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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藏剑诀

苏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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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读520   主角: 苏潇苏姑娘   更新: 2022-03-28 06: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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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潇苏姑娘《天刀藏剑诀》讲的是简介:夜轻柔,凉了西风,笑了世人世人只知道他铁剑无双,却不知道他的霸刀无敌刀剑双行,在这个江湖,是个奇葩,更是个传说走的是英雄路,唱的是江湖歌左手刀,右手剑,一路火花带闪电他有一个名字,叫做笑西风

第1章

精彩节选


吴越自古繁华。

小桥流水,几许人家别院,错落在钱塘畔。

来来往往的船只穿梭前行,有商有妓,有官有农。

岸边,人群熙熙,摩肩接踵,端的是热闹非凡。

忽而,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叹。齐齐的指向江心。只见江水滔滔之处,幻光流影,一艘大船开来,迎着浪花,扑腾而过,气势非凡。

那是一巨大画舫,重楼叠影,船头挂着一个大大的旗号,却是绣珠环绕,金线横淋,一个大大的,“苏”字绣在上边。

待人群看清了那个,“苏”字,轰然大呼。所有人都急急切切的往江边涌去,有船的急忙登船,叫艄公划着往江心。没船的则使劲往江边挤去,只期得离那画舫近一点,好能看个清楚。

人群中传来声音,“苏姑娘,今日来此,的确是我们钱塘盛事啊。”

“是啊,是啊,本来我等士子会于钱塘,就算是吴越大事,只不过苏姑娘一来,这风头却是被她抢去了。不过,世间人大概也只有苏姑娘有这般风采,让我等心甘情愿,千里来此,只为一睹芳颜。”

“那还用说,自然。”

这人尚未说完,只听得人群中有眼力好的,忽然放声大呼,“快看,画舫停了!”

这一声就像导火线般,点燃了所有的激情,人群中瞬间爆发出比方才更猛烈的呼喊,挤着推涌着往江边走去。时不时有人被挤下水中,只是没有一人抱怨。

江心画舫。

一个俊俏丫鬟,端着一盘点心往画舫主室走去。这丫鬟看起来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也是容貌清丽,气质清雅,比之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差。随着丫鬟的脚步,迈入主室,只见主室内清雅脱俗,略显朴素,比之画舫的外面少了许多繁华,却是别出心裁的摆置和装饰,让整个屋子更为高雅不显俗套。

进门的两侧摆着两盆不知名的花草,叶若繁星,点点坠坠,时不时散发出撩人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再往前走,是一个雕花小桌,上面放着些点心茶水,到也别致。再往后则是一道屏风,隐隐约约看着有个人影端坐在后边。

那丫鬟将手中端着的点心摆弄好放于小桌上,然后闪身进了屏风后边。

接着屏风后边传来丫鬟的声音,“姐姐,江心到了,时辰也差不多了,那人会来吗?”

这声音就像风铃吹佛,赏心悦目,让人心旷神怡。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屏风后边的人影端坐的身影直了直,然后屏风后边传出了声音。

“他笑西风一定会来的,不然就不叫笑西风了。”

若说刚才那丫鬟的声音是人间绝味,这声音绝对是天籁之流。岸边那些富甲贾人,清流士子若是听的这般声音,少不得神魂颠倒,立刻杀到这江心来,面见下佳人。

“姐姐就这般自信?你与那人相约时我倒是不在。但是像姐姐这般与人相约江心,却是少见。”

“秒儿,你不知他,亦为见他,不晓得他是怎样的人。”

秒儿听的有些不乐意了。

“姐姐与他相见也没几日,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让姐姐这样天仙般的人记挂,也是这人福分。这时辰也快到了,也不见他来,这般无礼,佳人有约,不说早早赴约,时辰还是要守的呀。”

那屏风后的人影不理秒儿的唠叨。只是品着手中的香茗,微微发笑。

见自己小姐这般神魂颠倒模样,秒儿心中更是恨的咬牙。暗道:这人待会儿不来也罢,好让姐姐忘记这般不知趣的人。若是来了,定要他好看,让姐姐这般神魂颠倒,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倒是洒脱,和小姐相约日中,却是不见人影。

江风兮兮,江水淼淼。

看着太阳渐渐的挂上头顶,时辰差不多到日中了。

忽而,江心画舫传来琴声。岸上的人群静了下来。

只听琴声叮咚,有如素手浮萍,白芷销魂,一时间岸上的人都痴了,迷了。整个人都融化在这琴声里。琴声随着江风来回往复,在这炎炎烈日下,所有的人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清凉,犹如甘霖降暑,醍醐灌顶,心魂飞驰,忘却身边一切。

东船西舫悄无言,未见江心人自眠。

琴音绵绵不绝,点点滴滴洒落在江心。

忽而,有歌传来,由远及近,初闻时尚不知在哪里,渺茫空寂。再听,则近了,近了,继而传响整个江心。

歌曰:西风紧,笑长安,夜轻柔,江水淼,十年白头恨,商贾无人知,离乱苦,众生歌。

唱的很慢,甚至和当下的气氛有些不合。但是声音里边透露出的不羁,傲骨熊熊,那种忧天下歌天下的气势合着琴声,在江声里,久久不散。

歌罢,众人还在琴声歌声里没醒过来。就见一道影子自江岸飞腾而过,往江心飘去,御风而行,潇洒万分。

这时,江心画舫,只见一双人自主室走出,前边是俊俏丫鬟秒儿,后边则是那让钱塘江岸众人期待的苏姑娘。

但见一袭轻纱随着江风飘荡,衬着水天一色,和出尘的仙子一般。

那脸,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精巧的五官,不施胭脂,但是粉黛自成。冰肌玉骨,素手微扬。粉色的唇,微微张开,上边的鼻子,小巧可爱,一缕缕青丝,随风飘逸,手腕上一串风铃,在江水风声中叮叮作响,媚态自生。

只是那双眼睛,一种温暖和祥和,一种源自心灵的纯洁,让人望着,能放弃所有的暴戾,所有的阴暗,去守护,不敢生出一丁点的亵渎。

整个人在这双眼睛的照耀下,点缀中,那精致的脸庞所带来的那丝媚态,反而融化到整体的气质中,让所有人自惭形秽。

看着岸边飘来的那一道影子,秒儿回头问道:“姐姐,是那人?”

不知为何,看着那到影子,那种飘逸,听着那歌,秒儿先前对于这人的不忿和打算为难的心思慢慢的收起来。

“是他,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

苏姑娘望着江心飘来的那影子,眼神有些迷离,一丝温暖的笑意从她的嘴角升起。

只是片刻,那道影子就来到了画舫上方。

一个漂亮的翻身,那人卸去了身上的力道,降到了船头。

青色长衫,略显朴素,腰上挂着一把刀。身材修长,头上挽着一个髻,从江岸飞过来,没有被风吹乱长发,只是有几丝白发在青丝中随风飘散。一张朴素的脸,没有太多的俊俏,甚至有些略微的胡茬。但是干净,干练,坚毅。和面前的佳人一样,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眼睛里有沧桑,有洒脱,还有些莫名的东西。

抬起头,他缓缓的走向了佳人。

秒儿往后退了退,然后顿了顿还是回到了舱内。

看着这人,竟然让人有种信服感。秒儿自己安慰自己,或者,她更相信自家小姐。

“你来了?”

