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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摧城拔寨

傅承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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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傅承岳桑宁   更新: 2022-04-08 05:5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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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傅承岳桑宁《爱似摧城拔寨》讲的是是夜,大雨滂沱房门被敲响时,桑宁正在收拾第二天出发的行李她放下手里的衣物,走到门边轻声问:"谁啊?"门外没人回答她迟疑了一会,松开手准....

第1章

精彩节选


是夜,大雨滂沱

房门被敲响时,桑宁正在收拾第二天出发的行李。

她放下手里的衣物,走到门边轻声问:“谁啊?”

门外没人回答。

她迟疑了一会,松开手准备往回走。

门,却再次被敲响了。

咚咚咚——

力道比先前更重了,速度也比先前更加急促。

桑宁有些害怕,慢吞吞的回到门边,下意识侧身抵住门板,摁住门把手重复了一遍:“谁在外面?”

门外沉默了片刻,终于响起一个男声,“是我。”

傅承岳?

桑宁心中舒了口气,赶紧打开门,只见傅承岳浑身被雨淋的湿透,发丝一缕缕耷在额前,面色惨白。

“勤叔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都湿透了,快进来!”

傅承岳身体不好,过去一直是她照顾,直到她十八岁后搬出傅家,便由管家勤叔看顾。

桑宁拉了他一把,男人却没动,眼神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行李箱,双拳渐渐攥起。

“你真的要跟他走?”

桑宁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怔了一下笑道:“嗯,他希望我陪他去瑞士继续念书。”

傅承岳往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我呢?如果我希望你留在这一直陪我呢?”

桑宁的手挣了一下,“你喝酒了?”

傅承岳眼尾通红,握着桑宁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收紧,“回答我!”

桑宁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住,傅承岳小她一岁,她一直把他当弟弟,平日的相处中他很乖顺,很少见他这样咄咄逼人的模样。

“傅承岳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男人闻言手上的力道本能的一松,桑宁就趁这个空档想跑,却被男人猛然拽了回来。

他将她猛然推进门内,后脚一踢,门便被关上。

屋子里的灯被他随手关上,黑暗中,桑宁被他重重的抵在冰冷的门板上。

男人撑着双手,将她禁锢在他胸口逼靥的空间内。

雨水沿着他的下颚线滚落,滴在桑宁的脸颊,鼻尖,嘴唇,胸口……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嗯?”

他的衬衫是湿的,连带着桑宁的睡裙也被洇湿,她开始感觉到冷,从心底发出的寒冷……

她看向不远处的手机,扭头重重咬向傅承岳的手臂,傅承岳吃痛松手,桑宁快步跑到沙发边抓起手机就要拨号,可傅承岳没给她机会。

桑宁眼看着傅承岳将手机砸烂,随后将她双手禁锢,重重的压在了最近的一张木质餐桌上。

野兽般的渴望在他眼底翻滚,“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一辈子!”

紧接着,她听见皮带扣松动的声音,毫无防备的痛感袭来,她下意识弓起了身子,双手如同溺水的猫般在桌面乱划乱抓,却始终上不了岸。

男人埋在她柔滑的颈间,宽大的手掌托着她腰,一下又一下刺刀般将她干涩的贯穿。

她感受不到自己的眼泪在流,终了,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她说:“傅承岳,你这个疯子……”


事后,傅承岳将人抱进浴缸里,拿着毛巾一点点为她擦拭身上的痕迹。

桑宁目无聚焦的看着天花板,哑声喊了一声傅承岳。

傅承岳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她:“什么?”

桑宁木讷的转过脸,通红着眼睛望着他,声音却是发了狠的冷:“你给我滚!”

她的嗓子在客厅就已经哭哑,这一声怒急撕裂耳膜,难听至极。

傅承岳眉头蹙起,再看到她脆弱的脸庞时又很快舒展开,浑不在意的继续低头帮她擦洗。

桑宁顿时抓狂,厉声道:“你要的已经得到了,你还想干什么?啊?”

