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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驾到,腹黑王爷请听命

王妃驾到,腹黑王爷请听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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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腾文小说   主角: 凌景阮倾嫣   更新: 2022-04-08 05:5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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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凌景阮倾嫣《王妃驾到,腹黑王爷请听命》讲的是柒绾郡因为救下御凌景被御寒风灭门,被御凌轩以左相义女的身份赐婚给御凌轩,柒绾郡却因平安公主的陷害被御凌景赶出府,七年后带着女儿御如意再次回府,被御寒风和上官瑶多次刺杀和下毒,化险为夷之后,紫衣勾结蛮夷人,嫁祸御凌景,万民请愿,御凌景重拾战神称号,击退蛮夷人,保皓月王朝太平盛世

第1章

精彩节选


风起时,夜渐黑。树上的叶子随风发出梭梭的摇曳声,暗空中的黑云将月亮仅存的光辉全部掩盖,整个夜空与树林街被无尽的黑暗掩盖,预示着新一轮的风波即将开始。

夜黑风高,城外枫树林,暗夜之中的涌动已经开始。

一阵骚动打破了林中原有的平静。虽是在黑夜之中但仍能看见片片黑影在林中浮动。刹时,一声吼声打破了林中的寂静。

“主人有令,杀了摄政王,赏金千两。”

“哼,就凭你们也想杀本王!”

冷笑一声,将男子的冷傲尽显全余,黑暗之中,男子身着紫金丝绣蟒袍,腰系龙形白玉金丝的玉佩,头戴墨玉束发冠,风中摇曳的青丝带更为凸显男子的身型,貌比潘安,宛若谪仙。

男子袖袍一挥随即带起的气刃激向周围的杀手,将杀手击倒在地,鲜红的血随即喷涌而出,染红了城外的枫树林,也染红了暗空之中失去光辉的月亮。

即使男子武功独步天下,但却并非神人,体力终将慢慢耗尽,而杀手的数量却不见得少。见男子体力逐渐不支,杀手们的进攻更为迅猛。

漫漫长夜,打斗声填满了寂静的林……

时间慢慢过去。

男子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嘴角仍然见那一股血痕,而此时,男子已经身中数刀,只是身上的紫金蟒袍遮盖住了血的红,而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却越来越重。

见男子身受重伤,为首的杀手汇聚全部功力于剑中,向男子挥去。生死存亡之间,一片树叶从树上飘落,而树叶之中却隐藏着深厚的内力,转眼之眼,那飘落的树叶从刚才杀手的脖颈间经过,剑落地,血也洒在地上。

之后,片片树叶,从树上飘落,而剑落地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这时,一位婀娜多姿,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女子出现在黑夜之中。女子体型瘦削,站在黑夜之中,更加折射的透露出体型的轻盈。

“来者何人,竟敢阻挠我们行事。”

在无形之中,总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很明显,这股压力绝对不是来自重伤在地的御凌景的,那么便只能是来自别人的。杀手之一向黑夜之中问去。

“在下姓柒,名字嘛,只有死人能够知道。”

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女子回答,声音缥缈、悠远,在无痕之中已经透露出她的深厚内力。

杀手见来者为柒绾郡,又听见女子嚣张的话语,便问道“柒氏,武林世家?这件事情不是你们柒家能管的起的。真的要伸手管这件不该管的事情吗?你最好考虑好代价再回答。”

柒绾郡嘴角上扬,冷嗤道“本小姐要管的事,还轮不到尔等鼠辈多言。”

杀手见柒绾郡如此强硬的态度,便只能咬牙说道“撤!御凌景今日算你命大,你的命迟早都会来取。柒赢墨,你既然决定插手这件事,就决定接受代价吧!”

杀手不得已退去,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倘若,这些杀手再不撤退,终将会死在柒绾郡的手中。

见杀手走后,柒绾郡走向前方的屹立于地的御凌景。深深弯腰,拱手言道“见过摄政王,草民救驾来迟,请摄政王恕罪。”

御凌景将弯腰拱手向自己行礼的柒绾郡扶起,转而又言“该是本王多谢柒小姐救命之恩,适才,如若不是柒小姐出手相救,本王早已命丧黄泉。”

御凌景近身看到柒绾郡的容貌之后,不觉得多看了几眼,眼睛一动不动,感叹她的美貌,果真是倾国倾城胜莫愁,天姿国色啊。

柒绾郡见状,便说“王爷身负重伤,如若不嫌弃,请王爷到前面的柒府养伤”

御凌景见此,又想到自己刚才身上的伤,的确无法回到王府或者军营,如若不答应,自己恐怕连这片树林都走不出去,于是便答应了柒绾郡的要求。

“多谢柒小姐救命之恩。小王没齿难忘!”

柒绾郡上前扶着身受重伤的御凌景向着前方欺负的方向前去。

柒绾郡与御凌景慢慢消失在弥漫着血腥气味的林中。

远处树尖上一位身着白衣白发的女子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不禁皱眉,低声言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整个武林甚至整个天下又将动荡不安,不止我那两位徒弟该如何在这暗涌中生存。世间百姓又不知将面临什么困境。”

一阵风而过。白发女子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了一片寂静,以便还给刚才杀戮枫树林。

刺杀次日,完全没有昨晚的阴霾与寂寥,晴空万里,蓝天白云,抬头仰望象征权利最高处的天空,还能看见白鹤从大殿顶部飞过,穿梭于片片白云之间。

然而皇朝京都东宫太子府虽然在晴空白云之下,却没有外面那般温暖明媚,相反却是充斥着压抑的气氛,如同黑云压城般的压抑。

“混账东西,本宫白养了你们一群废物,这么多人都没能把回京路上的摄政王给杀了,还让人救走了!”

在典雅古朴但却凸显皇族权利的的房间内,身着黄色六龙袍的人听见昨日刺杀失败的消息暴跳如雷。

缕缕阳光通过窗户透射进来,部分阳光照在黄色龙袍系龙纹玉佩的人身上,尽显男子脸上的阴霾,即使男子的脸部十分精致,但仍无法遮盖内心的暴怒。

男子不禁紧握手中把玩的龙纹玉佩,仿佛将玉佩握碎在手中。

乌黑的双眉紧了一紧,瞥向面前的人,暗声问道“这次是谁出手阻挠。”

一袭黑衣蒙面的人,始终不敢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拱手回答“回太子,是一个自称姓柒的女子,我等不是她的对手”

听见黑衣杀手的回答,将手中的玉佩不禁握碎,冷哧一声“废物”,又冷声笑道“姓柒的姑娘?还又是在武林世家柒家的附近,看来,柒赢墨这个老匹夫要和本宫作对到底了。本宫要让你知道坏本宫好事要付出的代价。”

一双狭长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丝丝泠人的寒冷与阴狠,心中不禁想到,既然那个女子姓柒,外界说你没有子女,但是都知道你有一个养女,本宫也不管是不是你,本宫都要除掉你。柒赢墨,看来你的柒府是嫌最近太平了,你的柒府也该到头了!

随即又说道“安排下去,三日之内灭门柒府”冷笑之中是狠毒的体现。

既然你挡了我的路,我就决不能留你柒氏存活一天!

同样是刺杀后次日的柒府,虽然没有京都太子府的压抑与阴霾,但是仍旧透露出一股阴沉的气息。

柒府古典阁宅内,一道珠帘将身型魁梧的中年男子与婀娜多姿的貌美女子相隔开来,男子面容严肃,透露出一股严厉的气息,而女子则委婉可约,柔情似水。

即使一道珠帘映入眼帘,但是仍旧无法遮蔽女子秀美的身型与倾国倾城胜莫愁般的容貌,亦如散落人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静若处子,婉若游龙。

“父亲,就算您再不愿意牵扯进这皇位的争斗中,看来都不行了。”

一声柔美的声音从珠帘的另一侧传来,宛若天籁。

“既然你与御凌景有婚约,我怎么可能不牵扯进这未来女婿的事情?只是,昨天晚上你行事太过鲁莽,还好你没有暴露你的名字。”

听见珠帘那侧的声音,柒赢墨浅笑回答道。

“父亲,并不是我莽撞行事,实在是事发突然,我已经来不及向您禀报,我若是再晚出手一些,那摄政王御凌景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和太子相抗衡了。可是现在我已经救了这御凌景,怕就只怕这股暗流已经涌入到柒府了。”

听见父亲的话语,柒绾郡不禁皱眉,缓慢的说道。

柒绾郡内心的担忧却从未少过,只怕这柒家会成为太子下一个目标,这柒府终将不得安宁,这武林也即将牵扯进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腥风血雨之中。或许,柒绾郡早就应该知道,这柒家在江湖之中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这场关于柒家的浩劫一定会来临,不过是早晚而已。

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并未再进行对话,房间内一片寂静,静到就连门外静静地风吹草动声都能够听见。

行刺失败后的第二日,依旧风和日丽,但与此景不相称的是,武林世家的柒府与富丽堂皇的京都太子府则是掩盖在一层阴霾之下。

京都太子府内,身着龙袍的男子正在府内花园凉亭中独自对弈,左手的黑子刚落在棋盘上,右手的白子还未落子,便瞥向身边的人。

“今晚务必铲除掉这柒府这个绊脚石。否则,提头来见!”

听见男子的命令,即使这次在困难,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是,属下遵令!”

说完之后,便消失在凉亭之中,与此同时,一批又一批武功上层的黑衣蒙面人向柒府集结,今夜的柒府,注定是一个,被屠戮的场所。

入夜后,黑云压城,狂风怒吼,与白天的风和日丽完全相反。

树梢稍微骚动,房间内的烛火也微微摇动,柒绾郡正坐在窗前慢慢的喝着刚才下的新茶,看到外面的场景,心想到,终于来了,只是比我想的要快了很多。正坐在书桌前手捧兵书的柒赢墨淡淡开口说道。

“该来的终将来到了。”

门外一位身着深色的人在门外说道。

“家主,小姐,客人来了。而且来者不善。”

听见门外人说的话,正在看书的柒赢墨只回答了两个字。

“迎战!”

