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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

西楼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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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读   主角: 顾秋陈燕   更新: 2022-03-29 05:5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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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顾秋陈燕《红颜》讲的是天骄之后,红颜当道!这是一个励志的奋斗故事,西楼月笔下的官道,红颜——在斗争中成长,在成长中暧昧,在暧昧中爆发——顾秋的仕途,在风骚中凯歌前进!

第1章

精彩节选


今天是周末,办公室的人早已经寥寥无几。

周末早退,似乎成了一种惯例,对于体制内这种风气,许刚早已经习以为常。平时这些人呆在办公室里,不是聊天磕瓜子,就是打麻将,玩扑克。

要不就商量着,晚上去哪里聚餐,卡拉OK什么的。

以前许刚并不知道,体制内的生活居然如此清闲。

难怪有人说,一旦进了体制,平生只做三件事,混吃,混喝,等死。

经过许刚一个多月以来的观察,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剩下一小部分人,挖空心思,拼命巴结领导,力争上游。

许刚进入安平县招商办,还不到两个月,在这个圈子里,不好不坏。用他自己的话说,既没有接触核心,又没有脱离群众。

但许刚是招商办里名副其实的高材生,京南大学毕业,这样的人才,放眼整个安平县,也绝对是屈指可数。

或许正因为这一点,办公室主任孙芳,才主动将许刚要下来。

孙芳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虽然说不上花容玉貌,国色天姿,可在这小小的招商办里,也算是寒冬一枝梅,独自绽放,风姿绰约的美女。

孙芳的身材不错,一米六几的个子,看得令人喷血的三围,常常令招商办那些男人们垂涎欲滴。许刚对孙芳并不了解,只是觉得孙芳这个人很好,体贴,温柔,象个大姐姐一样会照顾人。

才来几天,许刚就感觉到了,周围那些炽热的目光,似乎都想从孙芳身上得到些什么。眼神中迸发出来的渴望,正是男人们心底深藏不住的邪念。

虽然招商办里,女人并不少,其他的女子,不是残花败柳,就是奇形怪状,要么性情怪异,象只刺猥一样的。

许刚一直很奇怪,招商办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足可以摧残整个世界的恐龙级雌性动物?后来他才知道,招商办谢主任为了笼络人心,对一些领导亲属来者不拒。

三年下来,招商办几乎成了收留中心,庸才云集。

许刚翻阅了招商办三年的历史,在这三年里,一分钱的外资没有引进来,倒是花费了数百万的招待款。整个组织,机构却异常臃肿。光是副主任都有八个,其他七七八八的科室,足有十几个之多。

大大小小正式职员,足有六十余人。

安平县只是一个很小的山区县,没有腾飞的经济,没有雄厚的外资,只有一方方山水,一条条扬满灰尘的泥沙路。

初来乍道,许刚一点都想不明白,老爸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南川市安平县。许家在南川这地方,并没什么根基,此刻的许刚,就象棋盘上,一颗飞离大本营的子,孤掌难鸣。

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孙芳走进来,“许刚?你怎么还没下班?”

许刚站起来,“孙主任,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孙芳笑了起来,笑容中那种深意,许刚也琢磨不透。或许在孙芳眼里,许刚有点憨厚,呆板,过于原则性。

大家都走了,也不差你一个。再说,不要说招商办,其他单位都差不多的,一到周末,谁还有心思守在办公室里?

回到办公室主任那张宽大的桌子前,孙芳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空吗?招商办三周年那个策划方案,你再看看,十分钟后送到谢主任办公室来。”

孙芳在办公室没呆两分钟,谢毕升一个电话打进来,“孙芳,你过来一下。”

许刚是初来乍道,孙芳可是老江湖,能够当上招商办公室主任,应该也非等闲之辈。对于招商办的内部情况,许刚还不算太熟。

反正在他眼里,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

孙芳接到电话,对许刚道:“记住,十分钟后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许刚倒是无意之中瞥了眼。孙芳穿着黑色的大脚裤,走路的时候,宽大的裤脚,随风飘荡。