傅承岳放下手里的毛巾,垂眼看她,嗓音清淡:“我要的不是这个。”

“但你做了!”

“是你逼我的!”

一阵沉默后,傅承岳起身,直接将桑宁捞起随手拽了条浴巾一裹,“你今天太累了,睡一觉我们明天再说。”

桑宁震惊的看着他,“傅承岳,我们没有明天!”

“有。”

“没有!”

傅承岳将她扔在床上,转身打开她的内-衣抽屉为她选了衣物,如同给孩子穿衣般一件件为她穿起。

“小时候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一件件哄我穿衣服的,你还记得吗?”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沉静,凉薄的嘴角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桑宁死死的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我如果知道你是这种疯子,在你寻死的时候我就该帮你一把!”

傅承岳为她整理扣子的手指停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但他还是为她扣好了所有扣子。

他好似不在意的为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桑宁,你知不知道宋淮有洁癖?”

桑宁心中一震,眼泪随即落下来。

傅承岳抬手抹去她的眼泪,拥住她颤抖的肩膀,呓语般的安慰道:“所以,你和宋淮也没有明天了。”

他拿起桑宁的手机,强迫她用指纹解锁,很快就打开了她的微信界面,找到宋淮的头像,面无表情的看了起来。

这对桑宁来说是无比窒息的,这是她和宋淮的隐私!

她想要夺回手机,却从身高到体力都不是傅承岳的对手,他过去身体是弱,但他仍是个男人,一个被嫉妒占据理智的疯子!

傅承岳一手攥住桑宁两只手腕,一手拿着手机,看到上面的信息,戏谑的笑起来。

“去瑞士你们就住一起?不会让你像在傅家一样低声下气?等毕业回国继承公司后,就跟你结婚?”

“还给我!”

傅承岳松开她,不屑的将手机扔在桑宁面前。

“你们才认识多久?嗯?你就这么确定他宋淮是个好人么?”

桑宁瞪着他:“对!我和宋淮是认识不久,但是他对我好我知道!跟他在一起我不需要讨好谁,也不怕得罪谁而被周围人排挤欺负!”

傅承岳死水般漆黑的眸子发生了一丝波动,他握起拳头,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你讨好,我也不会让谁欺负你。”

桑宁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话,“傅承岳,你知道吗?这句话谁都有资格对我说,唯独你傅承岳没有。”

就在这时,桑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宋淮的电话。


桑宁不及傅承岳手长,眼睁睁看着他拿起手机按了接通。

“喂?”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后,传来宋淮明朗如风的声音:“你是?”

“傅承岳。”

宋淮松了口气,笑道:“承岳,这么晚去你姐那儿干什么?明天下午的飞机呢!”

傅承岳瞥了桑宁一眼,“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她总是丢三落四的。”

宋淮失笑:“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宁的,而且到了那边如果缺了什么,我再给她买就是了。”

“哦?我……姐这人念旧,新买的怕她用不惯。”

宋淮应了几声,没再和他客套,开口问道:“阿宁呢?”

傅承岳坐下捏住桑宁的下巴,拇指指腹缓慢的研磨过桑宁柔嫩的唇瓣,对着电话意味深长道:“她在洗澡。”

宋淮似乎没多想,“那我过会再打来。”

傅承岳啧了一声,“过会……不好吧?”

宋淮很疑惑:“怎么了?”

傅承岳捂住桑宁的嘴,一把将她压在柔软的床上,“她说,临走前想把自己给我。”

说完不等宋淮反应,便摁灭了手机,撑起双臂俯视面色煞白的桑宁。

“傅承岳,你会有报应的!”

“如果用报应能换到你,我宁愿有报应。”

……

凌晨三点,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白色轿跑在桑宁的公寓楼下停下。

傅承岳站在客厅窗边看着宋淮火急火燎冲了进来,他勾唇弯出一抹邪肆的笑容,轻晃手中红酒,食指敲击杯壁倒计时:5、4、3、2、1……

声落,大门立即被重重的敲响。

“阿宁!阿宁!你开门啊阿宁!”

