子急了,"你凭什么离婚?!你不是脑子坏了竟然净身出户,你、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妹夫的事情了?我带你去道歉,跪下来求他,不管怎样这个婚不能离!"

说着,他扯着她的手腕就想把她带出去。

慕怜雪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无助地看向爸爸。

只是没想到爸爸摇了摇头,连一点要帮她的意思都没有。

"雪儿,你怎么能离婚呢?俊伟说的对,你是不是做了不守妇道的事了?你赶紧跟着俊伟去给墨少道个歉,这婚可千万不能离啊!"

她知道爸爸偏心,可没想到爸爸会说出这种话。

"爸!"

她死命的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门口越来越近。

突然,房门被大力的踹开,冲进来一群模样不善的男人,将客厅围的水泄不通。

见到他们,慕俊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慕怜雪趁机挣开。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是私闯民宅?"

慕怜雪见爸爸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慕俊伟又是个不能成事的,只能她站出来。

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两眼慕怜雪。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五十万我现在就要看到!没有的话……我就先卸了那小子一条胳膊,再卸了他一条腿!"

见一家人半天也没有动静,男人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其他人蜂拥而上,将慕俊伟按倒在地上。

眼见着就要动手卸他的胳膊,慕怜雪闭了闭眼,终究是不忍心,开口喊了一声--

"等一下!"

"明天,明天我加五万的利息一起还你。"

呵--

男人不屑地笑出声,抬脚走到慕怜雪面前,用手里的扇子抬起她的脸。

"明日复明日,不给这小子一点儿教训,怕是你们明天还是这套说辞。看在你还算识相的份上,今天我的利息只收他一条胳膊。"

说着,就听见慕俊伟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明天的利息,是他的一条腿加上你这个小美人儿,明白了吗?"

见慕怜雪咬牙应下,这群男人才满意地离开。

趁着下楼的功夫,不少人都开始心痒痒。

"老大,咱们兄弟明天真能玩上这么嫩的妞?"

"全城的夜场哪个不是墨少手底下的?唯一来钱快的路子都被墨少堵死了,你说这事明天能不能成?"

"再说,墨少交代了,只要不出人命,随我们怎么玩。"

"咱们兄弟很久没碰过这么正的女人了,那腿真是……嘿嘿。"

……

老房子不隔音,他们方才说的话慕怜雪听得清清楚楚,心口一痛。

原来这一切竟是墨越泽在背后操纵!难道非要她死,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吗?

她回过头,看着爸爸,"房子,还卖不卖?不卖,全家一个不少,都要给慕俊伟陪葬!"

啪--

慕枫扶着桌子,颤巍巍起身,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不孝女,都是因为你!"

说着,他瘫倒在地上,老泪纵横。

"你看看你哥哥,你哥哥的手被废了、废了啊……"


签合同,交房照,盖公章。

因为价低,又有买家大手笔一次性付清,下午钱就到了账。

她拿着钱去医院交慕俊伟的住院费,好在来得及时,只是骨折,保住了那条胳膊。

只是自从卖了房子后,爸爸就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晚上,爸爸和慕俊伟在病房里住,她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自觉抬头看了好几眼。

小懿就住在顶层。

她想去看看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照顾好他。

他是不是……快醒过来了?

她还是没能忍住,偷偷跑了上去。

她绕过值班护士的巡逻,进了小懿的病房,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

小懿躺在病床上,胸口浅浅起伏着。

见他嘴唇干得起了皮,她习惯性的从旁边拿过杯子,用棉签蘸着水涂在他的嘴唇上。

反复几次后,她将水杯放在一边,用力将手心搓热,轻轻抬起他的胳膊做着简单的按摩。

这些事情,三年如一日的重复,早就变成习惯。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又偷溜出病房,好像从未来过。

第二天一早,墨越泽还没起床,便接到医院的电话。

"墨少,小墨少的情况不太好,恐怕……您还是尽快来医院一下吧!"

他赶去医院的时候,VIP病房的门紧闭着,谷潇潇正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擦眼泪。

"小懿怎么了?"

谷潇潇缓缓起身,带着哭腔答话。

"今天一早我就过来照顾小懿,谁知道我一进病房,就看见心跳监护仪不对劲……叫来医生才发现小懿的呼吸机被拔了……"

所以,不是意外,是人为?

墨越泽皱紧了眉头。

"去查查都有谁进过小懿的房间。"

医生刚好从病房出来。

"幸好这次抢救及时,但是小墨少还是要在ICU里观察一个晚上,这次是万幸,下次……"

简默调来的监控录像上,把慕怜雪鬼鬼祟祟的样子拍得一清二楚,铁证如山!

墨越泽看着,只觉无比刺眼。

明知道弟弟是他的命,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无情,就不要怪我赶尽杀绝!

