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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者列传

女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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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阅文起点   主角: 女娲戚小姐   更新: 2022-04-12 06: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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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戚小姐《修者列传》讲的是 我真是越哭无泪了,这本书的构思还是很完善的,可是我自己作死,写个凡人篇把这本书写扑街了,看到越来越低的点击,唉!只有停更了,开了个新坑了...

第1章

精彩节选


  话说自打女娲炼石补天以后,天地间浑浑噩噩一片荒凉,女娲甚感无聊,于是捏土吹气造人,其意是用来开荒除垦供自己来消磨时光,但人本聪慧,长时间的呆于女娲身边,眼见女娲操控五行,感悟天道,渐渐的竟总结了一套修行之法,后来这修行之法演变万千,加上当时天地间的灵力充沛,人族之中竟然修出了许多的大能之者,这些人可与天地同寿,可与日月同辉,举手投足之间竟有移山镇海之能。

  后来女娲沉睡,但世间的修行之士却越来越多,修行之法也演变万千,修士们渐渐的有了正邪之分,一派修士认为,人本是泥土而造女娲一气而生,人与自然本就是一体的,故而修行之法应该是感应天地之间的元气来强化自身,以使自己达到天地人三界合一的境界,此法才为正途之法。

  而另外一派修士则认为,人本女娲所造,故而应该是这世界除女娲之外的主宰,所以天地之间的元气及生命都应该归人所主宰,所以在修行之法上这些修士竟霸道的强行夺取天地元气来强化自己的修为,一时间在这天地间只要有这些修士出现,那所出地方必然五行颠倒生灵涂炭。

  双方修士在修行之上见解不同,常常因为修行之法而争执不休,一言不合便会大打出手。

  后来矛盾越演越烈,于是天地间便爆发了一场修士之战,那一战天崩地裂,海啸延绵,世间生灵死伤过半,天地之间差点毁于一旦,幸而当时女娲及时醒来出手制止了双方的厮杀,但看到世间的景象,女娲顿感自责,当日自己造人实则是自己的一己之念而已,竟然没想到会给这世间带来如此大的麻烦,女娲为了世间的不再有此惨事发生于是在天空之中开辟了九重天,又在慌域之外建立魔域,将正道的修士放置于天宫之中封神并统领三界,将邪修放逐于荒域之外的魔宫并封印,永世不得踏进世间,至此天地之间才恢复宁静,世间的生灵才得以生息。

  后来人类靠着自己的智慧开荒种田,修养生息,渐渐的人族越来越强大,人也越来越多,于是便有了三皇五帝,城池乡镇之说。

  又过了许多年,于世间小南山之下有一座城,此城唤作南山城,城中之人高达数十万,又加上此城又有一商门,乃是世间各个城池之间经商的要道,故而此城最是繁华。

  在城中有一道观,名唤三清观,此观据说是一个云游老道士所建,历史悠久,在道观旁边有一个大宅院,宅院里住了一家姓莫的人,这莫家是流荒到此城的,因流荒之时看到一群饥饿之人在抢一个老乡绅行李,那老乡绅不给,一群人便要打死那个乡绅,莫家之人善良,于是出面赶跑这群人,救下了老乡绅,却不知这老乡绅却是当今城中守城将军戚威将军的亲爷爷,这日正是带着家丁来南山城中探亲的,不料半路却被一群饥民盯上了,要不是莫家人出手搭救只怕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莫家人听了又惊又喜,赶紧搀扶着老爷子进了城,到得城中,那戚将军听了老爷子的一番解说,对莫家人是感激不尽,于是送了莫家人一座宅子,几亩良田又有金银细软许多作为感谢,那莫家人喜出望外,至此在这南山城立了户定居了下来,并与那戚府之中多有往来,后来戚家长子看中了莫家的一个女儿,莫家人乐的高兴,将女儿嫁与戚家,有了这层关系渐渐地莫家声名也是家喻户晓了起来。

  话说这莫家老爷子自打定居南山城以来育有四子三女,四子之中的三子莫雨威漆下有一子名唤莫南,此人最得莫老爷子喜欢,据说此子出生之时,莫家宅子南处好好得一处阁楼突然垮塌了去,莫家人认为不吉利,赶紧请来三清观里的道士前来占仆,那道士掐掐算算好半天,竟说道:“莫老爷真是大喜啊,这孩子五行天纵,又有紫阳之气环身,以后此子必然是人中龙凤,当真是富贵异常的命格啊!只是……”说道此那道人顿了顿说道:“只是卦上还显示,若是此子朝南而行,命理之数却未可知,这可是我一直不明白的地方”,那莫家人听了道人如此之说,赶紧求道人给个破解的方法,那道人捻着胡子想了一想道:“三生之书注定的事,我等凡夫之人哪会有破解之法,不若这样,干脆给此子取名莫南,以便警戒此子莫朝南方而去。”那莫家人听了道人之说虽有不甘但是也别无它法,只得依了道人行事。

  后来过了几年这莫南渐渐大了,果然如同那道人所言,此子生性聪慧异常,七岁之时便可熟背四书五经,到得十四岁便夺得城中才魁,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举人,但此人刚正木纳,不懂得人世间的处事变通,好打不平遇见不平之事皆要插手管理,故而时常得罪达官显贵,城中恶霸之人,但是众人碍于莫家声威,多少都没有与他太过计较,莫家之人也多次训诫此子,但此子表面答应但是遇到该管之事仍旧是插手。

  一日南山城中来了一位显贵,此人是当朝宰相的小孙子名唤贾博,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家世最是横行霸道,时常因为自己的喜好便胡作非为,要么强抢民女,要么欺辱市民,百姓们虽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日这厮游历庙会,但见一女子粉妆素裹,妖娆异常,顿时便起了色心,带着一众家丁便将女子围了起来,倒得近前才看清原来这女子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眼下一张樱桃口,吐气如丝纳气如兰,穿着一身蚕丝青色素衣,脚下一双绣花履,神情中似幽又似怨,正是‘天宫不作美,仙女多烦愁!’一时间竟让这厮看的呆了。

  且说那女子先是被这厮胡乱的堵住,本是诧异,又见着厮眼冒色光,冒犯无礼,气的自己一跺脚,哭喊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与我将这厮乱棍打去”?

  直到这时女子身边的家丁才反应过来,一帮小斯一哄而上,便要将这厮狠揍一顿,却说这厮平日里自知自己欺凌霸市的早晚要挨揍,故而不惜花重金请了几个练武的教头随时带着防身,这帮教头但见有人要揍自家主子哪里肯依,不待自家主子发话,将要揍自家主子的一众家丁三下五除二的给撂倒在地。

  这时有围观的人竟认出了那女子的身份,此女是当今守城戚老将军的小孙女,名唤戚雪欣,今日是受了母亲的命令来庙会还愿的,不想竟然会被人调戏。

  听得众人如此之说,那贾博却不以为意,刚刚受了那帮小厮的惊吓,此刻心情正是不爽的时候,自己提个棍子便朝一个小厮身上打去,哪成想打歪了,一下砸到那小厮的脑袋上,这贾博当时是含恨一击,自是用了全力,一棒下去竟将那小厮砸的口吐白沫当场死了去,围观的人见此高呼这还得了,你竟然打死了当今守城将军,戚将军的家丁,于是乎众人大喊“不得了杀人了,杀人了”,一帮看热闹的市民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赶紧作鸟兽散,生怕自己沾上事情,也有好事者跑去县衙告知县官去了。那贾博并不搭理众人,命令一帮手下将那戚雪欣强行撸上了车,一路往自己落脚的客栈而去。而戚家的一众家丁眼见这厮打死了自家的人,而又不管自己家小姐的身份,顿时又惊又气,但碍于一帮教头的厉害,并不敢言,直到自己小姐被人带走后才惊恐的爬了起来,忍者疼痛,一路往军营里跑去告知戚将军去了。

  且说这戚小姐被贾博一路带到客栈,搂着戚小姐便要上楼,那戚小姐一介弱女子哭哭啼啼的,抓着客栈的门框,哭喊救命,跟着贾博得一帮教头平日里横行惯了,但见客栈里的胆敢有好事者上前的,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顿拳头,一时间威风凛凛竟然让围观者再也没有敢上前者,那贾博眼见于此更是放肆,于大庭广众之下,便对戚小姐上下其手来,那戚小姐又羞又气,当时只想一死了之。

  正在此时接到报官的官差赶到,见到官差赶到,这帮教头才稍稍收敛,却说那官差一见是戚家小姐受辱,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报官的只说打死人,并没说是戚家人,这事如果戚家人怪罪下来,老爷无法只怕自己定会少不了一顿板子,一行人顿时将这调戏戚小姐的登徒子祖宗咒骂了十八遍,领头的林捕头最是暴脾气,大叫一声:“住手!”一个箭步冲上去朝着那贾博得猪脸便是一拳头,且说那贾博,正在兴头之上但见区区几个官差竟然敢坏自己的好事,正要说几句体面话,忽然眼前一黑,只觉得鼻子一酸,惨叫一声人便砸到身后的桌子上,这贾博锦衣玉食惯了,养的是肥肥胖胖的,一身肥膘竟将身后的桌子椅子砸的到处都是。

  贾博的一帮打手见自家主子,被揍这么惨,哪里肯依,一撸袖子,管你是官差还是衙役,上去厮打了起来,那林捕头见此,怒吼道:“反了!你们竟然敢公然抗法,给我拿下。“那帮衙役见自家老大出手,早就忍不住了,这帮混账东西谁不调戏,偏去调戏戚家小姐,今日回去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打多少板子呢!顿时满腔怒火的冲了上去。

  这时首先被打的贾博悠悠的坐了起来,但见此时贾博头被撞破了,流了一脑袋的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得狰狞无比,这贾博晃悠悠的想要站起来,但是脑袋实在晕的厉害,半天没爬起来,气的他抹了一把血,高声道:“你们可知我是谁?“

  他这不喊还好,一喊旁边的衙役就气不打一处来,闷声道:“管你是谁,今日得罪了戚小姐,你就等死吧!”