桑宁被傅承岳反锁在最里面的卧室,听见宋淮的声音,她疯狂的拍着卧室门板。

傅承岳听见桑宁求救般的呼喊宋淮的名字,一股戾气从心底弥漫而出。

手指用力,纤细的杯棱应声而碎,温热的鲜血随着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划过手背,最后一滴滴砸落在地板上。

他快步走向桑宁的卧室,开门压人一气呵成,桑宁的睡裙顷刻间便被傅承岳的血染红。

她怔楞了一瞬,压下本能想要为他包扎的动作,终于软下声求他:“求求你,让我出去见他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明天不会和他去瑞士,我会留在宁城陪你!”傅承岳暴怒的翻身将她按住,“你就这么怕他误会?是吗?!”

“我……”

他粗暴的将桑宁的睡裙撕开,气息不稳的将手探进她的内-衣。

初次的疼痛还没散尽,他便又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身体的屈辱却带来了生理上羞耻的快感,随着他的动作,桑宁浑身如电流走过,一声声暧昧的呜咽自她喉间溢出,在他攻城略地的侵占中逐渐失去自我……

傅承岳吻住她的耳廓,一次次挑衅女人敏感又脆弱的防线,枕边的手机亮着屏幕,始终保持着和一个人的通话界面。

女人娇弱的**,和肌肤相亲的碰撞声梦魇般顺着信号爬进宋淮的耳朵,他颤抖着挂断电话,背靠着墙壁无骨般瘫软在地。

片刻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钥匙冲上了轿车,一束光柱顷刻间便消失在小区内。

傅承岳看见已经熄灭的屏幕,他轻抚过女人被汗水濡湿的额发,病态般的满足道:“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第二天桑宁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

她疲惫的在枕边找到手机,看见竟是宋淮的电话。

一时间心跳如擂鼓,她惊慌的向四周张望,傅承岳竟然不在。

“宋淮?”

“阿宁,是我。你现在立刻收拾行李,我在机场等你!”

他没有时间解释,昨晚他连夜去求了傅元山,好不容易才支开傅承岳的人。

“要快!知道吗?”

“宋淮,我……”

她的声音又轻又颤,想起昨夜的电话,宋淮心里五味杂陈。

他咬了咬牙,安抚道:“阿宁,你相信我!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我在机场等你,见面我们再说好吗?”

“好。”

……

宋淮刚停好车,正准备取行李时,手机邮箱突然收到一份视频邮件。

他点开视频,映入眼帘的是一段颇有年月的视频,高糊画质,没有声音,但视频里的内容将他当场怔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想起,宋淮接听后,脸色越来越沉,直到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脱……

桑宁赶到机场时,给宋淮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她心里有些不安,却也没多想,毕竟来之前的电话里,他给的承诺已经足够了。

就在她准备去问询台广播时,宋淮从身后叫住了她。

桑宁回头惊喜的看向他,拖着箱子小跑着朝他奔来,宋淮看见她脖颈和下唇上的印记时,眸光顿暗。

桑宁察觉到他的目光,顿时收敛了笑意,慌乱的用长发遮盖。

“宋淮……”

“桑宁……”

两人都愣了一会,最后还是桑宁抿了抿唇先破局,“你想说什么?”

宋淮别开目光,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咬牙开口:“对不起,我后悔了……”

桑宁眨巴着眼睛看他,似乎一瞬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宋淮强迫自己看着桑宁的眼睛:“我说,我后悔了。桑宁,我们分手吧。”

桑宁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一向澄澈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她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后退了两步拖着箱子转身就走。

宋淮的心在这一刻痛的不能自已,他上前拉住桑宁,“我……送你回去吧。”

桑宁甩开他的手,“不用了,我怕脏了你的车。”

宋淮语塞,却忍不住争辩,“我怎么会嫌你脏?”

桑宁撩开头发,卷起袖子,露出满身的暧昧痕迹,轻笑道:“真的吗?”