偌大柒府内,顷刻之间围满了人,今日灭门柒府,势在必得。

仍然身着青墨色,体型魁梧的柒赢墨见此阵势,不禁笑道。

“太子还真是抬举了我这小小的柒府。”

这句话之后,柒府内的家丁与众多杀手在月黑风高夜下打斗。

即使柒府的人人人都会武功,即使柒家家主武功高超,柒家小姐柒绾郡武功卓绝,终将难敌这批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准确的说应该是当朝太子御寒风亲自训练的暗卫。

刀光凌厉,柒家人的血染红了凌厉的刀刃,染红了柒家林院中盛开的花,原本娇艳的花在血的浸染之下,更加妖娆多人,更是来自地狱的暗示。

打斗之中,柒家的人终将纷纷倒在血泊之中,原本洁净的柒府现在已经凌乱不堪,血流成河。

今夜,柒家举家五百多口,无论男女老少均死于这场暗流之中。


柒家灭门的第二天,经过昨夜的打斗,柒府已经完全变了另外一个样子,如今的柒府已经不是原来风光卓绝的柒府,现在的柒府已经成了一个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的地方,浓浓的血腥味使人闻到难免会觉得恶心。

此时,在柒家所有的尸体中,一个人的手指悄悄跳动,这个人正是躺在柒家血泊之中的柒绾郡,经过昨夜的惨斗,柒绾郡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昨晚的战斗之中,自己也是身中数刀。看看自己现在身上的血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就算再没有力气,身体就算再软趴趴的她都要站起来,她还想看看柒家还有几个没有死的。

挣扎的站起来,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看着这满目的凄凉,心中的痛,没有什么话能够形容出来,只能感觉到心在滴血。

一位素衣少女出现在破败不堪的柒府,青丝及腰,并没有华丽的服饰,只是一身素装,身上的素衣已经色迹斑斑,可以看出昨夜的战斗有多么惨烈,自己伤的有多么重,头上只是简简单单的绾青丝罢了,但是这简简单单的绾青丝早就已经混乱,没有堂皇的金步摇,也没有招摇的簪子。这个时候的柒绾郡要多么狼狈有多么狼狈。

见到眼前柒府的惨景,脸上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情感变化,只是一滴眼泪从脸颊滑下,手掌紧握,就连指甲已经刺入到血肉之中也并未觉得痛苦。

试问世间任何一人,总是十指连心,指甲刺入手心的疼痛,又怎能够与满门不论男女老幼被灭门的疼痛更加痛彻心扉。

看到如今的柒府,心中不觉得一份凄凉。

“父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世人眼中只知道我是皓月皇朝左丞相的义女,不知道我还是柒家的独生女。”

“是不是那日我没有救重伤的御凌景,会不会柒家就不会这个结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样,才不许我出现在世人眼前?”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莽撞行事,我该死,都是我,要不是我,你们怎么会死。”

“我真的该死,该死的人是我,不应该是你们,你们没有错,做错的人是我,为什么你们都死了,而我却没死,为什么要让我苟活在世上。”

“你放心吧,柒家所有的人不会白死,总有一天我会手刃仇人!”

“我该死,我真的该死啊……”

“我该死啊……”……

呜咽着,面朝天空,脸上早就已经满了痛心而留下的泪。随即又朝着天空喊了多句“我该死,我该死啊。你让他们回来”的话。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是话语之中的的绝望与凄凉已经全部散漫在空气之中。

也许正是从这个时候,从柒赢墨从杀手手中救下御凌景开始,从一夜之间柒家灭门开始,柒绾郡的生活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忍再看到柒家举家上下的人暴尸荒野,柒绾郡将柒家上下的尸体埋入地下之后,在他们的坟前磕了三个头,之后便含着痛苦转身离开。

无论前方如何痛苦与困难,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为你们报仇。

随即从林中飞出了片片乌鸦,那是死亡的象征。

此时的皇朝京都,两个府内的气氛却是完全不一样。

京都太子府内,在得知昨夜柒家满门接被灭门之后的太子,不由得心情大好,邪魅的笑始终挂在脸上。

柒赢墨,这就是你得罪本宫要付出的代价,不知你可满意?

与此同时的京都摄政王府,则是乌云满罩。

“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摄政王府的管家得知摄政王在回京的路上遇刺的消息,心中难逃自责,只能如此请求摄政王的惩罚。

“罢了,这次遇刺就连本王也小瞧了太子。更何况你?”

摄政王虽晚冷傲,但是却名分黑白。明知这件事不管管家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管家还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

“对了王爷,还有一事,就是……”

见到稳重的管家竟然也有吞吞吐吐的时候,便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说吧。”

“是!昨夜柒家被满门灭门,无一生存。但是不知何人,柒家人的尸体却被人埋了。”

听到这个消息,御凌景心中不由得的愧疚。其实这个结果其实早就应该在柒赢墨救自己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只是可惜了武林世家柒家的满门。

“可惜了柒家。”

当听到柒家被灭的消息,自己的心中不觉得一痛,柒家被灭,那么那日救我的那个女子看来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场争斗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柒家明明满门灭门,又是何人将柒家举家埋葬?难道柒家真的像外界传言一样柒赢墨膝下无子女?那那个姓柒的姑娘跟他又是什么关系?那个姓柒的姑娘为何明知救了自己就是柒家的浩劫还要救自己?从那日她对柒府的熟悉情况来看,她与柒府一定关系匪浅,尚且武功那么高强,难道是柒赢墨的养女?这的确有些奇怪。

看来柒家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简单了!

继柒家灭门之后,皇朝京都一片祥和。京都茗馆内,在二楼靠窗的地方坐着三位面貌清秀的男子,三位男子体型瘦小,看上去远不像是男子,反倒更像是女子。可三人虽然清秀瘦小,但仍然散发出男子应有的英气。

三位少年穿着平淡,只用一条发带便绾起了原本秀长的青丝,给人一种文质翩翩、温文如玉的君子形象。

其中一位身着青色的“男子”,一边一口呡茶一边将秀气的双眸看向窗外,回神后向身边身着白色的的“男子”和对面身着淡蓝色丝绸的“男子”说道:“柒家灭门,这风波即将刮到皇朝京都,不知道像如今的太平还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又转眼看向身边的白色“男子”,又开口言道:“我们都知道了你的事情,既然我们交好,你的事情也就算是我们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帮你的。”

品了一口手中白玉杯内上好的龙井,又淡淡言道:“不过这些事情,你也要放宽心,要学会释然一些,别整天闷着。”

开口的“男子”正是有“医圣”“毒圣”之称的阮倾嫣,或许正是因为身为医圣与毒圣,看惯世间的生老病死与痛苦磨难才说出这般的话。可是一个不足二十的女子能够有如此对生死的淡然,可见她到底经历了多少人间的生死离别。

身着白衣的柒绾郡听到好友阮倾嫣的话不觉得心头一暖,即使柒家灭门,可是她不算可怜,无论何时她都有这两个好友在她身边,与她共度难关。

听到好友的劝导,为了不让好友担心,柒绾郡随即笑道:“你们放心,我会释然的,但是仇恨的释然还是……毕竟,我是让柒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啊,为什么,为什么柒家的人都死了,却唯独留下了我一个。”

缓了一缓,此时柒绾郡的脸上早就已经泪痕满满了。

低声呜咽着说道:“可是,,可是,该死的人是我啊,那日是我的莽撞,要不是我贸然救下御凌景,柒家也不会在一夜之间灭门。你知不知道,该死的人是我,是我,是我啊。为什么要让其他人去死啊。”

听到白衣好友柒绾郡和青衣好友阮倾嫣的话,手拿悬挂白玉司南佩四季扇的淡蓝衣的青陌雪看到自家师妹愁苦的模样,打开扇子,摇动了几下便安慰道:“我们都懂,你也不必在意她说的释然,毕竟她是个看惯生死的人,她的视野跟咱们还是有所不同的。要达到她的高度,你还是需要几年的。”

又看到师妹柒绾郡眼中的报仇心切,不禁担心,又出言提醒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太子抗衡,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为自己创造机会。你放心,有我们两个在,你不会孤军作战的。”

说完之后,手拿扇的淡蓝衣“少年”嘴角上扬,仿佛胜券在握。的确,对于武林与朝堂都争相争抢的“女诸葛”来说,这并不算是难题。

三人相视一眼之后,都已明白对方的心意,便相视一笑,继续饮茶,继续观看窗外那短暂的太平。

在茗馆的二楼不仅有三位温文瘦小的“男子”还有两位男子。两个男子看见对面一桌的“男子”,不由得嘴角上扬,真是有趣,多久没有见过有如此气质的女子了。

对面的两位男子一位是穿着高贵不可接近的摄政王,虽然在府外穿着便装,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傲气息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退避三舍。仍旧一件紫袍于身,正笑眯眯的看向对面身着白衣柒绾郡的身影。

见到冷峻、不近女色的好友御凌景如此看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一身红衣的官肆影不禁打趣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正在楼上看你。”

一袭红衣,半路胸膛,一双狭长的凤眸透露出脉脉含情,一眼看去便知道这男子是个情种,将官肆影的邪魅全部显露,生得一副比女子还要美丽的容颜,如是女子,这人必定是个祸国的祸水,就算是男子,也难免让人多看几眼。

身着紫衣的男子,听见官肆影的话,一个冷冽的眼神看向了红衣的官肆影。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现在的官肆影已经死了多遍。


官肆影感觉到御凌景冷冽到可以杀人的眼神,微微正襟,一副认真的样子看向御凌景,说道:“对面桌上的那三个人,并不一般。一般的女子哪里有如此的气势,即使这三个人穿着普通,但还是无法掩饰这三人武功的高强,内里的身后。”

紫衣冰山男听见官肆影终于说了句正常的话,慢慢收回了原本对向他的眼光。慢慢的说道:“你终于发现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废物。”

的确,这三个人并不是什么一般人,也不像表面上的文弱书生,这三个人都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白衣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最正常的最易令人接近的,边上的青衣人给人一种既有邪魅又有平淡的感觉,可最不易令人接近的就是淡蓝色衣服的人,她的眼中看似平淡,其实玄机暗浮,一不小心便会落入深渊。

御凌景心想,这三个人希望不是与太子为伍的,否则要对付太子就麻烦了,若是能将三人收入囊中,必定如虎添翼。

说完之后,男子将双眸转向对面的三位“男子”。听见御凌景对自己的评价,官肆影不由得心中一气,可却想不到什么来反驳他,只是很不情愿的冷哼一声,继续眯着狭长的凤眸看向对面那桌上的人。

武功高超的三人,怎么会感觉不到对面两双眼睛正盯向自己,三人眼眸相视一对,便起身离开,正巧从御凌景和官肆影的身旁经过。

二人感觉到三位女子已经发现,便把眼光收了回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喝茶。

三位女子走过那两个人的身边,默默地看了一眼边上的两人,在走过时,淡蓝色衣服的青陌雪停了一下,若有若笑的嘴角上扬,留下了两句话:“两位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另外,这短暂的太平即将结束,不知两位有何感想?”

