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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爹地,妈咪又跑了!

林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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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网易文鼎   主角: 林凡苏若雪   更新: 2022-04-11 06: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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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林凡苏若雪《BOSS爹地,妈咪又跑了!》讲的是林如影爱他十载,新婚一年,却换来没了孩子,右手被废,自己也身陷囹圄的下场三年后,她孑然出狱,本想平淡度日,却不想前夫竟带着儿子登堂入室"你说过你叫如影,我是隋洐,如影随行正好是一对儿"男人低语,"告诉你一个秘密:冬冬其实是……"

第1章

精彩节选


“救,救救我们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了……”

地下停车场,刺鼻的血腥。

林如影趴在方向盘上,意识逐渐迷离,腿间汩汩流着血,仿佛要把一个鲜活的生命抽干,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试图拽住眼前的男人。

隋洐冷哼一声,一根根掰掉她的手指,嫌弃地擦了擦衣服上的血手印,说出的话更加冷酷无情,“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林大小姐,我真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这么狠毒,竟然连蓄意杀人的事都能办得出来。别忘了,她可是你亲妹妹!”

“妹妹,”林如影苦笑,她缓缓摇头,“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十几分钟前,有人发短信约她来这里。

“不必解释,留着力气跟警察说吧!”隋洐眯起的冷眼,冒着寒光,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林如影使出浑身的力气,问出最后一句话,“隋洐,你,你爱过我吗?”

“爱?呵呵!”隋洐懒得回头,将她当成肮脏的存在,“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林氏出事是我动的手脚,还有,我和娜娜三年前就在一起了,是你父亲非逼着我娶你不可。”

三年?她倒成了小三?

他们结婚才刚刚一年,也就是说隋洐和自己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

林如影苦笑,的眼睛流出一行血泪,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陡然露出苍白的笑容,“隋洐,不管我们林家欠了你们什么,今天都已经偿清,今生今世别再见面了。”

隋洐无动于衷,他唯恐浪费时间,脚步没有停留一秒,抱起躺在血泊中的另一个女人,大步跑远……

有时候,人的霉运来了,事情就会一件接着一件。

林如影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肚子空空如也。医生告诉她,她的丈夫亲手签了引产协议书,结束了一条八个月的小小生命。

不久之后,两个女警给林如影扣上冰冷的手铐,一左一右架着出门,她刚做完手术,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走廊里却看到这样一幕:

隔壁病房,苏丽娜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亲昵地靠在隋洐的肩膀上,一家三口嬉笑着,享受天伦之乐,画面幸福美满。

那一刻,林如影没掉一滴眼泪,身上的伤口,远不如心头的鲜血淋漓。

她的孩子死了,她的却活着!

原来,连上天都如此残忍!

一场交通事故,林如影被隋洐亲手送进监狱,孩子引产,她不但从此不能再孕,还要遭受三年的牢狱之灾。

在她以为一切都可以做个了结的时候,某天晚上一个犯人却从背后将她打晕。

林如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意识迷茫间,耳畔响起尖利的笑声。

“林大小姐,别怪我们,是你丈夫雇我这样做的!”一个女囚挥舞着磨得锋利的牙刷,恶狠狠地向她扑来……


三年后,冰城女监。

入秋,阴雨连绵。

几年的监狱生活,林如影单薄了许多,老旧的夏装被雨淋湿贴在身上,显得人更加清瘦,仿佛一阵风都能带走。

“往前走,别回头!”女狱警响亮的嗓音响在耳边。

林如影冻得瑟瑟发抖,点了点头,抱着肩膀机械性地向前。

蹲过监狱的人都流传一个说法,不回头就是不会走回头路,开始新生。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来,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又文质彬彬的脸。

“大小姐,外面冷,快上车,我送您回去吧!”宋子健尴尬地挤出笑脸。

林如影有一秒钟的错愕,但还是上了车。

大小姐?三年前,他对自己的称呼可是隋太太。人果然都会审时度势。

宋子健曾经是林父的贴身秘书,林氏易主,他又成了隋洐的助理,人往高处走这也在所难免。

“我父亲有消息吗?”

林如影入狱不久,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法院的离婚判决;二是父亲林振伟凭空失踪,至今杳无音信。

宋子健摇头,“大小姐,其实我觉得林总不在反而更好,毕竟他曾经……”

话没有说完,但林如影也明白他的意思:林父早年黑社会背景,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隋洐的父母也在其中。眼下,林家倒台,肯定有许多人想来寻仇。

林如影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他……现在怎么样?”