  那贾博听了冷笑一声:“戚家有什么了不起,说出我的身份来只怕你们今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一边正在与贾博打手搏斗的林捕头,怒火中烧,震开缠斗自己的教头,朝着地上的贾博又是一脚,那贾博还在美滋滋的想着一会亮出自己身份的时候,这帮子混蛋衙役的颤抖的样子呢!忽见自己眼前又是一黑,自己连惨叫都没发出,人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那捕头一脚踢中,心中甚是痛快,连带着又朝贾博身上踢了好几脚,好在贾博肉多人胖,但凡瘦一点只怕自己早就见阎王了,那教头眼见与此,赶紧上来阻拦,又与林捕头打了起来。

  正当双方打的热闹,却听马蹄声渐起,原来是戚将军带着执法营的人来了,军队之人就是不同,一行人一亮武器,霎时就将客栈里的双方镇压住了,直到这时人们才想起戚家小姐来。

  这戚小姐见自家的爷爷来了,顿时哭的梨花带雨的,痛诉贾博的恶行,那戚老爷子一听自家孙女一说,顿时气得怒目圆瞪,怒喝道:“猖人何在?”

  早在戚将军带人来的时候,那林捕头就已经将贾博提溜了起来,但见贾博昏厥,唯恐耽搁了戚将军的问话,随手抓起一盆水便浇在了贾博的脸上,却不知那水是半开的水,一旦浇上,那贾博被烫的杀猪似的惨叫,那林捕头不依不饶,朝着惨叫的贾博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抽的贾博一个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两个眼眶肿的都看不到眼睛了,哼哼唧唧的被林捕头提溜到了戚将军面前。

  那戚威见了贾博,怒火中烧,抽下随身佩剑就要砍贾博,只听有人喊道:“慢着!戚将军我家公子乃是当今宰相贾田之孙。”

  当是时戚威的剑离贾博不到一寸之距,若是此人慢喊一会只怕贾博就要人头落地了,贾博也是被吓得屎尿齐出,西的干的流了一地轰臭不堪。


  要说别人或许不知,但是这戚薇老将军却是心里明白,这当朝宰相贾田膝下确实有一登徒孙子,此人心术不正,到处无作非为,使得宰相落得个欺民的骂名,时常气的贾田恨恨的扬言要杀了这不孝孙子,但偏偏这宰相夫人最是疼爱这个小孙子,每每贾田要狠狠的惩罚这贾博,都被老夫人拦了下来。

  要说这贾田为何如此听从夫人,原来是早年贾田上京赶考,不料半路遇到了劫匪,身上财务被劫掠一空,非但如此自己还被劫匪打了一顿,受伤不轻,眼看就要死在了路上,恰在此时这贾夫人经过此处,见到贾田如此,善心大发,将贾田带回家又为贾田请来郎中,好生的照料,如此贾田也才保住了性命。

  自打这贾夫人将这贾田带回了家,村中之人多有非议,认为这贾夫人为人不贞,竟带着不知名姓的野男人回家,更有甚者有人还当着贾田的面骂贾夫人,每当如此那贾田是听在耳里,气在心里,偏偏自己又是一幅书生骨头,打也打不得吵也吵不得,只有生气的份,那贾夫人听了并不以为意,宽慰贾田不要与他们见识,那贾田听了深感夫人大恩,跪于夫人面前道:“古人云男儿膝下有黄金,今我贾田跪于恩人面前起誓,他日若我贾田中举,定不辜负今日恩人的恩情,如有违背天打雷轰!”那贾夫人听了贾田誓言喜极而泣,从此待贾田更是好了。

  不久贾田科举考试,贾夫人卖了家产随着贾田一同进京,因盘缠不够二人风餐露宿,只要有口吃的,贾夫人必定让贾田先吃,这贾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以后一定要善待贾夫人,后来贾田果然中举,于是便在京城安了家正式娶了贾夫人,感于贾夫人之前的恩情,这贾田除却公务外,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皆由贾夫人做主。

  由于早年随着贾田入京,这贾夫人一路奔波劳累又加上食不果腹,故而患上了腿痛的顽疾,每到下雨天这双腿痛的如同刀割一般,这贾田遍寻天下大夫,都没能治好贾夫人的病。

  这贾博打小就机灵,见自己在家中并不讨得爷爷喜欢,于是每到下雨的时候就带着草药去帮贾夫人按摩,还别说每每这贾博来按,这贾夫人的腿痛竟真的有所缓解,故而这贾夫人对这贾博又爱又喜,家中只要贾博喜欢的统统依着贾博,每每贾博闯下大祸只要一找贾夫人,这贾田就没了脾气,仗着贾夫人的溺爱,这贾博也就养成了一幅张狂的个性。

  思念于此这戚威老将军心里也就明白了个大半,下跪之人多半就是贾博没错了。但是自己乃是将门中人,今日此寮打死我家家丁不说,还戏弄我的孙女,如此草率的放了这厮,那我戚府的声誉何在?以后谁人能看得起我戚威,但是自己若是正法了这厮,宰相那边却是说不过去,这不是在打宰相的脸么?正是着急之时,忽见旁边一脸愁容的捕头,顿时记上心来。

  你道那捕头为何而愁,只因听到自己暴打的家伙,竟然是当朝宰相的孙子,那宰相是何概念,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自己跟宰相比,那简直是蚂蚁比大象连看的资格都没有,今日打了人家孙子又把人家打的这么惨,他日人家随便找个借口只怕自己就要家破人亡了。

  那捕头正在暗暗后悔,忽听戚威说道:“即是宰相家人,当有腰牌为证,可有腰牌带来?”

  那帮教头被刚刚戚威的举动吓的一身的冷汗,这少爷真要是被戚威斩了,自己说不得就要跟着陪葬了,现在听到戚威要查看腰牌,顿时便有人恭敬的捧着腰牌递于上去。戚威拿了腰牌,只见这腰牌乃是一方羊脂白玉,玉上镌刻一条四爪飞龙,反面刻着‘相府家眷’四个大字,无疑这腰牌是真的。

  见到腰牌戚威收了战刀道:“既是相爷家眷,为何却是这般无礼,今日之事莫不是陷相爷与不义的道理?”

  那贾博被捕头殴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听得戚威如此之说又怕戚威责罚与他,只得呜呜的嚎个不停,双手摆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见此戚威叹了一声道:“我乃是军中之人,不便插手民间之事,此事当有衙门理断,但今日你既打死了我家家丁,而后又调戏我家孙女,说不得我要代相爷惩戒于你了。”言毕拿着刀鞘朝着贾博身上不痛不痒的拍了三下,又让军中之人对着贾博的一帮手下每人各打二十板子,抛下一句“衙门应当明理明断”的话就带着孙女和军中之人回了去。

  戚威一走可苦了那林捕头了,这戚威说的‘明理明断‘是什么意思不得而知,但是现在自己是骑虎难下了,这贾博可是自己亲自动手揍的,这要是追究起来,说不得自己一家子都得玩了,顿时就暗暗后悔了起来。

  却说了贾博见戚威走了,哀嚎不已,又因为双嘴臃肿嘴里发的话也没人听得清,一帮被戚威打的小厮,这时才敢一瘸一拐的过来搀扶起贾博,这贾博双腿都被吓软的跟个煮熟了的面条似的站都站不稳,小厮们无奈只得忍痛将贾抬了起来,雇了一辆马车理都没理那帮衙役,径直朝着相府去了。

  这贾博回去自是添油加醋的跟贾田说了一番,但是贾田素来知道自己家孙子的德行,并不相信,果然没多久戚威就修了一封书信过来,信里说明了原因,这贾田气得当场就要打死这贾博,亏的老妇人拦着才算作罢。这贾博挨了打回家见没个人替自己出气,眼看着自己找戚威的麻烦是不行了,只能找找那帮小衙役的麻烦,恨恨的想着怎样才能整死那个带头打自己的捕头。

  贾博那边暂且不说,且说那林捕头自打贾博回家以后,整天便魂不守舍的,没日没夜的担心贾博来找自己的麻烦,眼见贾博回府一月有余没有动静,这才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这日正要去衙门里报道,忽听背后有人呼喊自己,这林捕头回头一看,原来是莫府的莫南,这莫南平日里好打不平行侠仗义,深受城里的百姓爱戴,有时做的太过火,难免会与衙门接触,故而这一来二往的捕头也边与这莫南熟悉了起来,今日这莫南来找寻自己不会又有什么麻烦事了吧?

  想罢这捕头一拱手道:“原来是莫公子,我正要去衙门报道,莫公子可有事情?”

  那莫南道:“捕头好自在,却不知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了?”

  捕头道:“莫公子此话是何意思,还请道来!”

  “上月我听说捕头把宰相家的孙子贾博好是一顿揍!可有此事?”

  那捕头听此话心头一惊道:“却有此事,当日我并不知晓那人便是宰相老爷的孙子,要是知道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是不敢动手的,此事已经过有月余,况且我家老爷亲自登门向宰相大人解释了,相爷也当场恕我等无罪,但不知今日莫公子提起此事,所意为何?”

  那莫南道:“捕头有所不知,当日我听说了这场闹剧了以后,就觉得捕头危险,那贾博是何人,登徒浪子而已,相爷大度不予追究但是要说此人大度我是万万不信的,后来我特意找寻了戚爷爷打听才得知,这贾博生性好色最是记仇,而且此人心狠手辣,戚爷爷乃是朝廷命官,相爷不予追究他自不敢多言,只是要苦了捕头了,今日许是耽搁了未来找捕头麻烦,说不准还在想着法整捕头呢!”

  那捕头听了,思虑一番是这个道理没错的,顿时吓得一身的冷汗,抱拳道:“还请莫小兄弟救我!”

