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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一笑只为君

倾城一笑只为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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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腾文小说   主角: 姜梓妤霍启凉   更新: 2022-04-05 05: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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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姜梓妤霍启凉《倾城一笑只为君》讲的是看逃婚公主如何反将一国摄政王,看她如何虐渣男,蹂躏渣女姜梓妤拍手叫好,翻身农奴把歌唱!

第1章

精彩节选


  东越国,明康五年,春

  清明时节雨纷纷,虽是清明时节,但京城的郊外却没有多少人来踏青扫墓,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撑着油纸伞慢慢的走过去。一场细雨,将已经开出花骨朵的桃花与长出嫩叶的柳枝冲刷在地上,任由风雨的践踏。

  一个身穿淡青色云烟衫的女子出现在荒无人烟的郊外,头上梳着芙蓉髻,微微蹙着眉头,一双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冰冷。她撑着油纸伞,在一个无人题字的墓碑前跪了下去,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阿娘,梓妤不孝,梓妤没能听您的话,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女子的一张脸顿时变得无比的苍白,睫毛在轻微的颤抖着,血液就像是被凝固了一般,孤独与无助涌上心头。

  她是东越国的五公主姜梓妤,就在不久前,她的人生彻底被翻改。

  历时三月的东越国与祁天国大战,东越国不幸战败,文越帝怒急攻心。闻得此消息,她担心那人的安危,在殿前跪了一个时辰才换来皇上平息的怒气。满心欢喜的去找自己的心上人霍启凉,想要给他安慰,却亲眼看见他与自己的妹妹姜婧妍在一起。

  霍启凉是此次出征的指挥军,经历三个月的煎熬,最终还是败给了祁天国,无奈之下只好灰溜溜的班师回朝。

  姜梓妤与霍启凉本是青梅竹马,当年二人的私定终身,为了能娶到姜梓妤,霍启凉曾在文越帝的殿前跪了整整两个时辰,只为了能娶到姜梓妤。

  想起这一幕,姜梓妤便加快了脚步,想要早些见到他。姜梓妤赶到霍家却没有看见霍启凉的身影,呆呆的站在书房门前,一颗心渐渐的凉了下去。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欣喜的回头看去,却只看见了霍启凉与姜婧妍十指紧握的手。

  姜梓妤不知道的是,五个月前,姜婧妍与霍启凉在神不知鬼不自觉的混在一起,然而这一切,姜梓妤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

  霍启凉在回京的路途中遇见了七公主姜婧妍,她携着一纸悔婚书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同自己一起去找姜梓妤说清楚。

  ……

  二人相携而来的身影让她有些不悦,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看着二人缓缓在自己的面前站定。

  “梓妤!”霍启凉轻声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里有些愧疚。她将视线投向了姜婧妍,不可思议的问道:“婧妍,你怎么来了?”

  姜婧妍嘲讽般的看着她,摇了摇她与霍启凉紧紧握住的双手,抬起下巴高傲的说道:“五皇姐,你看不出来么?”

  二人站在一起,看起来竟然有些登对,让姜梓妤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然而,姜婧妍并不满意,从霍启凉的胸口处摸出一张素笺递给姜梓妤,妩媚的说道:“五皇姐,我与霍郎两情相悦,五皇姐不如成人之美,成全了我们吧!”

  姜梓妤展开素笺,仔细的浏览着上面的内容,半晌,她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这竟是退婚书。她看向霍启凉,这个亲自在殿前跪了两天求婚约的男子,如今竟要与她退婚。

  她在雨中跪了一个时辰换来平安的男子,如今竟要与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一瞬间,她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痛得令她无法呼吸,看向霍启凉,她摇着手中的素笺问道:“霍启凉,这是什么意思?”

  “梓妤,我……”霍启凉不知道该如何向她开口解释,顿在了那里。

  姜婧妍将霍启凉拉到自己的身后,露出一个十分温柔体贴的笑容来,轻声道:“霍郎,我来说吧!”说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渐渐靠近姜梓妤,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五皇姐,你生性豪迈,为人不懂温柔,自然是不能得到霍郎的青睐。可妹妹我就不同了,我善解人意,可以为霍郎排忧解难,如今我与霍郎两情相悦,还希望五皇姐能成全我们。”

  说着她凑近了姜梓妤,在她耳边轻声道:“五皇姐怕不知道的是,昨夜我与霍郎过得可是十分快乐呢!”

  姜婧妍这样说,姜梓妤如何不明白他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眼看着二人的婚期将近,霍启凉竟然与姜婧妍颠鸾倒凤,姜梓妤气得眼前开始发黑。

  伸出手想要打她,姜婧妍装模作样的尖叫起来,霍启凉忙上前拦住了姜梓妤,原先眼中的愧疚尽数消散不见。他冷冷的看着姜梓妤,淡漠的说道:“你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打人,为何就不能学学婧妍的温柔?”

  姜梓妤气极,这对狗男女,如今倒来指责自己的不是了。见姜梓妤恨恨的盯着自己,霍启凉又想起了昨夜姜婧妍的温柔,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梓妤,我爱的是婧妍,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我们之间的婚约还是作罢吧!若你不愿意去与皇上说,我自己会去说的。”

  说着,他拉着姜婧妍的手就要离开,再也不顾眼角滑落泪水的姜梓妤。

  姜梓妤微微哽咽着,强迫自己收回眼泪,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声道:“霍启凉,婚约一事我会亲自去说,只是你要记住,是我姜梓妤不稀罕你。从此以后,姜梓妤与霍启凉再无任何瓜葛,恩断义绝。”

  闻言,霍启凉的背影微微一僵,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便离开霍府,留下姜梓妤一个人在雨中放肆的哭泣。

  姜梓妤书中拿着那素笺,出了霍府的大门将它撕碎,她爱慕霍启凉的一颗心也就如同这素笺一般,再也拼不上来了。

  回到皇宫,她跪在殿前,请求文越帝收回成命。文越帝没有理会她,任由她在风雨里跪着,直到傍晚时分,祁天国的消息传来,只要东越国同意将一位公主嫁往祁天国,祁天国愿意就此休战。

  仔细的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如今自己身边未出阁的公主,却只剩下了姜梓妤与姜婧妍。想起外面还跪着的姜梓妤,文越帝仿佛看见了希望,将姜梓妤宣了进来。

  文越帝端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姜梓妤,不悦的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你不喜欢霍启凉,想要与他解除婚约?”