不知是孙芳的臀部比较丰满,还是裤子的上摆有些瘦小,充满弹性的布料,将孙芳那种夸张的浑圆,恰如其分地衬托出来。

许刚目送她离开的时候,目光落那臀上,不由一阵面红耳热。说实在的,年仅二十二岁的许刚,虽然是个高材生,对美女也有着炽势般的追求。

但他绝对没有打过孙芳的主意,孙芳虽然姿色不错,都年过二十七八岁了,对许刚没有太多的吸引力。这只是人与生俱来的那种感官刺激,对于异性的某些器官,具有一定的本能反应。

许刚暗道,以孙芳这样的姿色,呆在群狼四伏的招商办,只怕是危机重重。

不知为什么,目送孙芳离开,许刚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不安份的感觉。

手里这份报告,本来是要孙芳做的,孙芳倒是看过许刚的简历,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高材生,于是把这份策划案交给许刚来做。

孙芳把策划交上去的时候,上面提了几点修改意见,许刚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把策划方案做了修改。

拿着自己在工作岗位上,第一份方案朝招商办谢主任办公室走去。许刚心道,这个方案应该已经很完美了,如果能够通过,自己当然脸上有光。

做为一个官场新人,许刚当然也有这种渴望,被领导赏识,得到重用,然后发挥自己所长,成功上位。

来到四楼,走近谢主任办公室,正要敲门。

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不要,谢主任,不要。别这样好吗?我求求你了!”

是孙芳!许刚头皮一阵发麻,刚刚举起的手僵在那里,一时无措。

怎么会这样?

又有一个听起来醉迷迷的声音响起,“孙芳,今天你不从也得从了。你是办公室主任,我是招商办一把手,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你情我愿不就得了?”

孙芳哀求道:“别,谢主任,你喝高了。别这样行吗?会被人看到的。”

谢主任道:“现在这个时候,办公室早没人了,你怕什么?再说我这里,没人敢随便闯进来。”

孙芳还是不从,拼死推开谢主任那张喷着酒气的嘴,谢主任一时兽性大发,熊抱着孙芳的腰,将她按倒在办公桌上。双那鬼爪子就要按下去……。

许刚一下就懵了,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坏了人家的好事。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传来孙芳的尖叫,“啊——!不要——”

许刚突然想起孙芳刚才的交代,“记住,十分钟后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

看来孙芳早有预感,知道谢主任不怀好意,这才故意叮嘱自己。

许刚咬咬牙,我这救还是不救?

冲进去,肯定惹怒谢主任。

退回去,眼睁睁看着孙芳受辱?要是孙芳自愿,也就罢了,自己决计不管这闲事,可孙芳分明就是不愿意。

许刚终于忍不住了,举起手敲下去。


咚咚咚咚——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就象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艳拼命推开谢主任落在自己胸部的手,“别闹了,有人来了!”

谢主任今天喝得有些高,嘴里冒着酒气,“别管他!”

许刚听到里面没有反应,又重重的敲了几下。

谢主任就冒火了,吼了起来,“谁?”他娘的,敢坏老子的好事?

孙芳借机推开他,“应该是小许,招商办三周年策划方案我交给他在做。别闹了,要是这事被人看到,传到尊夫人耳朵里,麻烦就大了。”

谢主任完全一付酒色之徒的模样,心有不甘地放开她问道:“哪个小许?”

“新来的那个京南大学高材生!”孙芳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答。

谢主任有些恼火,“冲着门口吼了声,“进来!”

许刚进来的时候,谢主任满脸红光,叨着一支烟靠在宽大的真皮椅子上。孙芳给他泡了杯茶水,“谢主任,请喝茶!”

谢主任的目光落在孙芳身上,显然有些不甘心。眼看就要得手了,却被这小子打扰了这等好事,想想都气人。

“你就是许刚?”

