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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桥上我等你

花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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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阅云   主角: 沈砺方灼   更新: 2022-03-31 06: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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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沈砺方灼《相思桥上我等你》讲的是我和沈砺的婚姻,是场交易,他掐着我的脖子:"方灼,出来卖的还笑脸迎人,你连她们都不如了?"知道他和我结婚的真相之后,为了报仇,为了结束这场婚姻,我只能亲手将他推进死亡的深渊

第1章

精彩节选


“方灼,外面有人找你。”

我工作的地方,是朋友傅星语的服装工作室,星语工作室。

傅星语是我的闺蜜,我们两人都是服装设计学院的研究生,我没毕业,就嫁给了沈砺,做起了豪门全职太太,学业就荒废了,她今年刚刚毕业,开了这家工作室。

她在外面通知了我一声,就急急忙忙赶去送货了。

我觉得奇怪,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来这里找我。

想了想,我放下手中的图纸,出了门,就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二十岁左右,戴着个棒球帽,穿着一字肩白色印字母T恤,脖子里戴着黑色的项圈,一头大卷长发,很漂亮的一个女生,是那种青春靓丽活力四射的漂亮,一双大眼睛透着她这个年龄特有的勇敢无畏。

看到我,年轻女孩白嫩的脸上泛起红晕,有些拘谨:“你好,我想跟你说几句话,现在方便吗?”

说几句话而已,我点点头,带着她进了不到十平米的茶水间。

租的办公室面积五十平,放了三台机器,一张板桌,勉强隔出这么个地方,当茶水间,一张小圆桌,两个沙发。

我给女孩倒了一杯水,她接过,连了声谢,看起来有些紧张。

等女孩平静了一会儿,我才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自从结婚以后,我一直深居简出,就连家人和朋友都不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说是上班,也只是在这里打发无聊的时光罢了。

年轻女孩偷偷地审视了我几眼:“你不认识我吗?”

我摇摇头:“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我跟踪过你,你是沈太太。”

我立刻明白了,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这样青春洋溢的漂亮少女,的确是我的丈夫沈砺喜欢的类型。

我和沈砺结婚一年多,对他的了解不多,但他身边的女人,我已经见过好几个了,找上门来的,这还是第一个。

被我这么一看,女孩显得有些急促紧张,更多的是不甘心。

看得出来,她对沈砺是真心的。

我抿嘴笑了笑,虽然有些荒诞,但对她,我没有恶意。

我的态度,让女孩放轻松了些。

“我叫罗米,我知道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是我……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平静地看着她,年轻女孩把打破道德底线当成追求真爱的英勇事迹,所以才会这么理直气壮。

而我的丈夫,的确有这样的魅力,让年轻的女孩子们为他不顾一切,在得到他们以后,又会豪不犹豫地抛弃她们。

“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吧?”

罗米从包里拿出一个方形首饰盒,上面镶满钻石,很是名贵:“这个……是他以前送给我的,我想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

我皱了下眉头:“既然是给他的东西,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呢?”

“他不肯见我。”

说完,她的眼睛就湿了,委屈而又伤心,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年轻的女孩情感丰富,悲喜哀愁全写在脸上。

“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不接,但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我必须交给他,所以才来麻烦你。”

“我……我怀孕了!”

她心虚地低下头,但又很不甘心,又抬起眼睛乞求地看着她,眼泪快要流出来了。

我心头一震,但表面上还是强作镇定。

我和丈夫的感情不好,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连孩子都有了还找上门来,这也是第一个。

我不想弄得哭哭啼啼的,让自己难堪,更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就接过了盒子。

“我会转交给他的,但其他的,我并不能保证。”

“你交给他就行了。”

“他已经跟我分手了,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孩子打掉,可是……我做不到,不甘心……”她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见她这么伤心,我也觉得她有些可怜。

“你多大了?”

“十九。”

我愣了一下,沈砺这一次还真是够禽兽的。

“十九岁,很年轻啊,你还有自己的未来。你就听他的,把孩子打了,以后,你会遇到真心待你的男人,会有自己的孩子,幸福的家庭。”

沈砺这个人很绝情,他既然说了分手,就不可能回头,孩子也不会让他改变主意。

女孩妆都哭花了,她站起,抹了下眼泪,向我鞠了一躬。

“拜托你了,东西一定要交给他,麻烦您再转告他,明天晚上八点,我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等他。”

罗米走了,我却还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把盒子打开了。

里面有不少东西,钻石手链,银行卡,手机,几张她和沈砺的合影,少女依偎在他的怀里,一脸幸福洋溢,他们看起来很般配。

压在盒子最下面的,是一张孕检报告。

她让我把这些交给我的丈夫,动机再明显不过,她想和沈砺旧重归于好,奉子成婚,让我退位,成全他们。

她很有勇气,也很用心,可惜她爱错人了,沈砺不是那种会被这些手段打动的人。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将东西带回去了,放在了玄关处的放物台上,那是沈砺放私物的地方,他一回来,就可以看到。

他十一点钟才回来,一进门,就带来一阵酒气,看来是有应酬,喝了不少。

我正双腿盘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设计资料。

傅星语工作室走的是私定路线,礼服的品质不低于大品牌,价格却不及品牌的十分之一,她在网上做了宣传,再加上我的设计有特色,不缺单做。

最近有个小明星向工作室定了一件晚礼服,需要我做设计,我正在查资料。

“这是什么?”沈砺看着盒子问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拿笔画着,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自己的东西,不会不认识吧。”

“哪来的?”

他边解领带边问我,这才是他要问的问题。

“今天有一个叫罗米的女孩来找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怀孕了,她……”

“方灼!”他突然打断了我:“你说完了吗?”

他走上前来,边解领带,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眸色渐深,隐约酝酿着怒气。

我不明所以,顿了下,继续说道:“我没说完,她说,她明天晚上,在你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等你,如果你有时间,就去安慰下她吧,我看她的状态,不是太好。”

这么年轻的女孩,还怀孕了,还是挺让人不放心的。

沈砺突然弯下腰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觉得疼,别过头,想要挣脱开。

他手上更用力了:“你让我去安慰她?方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圣人呢,小三怀着孩子找上门来了,你不仅不生气,还替她着想。”

他语调一转,声音低沉:“你心里,还真是这样想的,你根本就不在乎,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我看着他,有些无奈,放下手中的资料,要站起来离开。

他突然拉住了我,把我往沙发上一推,就凑了过来。

酒气熏得我有些难受,我推他,他更用力,开始吻我的脖子,滚烫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我不由一哆嗦。

我刚刚的话,让他不高兴了,不,是很生气!