  姜梓妤咬着嘴唇,脸色惨白,强忍住心底的痛苦点着头道:“是,儿臣不愿嫁给霍启凉。”

  亲口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文越帝满意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甚至都没有问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便道:“既然如此,朕可以收回你们的婚约,但你要答应朕一件事。”

  此刻的姜梓妤只想着早早的离开霍启凉,她再也不想与这样的男子有任何的关系,想也没想的点头应道:“只要是父皇同意解除婚约,任何事情儿臣都能答应。”

  十分满意她的回答,他翻了翻手中方才从祁天国送来的国书,缓缓道:“既然你看不上霍启凉,那你就去祁天国和亲吧!”

  闻言,姜梓妤如遭遇晴天霹雳,去祁天国和亲?她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文越帝。谁都知道,祁天国的国君也只有十岁,她如何能嫁给一个比她小八九岁的孩子?

  “父皇,儿臣不愿!”她倔强着摇着脑袋拒绝。


  “放肆!”文越帝狠狠的拍了一下眼前的桌子,胡子也因为震怒而在上下抖动着,“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原本这和亲的人选是婧妍的,既然你不愿意同霍启凉成亲,那和亲的人选就是你了。”

  直到这一刻,姜梓妤才知道她被霍启凉和姜婧妍给算计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祁天国定然会选一个人选送去和亲,而在这适亲年龄中,只有自己与姜婧妍的年龄正好。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她又有什么办法?失魂落魄的走到郊外,她猛地跪在自己那可怜的没人记得的母妃的墓前,放声大哭起来。

  与此同时,祁天国的皇宫内,摄政王卫煜简正在处理着政务,礼部尚书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启禀摄政王,东越国前来和亲的公主人选已经定好了,这五公主的画像已经在送来的路上,敢问是按照皇后的仪式来还是依照普通妃嫔的仪式来?”

  对于这和亲的人选,卫煜简并不关心,左右不是他成亲。年仅二十二岁的卫煜简眼神淡淡的扫过里间睡着的小皇帝,冷静的问道:“区区战败之国,岂能肖想皇后之位?李尚书,本王看你的位置是不想坐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令李尚书背后出了冷汗,他忙磕头谢罪道:“是臣愚昧了,还请摄政王息怒,臣立即去办,臣立即去办。”

  “还不滚?”卫煜简没有抬头,见他还跪在那里不动,轻吐出几个字。

  闻言,李尚书连滚带爬的出了宫殿,生怕晚了一步自己的小命不保。

  摄政王卫煜简是小皇帝卫潇延的叔叔,自从两年前先皇帝去世后,卫煜简力排众难将卫潇延送上皇位,自封为摄政王,操控着整个祁天国。

  而卫潇延自小就卫煜简是又爱又惧,然自从卫煜简接手后,祁天国变得愈发强大起来,如今竟然连当年的霸主东越国都惨败。

  但卫煜简的脾气极为不好,稍有不如意之处便会杀人,自他掌政以来,一些与他政见不合的大臣都被他遣退或是打入大牢。如此一来,朝中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

  “和亲公主?”卫煜简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声犹如是来自地狱里的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皇叔,您要为朕娶亲么?”里间,一道稚嫩而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传来。

  卫煜简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到里间,卫潇延正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卫煜简坐在床边,眼中有些慈爱的看着卫潇延,轻声道:“皇上如今也不小了,的确需要几个妃子了。”

  卫潇延总觉得这件事离自己还很远,自己还年幼,不过才十岁,他眨巴着眼睛问道:“朕才十岁,可皇叔已经二十二岁,如何不娶亲呢?”

  卫煜简的手顿时就愣在半空中,半晌,他收回手,一张脸变得极其严肃,沉声道:“皇上娶亲是一国之君,自然是要早日诞下皇子才是上策,本王是来辅佐皇上的,何须儿女私情束手束脚!”

  卫潇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皇叔竟然有这样大无畏的精神啊,真是祁天国的幸事啊!若是卫煜简知道日后卫潇延会拿这句话来搪塞自己,只怕他会在这个时候咬断自己的舌头。

  自从那日接连着受到打击,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姜梓妤回到自己的宫中就晕倒了。得知这个消息,一向不怎么关心这个女儿的文越帝当即宣了整个太医署的太医前来为姜梓妤诊治。

  她可是要送去祁天国和亲的人选,若是在这个时候病倒了,自己如何向祁天国交代?于是乎,一时之间,姜梓妤的身边每日都围了许多人。

  有嘘寒问暖的,有来看她笑话的,不过对于这些,姜梓妤却是不在意了,心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在意身体上的疼痛呢?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够一病不起,那样的话,只怕那对贱人的想法就落空了。一想到这些,姜梓妤倒觉得有几分痛快。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姜梓妤日夜期盼着自己病倒的时候,她的身体竟然日复一日的好了起来。到最后,就连太医署的十几个太医连夜一起商量,指天发誓都说她没有任何问题。怕文越帝看出自己是装病,她只好乖乖的恢复了正常。

  眼见着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姜梓妤倒没有任何的难过,只是会在傍晚时看着天边飞过的归鸟,她的心会慢慢的沉了下去。就连那些鸟儿都有家,可自己呢?自己的家在哪里?

  ……

  “哟!这不是五皇姐嘛,怎么,不在自己的宫中准备嫁衣,怎么来这御花园了有功夫赏景了?”姜梓妤坐在御花园中的凉亭里,呆呆的看着外面开得正艳的白花,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即便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姜婧妍挽着霍启凉的胳膊缓缓走向姜梓妤,姜梓妤并没有抬头看他们,自那日自己婚事被定下来之后,他们二人的赐婚圣旨也随之下来了。如今姜婧妍带着他过来,无非就是看自己的笑话而已!

  “霍郎,听闻五皇姐要被送去和亲了呢!”姜婧妍拉着霍启凉在她的对面坐下,声音柔媚,一脸娇羞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得意。

  霍启凉看到姜梓妤还是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好呆站在那里不动。姜梓妤并不想看着这对贱人在自己的眼前秀恩爱给自己找不痛快,当即就起身不理会他们,转身离去。

  见姜梓妤要离开,姜婧妍如何会放过这样羞辱她的好机会,轻笑道:“听闻五皇姐这次要嫁的可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呢!着实是委屈了五皇姐,五皇姐这般深明大义,我东越国的子民定会牢牢记住五姐姐的此等大义之举。”

  姜梓妤怒气冲冲的回过头,眸中的寒光几乎能杀死人,姜婧妍有些害怕,忙躲在霍启凉的身后。姜梓妤朝着她一步步走去,姜婧妍抓了抓霍启凉的衣袖,眸中带水光的说道:“霍郎,救我!”

