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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宫暴力

秦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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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秦朔胡笑   更新: 2022-04-09 06: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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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胡笑《皇上,本宫暴力》讲的是雨夜,狰狞雷电划破长空,将皇宫照得透亮,亦照的人心惶惶宫人行色匆促走在长廊上,齐刷刷朝皇后寝殿走去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国君娶了胡皇后一月,终于要行夫妻....

第1章

精彩节选


雨夜,狰狞雷电划破长空,将皇宫照得透亮,亦照的人心惶惶。

宫人行色匆促走在长廊上,齐刷刷朝皇后寝殿走去。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国君娶了胡皇后一月,终于要行夫妻之礼,掐着吉时共迎未来储君!

一家喜来,一家忧。

皇后娘娘白日听闻消息,大赏六宫,这两年独得皇上盛宠的雪贵妃,却气得将附属小国进贡的血珊瑚摔得粉碎。

秦朔着一身青色龙纹长衣,撩开幔帐走近床榻。

床上美人儿双眸紧闭,不施粉黛却色若春花,肤如凝脂,根根睫羽微微颤动,惹人怜爱。极品姿色,不愧为南越第一美人儿。

女子气息绵长稳定,令年轻的东庭国君愣了愣。

居然睡了?

眼底划过一缕不满,秦朔伸手想将胡笑摇醒,后宫之中还没有谁似她这般大胆,侍寝之日竟堂而皇之睡着,将他这个帝王晾在一旁!

手伸到一半,秦朔猛然顿住。

墨黑双眸沉浮复杂之色,半响化作一缕叹息。

罢了,他也不需要这女人清醒。

夫妻之礼,无非为两国缔结更稳固的盟友关系,他需要一个胡笑的孩子。

掀开被褥,对秦朔来说,后宫之中的女人只是自己稳固社稷和利益的工具,在这种事上无需过多繁文缛节,也不用投入感情。

本想草草了事,可手刚解开胡笑的亵衣,熟睡的女子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水光潋滟的美目,羽睫生动,却被怒气占据。

胡笑做梦都没想到,刚打完泰拳全国大赛,一睁眼身上居然骑了个男人!

这男人还在解她衣服!

“敢占老娘的便宜,你老师没教过你死字怎么写吗?”

秦朔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没回过神,便被身下的女人掀翻在地。

“你……”

话还没说完,又急又狠的拳头顿时朝脸上砸过来。

眼眶一阵剧痛,点燃了秦朔心中的怒火。

眼瞅着这疯女人还想再来第二拳,秦朔连忙狼狈在地上滚了一圈儿,堪堪避开胡笑的硬拳:“你疯啦?竟敢打孤!”

“猥琐liumang,有什么打不得?老娘今天不仅打你,还要将你送警察局!”这些年胡笑在泰拳界名声不小,生活中却真没碰到什么坏人,好容易逮到一个,岂能这么容易让他溜走?

扑上去便揪着秦朔的衣领,将他甩到桌子上。微弱的烛光照亮了男人的脸,虽然挂了彩,黄金比例的五官俊美非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令胡笑惊艳了片刻。

她一脚踩在秦朔身边的矮凳上,掐着他的下巴,端详着秦朔俊俏的脸,语气无不遗憾:“啧啧啧,你说你,长得人模狗样,怎么不干人事?就你这张脸,正正经经追求小姑娘,谁顶得住?非要偷偷摸摸在违法犯罪的边缘试探,简直qinshou!”

秦朔气得浑身发抖,长这么大,他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荒唐,放肆!”年轻国君的怒吼响彻整个寝殿,吓得门口的宫人连忙推门而入。

“轰!”在闪电的映照下。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自家皇后娘娘,大马金刀将皇上压在身下,亵衣微张,露出绣着并蒂莲的粉白肚兜。

“来人,皇后失心疯,将她拿下!没有孤的允许,不准她踏出寝宫半步!”


这一夜,各式各样的传闻飞遍整个皇宫。

有说,皇后娘娘过于饥渴,吓到皇上,沦为笑柄。

有说,皇后突然发疯,不但不认识皇上,还出手伤人。

还有的说,皇后突发奇招是想吸引皇上注意力,没想到用力过猛……

总而言之一句话,皇后娘娘惹恼了国君陛下!