“嗯,来了,你要我来,我就来了。”

“你多久没有剃须了?”

“你不在。”那男子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看着眼前的佳人,喃喃的叫到:“潇儿。”

佳人姓苏名潇,苏潇。

“秒儿说你不会来了。”苏潇看着眼前人,少了点轻狂,多了洒脱。大概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了吧。她这样想着。

“我会来的,你知道的,我是笑西风。”笑西风,也是眼前的男子,轻轻的说到。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来的。”苏潇有些错乱的讲到。说完这些,苏潇再也忍不住了,一双眸子蒙上了水雾,猛地冲前去抱住笑西风。

笑西风张开双臂,接住跑过来的佳人,用力的抱住了,很用力。他怕,他怕一张开双臂,他的潇儿就不见了,就像那年一样。他贪婪的呼吸着,吸着那熟悉的气味儿。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我等你太久了,你知道吗?”伏在笑西风怀里,苏潇轻轻的说。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来找你了。”笑西风摸了摸苏潇的秀发,说到。

“这次还走吗?”苏潇问道。

笑西风没有回答。他的脸上出现了挣扎。

苏潇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或者,对这个答案,她心里早就有了猜测。

“这次要走的话,带着我!”

苏潇忽然从笑西风的臂膀中挣脱出来,对着笑西风的眼睛认真的讲到。

看着苏潇的脸,那倾国倾城的容颜,那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他想起了好多,是这双眸子,点亮了他的黑暗。

“好,带你走,我带你走!”

笑西风突然决定了什么,斩钉截铁的说到。

然后双手扶着苏潇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苏潇没有挣扎,她回应着。

在这一刻,她忘记了一切,只想珍惜这片刻。

江风,吹乱了秀发,吹散了江岸的喧嚣,留下了这一份安宁。

太阳,透过云彩,照耀在船头,那两个人的身上。
江湖。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

混江湖的人多了,江湖就乱了。英雄出乱世。乱了,才有英雄。

毫无疑问,笑西风,是英雄,大英雄。至少,在青城这片天地里,所有的人都说他是大英雄。

服的人会在背地里说笑西风是大英雄,不服的会在当面讲。不服是不能讲出来的,否则会有很惨痛的经历。这是青城所有不服笑西风的人讲的。至于那经历是什么,倒是没人肯讲出来。

天,蓝的很。沈漆漆在街角麻五的凉茶摊子上喝着刚上市的凉茶,顺带着躲避着那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

青城叫做青城,城墙是青的,路面是青的。青石,太阳晒后,热气腾腾,踩在上面像是要蒸熟一样。但是,那些行商走卒还是顶着烈日在上面走着,吆喝着。生活,为了生活。

有些人是不需要为了生活或者是生机而发愁的,沈漆漆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在桌子上撒下一把碎银子,一个人占着一张桌子,却是没有人来打扰他的。那一把碎银子大概麻五几天开张都挣不到,这样的豪客,麻五喜欢的打紧。让小儿小心侍候着。

作为青城浮云庄的少庄主,沈漆漆是个很低调的人。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人总是不能如愿的。

就像笑西风不知道背地里骂人咒他死的人有多少一样,沈漆漆也不知道今天来的这伙人是什么角色,但是他并不担心。首先在青城这片土地上,敢动他的人真的很少,不是说没有,但是动他之前都必须考虑下,能不能承受浮云庄的怒火。沈漆漆的老爹老来得子,宝贝的不得了,谁要动了沈漆漆他会拼老命的。再者,想到这里,沈漆漆笑了,很开心的笑了。他有个小秘密,很有意思的小秘密。这才是他今天一个人来这里的底牌。所以他肆无忌惮,一个人单刀赴会。

日中,来往的行商走卒渐渐的少了。

青石却是越发的热了,生鸡蛋打碎了丢在地上保证立马会散发出诱人的蛋香。沈漆漆老神在在的顶着桌子上的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而,东侧的路面上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让人看不真切。但是绝对是一队凶横角色无疑。从那边鸡飞狗跳的情形和那些尚在路上的行商走卒痛呼斥骂以及被鞭子抽到的声音就能察觉的到。

片刻,那队人马就来到了麻五的茶肆外。二十多个汉子,都带着兵器,凶神恶煞驱赶着茶肆里边小憩的客人。三两下,夹着怒骂和鞭子的抽打,茶肆里的人走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沈漆漆一个人在品尝这早就索然无味的茶水。虽说是好茶,好水,但是灌了一上午之后,沈漆漆只剩下一个念头,想吐。

只见那队汉子分桌坐下,其中一个领头的笑眯眯的冲着沈漆漆的桌子走来,只是那笑容背后怎么都藏着几分阴冷。

那头领坐下之后,自顾自倒了一盏茶水品了起来。丝毫没有兵戎相见的紧张,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是好友相约再次品尝论道。不过旁边那些拿着刀剑叮当作响的凶恶之徒和躲在柜台里边瑟瑟发抖的掌柜和店小二恐慌的表情让这一切格格不入,气氛显得有几丝诡异。

“沈少好胆量,居然一个人来。”那头领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你也不差,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沈漆漆放下手中的茶盏,从容的对着对面的人讲到。

“清楚的很,青城嘛,你浮云庄的地方。”那头领笑了笑,略带讽刺的讲到。

“看来你的胆子很大。”

“我的胆子一向很大,再说了,今天既然我来了,那么自然是想带走我想带走的东西,不来,这些天我可就白辛苦了。”说着那头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突然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双手托着桌子,阴冷的眸子灼灼的盯着沈漆漆。

“沈漆漆,今天我不是和你来闲聊的,我们也不是朋友。东西带来了吗?”

“东西,呵呵,你说呢?”