说完之后,三个人继续往前走。但是刚刚淡蓝衣服女子的话不由得让二人觉得,他们的感觉没有错,这三人并不是什么简单人,适才女子的话已经让他们觉得她们的非同凡响。

而与此相反的是,三位女子经过的时候,御凌景的目光完全是在前面白衣女子的身上,也看见了女扮男装白衣女绝美的容貌,心中不由得一喜,这不是那日救自己的女子,看见她没死,自己心中的担忧也就少了一分,只是,刚刚柒绾郡从身边走过的时候,虽然她走的很快,但还是能够看到她泛红的双眼,看来她刚刚哭过呀,应该是为了当日柒家满门灭门的事情吧。看来她应该就是柒家家主柒赢墨的养女了。

而官肆影的眼光则放在了留下两句话便离开身着淡蓝衣的青陌雪身上。

官肆影在看到青陌雪时,便对青陌雪感到有趣,在经过之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与御凌景,在说话时也没有看向任何人,眼神中的空明令人觉得此人谋计双绝。

在皇朝京都象征权利的最高处,一位帝王正坐在黄色龙椅之上,皇帝御凌轩黄色九龙金丝龙袍,头戴龙冠,龙冠上垂下的帘更加凸显男子的严肃与一身正气。

见到御凌轩坐在龙椅之上,朝堂之下的重臣与皇子皆跪地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椅之上的人听见之后,只是说了一句“平身。”但是皇帝御凌轩脸上的怒气正在一点一点的积聚,只差一个出气口便能够发泄出来。

在众位臣子与皇子都平身之后,忍无可忍的御凌轩终于将怒气全部发泄出来,满脸黑色看向之下的臣子,怒气冲冲的言道:“朕听说,朕的皇弟在回京的路上遭遇刺杀,还是在京都边上。你们是不是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廷下重臣听见皇帝御凌轩怒气冲冲的质问,不禁浑身冷汗,微微打颤。这谁都知道皇上的弟弟摄政王虽然与皇上并非一母所生,但两人的情谊却是十分深厚,更何况这摄政王常年身在边关,镇守边关数年,保得皓月皇朝数年的安定。

虽然朝堂之下的众人冷汗遍身,但是唯独当朝太子御寒风与摄政王御凌景仍旧不惧这帝王的怒火。只是在站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摄政王御凌景不为所动情有可原,而这背后主谋太子御寒风仍旧不为所动,不知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之后才留下的结果。

在看到朝堂之下的众人左右小声交知之后,看着这些臣子在这个时候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心中的怒火不由得烧得更旺。

继续怒问道:“兵部尚书,你负责这皇城附近的安全,难道任何风吹草动都没有察觉到?你们这些平时神通广大的臣子难道都没有察觉到?”

原本已经站立不安的兵部尚书听到皇帝的质问,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皇……皇……皇上恕罪,微臣确实没有察觉到,微臣失职,请皇上恕罪。”

与此同时的众臣皆跪地,齐声说道:“请皇上恕罪。”

见到此状,皇帝的怒气想法也没有地方再发,大手一挥,言道:“都起来吧。兵部尚书失职,停职查办!廷下重臣以儆效尤。”

处置完了兵部尚书之后,皇帝将目光看向眼前的摄政玩御凌景,心中不觉得愧疚,御凌景是自己最小的弟弟,无心争斗,十二岁便道边关镇守边关,镇守了七年的边关,如今回朝,还差点死在路上。况且,这下手的人不用说自己也已经知道是自己的儿子下的手。

于是开口说道:“摄政王镇戍边关七年之久,给皇朝带来了七年的太平宁静,功不可没,赏

黄金千两,丝绸千匹,东海夜明珠、西海黑珊瑚等奇珍异物皆重赏于摄政王。赐摄政王打龙鞭,上打昏君,下达朝臣。”

看见皇帝的此举,嘴角微微上扬,心想着皇兄还真是护犊啊,这么轻轻一抹就将这件事情盖过去了,还真是父子情深啊。听到皇帝的赏赐,不得不开口道:“皇兄过奖,守卫边疆,保家卫国是臣子的本分。臣弟多谢皇兄赏赐。”

听到摄政王的回答,便已经知道他还是没有放下。有淡淡说道:“你也不小了,朕听说你与左相家的女儿素有婚约,既然你现在回来了,就尽早把婚事办了吧!”

摄政王这心里也明白了,这样一来,皇帝对自己可真是情深意切,自己又怎么可能继续耿耿于怀这件事情。既然这样,要演戏就陪你们父子演下去,继而言道:“听皇兄的安排。”

听到摄政王御凌景的回答,眉间一喜,看向左相,于是便说道:“左相,你意下如何?”

重臣目光终于有所转移,这左相也是个聪明人,这摄政王都没有意见,自己又怎么能有意见,况且在常人眼中,这可是上等的好事,就算不愿意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出去又能怎样,即使这是个义女,就算不愿意她参入到这皇家的争斗之中,现在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答应了,无奈的说道:“臣没有什么意见,有皇上决定。”

看到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心情不由得大好。于是说道:“好!我皓月皇朝有多久没有如此的好事了,既然摄政王与左相都没有异议,这婚期就定三月之后吧!”

不给两者任何余地,便说道:“众位卿家还有何事,无事便退朝。”

皇帝见重臣没有什么举动,便起身离开,众臣见此,跪地高呼:“吾皇万岁。”

终于退朝了,朝臣们心中的定时炸弹终于可以放下来了,这次上朝可真的是九死一生。下朝之后,朝臣们便纷纷去祝贺摄政王与左相。

既然双方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原本不参与皇位之争的左相也不得不参入进这场争斗之中。左相也向走在前方的摄政王去问了问好,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

左相回府后不久,刚刚向养在深闺人不识的义女说了今日朝堂之上的今日的情景不久后,这催婚的圣旨也来到了左相府中。向女儿说明了一切之后,看见女儿的淡然,不由得担心她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这时,一位身着华丽的公公带着几位太监,手拿圣旨来到左相府中,向左相笑了笑,之后说道:“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相义女柒绾郡秀外慧中,才智多谋,摄政王御凌景文武双全,才貌双全。朕感念两位卿家对朝廷的贡献,两人八字相合,趣味相投,特赐两人三月之后大婚。钦此!”

继而又笑言道:“左相接旨吧。恭喜左相了,望二人百年好合。”

听见公公的话语,左相喜笑颜开,说道:“辛苦公公了,多谢公公吉言,公公请上座。”见到皇帝身边的首席太监的举动,便只能迎合了,可不能让着皇帝身边的红人有什么不满。

与此同时站在大厅之中的柒绾郡见状,也去逢迎了几句,用几句话讨得公公眉开眼笑。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公公与那两位逢迎了几句,说了几句寒暄的话,便离开了相府。

柒绾郡看到义父为今日婚事左右为难的样子,又看到刚才圣旨下义母眼中含泪的样子,上前安慰道:“义父,义母,女儿无事,义父不要多想,义母也不必担心女儿。无论如何,女儿也会自保的。”

刚刚经历了满门灭门痛苦的柒绾郡这个时候又接到了这赐婚的圣旨,换做是谁谁都受不了吧?刚刚经历了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又来了一件婚事。这虽然柒绾郡嘴上说没事,可是谁又能真相信这柒绾郡没事啊。

听到女儿的话,左相与夫人心里有些感动,这女儿虽然不是亲生女,但胜似亲生,如今这女儿也是长大了,也知道安慰自己,让自己放心了。

这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用在这对母女身上也是这样的,这样了十八年的女儿即将出嫁,这左相夫人的心理全是对女儿的担忧,母女二人又聊了许久。


在相府中,过了不久,摄政王的礼单也到了相府之中,这聘礼的确丰富,可以看见这摄政王府的财势有如此的大。聘礼到了相府之后,摄政王御凌景也亲自来到了相府之中。众人见到摄政王御凌景的到来,上前行李:“见过摄政王,不知摄政王远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摄政王御凌景身着黑色玄衣,向左相走去,但是看着的是左相的女儿柒绾郡,说道:“左相言重了,左相可与本王是一家人啊,不用行如此大礼。”

看到左相女儿柒绾郡的容貌,不愧是倾城绝色,此时,他也认出了这左相的女儿不就正是几日前在茗馆遇到的三位女扮男装之一的白衣女子吗?那三个人各个不是一般人,这白衣是左相的女儿,自己的未婚妻,那另外两位的真正身份也是十分有趣呢。更何况这是本王的未婚妻子,看来与太子并不是同一档,心中一喜。

打趣的看向柒绾郡,笑着说道:“小姐可还满意本王的聘礼?”

而此时的柒绾郡看到御凌景心中的痛苦了,要不是救了你,柒家又怎么可能灭门啊,你还敢来问我满不满意聘礼?

柒绾郡身着一袭白衣,头发也微微绾起,红唇一动,酒窝显现,眉毛微微弯道,微微笑道:“多谢摄政王厚爱。臣女不胜感激。”心中想到,这么多的聘礼,要是再有什么不满不是在打摄政王的面子嘛?更何况这摄政王不正是那是茗馆中两人中的一个?