  见到她这副可怜的模样,霍启凉当即就软了心肠,伸出手去拦住姜梓妤,戒备的看着她问道:“五公主,您这是作何?莫不是仗着自己有些拳脚功夫又想打人?”

  姜梓妤在心中冷哼一声,原来在你的心里竟然还是这样看待我的?霍启凉,我真是看走了眼才会喜欢你这样一个人渣!


  忽的,姜梓妤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得体,却带着疏离。“霍将军误会了,还请霍将军管好自己的贱内,祁天国的国君,岂是一个妇道人家能随意说的。若是一个不小心传到了祁天国,这和亲的人选忽然变了,也说不定呢!”

  说完,她看见了姜婧妍眼中的害怕,轻哼一声,痛快的转身离去。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吊打他们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爽快,一瞬间,她只觉得这几日心中的郁气都消散不见了。

  这一次被姜梓妤占了上风,姜婧愤愤的瞪着她远去的背影,抬起头望去,只见霍启凉还在盯着姜梓妤看,心中对她的不满更加升级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嘚瑟几日,等你去了祁天国,好好享受好日子吧!一想到姜梓妤要与一个小孩子成亲,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若无其事的拉住霍启凉的袖子说道:“霍郎,你莫要见怪,想必五姐姐这是心中不爽呢!”

  霍启凉低下头去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她说的没错,祁天国的国君岂是你能编排的,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去了,岂不是给自己惹了麻烦?”

  这一次,姜梓妤是真的踩到了狗屎运,她与姜婧妍的这番对话还真就被人听了进去,一五一十的在卫煜简面前说起来,一字不差。卫煜简听完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暗中在二人的名字记了下来。

  第一次看见霍启凉对自己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姜婧妍心中有些不爽,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又被笑意所取代。她顺势攀上霍启凉的肩膀,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笑着说道:“好了,婧妍知错了,以后不说便是,霍郎别生气了嘛!”

  见她服软,霍启凉也没有了心中的不悦,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还没走远的姜梓妤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望去,却没想打会看见他们公然在御花园中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下只觉得自己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真想将自己的眼睛戳瞎,飞也似的逃出了御花园。

  心不是不痛,可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姜梓妤只觉得自己不值得。果然是贱男配渣女,天生一对!忽然间,她很想和亲的日子快些到来,只想着能够早些离开这个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然而,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姜梓妤忽然又没了之前的胆子。

  东越五年四月,在桃花纷飞的日子里,姜梓妤穿上凤冠霞帔,坐上了前往祁天国和亲的轿子。

  这一天,整个东越国的子民自发的跪在大街上,亲眼看着这顶花轿离开东越国,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家。

  听着轿子外面传来一阵一阵的“恭送安和公主,公主一路平安!”不知怎的,她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就连与她无关的百姓都知道前来送她一程,可是她的父皇,她的兄弟姐妹将她送出宫门便再也没了消息。

  罢了罢了,只当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轿中坐了两天,姜梓妤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目测离祁天国还有一天,姜梓妤一颗心都沉了下去,难道真要这样任由他人的摆布么?不,她不甘心。

  是夜,所有人都在帐篷里消息,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姜梓妤换上提前备好的男装,脱下这一身的新服,将头发盘起来,贴上几缕胡子,在镜子前照了几遍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掀开帐篷看去,外面有巡守的士兵,他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眼看着就要离开这里了,身后一声厉喝传来:“站住!”

  她顿时白了脸色,慢慢的转过头去垂首,压低声音道:“军爷!”

  那人站在她面前,仔细的打量着他,不悦的问道:“你是何人?这么晚了想去哪?”

  脑子在飞快的运转着,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弯下身子,十分痛苦的说道:“军爷,小的今晚吃坏了肚子这实在是憋不住了!”说着,她硬憋着一口气逼着自己放了个屁。

  一股臭味传来,士兵嫌弃的捂着鼻子退开了几步远,皱着眉头说道:“快去快回!”

  “哎哎,小的知道,多谢军爷!”她忙不迭的点头离开,生怕那个人会察觉到异样喊住自己。

  一路飞快的跑着,她只能听见自己大口的喘气声,就连自己跑去了哪里都不知道。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携带着春天夜晚里的清香,让她一颗跳动不安的心渐渐变得安定下来。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看着天都要亮了,她终于跑不动了,累倒在山林中,随意找了个草丛倒头睡去。

  等她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一天没有进食,她只觉得又渴又饿,想找一个地方吃饭。

  这个时辰了,只怕他们早就知道自己逃婚了吧!她忽然笑了起来,这下子看你们怎么跟祁天国的国君交代,想要我任由你们摆布,还早着呢!

  漫无目的的在山林中走着,肚子咕噜噜的在叫,就在她馋的走不动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她想也没想的就循着香味寻去。

  走了没多久,她看见几个士兵正围坐在那里烤着打来的野鸡,仔细看他们的穿着,这几个人应当不是东越国的士兵,难道这里是祁天国?虽然是这样思考着,但无奈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闻着这香味,姜梓妤只觉得自己的口水就要下来了。

  “咕噜噜……”肚子十分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一个耳尖的士兵听到这声音,朝着姜梓妤的方向看来,大声喊道:“谁?”

  姜梓妤忙蹲了下去,目测他们有五个人,自己虽然会些武功,但也只不过是些花拳绣腿,在宫中吓吓蒋婧妍还可以,在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兵面前,什么都算不上。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她乖乖的站了起来,学着男人走路的样子,豪迈的走了过去。

  五个士兵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姜梓妤,戒备的站起来拔出腰间的剑,不悦的问道:“你是何人?”


  姜梓妤强忍住心底的恐惧,淡定的行礼道:“各位军爷,我是从东越国探亲归来的姜钰,因着与家人走散,无意间误入这荒山野林。偶然间闻到这香味,遂循着这香味而来。”

  对于她的这番说辞,他们表示不能相信,继续问道:“从东越国探亲归来的?怎么会迷路了?”