似乎被沈漆漆的态度激怒了,那头领猛的讲桌子上的茶盏扫落到地上,发出一阵声响,打破了这茶肆里压抑的气氛。

“你耍我?沈漆漆,你可要记得,你的女人还在我的手里!”那头领阴测测的说到。

忽然,沈漆漆站了起来,满脸痛苦,面对着头领,几乎咆哮着吼道,“女人,我沈漆漆有女人吗?哈哈,哈哈……”笑声中沈漆漆一把把桌子掀翻,茶水撒了面前的头领一身。

那头领瞬间脸色变的难看之极,旁边的手下急忙站起来,全部将手中的刀剑出鞘。

头领扬了扬手,让手下做下。然后踱着步子,一步步向着沈漆漆走去。

“好,很好!沈漆漆,我小瞧了你了。外界传言你和秦仙儿恩爱无比,山盟海誓,看来都是假的了?既然这么讲,你东西没带来,那么我只能带别的东西走了,你说我带你的命走呢还是带你的人头走呢?不不不。我想还是把你带走吧,你老爹应该会拿着那东西来换你的。”那首领边走边说到。

只是他没有看到,在沈漆漆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和痛苦,其中夹杂着一丝疯狂和快意。

只见那头领挥了挥手,手下的二十多个人全部扬刀出鞘,向着沈漆漆冲了过来。

沈漆漆看着冲过来的那些人,动了。他没有动手,动的是嘴还有眼睛,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仇恨还有一种看待死人的快意。

“笑西风,出来吧,收拾了这些人,你我两不相欠!”沈漆漆对着茶肆的柜台平静的讲到。

一串爽朗的笑声传来,只见那个刚才还龟缩在麻五身边的店小二居然站了起来,哪里还有刚才胆战心惊的样子。

店小二就是笑西风。青城笑西风。

如果说江湖上知道青城是浮云庄的势力范围,那么一定会有人知道青城笑西风。但笑西风和浮云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人人都说笑西风没有朋友,行事毫无顾忌,全看心情喜好。所以首领没想到这点,没想到笑西风会来,他更想不到笑西风居然会为了沈漆漆而来,来和自己作对。如果早知道今天的事情笑西风会插一杠子,他大概会掂量下今天会不会只带这么点人来。虽说那东西很好,但是好东西要有命享用才行。

首领脸上浮现出了慌乱的神色,他在犹豫,是不是该立马走人。

看着首领脸上的慌乱,挣扎,和不甘,沈漆漆笑了,笑的很开心。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因为那个人叫做笑西风,恰好在青城他是笑西风的朋友,唯一一个。别人不知道这些,对面的那些自从笑西风出现就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汉子也不知道。

敌人给自己的痛苦要千百倍的回给他,这是沈漆漆的准则。小人,他是真小人,但是贵在真实,所以今天笑西风来了,为了他沈漆漆而来。

笑西风向着沈漆漆身边走过来,依旧是笑容满面,云淡风轻。

他把头上那顶象征小二身份的青色小帽丢在地上,他本来就不是小二,只是他的演技太好了。或者是谁也没想到,笑西风会变身店小二,此外,他没有带剑。

看到笑西风走过了,首领喉咙滚动,咽了咽口水。忽然,他注意到笑西风没有带剑,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江湖中传言笑西风剑不离身,笑西风可怕,更可怕的是他手中的剑。没有剑的笑西风似乎不是那么可怕了。

笑西风走过了,对着沈漆漆笑了笑,没有出声。然后转身面对着首领。

笑西风的眼睛很亮,就像太阳光折射在他手中的剑上一样,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似乎不打算走?”笑西风对着首领讲到。

“走?我为什么要走,沈漆漆的女人还在我的手上,我不相信沈漆漆会不顾他的女人。再说了,你笑西风似乎没有带你的铁剑。我有什么好走的?”首领一脸从容的讲到。只是他握着刀的手在不停的发抖,额头密布的汗珠出卖了他的从容,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既然不想走,那就别走了。沈漆漆的女人,不是我笑西风的女人,其实,你真的很好笑。”

说罢不待那首领反映过来,笑西风动了。

只见一道残影就像风一样,对着周边围着的那些汉子冲去。首领没反映过来,那些汉子更不用说。只听的笑西风说不用走了,那些人心中就泛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左边桌子旁边的一个汉子只看到眼前一花,多了个人影。他慌忙的举刀劈去,常年在刀口上行走,这刀是见过血的,散发着阴冷。刀很快,但是那影子更快。面对着迎面砍来的刀,笑西风没有退缩躲避,他抬起腿,迎着刀蹬了过去。

没有一点风范,就像街头的流氓打架一样,就这么用脚踹了过去。那汉子脸色一喜,心道看我的刀快还是你的脚结实。笑西风也不过如此,托大了。

只是他的心思尚未转完,就见到迎面踹来的那只脚变踹为钩,勾住了刀背。

汉子只觉得手中的刀受到一股怪力,竟然变得不由自己控制起来,本来迎面砍去的刀对着侧面劈去。急忙手腕发力想收回刀,只是刀式用老,旧力已尽新力为生,想收回刀谈何容易。接着只见,笑西风动了,风一样冲上去,本来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随着他的手腕抖动,缠上了汉子的脖子,手腕急抖,就见那汉子两眼一白,昏死了过去。

那汉子倒下的时候,手中的刀脱落了,向着地面落去。

这是一把兵器,整个茶肆里边唯一无主的兵器。缠在那汉子脖子上的毛巾悄无声息的散开,卷起那将要落地的刀。

刀不是好刀,但是很快,能杀人。

说来冗长,其实只在电石火花之间,就倒下了一人。期间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那汉子倒地发出的,“嘭”的声响。

看到一呼吸之间,手下就有一人倒下,那首领不冷静了。他明白了,笑西风在的话,他和手下这班人今日绝对很难活着走出这个茶肆。

“一起上,我就不信没有剑的笑西风,能阻挡的了我们这么多人。”说完,那首领提起手中的刀,向着笑西风冲去。

听到首领的呼喊,再看到一瞬间就倒在地上的同伴。所有的黑衣汉子全部提起刀向着笑西风杀去。

瞬间,小小的茶肆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刀起了,风也起了。

本来属于那个倒地的汉子的刀,到了笑西风手中。

速度,风一样的速度,这才是笑西风,西风。杀气腾腾,在敌人严重,就像幽灵一样的存在。

只见战团中,三个汉子,一同举刀向着笑西风劈去,只是落刀的一刹那,眼前一花已经没了人影,再一看,身边的一个汉子惨叫一声,捂着脖子倒下了。手指缝中飘飞着一道血线。人快,刀更快。

看着手下不断有人倒地,全是一刀致命,脖子上血线飘飞,那首领急了。

大呼一声,向着笑西风怒砍而去。

“笑西风,看刀。”

只见一瞬间,就像一个小型的龙卷风一样,一道刀幕向着笑西风卷去。笑西风瞬间收起原本的漫不经心,神色平静的看着迎面卷来的刀。这一刻,他认真了,显得迷人。

没有多余的花样,看上去朴实无华,刀起,直直的插入刀幕。厚重的刀此刻就像柳絮一样被笑西风拿捏在手中,就这么迎向头领而去。

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只见两人交手的地方劲气四射,讲几张桌椅绞的粉碎,木屑飞扬。忽然两个交织在一起的人分开了,笑西风身上依旧,手中的刀指向首领的咽喉,首领的刀拄着地,整个人就像脱水一样,大声的喘着。

只见首领,神色惨淡的笑了笑,苦涩的张开口,“不愧是笑西风,破剑……举世无双。我输的不冤。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用刀。哈哈,哈哈。”

首领失神落魄的笑着。他没有想到啊!