宋淮不说话了,就在他的这一个眼神里,桑宁感受到屈辱。

“最后一次,好吗?”

坐在宋淮车上的那一路,桑宁难以言喻自己的心情。

窗外光影变幻,当车停在傅承岳私宅门前时,桑宁有一瞬错愕,然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淮。

宋淮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死死的握着方向盘。

傅承岳从大门走出,拉开车门将桑宁抱了下来,“我前脚刚走,你就跑了?这是要罚的,知道么?”

桑宁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宋淮,她忍了很久,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


傅承岳也颇为期待的等着宋淮答话。

宋淮感受到傅承岳的目光,咬牙开口:“以前是我天真了,你只是傅家的养女,就算清白,我们也是没有结果的。去瑞士我们也许会有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最后我可能还是会娶家世更好的女孩……我不想最后你恨我。”

就算清白,家世更好。

桑宁的心像被人扼住般的疼,她闭上眼,眼泪线珠般滚落。

半晌,她无力的蜷在傅承岳的胸口,轻声说:“我想休息了。”

眼看他们要走,宋淮赶忙从主驾下来,跑到傅承岳面前忍不住确认,“那件事……”

傅承岳凌冽的目光剐向宋淮,“飞机要飞了,宋少爷还不走?”

“可是……”

傅承岳身旁拿着行李的一名老者制止了宋淮的话,他得体的示意借一步说话,然后告诉他,他家少爷会有分寸。

桑宁听见宋淮的车疾驰而去的声音,她疲惫的靠着窗棂,恒温的室内净让她觉得出奇的冷。

她下意识抱了抱双臂,下一秒一条柔软的绒毯便将她包裹。

傅承岳俯身贴向她的额头,桑宁浑身下意识惊颤了一下。

傅承岳恍若未觉,只是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你发烧了,我去叫医生。”

转身的瞬间,桑宁拉住了他的手,傅承岳回头,只见桑宁仰头望着他,不过一天,眼前的女人恍若变了个人,脆弱,敏感,又浑身带刺。

或许她说的对,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在他面前装成了温顺懂事的模样。

可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他本就活在地狱,会嫉妒,有贪欲,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才藏起了所有的阴暗。

可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离开他!

他昨晚对她确实很过分,他承认吓到她了,但他真的没有办法。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以后都会好好对她,就像她从前对他那样。

她的错他都可以原谅,谁让她是桑宁?

他傅承岳对桑宁,从来都是心软的。

男人放柔了声音,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桑宁抓着他的手,指甲嵌入皮肉,“是你逼他的对不对?”

傅承岳清隽的眉眼在这一瞬间化为暴戾。

“我逼他?”

“对!如果不是你逼他,他不可能这样对我!去机场前他还说要和我……要和我……”

桑宁哭出声来,傅承岳冷冷的看着她哭的连不成句,他只觉得他或许不该让宋淮出国,而是该让他死。

他冷眼睨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女人,怒气越来越盛,他一把拽过桑宁后脑头发,迫使她吃痛向他靠近,“那是你从来不了解他!”

“我了解他!”

“你不了解!”

桑宁怒急,抓着傅承岳的手狠狠咬了下去,边咬边哭。

男人苍白的手腕渐渐渗出血水,却没有将她推开,他低呵道:“疯够了吗?”

桑宁甩开他的手,冷眼看他:“我疯?傅承岳你才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是疯子,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个疯子会不计代价的为你付出一切。”


傍晚的时候,桑宁开始起烧,高温一度逼近四十度。

家庭医生给她用了药,提醒了佣人适时给她物理降温。

傅承岳撤走了佣人,一直守在床边照顾。

管家勤叔在门外看了许久,而后叹气离开。

有些相遇是缘分,有些却是劫。

傅承岳是桑宁的劫,可桑宁又何尝不是傅承岳的劫数?