谢主任傲慢地问了句。

许刚点点头,“主任,三周年策划方案已经照您的意思修改好了。”

谢主任一脸不快,点了点桌面,示意许刚放下马上离开。

许刚进门之后,一直没有正视过孙芳一眼,免得她尴尬。

以致孙芳那丝感激的目光,他也没有看到。

孙芳当然心里清楚,许刚完全可以在刚才的时候不进来,但是他毕竟来了,救了自己一回。如果换了别人,也许到门口就退回去,自己难免落入谢主任的玩弄之中。

许刚放下策划书,转身离开。

孙芳借机道:“谢主任,我先回去了。”

谢主任哪里肯放她走?目光落在孙芳高高的胸部,“你留下来跟我研讨一下,晚上一起吃饭。”

还吃饭?还不是羊入虎口?

许刚心里明白,谢主任执意要搞她的话,孙芳迟早会落入他的手掌心里。

只要孙芳在招商办一天,沦为他身下的玩物只是时间问题。

孙芳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听到谢主任留她,她正犹豫不决,正好楼梯口传来一个粗野的声音,“谢毕升,你怎么还不肯下班?”

来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有点胖,嗓门大,五官一般。看不出有什么贵气,却能感受到那种骨子里的冷淡。

这个女人是谢主任的老婆,前不久许刚也听说过,谢主任惧内,看来果然不假。

本来还端着领导架子的谢毕升,听到老婆的声音,马上就站起来,露出一脸媚笑,“汤梅,你怎么过来了?”

谢夫人目光颇有不悦,扫过孙芳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十分明显。可能是看到还有第三个人在,她才没有发火。

谢夫人伸手腕,“你看看都几点钟了还不肯下班,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到底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连家都不想回。”

孙芳的脸色很难看,许刚一下就听出了门道,故意加大嗓门,“谢主任,报告就先放在你这里吧。我们先走了!”

谢主任挥挥手,“好的,好的!这件事下周一再说。”

孙芳终于松了口气,吁——!

两人下楼的时候,隐隐听到谢夫人在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什么主意?谢毕升我告诉你,要是哪天让我逮着了,有你好看!”

谢主任哪敢跟老婆叫板,赔着笑,“你都看到了,这不正谈工作嘛?小许不也在场?难道不成我还能拉上小许在旁边当观众!”

谢夫人哼了声,“走吧,今天晚上约大哥,一起去他家里吃饭。”

许刚回到办公室,依然看到孙芳紧张地拍着起伏不定的胸部。

刚才那一幕,幸亏有谢夫人闻风而来,否则光凭着自己,恐怕也抵挡不住谢主任的野蛮攻势。

目睹了这一切,许刚不由有些同怜孙芳。

身在公门,也不容易,尤其是女人。

经过刚才这一折腾,早过了下班时间。

许刚简单收拾了下,对坐在那里发愣的孙芳道:“孙主任,下班了吧?”

孙芳反应过来,“等我,一起走。”

刚才那一幕,依然让她心有余悸。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谢毕升对自己一直心怀觊觎,但刚才那种场面,还是令孙芳有些无法适应。

在招商办门口分手,孙芳并没什么异常。

许刚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

天色还早,饭也不想吃。

电视也不开,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

凭着自己进入招商办二个来月,他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悲哀。刚出校门的他,与其他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难怪老爸说,自己这性格,必须到这种环境里打磨打磨,慢慢地,他就会懂得很多。

今天这种事情,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已经悄悄离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再说孙芳吧,也幸亏是她,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主动投怀送抱了。许刚就在心里叹息,招商办这样子,简直不成章法。

这招商工作如何开展下去?

许刚叹了口气,只怪自己不是单位一把手,否则非整理一下这种风气不可。

看看时间还早,肚子也不饿,他就去先洗了个澡。

许刚在安平县,没有什么朋友,一切关系都待自己重新去建立。或许这就是老爸的用意,看他在一个陌生环境下,如何成长?

招商办本来有宿室,许刚不习惯这种群居的日子,一个人搬了出来。

租住在这个二房一厅的小套房内,这套房在三楼,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据说已经出国了,房子由一个亲戚打点。

许刚一口气付了一年房租,打算把这里做为自己在安平县长期的据点。六月的天气,洗了个澡后才感觉到饿。

许刚换了一件短袖T恤,休闲裤出门了。


2000年的安平县,经济落后,连的士也很少见,来往之间人力车居多。许刚招了招手,拦下一辆人力车跳上去。

“东外滩!”