笑西风以剑成名,剑不离身。一首破剑罕有人能档,号称在年轻一辈中破尽天下剑。只是没想到他能用刀,用刀使出破剑来,不,此刻应该叫破刀。

讲完,只见,“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悄无声息,再看,已经是魂归地府见了阎罗。尸体倒在地上,喉头间有一个血珠浮现,却是被笑西风的刀气所伤,贯穿了整个喉咙,要了命。

一见首领倒地,那些原本就恐慌的汉子,一时间吓得半死,急急忙忙的扔掉手中的刀,转身就跑,只恨少长了两条腿。只是片刻,整个茶肆,除了地上的几具尸体和满屋狼藉之外,看不出一丁点儿先前的气氛。

沈漆漆,走到笑西风身边,看着远方逃窜的那些汉子,说到:“不追?”

“你想追?”笑西风一脸笑容的问着沈漆漆。

“那倒不是,只是想问问你,顺便给自己一个理由。”

“该死的已经死了,这算不算一个理由?”笑西风仰起头,顺势把手中的刀丢到地上。这刀能杀人,但是杀过人之后就不再是刀了,是凶器,是杀器。

“唔,也是,你受伤了?”沈漆漆突然看到笑西风的手背上有一串血珠。

“是啊,毕竟用的是刀,你真以为我天下无敌了?那家伙的功夫其实不错的。”

“不错,不过还是倒下了不是?”

“我是笑西风嘛,呵呵。你先前说的,两清了,但是我,受伤了,这事你的赔偿我。”笑西风用毛巾擦了擦手,发现怎么都擦不掉手上的血,索性扔掉毛巾,对着沈漆漆讲到。

“哈哈,要是让别人知道,笑西风居然向我要赔偿,笑掉大牙啊。得了,爷今天请你喝最好的酒,逛最好的青楼。走着!”说罢率先向门外走去。

转过身的一刹那,沈漆漆的脸上挂着一行清泪,心里默默的念道:知我者,笑西风。

背后,笑西风看着前边走着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跟了上来。

月华楼。

青城最大的青楼。此刻却是静悄悄的,门口没有了往常的热闹喧嚣,甚至门都是关着的。

因为,今天的月华楼被人包了。毫无疑问,这个人是沈漆漆,在青城有财力包下整个月华楼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有魄力这么做的人,大概只有一个,沈漆漆,浮云庄少主。

用沈漆漆的话讲,他不在乎。

是啊,一个无所挂怀的人,又有什么在乎。心,早就死了。只是,懂这些的人太少了,眼前坐着喝酒的笑西风算一个。所以他们在一起喝酒,喝最好的酒,最烈的酒,最能忘记一切的酒。

酒是女儿红,醉的是英雄心,这楼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只是沈漆漆说了,他不在乎。

迷离这眼睛,沈漆漆突然问到。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用刀了,你的剑呢?”

“你不知道就敢让我和你去杀人啊?”

“你是笑西风嘛,再说了,除了你没人肯和我去杀人。以前说不得还有一个,现在,没了就剩下你了。”说完,沈漆漆猛猛的灌了一口酒,两行清泪顺着脸流到碗里,顺着喉咙刮下去,生疼生疼。

看着沈漆漆的样子,笑西风默默的给自己倒上一碗,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我刀剑双行,所以能用刀,信不信?”笑西风喝完一碗,缓了缓,笑眯眯的说到。

“狗屁,信你见鬼。”沈漆漆一脸不相信你的表情。

“好吧,真话没人信。我告诉你仙儿死了的时候,你就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听到笑西风讲这些,沈漆漆愣住了,然后拿起酒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一气。

“杀过人的女人,就不在是女人了。”

是啊,杀过人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就像刀一样,杀过人的刀就不是刀了,是凶器,是杀器。

听到沈漆漆讲出这样一句话,笑西风眼中露出一种痛苦,然后端起酒,对着沈漆漆说,“敬你!”然后一口灌下。

“不过,信你见鬼,狗屁。”

喝完酒笑西风对着沈漆漆说到。沈漆漆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然后笑了笑。

“你不懂的,笑西风。也许你某一天会遇到你喜欢的女人。”

笑西风听罢,无所谓的摆了摆头,说道:“也许吧。”

“你是个愤青啊,笑西风。我说让你和我来杀人,你就来杀人了。”

笑西风笑而不语。

沈漆漆道:“不过,人青,楼不青。这是快活的好地方,哈哈。”

沈漆漆摇晃着站起来,对着门外候着的老鸨大呼。

“老鸨子,把最好的姑娘带上来,今晚,爷要五个,不!十个!”

听着沈漆漆的呼喊,笑西风感觉到了一丝解脱在里边。然后笑了笑。

那年青城发生了很多大事。

浮云庄少主夫人秦仙儿被漠北苍狼栗虚掳走,少主沈漆漆消沉三月。而后,某日和笑西风在城外麻五茶肆截杀漠北苍狼。

晚间,沈漆漆包下青城最大的青楼月华楼,狂欢七日。

之后笑西风和沈漆漆就再也没有在青城出现过。只是偶尔能从那些江湖人耳中听到些事情。

漠北苍狼抓秦仙儿是为了某个东西。

秦仙儿在被抓住后杀掉几人,后被凌辱而死。

不过没有人知道沈漆漆和笑西风什么关系,有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青城外,四百里地,伏牛山。

望着远方,苍苍茫茫,密林丛生,山河一色,壮阔非凡。远处,一抹身影快要消失在道路上了。青色的长衫随风飘舞,显示着那人的洒脱不羁。这一别不知何年相见,亦不知何处相逢。

笑西风暗暗叹了口气。相逢何必曾相识,只道这世间多了一个过客,多了一个朋友,总是好的。不怕路远,就怕独行。知道这天涯海角还有个同行者,也算告慰。

沈漆漆走了。

自从他和笑西风从青城离开后,就一直在这伏牛山饮酒。青城七日荒唐,沈漆漆形容枯槁,但是整个人却是平淡下来。事情,该过去的还是要过去的。当然该离开的人也会离开。就像秦仙儿离开沈漆漆,沈漆漆最后还是拒绝了和笑西风行走江湖的劝告,独自离开。

悲伤总是容易淡化的,但并不是消失,而是在心底酝酿,就像年久的女儿红,烈,但是醇香。

在伏牛山呆了半个月。每日朝闻山泉叮咚,随风而舞,随月而眠,端的是人间乐事,潇洒无双。

半个月后,沈漆漆突然开口了。

“我该走了。”沈漆漆的声音里边透露着平静和柔和。

“走,去哪里?”笑西风没有问为什么要走。他知道,江湖只是一个人的江湖,一旦有了牵挂,便不再是江湖了。自打秦仙儿走后,虽然不言,但是他明白,沈漆漆总归是要离开江湖这潭浑水的。

“不知道,大概是个没人知晓的小镇,每日里放牛沽酒,得空了,写写文章,给邻乡孩童教几个字。”

笑西风没讲什么,这是个很好去处了。他笑了笑,破天荒的走上去给了沈漆漆一个熊抱。

“走好,我送你。待哪日我厌倦了这江湖也去寻你,讨一房老婆,生几个孩子,就给你教书。”

沈漆漆笑了笑,说道:“会有这么一日的,一言为定。”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递给笑西风。

“因为这东西,仙儿走了。现在我也要走了,离开这是非,这东西留着也没有用了,给你。你说你是刀剑双行,也许对你有用。”

笑西风没有接,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是这东西让沈漆漆痛失爱人,也是这东西让大漠苍狼一行人死无葬身之地。也不知多少江湖人得知消息会来抢夺。

笑西风看了看沈漆漆,认真的问到:“真给我?”