  那莫南道:“捕头莫急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想好了救你的法子,你且这样……”

  那莫南在捕头耳边交代了许多事情,只见得捕头点头不止,脸上一会喜一会忧的,两人在巷子中谋划了很久,到最后捕头冲着莫南一抱拳道:“今日大恩我林某铭记在心,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莫南道:“林捕头不必如此,我只不过是看不惯这些事情罢了,所以才来助你脱难,你且照我说的做,成与不成全看林捕头的造化了。”那林捕头听了又是一番感激自不细表。

  如此又过了月余,这日衙门里来了一群人,说是城门外面发现了一堆死尸,怕是土匪打劫杀死的,此事已经在城中传开了,一时间闹得百姓惶惶不安的,县衙老爷不敢怠慢赶紧命林捕头带人前去查看。那林捕头接令带着一帮衙役赶到现场,只见现场围了许多群众,拨开人群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堆了好几个尸体,现场臭气熏天,走近了一看,原来这些个尸体并不是新死之人的,看着尸体的腐烂程度,怕是都有月余的,林捕头暗暗奇怪,到底是谁把这些个尸体给挖出来的呢?正想的入神,余光处忽然瞥见一个尸体竟然在冲着自己发笑,那笑容阴沉沉的,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捕头大骇,赶紧回头望去,只见尸体仍旧是那些尸体,表情仍旧是刚刚所见的表情,哪有在发笑的尸体,林捕头只当是自己眼花了,但心里也开始范起了嘀咕,便想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于是吩咐衙役将这些尸体带回义庄再作审理,至于刚刚的事只当自己眼花。

  当晚林捕头忙完回家,是夜入睡,只觉得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那林捕头睁眼一看,差点没吓死,白天的几具尸体竟然都站在自己床前冲着自己发笑,那笑容跟白天一样,阴沉沉的,看的人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正当这时,忽见自己房门大开,只见一个胖子拿着鞭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到的近前一看原来是贾博,那林捕头大骇,赶紧跪地求饶,只见那贾博也不答话,挥起鞭子便抽,边抽边道:“混账东西竟敢打我,混账东西竟敢打我,混账东西竟敢打我…….”如此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

  也不知道这鞭子是什么做的,林捕头只觉得每一鞭子抽在身上,都像是打断了几根骨头一样,痛的自己直冒冷汗。林捕头也不敢还手只得拼命的磕头求饶,也不知道这贾博打了多久,只听的外面鸡叫一声,那林捕头只听贾博说了一句:“明晚再来找你算账!“言毕只见一行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那林捕头这才得以喘息,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忽然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林捕头大叫一声,人便醒了过来,原来自己竟做了一个似真似假的梦,身上也依然被汗透,旁边的老婆子,唠叨说自己嚎叫了一晚上,任凭怎么推都推不醒,醒来后的林捕头只觉得身体酸痛,真似被人痛打了一顿似的,当下心中起疑,胡乱的洗了把脸,换上衣服天还未大亮便朝着义庄而去。

  到了义庄只见守门的老头正慌慌张张的往外跑,那林捕头一把抓住喝道:“往哪里去?“

  那老头一惊抬头一见是林捕头,一脸惊慌的说道:“不好了林捕头诈尸了!“

  那林捕头正为昨晚事情烦闷呢,一听这老头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你放屁!什么诈尸,老子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那小老头见林捕头会错了意,当即急乎乎的道:“林捕头你误会了,我没说你我是说昨天送来的几具尸体诈尸了。“

  林捕头一听当即头皮发麻道:“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这么说着手上力气不禁大了几分,痛的小老头呲牙咧嘴的,赶紧摆脱了林捕头的手道:”今儿个早上我例行去上贡,刚一进门就见昨天送来的几具尸体围成一圈立在墙边,见我进来其中一具尸体还冲我笑了笑,那笑容阴沉沉的,吓得我差点尿裤子,我丢了贡品就跑,正准备去三清观请师傅,刚要出门就撞见你了“。


  再说林捕头这边,自己在义庄门外纠结了半天没敢踏进义庄,这会子那守门的小老头早跑的没影子了,本想着跟小老头一起找了三清观的道士来了再说,但是又想到了自己昨晚的梦境,事关自己的性命,不进去一探究竟,心里着实不踏实,但是进去吧,万一里面真的蹦出几个幺蛾子来,自己这种小白,还不是要命洒当场,这林捕头在门外左想不是右想不是,在门外徘徊了好半天,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进去一探究竟,心想着这晴天白日的,这些个牛鬼蛇神不会乱来吧?虽然心里给自己打气,但是脚下却是亦步亦趋的挪动,从大门到义庄的停尸房,短短的几步路,这林捕头走的是心惊胆颤的,身心里高度紧张,只要有一点动静,这林捕头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跑了去。好在是自己多心,这林捕头一直走到停尸房门口,都没有传出刚刚的动静。

  站在停尸房门口,只见此时的停尸房里黑黝黝的一片,门口放了几个寿材,棺材上插有几柱正在徐徐燃烧的清香,想必是一早这守门的小老头上的贡,由于天还没有大亮,所以棺材后面的不远处屋外的光线并没有照射进去,使得那边一片漆黑,只见不远处的地上零零散散的扔着几根贡香,看到这些林捕头心里也就有了个大概,只怕那小老头说的是真的,莫不是那几具尸体真的诈尸了?念到与此那林捕头顿时冷汗殷殷的,再看那棺材后面的黑处,仿佛那里正站着一群恶鬼,只待自己进去便要生吞活剥了自己,刚刚鼓起来的一点勇气也吓得早没影子了,双腿竟然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正当这时忽听里面一阵响动,接着林捕头的余光处瞥见棺材的左面有一人一闪而过,林捕头心中一惊赶紧望去,却见在那棺材的黑暗处正齐刷刷的站着五人,阴沉沉的看着自己,而那五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昨日送到义庄的尸体。那些尸体见林捕头看了过来,阴沉沉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而那林捕头见到此景,瞳孔猛的一缩,心脏就像是人用大锤子猛击了一下似的,好悬没背过气去。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林捕头喘气的功夫,那五具尸体怪叫一声便向林捕头抓来,那林捕头大骇,嚎叫着抽出随身的佩刀胡乱的朝着那些个尸体砍去,好在林捕头也是见过一些世面,没有乱了阵脚,自己双手舞着刀,脚下却是快速的往义庄门外跑去,到得义庄门口忽然耳朵一净,定眼一看,哪还有什么尸体倒是义庄的大门被自己砍的不成样子,正在疑惑,忽听停尸房又是一阵动静,吓得林捕头大叫一声,头也不回的往三清观跑去。

  一路边跑一路高呼道:“鬼呀!道长救命啊!”跑着跑着忽觉自己背上一重,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胡乱的拿着刀背冲着身后拍了拍,哭爹喊娘的往三清观加速奔去,只恨自己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这林捕头一路狂奔自是惹的城中之人侧目不已,一路上对着林捕头议论纷纷的,有好事者跟着林捕头一路跑到三清观,想要一探究竟,到了三清观那林捕头颇为狼狈,身上的佩刀也不知道跑掉哪里去了,自己跑的也是头晕眼花的,两侧的肺叶就像是两个大风箱一般呼呼的直喘气,但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哪敢耽搁,停也不停的往观里跑去,到得堂门正见观中的长教毛道长同那守门的小老头一同出来,旁边竟然还跟着莫南。

  而那莫南见到林捕头心头也是一惊,只见那林捕头头顶之上一团黑气环绕,背上竟然趴着五个凶神恶煞的恶鬼,吓得那莫南连连后退,直把身后的贡桌都打翻了去。一干人等心头奇怪,赶紧扶起莫南道:“莫公子这是为何?”

  那莫南斜眼看了一下林捕头,又赶紧避开了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道:“无妨只是昨晚未睡好而已!”众人不疑这会子才开始关心起林捕头来。

  你道这三清观的长教都未看到这林捕头身上的恶鬼,为何这莫南却能看到呢?原来就在昨天这莫南却是另有一番际遇。

  此事要从三清观的第一代掌教说起,当初创立三清观的道人,据说是一个云游的丑道士,一日这道士路过这小南城,夜里在南城下的一颗树下露宿,忽见天上一道紫光极速的坠向这南城之中,这丑道士心中惊异,提着拂尘便去追逐那道紫光,只见那紫光一会上升一会下降,一直跑到现在的三清观的地方方才停了下来,当时这三清观的地方还是一块杂草丛生的土地,那停下来的紫光围着空地转了一圈,而后竟然凭空的消失了,那丑道士心里惊异,赶紧起坛算了一卦,算完后的道士高兴的大笑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天意!天意啊!“

  至此那丑道士便在南山城中定居了下来,靠着帮人算命看风水的活计,终于在这南山城中建成了三清观,当时的道观还是很简陋的,但是却灵验无比,比如有人生病了大夫们治不好,到了三清观点上一柱香,祈求一天,第二天这病竟然会渐渐的好了,于是乎这三清观被人传的神乎其神,渐渐的捐款的多了,三清观也就慢慢的壮大了起来,后来那丑道士收了几个徒弟,待得徒弟能独挡一面的时候,传了掌教之位便云游去了,从此在这小南城中再也没见过那丑道士,而这三清观在经历了好几代掌教以后,也是越来越成规模了,渐渐的成为城中数一数二的大观,但凡城中有什么大事需要祭天或者祈祷什么的都会有三清观的人来主持。

  当时的莫老爷子也是听了三清观的名声,这才邀请三清观的掌教来未莫南破灾挡难的,自打这掌教破完以后,这莫南果真聪慧异常,于是这莫家老爷子越发的相信三清观了,于是乎下了命令让这莫南每月必要有一天住在观里,念经祈祷,以便三清保佑他永世安康财运亨通。