……

办公室里,傅承岳看着监控里的女人,穿着裸色的睡衣抱膝坐在飘窗台上,目无聚焦的望着窗外,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肩背,看上去岁月静好,可对他来说,如今的日子是无措的。

除了彻底占有她的时刻,其余的时间她的状态都让他心慌。

桑宁病了半个多月,每日的精神都不算好,胃口尤其不好,她不说话,也不要求什么,每日就是静静的坐在窗台发呆。

这样的日子维持到一个月后才发生了改变,因为,桑宁怀孕了。

傅承岳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刚好见到佣人端着冷掉的餐食下楼,神情无奈。

他知道桑宁不肯吃饭,从得知怀孕后她就不肯吃。

傅承岳知道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他想。

傅承岳松了松领带,挽起衬衫袖口便进了厨房,他叫来厨师长指导,然后按照她从前的口味亲自做了几道清淡的菜品,然后端了上去。

桑宁的房间很乱,知道怀孕后,她的情绪极不稳定,傅承岳让人换走了房内所有易碎尖锐的物品,她就扔衣服,砸枕头,整个房间一地狼藉。

傅承岳放下餐食,替她掖好被角,撩开脸颊的碎发,望着她出神。

闹了一天,此时的女人疲惫的蜷缩在床角,躬身睡着,呼吸清浅,纤瘦的身体深深陷进柔软的床褥间,像是不曾存在过。

桑宁睡的不沉,迷蒙的睁开眼,在看见傅承岳的一瞬间就惊坐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

傅承岳收回目光,并不理会她的情绪,“你一天没吃饭了,我来喂你吃饭。”

“我不想吃!你滚!”

傅承岳并不生气,他端起一碗汤,舀到她唇边,“你不吃孩子也要吃,乖。”

桑宁震惊的看着他,然后猛地推开他的手,热汤洒了傅承岳一身。

傅承岳静坐了一会,似在控制情绪,半晌他放下碗,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些菜,送到桑宁嘴边,“你从前爱吃这个,我今天特意让老姚教我做的,你尝尝。”

见桑宁不动,他一手捏开她的嘴,直接将菜送进了她的嘴里,“好吃吗?”

桑宁扭头就吐在了地上,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

安静的房间内,因这声脆响陷入了更加诡异的安静。

傅承岳舌尖顶了顶被打的左脸,“打够了吗?够了就吃饭。”

桑宁觉得他真是越来越疯了,用力推开他,光脚就跳下床往门外跑。

傅承岳压制的怒意在这一刻达到顶点,他猛然掀翻所有餐具,起身警告桑宁:“你要是想让宋淮死在瑞士就继续跑。”

桑宁握住门把手的手瞬间就停住了。

“不跑了是吗?不跑就给我好好吃饭,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只要有一顿你不吃,我不保证宋淮会断手还是断腿,再或者直接遭遇车祸?”

他走过去,越过桑宁开门出去,“我让人进来收拾,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是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跟我结婚,还是要你的宋淮死。”


门,被重重的关上。

桑宁捂住脸,痛苦的蹲下shen,她有多少年不曾这样绝望过了?

六岁母亲跳楼离世,她被傅承岳的父亲傅元山带回傅家老宅。

傅元山当时指着二楼沉默的男孩对她说,以后你就是阿岳的姐姐,好吗?

她很害怕,她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也没见过这么多佣人,她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但她还是懂事的对他笑了。

但换来的却是尖锐的飞镖直接擦过她的额头,差一点就弄瞎她的眼睛。

随着一声惊叫,所有佣人奔向的却是那个始作俑者,傅承岳。

他会在吃饭时掀翻她的饭碗,会在她洗澡的时候关掉煤气和灯,还会趁睡觉在她脸上画各种丑陋的动物。

桑宁起初是生气的,她也想狠狠报复傅承岳,但她忘了这里是傅家,他哪怕毁掉了她桑宁的所有东西,除了傅元山,所有人只会关心他撕毁别人画作的时候,手有没有受伤?

可笑吗?可笑!

傅元山疼爱她有什么用?大部分时间,他不是工作就是出差,能够给她的保护少之又少。

再后来她终于学会了讨好,傅承岳掀翻她的碗,她对他笑,然后乖巧的重新去盛一碗,看见傅承岳吃完,会主动过来问他要不要加一点?