沈漆漆把布包塞到他手中,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轻松的讲到:“我都要离开这江湖了,这东西再重要也没什么用,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给你,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这些事情我想的很明白了。”

言罢,沈漆漆转身离去,向着远方的道路,毫不留恋,竟是真的放下了这一切。

夕阳下,看着远方离开的身影,笑西风久久不动,山风吹散了他的鬓角,但是他的身影就和雕像一样久久伫立。谁也没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一动,喃喃叙说。

“且行且珍惜”这声音很快被山风吹散了,似乎是讲给那离开的人,似乎又是讲给自己。

笑西风,一个人呆在山底下的石头上,默默不语。当然也无人可语。这荒山野岭的,当沈漆漆离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他在深思,在想这些事情,同时也在想自己,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他自认为是个简单的人,很简单。车到山前必有路,因为简单,所以豁达,也能在武道上走的更远。这才是他笑西风行走世间的保障,他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沈漆漆走了,但是给他留下了这个东西。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红色的巴掌大的令牌,上面布满血色的丝纹,像是表达着什么,但是笑西风看不明白。就这块令牌,让沈漆漆离开了爱人,离开了江湖。那血色的纹路似乎预示着不详,在诅咒着所有看到它的人。盯着这块牌子,笑西风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居然被这个鬼东西弄的心里发毛。

其实,没有人知道,笑西风今年才二十岁。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让大半个江湖的人听到他的名字会竖起大拇指。又有大半个江湖的人会咬牙切齿。能够无视他的人寥寥无几。

六年前,不知某一日,江湖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他说他叫笑西风。然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这个名字席卷了江湖。

同样也是六年前,湘西五鬼在石河一代盘踞,为祸一方,鱼肉百姓。正巧给刚出道的笑西风撞到。于是,一个少年,一把铁剑,和湘西五鬼大战一夜,第二天清早,人们在当地的包子铺里看到一个全身血迹斑斑衣衫篓缕的少年,他疲倦万分,但是一双眼睛很亮,亮的吓人。此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湘西五鬼,湘西五鬼的名字在江湖消失。

之后的两年里。有河北铁刀镖局被人灭门。

又有山西大同匪帮上下三十七人被杀人头挂在山寨门口。

又有大漠胡家兄弟被人发现死在一处商家货栈。

又有辽中铁血飞鹰叶双被一少年当街刺死。

这样的消息,在两年里数不胜数,散遍大江南北。而死去的这些人无一不是江湖败类。相同的是,据说,他们都死在一个少年手里,这少年带着一把铁剑。铁剑无锋,但能杀人。

想着这些年的事情,从出道到今天,笑西风的脑袋有点乱。

沈漆漆心灰意冷,倒也算个归宿,只是自己呢?这天地之大,他笑西风该去往何方?

不知不觉中,笑西风的目光又转到面前的这块牌子上。

此时,月上梢头,静悄悄的月光洒落在这山上,这林间,影影绰绰,时不时有蝉虫清鸣,显得撩人。

笑西风把那牌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沈漆漆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话,“你说你是刀剑双行,也许对你有用”。对自己有用?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关于这块牌子他倒是听沈漆漆讲过一点,这牌子是早些年的时候浮云庄来了个庄客,寄宿在浮云庄。沈老庄主为人豪爽,好生招待这客人。哪知就在当天夜里杀来一队蒙面人,整个浮云庄大乱,混乱中那庄客对沈老爷子讲到:“你我相逢算是有缘,这东西我看来是保不住了,就留给你,切不可让外人看见了,不然有灭门之祸,切记切记。”匆匆交代完,那庄客就迎着门面人向着庄外杀去,只是一去不复返,那人再也没回来,也没有来取回这牌子,只怕是招了毒手。一夜混乱,庄内人在混乱中被杀了几个,又有众多人受伤,沈老爷子待天亮忙于救治伤患,也就把这事情搁置过去。哪想,这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月前,沈漆漆来找笑西风,说是爱人秦仙儿被人掳走,留下信要七日后沈漆漆带那牌子去城外茶肆换人。沈漆漆只得去库房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这牌子,约计着用牌子换回夫人。只是事与愿违,后来差人探的秦仙儿被凌辱而死,沈漆漆心灰意冷,仇恨之下,求笑西风出手报仇雪恨。这才有了半月前茶肆那场争斗。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笑西风转动着手中的牌子,翻看着。他没有注意到,此刻月亮高升,几缕月华悄悄地透过树叶洒在手中的牌子上。忽然,笑西风感到手中的牌子变的炽热,有些烫手,他这才看到,几缕月华落在牌子上。

“难道……”心里想到,难不成这东西在月亮照耀下,才会用动静?

他急忙将手中的牌子举高,抬到眼前,让大片的月华照耀着。只见那血红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一般慢慢地流转开来,手中的牌子也越来越热。那条纹越转越快,渐渐的笑西风的眼睛更不上了,就像一条小蛇一样,飞快的流动着。

过了片刻,似乎到了一个临界点,那牌子散发出一团刺眼的红光,忽然归于平静。

待笑西风睁开被红光刺的有些昏暗的双眼,看向手中的牌子,此时已经大变样了。

牌子上面不再是纹路斑斓,变成了一幅图,弯弯曲曲,时不时有一个个红色圆圈在那些弯弯曲曲的地方标记着。笑西风想着,这是什么东西?完全看不懂呢。

忽然,脑子中闪过一丝亮光,这似乎,似乎是一幅地图?

想到这里,他把那牌子凑到眼前,想看个清楚。

没错,是地图。可是是什么地图呢?这上边标记的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又该去哪里寻找?