御凌景转眼看到左相与左相夫人,挑眉笑着问道:“左相,本王能不能与自己的未婚妻独自相处一段时间呢?”

听到摄政王的话,左相与夫人便自觉的离开,此时的大厅之中,只剩下了柒绾郡和御凌景,两人谁都不先说话,使得气氛好不尴尬,此时先开口的柒绾郡言道:“怎么,摄政王还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柒绾郡的充满敌意话,御凌景没有觉得生气,却觉得有一丝的高兴,痞里痞气的问道:“娘子,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第一次你从刀下救了我,第二次,在茶馆你女扮男装从我身边走过。看来我们的缘分还真的是不浅啊,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吧。你说这样行吗?娘子。”

听到摄政王御凌景的话,柒绾郡的心里只想掐死他,一口一声娘子叫得可真是亲切,咬咬牙说道:“如果知道救了你就令柒家满门灭门,我宁可那日亲自杀了你,免得你出来祸害别人。”

不以为意的御凌景,继续笑着说道:“娘子,你放心,你救了为夫,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会替你报仇的,至于娘子你嘛,就乖乖地在王府里给我生儿育女就行了。”

越听御凌景的话柒绾郡越来越气,现在只想把他从府里赶出去,不急不慢的开口说道:“王爷在这府里呆得也很久了,难道没有公事处理吗?”

听到柒绾郡的逐客令,御凌景,继续说道:“公事,哪有娘子重要,娘子不要害羞,过几日我再来看望娘子。我想走了,娘子不要太想我啊。”

听到御凌景这么露骨的话,想你?我恨不得想你死。

摄政王被赐婚的第二日,朝堂之上,大臣们正在各自发表各自的意见。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今日皓月皇朝南方突降暴雨,使得南方江河突发大水,打水不仅冲破了大堤,淹没了南方的万亩良田,也造成了严重的人员伤亡。南方重灾区,灾民连片,又因为南方天气的湿热,在此次的灾难之中也诱发了一些罕见的疾病和传染病,而这种情况又因为灾区官员的不重视,致使灾情蔓延,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月之久,灾区百姓甚至连一碗粥都喝不上,灾区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此期间,朝廷也已经向南方灾区拨过几次重款,可是奇怪的是,南方灾区的情况不仅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而如今,南方灾区的情况又传到朝堂之中,高高在上的皇帝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君王,对南方百姓的困境虽然他没有身临其境,但是他知道百姓的困苦。于是,在今日的早朝,又召集所有的朝臣商量对策,应该如何治理灾区,如何缓解灾区的灾情。

无论在何时何地,也无论哪一个王朝,民都是国之根本,对于百姓的决策直接关系到这个政权的安稳与否,而如果对于灾区的百姓,无法解决他们的困难,便很有可能爆发起义,无论爆发的起义能否被镇压,都会对这个皇朝造成一个沉重的打击。

也正因如此,朝堂之下的朝臣,各自都发表着自己对于灾区救济的意见,只是朝堂之上的私语丝丝不绝。

“皇上,臣以为,此次灾区情况如此严重,灾情越来越重要,应该是在南方灾区必定有邪祟作怪,才使得如今情况如此严重。臣恳请皇上在重灾区施法驱除邪祟,还我皇朝一片太平。”大臣甲提出自己的解决之法。

“皇上,臣以为他所言有误。臣向来不相信邪祟之说,如若真的像他所说,岂不是每次灾情只要施法就可以解决了?可现实并非如此吧?灾区情况如此严重,不仅仅是天灾还有人祸,臣恳请皇上在治理灾区的时候,也应治理改正灾区的吏治。”大臣已反驳了大臣甲的观点,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皇上,为此次灾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臣以为并非我们派去的御医没有用,而是没有找到根源,因此,臣恳请皇上,为救治灾区百姓向民间寻找能人异士。臣听闻民间江湖上的医圣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医术高超,臣恳请皇上下令于民间寻找医圣救治灾区百姓。”大臣丙提出自己关于灾区疫病的救治之法。

大臣丁:“皇上,臣以为……”

大臣戊:“皇上,尘认为……”……

大臣们一人一句,虽然都有一定的道理,但终究还只是一方面,或者可行性太小。皇帝将目光转向在此期间从未说过话的太子御寒风和摄政王御凌景。于是淡淡说道:“好了,众位卿家你们的治理之法朕已经知道了。不知太子和皇弟对于这灾区的治理又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呢?朕也很想知道二位的治理之法。”

听到皇帝话,身为太子的御寒风上前一步,拱手言道:“父皇,儿臣认为诸位大臣所说皆有道理,即使这次灾区的情况越来越眼中,但还是和之前的灾情一样,儿臣以为继续之前的治理之法,相信不久便会使灾区恢复如初。”

高高在上的皇帝御凌轩听到太子御寒风的话,不禁皱了皱眉,但这么微小的动作除了摄政王谁也没有发现。皇帝的心中不禁担心,太子御寒风的治国能力看来一般啊。

听完太子御寒风的建议,皇帝将目光转向仍在一旁淡定如初的摄政王御凌轩,继续说道:“皇弟啊,太子说了他的方法,你的呢?”

听到皇帝的询问,御凌景顿了一顿,之后开口说道:“皇上,臣弟的想法与太子的完全不同。这次灾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不仅仅有天灾的问题,也有我们治理的问题。先说这次灾区的病情,那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的病情,如果继续按照之前的救治方法,臣弟认为,最后的结果不仅不会好转,反而会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对于朝廷多次向灾区拨款,拨款的次数与数额按道理应该足够解决灾区百姓的问题,而结果却是灾区百姓连一碗粥都喝不上,这则充分说明了灾区官员在对于灾区灾款的使用上存在漏洞,灾区的吏治存在问题。如果不解决灾区吏治问题,要解决灾情的难度也很大。”

继而又说道:“因此,臣弟认为,在对于灾区疫情的解决上,的确应该向民间寻求帮助,而民间素有医圣之称的人的确也是我们重点寻求帮助的对象。在对于灾区吏治的问题,应该选贤任能,从朝廷重新派取正直人士作为钦差大臣到灾区监督治理,同时也应该向民间寻求能人异士,来帮助我们解决灾情。”

听到摄政王御凌景的建议,皇帝御凌轩心中一震,看来自己的这个皇弟在边疆的这几年的确有所历练,这治理国家的能力也是可点可说的,心中不觉得一喜,看来这朝堂之上,也并不都是废物。

太子御寒风在听到摄政王御凌景的建议之后,冷笑一声,慢慢说道:“皇叔,难道朝廷真的没人了吗?到民间找寻能人异士,这是在说明朝廷官员的质量下降吗?”

皇帝御凌轩和摄政王御凌景在听到太子御寒风的反驳之后,不觉得对于他的言行摇了摇头,御凌景心想,蠢货,这太子御寒风要是聪明的话就不该反驳,这一反驳,更是将自己愚蠢暴露在朝臣之中,要是以后皓月皇朝由他统治这还不是要灭国了?御寒风虽然是太子,他的母后虽然是皇后,但并不代表这储君的位子不会有所更替,为了皓月的百姓,皓月未来的君王一定不是这种蠢货。

御凌景看了一眼御寒风,不急不慢的解释道:“向民间寻求能人异士的帮助,并不是说明朝廷人才的素质下降,反而会给民间一种皓月皇朝体恤百姓,亲近于民,以百姓为根本的道理。而且,民间之中的能人异士自有民间生存的一番道理,他们更能够感受灾区百姓的哀苦,更能够设身处地为灾区百姓着想。这样灾区的情况更能更快得到解决。”

坐在龙椅之上的御凌轩不想看到太子御寒风与摄政王御凌景的“争吵”,于是说道:“行了!朕觉得摄政王的方法的确可行,也深得朕心,就按照摄政王所说的方法对灾区进行救治。退朝!”

在御寒风与御凌景的朝堂关于灾区如何治理的争斗中,太子御寒风明显处于弱势。退朝之时,御寒风向御凌景行了一礼之后径直离开,从他的背影之中完全能够看出不甘。而身后的御凌景见到御寒风的样子,冷笑一声,心中想到,真实本王高估你了,连这种情况都无法应付,真不知道,你除了阴狠毒辣能让本王刮目相看之外,还有什么能够让本王高看你一眼,你的确不是一个君主的样子,这注定了你之后必将失败!


南方洪水疫情重灾区,一间简陋的草棚,一群穿着破烂的灾民正在排队就诊。排队的灾民脸上没有一个不透露出痛苦、生不如死的样子,他们是重灾区的身患疫病的灾民,他们瘦小、弯着腰,没有力气再挺直腰板走路,他们瘦到了皮包骨头的样子,他们的样子令人看见不由得心生怜悯。本事能够丰衣足食的百姓,即使生活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这样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甚至连树根草皮都吃不到,这场突如其来连绵几天的暴雨,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夺走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

在草棚之中,有两位妙龄分别分别青色和蓝色少女正在草棚之中忙忙碌碌,身着青色正在草棚中来来去去地抓药的少女便是号称“女诸葛”师妹的柒绾郡,而正在为灾民把脉诊病的蓝色的少女便是朝堂之上要向民间寻找的“医圣”的阮倾嫣。

这两位少女,在和柒绾郡在茗馆见过一面,聊了几句,因为两个奇怪的人提前离开了,离开之后,她们离开之后,便立即赶到了南方重灾区救治灾民。她们两个并不是想外界传言一样,冷傲孤霜,她们的心中也有对世间的大爱。

蓝色少女正在为排队的灾民诊治,青衣少女正在来来回回的抓药并将它们一个一个地交在灾民手中,除了抓药之外,青衣女也在一旁熬药,直接分给那些病情比较严重的灾民。就在这个忙忙碌碌的草棚中正有着两个武林鼎鼎大名的人为灾民们救治。

为了打破这忙碌的气氛,青衣少女柒绾郡看着正在把脉的阮倾嫣,打趣地说道:“都说这灾区疫情时时刻刻都在蔓延,你和我这么亲近这些灾民,你是医圣当然不怕被传染,你早就百毒不侵了,可是我跟你不一样啊,万一传染了我怎么办?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什么东西来让我避一避这灾情?”