“还好,隋总他……再婚了。”宋子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按照林大小姐以前的脾气,势必要闹开了。

然而,林如影的表情却没有一丝风吹草动,“也对,在一起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是该结婚了。”

车子穿过几条巷口,她突然开口,“这是去哪儿?”

“云海别墅。”

“停车!”林如影掷地有声。

宋子健将车靠在路边,连忙解释,“隋总的意思:那里毕竟是您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还曾经是你们的婚房……”所以,他才在离婚后把云海别墅留给了她。

“别说了,”提起那一年的新婚生活,林如影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替我谢谢你们隋总的施舍,不过,如果方便能帮我把别墅卖掉吗?”

“卖掉?”那个地段不留着升值太可惜了。

“对,价钱低点不要紧,尽快出手就好。”

宋子健怔了怔,点头答应。

林如影推门下车,走到驾驶室前又停住脚,有些为难地开口,“宋秘书,你身上有现金吗?”

“有。”宋子健掏出钱包,里面有几千块钱人民币。

“谢谢。”林如影接过钱,从兜里掏出一枚硕大的鸽子蛋,放到对方手掌上,“这个给你当做交换。”

“啊?这么贵重的钻戒?”

“没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我会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她说完,消失在街口的人流中。


几日后,林如影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市郊一间老旧的楼房。虽然地点偏,但好在价格便宜。

付了租金,身上的几千块所剩无几,找工作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林如影学历不低,可毕竟蹲过监狱,面试四处碰壁,竟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收留她。

这天,她在一个小广告上看到一家夜店的招聘信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立刻赶了过来。

魅色酒吧,这座城市最奢侈的夜店。

经理老冯贪婪地打量面前的女人,不免感叹,“条件不错,做服务员实在是……小林啊,你有兴趣做公主吗?”

对于自己的美貌,林如影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她曾经是上流圈子里公认的美人,那时大家都叫她“第一名媛”。即便现在物是人非,她也还是肤白貌美,特别出挑。

林如影轻摇头,“冯经理,我只想做服务员。”

“可惜了!”老冯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就这样,林如影终于安顿下来:服务员,包吃包住,工资不低,这对一个有案底的人来说已经不错了。

新来这里,林如影没少被公主少爷们欺负,脏活累活全都交待给她。然而,几天下来,她从来都是任劳任怨,没半句怨言。

这天晚上,公主丽丽正掐着腰,抽着烟,吆五喝六地骂道:“林如影,你脑子瓦特了吗?干活不能动作快点?为什么只用一只手?你的右手是残废吗?”

丽丽早就看林如影不顺眼了,明明是个服务员,偏偏长得那么惹眼,上次她去VIP房送酒,搞得那些客人全盯着她看,公主们的小费都少拿了许多。

左手拿着拖布的林如影直起腰,看着丽丽突然笑了起来。她想起三年的自己,同样也是傲慢张扬,无法无天,现在想想难怪某个男人会觉得厌烦。

依稀记得,她十六岁那年曾经把他壁咚在门上,霸道地宣誓主权:“隋洐,你脑子瓦特了吗?我长得这么美,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笑什么笑?我有那么可笑吗?”丽丽被激怒,将烟头丢在林如影的身上,“信不信我打你?”

“行了,丽丽,别总欺负新人。”幸好,冯经理及时赶到,摆平了一场小小争端,“小林,有活儿了,马上过来!”

最大的贵宾包厢门前。

老冯关心问道:“刚才什么情况,小林,以后有人欺负你,尽管跟我说。”

林如影的表情平平静静,“谢谢冯经理。”

“不用客气。”老冯借机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有个大人物给老婆办结婚纪念晚会,小林,一会儿音乐一响,你就进这个房间。来的客人不少,你说个吉利话,绝对有不少小费。”

“明白了。”她躲开对方的咸猪手。

这时,包厢内响起了浪漫的乐曲,林如影按照冯经理的嘱咐,低着头推着蛋糕车进了门。

“先生太太,祝你们婚姻美满!”她缓缓抬起头,然而,却在看到场中那抹冷冽的高大身影时,如坠深渊。

大人物原来是他?

林如影从没想过,三年后,她和他的再遇竟然是这样的光景……


“天呐,林如影!她出狱了?”