失了大宠!

我失你个死人头,失心疯还差不多!

胡笑有气无力趴在院子的凉亭里,别人穿越享福,她穿越想死!

倒不是因为穿越过来第一天把皇帝打了,心虚害怕,是因为古人的生活实在太乏味了。

穿越过来三天了,脱离了手机、电脑等赖以生存的通讯工具,她除了感觉到心慌郁卒外,没有一点成为皇后及大美人的喜悦。

“娘娘,您要不就跟陛下低头认个错吧,陛下一向对您最宽宏大量,这次定不会跟您计较。”芷兰是陪着胡笑从南越国嫁过来的丫鬟,知道自家主子犯了错,但却没放在心上。以为她是拉不下脸面求和,于是主动提出来,想给主子一个台阶下。

“认什么错?老……本宫何错之有?”胡笑翻了个白眼儿,莫名其妙穿越过来,受委屈的是她好吗?

让她认错,可以!除非认完错能让她穿越回去!

芷兰一片好心,被自家主子噎得直瞪眼。不过原主就是个张扬跋扈的主儿,谁的面子也不给,她已经习惯了。

恰好此时,一名宫女过来请示:“皇后娘娘,雪贵妃过来请安,您要见吗?”

“不见!”胡笑心情正烦,别说贵妃,太后来了都不想见。

“臣妾好心探望,姐姐却如此无情,真是好伤妹妹的心呐。”突然,一道嗲柔造作的娃娃音响了起来。

胡笑听得一个激灵,一边搓着手臂上不受控制冒出的鸡皮疙瘩,一边幽幽朝来者看去。

这女人怕把自己所有的家当全插头上了吧?

用力眨了眨眼睛,阳光下,雪贵妃那一身珠光宝气硬是没让胡笑第一眼看清这女人长啥模样。

瞧着这个移动金库朝自己走来,胡笑不发一言,敌不动我不动。

胡笑直勾勾扫视自己首饰、华服的目光,令雪觅儿很受用。兰花指抬起轻抚鬓发,掐着嗓子道:“早该来向姐姐请安,但这几日皇上都在臣妾宫中,实在脱不开身。这不,今日皇上前朝事忙,无需臣妾从旁伺候。臣妾一得空赶紧来探望姐姐,还特地穿了昨儿个皇上赏赐的凤飞八宝件和金丝华羽裳,来与姐姐共赏。”

裳你个大爹,这玩意儿不是傻逼吧?跑我这儿耀武扬威?

胡笑面无表情盯着雪觅儿,那副无言的模样,看在雪觅儿眼中就是被气得说不出话。后者入宫以来,一直被皇后压一个头,如今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神色间不禁得意起来。

“姐姐,不是臣妾说你。皇上玉|体金贵,您再心中喜悦,想玩些花样也得适可而止。瞧瞧皇上那眼眶,给你打得硬是几天没消肿。臣妾听说这事儿,吓得一晚没睡好觉!”她的确没睡好觉,不过不是吓得,而是高兴坏了!

凭你胡笑是南越公主,身份尊贵非凡又如何?

敢殴打东庭国君,简直是自断后路!

没了陛下的恩宠,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可有的你受!

想想这一年来胡笑给自己的难堪和受气,雪觅儿就激动得面颊通红,她一定要趁胡笑失势,把这蠢女人往死里整!

半眯着眼,胡笑看着雪觅儿在自己跟前做戏,手就痒的不行。

猛地转过头,冲芷兰道:“这贱人什么来头?”


贱、贱人?

场内所有人都被胡笑的言辞惊呆了,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竟然敢如此称呼贵妃娘娘,难道真如陛下所言,得了失心疯?

雪觅儿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杏目圆睁:“胡笑,你居然敢骂我?”

旁人不知胡笑异常,芷兰是胡笑心腹,早就察觉到了自家主子仿佛换了个壳子,不但秉性有变,连周围的一切都记不得。若不是她私底下查看过胡笑身为南越公主的胎记,一定会认为自家主子被掉了包!