我心里很清楚,他不高兴,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他想让我难堪,但是我没有。

身下一疼,他已经进去了,我闷哼了一声,咬紧了嘴唇。

我们做了一年的夫妻,这种事情,也是经常做的,这也是沈砺折磨我的方式之一。

只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每每做这种事情,就变得令人厌恶反感。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粗暴,像似故意的发泄和折磨,他享受着我的身体给他带来的欢愉,但对我来说,又是一场煎熬。

此刻,沈砺见我在发呆,更不高兴了,力气变大了,能动作更加粗暴,最后,我差点疼哭了,将头埋进沙发里。

沈砺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固定住我的脸,让我不得不看着他。

这个男人,天生基因好,不仅有一个智慧的大脑,更有一副好皮囊,像是一个面具,货真价实的衣冠禽兽,吸引着年轻的女人们对他投怀送抱,他玩弄她们,然后又抛弃她们。

无论他的外表有多么的光鲜,我在他的身上,只看到了残忍,眼泪在我的眼睛里打转。

“你也会觉得痛苦?嗯?”他的声音,是冰冷的。

我强硬地别过脸,不想看他,这沉默的反抗再次激怒了他,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很响亮。

我豁然清醒,倔强地看着他,眼中的眼泪淡了下去,眼里充满了恨意。

“方灼,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初,你是怎么求着我娶你的?可结婚之后,你跟个死人一样,你冷漠给谁看?”他说着,下面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我痛得差点背过气去,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衬衫。

我一字一字用力地说道:“我没有忘,当初我妈失手医死人,面临牢狱之灾,她精神崩溃,跳楼自杀……是你屈尊纡贵,救了她,这场婚姻,是场交易。”

他的怒火不减反增:“你记得就好,既然是场交易,出来卖的还笑脸迎人,养条狗都会摇尾巴,你连她们都不如了?”

我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当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年。

恍惚中,只觉这场婚姻的桎梏,已经将我牢牢锁住。

好在人生短暂,这一切,总会结束的。

完事之后,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很快,他的脸,在吞吐的雾气,更加看不出阴晴。

我的衣服被扯得乱糟糟的,身上也黏黏的,想要洗澡,随手抓起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套在身上,往楼上去。

我知道,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能感受到他有力的目光。

我进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腿上有不少伤,痛得我直咬牙,暗骂了几句“禽兽!”,解解气。

洗完澡,我回到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避孕药,正要吃,门口传来冷冰的声音。

“把药扔了。”

沈砺站在门口,一脸阴沉。

我用力捏了下手中的药片,没有理他,取了药片,就往嘴里就送。

我是私生女,从小都没有完整的家庭,我们的情况,不适合有孩子。

“啪!”他一巴掌打落我手中的药,冷笑道:“谁让你买的避孕药?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刚结婚的时候,我吃避孕药,他发现了,警告过我。

我反唇相讥:“沈砺,别搞得好像你真希望我给你生孩子一样,你在外面,不是已经有私生子了吗?想要孩子,你外面的那些女人,很乐意给你生。”

我想起了白天的罗米,想起她怀孕的事,就更加自暴自弃了。

“她没有怀孕!”

他说得非常坚定,我愣了一下,没兴趣继续关注他和其他女人的事。

“方灼,你是不是觉得,你妈的案子结了,你用不到我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他似笑非笑的面容里透着狠戾:“你别太天真了,你妈现在还在疗养院,一个月少则三五万,多则十万,你以后要求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一番话,听得我心头发寒:“沈砺,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说呢?我的养母,就是死在她的手上的,你没忘记吧,该怎么表现,你应该很清楚。”

我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你杀了我吧,你养母死在我妈的手中,你杀了我,一命抵一命,也算扯平了。”

母债女尝,我愿意为了妈妈,留在他的身边受他折磨,如果我的死,可以结束这一切,我愿意。

他神色一冷,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下了楼。

不一会儿,我听到楼下传来“砰”的关门声,里面透着沈砺的怒意。

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我们晚上吵架,他连夜离开了家。

今夜,他又会去哪个女人那里睡?

这些,我已经习惯了,不在乎了,麻木了,心痛久了,也感觉不到了。

我颓然地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睡了好一会儿,才隐约睡着了,但我睡得并不安稳,又做了那个绝望的梦。

梦中,大雨倾盆。

我和谈了五年恋爱的男朋友约好去民政局领证,结果妈妈出了医疗故事,精神崩溃,要跳楼。

我看着妈妈站在二十二层高楼的楼顶,跪在沈砺的面前求他放过妈妈,放弃诉讼,他答应了,条件是我和他结婚。

我清楚地记得,他居高临下地样子,像帝王一般,决定了我的命运,改变了我的一生。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的精神状态很差。

保姆宋阿姨给我做了早餐,见沈砺没在家里,我的脸色又难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太太,先生对你其实不差,他就是大男子主义,脾气大,你就顺着他,哄着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心头一阵苦涩,她只是家里的保姆,并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

我应付地说了几句:“宋姨,你别劝我了,我和他是前世仇人,今世冤家,这场婚姻,是个错误。”

宋姨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别看先生出生富贵,有权有势,人霸道,但他心里其实是苦的。”

“他四岁的时候,沈家生意亏损,沈老先生几乎破产,他的生母去世了,他的爸爸娶了现在的太太,他带着还不到一岁的妹妹生活,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出来做兼职,靠着自己努力打拼,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没有说话,我们的婚姻是个错误,与沈砺的身世背景没有关系。

该说了都说了,宋姨收拾收拾,就离开了餐厅。

我没什么味口,简单地吃了一点,就出门了。

今天是一号,每个月月初,我都要去湖畔疗养院看我妈,顺便交费用。

家里的司机要送我去,我拒绝了,自己开车去。

车是沈砺送给我的,红色的宝马,一百多万。

沈砺不缺钱,在物质方面,给我的都是高配,不管我们的感情多糟糕,我始终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按他的话来说,我就是他的面子,。

湖畔疗养院是锦城最好的疗养院,优良的环境,一流的设施,专业的工作人员,当然,费用也是最高的。

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到了疗养院,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温柔的声音。

“刘女士,这粥软糯香甜,您多吃点。今天天气好,呆会儿我陪您去花园晒晒太阳。”

我心里有了些安慰,我妈是我最亲的亲人了,她能得到好的照顾,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进了门,护士向我笑道:“沈太太您来了,刘女士早上还提起您,我跟她说,您今天会来看她的。”

“是啊。”我礼貌地笑笑,接过粥碗:“我来吧。”

“好的,我去外面忙会儿,有事您叫我。”

护士让我们女母单独相处,出了门,轻轻将门关上。

我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妈妈的口边,她抬起眼睛看着我,呆滞的双眼动了动:“怀安还没来吗?”