“她不是开车撞人,却自己掉了孩子,最后被丈夫甩了吗?”

“这就是报应,害人终害己,好好的一个林家,被她闹得破产,自己身败名裂,连亲爹都找不到了。”

林如影素来知道,自己在圈子里口碑不好,出身高贵不善交际,再加上她以美貌著称,自然惹来不少同龄女孩的嫉恨。

“你们在说什么?”这时,一道清冷的男人响了起来。

隋洐大步走来,颀长的身材,刀削斧凿的五官,冷冽的气息,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霸气肆意。

林如影没敢看他,三年了,隋洐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她却成了蝼蚁一般的存在。

“什么时候出来的?”隋洐眯眼看了她几秒。

“没多久。”

“你到这儿做什么?”

林如影这才想起她来的目的,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祝隋先生隋太太有情人终成眷属。”

隋洐没接话,眼睛冷了几分,转身出门。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几秒后,还是苏丽娜打破尴尬,“姐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林如影语气清淡,“隋太太您认错人了,我姓林,您姓苏。”对这个和外人联合,害得林家破产的妹妹,她永远不会相认。

苏丽娜脸色一变,众所周知,林家的二小姐是情妇生的,林振伟从来没在公开场合承认身份,她只能随母亲姓苏。林如影当众这样说,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看着同父异母的姐姐,她越来越气。

真是不公,同样是林家的孩子,林如影却拥有上天赐予的最好的礼物,她的美貌是张扬的,即便穿着工装站在人堆里,也能一眼被挑出来。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苏丽娜摸着右腿,里面有五根钢钉,当年的那场车祸险些要了她的命,她在床上躺了半年,做复健一年才能恢复走路,到现在阴天下雨还会酸疼得不行。

恨记在心里,一直没有发泄,她岂能错过今天的大好机会?

“姐姐,别说笑了,客人等了半天,快帮忙切蛋糕吧!”

“是,隋太太。”林如影点点头,左手拿起刀,笨拙地在双层蛋糕上切来切去。她的动作很慢,看着生疏又别扭。

“姐姐,你怎么慢吞吞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苏丽娜讽笑,“别不是还拿自己当大小姐呢,时过境迁了!”

林如影充耳不闻,十多分钟,才勉强分好。

“先生小姐们请慢用!”将蛋糕依次送到客人们手中,然而,不知是谁故意使绊,她重重摔倒。

林如影摔倒,瓷盘碎片划破了手掌,鲜血淋漓。抬眼,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姐姐,我的鞋脏了,能帮我擦一下吗?”


“这么个小忙都不愿意帮吗?”苏丽娜高姿态地看着林如影,一只脚伸了过去,“我可是魅色的老主顾,让经理随便开除一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四周传来尖利的笑声,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她。

眼中有失落无助和冷漠,如果放在三年前,林如影会毫不犹豫地送给苏丽娜一个耳光,所有欺负自己的人她势必当面还回去,可如今牢狱生活磨去了她的光芒,也磨尽了她的自尊。

为了生存,为了找到爸爸,她什么都不在乎。

晃动的高跟鞋刺人眼球,林如影趴在地上凄美一笑,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拽着衣袖,擦拭几下。

“哎呀,你怎么搞的,把我的鞋都弄脏了!”苏丽娜大呼小叫,趁机对着林如影的脸踢了一脚,“你知道这鞋多少钱吗?这是洐哥送给我的,你一个月的工资也赔不起。”

“隋太太,对不起,我不会擦鞋。”林如影主动道歉。

“那就把手洗干了再擦!”苏丽娜说着,拿过一瓶红酒,直接倒在她的身上。

手上的伤口沾到酒精,特别杀痛,林如影的小脸疼得扭曲。

“怎么?手疼?”苏丽娜阴测测地笑着,“姐姐,那就用舌头舔吧!”

围观的人闹闹哄哄,故意起哄:

“舔啊,快舔啊!”

“不舔就爬着出去!”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仿佛要把一个单薄的女人吞噬。

“怎么回事?”恰此时,一道冷冽的男声插了进来。

苏丽娜怔了一秒,立刻换了一张脸,她可不想在隋洐的心中留下恶毒的印象,从小一直装到大都习惯了,“姐姐,你怎么不小心摔倒了?”