  姜梓妤紧绷着神经答道:“实不相瞒,也不怕几位军爷笑话,我这是第一次出远门,没有下人带路,我这才迷了路。”说完,她那肚子又十分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见她如此憨厚的模样,几个士兵也放下了戒备,请她一起坐下分享吃食。

  对此,姜梓妤感动不已,忙屈身行礼谢过。先前那个士兵摆摆手将手中的烤好的野鸡递给她道:“既然是祁天国的人,就是我们的家人,不必客气,吃吧!”

  姜梓妤接过他手中的野鸡肉,眸中蓄起了泪水,只因她说自己是祁天国的人,他们就愿意分享出自己的食物。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曾经称霸的东越国如今是越来越不如祁天国了。

  “哎,小兄弟,你家是做什么的呀?”几人其乐融融的吃了起来,其中一人好奇的问道。

  姜梓妤吃得正欢,猛然听见他的问话,口中的一块肉差点没噎死她,她忙将那鸡肉咽下去笑着答道:“我家是开布庄的。”

  “布庄?布庄好啊!”在她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猛地拍了拍腿,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小兄弟,日后你若是见到了俺大壮的娘亲,还请小兄弟能多多便宜一些!”

  闻言,姜梓妤的一颗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满口应道:“好,军爷请放心!”

  “哎,得了吧大壮,大娘什么时候去过布庄!”另外一人嘲笑着说道。

  “去你的!”听见他说的,大壮似乎也没有生气,笑着骂道。姜梓妤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几人看起来似乎是十分熟稔的。

  之前的那个士兵见他不说话又问道:“哎,小兄弟,你这么大可曾成亲了?”

  姜梓妤摇了摇头,脸上出现落寞的神情,见状,那几个士兵赶紧问,“怎么了?”

  她苦笑着说道:“我喜欢的人与我退婚了!”

  一瞬间,原本热闹的气氛安静了下来,他们由她的身世想到了自己的婚事。有的是错过了娶亲的年纪,心爱的人已经嫁给了他人,有的只等着回家娶亲。

  吃罢饭后,几人邀请她一起前往军营,这场持续了三个月的战役终于结束了,他们也可以回家休息休息了。因着姜梓妤不认识路,他们答应她可以送她回家,姜梓妤不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答下。

  回到军营,他们就听到了摄政王今晚要亲自犒赏三军的消息,顿时个个欢呼雀跃,将姜梓妤安置在帐篷里面就出去迎接卫煜简去了。

  姜梓妤对这个摄政王感到十分好奇,也悄悄的溜了出去,想要一睹真容。传闻摄政王卫煜简二十岁时力排众难,将只有八岁的孩子推上了皇帝的宝座,自他接手后,原本山河日落的祁天国竟然奇迹般的复苏了起来,变成如今繁荣昌盛的模样。

  外面发出滔天的叫喊声,姜梓妤低着脑袋走了出去混在人群中,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她抬头看去,只见带头的白色马儿身上坐着一个男子。

  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深邃的双眸中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高挺的鼻子,青丝用简单的发簪束着,愈发衬托着整个人的柔美。一双修长的手拉着马缰,一身玄色的长袍,让他添了几分的庄重。

  亲眼见到卫煜简的真面目,姜梓妤暗自咽了一口口水,这男人,倒是绝色!只是,美则美矣,这样的男人太过于可怕,还是趁早远离较好。

  坐在马儿上的卫煜简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仰慕的眼神,视线在人群里扫射着。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弯着身子离开的身影身上,似乎是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他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跟在他身后的将军看见了这一幕,只觉得卫煜简是不满意这个人,当下心中起了怒火,要将这个人抓出来拷打一番。

  这只不过是个小插曲,卫煜简收回视线,下马缓缓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吩咐身边的人去准备晚上的晚宴。回到帐篷里,恰好这姜梓妤的画像也随之送到了他的手中。看着画中那个巧笑倩兮的姑娘,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一颗心蓦地猛烈的跳动起来。

  联系到今日自己在军营中见到的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仔细瞧去,怎么觉得与画像中的女子有些相似?卫煜简心中闪过一丝猜测,将画像揉成了一团,在跳跃的烛火上将那张纸燃烧殆尽,似乎从未收到。

  将军见没有自己的什么事情,但又不敢离开卫煜简的身边,只能暗中吩咐人去将姜梓妤捆起来,晚上他要好好审审她。

  那人应下离去,径直去寻姜梓妤。彼时的姜梓妤拒绝了大壮他们一个提出的要去河中洗澡的事情,一个人坐在帐篷里,耐心的等待着天黑。

  只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掀开帐篷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吩咐身后的人将她绑起来,二话没说的就将她扔到了将军的帐篷里。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迅速的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转身离开。姜梓妤心中一惊,难不成是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不可能啊,自己除了接触大壮他们几个,再也没有跟人接触过啊!

  然而,此刻不是她想那么多的时候,她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几个鲤鱼打挺之后,她喘着粗气坐了起来,视线在房间里扫射着,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挂着的一把剑上。

  她盯着帐篷外,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良久,见外面没有声音了,她慢慢的往剑靠了过去。张开嘴咬在剑柄上,她慢慢的抽出了剑,悄无声息的放在地上,做完这些动作,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自己慢慢的躺在了地上,将背对着那把剑,在上面摩擦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外面,生怕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折腾了一个时辰,她终于将绳子给割开了,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她悄悄的将剑还了回去,暗中庆幸自己还懂些武功。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忙老老实实的躺在了床上,然而那人并没有要进来的打算。

  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嘿,兄弟,我来替你了,今儿个摄政王可是带来了好些荤食和美酒,你可要好好享用啊!”

  “去你的,自己吃饱喝足了才想到来替我!”

  ……

  渐渐的,说话声随着一人的远去而停止,仔细聆听着他们说话,初步判断外面只有一个人。想到外面看守的人,眼珠在眼眶了转了几圈,她忽然大声喊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见声音掀开帘子闯了进来,见她正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皱着眉头,手握紧了腰间的剑,不悦的问道:“喊什么喊?”

  姜梓妤痛苦不堪的说道:“军爷,求求您救救我,我肚子疼得不行了,军爷,您行行好,能不能去替我找军医来?”

  见她如此痛苦的模样,士兵也有些为难,既然是被绑起来的,看来是将军关注的。若是不去的话,他若是死在这里该怎么办?可若是自己离开的话,他跑了自己怎么交差?

  仿佛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姜梓妤咬着嘴唇,信誓旦旦的说道:“军爷,您看我已经被绑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还跑的掉。你若是再不去,我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哎哟,好疼啊,疼死我了。”姜梓妤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姜梓妤的表情浮夸至极,那士兵也不好多加耽搁,冷着声音道:“在这里等着!”