"把慕怜雪出去陪酒的照片送给她妈妈好好欣赏欣赏,她哥慕俊伟这些年写下的欠条都送去给她,让她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墨越泽冷言交代简默,黑眸眸温骤降。

……

慕怜雪无处可去,在医院的长椅上睡了一夜。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她拿着钱去了赌场,给慕俊伟擦屁股。

"五十五万,连本带利都在这里。"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这帮人的无赖还是让她大开眼界。

自从昨天见到了她的模样,这群人晚上做梦都是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的场景。就算见到了钱又怎样?

人,也得留下!

老大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把大门落了锁,然后蹲下身子从包里拿出两沓钱,丢在她面前。

"哥哥知道你缺钱,这些钱你拿回去救急,你付点儿别的利息就行。"

说着,两个小弟一左一右,把她架了起来。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慕怜雪并没有挣扎,眼神平静得吓人。

"来之前我就报了警,用不了五分钟他们就会赶到。"

老大瞬间急了,抽出随身带的军刀架在她脖子上,"你这个臭婆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大不了拉你一起陪葬!"

说完,他就示意小弟带她一起走。

慕怜雪淡淡的笑着。

"我手机设置了自动发送,如果我失踪了,你们所有人的照片都会发送到警方的手机上。"

"你们……还有三分钟的时间逃跑。"

看着那些人仓皇离开的背影,。她松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

走在路上,身子轻快了许多。

手机震动了两下,是陌生号码。

"慕怜雪小姐,您父亲出车祸了,目前已经送到中心医院抢救……"

手机倏地掉落在地上,她拼了命的往中心医院跑,耳边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不可能!爸爸怎么会……

到抢救室门口的时候,她的衣衫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灯。

啪地,灭了。

"非常抱歉,病人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我们尽力了。"

很快,爸爸就被推进了停尸间。

穿制服的人送来慕枫生前的遗物,慕怜雪蹲在地上悉数打开。

离职通知。

陪酒艳照。

慕俊伟赌博的欠条。

……

不过一个星期,她离了婚,爸爸妈妈离开人世,房子卖了,她的家彻底散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

慕怜雪走进楼梯间,数着一节一节台阶,爬上天台。

此刻,墨越泽站在病房外,靠着墙壁抽烟。

简默匆匆赶来:"慕小姐……她爸爸出车祸没了,三天前,慕小姐的妈妈也……失足掉河去世了……"

三天前?是他收到离婚协议的那天?!

墨越泽下意识地按灭了烟,转头看向楼梯间门上的玻璃。

刚刚……他好像看见了慕怜雪的身影。

那么熟悉,刚才他偏偏没在意。

他呼吸一滞,疯也似的朝天台冲了过去!

那道背影就坐在天台的围栏上,双腿自然垂下。

墨越泽突然哑了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巨大的开门声引起了慕怜雪的注意,回头看去,眼底掠过墨越泽时,微微一愣,随后笑容淡淡,移开了目光。

"别过来,我真的会跳下去。"

她移着身子,从坐姿改为站姿,脚后跟紧挨着边缘,面向墨越泽。

"墨越泽,如果我死了,你会原谅我吗?"

她牵起淡淡笑容,只是眸中再无光芒,只有一片死寂。

"慕怜雪……"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

"别以为你从这儿跳下去就解脱了,你欠我弟弟的早晚都要还给他,他还没醒,我不准你先死!"

慕怜雪的笑容不变,相反,笑的越来越温柔。

"我很喜欢小懿,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情。那天明明我一整天都和小懿在一起,他却变成了植物人,我没有办法解释。所以你不信我,我不怪你。"

"马坤宇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但我和他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天同事聚会我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在他的房间,可酒店的监控录像却拍下我自己走进他房间的,我没证据证明那个时候我神志不清。所以你不信我,我不怪你。"

"从我们在一起,我就没有问过任何有关墨氏的事情。马坤宇在墨氏工作也是发生了他转移公司财产被发现后我才知道,可是那些单据上都有我的签名,又是一件我没办法解释的事情。所以你不信我,我不怪你。"

"可……我没有家了,不是你害的,却是因为你。"

"下辈子,我一定不要爱上你。"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再见了,墨越泽。"


墨越泽呼吸再次一窒,眼见慕怜雪娇小的身子骨在风中摇摇欲坠,往后一步便要坠落高楼。

"你敢!"

墨越泽以最快的速度扑过去抱住慕怜雪的细腰,有力的大手将她稳稳的捞回来,两人滚落在地。

意料中的解脱并没有到来,感受到的只是身下男人结实的身躯,和四周空荡荡的大地。

慕怜雪气急,"墨越泽,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想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

"你的命是我的,你欠我的,用你这辈子都换不清!"墨越泽依旧死死抱住她。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慕怜雪实在不知如何和他交流。

她挣扎着要起来,"我不想与你多说,你放开我!"