把脉的阮倾嫣听到柒绾郡打趣的话语,继续给灾民把脉,慢慢说道:“我的确百毒不侵,可你也不差,你师姐是女诸葛,你一个女诸葛的师妹难道还要等着我给你准备躲避疫情的东西?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穿得什么,那金丝玉缕衣不正巧帮你躲避了了吗?”

柒绾郡听到阮倾嫣的话,心想,就知道你这个人不帮我准备,要不是我自己准备,不早就被传染了?在阮倾嫣说完那句话之后,柒绾郡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于是便继续熬药的青衣少女看向越来越稀少的药材,缓缓的说:“可是倾嫣,现在的疫情越来越严重,受灾的灾民越来越多,而我们的药材也越来越少,这些药材根本不够我们支撑几日。”

把脉的阮倾嫣听到柒绾郡的这句话,也感觉到了她语言中的无奈,那句话中没有听到之前打趣自己的笑意,转头看了看越来越少的药材,也不禁担忧,这些药材还能够就个人啊。转眼又看向正在熬药的柒绾郡,慢慢的说道:“的确啊,这些药材的确救不了多少人!”

阮倾嫣对柒绾郡的话中透着一股凄凉,转眼又说道:“不过,你师姐是女诸葛,身为武林女诸葛师妹的你,不用等到青陌雪来,你应该有办法解决这药材上的问题吧!”

继续熬药的柒绾郡,没有看向阮倾嫣,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眼前正在熬的浓药,空气之中散发出浓浓的汤药味道,微微开口说道:“有的确实有办法,不过这次的办法,的确不怎么光明正大。”说完之后,柒绾郡的樱桃红唇微微上扬,眼睛之中也露出了一股算计的精光。自己的计谋虽然不如自家师姐青陌雪,不过解决这种小事情,不需要自己啊师姐出面,自己也能解决。

阮倾嫣听到柒绾郡的话,不错,无论什么时候,这武林女诸葛总能想办法应付,可是这柒绾郡也是一样的,就连现在也一样,虽然柒绾郡没有青陌雪的老谋深算,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根本也不需要青陌雪啊。听到她的话,自己也已经八九不离十猜出她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了,只是,这次的情况要比之前更为严重一些,正在运送路上的那官肆影的皇商队伍也不是什么废物,她一个人纵使武功再高,应付那么多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阮倾嫣看着柒绾郡那充满算计的眼神,担心地说道:“这次的人,非同寻常,不要强求。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听着阮倾嫣的话,柒绾郡明知道她是在担心,可是,就算是这次失败了,如果我一个人去,还能够留下一个继续救治灾民,如果两个都被抓了,这些可怜的灾民还不等死?故意装作不悦的样子,很不满的向阮倾嫣说道:“你去?给我添麻烦吗?再说了,你要是去了这些人怎么办,还有你是不是也太小瞧我的武功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救治你的灾民吧。药材的事情,我来解决。”

一旁的阮倾嫣自然知道柒绾郡的心意,但正是因此她才更加担心,但只是秀眉紧皱,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说道:“小心为上!”

在一旁熬药的柒绾郡听到这些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静静地等待夜幕的降临。

柒绾郡期待着的夜终于降临了,柒绾郡抬头看着今晚的天空,乌云密布,不错,这样的时候正巧适合做一位“梁上君子”,于是她换下白天穿的青衣,换上了久违了的夜行服,蒙上了面纱,稍微施展轻功,向官肆影带领的皇商队伍的方向飞去!

不久之后,便找到了官肆影皇商的队伍,柒绾郡看着那些浩浩荡荡的皇商队伍还有他们运送的货物,心中一阵不甘,你们这些京都的达官贵人、王子皇商倒是挺会享福的,可是可怜的就是那些身在灾区的百姓,你们的生活有多么富裕,他们的生活就有多么可怜。

于是在那些人睡觉的帐篷之中都吹了些迷烟,使他们更加沉睡。就在柒绾郡要向官肆影所在的帐篷吹迷烟的时候,身在帐篷之中的官肆影已经发觉到柒绾郡的踪迹,于是便将计就计,假装熟睡。

本以为已经成功地柒绾郡,便肆无忌惮的向着皇商运送上网东西走去,讲那些货物都已经系在被自己刚刚弄醒的马上,只要轻轻一拍这些马,这些货物就会离开,而这些马也会带着这些货物向该去的地方去,就在青陌雪以为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一丝凉气,便已经猜到,身后那人便是官肆影。不错,还以为官肆影会被这小小迷烟迷倒,没想到是在装的,的却没有高看他。

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之后,柒绾郡微微一笑,慢悠悠、不急不慢地说道:“阁下真的是辛苦了,装了这么久又看了这么久,不觉得很累吗?”

身后一袭似火红衣,头发只是稍微绾了一绾,大部分头发都是下垂的官肆影听到青陌雪的话之后,心想,这女人还真是有趣,明明是她自己来这里偷东西,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就跟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她的一样,这是不是有些不要脸呢?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眸,尤其是那红色的眼眸一直盯着眼前的柒绾郡,带有一丝玩味的说道:“我可不认为深夜之下看美女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听到官肆影的戏谑声,冷哼道:“阁下真是好雅兴,深更半夜不睡觉,不如我送阁下一把。”说完之后,柒绾郡迅速回身,将袖中的银针向官肆影射去,而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挥起掌风向满载货物的马打去,等到官肆影躲过了向自己射来的银针时,那些马也已经远去。看到马的离开,柒绾郡不由得心中松了一口气,货物走了,自己还能走不了?就算自己走不了,不过那些灾民算是有救了。

躲过银针的官肆影看到远去的货物,知道这些货物自己是追不回来了,不过要是能留下这个人也是不错的。看到柒绾郡也即将离开,于是说道:“美人,你偷走了我的货物,难道自己也想这么离开?不给我留些值得回忆的东西?”

身在一旁的柒绾郡听到官肆影如此不要脸的话,不急不慢地说道:“要不要留下东西,要留下些什么东西,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说完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上的软剑向面脸笑容的官肆影挥去,而官肆影则是拿手中的扇子来应敌。

黑夜之中,红与黑的打斗越来越激烈,柒绾郡的剑气越来越凌厉,而官肆影使用扇子发出的招数也越来越带有杀气。在那两人交手的数百招之中,两人难分胜负,在黑夜的衬托下,在风的吹拂下,明明是两个正在进行生死搏斗的人,从远处看,却更像是两个在空中飞舞的人,而两个人的生死格斗,也更像是两个人默契配合的舞蹈。

而在两人过招的数百招之中,即使两人之间的气息越来越危险,官肆影也时刻不忘风流,仍旧不要脸的调戏着柒绾郡,真的是个放荡不羁的风流“情种”,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正巧说的不就是不怕死去调戏柒绾郡的官肆影吗?


而柒绾郡对于官肆影的感觉则是,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真想一刀阉了你。听到官肆影调戏的柒绾郡明显越来越愤怒,随即发出的招式也越来越有杀气。不过,柒绾郡见两个人许久不分胜负,便决定必须迅速撤退,如果等到迷眼的效果一过,自己可真应付不过这么多人来,毕竟现在一个官肆影已经够难应付的了。本来我还想光明正大的跟你打一场,不过现在看来,必须要耍一耍阴招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了。

就在两人打斗的不可开交之际,柒绾郡又从手中发出了银针,官肆影在当了银针之后,柒绾郡随即踹了他一脚,在他身上划了一剑之后便转身离开,在即将消失在黑夜之中时,向正站在地上的官肆影说了一句:“多谢阁下的好礼!”

在柒绾郡离开之后,官肆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尽显男子如同女人一般的邪魅,这女人的声音跟之前在茶楼那个留下两句话便离开的女子的声音完全一样,这两个人完全是一个人。没想到两个人还能以这样的方法见面,着实有趣。而且,今日两人的打斗中,自己并没有没有用尽全力,而那个女人竟然能够与自己势均力敌,这的确难得,毕竟这世间,除了御凌景也没有几个人能跟自己在数百招之内不分胜负。我可真的是很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时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呢!

之后,官肆影便离开了两人打斗的地方,想自己的帐篷都去。

柒绾郡盗走皇商货物的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清晨的雾还没有消散,周围早上的露珠也是一滴一滴如同同名的珍珠一般存在。圆圆滚滚,将刚刚升起的阳光已进行折射,阳光透过晶莹剔透的露珠,分外妖娆。而此时此刻的这里,则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使来到这里的人宛若来到了仙境。

此时的清晨是寂静的,同样也是宁静的,就连空山之中的鸟鸣声都能够听见。而如此的美景,如此的宁静还是被一声:“不好了,货物不见了!”给打破,虽然这件事情实在官肆影的意料之中,但也只是官肆影知道而已,其他人昨夜则被那迷烟带入了梦境,而且他们睡得还死沉死沉的,就连两个人的打斗声都没有听见,可见柒绾郡到底用了多少迷烟来迷晕自己这皇商队伍中的人。

清晨之时,刚刚一起床的一个小厮原本要按照像往常一样规律去看看货物和拉运货物的马匹,而等到自己到了原来的地方之后,发现马和货物都不见了,这种情况可是前所未有的,而且,这东西消失不见了,自己也担不起东西消失的责任,可能是由于过度的害怕和紧张,边大声喊出了“货物不见了”的声音。

而原本还在睡梦中的人,被这一声也是吓得从梦中惊醒,毕竟官家的货物没有人敢截,官家虽然身为皇商,但运送的货物基本上都是自己私下运送的,而且官家也是财大势大,官家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这也是闻所未闻的。所有的人都被这消失不见的货物吓了一大跳,生怕万一一个不小心,这罪名就掉到自己头上。