  她艰难的点着头应道:“多谢军爷!”

  士兵没好气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她靠在帘子旁边,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了她才迅速的扔掉手中的绳子,飞快的跑了出去。

  饶了一圈,她走得气喘吁吁,这个军营实在是太大了,绕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出口。站在一个帐篷后面喘着气,忽然,一道焦虑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将军帐篷里绑着的那个人跑了,赶紧找!”

  闻言,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吓得她缩回了自己的脑袋,说话的那个人就是方才出去替自己寻军医的人,若是被他发现了自己还不将自己抓了回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来了。就在脚步声几乎要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她的视线锁定在右前方的一个帐篷里。

  那帐篷看起来与其他的帐篷并么有什么异常之处,不过是有些偏远而已。情况紧急,她一咬牙,心一横,二话没说的钻了进去。

  慢慢走过来的士兵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转过身离开了,继续寻找着姜梓妤的下落。

  姜梓妤钻进了帐篷,里面一片漆黑,她磕磕绊绊的才摸到了床,想也没想的躺了上去。忽的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实在是受不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摸到了浴桶。

  伸出手去试探了一下水温,虽然有些凉,但勉强还是可以洗的。她将火折子吹灭,飞快的脱掉自己的衣服跳入了浴桶中。

  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多了,想着帐篷位置偏僻,里面除了一桶已经凉掉都没有倒掉的水没什么人气的样子,外面暂时又出不去,姜梓妤非常心大地摸着黑往床上爬去,长吁一口气,倒在上面呼呼大睡。

  被属下灌了许多酒的卫煜简脚步有些虚浮的回了自己的帐篷,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脱去自己的外衫躺在了床上。

  被他巨大的动静惊醒,姜梓妤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意识到身边有人,她不敢掏出火折子来,只好小心翼翼的爬起来想要离开。可卫煜简哪里会给她机会,在她摸黑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时,他无意识的将她用力一拉,姜梓妤恰好倒在了他的怀里。

  二人离得极近,姜梓妤几乎都能闻到他鼻息间的酒香味。今夜,卫煜简喝的都是果酒,带有淡淡的香味。这让姜梓妤忍不住闻了闻,这不闻倒好,一不小心她就碰到了他的唇。

  卫煜简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强迫她吻上了自己的唇,一瞬间,姜梓妤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察觉到她的木讷,卫煜简轻轻的咬着她的唇,强迫她打开自己的牙关。姜梓妤哪里会让他如意,用尽全力推开他,挣扎着要从他的身上爬起来。

  但此刻的卫煜简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万年没碰过女人的他此刻竟然抱着一个姑娘不肯放手,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令人惊掉了下巴?

  “喂!”姜梓妤都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她可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毁了清白,用尽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这些对于卫煜简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

  终于,姜梓妤成功的激怒了他,他低沉的说道:“别动!”姜梓妤十分没有志气的就没有再动,不知道他到底是清醒着还是喝醉了。

  此刻的姜梓妤就像是条死鱼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那视死如归的模样让任何人看着都不敢下口,实在是扫了兴致。可卫煜简喝得有点高,实在是分不清了。

  唇上酥酥麻麻的,她能感觉到整个人都在颤抖,眼一闭,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算了,死就死吧,便宜了一个小毛孩倒不如便宜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目测手感还不错。姜梓妤在脑海中想象着这男子的模样,再怎么样应该比一个孩子强吧!

  牙关被人撬开,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呼吸声也渐渐大了起来,二人缠闹间,她头上的发带也随即散开来三千青丝尽数倾泻于地。

  温热的唇沿着鼻翼一路向下,姜梓妤紧紧的闭着眼睛,但那颤抖额睫毛却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翌日清晨,天刚微微凉,姜梓妤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子就像是被车狠狠的辗过一番,让她酸痛得几乎无法动弹。猛地回神,她终于记起来昨晚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情。身旁这个男人昨晚竟然亲着亲着自己就睡死过去了!

  趁着晨光姜梓妤侧头看去,等看清身边的男人那张脸,她倒吸一口冷气,他,他不是祁天国的摄政王卫煜简吗?一瞬间,姜梓妤只觉得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呆在那里不敢动弹。

  半晌,她小心翼翼的爬起来整理好压得皱巴巴的衣服,用发带束起自己的发丝,贴好自己的胡须。做完这一切,她暗自咽了一口口水,走到床边对着依旧还在睡觉的卫煜简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凑过去小声道:“那个,摄政王,我姜梓妤不是故意要睡你的,这完全是个意外,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我这就走啦!”

  说着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原本是睡着了的男人此刻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猥琐的躲在帘子后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

  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天边才泛起鱼肚皮般的颜色,看见外面没有守卫,她蹑手蹑脚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姜梓妤……”卫煜简在唇边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很好,姜梓妤,本王记住你了!

  悄无声息离开的姜梓妤凭借着残存的记忆往大壮他们几个的帐篷走去,正在发愁间却看见了昨夜被自己骗走的那个士兵,她忙闪到一边躲了起来。

  她往另一边走去,不期然遇见一个人,那人仔细的瞅了她几眼,大声喊道:“姜钰,好小子,你竟然在这里啊!”

  听出了这是大壮的声音,姜梓妤忙捂住他的嘴巴,四处看了看,没有看见其他人过来,她拉着大壮走到一边低声道:“小点声!”

  大壮被她捂着嘴巴觉得有些不舒服,此刻二人的距离极近,只觉得她身上有些淡淡的香味,与他们这些在军营里的糙汉子不同。他拿掉她的手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害得我们几个兄弟好找!”

  姜梓妤心中甚是感动,本是萍水相逢,却没想到他们会将自己看得这么重,当下就红了眼眶,抽了抽鼻子。见她这副模样,大壮有些莫名其妙,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脑袋上,咧嘴道:“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做什么?”

  这一巴掌下去,姜梓妤顿时一颗感动的心顿时跌入谷底,原本在抽动的鼻子也不敢再动,生怕他还会再继续打下去。

  “军营里的汉子真是糙啊!”姜梓妤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一声。

  “走走走,赶紧跟我回去,晚了就领不到早饭了!”说着拽着她的衣领直往他们的帐篷而去。好在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已经穿戴好了,见到姜梓妤,免不得又是一顿数落。

  虽然被他们数落了一顿,但姜梓妤竟然觉得有些爽快,她这不是犯抽呢么!或许是因为好久都没有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吃罢早饭,所有人都要出去目送着卫煜简离开,而后整顿收拾行囊,跟着大部队一起回京。

  听到这个消息,姜梓妤觉得自己的腿肚子打颤,根本都走不动路。看着大壮他们几个脸上欣喜的表情,她忍不住凑上去说道:“几位兄弟,我肚子有些疼了,能不能不去啊?”