我心头一恸,方怀安是我的父亲,也是锦城第一医院的院长,我妈刘玉琪曾是医院最里优秀的外科医生。

年轻的时候,他们的爱情,轰动了整个医院。

我妈遇到方怀安的时候,他已经是有妻室的人了,但她还是疯狂地爱上了他,后来,方怀安离婚了,和我妈结婚,生下了我,但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五年,而我妈,一辈子都背着小三上位的恶名。

见我不说话,我妈拉着我的手问:“他说要来看我的,我等了好久,他怎么还没来?”

看她的样子,像没认出我来,大概,她现在只记得方怀安了,那是她最在乎的人。

我心里有些害怕起来,妈妈的病情,又恶化了。

我想了想,只好说道:“他……有事耽误了,暂时来不了了。”

我看到母亲的神色立刻黯淡了下去:“他忙啊……”她抓着我的手:“那他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安抚着她:“他忙完了就来看你。”

她一脸不高兴,眼睛红红的。

我将粥碗放下,握着她的双手,声音低了些:“妈,我是小灼,我来看你了。”

“小灼?”她重新看着我,半天才认出我来:“小灼啊,晏闲呢?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我怎么没看到他?”

晏闲两个字,有力地撕裂了我的心,我眼睛一下子红了,慌忙低下头。

李晏闲是我的初恋,我们谈了五年的恋爱,从大一就开始的。

我最后一台手术的那一天,我和她说,我和李晏闲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她一直以为,和我结婚的是李晏闲。

“小灼啊,怀安他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眨了下眼睛,抬起头来,继续安抚她:“他忙完了,就来看你。”

我陪了妈妈一会儿,又去见了她的主治医生,她的病情,已经从精神受创转成了老年痴呆症,病情很不稳定。

我又付了三个月的费用,钱是沈砺存在银行卡里的,除此之处,我又送了六千块的红包给照顾我妈的护士,托她好好照顾我妈,才离开疗养院。

离开疗养院,我的心情很沉重,想着妈妈的情况,我开着车,往第一医院去。

车开到医院外,我刚要下车,就看到李怀安和他的前妻江慧从医院里出来,江慧挽着他的胳膊,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江慧穿着酒红色的职业套装,戴着珍珠项链,珠光宝气,光艳照人。

李怀安穿着西装,儒雅睿智。

两人看起来,很般配。

我这个女儿,他还是认的,特别是我嫁给沈砺之后,他对我的关注就更多了些。

我迟疑了下,还是推开车门,下了车。

李怀安轻轻推开江慧的手,向我走来:“小灼,来了,有事吗?”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最近有点不太舒服,来看看。”

我不能在江慧的面前求他去看我妈,那样只会伤了她最后的自尊,让她生不如死。

江慧看着我,眼底闪过一抹锐利,我穿的是一件天蓝色的吊带露肩长裙,我遗传了我妈的美貌,身材好,皮肤白,五官精美,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光艳夺目,在她眼里,我和我妈是同一类女人,狐狸精。

她阴阳怪气地笑道:“你是该来医院检查检查,结婚都一年了,得生个孩子,像沈家那样的家庭,子嗣最重要。”

她体贴的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格外刺耳,我明白她的意思。

江慧是生意人,丈夫出轨了,她没有像普通女人一样哭闹,最后虽然离婚了,但她和丈夫之间仍然保持着紧密的商业合作关系,江家,是医院的股东,她一直都是医院的股东和董事会成员,也因此,我妈和我爸的婚姻不长。

现在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旧情复燃了。

毕竟我妈是她人生最大的污点,而我的存在,更证明了这一点,她对我是有恶意的。

我虚伪地笑道:“我和沈砺还年轻,想要享受二人世界,孩子的事,不急。”

不得不说,嫁给沈砺,在很多情况下,还是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让我在这些人的面前,很有面子。

“这就好,”江慧皮笑肉不笑:“之前老听说你们夫妻关系不和,他在外面养女人,男人嘛,十之八九都花心,我们都很担心你。”

沈砺在外面有女人的事,网络上,媒体平台上,到处都是,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

我微笑道:“都是些花边新闻,不用在意,我们很好。”

我不在乎,那些事情也就影响不到我的情绪,我才可以这么轻松地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保住了自己的颜面。

李怀安:“你先进去吧,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是,爸爸。”

这一声爸爸,我故意叫得很甜,江慧听着,脸色变了变。

她是聪明人,被她碰见了,我只能把戏做足,目送他们上了车,就进了医院,去门诊部开了个药方,去付费时,听到医院的工作人员在议论我妈的事。

“听说方院长和江董事要复婚了。”

“大家都这么说,我看八成是真的。”

“刘医生可怜了,她在咱们医院工作了三十年,是咱们医院的招牌,一次事故,全毁了。”

“招牌?现在就是个笑话,只要肯花钱,比她优秀的医生要多少有多少,听说最近新来的几个专家,都是从美国挖来的。”

“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当小三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院长是离了婚,和她结婚的。”

“在他们没离婚的时候,她就插足人家的婚姻,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

“报应,小三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抢了别人的东西,总归是要还回去的。”

“还好她的女儿嫁入豪门,有钱养她,否则,她的日子就难过了。”

“那个方灼,就是个笑话,她丈夫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女人。”

“……”

我听着,心头可悲可痛,却也无能为力。

我妈是个天赋极高的医生,纵横医术界三十年,享誉国际,她用实力,赢得了她的爱情和尊严。

现在,她已经五十岁了,体力和精力衰减,医术渐退,不可逆转,因此,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所以,那次手术事故之后,她的精神和身体都崩溃了。