她主动去扶林如影,却用指甲抠着对方的伤口,狠狠用力。

血汩汩地流,林如影疼得小脸惨白,额头也冒着虚汗。

隋洐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林如影明白自己没有必要告诉这个男人,他是她的前夫,人家才是夫妻,又怎么会站在自己这边?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见林如影还算识时务,苏丽娜这才松开了手,戴上伪善的面具,“姐姐,咱们多少年没见了,我特别想你,你最近怎么样?”

“我现在过的挺好,洐哥对我特别好,”她像演员一样自说自话,还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高调炫耀,“瞧,这是我们的儿子叫隋冬冬,调皮又可爱,他在国外生活过一阵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哎,姐姐,要是你的孩子还在也应该这么大吧!”

后面的话没有听清,林如影的大脑一片空白。

相片上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五官看着有些眼熟,背着手皱着小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那冷漠的表情像极了某个男人。

林如影的内心一片荒凉,是啊,如果她的孩子没有被打掉,也应该这么大了……


恍惚间,林如影竟然将眼前的小男孩想象成自己的孩子,她想亲近一下,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然而,手指刚刚碰到相纸,照片就被人夺走了。

隋洐拧着眉头,浑身散发阴冷气息,他嫌弃地抚平照片上褶皱,仿佛被她碰过就沾染什么病菌一样,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进皮夹子里,从头到尾,一字未吐。

林如影的手僵在空中,嘲笑声四起。

“别怪洐哥,他就是太疼爱冬冬了,工作那么忙还陪我给孩子买衣服呢!”苏丽娜冷嗤,心里更加得意,“对了姐姐,我记得你喜欢弹钢琴,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能为我和洐哥弹上一曲吗?”

曾经,林如影以第一名媛著称时,最擅长的就是演奏,甚至还多次举办过个人专场。

“对不起,我不记得谱子了。”她的眼中闪过慌乱和难堪。

“没关系,我叫人去取。”

“我,我的手坏了。”林如影堪堪举起血淋淋的左手。

“不是还有右手吗?”苏丽娜不怀好意地笑着,拾起她的手看了又看,“我记得爸爸从前说过,这么漂亮的手天生就是用来弹钢琴的,不过你的手现在很粗糙呀,还有,手腕是怎么回事?”

苏丽娜突然将林如影的右手反转,整个手腕以一种常人无法达到的奇怪姿势展现在众人面前。

“天呐,好丑!”

“吓死人了!”

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

林如影的右腕上有一道七八厘米长的深褐色疤痕,又粗又长,像蜈蚣一样蜿蜒着,看着都令人恶心。

隋洐目光一滞,眼中有震惊和不解。

林如影像是被电到一样,迅速抽回手,小心用衣袖盖好。这是她的残缺,她的自卑,她不愿意当众提起。

“姐姐,你的手……”苏丽娜故作震惊地捂住嘴巴,“废了?”

“是啊,”林如影苦笑一声,“废了!”

在监狱度过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原本白皙漂亮的手已经布满老茧,还有这道伤口,是被一个女囚犯用磨尖的牙刷把儿生生挑断的。

那种钝刀磨肉,刺到骨头的感觉至今想起来还记忆犹新,从那以后她和钢琴再也无缘,甚至连简单的家务都做不了。

“这是怎么弄的?”苏丽娜又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林如影的美眸瞥向隋洐,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她怎么会忘记,自己引以为傲的手废了,一切都是拜最爱的男人所赐呢?

隋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眉间皱出川字,终于开了金口,“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

男人一声令下,一片哄闹声中,嘉宾离席,聚会散场。

羞辱的目的已经达到,苏丽娜也没必要多留此地,她贴在林如影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林如影,别以为蹲了三年牢咱们的恩怨就完了,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摇摆离去。

林如影无所谓地笑笑,哀大莫过于心死,自己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又怎么会怕地狱焚烧?

收拾好情绪她准备离开,身后却突然响起阴测测的男声:

“你……站住!”


林如影置若罔闻,继续前行。

“站住,否则,明天我就让你滚出这座城市!”男人的声调又冷了几分。

她这才顿下脚步,表情麻木。

隋洐走到林如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手是怎么回事?”

印象中的林如影是个爱美成性,睚眦必报的大小姐。

有一次,林如影的脸上被蚊子钉了个不大的包,她硬是戴了一个星期的口罩,死活不肯摘下来。

晚上,她吊着他的脖子撒娇,“阿洐,你看我的脸都毁容了,不行,你得打死凶手,替我报仇雪恨!”然后一把苍蝇拍扔在男人面前。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身上有这么大的缺陷呢?当伤口在大庭广众下昭然若揭,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如影冷淡回答,“隋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学会明知故问了?”