于是,带领货物的人便战战兢兢地向身在敞篷之中的官肆影汇报今天早上的情况,和今天早上所见所闻。那名小厮来到官肆影的帐篷之后,看见官肆影正躺在账内的贵妃床上,用手扶住头,见到进来的小厮,缓缓说道:“听说,我们运送的货物和运货的马匹都不见了?”虽然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对于这件事情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刚刚进来的小厮,听到自家主子官肆影的询问,双腿一抖,跪在地上,全身都在打颤,哆哆

嗦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是……今天早上……今天早上,小……小人像……像平常一样去检查货物和马匹,而今天早上,小人……小人到那里的时候……就……就已经发现……货物……货物不见了。小……小人该死……请主子恕罪。”自家的主子虽然说平常放荡不羁,总爱开玩笑,

总爱调戏美女,可是对于自家的产业和自己的利益可是从来不会含糊的。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主子官肆影还不要大发雷霆才怪,自己已经做好被骂死的准备了。

半躺在床上,又半露胸膛的官肆影看到自己面前打着哆嗦,还结结巴巴的小厮,突然感觉自己养了一群废物,连自己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迷药都不知道,还一睡就睡到了天亮,看见东西不见了就这么害怕,真担心自己养的不是护院而是废物。看到那小厮害怕的模样,要是自己再跟他发火,他还不得吓死才怪,朝着小厮挥了挥手,无奈的说道:“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听到自家主子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跪在那里没有什么动作,呆呆地跪在那里,难道主子转性了?以前要是知道自己利益受损的时候,无论对方是谁总不会让对方好过,而如今对于这么多的货物,又都可以称得上是天价,主子竟然这么大方,没有再继续追究,看来这件事情有猫腻,要不然主子人么可能这么大方不去追究。

官肆影看到跪在那里的人没有什么动作,冷峻的脸上冷笑道:“还不离开吗?这么喜欢跪着?要跪就出去跪,别在这里碍眼!”听到自家主子的话,跪在地上的人不由得被吓得浑身冷汗,看着主子那张已经黑了的脸,还是不怕死的说了一句:“只是,主子,前面就是重灾区,不知道主子还要不要向前。”这句话基本上是小心翼翼的说出来的。

脸已经黑了的官肆影瞥了一眼那人之后,冷傲的说道:“既然都来了,当然要去看看。”听到自家主子的话,可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一句:“可是,,可是前方是重灾区,疫病蔓延。”原本已经黑了脸的官肆影在听到小厮这句话之后原本已经黑了的脸现在更黑了,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事吗?没有事就滚,别在这里碍眼!”现在的官肆影的确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养了一群废物,一群饭桶。

听到主子不耐烦的声音之后,跪在地上的人马上屁滚尿流的滚了。这对于他来说,这暴风雨终于过去了,自己的脑袋终于保住了。而此时的官肆影,也想去看看这所谓的南方重灾区。至于货物被盗的事情,官肆影想也应该与重灾区脱不了关系,自己倒要去看看,自己的货物到底在重灾区有什么作用。

与此同时的重灾区,正在把脉的阮倾嫣看见清晨刚回来的柒绾郡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能够松一松了,货物不重要,人回来了就好了,毕竟这官家,尤其是现在的家主官肆影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阮倾嫣看见回来的青陌雪不由得笑了笑。柒绾郡看的阮倾嫣的笑,自己也作出了回应。可能这就是多年好友之间的默契,一个笑就能够代表对方的心思,也能够读懂对方的内心。

对于成功回来,并且还能够成功劫走货物和马匹去换药的青陌雪来说,回来之后,自然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好友阮倾嫣,炫耀炫耀,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戏弄戏弄阮倾嫣。装作一头丧气地说:“该死的官肆影,这次明明已经到手的货物就被他给抢了回去!”听到柒绾郡的抱怨声,阮倾嫣先放下了正在诊病的病人,上前安慰道:“你就知足吧,你还活着回来了!”柒绾郡听见阮倾嫣的话,刚刚兴起的玩心就这么没有了,果真,跟阮倾嫣永远都不适合开玩笑。

回头握着阮倾嫣的手,笑了笑说:“行了行了,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再说了我还带回来了充足的粮食与药材。再说了,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在我柒绾郡出手后还拿不到的呢?”听到柒绾郡这般话,阮倾嫣就已经知道昨天晚上的偷盗,她柒绾郡成功了,能从官肆影眼皮子底下偷走东西,她干脆改名叫“盗圣”算了。

过了一会儿,柒绾郡终于炫耀完了昨天晚上自己的战绩之后,安静了一会儿之后,阮倾嫣无奈的看着她,淡淡说道:“既然你经历这么旺盛,就赶紧去熬药,别在这里站着没事干!”柒绾郡向她做了个鬼脸之后,就知道她不会让我闲着,算了,熬药就熬药吧,反正现在精力也充沛。两人继续像之前一样,一人把脉诊病,一人熬药抓药。

不久之后官肆影就带着他庞大的队伍来到了南方重灾区的疫病区,刚进入这里官肆影也被这里人的情况给惊到了,这么严重,可为何他从朝廷之中听到的消息却是普普通通正在蔓延的疫情,看来这帮官员喜欢报喜不报忧,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不是自己今天破天荒的要来看看,可能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在南方重灾区这些百姓的真实情况,而自己也差不多明白了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来偷得原因了。


站在那里,官肆影想周围看了看,便看到了一个草棚,一群排队的人,和一个正站在那里熬药的青衣少女,虽然看到的只是青衣女的背影,但是他就已经确定那个正在熬药的青衣女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也是那天在茶楼中那个傲慢的女人。

如果说这里百姓的情况就已经是够夺人眼球的了,那么最夺官肆影眼球的则是那抹蓝色少女的背影。于是,官肆影快步向草棚走去,在进入草棚之后,草棚中正在把脉的蓝衣女阮倾嫣和正在熬药的青衣女柒绾郡也是微微一愣,而两个人的心情则完全不一样。对于阮倾嫣来说,不管你来的是谁,只要不在我的地盘闹事,就绝对不会有什么争执或者打斗,要是不长眼,也别怪我不客气,因此阮倾嫣的内心则是没有任何波澜的,阮倾嫣直接无视掉刚刚进来的官肆影。

而与阮倾嫣不同的心境的柒绾郡,心中真的有万马奔腾的感觉,就算是她昨天晚上偷了他的东西,他也不用追东西东到灾区吧,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儿不大正常啊,这真的是应了冤家路窄这句话,可能是因为心虚的原因,柒绾郡虽然仍然继续熬药,但始终不去看站在那里的官肆影一眼。

站在一旁的官肆影看到柒绾郡没有打算理自己的意思,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就过去找你,官肆影走到柒绾郡面前,行了行礼,然后说道:“这位姑娘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柒绾郡看到官肆影的举动,心中暗骂“伪君子”,明明是个多情情种,如今却装什么文质翩翩的君子,但还是假笑说道:“公子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没记得跟公子见过面?”要跟我装不认识,你还差得远,继续带有一丝歉意说道:“是在下逾越了,不过在下之前在京都茶馆二楼还有昨夜灾区附近见过一个与姑娘长得一样的人,如此看来,真的是在下眼拙了。”

听到官肆影的话,柒绾郡的心里顿时一惊,没想到这人还记得,真是小瞧他了,但是柒绾郡的脸上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继续笑着温柔的说道:“既然公子认错了人,那就快请离开吧,这里是重灾区,疫病严重,万一感染到公子,公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听到柒绾郡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赶自己走,不过这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说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你们两个女子都不怕传染在这里治病救人,我堂堂五尺男儿怎能退缩,在下就在外面,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官肆影说完之后,没有再给青陌雪反驳的机会,就向外面走去。此时的柒绾郡则是气得牙痒痒,好心提醒你,你既然不听,那感染了疫病也别怪我不救你!

官肆影皱着眉头看着四处哀嚎的百姓,又不得在心中咒骂了几句朝廷那吃白饭的官员们。自己一定要好好上书参他们一本。

“我想我们得在这里逗留几天了,去找个住处。”官肆影盯着前方,似是在自言自语,可语气里又是不可违背的霸气,与他大多时候吊儿郎当的样子,出入甚大。一旁的手下听了,微微躬身,连忙快步退了下去。

阮倾嫣喂病人喝好药,起身间瞥见官肆影皱着眉头的侧脸,看来他也是关心民生的嘛,不过还真是比女孩还要好看啊。

官肆影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眉头挑了挑,转身回望过去,却只望见个蓝衣背影。他摇了摇头,看柒绾郡她们并没有要找他的意思,觉得有些自讨没趣,笑着摇了摇头,看在她们是为了百姓的分上,就先不刁难她们了,说不定接下来还得和她们合作呢。

“主子,房子已经寻好了。”一个仆人唯唯诺诺地说着。

官肆影点了点头,望了一眼那破旧的茅屋,转身走了。

不得不承认其实官肆影的手下办事效率确实极高。短短时间内便在如此混乱的重灾区,给他寻了一处宅子,只是这宅子明显是被人遗弃了的,空空荡荡的,除了桌椅,没一件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也正常,面对这样的天灾,这地方有钱的能跑的,差不多都跑了,东西不搬光才怪。

“主子,这房子我已经和地方官员说好了,虽然条件差了点,但这也是能寻到的最好的了,您就将就着吧!”下人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着。“还有,那地方官说在家中摆了宴席,请注意前往。”

官肆影闻言,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百姓们受苦受难,而身为父母官的县令居然还有心思安排宴席来讨好他这个皇商,可还真是一个好官。

躬着身的手下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流露出的阵阵寒气,看来这里的县令要倒霉了。

官肆影沐浴完毕后换上一身玄色衣裳,深色的衣服并没有压下他的美艳,反而替他增了几分神秘感。

他施展轻功,一起一落间,片刻便到了白天遇见柒绾郡她们的地方。从纸窗中可以望见室内有油灯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芒,看来那两姑娘还在这里忙活。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半刻后便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柒绾郡她们早就听见了声响,听脚步声早就判断出是习武之人,而这地方最有可能来的也只有这无赖了。柒绾郡白了一眼官肆影,她今天可是忙活了一天了,没那瞎功夫和官肆影斗。而阮倾嫣却更是没有任何反应,她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躺在草席上的病人擦着脸。官肆影看着阮倾嫣柔和的侧脸,想着她是谁。停下来在一旁休息的柒绾郡发现官肆影投在阮倾嫣身上的目光,又恼了。

“你这无赖,看哪呢,别想打我家倾嫣的主意,就你那样,花心大萝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其实柒绾郡知道官肆影并不是简单的登徒子,她觉得官肆影实在探究阮倾嫣,索性装作一副愚昧的样子来打断他。

官肆影闻言挑了挑眉,倾嫣?这名字还不错,有味道,而且貌似还很耳熟啊。思量间,他转过身对着柒绾郡邪魅一笑,柒绾郡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是是是,这等菩萨心肠的姑娘,我这无赖那配得上,不过你这女侠又是怎么和她在一起的呢?”官肆影的语气阴阳怪调的,让人觉得尽是讽刺。

“你出去。”柒绾郡猛的一拍桌子,那本来就破破烂烂的桌子一下子就彻底散了架。

阮倾嫣也起了身,冲着官肆影说:“这位公子,你还是出去吧,我们还得照顾病人呢。”客气的话语却是不可抗拒的语气,眼里也是凌厉的光芒。

官肆影也没心思继续和她们闹,转身便出了门,一飞身便在屋外的大树上望起了月亮。

吱呀~柒绾郡推开门,伸了个懒腰。

“终于可以收工了~”她抬头看着天空,今晚的月亮还真是圆啊!