轻咳一声,芷兰小声提醒:“娘娘,眼前这位是东庭国尚书千金,陛下亲封的雪贵妃娘娘,奴婢前日给您提过,您忘了?”

区区一个贵妃,一个尚书千金,敢到她面前叫嚣?

傻子都知道她皇后加公主的身份,甩这女人几条街!

能揍!

胡笑阴恻恻一笑,灵气逼人的眸中闪烁着不安分的跃跃欲试:“本宫骂你怎么了,你是妃,本宫是后!我为妻,你为妾。别说骂你,打你,你难道还敢还手?”

她脾性暴躁,一向用拳头说话。雪觅儿在自己心烦的时候凑上来,无异于白送的任人形沙包。

不揍白不揍!

“你……你简直蛮不讲理!”雪觅儿惊呆了,她家学渊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东庭国是有名的才女,什么时候见过似胡笑这般打打杀杀的粗鄙女子?

哪怕是之前的胡笑,也仅仅是傲慢跋扈,何时戾气如此重?

“你不请自来,打扰本宫清净,还指责我蛮不讲理?”胡笑气乐了,锐利的视线在雪觅儿排骨似的身材上来回巡视,这么弱不禁风的女子,她打上一拳,应该会哭好几个月吧?

一股寒气攀附上雪觅儿心头,察觉到胡笑身上散发的戾气,她下意识后腿半步。眼角余光,却猛然瞄到一抹熟悉的青玄。

大眼滴溜溜一转,刚才还一脸惧怕嫌弃的女人,忽然间变了脸色,凄楚的凑上前来,抓着胡笑的手:“姐姐受到陛下责罚,心中烦闷拿妹妹出气,妹妹不怪姐姐。只盼姐姐莫要气坏了身子,让陛下担心。姐……啊!”

胡笑还没反应过来,这女人扬起自己的手,像只翩翩蝴蝶,自个儿摔飞出去。

她华丽的衣裙,在空中掀起一个好看得弧度,伴随着主人自由落体的身子,重重被压在地上。

胡笑挑起眉峰,似笑非笑盯着脚边做戏的女人。

碰瓷?

雪觅儿前脚刚摔,后脚一道略微熟悉的男人声音便响了起来,蕴含满满怒气:“放肆!”

果然如此!

好歹胡笑也是个被宫斗剧熏陶过的现代女,雪觅儿这点段数,搁在清宫剧中活不过第三集。这女人脸色一变,胡笑就猜到后面的剧情了。

掏了掏耳朵,胡笑懒洋洋看着气势汹汹朝自己走过来的一行人,丝毫没有要起身给秦朔行礼的想法。

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一身青玄龙袍,品貌非凡的男子。尽管右眼还泛着伤后青紫,丝毫不折损他的清隽儒雅。

胡笑一边感叹秦朔的颜,一边吐槽:这皇帝文化忒低,见了两次面,说过两次放肆,也没点新鲜词儿。

“胡笑,孤与你禁足,是让你自省思过。没想到,你不但不思悔改,还私下苛待宫中妃嫔!这便是南越一国公主之教养?实在令朕失望,令南越国蒙羞!”秦朔阴沉着脸,呵斥之词张口便来。

雪觅儿倒是会见缝插针,连忙爬过来,一脸凄楚:“陛下莫要怪姐姐,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该过来给姐姐请安,碍了姐姐的眼……呜呜……”

见雪觅儿垂泪,秦朔皱了皱眉,将她扶起来。正想开口安慰,却听胡笑冷笑道:“你的确错了。”


秦朔闻言,以为胡笑不服管教,面色一沉厉声道:“住口,平日嫔妃哭诉你跋扈,孤只当你是被娇宠惯了,有些小性子。没想到,孤今日在此,你还如此放肆,简直不把孤放在眼中!孤要罚你,禁足半年!”

刹那间,胡笑的额角崩出一条青筋,笑得狰狞:“你确定要罚我?”