一个护士发现了我,立刻用手势提醒大家,大家看到我,找了个理由,都散开了,这就是嫁给沈砺的好处,他们不敢当面这样说我。

我付了钱,拿了药,就出了医院,回到车上。

车里,我的眼睛就红了,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恨命运的捉弄,恨我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妈的人生是一个漩涡中心,所以我一出生,就在这个漩涡之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而如今,我嫁给了沈砺,虽然有名份,但我和我妈的命运是多么的相似。

在车里呆了一会儿,我的思想越来越乱,我拧了车钥匙,踩了油门,飞速地开着车,去了酒吧,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晚上十一点,我因为酒驾开车,迷迷糊糊的就被带到了警察局。

沈砺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知道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他希望我做一个贤良德妻,每晚都早早地在家里等着他。

我胃里难受,抱着垃圾桶呕吐,这时,沈砺来了。

我一直不清醒,隐约听到交警把他训了一顿,他一直黑青着脸,不说话。

最后,交警扣押了我的驾照,罚了罚款,才让沈砺把我带走。

他很生气,一直黑沉着脸,但不得不把我扶上车,为我系上安全带,这才上车,开着车回家。

璀璨的路灯从车窗里照进来,车里有了些光亮。

“呕——”我抓着安全带,又想吐。

他咬着牙,如果我现在是清醒的,他非要好好教训我一顿不可。

见我把安全带拉开,他勾过身子,绑紧安全带。

我抓着他的袖子,“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得他全身都是。

他的脸顿时青了,胃里开始翻腾,也想吐。

我虽然醉得厉害,但心里还有几分清醒,只见他一脸嫌弃,我想,他一定后悔跟我结婚了。

他加快车速,迅速将我带回家,直接把我扛进了浴室,帮我的衣服脱了,扔进垃圾桶里,用花洒帮我淋洗。

我已经清醒了些,看到他身上的污物,突然笑起来:“哈哈哈,你好脏!”我心情突然大好,平时,都是他欺服我,现在,终于让我把他弄得这么狼狈了。

“你好脏,你离我远点。”

他一直青着脸,我伸手去抢他手中的花洒,身子一晃,差点滑倒。

他惊了一下,将我按进浴缸里:“我明天再收拾你!”

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沈砺,你这个大坏蛋,你欺服我。”

他怔了一下,眼底隐隐涌起怒火:“别跟我耍酒疯!”

我仰起头看着他,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他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是模糊的,可他带给我的痛,是撕心裂肺的。

我红着眼睛控诉:“你毁了我的幸福!”

李晏闲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幸福,他拆散了我们。


我终于有勇气说出了心里的话,说完,心里轻松了些,靠在浴缸上。

沈砺站在浴缸边,脸色黑青,很生气。

我的身体滑到了水底,整个人完全浸泡在水下,迷迷糊糊中,我脑海里油生出一个念头,死了也好!

“方灼,方灼……”他叫了两声,见我不动,心头一惊,猛地弯下腰,将我从水里捞了起来。

“呕……咳咳……”

我扒在浴缸边,呕吐出了不少水,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我好难受……”

我帮不了我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

我的婚姻,就像一张巨网,我在其中挣扎。

时间久了,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吞噬了,喝醉了之后,不用再克制,都发泄了出来。

沈砺没有说话,他从没见过我这样,在他的面前,我从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和痛苦来,我不想输给他。

我在他的怀里哭了一阵,哭累了,也就安静下来。

他把我洗干净,送到床上,感觉有点冷,我不由缩着身体,很快,我就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他从身后抱住了我。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橘红色的阳光从落地窗里照进来,奢华的卧室里一片明媚。

我坐在床上,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才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去酒吧了,而且还喝醉了,我记得,是沈砺把我带回来的,其他的事,我都记得不太清了。

我迅速下了床,换好衣服,就下楼来,只有宋姨在,沈砺应该是去公司了。

“太太,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你先喝点。”

“是先生一早让我给你准备的。”

我愣一下:“他去上班了?”

“嗯,和以前一样,是六点半出门的。”

我心里有一丝愧疚,他昨晚,一定没睡好,不过这种愧疚感一闪而过。

“先生中午打电话回来,让我等你起床了告诉你,他今天要带你去主宅那边吃晚饭,让你准备准备,新送来的衣服在客厅。”

主宅,沈砺父亲和他后妈住的地方,真正的沈家。

我喝了点汤,没有胃口,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客厅,只见桌上放着一个玫瑰金色的盒子,很是精致。

我打开一看,是一条酒红色的裙子,质地华贵,设计做工上乘。

我皱了下眉头,回家吃顿饭而已,虽然说他和沈家的关系很僵,但至于这么隆重吗?

这个沈砺,又在搞什么鬼?

反正他已经安排好了,我照做就行。

我在书房画了会儿图,玩了会儿游戏,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衣帽间换衣服。

我将裙子套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颜色很衬肤色,更衬得皮肤白皙红润,贴身的裁剪展示着我玲珑的身材,两侧的花边设计增添了几分秀丽,若隐若现,优雅迷人。

我也是做设计的,知道这条裙子是完美的,女人天生喜欢漂亮衣服,我也不例外,对着镜子欣赏起来。

镜子突然出现沈砺的身影,他是从公司回来的,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暗纹领带,高大笔挺的身形,我顿时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压迫感。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一红,不由低下头。

我此刻的样子,看在他的眼里,完全一模小女人的模样,他走上前来,双手挽起我的长发,放到一侧,伸手帮我拉背上的拉链。

这条裙子的拉链一直开到腰底,我狭窄圆润的腰线就这样呈现在他的眼前,我浑身都僵住了,只想他快点拉上,下楼去。

“哗——”拉链被拉到底。

背上一凉,我明白他要做什么:“你……”

我身体往前一扑,抵在了镜子上。

这么羞耻的姿势,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星星点点落下,耳根,脖颈,后背……我的神经一点一点绷紧,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雪白的肌肤慢慢变成粉色。

他的兴致越来越高,将我的身体翻了过来,在他高大的身躯下,我就像只布偶,任他摆布。

完事了之后,他修长的手指抬起

我的下巴,声音微喘:“以后,不许去酒吧。”

我抓着裙子挡在胸前,咬着嘴唇,倔强地看着他。

刚刚,他是在惩罚我,因为昨晚去酒吧的事,这个魔鬼。

他又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眸底黑沉,我吓得收起眼神,生怕他再要欠一次。

他的神色缓和了些,又问道:“听到没?”