墨越泽以为她又要冲上天台再跳一次,漆黑的眼眸掩盖住那丝痛楚,他将她甩到一边,离天台很远的位置。

修长的腿一点点站直了,"慕怜雪,我警告你,别妄图用结束生命这样的办法逃避责任,在小懿没醒来,我没原谅你之前,你的命不属于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骤然被这番力气摔到一边,慕怜雪纵然没死成也觉得半条命都没了,小腹剧烈一痛。

墨越泽见她捂着肚子不说话,抿唇道:"连死都不怕,现在怕什么疼,不要在这里装可怜,起来!"

他踢踢慕怜雪的长腿。

她今日穿着T恤和短裤,笔直的两条腿在日光下白的发光,由于刚才在地上滚了几圈,上面布满青色伤痕。

慕怜雪闷哼一声,脸色愈发苍白。

为什么……肚子这么疼……

慕怜雪疼的说不出话。

见她这个样子,墨越泽只觉她是在装可怜博同情,若不是怕她又去寻死,当即就要走了。

简默终于追上来,就看见两人对峙的一幕。

这样的情况,简默这些年见了很多次。

"墨先生……"

简默突然眼睛一刺,"慕小姐似乎……流血了。"

墨越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见血流浓稠的从慕怜雪的大腿上缓缓下滑……

这个女人意识已经模糊。

他心一紧,当即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往楼下跑,喊:"去叫医生!马上!"

医生换了两茬,从外科到妇产科,穿着白大褂的妇女看着单子眉眼紧拧。

简默感受到身边直逼北极的气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从慕小姐被转到妇产科的时候,他就猜到,事情怕是不简单了……

墨越泽紧抿唇角,脸色冷漠,"如实说。"

医生惶恐,扶了扶眼镜:"是,墨先生。"

"化验单上显示,慕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一丝意外和惊喜在男人眼底划开,又很快被掩埋。

"怀孕了?确定是一个月?"

医生见墨越泽这般平静的态度,拿不准他是高兴还是生气,惴惴不安的解释。

"是,一个月多一点,只是慕小姐身体状况不好,情绪波动很大,又经历了剧烈的运动,有流产先兆,这个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

墨越泽骨节分明的手指交握。

一个多月前,他和慕怜雪确实做过,结束时,小懿的病情突然加剧,他抛下她匆匆赶往医院。

哪个方面想,都是不愉快的。

但按照时间数,这个孩子……是他的。

他有孩子了……

医生眼见墨越泽的脸色阴晴不定,心里越发忐忑。

"墨先生,你看这个孩子……保还是不保?如果保,慕小姐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必须悉心照顾才行,再来一次今天的情况,一定会流产。"

"保。"墨越泽沉声,吩咐下去:"给她转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墨家的血脉不能出任何问题!"

慕怜雪醒来,睁眼便看到诺大的VIP病房,设施样样俱全。

手上打着不知名的点滴,身体很虚,慕怜雪脑子乱极了。

为什么还活着呢,刚才跳下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墨越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房门被轻声推开,墨越泽抬眼便看见那个瘦小的身体踩在凳子上,面前是偌大的窗口。

"慕怜雪!"

他三两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拉下来。

顾忌她怀孕了,到底没敢太用力。

墨越泽投去一眼,这层楼不高,所以没安防护栏,要是从这里掉下去,却也必死无疑。

"你想死还想上瘾了是吧!"

慕怜雪泪流满面的一张脸,她连反抗都显得卑微。

她声嘶力竭的哭着说:"墨越泽,我没有妈妈了,爸爸也没了,我的家已经散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放过我吧……"

墨越泽缓缓吸气,想起不久前简默说的话。

短时间内父母双亡,遭受的打击如此,也不怪孩子这么虚弱。

他让人把东西送到她家里人手里,只想给他们点教训,并没想到慕枫居然会出车祸!

慕怜雪没有支柱,哭的神思不清,靠在了墨越泽的身上,他出乎意料没有嫌恶的推开。

"别哭了。"墨越泽不耐烦,将手里那叠化验单塞到她手里,"谁说你没有家人,你肚子里的不是么?"

这一句,犹如天雷,震醒了慕怜雪浑噩的思想。

眼泪还挂在亮晶晶的眼睛里,她愣了足足半分钟。

"你说什么?"

慕怜雪颤抖着手打开化验单,"啪嗒"一声,眼泪砸在白纸黑字上,她,她怀孕了……

墨越泽的……

曾经梦寐以求的孩子,在这个时候来了……

怎么就怀孕了呢?

慕怜雪又惊又喜,心中百感交集,她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清楚,要怎么保护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

墨越泽将她的情绪收入眼底,漠然道:"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慕怜雪跌坐在病床上,"你要我生下来?"

墨越泽顺势将她困在手臂之间,漫不经心的威胁。

"我要你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这个孩子有什么好歹,我就让你唯一的哥哥,慕俊伟,给他陪葬!"

"他欠了多少钱,嗯?不少人在追杀他吧。"

慕怜雪捏着化验单的手指青白,墨越泽要的,只是孩子……

男人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像寻死这种蠢事,你最好不要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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