艳丽的美人儿依然明眸动人,红唇可怜,可一身煞气浓郁竟不比征战多年的将军差多少。

秦朔瞳孔骤缩,被打过的眼眶隐隐作痛,心中惊疑胡笑的大胆古怪,面儿上却丝毫不退让,沉声道:“金口一开,驷马难追。来人,将皇后送回寝殿,闭门三日!”

天子之怒,场内众人无不内心惶惶,不明白胡皇后为什么突然加胆大包天起来,敢对陛下如此不敬。

这可是东庭国君,言你生便生,言你死便死的一国之主!

“皇后娘娘,请移驾内殿。”

全场却唯有雪觅儿,杏眼内藏不住窃喜。

活该,让你骂我贱|人,好好享受被禁足的时光吧!

她的神色变化,被胡笑一丝不落纳入眼中。

很得意吗?

胡笑终于从凉亭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秦朔和雪觅儿走去,似要越过两人。

可就在接近雪觅儿那一刻,胡笑突然暴起。抓住绿茶婊的衣领,一个飞身将她踢下了池塘。

说时迟那时快,雪觅儿惨叫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噗通一声掉下了池塘。

“娘娘!”

“雪贵妃!”整个御正宫乱成一团。

秦朔只觉自己二十年的气度和修养,都要被胡笑毁于一旦了,他一把抓住胡笑的手腕,怒吼:“胡笑,你疯了吗?敢在宫里行凶,你知不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胡笑面无惧色,眯起自己狭长魅惑的凤目。

反手揪着秦朔的衣领,欺身放狠话:“陛下,我胡笑从不担莫须有的罪名。你说我苛待妃嫔,罚我禁足半年。我总该犯点名副其实的错,免得你落下不辨是非的口舌,不是吗?”

她的尾音拖得又长又慵懒,撩得人心酥软。

以前的胡笑,瑰丽却泛着一股艳俗。秦朔极少涉足后宫,娶回来也没见过几次。现在的胡笑,却一次次刷新了秦朔意识中的认知。

明艳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本该美得荼蘼,可神色间的反叛和桀骜,缺似蛊惑人心的魔鬼,令秦朔的心脏冷不丁狠狠抽动了一下。盛怒中的情绪,似乎弥散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秦朔却清晰的感知到,那是自己的征服欲。

他和胡笑的身高明明悬殊,居高临下看着这女人,心中竟产生一种自己被威胁的荒谬感受。

“来人,把皇后送回寝殿!”

甩开秦朔的衣领,胡笑终于揍了假惺惺的绿茶婊,心里痛快得很。

“本宫自己走。”宽大的凤袍飞扬,转头一瞬。

胡笑终于妥协了自己穿越的现实,反正来都来了,她倒要看看,这古代有什么值得她走这一遭!

宫人们手忙脚乱将雪觅儿捞了起来,这女人一得救,便抱着秦朔哭的死去活来不撒手:“陛下,皇后娘娘要害臣妾,臣妾害怕……呜呜……陛下……”

秦朔冰冷的目光审视着雪觅儿惨白的脸,她的形象早就没了刚才的金光耀眼,妆花得看不清五官。对比起刚才神采飞扬的胡笑,令秦朔心中没来由有些烦躁。


“送雪贵妃回宫,请太医。爱妃,丞相和几位大臣还在等孤商议朝政,孤晚上再来看你。”顿了顿,秦朔补充了一句:“以后没有孤的允许,不准探视。”

雪贵妃哭泣的动作僵了僵,以为皇上是在责怪她擅自来御正宫。

殊不知,秦朔此刻心想:皇后连孤都敢打,后宫几个瘦弱妃嫔怎是对手?

郁气匆匆回到尚书房,几位朝臣早在等候。

而胡笑则在自己宫殿中,翘着二郎腿,一边画画写写以后的日常作息表,一边听芷兰崇拜吹捧自己。

“娘娘,您刚才好威风啊!”芷兰一拍手,兴奋道:“早看不惯东庭国的女人,老是一副弱柳扶风的做作样,规矩还多。尤其是雪贵妃,总跑到皇上面前说您坏话。这次给她点颜色瞧瞧,好让东庭后宫中的女人知道咱南越不是吃素的!”

