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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白首

苏囧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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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阅小说   主角: 盛耘江擎   更新: 2022-03-28 05:5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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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耘江擎《误白首》讲的是——送上门的和亲自求娶的可不一样!四个男主、HE、不要站错cp

第1章

精彩节选


盛耘躲了江擎两年,眼看就要离开江家,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撞到了他手里。

月色下,男人周身的气势冷峻,薄唇轻掀,漠然道,“盛大姑娘拦着我,是有什么指教?”

盛耘身上仿佛有火在烧,眼尾泛红,红唇翕动,声音颤颤着破碎道,“江大人,我……,帮我。”中间那几个字,几不可闻。

江擎与她对视着,片刻后,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反问,“决不后悔?”

盛耘闭了眼,算是默认。

一个时辰后,盛耘披着月色,踉踉跄跄的离开水榭,往朗月山庄的后门走去。

到了后门,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正站在后门的花墙下,是江擎。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久久未语。

盛耘见他无话,慢慢走向后门,路过江擎时,却突然被他突然攥住手腕。

两人视线相接,盛耘舔了下破皮的唇,眼神露出一抹担忧。

江擎看着,面色温和了一些,摩挲着她柔弱无骨的手背,别有深意道,“本官不会亏待你的。”

盛耘愣了一下,随后又含糊的“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送盛耘回去的是江擎用惯了的途安。

马车里,盛耘白皙纤细的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

江擎对她是什么心思,她早就知道。这两年为数不多的会面,他的眼神,每次都让她生畏。

何况有了这次意外,她更确信他不会放过她。

可她决不愿意做他后宅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江擎回到竹院时,一向严肃的眉眼间带了一丝笑纹,连聘礼都合计好了。

途安是一个时辰后才回来的,他卸下身上的蓑衣,拍打了下身上的雨珠,然后就着婢女打起的帘栊,绷着脸进了暖融融的内室。

“回来了。”静坐在圆桌前,握着茶盏半合着双目的江擎突然睁开眼,餍足自得的问了一句。

途安打了个激灵,他是知道自家大人对盛大姑娘的心思的。

盛大姑娘带着妹妹来盛家学堂借读的第一日,自家大人就托了二夫人向盛大姑娘递过结亲的话头,但却被盛大姑娘以“齐大非偶”的由头回绝。

此后两年,盛大姑娘一直是躲着自家大人的,直到今夜……

“怎不说话?”江擎看到途安面露难色,沉声问了一句。

途安喉咙咽了咽,清秀的面容微皱,又在心里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回大人,盛大姑娘在金祥路下车后并未回瑞福祥绸缎庄,而是去了……对街的墨生斋。”

途安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江擎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眼角的笑意顷刻殆尽,从喉间发出一声冷笑。好得很!前一时还与他在假山石里嗳嗳温存,呜咽吟哦,如今一转头又去找霍据。盛耘,他就这么让她看不上吗!

“备车!”江擎突然发狠的握碎手中的茶盏,吩咐道。

途安躬身欲退下,走到屏风处时,又被江擎叫住,“慢着!”

途安掉转回头,试探着问道,“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江擎修长又发白的指节按着圆桌,沉着一双眸子,起身缓缓走向途安,在他面前站定后,阴着脸道,“你再去金祥路一趟,告诉盛夫人,我可许她一桩心愿,只须她……”后面的话,只有途安能听到。

途安离去后很久,江擎才转身,冷峻的眉眼多了几分志在必得的戾色!

从城西别庄到内城,快的话有半个时辰的车程,一路上,途安不停地催车夫,车马湍急,溅飞一路水花。

金祥路,盛耘和霍据约好明日他来绸缎庄提亲后,便从后门回了盛家后宅的绣楼。

盛耘一回房就让婢女青杏准备热水,初次承欢,又冒雨回城,她头脑尚还清醒,但一双腿却像灌铅一般。

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桶里,她闭上眼,用力的咬紧齿关,不愿回想假山石中,她是怎么哀求、伺候的江擎。

她忍着从脊背到后腰一连串擦伤带来的痛处,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直到皮肤起皱发白才起身。

敛着衣襟出了净房,抬眸却发现,青杏不知去了哪里,只有盛夫人坐在圆桌旁,见她从净房出来,抬手就扔了一只茶盏过来,“孽畜,犯下如此大错,还不跪下!”