东外滩是一片不错的露天式饭庄,在涟水河畔。每到这个季节,去这里吃饭消暑的人特别多,许刚也是听人介绍,在那里吃过一次饭。

今天晚上闲得无事,决定到东外滩吃了饭,再慢慢散步回来。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穿着一件褪了色的浅蓝色背心,一条半旧的毛巾搭在肩上。许刚坐上去的时候,脑海里无由地想起了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

每次坐这样的车,上坡的时候,许刚总是有些于心不忍。

尤其是夏天的白天,烈日炎炎,车夫汗流浃背,车上的男女在后面亲亲我我,令许刚总有些感慨。

今天晚上的车夫脚力不错,十来分钟就赶到了东外滩。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许刚多给了车夫二块钱。对方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憨厚地笑笑,然后拉着车子飞奔而去。

一阵晚风吹过,给这个火热的夏天带来了阵阵凉意。

许刚叨着一支烟,扫了一眼河滩边上那些空着的位置。

东外滩并不是一家餐馆的名字,而是这个地方的名字。这里大大小小,成片的露天餐馆,给河边的夜晚,凭添了不少人气。

许刚走过来,餐馆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许刚正准备入座,余光所到之处,惊现一条熟悉的身影。

在靠河边的位置,孙芳背对着马路,一个人坐在那张桌子旁边。

许刚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孙芳手上的那只杯子上。在孙芳的脚边,放着一件啤酒。桌上摆着二只空瓶。

“这位老板,要点什么?”

餐馆的老板递了支烟过来问许刚,许刚挥了下手,朝孙芳走过去。

孙芳浑然不觉,似乎心事重重,纹过的眉毛皱成一团。

许刚喊了一句,“孙主任!这么巧?”

孙芳这才抬头一看,见是许刚,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许刚看得出来,她的笑,很勉强。

可能是今天下午那些不顺心的事情,让她有些不痛快。

“你怎么也来了?”

孙芳问。

许刚打量着眼前这个正值花样年花的风韵少妇,顶头上司,很有礼貌地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孙芳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书呆子。”

许刚知道她在笑自己,只得讪讪地陪着笑。

孙芳道:“坐吧,还愣着干嘛?你来得正好,今天晚上我请客。”

许刚说,“哪能让领导请客,还是我请吧。再说您又是女士,让您请客很没礼貌。”

孙芳两眼一翻,居然风韵十足,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言语中居然带着一丝娇嗔,“哪来这么多规矩。既然你承认我是领导,我说了算。今天晚上不许跟我抢着买单。”

许刚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听孙主任的安排。”

孙芳秀眉一皱,“小许,现在这里没别人,你不需要孙主任孙主任的叫,叫我孙姐,或孙芳姐就行了。”

女人的心思,就如六月的天气,变化无常。

孙芳也暗自奇怪,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这一点,许刚也能感觉得出来,只是他不敢太肯定。

许刚给孙芳倒酒,“那好吧,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孙芳姐。”

孙芳端起杯子,“这才象话。来!许刚,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今天替我解围。”

许刚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听人家说,孙芳是个放荡的女人,喜欢在领导面前卖弄风骚。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些说孙芳风骚的人,只不过是出于妒忌。

再说招商办其他的女人,的确长得不咋的,她们妒忌孙芳,自然说她的坏话。

经过今天晚上这事,许刚基本上可以肯定,孙芳并不如她们所说的那样。有时可能在某种特殊的场合下,假以颜色,给领导一点面子罢子。

许刚客气道:“孙芳姐,别这么说。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个意外。”

孙芳本来都要喝酒了,听许刚这么回答,她又放下杯子,“你错了,这并不是什么意外。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谢毕升这人贪酒好色怕老婆,多次对我动手动脚,今天他从外面喝得醉晕晕回来,叫我去他办公室,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许刚没有说话,因为很多内幕,他并不知情。

孙芳道:“其实我也对不起你,我不该用你来做挡箭牌,在感谢你的同时,也为我的自私道歉,所以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许刚心道,孙芳果然很坦诚,承认了利用自己一事。但转而一想,她也是百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虽然自己可能因此得罪谢毕升,做为一个男人,许刚觉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并没什么不对。所以他端起杯子,“别这样说了,孙芳姐,来,我们喝酒。”