  话音刚落就遭到了他们的鄙视,一个个的都指着她的鼻子说道:“这可是摄政王,咱们祁天国的骄傲,即便是你今儿肚子痛死在这,也要去送他的。”

  闻言,姜梓妤只好在心里叫苦,看着她紧蹙着眉头,脸色苍白,大壮有些担忧的问道:“要不,我去军医那里给你拿点药?”

  “不不不,不用了!”姜梓妤可不想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忙摆手说道。

  几人在里面闹了一阵,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号角声,正在打闹的几人立即正色的走了出去,还不忘捎带上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却还要装作我很开心的姜梓妤。

  所有人都跪在两边,目送着卫煜简的离开。鬼使神差的,姜梓妤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巧被正站在马车上的卫煜简看见了,他心情甚好的弯起了唇角。

  见状,姜梓妤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忙收回视线将头低得死死的,嘴里默念道:“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跪在她身旁的李子铭听见她在说话,但是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小声的问道:“你在念叨什么呢?”

  姜梓妤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在祈求老天爷保佑摄政王一路平安呢!摄政王乃是祈天国之根本,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是么?”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她想也没想的应道:“那是自然!”话音刚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不是李子铭的声音啊,仰起头来,看见那人她顿时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卫煜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看着那带着笑意的脸庞,姜梓妤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就连嘴唇都有些颤抖。

  “参见摄政王!”身旁的人忙恭敬的行礼。

  卫煜简轻轻的应了一声,看着她那张红唇,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舔了舔唇角,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摄,摄政王……”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此刻不用她转头去看都知道,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她的身上。

  卫煜简一把拎起她,丝毫不费任何力气,接着,他说了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怎么,睡了我想不负责任?想这样就跑了?”他眉头轻挑,戏谑的声音传来。

  “哇!”顿时,军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们,仿佛是在看怪物一般,那可是两个男人啊!直到今日,他们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摄政王迟迟不肯娶亲,敢情原来是他喜欢男人啊!

  姜梓妤被他一句话说得要吐血了,一张脸已经是涨得通红,像极了猴子的屁股一般。她自觉无颜面对父老乡亲,捂着自己的脸没有说话。

  卫煜简极为贴心的将她的手拿开,将她放在地上,转过身。就在姜梓妤暗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不容置否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跟上来!”事已至此,姜梓妤自知自己躲不过去,扫了一圈已经呆愣在地的大壮几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的跟了上去。


  待她爬上马车后,马车才缓缓的移动着。自她坐上马车后只敢坐在最外面,仿佛只要马车一个趔趄她就会滚出去。

  一直闭着眼睛的卫煜简忽然开口道:“坐那么远做什么?坐过来。”

  姜梓妤欲哭无泪,想不到办法拒绝只好猛地跪了下去,趴在他的大腿上大喊起来,涕泗横流“摄政王,小的发誓,昨晚我不是故意要睡您的,那只是个意外!”

  卫煜简眯了眯眼睛,暗道她喊得这么大声做什么,是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么?果不其然外面的人都在捂着嘴巴憋着笑,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一张脸此刻全部拧巴在一起,沉下脸来说道:“坐过来!”

  姜梓妤十分没有志气的屈服于他的威严之下,默默的将自己往他的身边移去。表示性的动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了,似乎觉得卫煜简是个怪物一般。

  卫煜简按耐住心底的火气,挑眉道:“靠近点!”

  这个女人,早在前往凉城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姜梓妤的画像,当即就认出了画中的人来,只是没想到昨日会在军营里看见她。昨夜他并没有完全喝醉,不过是借着酒壮胆而已,结果亲她的时候一时激动,酒劲反而上来了...想到她会有的反应,他嘴角又忍不住弯了弯,结果亲她的时候一时激动,酒劲反而上来了...想到她会有的反应,他嘴角又忍不住弯了弯。

  今日一早醒来看见她的装扮便知道她是偷偷的遛了出来,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她。既然是自己凑到了跟前,那他再也不会放开了。

  卫煜简十分嫌弃的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丢在她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擦擦你的鼻涕!”

  “……哦!”姜梓妤知道自己暂时是无法逃离的,只好乖乖的听他的话。胡乱的擦了一把,她抬起头举着那已经脏了的帕子,看着卫煜简问道:“摄政王,您还要吗?”

  卫煜简淡淡的看了一眼,十分嫌弃的收进了自己的袖子中,惊得姜梓妤合不拢嘴巴,暗道传闻中的摄政王不是有洁癖吗?今日这……

  果然,百姓诚欺我也!传闻什么的根本不可信。

  这样想着,她默默的又往回挪去。她的这点小心思卫煜简自然是看在了眼中,从马车内的炉子上取下一杯温着的热茶,饮了一口茶按耐住心底的火气,淡淡的说道:“你是自己坐过来还是本王抱你过来?”

  闻言,姜梓妤停止了往回挪的动作,身子微不可微的颤抖了几下。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灿烂笑脸,谄媚似的说道:“哈哈哈,草民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哪能劳烦摄政王您的大驾呢?”

  “还不过来?”卫煜简的眉头抖了抖,斜昵了她一眼道,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他的气场十分强大,姜梓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头应道:“诺!”她忙不迭的应道,挪到了他的身侧,紧紧的挨着他,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此刻的姜梓妤离他极近,他身上的淡淡沉香味直溜的钻入她的鼻中,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脑海里想起了昨晚的画面。

  真是感到羞耻啊,自己是一个和亲的公主,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竟然还是被摄政王给逮到了。自己本应是皇上的妃子,竟然与身为叔叔的摄政王有了关系……

  她忍不住在心底哀嚎起来,这都什么破事呀!

  听见她抽鼻子的声音,卫煜简忙低头去看,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给吓哭了。瞧见她那红透了的脸颊,他放下心来,仔细的瞧着她。十年没见,她倒是越长越水灵了!

  半晌,他的心沉了下去,自己一直惦念着她十年,看如今的模样,她倒是忘了自己。好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卫煜简在心底决定了,回去要好好的折磨她一番,就当作是她忘记自己的惩罚吧!