  而这莫南打小便是有一些慧根的人,平日里没事喜欢看一些搜神鬼怪的书籍,看那书中的故事,倒是觉得鬼怪竟然比那人可爱,于是对那修道之事向往无比,平日里没事的时候,经常会找着借口寄宿在三清观里,向那毛掌教请教问题,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观中之人渐渐的跟莫南熟络了起来,再加上莫南大方,每次过来必要带上一些市面上看不到的吃食分给一帮小道士,大家都感恩于莫南,没事的时候也会教莫南一些拳脚功夫,而那毛掌教因受了莫老爷子的贡礼,心中痛快,故而每每莫南过来请教那毛掌教也会解答一些,渐渐的这莫南竟也有了一些修道根基起来。

  就在昨夜,这莫南在家闲着无聊,于是请示完爷爷以后就带着书童来到三清观借宿,由于莫南经常过来,观里给莫南专门备了一处住宅,到了观里莫南便翻开《修道经》开始阅读了起来,读着读着这莫南忽听,门外幽幽的有琴声传来,只听那琴声悠扬异常,时而高时而低,但琴曲之中却另有一番风韵,直听得莫南连连称好。

  这莫南奇怪,自己经常来三清观,并不知道有谁还会弹琴,心中好奇,便推门而出,只见门外白雾皑皑,天空之上繁星点点,一轮圆明的清月挂在当空,照得大地好似仙境一般,见到此景莫南不禁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踏着月色寻着琴声,便要寻找那弹琴之人,就这样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忽见前门立了一处汉白玉的石门,门口立着两尊似狮似虎的神兽,竟是那风火麒麟,只见那神兽犹如活物一般,目冒凶光,巨口大张,像似要把擅闯之人生吞了一般。莫南心中奇怪,再往前走了一步却见到原来这石门上竟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天上事人间事事无巨细“,下联是:”生亦苦死亦苦不入轮回“,横批”警幻仙居“。

  莫南大骇莫不是自己竟然进了仙人居所了,正怔着,忽听门内的琴声越发的清晰了,那莫南鬼使神差的便向门内走了进去,或许是莫南的错觉,他只觉得门口那两尊风火麒麟竟然动了一下,但待自己回头观看之时并未有所异样,到了门内入眼处竟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宅院,在院子的不远处竟有一处水上亭台,台上一个美少女正在徐徐的弹着古筝,清风拂动,那亭台上的纱帘随风飘扬,配合着那少女悠扬的琴声,此情此景真的让人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舒坦,再往亭台下看,原来亭台下是一汪碧幽幽的水塘,水塘的岸边有着整齐不一的大石头,石头上却有一群妙龄女子正光着脚在水里嬉戏打闹。

  见此莫南赶紧背过身去,口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想,非礼勿听。”再往前面走不远,忽然景色一变,只见莫南竟走到了一处用翡翠修筑的一条小道之上,那翡翠的品质精灵剔透,入手处质地舒滑无比,只怕随便一小块在世间都是价值连城的,这莫南暗暗咂舌,这等大手笔只怕皇宫里都未能可比。再往前看小道的尽头处有一个石拱门,门匾上写着‘竹园宝院’,入了石门,只见入眼处全是紫色的竹子,这竹子挺拔高峻,竹叶之上竟还泛有微弱的金光,看的莫南是一愣一愣的,在竹林的深处有一个茅草屋,屋中隐隐的泛着宝光,莫南好奇走近了一看,原来这屋上也有一匾,上面写着‘天下宝物’,在门匾的下方有一处对联,

  上联是‘金银珠宝不如我一壶老酒’

  下联是‘功名利禄不如我两袖清风’

  两对门联句句如针,看的莫南惊叹不已,暗暗想道‘此处所居之人果然了不得,无论金银珠宝功名利禄竟然看的如此之淡,只怕这样的人在世间也是再难寻得了。’当下对这宝阁之人敬佩万分,心中也隐隐对这这宝阁之人起了交往之心。

  这莫南生性本就阔达,今儿一见这宝阁的主任如此这般,心里更是敬佩,当下连宝阁也没进,就大踏步流星的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忽然景物又是一变,只见前方又是一道石门,石门上匾额为‘日月道场’,莫南心头一惊,在道家的修研中,能叫做‘日月道场’的只有南华真人,自己莫不是进了南华真人的修真之地,顿时心头惊恐万分,这等神仙之地,自己一个区区的凡人如何敢入,当下便要调头而走,忽见前方隐隐来了两个手持拂尘的道士,那两个道人一路走一路说笑,徐徐的向着莫南这边走来。

  莫南惊骇莫名,赶紧抽身躲在门后,待到两个道人到了近前,只听其中一个道人说道:“今日我听警幻仙子说有一凡人竟然闯进了警幻仙居!“另一个道人听了惊诧的道:”哦?凡人是如何能进警幻仙居的?那里的门口可是有着风火麒麟把守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仙子却说那风火麒麟说了,当时它是准备阻拦的,但是忽然见到那人身上竟然散发出了紫阳仙气,以为是仙子等人请来的客人,所以便放行了进去。“

  “竟然有这等奇事,只怕此人另有一番机缘的,不然凡人哪会有什么仙气加身。“

  “是了是了,如今此人进了警幻仙居,只怕要被仙子屋里的凡尘之物所蒙蔽喽,哪怕他仙缘深厚,如今只怕也要沉迷在世俗之中不得解脱了。“

  “是啊!如今天下即将大乱,我等身居仙所,受女娲娘娘之命,不得干预下界之事,若是此人心智坚定,走出了警幻仙居,我这里倒是有一物给他,天下大乱之时只希望他能力挽狂澜。“说罢两个道人竟然嗟叹不已。

  那莫南听到此处暗暗高兴,两位仙人竟然有意的要点拨自己,顿时喜出望外,走出后面冲着两位仙人一拜道:“二位仙长,莫南这里有礼了。“

  那二人正在感叹,但见一人忽然走出冲自己拜礼,顿时愣了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道:“果然没让我等失望,今日小友竟然走出了警幻仙居,当真是难得难得啊!“言毕走到莫南身前,上下打量了莫南,高兴道:”不错不错!“

  这时莫南才敢打量着二人,只见二人身穿白色道袍,袍上绣有铭文法阵,背上背着阴阳鱼图案,手拿一柄降魔拂尘,鹤发童颜精神奕奕,俨然一副仙风道骨之态,看得莫南心中欢喜,当下心中也就有了决定。


  这莫南冲着二位仙人又是一拜道:“弟子莫南家住南城三清观旁,平日里多有修习道法,对那修道之事无比向往,今日得见二位真仙,还望不弃点拨一下弟子,好让弟子也脱离那世间的无妄之苦。“

  两位道人听了洒然一笑道:“今日我与虚道友所说之事,你既然已经全部听见,我这里正有一件法器交与你,待到天下大乱之时,你且全力以赴,届时天界之中定会给你果位!“

  几句话一说莫南心里高兴不已,当下就要对着那道人跪下拜师,只见那道人轻轻一拂,任凭那莫南如何也是跪不下去,只听那道人说道:“小友莫要如此,我等修道之人一切皆讲究缘分,你我并无师徒之缘,执意如此的话,倒是让老道我徒添业果。“

  莫南听了这话,赶紧向那道人陪个不是,那道人笑道:“不必如此,我等且一切随缘自可,走走走,你且随我去我的府邸,我将那法器赐予你,你带下凡尘去,待到大乱之时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说着拉了莫南便走,这莫南自是高兴,一路随着两位道人入了道场,但见道场内并无建筑,入眼处皆是群山叠嶂,山涧处风云涌动,一条似气似云的龙行生物,正逍遥自在的穿梭于山涧之间,正所谓‘世间万般好不若神仙宫’。

  那莫南暗暗咂舌,却见那道人遥遥一指,远处一朵青云徐徐的向众人飘来,那道人挽了莫南的手正要踏上青云,忽然平地里竟然起了一阵仙风,仙风之中带起的飞沙走石哗哗直响,莫南躲闪不及,竟被那沙子眯了眼睛,眯了眼睛的沙子竞像似被火烧过一般,入眼后只痛的莫南惨呼不已,眼睛里的清泪也是流淌不止。

  那两个道人见此,惊呼道:“不好,我却是忘记了,小友乃是肉眼凡胎,最是受不得这仙风洗涤的,今日被这冥顽火毒砂吹眼,亏得小友具有紫阳仙气护身,不然只怕小友就要命洒当场了。“

  “却道也是“另一个道人道:”一切看来都是天意啊!今日本想送与小友一份法器,但是却不想小友被这火毒砂眯了眼睛,罢了罢了,我且帮小友除去这火毒砂,至此以后小友便有了一双慧世灵眼,天界有令凡间之人不可拥有太多的仙器,只怕我是断不能再送小友法器了。“

  那莫南听得两位道人如此之说,忍者疼痛拜谢道:“一切皆我莫南之责,只怪我仙缘浅薄,倒是麻烦二位仙师了。“

  那道人道:“命也!命也!“说罢拿了一方葫芦,倒了几滴水,冲着莫南的眼睛一洒,那莫南只觉得眼睛一阵清凉,只见几粒火红的砂石竟从眼睛里飞了出来,那道人见此随手一指,那沙子便飞到远方而去,此时再看那莫南的双眼,竟然清澈透亮,如同那空中的星星一般,道人捻须而笑,正待要说些什么,忽见天空中传来一声怒吼,一道惊雷轰隆隆的划过天际,吓得莫南惊骇莫名。

  两个道人此刻也是脸色大变,急急的说道:“哎呀!小友的时间到了,现在广德真君正发怒呢!小友还是赶紧回去的好,若是被广德真君抓到,只怕是免不掉私闯仙界之罚的。”

  另外一个道人道:“小友且要记住,这灵眼之事,切莫告诉旁人,不然定会惹来杀身之祸的。”见着两位道人严肃异常,那莫南自是连连称是。

  言毕其中一位道人,凭空一画,之见虚空中竟出现一个大洞,洞口处金光奕奕,那道人一拍莫南,道了一声:“去也!”那莫南之觉得天昏地暗,身体竟然向下坠落而去,吓得莫南惊恐连连,如此坠落了好大一会,莫南才觉得速度降了下来,又过了一会莫南只见前方微光泛滥,定眼一瞧,原来自己竟然仍旧是在那卧室之中,自己竟是枕着那《修道经》睡着了。

  此时天已经是大亮,莫南起身怔了一会,那梦境之事太过真实,自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去了天界,回想着梦中的种种,莫南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记得那两位道人的面容了,如此又过了一会,莫南竟然连梦中之事都是模模糊糊的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灵眼之事,切莫告诉旁人’这句话,但是这句话是何含义自己也是忘记,莫南苦笑了一下,自己竟然如同庄周一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这时书童打了水进来,莫南也就放弃思量,梳洗了一番,正要去堂前拜会毛掌教,忽见一个小老头急急的闯了进来,高喊着义庄有鬼,那莫南好奇,前去询问,但那小老头并不认得莫南,只道:“快快寻的师傅前去捉鬼!”