两人碰了一下,孙芳也很干脆,一饮而尽。

嘴角边上溢出几滴啤酒,沿着下巴滴落在她的胸前。

雪白的肌肤上,缓缓流淌,最后顺着那丝光滑,隐入衣服中。

在许刚来之前,孙芳已经喝过两瓶了,又一杯下肚,脸上越发有些红晕。她放下杯子,许刚见她这模样,不禁问了句,“孙芳姐,你都喝两瓶了,算了吧?”

孙芳抬起眉头,两脸绯红的望着许刚,又一次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许刚虽然二十又二,但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对于男女之间这种事情,只能说情窦初开,孙芳那种笑容下的深意,他猜不出来。

或许正是这种看似憨厚的模样,才让孙芳格外放心。她望着许刚道:“你真是傻得可爱!”

许刚有些腼腆地道:“怎么啦?我是怕你喝高了。”

孙芳突然叹了口气,唉——!

一声幽长的叹息,引起了她无限的心思。

孙芳伸手理了一下头发,很大气道:“来,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许刚心里有些慌了,万一她醉了,自己该怎么办?可孙芳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安平本地人。”

许刚哦了一声,“那我敬你,感谢孙芳姐对我的关照,我干了,您随意。”

孙芳望着仰起脖子豪气万丈的许刚,面带微笑。


第二杯下肚,孙芳眨了眨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呆吗?”

许刚晃了晃脑袋,眼睛望着两郏绯红的孙芳。

孙芳倒是干脆,对许刚道:“以前每次出去陪酒,他们那些男人,哪个都不安好心,巴不得我喝醉。只有你,喝这么点酒就担心我醉了。许刚,我问你,你是不是怕我醉了,给你惹麻烦?”

许刚的头象拨浪鼓似的,“不是,绝对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许刚又是一阵摇头,“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喝醉了,难受。”

孙芳笑了,“放心吧,我的酒量好得很,你不一定喝得过我。否则我在外面陪酒的时候,早被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侵犯了。”

许刚一想也对,既然孙芳酒量不错,自己的担心岂不是多余?

再说出来喝酒,一定要尽兴,否则多没意思。

孙芳也正有此意,她跟许刚一口气连喝了三杯,许刚又加了几个菜,孙芳叫住他,“许刚,今天的事,你真不恨我?”

许刚道:“我是一个新人,整个招商办也只有孙芳姐你对我最好了,这点小事就别提了。以后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孙芳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好,冲着这句话,我今天晚上豁出去。”什么豁出去了?孙芳没说,许刚自然也不明白。

两人喝到第四瓶的时候,孙芳道:“其实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过来敲门。当时我心里真的没底,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孙芳喝了口酒,“谢毕升的老婆是汤书记的妹妹,这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以谢毕升的为人,如果他要记恨于你,你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了。”

许刚喝了酒,拍着胸膛道:“放心吧,孙芳姐,他拿我没办法。”

孙芳自然不知道许刚也有来历,还道他喝了酒后,说酒话。于是提醒道:“谢毕升这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本身没什么能力,在招商办三年,一笔象样的外资都没有引进来过。招商办这个单位,却是被他整得机构臃肿,由当年的十几个人,变成了现在的六十几个。县里多次想下掉他,无奈汤书记不松口,县长无可奈何。”

许刚当然知道汤书记其人,他是安平县一把手,原来是这等关系在,谢毕升才在招商办稳坐钓鱼台。

可谢毕升这人,爱好广泛,打牌,钓鱼,喝酒,唱歌,跳舞……,吃喝玩乐的事,他样样在行。县里每年拨下来的经费,全部被他花在这上面了。

做为招商办的一份子,许刚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

假如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上位,一定肃清这股不正之风!

孙芳说她酒量好,没想到还是醉了。

许刚大致数了一下,两个人喝了十瓶啤酒,加上她之前喝的两瓶,刚好一件。

就算是许刚后面喝得多,孙芳至少也喝了六瓶左右。

在南方,一个女子能喝六瓶啤酒,这酒量的确已经很不错了。可望着趴在那里的孙芳,许刚一筹莫展。接下来该怎么办?