笑西风顺势将牌子翻转过来,看向牌子的背面。只见背面刻着一个古怪的图案。想一个人,一个红线勾勒的人,只是有些怪异,这人的左手是一把雕刻很精美的小刀,右手则是一把小剑。

整个图案看上去万分怪异,但是偏偏让人觉得十分和谐,似乎有什么在流淌,充满了气势。

这是笑西风往旁边看去,只见是一行蝇头小字。字虽小,但是很有气势,铁画银钩,看的出来能刻这几个字的人非同一般。笑西风自嘲的笑了笑。也是,能弄出中牌子来的人,弄的这般神奇,又怎么会是一般人呢。

笑西风想看清那上边写了些什么字,但是却是做不到,仿佛有一团光在阻挡这他,让他看不真切。正当笑西风想怎么想个办法弄清楚这上边到底写了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天空飘来一朵云彩,挡住了倾泻的月关,只见那牌子上的光芒立马淡了下去,一瞬间变的平淡无奇,还是刚拿到手里的样子,暗红的血色纹路布满了牌子,仿佛刚才看到的那神奇的一幕就是幻觉一般。

“看来这东西的触发媒介就是月光。”笑西风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幻觉,他是个很认真的人。

这时,突然,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夜里被惊扰到一样,匆匆离去。

接着就听到一阵衣衫掠过的声音传来,瞬间就到了四周。

黑暗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笑西风,你让我等好找啊。”
老树呈秋色,空池浸月华。

月下,伏牛山整个浸泡在那种轻灵空侧的气氛中。山间各种小动物攀爬,摸着黑寻找着猎物,黑夜属于它们。像是遵守这黑夜的规则一样,或者是它们都不愿破坏这大自然的安宁祥和,匆匆而去,匆匆而来。

忽而,只见三道黑影掠过,震断的残枝断叶四下纷飞。这夜的宁静,打破了。

只见那三人,足不沾地,只是足尖在树上轻点就飞掠出几丈,轻功很是了得。一前两后,竟然没发出一丁点声响,只有劲气四散吹佛着枝叶发出哗啦呼啦的响声,让树下盘卧的不知名的动物惊散开来。

突然,前边的那人停了下来。后边的两人见到也收住势头,落在一棵大树上。

伏牛山地处中原,此刻虽说是秋季但是也不见有多少凉意,只是这三人打扮却是怪异。每人都是动物皮毛做成的翻皮大袄,留着短发,就像一根根钢刺般树在头顶。若是平常人,在这样的天气里穿成这样,定是汗流浃背,更不用说是在这山野里箭步飞奔。这三人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没有一点一滴的汗在额头浮现。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只听其中一人道:“大哥,笑西风应该就在这附近。前几天探的他买酒之后就向着这伏牛山的方向消失的,只是我们的探子不敢靠的太近,怕打草惊蛇!”

前边那领头的人挥了挥手,后边另一人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来。

“打开了,让觅灵鼠去寻。这觅灵鼠是栗虚喂在身边的,对他的气味很是熟悉。笑西风杀了栗虚,这些日子气味应该还在,能找的到他。”

听前边大哥讲完,手里拿着布袋的那汉子麻利的将手中布袋打开,一直小巧玲珑的小老鼠爬出来爬到他手中。他把那老鼠轻轻的放在地上。只看到那小老鼠在原地盘桓了片刻,鼻子灵动的嗅了嗅,发出吱吱的叫声,向着一个方向飞快的跑去。

“夜里眼里不好,别跟丢了,快,跟着觅灵鼠。”那领头的大哥出言道。接着帅先掠出几丈,锁定觅灵鼠的潜行方向飞快的跟了上去。后边二人见到大哥已经蹿了出去,二话不说,跟在后边,瞅着觅灵鼠的潜行方向,也飞快消失。

忽而,潜行的觅灵鼠不动了,站在一个地方打着圈圈。

后边跟着的三人急忙停下来,那拿布袋的汉子手脚麻利的从坏中掏出一个果子,给觅灵鼠喂去。那小鼠机灵的把果子含住,眼睛竟然像人一样发出拟人般的神情,如同笑一样。然后那汉子把小鼠收到袋子里,依旧放回怀里。

“觅灵鼠在这里不走了,笑西风应该就在附近,散开找找,别打草惊蛇。”领头大哥吩咐道。

立马三人分开,四下里寻找起来。

片刻,领头大哥听到一声鸟叫。他神情一怔,脸上浮现服了欢喜的神色。向着发出声响的地方奔去。这声音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暗号已现,笑西风应该是找到了。

不到一会儿,三人就聚在了一起。刚才拿小鼠那汉子对着头领急急切切的讲到:“大哥,那边有个人影。”

领头人顺着那汉子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是一个小丘,横卧在伏牛山脚下,靠着密林,月光照耀在小丘上,一个人影在石头上矗立,仰着头,不知在端详什么。

那人,不是笑西风还能是谁。

当下,头领提气震臂,一口浊气吐出来,身子已经向着笑西风掠过去,身后二人见状也提气运功,向着笑西风掠去。

人还没落下,那头领就就发出怒吼:“笑西风,你让我等好找啊。”

只是声音有些嘶哑,但是阴冷依旧,震的四下里山野中的活物一阵慌乱,夺路而逃。

笑西风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就知道麻烦来了。他不怕麻烦,但是讨厌,很讨厌。尤其是他似乎要解开那牌子上的谜底的时候。

看着眼前凶神恶煞怒气滔天的三人,笑西风知道自己今晚不能继续去研究那个东西了。于是,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那个布包,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牌子包了起来。

只是他没注意到,当那三人注意到他手中的牌子的时候,呼吸变的沉重起来,眼里散发出赤裸裸的贪欲,那种占有的欲望就像看到了女人。

笑西风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但是他听到了,听到了沉重的呼吸。这种声音他很熟悉,那种想要他命的人时常会发出这样的喘息声,那种对于某些东西的贪欲,赤裸裸的暴露在其中,只是往往倒下去的是别人,站着的是他。

笑西风把东西放到怀里。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玩味的问到:“你们想要我的东西?”

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而来,在他看来,自然是来找麻烦的。毕竟,没有人会三更半夜里来这荒郊野岭,又不是偷情人的野鸳鸯,而是三个活生生的大男人,额,还有点奇形怪状。想到这里笑西风不由的有几分恶寒,脸上的神情有点怪异。

“当然,我想要你的命,更想要你怀里的东西。真没想到啊,得来全不费工夫。栗虚那死鬼没有拿到,我拿到了,真是好运气。原来以为给他报仇是趟苦差事,实在是上头吩咐下来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我开始变的有兴趣了。”那嘶哑的声音压着兴奋,有点喘息的讲到。

“你知道这东西?”笑西风面无表情的问到。毕竟,他实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虽然他在江湖中有着不弱的名头,但是他太年轻了。江湖是用来混的,混的越久知道的东西越多。当然,有些人活着,有些人则伴随着某些秘密长埋地底。

“嘿嘿,三百年前,藏剑老人的诛心玉,你难道想骗我不成?沈漆漆居然用这个东西来换栗虚的命,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浪费啊浪费。”

藏剑老人?诛心玉?想着刚才那牌子的奇异之处,笑西风心中有几分了然。但是,这是后事,的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显然,那嘶哑声音有点兴奋过头了。

“是你自己叫出来?还是我自己去取?”