胡笑挑眉,不可否置。

她了解了一下这片土地,目前被瓜分为东庭、南越、北羌、西疆四个大国。

东庭和南越从古至今都是盟友,为表两国之好,胡笑被封为东庭国皇后。将来她的孩子,也会成为东庭国的储君。

扯淡好吗?

胡笑默默翻了个白眼儿,她接受穿越,可不代表接受了自己皇后和人妻的身份!

秦朔贵为皇帝又怎样?

对胡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为什么她没穿越到一个普通南越女人身上?

非要穿成在东庭国做了皇后的南越公主身上,要这尊贵身份有何用?

胡笑从芷兰口中了解过,东庭崇文,南越尚武。在南越国,女子并不比男子差,有些女将军甚至能把男子打得丢盔弃甲!

东庭不比南越开放,女子在东庭国地位地下,需要依附男子而活。

愤怒的将毛笔在纸上一戳,画出一个巨大的句号。

胡笑对芷兰道:“你把这份儿训练表贴墙上,这几个东西,你派人做好送到御正宫来。”

“这是什么?”芷兰好奇翻看,却看不懂上面画的图形。

“找个木匠或者工匠做出来。”胡笑使不惯毛笔,怕芷兰看不懂她的字,便解释了一边这些图形是何物,以及制作方法。

芷兰听得一脸古怪,语气艰难问道:“娘娘,您真的要这些?”

“废话!”摆摆手,胡笑敷衍的驱赶芷兰:“快去快去。”

“是。”

与此同时,被胡笑威胁过的年轻帝君,再次在会议中走神了。

“陛下?”赵戚炎接连叫了秦朔两声,郁闷看向尹丞相:末将讲的东西没这么无聊吧?陛下能听走神?

尹扶风摸了摸鼻子,笑道:“陛下近来事多,许是过于劳累,精神有些不济。”

秦朔回过神来,便听到尹扶风在给自己开脱。

他揉了揉眉心,手指不小心碰到被揍过的眼眶,情不自禁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几位臣子面面相觑,忙起身拱手:“请陛下保重龙体。”

“无碍。”秦朔抬手,示意众人坐下。几人皆是秦朔心腹,他也没遮掩。犹豫片刻,便开了口:“孤最近的确有一事烦忧。”

“臣愿替君分忧。”能坐在高位,在场几人哪个不是人精?

纷纷表示忠心。

微敛眉头,秦朔将皇后这段时间的异常说了一遍,单单隐去了自己眼睛上的伤是她所为,只说胡笑胆大包天。

开玩笑,让臣子知道他一个天子被自己老婆揍了,还要不要脸了?


“实在太胡闹了!”气愤的男子是学士出身的大臣,极重视礼教,他愤慨进言:“皇上,皇后娘娘形状无礼,应当好好管教,以振夫纲。”

“末将倒是觉得,娘娘真性情。”赵戚炎摸了摸自己满脸的络腮胡子,迎亲的时候,他亲自去过南越。虽然没见到皇后天下第一美人的姿容,可南越的娘们儿真泼辣,一个个热情如火,别有一番风情。

“哼,莽夫品味!”文尚书挑眉,毫不留情批判赵戚炎。

后者当即不干了,与文尚书理论起来。

秦朔被两人吵的头大,从小到大都要这般抬杠,也不嫌腻味。他眼角余光瞥见尹扶风津津有味看热闹,便幽幽开口道:“尹丞相,你有何高见?”

被点到名,尹扶风摸了摸鼻子,恭敬回道:“陛下,皇后娘娘许是被宫中教条束缚过紧,才导致反应过激。毕竟东庭不同于南越民风彪悍,男女老少重骑射,娘娘更是南越国君掌上明珠。而我国风气更严谨,陛下需得给娘娘一些时间缓和才是。”

小狐狸!