傅承岳洗澡关掉她的热水和灯,她就裹着浴巾摸进他的房间,可怜巴巴的说她害怕;傅承岳在她脸上画画,她就装睡然后突然坐起来抱住他,然后照照镜子告诉他,阿岳你画的比之前更好了诶!

渐渐的傅承岳觉得她是疯子,再往后,傅承岳进入了少年期,会开始别扭的照顾她,直到有一天,桑宁意外走进傅承岳的画室,满屋的少女画像,或坐或卧,或喜或怒,她知道,她赢了。

十八岁的成人礼,傅元山给她办的很隆重,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给养女招婿,她也是在那时候认识宋淮的。

宋家早年是强于傅氏的,宋淮又是独子,桑宁没当真,但宋淮很认真。

再后来,他们分手了。

……

之后的日子,傅承岳没再来过,她偷偷想过给宋淮打电话,却又怕被傅承岳知道。

她会翻看过去和宋淮的聊天记录,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现在过的好吗?有没有想起过她呢?

应该没有吧,如果想她,又怎么会一次都不和她联系呢?

桑宁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佣人的清扫动作出神,忽然一位老者的声音轻唤她:“桑小姐。”

桑宁回头,见是勤叔。

勤叔对她笑了笑,“冒昧问一句,桑小姐是否不想要这个孩子?”

桑宁眸光一颤,迟疑的对上勤叔礼貌慈爱的脸,“是傅承岳让你问的?”

勤叔摇了摇头,语气依然谦和:“是傅总让我问的,少爷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桑小姐你是知道的,这几日他的状态已不乐观,如果桑小姐真的不想像以前一样陪在他身边,还是早做了断的好。”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桑宁的小腹,“至于这个孩子,我可以安排手术,之后会送你离开,你说呢?”


“现在不急着回答我,毕竟是你和少爷的第一个孩子,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如果决定不要,明天我会以产检的名义带你去医院,也会想办法支开少爷,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这一夜,桑宁枯坐在飘窗台边,脑海中反复萦绕勤叔的话。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小小的生命才一个多月,她甚至不知道小东西在她肚子里多大了,长什么样?

她犹豫着拿出手机搜索胎儿月龄的图片,原来这么小啊……

她伸出两根手指迎着月光比较长度,“是这么点?还是这么点?”

桑宁神经质的一张张翻着图片,直到看到了一张令人不适的照片,冰冷的白瓷盘内殷红的血块毫无生机的软烂一摊,她的心在这一刻揪得生疼。

“傅承岳,我恨你……”

她痛苦的捂住心口,压抑的哭声从她喉间哽咽而出,她屈身抱住自己的肚子,仿佛真的能抱住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

天还未亮,桑宁靠在窗沿睡得很浅。

傅承岳开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他来了。

他似乎站在窗边静静看了她一会,能听见他轻不可闻的叹息,下一秒身体失重,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桑宁睁开眼看他,月光之下她莹白瘦弱的如同一只瓷娃娃。

“醒了?”

“嗯。”

两人都没有提白天的争吵,傅承岳将她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便准备出去,桑宁却叫住了他。

“傅承岳?”

傅承岳转身的脚步一顿,“怎么了?”

“你想不想,摸摸这个孩子?”

月光下,男人的黑瞳里闪动着细碎的光,他缓步走回床边,俯身抬起她的脸,戏谑一笑:“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桑宁抿了抿唇,“不想摸就算了。”

傅承岳的眸光更深了,他在桑宁身边坐下,倾身靠向她的位置。

柔软的床垫轻轻下陷,他宽厚的手掌隔着轻薄的衣料贴上她的小腹,“这里?”

桑宁浅浅一笑,“有感觉吗?”

傅承岳睨她一眼,“还没个蛋大,有什么感觉?”