看着他眼底的那点欲望,我识相地服了个软,点点头。

他转身下了楼,我这才开始收拾自己。

我重新穿戴好下楼来,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手里拿着一个超薄笔记本。

他没有抬头看我,用略强硬的语气说道:“把药吃了。”

我看着茶几上的药,是我昨天去第一医院买的感冒药,旁边还放着一杯热开水。

“我没生病。”我随口就说出来了。

沈砺抬起头看着我,他长着一双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好似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我怔了一下,蓦地尴尬了。

自己怎么这么蠢,这不是暴露了自己的心事吗?

他看着我窘迫的模样,就明白了,我不是去买药,是去找方怀安的。

一想到自己的心思被他知道了,我轻轻别过脸去,他看着我下巴扬着一个骄傲倔强的弧度,心头来气,没有再管我。

如果我跟他服个软,求他,他就会帮我让方怀案去看刘玉琪,但是我不想求他。

他站起,走到我的面前:“去主宅那边,高兴点,我想,你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这点我懂。

沈家是锦城的第一豪门,我这个没身份没背景没实力的儿媳妇,一直不受待见,而沈砺同父异母的弟弟,不久前才结婚,娶的是市长唯一的千金,就更衬得我不堪了。

沈家都在等着挑我的刺,我当然不会去自找麻烦。

我立刻抿起嘴唇,露出甜甜的笑容,挽着他的胳膊:“走吧,沈先生,爸妈是长辈,让他们等咱们很没礼貌。”

沈砺:“……”他觉得这女人不去当演员,地球上又少了一个影后。


沈家主宅位于锦城市中心,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栋豪宅,占地近千平,园中林木苍郁,采用了中西结合的设计风格,低调奢华又不失大气。

我挽着沈砺的手,踩着饭点进了大门。

刚一进门,就听到他的后妈赵淑贞的声音:“快来,都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这位沈家的女主人,不仅在生意上能助丈夫的一臂之力,家族里里外外的事,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大家已经聚在圆桌餐桌前,在等我们。

我边换鞋边笑着说道:“有点事耽误了点时间。”

要不是沈砺在衣帽间里折磨了我一个多小时,也不会迟到。

他站在她的身后,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他从来都不迟到,大概也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换好了鞋,走出玄关,往餐厅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脚像钉在了地上一样,再也迈不出去,眼睛看着那个身影,怎么也挪不开。

白色的衬衫没有一丝褶皱,精致而时尚的短发,眉目清朗,细长的眼里,仿佛有璀璨星光,这个人,就是李晏闲,我的初恋,我们当时已经到了民政局外,如果我妈的事晚几分钟发生,我就和他领了结婚证了。

李晏闲也看到了我,他的目光炙烈,很快又恢复了淡漠,隐隐间还有些寒意。

我们两人四目相对的样子,被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眼里。

沈砺眼底闪过一抹怒意,长手落在我的腰上。

我回过神来,猛地垂下眸子,眼睛红得厉害。

他在我的耳朵上亲亲咬了一下,动作亲密,看似在秀恩爱,实则是在提醒我,别丢人。

我耳尖一疼,心里也跟着疼,很不是滋味,他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他怎么会放过这种折磨我的机会呢。

“过去吧,别让大家等。”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语气温柔,完全是一个关心妻子的丈夫。

我硬生生压下心中万般情绪,魂不守舍地跟着他往桌边去。

“嫂嫂,这里坐。”

沈家的二少奶奶,市长千金,高雅涵为我拉开椅子,这个位置,正在李晏闲的身边。

我不想过去,不敢靠近他,却又不得不往前走。

沈砺上前去,将旁边的椅子拉开,让我坐下,他在我和李晏闲中间坐下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呼吸,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李晏闲身上的味道,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不管我如何控制自己,我的脸色仍然很难看,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高雅涵看着我:“嫂嫂,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她表面上看似在关心我,其实正兴奋地看着我的笑话。

她是市场长千金,长着一张瓜子脸,有着模特身材,更是学校的高材生,早在几年前,沈家和高家就有联姻的打算,她以为,她要嫁的是沈砺,所以在大一的时候,就把沈砺当成她的准未婚妻,结果,却被我这个出身卑微、一无所有的人抢了。

她看看沈砺,又看看身边的丈夫沈韬。

沈韬是沈砺的父亲沈耀林和现在沈家的女主人赵淑贞生的,沈耀林当年破产,是赵家帮了他,有赵淑贞在,沈韬就是沈家的真正继承人,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被逼嫁给了沈韬。

可沈韬没有沈砺高,没有他帅,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沈砺真正吸引人的地方,是他的成功,他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的打拼,才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相比之下,沈韬就是个富二代,离家了沈家,就什么也不是。

此刻,沈砺正挟菜放入我的碗中,小声提醒我“吃菜。”看起来那么温柔体贴,而坐在她身边的沈韬,则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饭。

她现在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肚子隆起。

在外人看来,这位市长千金,沈家的二少奶奶,嫁的是沈家的继承人,即将生下沈家的长孙,何等的风光,却不知她的内心,是何等的煎熬。

我勉强稳住心神,敷衍道:“有点晕车,不太舒服。”

我已经够狼狈了,不想再继续丢脸下去。

但在座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和李晏闲的那点过去,大家都知道。

赵淑贞看着我,她对我,没有太多的成见,沈砺娶了我这没背景的女人,正合了她意,但她也不喜欢我,因为他不喜欢沈砺,但该有的礼仪也是要有的,便问我:“要不要紧?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我摇摇头:“没事,谢谢妈。”

高雅涵又微笑道:“说起来我们真是有缘,我们这些人,都是同校的,小韵和嫂嫂还是同班同学呢,现在都是一家人了。”

她这么一说,坐在李晏闲身边的沈韵脸色也变了变。

她看了看身边的李晏闲,只见他正看着我,目光缠绵,脸色就变了,委屈地咬着嘴唇。

赵叔贞听了,也问道:“小韵,你和晏闲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的大脑里轰的一下,知道李晏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他,眼睛也不自觉红了。

沈韵见李晏闲不说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和晏闲刚回国,婚事暂时不急。”