秦朔听得眉头大皱,无语注视着自己笑容可掬的丞相。

这说了等于没说。

他想要的是胡笑变化的原因吗?他要的是应对的方法!这小子是明知道说了方法,怕以后被皇后知道了记恨,干脆玩儿起了踢球,把问题踢了回来。

心中不悦,秦朔正要逮住尹扶风说个所以然,却见自己的近臣一脸古怪捧着一叠纸从门外走进来。

“这是什么?”近臣双手奉上,秦朔一脸狐疑拿了过来。

“回陛下,这是皇后娘娘要的东西。”

皇后娘娘四个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赵戚炎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瞅着秦朔手上那一叠纸。眼见国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按捺不住问道:“陛下,娘娘到底想要什么?”

秦朔阴沉着脸,将手中的纸丢到近臣脸上,纸张四散开去,吓得那太监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东庭国君一阵风般拂袖而去,留下几个臣子一头雾水。

几人围上去,捡起地上的纸张查看。

文尚书气呼呼道:“南越国的教养实在太糟糕了,刁蛮跋扈不说,还要一些无用的东西,浪费国库,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

尹扶风瞥了他一眼,转头便看到看到文字就头大的赵戚炎,盯着那几张纸看得比谁都认真。心头微动,笑眯眯道:“赵将军,看得如此入神,莫非知道这些东西的妙用?”

赵戚炎摸了摸胡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在放光:“丞相呐,咱们国君以后的日子,堪忧啊!”文人不识,赵戚炎一介武夫,岂会看不出这些东西的用处?

“什么意思?”听出赵戚炎话里有话,尹扶风连忙追问。

“这个大沙包,应该是用来练拳的,不过为什么要吊在树上呢?木桩子,我也认得,这个可用于练腿。啧啧……这个竹吊果子是什么东西?菜吗?”赵戚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普通人这要练下去,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尹扶风与文尚书对视一眼,听得心中惊叹:不是说皇后娘娘是南越第一美人吗?在印象之中,美人不都该声如莺啼,走路弱柳扶风,难道是因为南越国风与东庭不同,所以越强的女人越漂亮?


当秦朔赶到御正宫时,胡笑正在跟芷兰规划土地使用,她要把自己的后院儿打造成泰拳练习场。

一把抓住胡笑的手,秦朔怒气冲冲将她扯入房中。

“娘娘!”

“都给孤退下!”愤怒呵斥跟随的宫人。

芷兰却还担心自家公主,焦急跟了几步:“陛下,请饶过娘娘!”

没走几步,便被秦朔的近臣拦住。

“芷兰姑娘,主子的事儿,咱不能过问这么多。”说着,便把房门关上了。

胡笑被秦朔甩到床边,懒洋洋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陛下,有事?”

“你整这出,不就是想吸引孤的注意力?让孤来看你?”

“呵。”这帝王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一点,胡笑垂首轻笑。

秦朔俯视着胡笑,她此刻的模样看似低眉顺眼,实际上口气无半点尊敬之心。

“你可知道,你到东庭国的使命?”秦朔掐着胡笑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胡笑能看到对方黑眸中,跳跃的怒火。

她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陛下关臣妾禁闭,难道还不准臣妾自己弄点小东西消遣?您应该知道,臣妾闲不住,若是太闲了,搞不好又跑到雪贵妃宫里将她揍一顿。”

“闲不住就给孤好好学学规矩,这里是东庭,不是能容你胡闹的南越!”

“既然容不下我,陛下就送我回南越啊!我姐妹众多,能做你皇后的不止我一……”

胡笑话还没说完,便被秦朔扑倒在被褥中。

男人清俊儒雅的脸骤然放大至眼前,令胡笑情不自禁屏息,愕然盯着压在身上的男人。

“你以为东庭是哪儿?想做孤的皇后,便来。不想做孤的皇后,便走?你置孤于何地?”

压抑着怒火的话,几乎是被秦朔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竟不知道,原来自己东庭国皇后的位置,如此儿戏。

唇角勾起一抹冷酷讥笑,秦朔狠狠道:“你既然不想老老实实做孤的皇后,便做一个木偶!孤也不需要你来讨好孤,但你必须给孤生个孩子!”

秦朔心中气闷,东庭的女人谁见到他,不如蝴蝶见了花儿一样扑过来。这女人倒好,目中无他,还嚣张狂傲。

真当他拿她没办法?