  他凤眸微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卫煜简不开口说话,姜梓妤也不敢说什么只知道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要看出个洞来。

  这一幕看在卫煜简的眼里,她就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的小媳妇儿,他微微蹙起每头来,自己有这么可怕?他忍不住在心底里问着自己。

  静默不语,只剩车轱辘的声音响起,马车在轻微的摇晃着。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他冷冷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着离开这里啊!”姜梓妤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来看他。待看见他那冰冷的眼神与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后,蓦地,她心底升起一股不安。

  试着去解释,她挠挠自己的脑袋笑着道:“摄政王,小的只是普通的一个百姓而已,您何必要与草民过不去呢?”

  姜梓妤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依旧是低沉着嗓音说话。卫煜简只觉得这嗓音有些刺耳,猛地抬手拿下了她头上的帽子,冷冷道:“你说呢?”

  她苦着一张脸,“难道,难道真的因为她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见卫煜简这样阴险的男人。

  卫煜简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测过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与自己对视,缓缓道:“记住,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奴隶!”

  姜梓妤强忍住心底的那口老血,逼着自己不喷出来。她一个堂堂的公主竟然成了奴隶,还是卫煜简的奴隶?此刻的她真是欲哭无泪。

  见她苦着一张脸,卫煜简那原本已经放平了眉头此刻又皱了起来,冷声问道:“怎么,不愿意?嗯?”尾音拖得极长,让姜梓妤的心忍不住颤了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谄媚额笑着点头道:“不不不,能成为摄政王的奴隶是草民这辈子的福分。”

  “嗯!”卫煜简十分满意她这温顺的模样,松开手坐了回去。

  姜梓妤默默的坐了一阵子,试探性的抬起双眸,发现卫煜简已经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的模样。她小心翼翼的往一旁挪去,想要离他远一些。


  动作非常轻,慢慢的从他的身旁抽离,姜梓妤忍不住在心里窃喜起来。

  就在她快要得逞的时候,身后传来那清冷的声音,“你做什么?”

  她的动作就那样僵在原地,尴尬至极,缓缓回过头去看了看他,笑着摸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好像有东西掉了,我找一下!”

  卫煜简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车厢,又看了一眼离自己几尺远的姜梓妤,玩味的问道:“是吗?”

  “嗯!不过小的可能看错了!”姜梓妤也知道自己的谎言实在是过于拙劣,还是硬着头皮应着。

  卫煜简伸出手朝她勾勾手,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显露出来。

  姜梓妤默默的挪了过去,卫煜简伸出手理了理她的衣裳,动作十分的温柔。

  姜梓妤陷入了震惊之中,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传闻中杀人如麻的摄政王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察觉到她在出神,卫煜简鬼使神差的满满靠近她,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姜梓妤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从车里滚了出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卫煜简,他,他是把自己当做男人在亲吗?!!!

  瞧见她那模样,卫煜简有些不忍心,又觉得有些好笑。在她的注视下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嘴唇,缓缓将那能吸人魂魄的眼睛闭上。

  他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吓坏了她,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似乎是受到了他的影响,姜梓妤默默的伸出舌头来舔舔自己的嘴巴,发现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猛地咂嘴爬了起来坐好。

  坐得离他远远的,生怕他会一时冲动对自己做出一些什么来,那可就是惨了。又万一他把自己当做男人却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一怒之下那就更惨了。

  万幸的是这一路上卫煜简十分的顺良,再也没有找过她的麻烦,只是在中途睁开眼睛喝了几口茶。

  傍晚时分,马车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客栈前停了下来,卫煜简率先下车,姜梓妤紧随其后。这间客栈被卫煜简给包了下来,在小二的带领下,她忙不迭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生怕卫煜简一个看自己不顺眼就想法子来折磨她。

  然而此刻的卫煜简并没有这个打算,他正在处理东越国公主逃婚一事。

  韩宗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面前,仔细的回禀着事情。“今日早晨,东越国的送亲使者抵达国都,但前来和亲的五公主却不见了。皇上听闻这个消息,派了人来禀告主子您,想必一会儿那人就会到来。”

  “嗯!”卫煜简淡淡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是要处理好这件事的,他好不容易找着的人,还会再次放她跑了吗?

  “噔噔噔”,敲门声猛地响起,门外传来了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下官见过摄政王!”

  卫煜简示意韩宗去开门,门一打开,柳子铭的身影顿时出现在眼前。卫煜简端起一杯茶水,挑眉问道:“怎么是你?”

  柳子铭丝毫不畏惧他,在他的对面坐了下去,好笑的说道:“不是我你以为是谁?难不成要皇上亲自来跟你说?”

  柳子铭乃是当朝太傅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高位,终日伴在皇帝的身边。但实际上他与卫煜简却是同一年出身,二人以前的关系也是十分交好,已是多年的老友。

  卫煜简挑眉看他,柳子铭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想必东越国前来和亲的公主逃婚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皇上此次派我前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卫煜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淡淡的说道:“逃婚?难道东越国不知道吗?”

  这个问题可把柳子铭给难住了,他怎么知道东越国知不知道这件事。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意思呢?”

  “且先等等看,将消息送回东越国,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再做决断!”卫煜简不咸不淡的应着,似乎这件事与自己毫不相干。

  柳子铭有些疑虑,“这毕竟关乎着皇上的颜面,这消息若是传到了其它国家,岂不是笑掉大牙?皇上的性子你也知道,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似乎是觉得柳子铭说的有些道理,卫煜简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分析得有道理,回去告诉皇上,若是此事东越国不给个交代,咱们祁天国有的是兵力。”

  柳子铭微微扶额,后台硬就是好,说打仗就跟说吃饭一样,毫无压力。他起身行礼,竟连一杯茶都来不及喝,匆匆忙忙的离开。

  见柳子铭离开了,卫煜简的眼眸微微闪动了一瞬,吩咐韩宗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姜梓妤。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这是何意,但韩宗还是乖乖去办。

  不出卫煜简所料,在韩宗无意识的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姜梓妤的时候,她一张脸顿时变得苍白,嘴唇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

  将韩宗送走,她靠在门后,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跳的飞快,似乎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似的。眉头紧锁,她也没有想到送亲的队伍会这么快就到达祁天国,原本是想远离这些事的,没想到自己会被卫煜简给抓来。

  她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头的青丝都被她给挠的乱七八糟,丝毫不见书淑女的模样。在一连叹了无数个气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干一件大事。悄悄的整理好自己的行囊,想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追寻自己的美好生活。

  四月份的夜晚,依旧入水般,天气并不是很冷,姜梓妤推开窗户,天上挂着的星星在不停的闪烁着,依稀能看见客栈的庭院中月光透过树梢投映下来的影子。

  整个客栈都陷入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姜梓妤在心中大喜,这不是给自己的离开行了个方便嘛!她悄悄的打开门,动作十分轻盈,伸出脑袋在客栈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心中窃喜,嘴角却是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慢慢的退出去将门带上,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往客栈的后厨走去。

  她才没有那么傻,现在大门那里一定会有人守着的,自己若是此刻前去,定然会被他们发现的。早在吃晚饭的时候她就去后厨那里转悠了一圈,发现了后厨一个大酒柜子后面有一个洞。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狗洞,但为了自己幸福生活,即便是老鼠洞她也要钻出去啊!