我又是一愣,这一年来,李晏闲一直没有音讯,原来,是和沈韵去了国外。

赵淑贞想了想,点点头:“婚姻大事,急不得,你们决定好了,妈再为你们安排。”

沈韵是和沈砺是亲兄妹,都是沈耀林的骨肉,她这个后妈,当得还算称职。

“嗯。”沈韵乖巧地笑笑。

一顿饭,大家有说有笑,我却吃得索然无味,吃了饭,大家都在喝茶,我再也和他们呆不下去了,就去花园里透透气。

天色已晚,别墅里亮起了灯,金碧辉煌,璀璨明媚。

我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一抬头,就看到李晏闲向我走来。

他在我面前坐下来,目光缠绵,似有千言万语,看得我心头一疼。

好一会儿,他才将眼底的那些情绪压了下去:“小灼,这一年,你过得好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听着他的声音,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心里堵得慌,我用力扬了下嘴唇,勉强笑出来:“好,当然好了。”

他盯着我看,一眼就看出我在说谎,以前在大学,我向他说谎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看着我的。

“我怎么会过得不好,我现在是豪门太太,有名有利,还有花不完的钱,别的女人都羡慕不来呢。”

我说得天花乱坠,他盯着我看,目光在我身上流连,现在的我,和一年前也不一样了,沈砺把我养得白白嫩嫩,成熟妩媚,再加上这一身衣服,我光艳照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迷恋,曾经,我那么爱他,他也那么爱我。

他的脸色慢慢难看了下来,更多的是不甘。

“小灼,你知道沈砺为什么会娶你吗?”

我的脸僵住,我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

我转过头,不想看他。

他摇着头:“小灼,你不知道,他娶你,是为了沈韵。”

我惊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沈韵是沈砺的妹妹,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还是不明白。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他们不是亲兄妹。”

我心头一沉,但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他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继续说道:“沈砺非常宠爱沈韵,从小到大,沈韵要什么,他都给她,包括她喜欢的男人。”

我的瞳孔不由放大,我知道沈砺很疼这个妹妹,但是这……

“小灼,真正爱一个人,是成全。”

我心头又是一震,仿佛被雷电击中了一样。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沈砺是为了帮他妹妹得到李晏闲,才和我结婚,拆散我们的,竟然是因为他爱她……太荒谬了。

李晏闲看着我,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你妈妈的医疗事故,没那么简单。”

我只觉如雷贯耳,错愕地看着他。

他的手从大理石桌下伸了过来,覆在我的手背上,掌心的热度传到我的手中,是那么的温暖。

“这件事,我还在查,查清真相之后,我会告诉你。”

他的拇指伸入我的掌心,轻轻摩挲:“小灼,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痛苦的。”

我抬起头来,就看到凉亭外的沈砺,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李晏闲也转过身去,看着他。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半张脸掩埋在阴影里,看起来格外的阴沉。

李晏闲站起,双手插进裤兜,淡淡笑了一下,他长得文静儒雅,经过这一年,他变得成熟深沉,面对沈砺的时候,气势丝毫不减。

“沈总,你来了,好久不见,我和小灼在叙旧,你知道的,我们有很多旧事可以聊。”他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沈砺的脸色果然变了,他挽了下袖子,已经攥起拳头,他要打人,我慌忙站了起来。

“哥!”沈韵突然出现,抓住了他的手。

“小韵,你先站到一边。”

沈韵抓得更紧了:“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她的脸色很难看,像有非常重要的事。

“哥——”她楚楚可怜地看沈砺,眼睛红红的,令人心疼不已。

他心软了下来,神色也和气了不少。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凌厉,声音低沉:“过来!”

我只好低着头,走了过去,毕竟,他是我的丈夫,我还没走到他身边,他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很愤怒,我的手腕像被他捏碎了一样,疼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我抿紧嘴唇,任由他拉着,进了别墅。

他将我拉上二楼,将我推进他以前的卧室,“砰”的一声将门摔上,把我锁在了屋内。

隔壁沈韵的房间里,沈砺看着脸色苍白、担惊受怕的沈韵,不由来气:“是不是李晏闲欺服你了?”

她摇摇头:“不是……”

“你不用替他隐瞒,我不会让他欺服你的。”

“哥,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对不对?”

沈砺怔住。

她的眼泪“哗”地流了出来:“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我是……我是婉姨生的?”

婉姨,是他和沈韵的养母,在心脏病手术的时候,被方灼的妈妈失手医死了。

看他沉默的样子,她知道,这是真的。

“为什么?”她泪如雨下,音量也提高了些,“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是亲兄妹?”

沈砺轻轻拥住她颤抖的肩头:“小韵,一切都没有变,你仍然年是我最爱的妹妹。”

“哥……”沈韵扑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发泄了一会儿,她这才直起身来,向他问道:“哥,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沈砺看着她的样子,不忍心多隐瞒,说道:“婉姨的确是你的亲生母亲,小时的时候,妈妈身体不好,是她一直在照顾我,你出生以后,我妈收你为养女,婉姨也视我若为己出,我们就像亲兄妹一样。”

“婉姨见我们兄妹情深,又不想你父亲家的人把你带走,就一直没告诉你真相。”

他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婉姨并没有结婚,而她的生父,是一个赌徒,是婉姨求沈砺的妈妈收养了沈韵,婉姨对他们母子有救命之恩,他的妈妈就答应了,给了沈韵一个好的身世背景。

沈韵擦了下眼泪:“那我爸是谁?”

“前几年,婉姨说他死了。”

她又呜咽了起来,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是父母双亡。

“别难过,你还有我。”

她擦了下眼泪,情绪平复了:“这件事,爸爸知道吗?”

沈砺点点头:“知道,你永远是沈家的独女。”

她看起来松了一口气:“那……妈呢?”她口中的妈,是赵淑贞。

“他们都知道,你放心,你永远是我妹妹,也就是沈家的独女。”

沈韵抽噎了一会儿,没有再哭。

房门开了,沈砺出现在门口,我上前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哥”,是沈韵,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刚刚哭过了。

门没关,有一条缝,我看着他们兄妹俩在门口,想着李晏闲跟我说的,就移不开眼睛。

沈砺转过身,正对着沈韵。

“哥,这件事,我该怎么跟爸……还有妈说?”