南越国君骤然护短,却也管不到外嫁公主的头上!

“你想强我?”胡笑不可思议瞪着放狠话的男人,自从她学泰拳以来,这是头一个放狂言说想强他的男人。

小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秦朔却将胡笑的色变,视为惊惧,冷哼道:“知道怕了,就给孤安分点。不要整天折腾,孤没有闲工夫浪费在你身上。”

胡笑真要被气笑了,这男人搁现代,这性格恐怕就是人人喊打的直男癌吧?

谁要做等你宠幸的女人啊?

“对啊,我怕。”胡笑娇颜的红唇勾出一抹轻嘲,状似不屑微微撇开头,眉眼间的嫌弃毫不掩饰:“我怕你不行!”

是个男人,都会在意被女人说不行,更何况是天子?

额角崩出一条青筋,秦朔咬牙切齿:“孤现在就让你看看,孤行不行!”单手扣住胡笑的手腕,秦朔粗暴的扯掉胡笑腰间的束带。


“想动我?”

胡笑凤目微凛,整个人流露出一种危险而妖娆的气息。

秦朔只觉眼前一花,失重的感觉顿时袭来。眨眼之间,他跟胡笑的身位发生了变化,刚刚还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子,此刻跨坐在他身上。

骄傲的昂起头颅,神色桀骜,高高在上俯看着他,莞尔一笑:“陛下,您不行。”

恨得秦朔只想封上她的嘴。

“胡笑!”愤怒的咆哮响彻云霄,年轻的帝王再次在自家皇后手中败下阵来。

近臣胆战心惊跟在怒气冲冲的皇帝身后,只听秦朔面色铁青命令道:“把赵戚炎给孤叫来!”

他就不信了,自己堂堂东庭国君,还治不了一个后宫女子!

胡笑懒洋洋依靠在宫门口,心中无不得已。

可怜赵戚炎,前脚刚出宫门,后脚就被拎了回去。

“哈?陛下要学武?”赵戚炎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秦朔阴沉着脸端坐在书桌后,他换了一身衣裳,但丢在胡笑那儿的面子,却穿不回去了。

“孤想过了,单是从文,没有强壮的体魄,不能肩抗起江山社稷。从今儿起,你就当孤的老师。三个月,不!一个月内,孤要成为高手!”

“陛下,您这不是为难臣子嘛!”赵戚炎还宁愿自己是耳朵出毛病听错了,他苦着脸道:“哪儿有一口吃成个大胖子的?您随便问问您身边的侍卫,哪个不是练了十年八年?”

“孤不管,孤一定要速成的办法,你要是做不到,孤就砍了你的脑袋!”秦朔只觉自己在胡笑那儿受了奇耻大辱,但又不能宣扬。

你不是很能打嘛,等孤练就绝世神功,非让你低头不可!

赵戚炎简直要哭了,您是国君也不能不讲道理呀!

他叹了口气,道:“陛下,就算您有这心,微臣有这力,您也没这时间啊。您忘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您南巡祭天的日子。前前后后,又得耽搁一个月。”

近臣实在看赵戚炎可怜,赶紧接话:“赵将军,陛下不是想做绝世高手,陛下只想比皇后娘娘拳脚功夫厉害便可。”

“多事!”近臣这话说出来,无异于打了秦朔的脸。

“奴才多嘴,陛下赎罪!”那近臣连忙跪下求饶。

他怒道:“滚出去!”

赵戚炎朝近臣投去感激的视线,不辜负他的好意,连忙道:“陛下,要制服皇后娘娘有何难?只要您也弄一套娘娘做出的工具,按照娘娘的方法使用,时间一长,自然能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到时候,微臣再教您几招擒拿手,对付女人绰绰有余。”

他可不笨,心知刚才国君必然是去找皇后娘娘时吃了瘪,才如此雷霆震怒。也不知道尹丞相有没有走远,这个大八卦,可不能他一个人独享。

听了这话,秦朔的脸色稍好:“速速去办。”

“陛下莫急,微臣还有一事请求。”赵戚炎拱手,虽然满脸络腮胡子挡住了神色,却也能看出认真严肃。

“讲。”

“皇后娘娘要的东西妙用很大,微臣认为,这些工具完全可以投入到将士们平时的训练之中。只是有一些工具,微臣还不知道妙用,想请教皇后娘娘。”要么说赵戚炎是将军呢,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训练和打仗。

“不准去!”秦朔皱起眉头,刚刚才与胡笑翻脸,此刻再去问那女人,他到底还要不要面子了?