阮倾嫣也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们可终于出来了。”树上传来轻佻的声音。

两个女孩闻声不禁都沉了脸色。她们竟然没有发觉树上有人,看来这男人比她们想象中的更深不可测。柒绾郡也开始怀疑上次偷盗的成功到底是自己的实力所致还是官肆影故意让着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让着自己呢。

“在下觉得让两位姑娘深夜回家,实在是不妥,所以便等在此地,想护送两位。”官肆影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上神色到也真诚。

但是在柒绾郡眼里,无论官肆影怎样她都觉得假,“我们就住旁边,不需要送”她拉起阮倾嫣的手,不打算再理官肆影。

而阮倾嫣除了一开始觉得有些震惊,脸色神情倒是从未变过,一副淡然的模样。

两个姑娘,一个是毒圣加医圣,一个是女侠加女贼,这样的组合也是有趣。官肆影靠着树,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女孩,嘴角不禁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其实当他听到倾嫣二字时,便想起了世间传闻中的医圣,只是没想到这医圣还真是年轻貌美,他一直以为是个老太太呢。不过那女贼是谁,他有空了还得派人去调查调查,尽管至今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不过这种调查的事对于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柒绾郡只觉得官肆影笑的一脸嬴荡,拉着阮倾嫣转身就走。

官肆影见状,也正身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柒绾郡觉得这男的简直就是无聊透顶,继续假装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几步不到,便到了她两的住处,为了方便照顾病人,她们只能住在这里。

官肆影看了看破烂的房子,皱了皱眉。

“两位姑娘,住这里恐怕是不好吧,不如去在下的住所,虽不好,却也比你们这强上百倍。”官肆影语气里尽是君子风度。

柒绾郡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正要往屋内走去。

一旁一直都未开口的阮倾嫣却突然出声了。

“公子,有话就直说,没有必要如此费心地拐弯抹角。”冰冷的语气在晚风中轻轻飘散。

“倾嫣!”柒绾郡也不傻,但是她对官肆影很反感,并不想和他多言。

官肆影嘴角微微上扬,不得不说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竟然这样,我就不多言了,但是你们这小破房,我可不想待。所以还请往寒舍一坐。”官肆影嘴角挂着轻浮的笑容,可眼里却又有着异常坚定的光芒。

“好。”柒绾郡轻轻地应了一句。阮倾嫣看了柒绾郡一眼,保持沉默。

官肆影敛了敛眸,脸上露出明了的笑容。看来这柒绾郡也挺聪明,胆子也挺大。

“那么两位姑娘,请!”

官肆影半躺在卧椅上,眼里精光流露。

“我在朝廷听说这里只是小疫情,今日一看,完全是另一副模样,这朝廷是该清理清理了。”

“前奏够了。”柒绾郡有些许的不耐。

“好,我想请你二位描述一下灾区的情况,我好上书请奏圣上。”

“哦~”柒绾郡想了想,光靠她们这些自愿出力的再努力对这灾区也没有什么大的帮助,还是得靠官方出力,虽然她恨透了皇家的某些人,可也没有要一棒子打死所有。况且,这百姓生命可比她的家仇更重要,没必要为了自己而耽误了百姓。

“我们刚来时,疫情就很严重了。地方县令也说已经上报朝廷,让百姓静候。可过了许多日子,也未见朝廷有任何措施,百姓找上县令,县令每次都有各种借口打发他们,后来疫情更重,我和倾嫣身单力薄,好不容易等到朝廷的救助,却少的可怜。这里能跑的富人都跑了,而那枉为父母官的县令则索性关上门来,还真真正正地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过舒心日…”说到这,柒绾郡不禁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不再言语。

“我们带来的物资很快便用光了,所以才想了那么个法子,还望公子不要在意。”阮倾嫣冷冷地接话。“不过公子财大气粗,想来也并不在意吧!”阮倾嫣话锋一转,官肆影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官家可是皇商,富甲天下,据说官家的家产可不比国库里的少,救个灾当然只是小事一桩。”柒绾郡不紧不慢的说。

官肆影也马上察觉了对方的意图。

“自然,在朝廷政策未下之前,我定会出资救助百姓。”

“只是这段时间吗?”阮倾嫣声音冰冷。

“自然,百姓的事本就是天子的事,我等不可多管。”

阮倾嫣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柒绾郡轻咳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官家虽是皇商,富可敌国,要是多插手此事,恐怕是会被多事之人以讨好民心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参上一本,皇商再怎么样也只是个有钱的百姓,嫉妒官家的人可是不少。而商人有怎么会做这种知亏的事情,愿意在这期间资助已经很不错了。

“多谢。”柒绾郡起身朝官肆影拜了拜。

“两位慢走不送。”官肆影又变成了一副轻佻的嘴脸全然没有了开始谈话时的一本正经。

看着那两位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官肆影的眼神愈发的深沉。

“给我备好笔墨。”官肆影声音低沉。

“近日,草民货物被劫,后查实竟是有人为了救灾………”官肆影一笔一划写的极其认真,竟将灾区事情完美展现,又极力表现了自己对皇上的衷心,要知道再爱民的皇上也免不了多疑。

“还望圣上能够尽快派人前往救灾。”搁下笔,一旁的下人连忙将信纸装好,派人送往京城。

官肆影站在窗边,一股清风吹过,有点凉,还带着丝丝腐烂的气味。他关好窗子,身形一转,眨眼便躺在了床上。

灾区的清晨,连太阳都显得暗淡。

官肆影走在空荡荡的街上,那些到处哀嚎的病人已经被安置好在各自的屋里,可那从屋内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痛苦的声音却同样让人揪心。他皱了皱眉快步往前走去。

官肆影倚在门口看着柒绾郡两个忙活来忙活去,一副清闲自在的模样,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这里好的房子也有,你们为什么非要在这小茅屋里…”官肆影有些郁闷,这破烂房子太没品了。

“那些大房子都给病人住了,我们只能在这里落脚,而且这位置好位于病区的中心点,更方便照顾病人。”

柒绾郡头也没抬蹲在火炉旁一边扇着风一边说着,听到病人痛苦的呻吟又连忙转身去查看。

阮倾嫣转身看向官肆影,将手里的白布向他一扔,官肆影接住,不禁一笑,这女的有点功夫,力道挺足的。然后他学着阮倾嫣的将白布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

柒绾郡对官肆影则一直处以无视的态度,即使她知道官肆影并不是坏人,可第一印象,实在是让她对他提不起好感。

“我来帮忙吧…”因为白布蒙着的原因,官肆影的声音添了几分磁性。两个女孩听了这话都不禁一愣,锦衣玉食的贵家公子竟然要帮忙照顾病人,这很不正常。

可接下来,官肆影照顾病人的动作却更让人吃惊,流利迅速。他感受到两人的目光,白布下的嘴脸微微上扬,说:“这种事,我从小做到大,只不过对我都是我自己。”

柒绾郡觉得官肆影不屑的语气里是满满的苦涩。于是便对他多了一丝丝的好感。

然而没过多久,官肆影将白布一扯,便嚷嚷着要走了,说:“照顾自己容易,照顾别人可一点都不好受,我走了,你们继续。”

两女孩在心里齐刷刷的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头都没抬。官肆影吹了两声口哨,便走了。

过了没多久,二十几个人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站在柒绾郡她们所在的房屋前面,为了保持室内的通风透气,门没有关,柒绾郡眉眼有些抽搐看着那一排服装统一的人…莫名觉得好笑。

“少爷说让我们听候姑娘们的差遣。”二十多人整齐划一的声音让阮倾嫣一愣。这官肆影也是有心了。

柒绾郡拿出白布分给他们,和他们说明了各种需要注意的事项。便让他们中间大部分噗照顾那些病情轻一点的人,留了几个看上去老道许多的分别跟着他和阮倾嫣去其他房间里照顾重病的人。一切的步骤突然就加快了,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她们将亲力亲为,毕竟官肆影并没有带医生在左右的习惯。

官肆影看着深邃的天空,星星寥寥无几,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好的坏的,无一例外。

柒绾郡躺在床上,微弱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苍白无力。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婚约有些头痛,不知道那个什么王爷在京城那勾心斗角的氛围里过得怎么样,不过他那样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人坑吧…想到这…她不禁想起自己死去的家人,就算他被人坑了也有人顶着啊…呵呵…柒绾郡觉得眼角有些发涩,自己一定会替家人报仇的,她一定要亲手杀掉那个狗太子。这样想着,柒绾郡不禁捏紧了拳头。

阮倾嫣感觉到身旁的人儿在微微发抖随即转过身去拥住了她。

“绾郡,你放心,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谁会想到传闻中心狠手辣的毒圣在好友面前竟也是温柔似水呢。

柒绾郡向阮倾嫣靠了靠,眼角未落的泪慢慢干涸,她不想让朋友为自己担心,也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眼泪,在她看来那是无能的表现。

御书房内。

满室的蜡烛照的通亮,白鬓微霜的皇上一本一本地翻着奏折,无非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可这天下当真有如此太平吗?