这一声妈,她叫得不是很情愿,沈砺一直认为自己母亲的死,跟赵淑贞有关系,一直都仇视她,他们兄妹一条心,沈韵自然也不愿意承认她,叫她妈,也只是做做面子而已。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理着沈韵贴在耳头上的细发,又轻轻抹着她眼角的眼泪,温柔地说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在这个家,你什么都不用顾忌,你还有我。”

沈韵有一头齐腰的直发,发式中分,现在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裙,巴掌大的小脸,细长的柳叶眉,五官小巧精致,穿着一双浅粉色的细高跟鞋,身高到沈砺的下巴,像神仙里走出来的小仙女,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很容易让人心生保护欲。

“我知道了,哥,谢谢你。”

她仰头看着他,红肿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钦佩、爱意,他们两人站得近,她的头几乎贴在他的下巴上。

原本,对李晏闲的话,我还持有怀疑,现在看他们的样子,我选择相信了。

大概是发现我在看他们,沈韵向我看来,看到我,她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

“哥,我先下楼去了。”她自然地扶了下沈砺的手臂,从门口走开了。

等她下了楼,沈砺才转过身,进门来,“砰”地将门推上了。

我就站在门口,我们两人离得很近,突然知道了这些,我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他怎么可以这样玩弄别人?玩弄我?

我的眼神触怒了他,他上前两步,一把捂住了我的后脖颈:“不让你和你的旧情人私会,生气了?”

他很愤怒,滚烫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烫得我瑟瑟发抖。


“沈砺,你真卑鄙!”我明知道这样会触怒他,可是我忍无可忍。

“我卑鄙?方灼,你果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推着我,来到窗下,让我看着花园里的李晏闲,他正仰头看着我们,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白衬衫是那么的刺眼,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神。

沈砺咬了一下我的耳朵,说道:“你们就这么情难自禁,在我的眼皮底下旧情复燃?情难自禁?”

他是因为李晏闲拉了我的手,挑战了他的权威,损了他的面子而生气。

“没错,我就是爱他,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这一刻,我豁出去了,不再怕他了。

“哗——”他从后面撕开了我的裙子,将我按在玻璃上,强硬地闯进了我的身体。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疼痛,屈辱瞬间填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叫啊,你叫大声点,叫给他听,看他会不会上来救你?”他撕咬着我的耳根,脖子,狠狠地撞击着我的身体。

我咬紧了牙,不敢让自己叫出声音来,我怕被李晏闲看到辱耻的一幕,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喉咙里呜咽,有一种灵魂出窍的虚脱,双手死死地抓着窗帘,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沈砺的动作更激烈了,恨不得将我撕碎。

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满口都是血腥的味道。

他看着我隐忍的样子,伸手捏住了我的嘴唇,手指像铁钩一般撬开我的嘴唇。

“方灼,你以为,不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在他的心里,你就是完美的吗?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爱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抛弃他的。”

他的话,一下子将我的意识拉了回来。

我当初,是怎么抛弃李晏闲的?

那一夜,雨很大,沈砺开着他的劳斯莱斯,将我送到学校门口,我看到了等在校门口的李晏闲。

“方灼,去跟他道个别,别让他为了你,做无谓的牺牲,想想你妈,她现在精神不好,如果被判刑,你说她会不会去自杀?”

我像上岸的鱼,窒息得厉害。

“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缅怀旧情。”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任大雨浇在我的身上,冰冷的雨水让我清醒。

看到我,李晏闲跑了出来,脱下外套,遮在我的头上,但是很快,我们俩都被雨水浇湿了。

他看了眼车内的沈砺,拉着我的手:“小灼,我们先进去,你淋湿了,先去宿舍换衣服,别感冒了。”

我的眼泪“唰唰”地流了出来,好在雨很大,淹没了我的泪水,让我看起来没那么尴尬。

我用力推开他,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李晏闲,我是来和你分手的!”

昏黄的路灯透过雨幕,照在我们的身上,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睛红得厉害,他的眼中蓄满了水汽,我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只知道他是伤心的,和我一样。

“小灼,我知道阿姨出了事,你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们先回去。”他伸出手来拉我的手。

我甩开他,退了一步,绝情地看说道:“我跟你分手,是因为我爱上别人了。”

我指着车内的沈砺,他正开着车窗,冷血地看着我们。

“小灼,你是骗我的,你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他是懂我的,知道我的理想,也知道我这个人不轻易动情,不会这么快爱上一个人。

“我爱上的,是他的钱!”我的声音沉哑,但却很有力,我知道怎么让他死心:“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沈家的大少爷,沈砺,锦城富豪榜排名第一,我要和他结婚了。”

“小灼,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回去。”他拉着我,只想带我离开。

“啪!”我甩了他一个耳光,他这才松开我。

“开玩笑?李晏闲,开玩笑的人是你,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他,你是有他帅还是有他有钱?你哪里比得上他?你又能给我什么?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我看到李晏闲慢慢地攥紧了拳头,我和他谈了五年的恋爱,我了解他,他出身平凡,是个穷学生,自尊心很强,我知道怎么粉碎他的自尊心。

很快,我看到他的指缝间流出血来,混着雨水,往下滴。

我想起了沈砺的话,让他不要再为我做无谓的牺牲,长痛不如短痛。

我变得冷静而残酷:“李晏闲,你从来没有认清真正的我,我是个私生女,我喜欢钱,爱慕虚荣,这些年,我之所以会和你谈恋爱,只不过是看你长得顺眼,让你陪着我,打发无聊的时光罢了,我现在傍上富豪了,嫁入豪门才是我的梦想,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说完,我拉开沈砺的车门,上了车,见他还站在原地,我搂着沈砺的脖子,就和他吻了起来,沈砺倒也很配合,狂热地回吻着我。

最终,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雨里,心想,这辈子,我和他,再也不会相见。

雨中的身影和楼下的身影重合起来,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此刻,在他的眼前,是这么的屈辱难堪。

李晏闲仍然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们,卧室的灯光有些暗,我们两人的身影,清晰地映在玻璃上,他看得清清楚楚,我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想躲避,却身不由已。

不一会儿,沈韵也出现在他的身边,她红着脸,想拉他离开,他却站着不动。

沈韵红着脸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呆会儿二弟和嫂子们过来看到了,很会难堪。”

他们离开了,沈砺这才放开我,冷冷地说道:“收拾好下来。”

卧室里有浴室,我把自己洗干净了,房间里只有他的衣服,我拿了件他的大衣穿在身上,遮着被他撕破的裙子,这才光鲜亮丽地下了楼。

我这样打扮自己,不是为了他的面子,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到楼下,就看到沈夫人带着儿子儿媳们在打牌,高雅涵伸着脖子喊了我一声:“大嫂,快过来打牌。”

我拉了拉身上的外套,犹豫着要不要去。

沈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抓住了我的手,替我回了句:“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他拿着我就出了大门,将我塞进了他的车里,开着车就走了。


车子开出沈家大门,往我们的别墅开去,我们的别墅在郊区,公路上车子不多,夜很静谧,明亮的路灯不时照进车内,时而明媚璀璨。

我看着沈砺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还有些高兴。

“不是你说要好好表现的吗?在主宅里面,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他对主宅这些人的尊重,是强装出来的,但他今天的表现,很反常,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怎么?你很想好好表现?”