林家的落魄,孩子的夭折,残废的手臂,她身上的哪一个痛苦不是他的手笔?有必要这样惺惺作态吗?

虚伪?她居然敢说他虚伪?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死性不改,自己刚刚白好心同情她了!

“虚伪你还追了我十几年?”隋洐气息阴郁,伸手挑起她的下颌,冷嘲,“你今天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吧,来搅局?想给娜娜难堪,还是想勾引我重新在一起?”

“别,别碰我!”林如影下意识躲闪,神色惨白,转头更是干呕了几声。

隋洐眉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有那么恶心吗?从前,她主动吻他,主动躺在他身下时,怎么不嫌他反胃?

“隋先生,您误会了。我当年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总以为用心口能将一块石头捂热,”林如影止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尽量让语气心平气和,“可是,三年水深火热的日子让我认清现实,在狱中我早就想明白了,我对你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了。”

往后,只要有他的地方,她都会退避三舍。

隋洐愣了愣,眸子一厉,“林如影,但愿你有自知之明。”说完,他大步离开。

魅色会所,正门。

隋洐上了黑色的迈巴赫,靠在窗边表情不善,“宋秘书,你怎么办事的?她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隋总,真不怪我。赡养费的事我提了,大小姐不肯收,她还让我把云海别墅卖了。”

婚房都不肯住,隋洐一怔:她是讨厌他,还是在欲擒故纵?

宋子健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他立马从兜里掏出那枚鸽子蛋来,“还有,这个也不要了……”

隋洐接过看了看,闭目深思。

依稀记得这是他们结婚前,林如影软磨硬泡了自己好几天才去买的,当时,她像个妖精似的,好几个晚上都热情如火,他被弄得飘飘欲仙,脑袋一热才订制了这枚戒指,还在指环上打下几个字母:S-love-L,“隋”爱“林”的意思。

曾经费尽心机得到的东西,如今却弃如敝履,呵呵,女人果真善变!

“她不要的东西,我更不稀罕!”隋洐眼中闪过不屑,扬手把钻戒丢进会所门前的喷泉池中。

“宋秘书,过几天你去趟冰城女监,调查一下林如影这三年来的情况……”


那次晚会之后,林如影窘迫的生活无疑雪上加霜。

会所里已经传开了,说她是曾经风光一时的林家大小姐,还是隋氏总裁的前妻,恶毒地开车去撞自己的亲妹妹,最后孩子死了,她也锒铛入狱。

活该,坏人就该有悲惨的下场!

少爷公主们看林如影的眼神从最初的不屑,到现在的厌恶,集体孤立。只有冯经理态度还算好些,当然他也一直没打好主意。

这样过了几个星期,直到某天,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

当晚,林如影端着托盘走到大厅正中的方桌旁,她把酒放在茶几上准备离开时,抬眼却看到这样一幕:

沙发正中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身边全是些年纪轻轻的男男女女,有的灌酒有的嚎歌有的跳舞,玩得很嗨。

从前,林如影出入上流酒会时见过对方,好像叫雷凯。她记得他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父母是暴发户起家,据说此人风评不好,属于有点小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主儿,总是变着法子作践一些女人,想法五花八门,有些变态。

似乎有一次,雷凯喝多了调戏过她,还被隋洐揍断了两根肋骨。

彼时,公主丽丽正被男人踩着,趴在地上给人家系鞋带,她抬头看见来人,难堪和羞愤交织,一脸忌恨。

忽而,丽丽眼珠子一转,献媚地说道:“雷少,您刚才不是说想玩点新鲜的吗?你看她怎么样?”

林如影的心咯噔一声,丽丽总是针对自己,已经很多回了。

“谁?”雷凯又灌下一杯酒,双眼喝得通红。

“就是她!”丽丽用手指了指,“新来的服务员——林如影。”

“林如影?名字耳熟。”雷凯的目光落在林如影身上,贪婪地上下打量,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近看,“长得真不错,来吧美人,咱俩乐呵乐呵,你……是你?”