桑宁被他这句话噎住,她没想到傅承岳竟然知道一个多月的胎儿有多大。

他收回手,重新给桑宁盖好被子,“早点休息,明天我晚点去接你。”

“你不去么?”

傅承岳看她一眼,眼中有笑意,“你希望我去?”

桑宁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岔开了话题:“明天是空腹检查,医院餐厅的早饭不好吃,你来接我的时候,帮我买一份鼎丰的生煎好不好?”

虽然勤叔已经做了安排,但她还是想尽可能拖延时间,鼎丰在城东,排队人多,交通也很堵。

傅承岳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一时做不出回应。

桑宁见状解释道:“我问过勤叔,他说孕期突然想吃某样东西是很正常的,他太太怀叶昕的时候还总半夜让他出去买西瓜呢!”

傅承岳眼底有笑意闪过,“知道了。”

早起傅承岳已经离开了,佣人说先生五点多就出门了。

因为鼎丰六点开门。


手术前的例行检查,桑宁第一次在仪器上看见这个孩子。

模糊的形状,像个小月亮。

医生还指了指图像里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光点告诉她,已经有胎心了。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锃白的无影灯亮起。

桑宁麻木的看着医生护士熟练的做着准备工作,她的脑袋里又不可自控的想到了昨晚搜到的那张照片,殷红模糊的血块,以及刚才黑白影像里那个微小的光点,她的宝宝……已经有心跳了呀。

就在这时,麻醉师走了进来,温声询问:“准备好了吗。”

桑宁缓缓闭上眼,“准备好了……”

随即一滴眼泪从眼角滚落。

傅承岳今天心情极好,副驾上搁着一袋鼎丰的包装盒。

他推掉了原本安排好的工作,很早便驱车赶往城东。

他问过他安排给桑宁检查的医生,第一次产检的项目并不复杂,他算好了时间保证她刚检查完就可以吃到热腾腾的生煎。

可下一秒,他就接到了一个让他绝望的电话。

傅承岳这辈子似乎从未如此惊慌过,当他看见桑宁从手术室被护士推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疯了!

安静的走廊上,傅承岳朝她走来的每一步声响都像质问。

他走到她的轮椅前缓缓蹲下,然后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桑宁咬着下唇,指甲嵌入掌心,“我把孩子打掉了。”

傅承岳的身形晃了晃,桑宁可以看见他瞬间逼红的双眼。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握住她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桑宁知道他在忍。

“是不是他们逼你的?”如果没人帮她安排,她不敢。

桑宁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死寂般的沉默。

傅承岳的神情寸寸碎裂,他咬着牙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不是!”

桑宁抬起脸,她很难相信这一刻她从傅承岳的脸上看到了脆弱。

她哑着声说:“不是他们逼我的,是我求勤叔帮我的。”

“是吗?”苍白病态的笑容在他唇间绽开,他捏住桑宁的脸,再问:“所以昨晚的一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哄我的?”

“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打掉这个孩子然后去瑞士找宋淮?!”

傅承岳手背上青筋暴起,桑宁的脸顿时被他掐出了指痕,“哑巴了?说话!”

桑宁被他接二连三的质问激出了怒意,她冷冷的看着傅承岳,声音如淬了冰渣:“对!我就是打算打掉孩子去找宋淮,不可以吗!我爱宋淮,我忘不掉他,即使他不要我了我也还是忘不掉他,你满意了吗?”

“你敢!”

“我死都敢,打掉一个弓虽奸犯的孩子我有什么不敢!!”

刷的一下,一股凌冽的掌风扬起,之后生生停在桑宁的耳畔。

傅承岳面色阴沉的看着她的脸,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扼住他的心脏。

傅承岳倒在桑宁脚边,意识模糊前,他死死抓住桑宁的脚踝,一遍遍重复:“不许走……”

一时间走廊里兵荒马乱,惊叫声,推车声,问询声不绝于耳。

三个小时后,勤叔冷着脸走到桑宁面前,“你怎么还没走?”

从傅承岳被推进抢救室后,勤叔便为她安排好了车,兑现了之前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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