“我不好好表现,不就辜负了你的精心安排了吗?”我字字含沙射影,今天我才知道,沈砺这个人有多坏,他明知道李晏闲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还特地带我来见到他。

沈砺的脸色更加阴郁了,我突然找到了一种让他不爽的方法。

“沈砺,我是真的感谢你,有的东西,看一眼,也是好的。”

我表面上在微笑,但是我的心里,跟刀绞一般,我只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他不要再让我去见到李晏闲,我和他,已经过去了,我不希望他再卷进来,不想他再像当年一样,受到我的欺辱。

“嘎——”车子急停下来,沈砺怒火中烧,已经失去了理智,我听到车门锁的声音响了一下,就听到他的声音:“滚下去!”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对我了,我也硬气,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我还没站稳,车子“嗖”的一下咆哮着开走了,我被车子一带,摔倒在公路上,看着他的车,无情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的眼睛渐渐红了。

曾经,我梦想过无次,希望他就这样抛弃我,我就自由了。

此刻,他就这样把我抛弃在路上,可我,没有觉得自由,也不想自由,因为我妈的病情恶化了,我需要他。

我站起来,往前方继续走。

夜很静,我越走越清醒,也越走越累,穿着高跟鞋,没走多久,脚就受不了了,我拎着高跟鞋,光着脚继续走,走着走着,无聊了,就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如果我现在走了,到了一个沈砺找不到我的地方,我是不是会有另一种人生?那样的话,我妈又会怎么样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是我妈打来的。

我愣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小灼啊,你吃药了吗?”我妈的声音幽幽的,满是担心。

我怔了一下,试探地问道:“妈,怎么了?”

“你小儿高热,一定要吃药,不……你已经吃了很多药了,不能再吃药了,你等着,妈带你去医院……”

电话里,我很急,我顿时被吓到了。

“妈,你别急,我没事。”

“怀安啊,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我的声音顿时哑了,我妈的精神又混乱了。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护士刘姐的声音:“沈太太,你别担心,你妈就是刚刚睡醒,精神比较好,突然就给你打电话了,我陪她看会儿电视,等她困了再让她睡,我会照顾好她的。”

“好的,谢谢刘姐,我改天再来看我妈。”

“好的,有什么事,我会打给你的。”

有刘护士照顾着我妈,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挂了电话之后,我捏着手机,继续往前走。

我想起我三岁时,小儿高热,一直病了一个多月,那个时候,我病得很危险,我妈为了我,不休不眠,想方设法为我治病,一想起那些,我心就软了。

我不能丢下我妈,她只有我了。这么一想,我提了力气,走得比较快。

我走到路口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黑影冲出来,一把抢掉了我的手机,我第一反应就是,遇到劫匪了。

劫匪比我高出一个多头,穿着黑色的外套,戴着帽子,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盯着我上下扫视,粗着嗓子说道:“把你的耳环,项链,戒指,手链都摘下来,快点!”

这个劫匪,很有眼光,我手上的婚戒,是沈砺订制的,价值九十九万九百九十九,这些加起来,有一百五十万左右。

见我不动,他又催促道:“快点,否则弄死你!”

我心里窝火,听到他这话,更生气了,我将高跟鞋放下,轻轻穿上右脚的鞋,开始取戒指。

他看着我手上的戒指闪闪亮亮的,钻石很大,知道是值钱的东西,注意力都在上面。

我轻轻取下戒指,颤抖着手递给他,我的手抬得比较低,他以为我是害怕他,不怕靠近他,他就上前来取,在他离我很近,摸到我的戒指时,我猛地抬起右脚,锋利的高跟鞋用力踢在他的腿间,他惨叫了一声,痛得倒在地上,我抓起另一只高跟鞋,用力地砸这个劫匪,边打边骂:“叫你欺服我,叫你欺服我,凭什么你们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欺服我?”

我受了气,所有的气,都撒在这个劫匪的身上。

我只顾发泄自己的情绪,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个劫匪痛了一阵之后,恢复了力气,一脚就将我踢开,他正踢中我的腰部,我摔倒在地上,爬起不来。

他趁机就向我打来,想伤人夺财!

就在他快靠近我的时候,雪亮的灯光照来,一辆车向我们直直开来。

我听到车子咆哮的声音,又听到“砰”的一声撞击声,劫匪被车撞到,飞了出去。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沈砺突然伸手扶住了我,原来,是他回来了。

“没事吧?”他的声音有点急。

我挨了几下,身上疼得厉害,用力抓着他的手臂,才勉强能够站起,我还没完全站起来,就看到劫匪向我们冲来,手里高高扬着一把匕首。

“小心!”我吓得大叫了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沈砺转过头,就看到了劫匪,他的车灯正照着我们,将刀子照得雪亮。

眼看刀子近了,我吓坏了,哭喊道:“快让开!”

我推他,推不动,我用力推他,还是推不动,我这才意识到,他是故意挡在我面前的,正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噗嗤!”一声,劫匪的刀子扎进了他的背里,我的眼泪“哗”地滚落了下来。

劫匪得逞,又要再袭击沈砺,他放开我,转过身去,对着劫匪就打了起来,他练过搏击,这个人气场强大,此刻十分凶悍,几下就把劫匪打倒了。

劫匪见状,爬起来就跑了,周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知道他的背上还插着一把刀子,我上前去,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他高大的身躯直直地倒在了我的怀里,带得我也一起坐倒在地,我感觉手上一热,伸手一看,全是血,我这才发现,这把刀子几乎全没入了他的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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