  这边闹腾着,那边的早有道童前去通知掌教,不大一会毛掌教便带着一干弟子前来,那小老头见了毛掌教,便急急的跑了过去道:“毛师傅不好了,这义庄诈尸了!”

  那毛掌教听了眉头一皱道:“你且别急,慢慢的把事情于我道来,我再作定夺。”

  那小老头听了毛掌教如此之说,便一五一十的讲事情讲了出来,那毛掌教听了道:“怎会如此,此事怕是不简单,你且别怕,我随你先去义庄看看再说。”

  小老头听了点头称是,于是毛掌教命人拿了法器,随着小老头正要走,忽见林捕头急急的闯了进来,高声呼喊道长救命,恰在此时莫南忽然看见林捕头印堂发黑,身背上竟然背了五只凶神恶煞的恶鬼,吓得自己差点昏厥了去,那鬼好像发现了莫南可以看到他们,顿时冲着莫南阴沉沉的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恶鬼竟然伸着满是利爪的手向莫南抓来,吓得莫南连连后退,一不留神碰到了贡台,竟将贡台都打翻了去。

  眼见那鬼就要抓住莫南了,这时那毛道长见那莫南摔倒便来扶起莫南,毛道长的身上此时正穿着当年创观祖师留的道袍,道袍上的一副阴阳鱼图案刚巧对着那恶鬼,莫南看的真切,只见那阴阳鱼见了恶鬼竟然自行旋转起来,忽而一道青色的气体打出,正中那恶鬼,那恶鬼惨叫一声,竟从林捕头身上剥离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滚凭空消失了,其它四个恶鬼见此,惊呼一声都从林捕头身上跑了下来,齐齐的往地上一跳便消失了。

  此时莫南也被毛道长扶了起来,莫南心里惊骇莫名,回想起昨夜的梦境,只怕自己真的是入了仙门,只是梦境之中的事情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道人临走的时候招呼自己万不能泄露了自己灵眼之事,这会子毛道长疑惑的问起自己,自己是万不能说的,于是莫南便定了定神,道:“昨夜未成休息好,所以导致今日之失态,还望各位勿怪!”

  众人跟莫南接触久了,自认知道他的为人,当下并未怀疑,一干人等又扶起林捕头,此时的林捕头气息奄奄,众人灌了他好大一口水,又是掐人中,又是推拿的,这林捕头才悠悠的醒来,见到众道人围着自己,问道:“这里是哪里啊?”

  众人道:“此乃三清观是也!”

  那林捕头听罢眼神一亮,立刻爬了起来,但见毛掌教正在一旁看着自己,立刻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跑到毛道长的脚下跪拜道:“毛师傅救我!”

  那毛道长眉头紧蹙,扶起林捕头道:“捕头不必如此,降妖除魔乃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本分,你且不要着急,把你所经之事详细说来,我自有定断。”

  那林捕头听了毛道长如此之说,便将自己昨夜所梦以及今早所见,全部说了出来,听得众人脊背发寒,牙齿打颤,那毛道长听罢沉思了一会道:“那几具尸体现在何处?”

  林捕头道:“还在义庄,我跑出来的时候以为它们会跟着,但是当我到门口的时候,却是没见到那几具尸体,我估测应当还在义庄。“

  毛道长点了点头道:“竟是如此,我明白了,你们且随我去,但是到了义庄万不可动那几具尸体,我自有办法,林捕头我且麻烦你将昨日抬送那几具尸体的衙役给一并找齐带到义庄来。“

  那林捕头听了哪敢不从,当下也顾不得收拾自己,快步的往衙门里跑去了,而毛道长等人在小老头的带领下往义庄而去。莫南在一旁听得真切,刚刚又被恶鬼惊吓惊魂未定,本不想去了,但是见到恶鬼纠缠林捕头,刚刚又听到林捕头如此之说,心里着实为林捕头捏了一把大汗,于是硬着头皮也跟着毛道长一起往义庄而去。

  路上的时候,莫南本想试探毛道长刚刚是否有见到恶鬼,便佯问毛道长:“刚刚我模糊间见一个人影在林捕头身上趴着,等我细看之时却并是没有,我在想这林捕头会不会被鬼上身了。”哪知那毛道长听了奇怪的看着莫南道:“小友怕是未休息好,眼花了的缘故,这晴天白日的哪里有鬼敢出来,况且我三清观具有仙气保护,妖魔鬼怪哪敢进得了观中?“

  听了毛道长之说,莫南心里就更加确定,自己的这双眼睛怕是真的具有神力了,当下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愁的,欢喜的是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仙缘,忧愁的是自己竟然忘记了仙人的样子,连仙人跟自己交谈了什么都忘记了,万一仙人传授了自己一套修真法门,自己给忘记了岂不可惜的紧?

  就这样一路纠结到了义庄,那前面领路的小老头见到了,伸着脑袋往里看了看,见门上竟是刀痕,只怕是林捕头胡乱砍的,心里也就开始发颤,跑到毛道长面前指道:“尸体就在里面“

  那毛道长见了道:“你们且在外面等候,我先进去会会这帮孽障。“

  言毕拿了道童手上的一口除魔宝剑,大摇大摆的进了义庄里面,此时义庄外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市民,大家见毛道长进去了,一个个都伸长了脑袋往里面观看,莫南也是伸长了脖子观看,别人所见的景象莫南不知,但是自己入眼处,这义庄里面竟然黑烟滚滚,尤其那停尸的房里黑烟最是茂盛,如此重的阴气,只怕里面的鬼怪并不简单的,这莫南真是替毛道长捏了一把汗。

  那毛道长进去没多大一会只听里面毛道长一声怒呼!:“孽障尔敢!“接着便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毛道长在与人打斗一般,听得外面的莫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心里都紧张的出满了汗,不一会儿这打斗声渐渐的弱了下去,再听里面传来毛道长的声音道:”太乙真君赐我真灵,急急如律令!赦!“接着便是没了声音,外面的众人正奇怪,忽听屋里的毛道长疲惫的喊道:”你们且进来吧,没有事情了“。

  莫南听了首先带头闯了进去,入了停尸房,但见里面七歪八扭的躺了五具尸体,每具尸体的额头上都贴了一张黄色的纸符,这纸符莫南曾今听毛道长讲过,此符名叫‘定尸符’是用朱砂黑狗血等一些至阳之物画的,具有定尸驱邪的功效,此刻这些个尸体尽数被毛道长贴上定尸符,或坐着或站着,全都是僵直不堪,而毛道长此时正坐在一处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可见收拾了这帮尸体却是并不简单的。


  正当这时忽听得门外一阵骚动,那毛道长与莫南一同出来一看,原来是林捕头带着一帮衙役过来了。众人见了毛道长竟齐刷刷的跪下,高呼道:“毛道长救命啊!”

  原来不光是林捕头昨晚做过这个梦境,其它参与抬送这几具尸体的其它衙役也做过类似的梦境,不过他们要比林捕头要好,只是梦到那五具尸体阴沉沉的站在自己床头上发笑,那笑容毛骨悚然的,吓得一干衙役在床上流了一夜的冷汗,早晨一早去了县衙,大家一谈才知道,都做了同样的梦,顿时大家觉得情况不对,刚巧这时林捕头回到县衙,众人才知道义庄的那五具尸体出事了,吓得大家神经兮兮的,县衙老爷也听说了这事,吓的连早堂都没升,催着林捕头带着一帮衙役赶紧把这事解决了,至于那几具尸体的处置,全凭毛道长说了算。

  那毛道长听了众人的诉求,一捻胡须道:“众位先不要着急,此事我依然知晓,定不会让大家有事,刚刚我已经将那几具尸体降服,现在我们先解决了它们再来帮各位化灾。“

  大家伙听了是这么个道理,于是齐声说道:”听毛师傅的!“

  那林捕头上前一步冲着毛道长一抱拳道:”毛师傅你说怎么做我们全部听你的”。

  毛道长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安排了。”顿了顿又道:“这屋里的几具尸体乃是毛尸,但尚未成气候,现在已然被我降服,但是这毛尸乃是至阴之物,若是被它们吸足了阴气,只怕我这定尸符都会失去作用,到时候免不了暴起伤人,所以我建议把这几具尸体给烧掉,以绝后患。”

  众人听得毛道长说这个叫做毛尸的时候,心里都在暗暗打鼓,但当听到这尸体还会暴起伤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是脸色大变,顿时围观的人都是议论纷纷,后来毛师傅提到将这五具尸体焚烧掉的时候,大家竟不约而同的说道:“对!烧了它!烧了它!“

  那林捕头最是积极,回身便要掏出火则子去点那尸房,他倒是想的简单,把那尸体连着那停尸房一并给烧了去,反正这房子也闹了鬼,也是不干净了。但是旁边的看门小老头却是急了,这老人家就靠着这个义庄的活计生存呢!今日若是被这林捕头一把火给烧了自己以后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当下拉着林捕头不放不让点火。

  两人正要争执,那毛道长也拉住林捕头道:“莫要着急,这毛尸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焚烧的,毛尸之中本是带有尸毒的,若是随便焚烧,那尸毒随风飘扬,一旦被人吸入,只怕整个南城都要遭殃的。”

  听了毛道长之说,这林捕头意识到自己险酿惨祸,顿时羞愧的面红耳赤,道:“以毛师傅所见,这尸体当如何焚烧?”