“有区别吗?我笑西风可没有让别人从我怀里去东西的习惯。再说了,你想要我的命,这点我很不喜欢。”笑西风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头发。

“你倒是明白,我可没打算放过你。上头要你的人头,我就得提着你的人头去交差,不然。”

说着那嘶哑声音没有了后话,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害怕的灰白。

“好了,别废话了。”笑西风打断了嘶哑的声音。他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有些心绪不宁,自从嘶哑声音讲出这些的时候,他就隐隐的感觉到了些什么。

说罢,他的剑出鞘了。剑是铁剑,铁剑无锋。

皎皎月华照耀,但是方圆之内竟然变得压抑起来。这一切,只因为笑西风铁剑出鞘。

江湖传言,杀的人多了,剑能通灵。

笑西风不知道他的剑有没有通灵,在他看来,能杀人就是好剑。

铁剑出鞘,指向那嘶哑声音。瞬间,那人觉得呼吸一滞。此刻他才明白,真正面对笑西风的铁剑的时候,有多大的压力。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一点点滴落在地上的石头上,溅射开来。

笑西风没有动,对面的三人自然也没有动。但是尚未争斗,那三人气势却是弱了三分。

忽然,笑西风幽幽的声音传遍山野:“今夜,有风有月。适合杀人。”

声音传到那三人耳朵里的时候,笑西风动了。

月动,风动,杀人夜。
望着笑西风,感受着周围像水一样从四面挤来的压力,那嘶哑声音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笑西风,你也太托大了。你以为我是栗虚那家伙?我苍云贺行走江湖数十年,手下收割人命无数,也不差你这一条。”

言罢,一声怒喝,右手自腰间一抽,将兵器抽了出来。

苍云贺的兵器赫然是九节鞭。这兵器在江湖中用的人极少,没有数十年的苦工是无法伤人的,单从兵器上看就能知道苍云贺手里功夫了得。

也难怪苍云贺不惧笑西风。一寸长,一寸短。二八青峰和九节鞭比起来的确难以克制。这九节鞭还是精钢而做,连接处用上等兽类大筋做成,能远能近。

此刻,看着苍云贺抽出兵器,身后那两个奇怪汉子也各自将兵器握在手中。只见一人是青蛇剑,一人是开山斧。寒光凛冽,杀气腾腾。

苍云贺怒吼罢,手中钢鞭一抖,只见一道寒星穿投月光就向着笑西风射去。角度刁钻,阴毒无比。那拿青蛇剑的汉子也配合着杀了上去,加入战团。灵蛇出洞,轻巧,但是那蛇信子却是在美丽中透着危险,一不留神就会一击要命。

看着眼前的鞭影,笑西风收起了轻视,变得认真起来。这苍云贺的名头他是听过的,纵横漠北几时年,凶残无比,手中一条九节鞭倘若毒龙出世,狠辣刁钻。这人,扎手的很。

笑西风退了,往后退了,轻轻的退了一小步,然后上身后仰,一个铁板桥,让过来迎着脸点过来的九节鞭。说来冗长,只在电石火花之间。

笑西风退了半步,而后铁剑自腋下划出个半圆,迎着九节鞭的残影就刺了出去。

破空之声瞬间冲天而发,化为一条柔韧而凌厉的黑影,毒蛇一般向苍云贺刺去,那条黑影刚开始时只是黝黑的一道,片刻之间,竟已化身万亿,无处不在,将他所有退路封死!

铁剑无锋,能杀人。

看着攻来的铁剑,苍云贺手腕一抖,就要将鞭势收回来。那鞭子就像活了一样,“咻”的一声刺破空气,闪电般向着笑西风后背刺去。在苍云贺看来,此刻笑西风的无边攻势下后背空虚,有机可乘。那拿青蛇剑的汉子见到这等机会,面色一喜,立马一招,“青蛇吞雀”向着笑西风侧肋攻去。只有那拿着开山斧的汉子尚没有动手,只是在目光灼灼的顶着交手的场面。这并不是说他不打算动手,他在寻求破绽,一旦笑西风露出破绽,笑西风相信自己面对的将是雷霆一击。

苍云贺和拿青蛇剑的汉子没有料到,或者是人多占据了优势,让他们忘记了一点。笑西风的铁剑无双,同样还有他的速度,风一样的速度。

听到从后背传来的破空之声,隐隐的传来的寒气。笑西风从容依旧。

一寸长一寸短。

此刻再去攻苍云贺已经没用了,后背是笑西风的空门,何况还有旁边攻来的青蛇剑。

眼看着九节鞭的鞭影刺向笑西风的后背,侧面那青蛇剑也刺中了笑西风的身体。可是苍云贺尚来不及喜悦,就感觉到了不妙。立马收鞭回防,护住门面。

果然,笑西风没有倒下,刺中的是残影。这要多快的速度啊,电石火花之间逃了出去。苍云贺骇然。

笑西风会逃吗?不会,显然不会。

此刻,他用风一样的速度遁了出来。手中的铁剑像一道青烟,穿过了那个拿青蛇剑的汉子。只听得一声闷哼,那汉子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一击必杀,一剑毙命。这就是笑西风,破剑,破尽天下剑。

苍云贺刚护住自己就感觉到了不妙,尚来不及提醒,那汉子已经倒在了笑西风剑下。

苍云贺目呲欲裂,痛呼一声:“老五!”

只是没有人回他了,那汉子生机全无。一道血线在他的脖子上滑落,落在了山石上,红的耀眼。

苍云贺气急败坏的骂道:“小杂种,老子和你不共在天,啊啊啊啊……”

痛苦的叫声像受伤的老狼一样,传遍山间,阴森恐怖。

“哗”的一声,苍云贺鞭影错乱,一道闪电向着笑西风胸前抽去。

这时候,那一只等着的汉子像猎豹一样跃起,一招,“黑龙压顶”双手举起开山斧向着笑西风门面扑去。他的时机抓的很好,这一刻笑西风正好处于一个空档,刚才风一样的速度爆起杀了一人,就算是笑西风也有点吃不消。

面对着二人,笑西风却是不惧,大呼一声:“来的好!”

双目中燃烧着强烈的火焰,战意升腾,整个人眨眼升到几十丈的高空,然后随着他双手霍然催动铁剑,凌空倒贯而下!这一击,强烈得似乎要将整个伏牛山裂成粉碎!

苍云贺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紧那道剑光,他的身躯同时跃了起来,竟然向那剑光上迎了去!

同时,那拿开山斧的汉子双手暴伸,扬斧头开天,劲气汹涌潮卷,向着落下的笑西风卷去。

下落的笑西风,就像一朵云,但是爆烈无比。高速带动的风吹他的青衫猎猎作响。

只听的他高呼一声:“破!”那下落的速度竟然又快了几分。

这才是笑西风,真正的笑西风,虽千万人吾将往矣!破剑,破尽天下!