盛耘见盛夫人怒不可遏的模样,原本沉静下来的双眼闪过一抹疲惫,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她踩着软鞋,一步一步走向盛夫人,看着她的眼睛,淡声问道,“母亲,你让我跪下,请问我何错之有?”

盛夫人盯着她,默了几息,厌恶道,“你作为女子,不洁,便是死罪。”

盛耘见盛夫人只提她被人玷污,却绝口不提她是被盛妍所害,不由掐紧了掌心,嘲讽道,“这么说,母亲是想逼死我,以保盛妍清白了?”

盛夫人只道,“你如今已经江大人的人,自然由他做主,明日我会让人将你送去江府。”

盛耘听到这里,顿了一下,转念想到送她回来的途安,还有什么不明白,心中霎时一片冰凉,脸上无一丝血色。

是江擎,他占尽了便宜,却不肯放过她!

盛夫人打量着盛耘的脸色,缓缓站起身,握住她冰凉的手,讳莫如深道,“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慧,如今木已成舟,便安生候着江府的轿子罢!”话落,扶着身边嬷嬷的手,缓步朝外走去。

“母亲!”下一刻,盛耘突然出声,望着她的背影道,“如果被强迫的人是盛妍,你是不是就算拼了命不要,也会为她讨一个公道?”

盛夫人脚下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盛耘慢慢合上眼睛,她只是盛家的养女,盛妍还未出生时,盛夫人对她尚有几分喜欢,可盛妍出生后,盛夫人便不再避讳她养女的身份,盛妍才是她唯一的心头肉。方才,是她自取其辱了。

自知局面已无转圜,盛耘只担忧霍据,想着他的身子,她去了书房,伏案许久。待药方字迹干透后,又生了一只火盆,将这些年存下来的医书、药方及一些私物全部焚烧,另外将其他东西也归置了一番。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盛耘就起来了,她揣着昨晚定好的药方,轻手轻脚的下了绣楼,递给守门的婆子一包银子,去了墨生斋。

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霍据第一时间将门打开,他穿着一身崭新挺括的青色圆领袍,带着几分人逢喜事的爽利望向盛耘,道,“你来了。”

盛耘点了点头,“能进去说吗?”

霍据听出盛耘话里的凝重,眼底的笑意散去,侧过身请她入内,关上门后,担忧的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盛耘抿紧了唇,道,“江擎的人……昨夜来了瑞福祥。”

霍据眼神失去光彩,面色变得青白,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这个畜生!”

“母亲已经答应江擎送我入江府。”盛耘说着,从袖中取出自己连夜斟酌出来的药方,递给他,“一入侯门深似海,日后我恐怕再不能为你调理身子,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霍据接过药方,指尖发颤。

盛耘看着他手里的药方,眸光闪了闪,又道,“你若是愿意的话,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

“你说。”

“每张药方的第四味药,你抓药回来后,匀出一点给我。”

霍据久病成医,他快速的将药方扫了一遍,皱眉道,“你想对付江擎?”

盛耘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顿顿又道,“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朝外走去。

霍据疾走两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盛耘的腰,克制着情绪,低声道,“我等你。”

盛耘感受着他压抑的情绪,并未回答他,她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的离去。


  回到盛家绣楼,盛耘去了盛妍住的西房,盛妍的贴身婢女红莲死死的将她堵住,一脸防备道,“我家姑娘病了,见不得人,大姑娘有什么事不妨去找夫人,也是一样的。”

  盛耘越过红莲,透过床上的燕子雕花,望向西房,脸上神情明灭,良久后,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就当是还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江府的聘礼和轿子是酉时正到的,盛耘被盛夫人从外头请来的嬷嬷伺候着,稍稍描画了眉眼,乌发高高挽起,簪着一朵嫩红的山茶花,身穿一袭掐腰的粉裙出现在厅堂。

  盛老爷去了城外收账,送她出门的只有盛夫人,她抚了下她的发髻,似真似假的道,“你打小就聪慧,母亲对你向来是放心的,将来你主母进门后,你便为江侍郎添个一儿半女,日子总不会太差。”

  盛耘看着盛夫人未及眼底的笑,淡淡应了一声,朝外走去。

  临出门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厅堂里人影稀落,盛妍从头到尾都未出现,盛夫人当真是将她保护的周全。