  毛道长道:“为了防止尸毒扩散,应当先挖一个深坑,再用陈年糯米先封住尸体的七窍,而后将尸体上浇满灯油,用现砍的柚子木将尸体覆盖起来焚烧,因为现砍的柚子木在焚烧的时候,木材里面的水分会吸取尸体里尸毒,而后这些尸毒再经过柚子木的焚烧,便会失去毒性,如此这样才能保证尸体的尸毒不会扩散。”

  众人听了毛道长的话,顿时觉得确实在理,立刻便有人道:“陈年糯米我家有,我立刻去取来”,又有人道:“城北有一片柚子林,我们可以去那边砍柚子木过来。还有人道城南郊外有一处荒地,我们可以在那挖坑焚烧尸体。”说毕便有一人带着大家去砍柚子木去了,剩下的自发的回家找工具挖坑去了,没一会这帮看热闹的市民便散的干净。

  这莫南见人都各尽其责,感觉自己也不能闲着,正准备命令书童回去拿上工具随同他们一道挖坑,却是被那毛道长叫住。莫南奇怪但并未发问,毛道长首先开口道:“莫小友可知道这五具尸体的来历?”

  这莫南被毛道长问的莫名其妙的,摇头道:“并不知晓,不知毛师傅为何如此发问呢?”

  那毛道长并未回答莫南,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林捕头与一干衙役的奇怪梦境,并不是自然而是人为。”

  其实莫南听了林捕头的话后,早就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若是在以前这莫南断不会相信的,但是经过昨晚的梦境以及今天的事件以后,这莫南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世间不但有鬼怪,连真仙都是存在的,只是世人不得见罢了,今见毛道长如此之说,便附声答道:“师傅莫不是说那贾博!”

  毛道长看了看莫南道:“是谁我是不清楚,但是此人太过恶毒,竟然用那五鬼运魂术法来害人,当真是可恶至极,莫小友可知道这五鬼运魂术的来历?”

  莫南思付这毛道长先是叫住自己,而后又讲了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却不知道是何意思,这会子又要问我这五鬼运魂术的来历,搞的自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毛道长到底想表达什么?难道这毛道长竟认为此事与我有关系?

  “还请道长解惑!”既然想不通,这莫南干脆不想,看看毛道长怎么说吧!

  “这五鬼运魂之术,其实是出自我们道家的幽冥派,其使用之法颇为恶毒,作法之人需要先搜集五个已经身死一周之人肉身,而后利用肉身,用招魂之法将那尸身的魂魄强行召回,我们道家认为这人死的第二天,便有地府的幽冥鬼差前来接引幽魂,进入幽冥,在幽冥之中等待往生,但是这术法却是强行将那已经进入幽冥的魂魄召回,而后用秘法将那魂魄里的,尸狗,飞毒,雀阴,三魄打出封印进那尸体里,此时主魂因为丢了这三魄,已然不再是完整的魂魄,故而在地府之中此五魂将会被除名,继而再也无法进入轮回,如此作法那主魂便会丧失理智,接着便会戾气丛生变成厉鬼,此时作法之人只需要将自己的一点意愿植入主魂之中,那五鬼运魂术便会大成,练成此术之人,只需意念一动,那五鬼便会接出作法之人的魂魄,此时作法之人便可随心所欲了,有那五鬼的保护,作法之人的主魂,即不怕阳间阴风的洗涤,又可以驱鬼做事,当真是一个恶毒至极的法术。”

  莫南听了毛道长之说,也是气的双眼通红,当下便问毛道长:“这五具尸体便是被人用了五鬼运魂之法吗?”

  “正是!”毛道长道:“这五具尸体正是被人用了五鬼运魂之法,只是这作法之人学艺不精,竟然将那五鬼的‘吞贼’,除秽,臭肺,三魄给封印在这尸体之中,本来这些尸体并不会诈尸的,但是被封印住这三魄以后,尸体便会自动吸取月精来供养三魄,待到这三魄壮大以后,尸体便会成僵,从而暴起伤人。“

  ”再说那五鬼,因为施法之人错封三魄,故而导致主魂会残留一点意识,那主魂因被别人强行打散,故而怨气更比以前,虽施法者一时可以操控,但是假以时日那主魂集聚到足够的阴气后,便会脱离掌控,到时主魂化厉鬼,只怕所出地方便会尸横遍野的,今日我听那林捕头之说,我猜测这施法之人道法浅薄,这五鬼看来并未完全被其掌控,若是被完全掌控的话,只怕今日我们所见的就是林捕头他们的尸首了。”

  听得毛道长的一番解说,莫南顿悟,心里不禁担心起来,按照毛道长的说法,那五鬼虽是可怜之人,但是如今也是慢慢的要发展成为厉鬼了,一旦脱离了施法者,只怕到时候这南城众人都得遭殃了,当下急急的问道:“道长既然知道这术法,可有破解之道?”

  “说来惭愧,老道我自打师傅传了掌教一位后,便身系红尘之中了,故而道法及修行都开始荒废了,这五鬼运魂术我还是通过祖师留下来的道法统录里看到的,我自己以前也从未接触过,故而在刚刚对付这几具毛尸的时候,我才力有不逮。“说到此处毛道长突然话锋一转道:”对了莫小友,刚刚你跟我说模糊间看到那林捕头身后趴了一只厉鬼?“

  毛道长如此发问,莫南却是心头一惊,那梦中的仙人曾今交代过,万不可让人知道自己的灵眼之事,既然是仙人特意嘱咐的,定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今早晨自己本是试探性问道长的,但是没想到却是被道长记住,莫不是毛道长已经察觉我能见到鬼怪?如若不然,这毛道长偏偏叫住我,又同我说了这么一堆道法是为何意?

  莫南道:“我也是不太清楚,今早我余光处瞥见林捕头身后有一人影一闪而过,待我仔细看时,却是什么也没有,或许真的如同道长所说,我大概是没有睡好,怕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非也!倒不是莫小友看错,而是老道我糊涂啊!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五鬼既然是奉命来害这林捕头的,故而在转变成厉鬼之时,心里肯定以为林捕头便是他们的仇人,故而肯定会一直纠缠于林捕头的,今小友同我说你见到鬼影,我当时只以为小友眼花,现在想来只怕这是真的,这五鬼定是纠缠于林捕头身边的,照此情况来看,那五鬼离转化厉鬼之日也是不远了,眼下我有一忙,还请小友相帮。“

  听了毛道长一番解释,这莫南心里总算放了下来,又听毛道长需要自己的帮助,当下正色道:“毛师傅莫要客气,需要莫南做些什么但说无妨。”

  那毛道长道:“今日我们焚烧了施法之人所困五鬼的肉身,这就相当于破了施法之人一半的法术,此人既然如此恶毒,所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我与那施法之人免不了要斗法了,只是老道我虽仗着祖师所留的法器并不会怕那妖道,但是我自己却是资质愚钝,至今都没有打开天眼,若是那妖道使用五鬼来攻,只怕老道我便要败下阵来,今日听说小友既然无意间可以看到鬼魂,届时只需小友帮我盯看一二,如此老道我也便不怕什么了。”

  莫南听了很想答应下来,但是忽又想到仙人的叮嘱,于是道:“毛师傅,我今早也是无意间看的,我也不太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看到鬼魂,到时若是因为我而耽误了毛师傅只怕我万死都不足以的。”

  “小友莫怕,老道我自有办法,当年祖师在云游之时,给观中留下三件法器,一件叫碧云道袍,一件叫扫魔拂尘,一件便是慧眼法水,而今我所说之事便是这慧眼法水,此水乃是祖师所练,沾染之人便能视鬼物,能辨阴阳,但用此水者有一个要求,所用之人需为童子之身,且年岁不可超过三十,而今老道我已然年过半百,故而用了此水并无作用的,今小友年不过二十,且在小友出身之时,我替小友算过小友乃是紫薇天命,故而此水对小友最是有效,若是小友答应,那在与那妖道斗法之时,老道我更是有把握的。”说罢期翼的看着莫南。

  莫南本就有意相帮,但是因为梦中仙人的嘱咐,故而一时没有答应,现在又听毛道长说是有道水可帮自己开天眼,正好自己便借着这个机会答应下来,一来帮助毛道长,二来的道家斗法自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观摩一番,当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当下莫南想都没想一口便答应了下来,那毛道长见莫南答应,喜行于表,自是对莫南感激不尽。

  当下二人再无他话,携手往三清观而去,至于义庄尸体自有毛道长的徒弟看守。


  到了三清观,那毛道长带着莫南一路穿过三清殿,直往藏经阁而去,这藏经阁存有三清观中所有修真典券以及三清观历代祖师所留的法器,一般外人是不让进的,今天这毛道长一路带着莫南进入,这举动惹的三清观中的一帮人甚是诧异,而那毛道长并不管他人,直到进了藏经阁便支走阁内所有的人。

  莫南被一干人等看的脸红,只得尴尬的跟着毛道长。待众人散去之后,那毛道长关了阁中之门,走到一处经书前,将经书转了一下,只听咔咔声传来,那放置经书的架子竟然慢慢的向两边打开了来,原来这藏经阁中还设有密道的。

  见门打开,那毛道长神色庄重,道了一声:“小友且随我来!”接着便进了密道。

  莫南听了紧随其后,进了密道里没走多久,便见到一处木门,那门朴实无华,但是却是门上绘有太极图案,以及一些莫南看不懂的文字。那毛道长见了木门便停了下来,立在木门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毛道长不动,那莫南好奇便想近距离观看门上的那些文字,却被毛道长一把抓住,道:“莫小友不可乱动,此处乃是我家祖师专为藏宝所建,凶险重重,一不留神只怕要遭难的。”

  莫南自知失态,赶紧赔礼,那毛道长不置可否,道:“先等等!”