望着意气风发,战意熊熊的笑西风,苍云贺手中的鞭影更快了几分。他大呵一声:“凤舞九天!”

只见那鞭影飞快的旋转着,凝聚着,抽动着,不停的拍打着空气,四周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音爆,这一刻,空间放佛都被扭曲!

忽而那鞭影像是凝聚到了极点,竟然幻化出一只凤凰的模样,发出一声声响亮的鸣叫,在月光的照耀下,美轮美奂。

月光照在苍云贺的脸上,这一刻所有的狠戾都消失,他灼灼的盯着笑西风。这一刻他忘记了仇恨和任务,只想一战,战个痛快。一个武者的渴望!

无边杀气轰然翻卷,极度浓缩地集中在他身边,席卷成狂风一样的漩涡!处于风暴最中心的苍云贺,整个身躯都在放射着悍然的劲气。他放佛一尊远古的战神!

如同两个彗星相撞一般,两人相撞了!无边的劲气向着四周散发,那本来拿斧的汉子一招尚未使出来就被两人的劲气逼落,像死狗一样摔到地上,嘴里的血就像水一样不要命的咳出来。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望着半空中交战的二人,盯着那打斗的战团,竟然顾不上疗伤。这样的战斗,的确让让热血沸腾。

半空中,此刻像是一个小型龙卷风。刀和鞭不停的碰撞着,二人的劲气不断的碰撞着,都想穿透对方的身体。

忽而缠斗的笑西风大呼一声,铁剑倏然从他手中脱出,凌空翻卷,被他的劲气催逼,怒射向青天!那极为厚重的铁剑受空气的积压,迸发出一连串嘹亮的锐音,宛如天雷怒发。然后横灌而下,犹如一道银色匹练,向着苍云贺轰去。

无边的剑意锁定了苍云贺,只听的耳边轰鸣声不断。突然听得半空中一声惨叫,苍云贺被生生轰落。“嘭”的一声落到地上,尘土飞扬。

片刻之后,山风吹来,飞扬的尘土被山风吹散,露出了苍云贺的身影。此刻的苍云贺神色惨淡,面色蜡黄,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已然快要死了。周身全是剑气切割的痕迹,皮肉外翻,血迹斑斑。

笑西风落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剑身杵着地,勉强站立起来。虽说最后将苍云贺击落,但是笑西风也被其九节鞭所伤,元气大伤。

笑西风笑了笑,浑然不顾自己衣衫上的血迹。盯着苍云贺落下的地方。

只见,此刻那先前落下的汉子已经从怀中掏出什么药丸给苍云贺服了下去。苍云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笑西风道:“笑西风,今天未能杀你,但是你得罪了我戚双宫,从此江湖之大,你将走投无路!”说完,又有血从嘴里涌出来,咳个不停。

然后那拿斧头的汉子背起苍云贺向着远方掠去。只是看那身影摇摇晃晃都是重伤之势。

笑西风始终没有讲一句话,看着苍云贺二人离开之后,“哇”的一声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再也站不直,倒在了青石上。

并不是笑西风不想留下这二人,只是他已然重伤。

和苍云贺对战时候二人都受了重伤,只是苍云贺伤的更重罢了,这点双方都心知肚明。但是苍云贺不知道笑西风伤的到底有多重。尽管身边还有一人,但是他不敢冒这个险,一旦那人抵不过笑西风,今晚他二人必然将性命留在这伏牛山里。所以他放下了狠话,然后飞快逃离了。毕竟能活着,谁想寻死呢?

笑西风有苦说不出。自己在半月前和大漠苍狼打斗时就受了伤,这半月也没有痊愈。今日动手,苍云贺更是生平劲敌,极力一战才将对方打落。方才已经是无还手之力了。只能勉强站着吓退那二人。要是有力再战,他不介意留下二人性命,况且他们想杀他。

笑西风在大石上大声打喘着气,颤颤巍巍的用手从怀里掏出疗伤的药丸吞到嘴里,然后整个人都脱力了一般躺在大石上。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笑西风想到。

自从出道以来,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战斗了,这种生死大战只有在刚出道的时候才有,后来随着名声渐渐大起来,争斗却是少了。

让苍云贺逃走,势必会让自己手中有诛心玉的事情在江湖上扩散出去。沈漆漆啊,沈漆漆你可给我留下一个祸害。笑西风无奈的苦笑了下,只是这一笑却是拉动了伤口,让他痛的直吸冷气。

笑西风开始为接下来的事做打算了。这次不单手中的诛心玉会是一个大麻烦,同样得罪了那个叫做戚双宫的势力也是一大麻烦,真是头疼。以往一个人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什么时候想过这些,但是自从那次重伤被沈漆漆救走,然后留在了青城,和沈漆漆成了朋友,然后就是麻烦不断。

“沈漆漆啊,沈漆漆,你个王八蛋!”笑西风恨恨的诅道。

此刻在,远方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沈漆漆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而后自言自语道,“谁在咒我”,然后摇头晃脑的接着赶路。

过了一会儿,待腹中的疼痛轻了些,大概是那药起作用了。笑西风哆哆嗦嗦的爬起来,不时的扯动身上的伤口。

用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站起来,然后他向着那个被他杀掉的人的尸体走去。既然得罪了戚双宫,就要做好和他们为敌的准备,这尸体上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笑西风把那个尸体翻过来,哪知道,一翻过来,就见那人的怀中鼓鼓囊囊的一堆东西,还在不停的抖动,可是把笑西风吓了一跳。

他急忙后退,把剑横在胸口,然后用剑剑慢慢的挑开那人的衣服,只见一个小布袋滚落出来。只是那布袋不停的蠕动,里边有活物。

用剑间挑开布袋,立马,“咻”的一下,一直小鼠窜了出来。看到是只可爱的小鼠,笑西风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那小鼠从布袋里边出来之后,围着四周转了转,灵动的鼻子嗅了嗅,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看到四周没什么活物,慢腾腾的跑到了笑西风的脚下,“呜呜呜呜”的叫唤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笑西风。

笑西风被眼前这个小家伙逗乐了,蹲下来,伸出手,打算逗弄下它。那小鼠看到笑西风伸出来的手指,居然张开嘴,咬了咬,然后,“吱吱”的叫了几声,顺着手臂爬到了笑西风的肩头。

看着这个小家伙,笑西风很是喜爱。这荒山野岭的,留它在这里定会被那些山里的野物吃掉,还是带走的好,反正自己就一个人,也算有个伴。想到这里,笑西风,看着肩头的小鼠,说到:“小家伙,以后跟着我吧?你来陪我,可好?”

说罢望向那小鼠,小鼠尽然闪着灵动的眸子,“呜呜”的叫了两声,蹲坐起来,伸出前爪轻轻的挠了挠笑西风的脸。这家伙居然通灵,笑西风乐不可支。

一时间,山野里传来笑西风朗朗笑声,偶尔夹杂着,“呜呜呜呜”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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