赵戚炎悻悻摸鼻子,不去就不去,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秦朔这次的怒火,并不仅仅只持续了一瞬间。

许是自己的男性自尊被踩在脚下,这件事实在令他难以介怀,所以下达了御正宫断食的命令。

次日清晨,胡笑半眯着眼,盯着桌上清汤寡水的饭菜。

昨天早上,她还吃了一桌子品种繁复的早点。

那男人在给她下马威!

“娘娘,陛下派人说,娘娘既然不喜东庭,就不能享用东庭的美食。还说、还说……”芷兰吞吞吐吐,担忧的看着胡笑,生怕自家公主一个心情不顺,把桌子给掀了。

“还说了什么?”

“陛下说,等娘娘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恢复御正宫的吃穿用度。”

“切!”胡笑丢掉筷子,面无表情盯着芷兰。

看得后者压力很大,不自觉后腿了小半步:“娘娘,您看奴婢做什么?”

“芷兰,咱们出去找吃的吧。”

“啊?可是陛下不准咱们出宫门。”

“那就不走门。”胡笑笑靥如花,见芷兰被自己灿烂的笑容迷得晕晕乎乎,砸出一记惊雷:“咱走墙。”

“好,走……啥?!”

与此同时,秦朔退了早朝后,独独留下了丞相尹扶风。

昨日赵戚炎说的对,南巡祭天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国君祭天,祈求的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对东庭而言,是大事。此次南巡,秦朔打算全权交给尹扶风打点。

“科考过后,朝中添补了一些新官员,经微臣观察,这次南巡倒是有几位大人可委以重任。”尹扶风很懂人员分配,他可没有三个头六只手,一个人担不住所有事宜。

“你自己安排,孤只看结果。”秦朔摆摆手,他昨天晚上气的没睡好觉,今早朝臣因北地旱灾,又闹得他头大。

尹扶风见秦朔面容憔悴,想起昨日从赵戚炎处听到的消息,抿了抿唇,忍着笑意劝道:“陛下,论资排辈,微臣得唤您一声表哥。以家里人的身份,微臣不得不劝您一句,别跟女人置气。”

“你懂什么?”秦朔郁闷的盯着尹扶风,居然说这种风凉话:“孤记得,你好像还没成亲,不如……”

“陛下!”一道惊呼,打断了秦朔的不怀好意。

尹扶风哪里听不出自己表哥什么想法?

不敢再触他的眉头,连忙岔开话题:“魏近臣这么着急忙慌,就行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皇后娘娘!”魏近臣一边说,一边低着头不敢去看国君的脸色,他从未见过比皇后还能折腾的女子!

“她又怎么了?”秦朔现在一听见胡笑,就脑瓜子疼。

“娘娘她跑到雪贵妃宫里去了!”

“放肆,孤不是命她不准踏出宫门半步吗?这女子,简直不把孤的威仪放在眼里!”秦朔气得拍案而起。

尹扶风亦是皱眉,忤逆天子,这是重罪。哪怕皇后是南越公主,也不能违抗圣旨。

魏近臣一张脸皱成了苦瓜:“陛下,娘娘……她没有出宫门,她……她是翻墙的!”

“什么?”

场内两名风采卓越的男子齐齐呆滞了,尹扶风比秦朔率先回过神来。

居然跟陛下玩儿文字游戏,这皇后,有趣得很呐!

“她去雪贵妃宫中做什么?”秦朔觉得十分荒谬,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很像是胡笑会干出来的事。

“皇后娘娘她、她……”魏近臣的神色变得十分古怪,支吾了两声:“她去雪贵妃宫中蹭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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