  莫南听闻赶紧退到毛道长身后,如此等了约莫有半刻钟,那毛道长仍旧是没有动静,正当莫南无聊之时,忽见门上的字符竟然活了起来,如同搬家的蚂蚁一样朝着那门上的太极图案上爬去,没一会就将太极图案覆盖了起来,那太极图案被覆盖上这些字符以后,突然爆发出一束青光,接着竟慢慢的旋转起来,到最后越转越快,竟然在们中间出形成了一个青色的漩涡,此时那毛道长赶紧咬破自己的食指,挤出一滴精血滴在那青色漩涡之中,那精血入了漩涡之后,旋转的太极图又是发出一道青光,接着竟然越转越慢,到最后竟然停了下来,图案上的字符竟如同潮水一般飞速的退去,没一会竟变得如同初始的模样,此时的毛道长竟舒了一口气道:“可以进去了。”

  接着推开了门便带着莫南进了门里,只见这里竟然是一个只容得三人站立的小屋子,屋子的左右两边各放着一个物品架,左边架子上放着一柄拂尘,右边架子上放着一件黄色的道袍,而在正中间处则挂着一副山水画,画的下面也有一个物品架,架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毛道长神情庄重,先是冲着中间那副山水画上拜了一拜,接着道:“弟子毛小峰,三清观第二十六任掌教,今日来此是因为外界有妖道危害人间,弟子遵从先祖训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但弟子道行浅薄,故而来此借祖师法器一用,还请祖师明鉴。”

  说罢只见毛道长,庄严肃穆的拿了拂尘及道袍,而后又冲着画像再次行了一礼,方才拿了木盒,而后带着莫南便退出了小屋,待得莫南他们退出后,那木门竟然不用人去关,自己竟闭合了,毛道长并不理睬这些,带着莫南快步的向密道外退去,那莫南见毛道长这么严肃,虽然好奇但是也不敢多问话,跟着毛道长快速的出了密道,那毛道长又搬了一下书籍,那书架竟慢慢的合拢了起来,不多时便跟来时一样。

  此时毛道长才舒气了一口气看着莫南道:“小友可是有许多问题要问?”

  莫南道:“毛师傅不必如此,想必此处乃是观中的机密所在,今日我莫南有幸得见,已属大幸,那还敢多问。”

  毛道长笑道:“小友不必多疑,此处确实是我三清观中的机密所在,只有历代观主知道此处地方,刚刚我不让小友碰那木门,那是因为门上被我祖师下有法阵,不得法门之人随意碰之是会中了门上之阵,从而万劫不复。”

  莫南心道一声好险,心里奇怪道:“既然此处如此机密,不知道长为何带我进去?我莫南何德何能呀?”

  毛道长道:“小友不必如此,你我本是要斗法与那妖道,故而我们将要一命相连了,这些东西都乃身外之物,让小友知道又有何妨?”言毕不待莫南答话,便拉着莫南出了藏经阁,吩咐门外的小道士准备洗澡用的水去,那小道士领命自去了。

  毛道长道:“若要开取天眼,还请莫小友先去洗浴更衣才可。”

  莫南从命,命书童去取自己新的衣物来,但毛道长却是叫住书童,命人取了一件道袍过来交于莫南换上,只见那道袍上前后各绣着太极云图,两侧的袖子上绣有明王咒法,显然这道袍并非一般。那毛道长不说,莫南也不便多问,随着道童去房里洗了澡,换上道袍,一路又随着道童进了三清殿,只见此时毛道长已经在殿中等候。

  那毛道长也已经换上了祖师的道袍,手拿降魔拂尘,正在殿中打坐养神,莫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毛道长身上的两件法器,只见那道袍两侧上绘有道德经,袖口处绣有雷云纹,前后的阴阳鱼如同活物一般,让看的久的人竟然暗暗的头晕。再看那手中的降魔拂尘,只见拂尘的手柄是用纯银打造,拂尘上端绣有莲花图案,尘丝纤细却有光泽,看的莫南暗暗称奇,果然是两件厉害的法器。

  毛道长见莫南到了,让莫南朝着三清行了一礼,而后打开刚刚的木盒子,只见盒子里竟放着一个精致的瓷瓶,毛道长小心的打开瓷瓶,只闻得一股清香直入鼻尖,霎时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毛道长小笑了笑,用笔尖沾了一点瓶中的水,滴于莫南的双眼之。那水如眼后莫南只觉得一丝清凉之感直冲脑海,顿时双眼畅快无比,莫南正要闭眼好好感受一番,忽然只觉得双眼一热,刚刚的感觉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莫南顿感诧异,一旁的毛道长见了莫南的表情道:“小友怎么了莫不是感到不适?”

  莫南道:“并不是,这水刚刚入眼之时,我只觉得脑际清凉无比,但是这种清凉之感忽然消失了,所以感觉到诧异的。”

  那毛道长听了眉头一皱道:“这可奇怪了,这慧水我年轻之时也是用过的,这种清凉之感会一直持续三天的,在这三天里眼睛都会处于天眼状态,小友这种我倒是不寻常莫不是慧水少了?”说着又打开了瓷瓶便要再次取水。

  此时清香散发,莫南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双眼竟然滚烫异常,而毛道长那手中的瓷瓶中竟然飘出许多青色的气体,那青色气体先是围着瓷瓶转了一圈,而后竟陆陆续续的往莫南眼中钻来,没一会便全部进了莫南的双眼之中,而那毛道长像是不知道这一切一样仍旧用笔尖取了几滴水滴到莫南眼中,那双眼吸完清气之后,竟像是吃饱了一般,而后莫南只觉脑中一阵清凉飘过,双眼璀璨如同星星,眼中所见竟然大变了模样。

  只见那毛道长身上的道袍青光流转仙霞奕奕,袍上竟然有青蒙蒙的法阵在自行运转,手中的拂尘金光灿灿,隐约中竟透着一股浩然正气,但是被毛道长视为宝贝的瓷瓶此刻却是普普通通,里面的慧水竟然一点灵气也没有,见到此处莫南甚是尴尬,这瓷瓶之水的法力只怕被自己的双眼给强行夺取了。

  且说那毛道长见莫南双眼如此,顿时也是惊诧无比,赶紧问莫南可有什么不适,那莫南本虽对慧水一事抱歉,但是双眼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让毛道长知晓的,于是道:“无事,恰如师傅所言,我此刻脑子正清凉异常。“

  那毛道长闻此一捋胡须道:“如此便是了,小友天眼已经打开,待我与那妖道斗法胜算也就大了。“说完便小心的收拾好瓷瓶放入木盒之中而去。

  两人这边正说着,忽有一道童急忙进了来,道:“掌教!林捕头来了,说所有事情已经办妥,还请掌教吩咐。“

  毛道人道:“好!我知道了。“说完便同莫南一同走了出来见了林捕头,只见刚刚帮忙的一帮市民都在,此时已经过了正午,毛道长命道童准备饭菜,让大家先吃完再行接下来的事情,众人听了也是道理,此时也不免觉得自己也是饿了,于是便不再客气留在观中吃了一顿。

  待到众人吃好,那毛道长便命那帮衙役去将尸体抬到北门外,但是那帮衙役生怕尸体伤人不敢,毛道长又一人赐了一道灵符命他们贴在身上,如此便可保证无事,而后有说此事本应该是他们干,不然这邪晦是除不掉的,如此这样众衙役才勉强答应。

  而后毛道长随着众人来到北门郊外,之见此处早已经挖了一个三人深六人宽的大坑,坑边堆放了许多青色的柚子木,显然这些都是这些市民准备的。

  毛道长点了点头,让人们用柚子木在大坑的底部铺满三层,而后命衙役们将尸体堆放到坑里的柚子木上,毛道长亲自动手用陈年糯米将尸体的七窍堵上,而后又让人用柚子木将尸体覆盖起来。

  做完这些毛道长从随身的袋子里取出三柱清香,点燃插于坑边,道:“尘归尘土归土,黄泉之路去也!“

  说完单手取了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而后双目一睁道:“呔!“

  那黄符竟无火自然,见此毛道长将那黄符往柚子木上一扔道:“着“只见下面的柚子木竟然轰的一声着了起来,那火苗竟串出两人之高,吓得众人后退不止,而后又为毛道长得这一手道法惊叹不止,只听得众人之中有人叫了一声好字,接着便爆发一场雷鸣般的掌声。

  对此毛道长脸上不喜不悲,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火堆,这场大火烧了足足有三个时辰才渐渐的熄灭,此时天已经擦黑,那毛道长让人扒开火堆,此时余火未尽,众人只得用锄头钩开上面的炭火,只见下面的几具尸体俨然已经烧的只剩下骨灰了,毛道长见此松了一口气,道:“且散了吧!这毛尸已经处决了。”众人闻此欢呼异常,冲毛道长道了谢谢,便渐渐的都散去了,那毛道长也是疲惫异常,在道童的搀扶下自回道观去了。

  那林捕头见此还有话说,但见一边的莫南冲着自己打了几个眼色,便止住不说了,但当正众人回家的时候,悄悄的跟上莫南问道:“莫兄弟,今日为何不让我发问。“

  莫南见是林捕头,首先看了看林捕头的身后,但是并未见到那五鬼,当下心中稍安道:“林捕头有所不知,毛道长已经知道了林捕头的事情,现在也有了解决的办法,今日处理尸体之事,毛道长已经是很累了,所以才没让林捕头去打扰毛道长,好让道长休息充分,再来替林捕头分忧。“

  那林捕头听了自是欢喜,但是又怕回家再做昨天的噩梦,于是道:“这毛道长有没有说我今日当如何过去,这鬼怪一日不除,我寝食难安啊!万一今晚再是如此那我就是有十条命只怕也要丢的干净了。“

  莫南听了是这个道理,当下快步的跟上毛道长将这林捕头的话说了,那毛道长道:“我也是在考虑如此问题,但是今日我处理这尸体已经是伤了神,今日斗法恐怕不行,这样你让林捕头与一干衙役一起,来我观中先安歇一晚,我观中有紫阳仙气保护,鬼怪必不敢胡来,明日我与那道人斗法后他们再回。“

  林捕头等人听了哪有不从之理,当晚一行人便都在三清观中歇息,他们哪里知道,贾博所请的道人只是为了要多混贾博的银子,每日只管在贾博处吃喝玩乐,每逢贾博所提运魂,便以术法需要修养一周给推迟着,此刻这货还不知道在那个温柔乡呢!