  这一刻,盛耘对盛夫人、盛妍,彻底寒了心。

  江府距离金祥路颇远,天黑透时,盛耘才从江府偏门乘一顶小轿入了松风院跨院。

  青杏扶着盛耘下了轿子,立刻有婢女从台阶上快步走下来,拜了声“盛姨娘”。

  盛耘皱了皱眉。

  为首的婢女轻声道,“奴婢软竹,她们两个唤绉纱、堆雾,是大人拨来伺候盛姨娘的。”

  说着便领着盛耘往里走去。

  跨院是一明两暗的布局,南北朝向,左右带两间耳房,最中间的明间是会客的地方,东屋是寝房,西屋暂时空着,耳房一边住了软竹三人,一边充做了库房。

  屋中的布局是照着江擎的喜好,凝重古朴,连帷帐都是深青色。

  盛耘沐浴完,坐在床榻上,仿佛被江擎的气息包围。

  她不舒服的厉害,正要起身去窗边透口气,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软竹的声音,“见过大人。”

  一声淡漠的“嗯”伴随着打帘窸窣声的响起,江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寝房中。

  盛耘抬起头,只见江擎目光犀利的朝她看来,他身上带着很重的潮气,愈发压迫人。

  盛耘攥着圆桌边缘的指尖有些发白,秋水般的眼波盈盈晃动,起身唤了句,“江大人。”

  江擎逼近,他高大的身躯罩着一件玄色的大氅,背着烛光,带着万千威压,一步步的走向她,直到盛耘娇小的身子全被笼罩在阴影里,他方带着几分轻薄开口道,“江大人?盛大姑娘这称呼是不是有些生分了。”

  他靠的太近,盛耘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她屏住呼吸,低下头缓缓的往后退去,到了一个安全距离,才复又抬起头,试图哀求道,“盛耘自知自己相貌平平,性情寡淡,又不善才艺,实在不配伺候江大人,还求大人放过我。”

  江擎听她这么说,嗤笑了一声,信步逼上前,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白嫩的下巴,俯下头,近乎面贴面的问询,“还记得在假山里,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我江擎向来不是不求回报的人。


  盛耘听他逼问,眸光一闪,言不由衷道,“忘记了。”

  江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冰冷的拇指磨了磨她的下巴,“盛大姑娘,我说过,我不是不求回报的人,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做我的通房,还是妾?”

  盛耘反问,“若是我都不选呢?”

  “盛家人、霍据,都得死。”江擎直起身子,言简意赅,轻描淡写。

  盛耘却后脊生凉,江擎能在而立之年坐上侍郎之位,她知道他什么都做的出的。

  江擎一双利眸晦暗的盯着盛耘,等她选择。

  盛耘倒是不担心盛家人,但霍据她不得不多顾虑几分,他自幼身体孱弱,怕是不堪受刑,江擎只需寻个由头,将他在大牢里关上八九日,他便可自然病逝。

  想到这里,她心头腾起一丝无力感,抬眸眼波清泠的看向江擎,字字道,“我可以跟你,但我要做正室。”

  “正室?”江擎听她这般说,眼底多了一抹嘲讽,“你也配?”

  盛耘眼底发红,愤怒的看向他。

  江擎又低了低头,嗅着她身上的暖香,嘲讽道,“这亲自求娶的和送上门的可不一样,盛大姑娘别会错了意。”

  这是记恨她曾经的拒婚。

  “通房,还是妾?”江擎薄唇轻掀,又问了一句,似是刻意折辱。

  盛耘眼眸低垂,艰难道,“妾。”

  “贱妾,还是良妾?”江擎又问。

  贱妾是要签卖身契的,份同奴仆,主家可以打杀买卖,良妾可以带嫁妆进门,有些身份,又称贵妾,犯了错,可被遣出门,而非随意打杀。

  “……良妾。”盛耘道。

  江擎满意了,他又多看了几眼阴影之下盛耘润泽的红唇、白而细长的颈子、玲珑的身段,忽然凑近她耳畔,道,“盛大姑娘,我很喜欢你那颗痣。”

  盛耘迎着他骤然幽深的目光,只消一眼,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昏暗的烛光中,他灼热的吻猝不及防的落下,衣裳慢慢散落,盛耘被他抱起时,紧闭的眼睛毫不动情,甚至有些恶心,狗男人,又不沐浴。

  帷帐之中,江擎撑在盛耘上方,含着几分压抑,几分不悦,道,“睁开眼睛。”