显然,雷凯没有忘记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毕竟,为了她自己还住过一回院。

他怔了怔,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与憎恨。

林如影和隋洐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

“雷少,别这样,我只是个服务员。”林如影被拽得一个趔趄,直接扑到男人的大腿上。

她似乎很抵触与人有肌肤上的接触,差点吐出来。

“林大小姐,既然来到这儿就别装清高了。” 雷凯温怒,随手掏出一大把钱丢在地上,“不就是要钱吗?这些够不够?”

“谢谢雷少谢谢雷少!”丽丽见钱眼开,跪着爬过去,捡到钱就直接塞到内衣里。

雷凯笑着踢了丽丽的屁股一脚,“小贱货,谁特么给你了!”

他假意扶林如影站起,手却不老实起来。

“不要,不要碰我!”林如影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吓得厉声尖叫。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还当现在是你们林家风光的时候吗?” 雷凯戏谑地笑着,“说到林振伟,上个星期我还在美国见到过他一回呢!”

“真的吗?”林如影像是被累劈了一样,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雷少,求求你告诉我爸爸的具体位置,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哦?”雷凯玩味一笑,“那你脱光了我就告诉你……”


宛如一桶冷水兜头而来,林如影的身体发抖,脸色一丝丝灰败,她磕磕巴巴地说:“雷少,换个别的条件可以吗?”

对方猥琐地摇了摇头,口哨声四起。

思考良久,林如影的眼中涌动着麻木和痛苦,她咬了咬牙,最终一件件脱下了衣裳。

不得不说,她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纤腰丰胸直腿,白皙靓丽,肤如凝脂,纤浓有度,男人看了动情,女人看了嫉妒。

几分钟后,林如影只穿着内衣,瑟瑟发抖地站在众人面前,“雷少,现在能说了吗?”

雷凯眼睛直勾勾的,咽下一口唾沫,“接着脱,脱光再说!”

林如影陷入绝望,她无奈地将手放在背后,呼气吸气,闭着眼,准备解下胸衣的排扣。

恰此时,一道凉薄的男声响了起来,“雷少,多年未见,别来无恙?”角落里,从背光中走出来的男人,浑身带着不寒而栗的气息。

隋洐?他为什么在这儿?

这一刻,林如影的脸上写满难堪和憎恨,她想捡起地上的衣服,谁知丽丽却阴损地先一步抢来,扔出老远。

林如影只好随手拿了一件工作装,勉强套上,她急忙环住胸口,难道他一直在那里偷偷欣赏她的脱衣秀?他就这么恨她,乐意看她被羞辱吗?

雷凯怔忪,主动伸出手,“隋总好,你怎么在这儿?”明显,他对眼前的男人有浓浓的惧意,当年的那顿打,想想还骨头疼呢!

“刚好和朋友谈生意,路过。”隋洐特意解释一句,却并没有要和对方握手的意思,“雷少不是上周刚从澳门偷渡回来,什么时候去的美国?”

“呵呵!”雷凯尴尬地扯唇一笑,他惹了事,现在正东奔西跑,居无定所呢!

林如影的脑袋懵了懵,咬牙切齿地问道:“姓雷的,你根本没见过我父亲?”

雷凯无赖地耸了耸肩,“叫林振伟的人多的是,我有说他是你爸爸吗?”

“你……”林如影气得嘴唇哆嗦。

“是你自己蠢,不用怪别人!”隋洐冷冷插上一句,眼神嫌弃,“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竟然心甘情愿当众脱衣服,让你陪他睡觉你是不是也能答应?林如影,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没脑子还是下贱?”

“我会答应,因为我既没脑子又下贱。”林如影弯起发白的唇角,心在滴血。

她是蠢,否则,也不会爱上隋洐这个男人。

没有人明白林振伟对林如影来说代表什么,都说女人一生中有两个男人最重要,一个是丈夫,一个是父亲。

现在,她已经没有了爱情,她不想失去仅剩的亲情。所以,只要能找到爸爸,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失去自尊,出卖肉体。

隋洐气血翻涌,刚刚他在远处一直注视着这里,他在赌,他认识的那个聪明高傲倔强的小女人,绝不会宽衣解带,谁想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当他意识到,这个惊艳的女人不再是自己的私有物,如今成了别人的玩物,那时,妒火燃烧了眼睛。

“别吵了,都消消气,”雷凯巴不得这对曾经的夫妻分道扬镳,反目成仇,更是不怀好意地补上一刀,“不过,说实话,林大小姐的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

“混蛋,你去死!”

被骗,被辱,林如影压抑住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她操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狠狠朝着雷凯的脑袋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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