送孙芳回去?

不知道孙芳住哪里?

送她去宾馆?

孤男寡女去开房,怕引起别人怀疑。

眼看就快打烊了,许刚轻轻地拍着孙芳的肩膀,“孙芳姐,孙芳姐,我们该回去了。”

孙芳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我我我去结账!”

许刚道:“账已经结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孙芳站起来想走,不料身子一歪,差点就要坐到地上。

许刚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她。

两人摇摇晃晃离开东外滩,孙芳还在问,“这是去哪?”

许刚道:“告诉我,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孙芳一会儿说在人民路,一会儿又说在林业局,最后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指着河边道:“在那,对,就是那里。”

许刚知道她喝多了,心道,还是把她带到自己出租屋去吧!

十二点过后,街上的行人稀少,连人力车也很难找。

好不容易拦了辆车,走到半路的时候,孙芳突然哇地一声,吐了一车。

把车夫给气死了,钱也不要了,扔下两人气乎乎的离开。

此刻不上不下,离许刚的出租屋里还有二公里左右。深夜时刻,月明星稀,路灯昏暗,许刚咬咬牙,只得背起孙芳朝自己出租屋方向走去。

孙芳的身子沉,怕有百来斤左右。

两个人零距离接触,让许刚很不适应。

在这个时候,摸她两下,孙芳绝对不会有什么反应。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借机揩油了,许刚却没有这么做。

二公里路,许刚花了整整半个小时。

打开门,将孙芳扔在沙发上。

许刚坐下来喘气。

房间里,飘荡着一股烟雾,许刚的目光落在孙芳身上。今天晚上的孙芳,身上穿着一件白紧身的衬衫,腰间的肌肤完全暴露出来,让这孤男寡女的空间里,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许刚深吸了口气,来到窗户边,望着那轮弯弯的月亮。

他想,孙芳应该是有什么心事,才一个人跑出去喝酒,把自己灌醉。想到今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幕,许刚不由一声叹息。

哇——!

沙发那边传来一声呕吐,许刚扔了烟头跑过去。

孙芳躺在那里,吐得满地都是,衣服上,酒气熏天,白色的衬衫上,隐隐可见肉色的痕迹。


还说她能喝酒,看来都是骗人的。

六瓶啤酒,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承受,或许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醉。

许刚跑进卫生间,扯来一块干净的毛巾。

用手捧着孙芳的额头,给她擦干净了脸上的秽物。

又把胸口那片脏了的地方擦干净,将她平躺在沙发上。

二十七八岁的少妇,风华正茂。

孙芳又是那种身材不错的女人,以这种完全没有防范的姿势平躺在那里,胸前那片波澜引人注目。衬衣被撑起的缝隙里,泛起一丝春光。

许刚再次跑进卫生间,找来了拖把,将地上清理干净。可孙芳的身上,他可不敢随便乱动。

忙完这一切,刚刚坐下来休息会,隐隐听到孙芳在喊,“水,水——”

摊上这种事,许刚倒也没什么怨言。

他只是觉得孙芳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一个女流之辈,不可能独自一人跑去卖醉。

喝过水后,可能是吐了两次的缘故,孙芳幽幽的醒来。

看到许刚,先是一阵惊讶,不过没待许刚解释,她很快就记起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这是哪?”

看样子不象是宾馆,孙芳摸着额头问。

“我租的房子。”

呼吸着空气中的酒味,孙芳歉意地笑道:“我吐了吧?”

“嗯!都两次了。”许刚如实回答。

孙芳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许刚站起来,“我给你泡杯茶吧!”

孙芳点点头,“谢谢!”

看到许刚转身去泡茶,孙芳打量着这房子。虽然只是一个两室一厅,但是很干净,舒适,房间里隐隐透着一种文雅之气。

许刚泡来茶水,孙芳喝了口,“嗯,真香,这是铁观音?”

许刚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孙芳看着许刚那模样,俊忍不禁地笑了起来,“还真看不出来,你挺会享受的嘛?”