他揉了揉额,有些疲累,往榻上一趟,看着微微闪烁着的蜡烛,看来自己也就像这蜡烛一样喽…

“皇上,官家的少爷上奏的…你还没看呢。”一旁的太监总管见状,提醒着。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一富家子有什么好奏的,你这又是受了贿赂了?”当今圣上语气里有些戏谑,他闭上眼,看样子是要准备假寐。

“要是有什么要紧事呢,官家上次有人上奏还是三年前了…”太监讪讪地笑了笑,他在皇帝身边待了十几年,这点事情,早瞒不过了,可好在圣上宽容,他自己把握的度也好,圣上对他的受贿也是半允许的。毕竟有些折子,不用些特殊手段,是无法被皇上看到的。官场如战场,这也无非只是一种手段。

“那你帮朕把折子拿过来瞧瞧。”皇帝慢慢睁开眼,眼里的疲惫卸去了些许。

“岂有此理。”皇颜大怒,皇上将折子重重摔在案板上。

“皇上…”太监试探地说着。

“朕的天下,竟会出现如此生灵涂炭的局面,而不被我所知。那帮大臣们是做什么去了,或者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为了朕朝堂上的一句夸奖而欺瞒于朕?”

“皇上息怒…”太监听的云里雾里,只能说出这话。

“罢了,你退下吧。”圣上叹了口气,又微微舒展了眉头,摆了摆手,眼里有失望有疲惫更多的却是对苍生的怜悯。不得不说,这样的皇上,确实是个明君。

朕的子民还真是受苦了,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大臣到底向朕隐瞒了多少事情,看来这朝堂必须得整顿整顿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洪亮的声音在肃穆的殿堂中响起。

“皇上,臣有事请奏。”工部尚书弓着身子往前走了一步。

“说。”龙椅上的人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眼里是与眼角皱纹不符的精光闪烁。

“江浙一带的水患已经收到治理,百姓伤亡,财物损失都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再过两日,即可灾情即可得到完全控制。”工部尚书的语气里有着些许的得意。

“那爱卿是否需要些什么赏赐呢。”皇帝将手搭在龙椅扶手上,眼里深不可测。

“为皇上分忧,是臣等该做的,哪还敢要什么赏赐呢。”工部尚书的语气明显变得更加轻快了起来。

“哦?是吗?那爱卿又何必禀告与我呢。”皇上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皇上爱民如子,臣认为天下百姓的安康与否定当及时禀报皇上。”工部尚书的手心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这皇上今日是怎么了,往日听见这些好消息他可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今天他这语气可似乎是没有半点欣慰与高兴啊。难道自己这又好死不死的撞枪口上了?想到这他自己都快要忍不住扇自己一个耳光,叫你爱出风头,这下倒霉了吧,还真是活该啊!

“爱卿这话说的深得朕心啊!”皇上摸着胡子笑了起来,工部尚书身子有些发抖,这皇上还真是喜怒不定啊,可自己怎么觉着自身周围的气氛愈发的严肃压抑了呢。

“众爱卿以为工部尚书这话如何啊?”皇上将目光转向其他大臣,不怒自威。和工部尚书一伙的人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工部尚书这话自然是在理的,可眼下聪明人都知道,圣上的心思可不在这话的对错,而是在这人的对错了。看来这老尚书定是老马失蹄在哪件公事上出了差错喽。

“臣以为工部尚书此言实无差处,工部尚书为官多年也一直秉承此言。”与工部尚书同党的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一直低着头的工部尚书用余光扫了一眼对方,看来这人应该也是太子这一派的。

“朕也是这么想的。”皇上坐直身子,眼神定定地看着朝中大臣。

“皇上,恕臣弟直言,这话说起来着实中听,只是当真做起来可就不是那回事了,虽说这几年朝中大臣报上来的大事是少之又少,可这国家是否当真太平可不能就这样判定,话谁都会说,事谁都会装。”御凌景一身云纹黑袍站在群臣之前,自成一番风度,刚毅的脸庞上毫无波澜,好像那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一般。

“那皇弟的意思是说这朝堂之上对朕是怕有些欺瞒?”皇上眯了眯眼看着那比自己删了二十几岁的弟弟。

一旁的太子急了,这可明显是针对工部尚书,他作为六部中太子的一大支持者,太子不能不护。“儿臣以为皇叔此言差矣,父皇乃天子,何人敢欺瞒于你?再说工部尚书自父皇继位以来,便为父皇效力,事事尽心尽力…”

“太子请慢,臣只是说出心中所想,并无其他意思,太子又何必对号入座呢?”御凌景冷了冷眸,觉得这太子简直无能。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工部尚书是他的人,无论他做错了什么,还请皇上开恩吗?想到这,御凌景不禁微微扬了扬唇。

“王爷又何必刁难太子了,太子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这工部尚书的作为都是我们看在眼里的,怎么就忽然有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呢。”一个二品官员朗声说着。

御凌景闻言转头看了一眼他,那官员不禁抖了一下,这战神的杀气可还真是可怕。

“我并没有说工部尚书大人有罪,你们又何必多想。”御凌景转过头了,不咸不淡的说着,仿佛那一眼的杀气只是那二品官员的错觉。

“好了。我说一句你们到说的千万句。”皇上看了一眼一旁的太监总管。太监连忙将袖袍里的折子拿出来递给皇上。皇上拿过折子,猛的拍在桌上,群臣大惊。这前戏做了这么久,终于要进正题了吗?这皇上也真是沉得住气。那些心里有鬼的大臣们,纷纷忍不住开始思量自己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事会让皇上抓住马脚的。而那少数的良臣则忍不住有些心灾乐祸,这些年,朝堂贪官当道,他们可是受到了不少压制,现在看来,总算是可以出一口恶气了,即使这些良臣们品性都不错,可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觉得大快人心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将折子重新拿起给太监总管。“读出来,给他们听听!”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里旋绕,刺的某些人脑袋生疼。

“没有欺瞒?真当朕老了…就敢为所欲为了?你们以前做的那些破事真当朕不知道?现在还真是胆大包天了!这么大的事也和朕说是小灾情?普通瘟疫?要不是,有人给朕上这么一本,我还真信了你们了,天下苍生,你们身居高位又到底几个人将百姓放在心上?还父母官…可笑?”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了,再加上情绪激动,说完这话不禁觉得一阵眩晕。他扶了扶额,看着群臣。

“皇上息怒,臣等知错。”朝堂上下一瞬间群臣伏地。

“工部尚书,朕虽然老了,但记性可没差到那个地步,这治理这灾区的事,也是你自己领了去的,这就是你的办事效果?这就是你应该对朕禀告的百姓安康?”皇上的气焰稍稍化了些。

工部尚书此时额头紧紧抵在地面上,不敢作答。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不能完全怪罪于尚书大人,这山高路远,这灾情可是地方官员禀报上来的,尚书大人又怎知真假呢?”太子还在试图维护工部尚书。

“你给朕闭嘴,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朕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现在最好别说话。”皇帝看着太子,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御凌景身后的一个武将声音洪亮,那架势看上去就像皇上允或不允,他都要说。

“讲吧。”皇上有些无力。

“臣乃一介粗人,说话不太中听,虽然我没什么文化,可有些道理可是懂得。竟然是地方官禀报,那地方官也在灾区,他再怎么无为也不会胆子大到知情不报,而且这场重灾对地方官也没有什么好处,臣不认为会有人明明能让自己摆脱灾难,却又自己断了这路,莫非这地方官是猪脑子不成?”这武将说的话确实通俗易懂,也将众人想说却未敢说的都说了出来。

看来这人今后当是可用之才。御凌景在心中暗暗想着。

“你说的对,工部尚书,你还有话可说吗?”皇上赞许的看了一眼那武将,然后将目光投向那仍旧跪着的工部尚书身上。

“臣知罪,确实是臣一时糊涂,贪图享乐,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样就可以给自己省去不少麻烦。”工部尚书的声音有些颤抖。

“哦,那大人又何必自动请缨噗办这差事呢?”御凌景冷笑着看向他。

“我…”工部尚书浑身一抖。

“皇叔你…”

“你闭嘴。他继续!”皇上大声呵斥了一句,太子硬生生地将卡在喉咙里的后半句吞了下去。

“我接这差事只是为了…让…皇上对我有些嘉奖!”他支支吾吾的说着。

“真的吗?”御凌景冷冷的说着,强大的气场使地工部尚书出了一身冷汗。然后竟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心里的话。

“这救灾,向来是个肥差,有不少油水可捞…”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弟弟眉目间竟也多了些君临天下的气概。

“所以你就放弃了那里的地方百姓?就为了自己这么一点私欲…很好!好一个…忠臣,好一个父母官…”皇上微微闭上了眼,“工部尚书为一己私欲致一方百姓生死于不顾。念其昔日作为官降五品。”

“谢皇上开恩。”工部尚书大声喊着。

与其一伙的人不禁都松了口气,还好皇上没有多查,工部尚书也没有没良心到拉他们落水。

“你们别一副解脱了的样子,你们的事,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今后,别再惹怒我。这天下还是我的。”说着,皇上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太子。他这儿子,一心想着壮大自己的势利,稳住自己的脚跟。可忘了姜还是老的辣,要不是他的纵容默许,他哪能做成这么多勾当,可这次看来自己得好好管教管教他了。而自己那皇弟,确实不容小觑,难怪太子会那样忌惮他,不过好在他也很清楚,他皇弟爱的不是江山,而是那金戈铁马。

太子站在一旁,眼里竟是阴狠的光芒,这工部尚书可是他的一员大将,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不得不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在潜意识里,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是御凌景为了抢夺皇位。终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杀了这个狗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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