  悄悄的溜到了后厨,轻手轻脚的移开那酒鬼子,姜梓妤原本翘起的唇角顿时就耷拉了下去。原本一个狗洞此刻竟然被人堵了起来,她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出了后厨的大门,视线在肆意的打量着,忽然,左前方的一棵树引起了她的注意。站在那里托腮思考,目测自己爬上围墙就可以顺着墙外的树爬了下去。脑海里顿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急忙去搬东西,想办法爬上那围墙。

  借着微弱的月光,在身后的杂物处发现了一个梯子,喜滋滋的跑过去搬了过来架在上面。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爬上去了,眼前仿佛就是那美好的生活在向自己招手,她笑得合不拢嘴。

  费劲全力终于爬上了那围墙,她翻过身来想要踩着墙外的那棵树跳下去。猛然间,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你这是要上哪去?”

  姜梓妤被他吓了一跳,一只脚踏空,顿时就从上面跌落下去。出乎意外,卫煜简居然没有接住她,就这样让她砸在地上,顿时痛的一张脸拧巴在一起,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一动作引得藏在外面的人纷纷走了出来,众人手上都举着火把,顿时照得一片通亮。在火光的照耀下,姜梓妤能清楚的看见卫煜简脸上的戏弄之色,当即不顾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叉着腰大声道:“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

  卫煜简没有说话,但他身后的那群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去,仿佛这一幕不存在。众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位可是昨夜睡了摄政王的人,能入得了摄政王的眼,定是他心尖上的人,两口子的事情,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就不要掺和了。

  但有人实在是耐不住好奇,偷偷的抬起眼眸想要看一两眼,却在触到卫煜简那冰冷的眼神时默默的缩了回去。

  “喂,别以为你是摄政王我就怕你!”姜梓妤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一个公主整日过着被人奴役的日子,这算什么事啊!

  看着这一圈围着的人,再联想到之前后厨那被堵住的狗洞,她捂着嘴巴吃惊的喊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故意引我上套?”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似乎又有点鄙夷,卫煜简不淡定了,挑眉道:“有什么事回房间说。”说着便抬脚离开,也不管姜梓妤有没有跟上来。

  姜梓妤的气性大,脾气上来了又怎么会听他的话呢,见他走了,她就要转身朝着他相反的方向。侍卫们见姜梓妤没有跟上卫煜简,纷纷提剑恐吓道:“摄政王的话也敢违抗?”

  “……”姜梓妤虽然气性大,但耐不住自己是个怕死的人,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她摸了摸鼻子慢慢的转过身跟了上去。

  众人收起剑来,没有跟上去,反而是一脸八卦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二人接下来的情况。

  卫煜简率先踏入自己的房间,坐下去之后却没有看见姜梓妤的身影,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怒火。这个女人,知不知道现在两个国家的人都在找她,万一出去了被人认出来了呢?那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不是自己想要试探一番,又怎么会知道她真的这么想离开自己?越想越气,他有些烦躁,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对着门外大喊道:“还不给我滚进来?”

  半晌,姜梓妤扭扭捏捏的走了进来,低着头不说话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卫煜简有些不明白,当年那样泼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她这些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卫煜简的火气也消掉了一大半,放软语气道:“说,为什么要离开?”

  姜梓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就是那逃婚的公主?要知道坐在面前的可是自己要嫁的夫君的叔叔啊!万一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不得把自己打包丢给那个小皇帝?

  她仔细的思量一番,猛地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跪在那里含泪说道:“实不相瞒,草民本是街头卖艺的,熟料那一日竟被一个有钱的老爷看见,他想将我抢回家,草民誓死不从。”

  “草民年少离家,从军四载有余,离家日久,如今虽跟了您,但念及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年幼的妹妹,草民心里挂念得紧,想要回去看看她们。想当面亲自跟您说,又怕您不会允许,无奈之下才会选择偷偷溜走。还请摄政王看在草民一片孝心的份上就放过草民吧!结草之恩,定当相报!”

  姜梓妤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怕自己也会被她所骗到。但她的戏已经做的那么全,那自己就这样轻易戳破岂不是不厚道?

  他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当真被她的一番话打动了。姜梓妤脸上悲痛,却是在暗中窃喜,心里在使劲的呐喊着:快说放我走,快说放我走!

  她那点得意的心情被卫煜简看在眼里,半晌他轻声咳嗽,清了清嗓子,在她期盼的眼神下缓缓道:“既然如此,你把你家的住址告诉本王,本王立即派人送去一笔赡养费,就当是这么多年你老母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姜梓妤只觉得头顶上被雷狠狠的轰了一番,自己说的如此情深意切,他怎么就听不懂呢?耐心的解释道:“王爷,草民的意思是,母亲和妹妹需要我的照顾,而不是金钱。”

  卫煜简凤眸微眯,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杀意,“你的意思是,本王的钱你看不上?还是说你方才的那一切都是瞎编的?”

  他的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微微哆嗦,嘴唇都在打颤,暗道都怪自己瞎扯什么呢,这下好了吧!看来自己是真的走不掉了。

  低头不语,卫煜简忽然,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去,抬起她的下巴轻笑道:“既然是本王的人,那你就要好生记着,一时是本王的人,一辈子都是本王的人。”说完他松开手起身打开了门,示意她走出去。

  姜梓妤还沉浸在他方才的那一番话里,什么叫一时是他的人,一辈子都是他的人?拜托,现在的自己还是个男人好吗!不会吧,难不成堂堂不近女色的摄政王真的有龙阳之好?她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顿时觉得现在的自己十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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