许刚挠了挠脑袋,看上去就象一个腼腆的少年。

孙芳问道:“这房子是你租的?怎么一点都不象那种出租屋?”

许刚道:“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出国看望女儿去了,一二年之内不会回来,就托亲戚把房子租出去,我刚好碰上了。”

孙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喝了半杯茶水,“卫生间在哪?我想洗个澡。”

身上实在太脏,尤其是衬衣上,一股好大的酒味。

许刚说你等一下,转身回房,拿了一条崭新的浴巾和一条洗脸的毛巾。

孙芳愣了下,接过东西走进卫生间后,忍不住苦笑着摇头道:真看不出来,这小家伙还蛮细心的。

想到这里,她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的命运能好一点,何至如此?

目光落在卫生间的日用品上,她发现许刚所用的这些洗发水,沐浴露,牙膏都是安平县少有的高档品,不由在心里暗暗称奇。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许刚早打开了所有的窗,房间里的空气焕然一新。

发梢飘散出来的气息,令这个空间里又多了一丝芳香。

墙上的钟,不知不觉已经指向了凌晨二点,许刚看到她裹着浴巾出来,就去洗手间方便,结果发现,自己泡在卫生间里换洗下来的衣服,已经被孙芳给洗得干干净净。

等他出来,孙芳问,“有衣架吗?我去凉衣服。”

看到许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孙芳解释道:“你那几件衣服,我顺手给洗了。”

许刚说谢谢!

孙芳居然有如小女人般责备了一句,“跟我还这么客气?”说完之后,似乎又觉得不妥,一张俏脸羞得绯红。

孤男寡女,睡觉是个问题。

孙芳此刻睡意全无,.许刚当然也不会提出,我们去睡觉吧?这样的要求。

为了不让气氛紧张,许刚问,“孙芳姐,你住哪?”

没想到孙芳道:“我没有家!”

许刚见她这么回答,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孙芳喝着茶水,神色黯然,“我真的没有家。说起来你或许不信。”

此刻的许刚,只能当一个听众。

听孙芳说自己的故事。

孙芳道:“我是三年前结的婚,我公公是安平县常务副县长,那时招商办刚刚成立,他把我安排在招商办。谢毕升为了帮助汤书记拉拢我公公,让我做了办公室主任。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我结婚后不到一个星期,我老公出了车祸……”

孙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许刚道:“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些。”

孙芳抿着嘴摇摇头,“没关系,反正都已经挺过来了。这点伤痛算不了什么。人生难免有很多苦难,不可能因为我们的刻意回避,它就变得不存在。”

对于孙芳的坚强,许刚不得不钦佩。

只听到孙芳喃喃道:“那场车祸,让他丧生了做男人的权力,也让他成为了一名残疾人,下半生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可偏偏这个时候,我公公突然脑溢血去世。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婆婆变得疑神疑鬼,听了外人的话,骂我是个扫把星,一怒之下要将我赶出家门。刚开始我老公还是很维护我,后来渐渐的起了风言风语,有人说我在单位作风不正派,最后连他也不理我了。所以说,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许刚哪里会想到,一句简单的话,居然带出孙芳如此悲切的身世。

这让许刚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多嘴。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总想打孙芳的主意。如果换在以前,她还是常务副县长的儿媳妇,就算是他谢毕升,只怕也不敢轻易露出狐狸尾巴。

许刚安慰道:“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

孙芳道:“我已经习惯了,在这些年里,我学会了面对。”她理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虽然他现在不理我,我还是坚持每天回去。今天晚上我们又吵架了,这才跑出去喝酒。没想到会遇上你!”

孙芳站起来,雪白的浴巾,裹着她那修长的身材,越发有一种出水芙蓉般楚楚动人。许刚原以为她会很悲伤,很低沉,没想到孙芳居然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现在没事了,醉过了,说过了,心事也没了。”她回头看着许刚,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笑道:“谢谢你,许刚!”

许刚在刹那间有一种感悟,人生,要经历多少打击,才能迎来这么灿烂的微笑。

看来自己应该帮帮孙芳,不能再让她受谢毕升这种人的欺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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