  盛耘眼睫轻颤,慢慢的睁开水杏般湿润的眼。

  那一片清明,让男人方才出的力气瞬间成了笑话。

  江擎冷笑,他突然翻身下地,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丸药。

  盛耘看着那药,眼里闪过一抹慌乱,“这是什么?”她撑起身问。

  江擎掰开她的嘴,强行将药喂了进去,才冷哼道,“让你认清自己身份的东西。”

  药丸直接被推进喉咙,盛耘根本无法用味蕾辨认,不过很快,她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是比盛妍的香囊更烈性的助兴药。

  原来,在江擎眼里,她就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盛耘清清醒醒的伺候了江擎多回,药效褪去时,向来不许婢女进净房伺候沐浴的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抬不起一根手指头。

  是软竹带着绉纱和堆雾将她搬去了净房,又安置回床榻上。

  次日天还未亮,软竹便将她叫了起来,禀道,“盛姨娘,该起了,大人方才传了话过来,要带您出门。”


  盛耘还有些昏沉,就着软竹的手喝了一盏玫瑰露,人才清醒过来,嗓子也没那么沙哑,恹恹问道,“大人可说了要带我去哪里?”

  软竹摇头,“途安大哥并未提及。”

  盛耘“嗯”了一声,收拾妥当后,跟着她出了松风院,朝府外走去。

  “盛姨娘请!”江府外,途安一面打起马车帘子,一面朝软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回去。

  盛耘一上马车,就察觉到一股寒气,只见江擎直射向她的眼神如冰刃一般。

  “坐吧。”许久后,他方道。

  盛耘欠身坐下,而后打量着他的神色,问道,“大人要带我去哪里?”

  江擎并未言语。

  盛耘心中狐疑着,敛了眉目,不再作声。

  马车是在两刻钟后停下的,最先响起的是一阵嘲讽的嬉笑声,“书生,你说你要状告谁?”

  “当今吏部侍郎——江擎!”

  熟悉的声音传来,盛耘伸手就要掀起帘子,江擎却先一步动手,钳住了她的手腕,他眼底一片暗沉,骤然狠厉道,“你敢出去,我要他的命!”

  马车外,衙役嬉笑声还在继续,“你想告江大人,那你可知民告官要先打五十大板,看你一副痨病鬼模样,只怕有命挨打,没命递状子……还是回去吧!”

  “若我非告不可呢?”马车外,霍据一袭青衫,瘦弱却苍劲。盛耘自身难保的时候还在为他彻夜筹谋,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给你脸不要,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几个差役朝霍据走去,不知谁先动手,一棍子将人打的跪倒在地,霍据膝盖触地,脸色煞白,剧烈的咳嗽起来。

  马车里,盛耘听着,眼眶一片通红,霍据他根本撑不下去五十大板的,他甚至连十个大板子都撑不下去,她狠狠的瞪着江擎,“你要怎样才肯放过霍据?”

  江擎挑唇笑得肆意,“盛耘,你心里明白,他状告本官,是他自己找死。”

  “我只要他活着,”盛耘没有犹豫道,“他今日要是死了,我盛耘绝不独活一天、一个时辰。”

  “途安,回去!”江擎盯着盛耘看了许久,明白她说的是真的,突然开口斥道。

  途安立刻策马回还,临走时,朝着为首的衙役打了个手势。

  马车远离顺天府后,江擎忽然又叫停,他厌恶的瞥了盛耘一眼,“滚下去。”

  盛耘起身就往外走,一眼都不多看他。

  江擎盯着盛耘的背影,捏紧了手里的扳指,胸膛微微起伏,他就那么让她看不上吗?宁可跟一个残废。

  “大人,现在回府吗?”途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江擎敛了容色,道,“跟着她!”

  想摆脱他,没那么容易。

  盛耘走了一段,才发现江擎的马车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又过了片刻,马车已经和她并排。

  她侧头看了马车一眼,下一刻,江擎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掀起帘子,唇角带着一抹笑望向她。

  “你笑什么?”昨夜被他折腾了个半死,如今又雨过天晴,烈日灼灼,盛耘疲惫又烦闷的问道。

  江擎道,“盛大姑娘狼狈不堪的样子,甚是愉悦人心。”

  新仇加上旧恨,盛耘不禁咬牙恨恨,“江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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