  当晚林捕头等人便打包了行李在三清观中安歇下来,这一晚再也没有鬼怪侵扰,众人美美的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众人起床只见观中的小道士正在忙活着搭建台子,林捕头等人好奇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晚上这毛道长要与人斗法祛除林捕头等人身上的鬼怪,毛道长说了道台越高那作法的人也就会变得越厉害,林捕头心想此时干系到我,我也是要出份力气的,于是招呼一干衙役一起帮忙搭建道台,等到毛道长做完晨修出来之时只见本来要搭建三人之高的道台,这会子被林捕头等人强行搭建了有六人之高,生生的被拔高一倍,惹得毛道长啼笑皆非。

  到了晚上,毛道长让人布置好供桌,以及斗法用的各种器具,支开观中的道童,又让林捕头等人在三清殿中躲着,独留莫南在贡台上一起等候,入夜莫南正在台上与毛道长一起打坐,忽然眼睛豪无预兆的热了一下,那莫南赶紧睁开双眼一看,竟然在观中的不远处见到了昨天所见的五个厉鬼,只见那五个厉鬼身着一身青色的寿袍,披头散发的,双眼泛白,口中血红血红的,十根手指的指甲长得能掐死人,那鬼见莫南看来,顿时阴沉沉的向莫南笑了一声,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张牙舞爪的向莫南飘来。

  那莫南见此吓得惊叫一声,一旁的毛道长,见此道:“可是厉鬼来了?”

  莫南道:“正是,那厉鬼正向我们这边走来,道长快快想想办法。”

  闻此毛道长随手捻了一张供桌上的符纸,单手掐符,口中念念有词,忽而一声喝道:“呔!”那符纸无风自燃,那毛道长将手中之符往空中一扔,那符纸竟迎风一长化作一个大火球漂浮起来,毛道长道:“鬼怪在哪个方位?”

  莫南道:“在我们道台的左前方。”

  毛道长道了一声来的好,而后双手一指那火球,火球便似有灵性一般朝着那鬼怪飞去,那五鬼见火球飘来,顿时吓得怪叫一声回身便跑,莫南只见得那五鬼穿过观中之墙,飞速的往城南跑去,不多时便不见了身影,那毛道长似乎也有所感应,道:“那五鬼走了?”

  莫南道:“那五鬼往城南方向跑了”。

  毛道长甚感诧异,道:“这可是奇怪了,这五鬼怎会如此之弱,我这阳火虽然厉害,但却并不足以伤害到五鬼的。”

  莫南道:“莫不是我们焚烧了那五鬼的尸体,这才让那五鬼凶性大失,所以才惧怕道长的阳火。”

  “这倒不会,这五鬼既然有一点意识尚在,定会集聚天地间的阴气为自己所用,此时做法之人只需要将五鬼的怨气打开,那五鬼的怨气配合这身体里集聚的阴气,二者交加,只怕我这阳火也只是能缓一缓它们的脚步的,哪有能赶跑它们的道理,今日这五鬼如此,难道……”

  “道长是说难道这五鬼今日进来,并不是受人驱使,而是遵从自己的意愿?“

  “应当是如此,只怕那妖道今日并未做法驱鬼,而这五鬼过来只怕是自己潜意思里的行为,因为这林捕头等人都在观中的缘故,看来今日多半是无法斗法了。”虽然如此说但是毛道长并不放心,仍旧在道台上打坐等待,那莫南这些时日也是跟毛道长学了一些打坐的知识,此刻见毛道长未动,自己也是陪着毛道长在道台上打坐,二人就这般竟然打坐了一夜。

  到了白天林捕头等人出了三清殿来,但见毛道长与莫南仍旧在台上,忙跑上去询问,这才的得知,昨晚那妖道没来,当下心中不免有点失望,一旁的莫南见了林捕头也是一惊,只见林捕头双眼发黑,嘴唇发白,脸色蜡黄,不免担心的问了一下。

  那林捕头苦笑一声,原来这林捕头等人,一夜过的并不踏实,众人被毛道长关在三清殿中,刚入夜便听到外面有了动静,当下众人一惊,赶紧竖起耳朵细听,只听到隐约中有毛道长和莫南的对话,而后便听到一声鬼叫,吓得众人心跳不止,接着外面便没了声音,众人不得而知,但是又不敢开门查看外面的情况,胆战心惊的在殿里待了一夜,看到外面天刚擦亮,众人赶紧打开殿门,来看情况却被告知昨晚并未斗法,也就是说自己身上的鬼怪并未被驱逐出去,心里也就不免有所失落。

  见此莫南出言好生安慰了一番,但自己与毛道长忙活了一夜,这会子身心也不免有所疲乏,也就随着毛道长一起回房歇息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待自己起来之时,毛道长已经在台上打坐等待了,台下林捕头等人正买了一些吃食在吃。

  原来这林捕头等人白天见莫南与毛道长都休息了,不好意思打扰,于是去到县衙里跟县衙老爷吿了架,也都回家洗洗歇息了,到了下午的时候,一干人等又过来道观中,此时毛道长与莫南仍旧未起来,众人无奈只好在观中等候,一直等到日落这毛道长才起来,此时众人不觉饥肠辘辘,便去集市买了吃食打包回来,但是毛道长却说晚上斗法,不能进食荤腥,只喝了点清粥便去道台上打坐去了,众人无法只得在台下自己吃,见莫南出来,于是招呼莫南一起。

  此时莫南也觉得自己饥肠辘辘的,于是也就不客气,坐了下来与林捕头一干人一起吃了个半饱,这才上了道台与毛道长一起打坐等待,众人见了自是收拾了东西,仍旧进了三清殿中关门等待。

  这一夜平静异常,本以为那五鬼还是会来骚扰,但是并没有,众人提心吊胆了一夜还是没有斗法成功,此事搅的林捕头等人不免有所急躁,但是见毛道长没有发话便也没有发作,只得闷闷的没有办法。

  如此这般一连过了十天,仍旧未见那妖道做法,此时的就连毛道长心里也不禁开始泛起了嘀咕,心道:“莫不是那妖道另有要事?”

  众人如此这般,却哪里知道,自打毛道长等人焚了那道人所控五鬼的尸体,那道人便是有所感应,那天入夜那五鬼竟齐刷刷的跑到了自己床边,此时那道人正在青楼里面快活,这五鬼毫无征兆的出现,吓得那道人身下的**惊叫连连,而后竟然口吐白沫当场死了去,那道人也是惊诧不已,回身便取了衣服上的葫芦,冲着五鬼一招便将五鬼收了进去。

  此时青楼里面的一干人等在听到那**的惨叫后,老鸨子首先冲了进去,但见床上自己店里的招牌竟然口吐白沫,双眼泛白,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当下惊呼一声便抓着那道人哭天喊地的道:“你这个天杀的啊!你竟然把我们的小翠活活的玩死了啊!你这可让我这生意怎么办哟,今天非得拉你见官不可。“

  老鸨子这一声吼叫,引来一大帮看热闹的人,众人围着那道人指指点点的说个不停,有人道:“这人也太猛了,玩的什么花样竟然把小翠都玩死了?可怜这小翠貌美如花的,竟然是这样死去的。”

  众人如此之说倒叫道人羞愧异常,当下一梗脖子说道:“这小翠不是我玩死的,是被鬼吓死的,不信你看。”说着便要打开葫芦放出五鬼。

  一旁的老鸨子不愿意了,暴跳道:“你他妈放屁!”说完朝着那道人就是一巴掌,打得道人眼冒金星,随带着脸上也被那老鸨子划拉出了几道血口子。

  那道人本是有一些拳脚的,但是今日被众人一指点,又加上自己没有防备,不想被老鸨子打了个正着,顿时心里是又羞又气,恼怒的抓住老鸨子的衣领道:“老杂毛你竟敢打我?”

  那老鸨子见此,双手掐腰道:“你还敢在老娘面前横,我亲眼见到你玩死了小翠还不承认,竟然说是鬼吓死的小翠,你先说说鬼在哪里?“

  道人恼怒一指手中的葫芦道:“鬼就在这里,我这就放给你看。“

  说着便要打开葫芦,忽然只觉得当头一物罩了下来,接着头上便被敲了一棒子,那道人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里的葫芦也就滚到了一旁,原来早在道人抓着老鸨子辱骂她的时候,老鸨子就已经冲青楼里的打手使了眼色,打手们会意,拿了一个麻袋就套在了道人头上,接着便是对头一棒子。

  道人被打挣扎着想要还手,那一旁的老鸨子骂道:“你个没羞的东西,还想还手“说着冲那道人的下身就是一脚,那道人被老鸨子拉出来的时候身上连一件衣物都没有穿,老鸨子的这一脚正中道人下身,可怜那道人挨了这一脚,顿时痛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两行清泪顺着脸颊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双手捂着下身,身体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跪在地板上。

  那老鸨子双手掐腰,道:“小兔崽子,老娘出道那会子,你个小崽子还不知道在哪个浪逼里呆着呢!今天竟然还敢出手想打老娘“说罢冲一干打手道:”给老娘打一顿再送去见官。“

  一干打手领命,提溜着棍棒就冲道人身上招呼,打的道人惨叫连连,那道人只觉得忽然自己头上忽然挨了一棒,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双眼一番竟然昏死了过去,众人见道人昏死了过去,恐打死他,便停了手,此时早有人取了道人衣物过来,那老鸨子也不客气,将衣物搜了个遍,只得了一百两银子,这道人好赌,前几日那贾博给的银子早就输的差不多了。

  那老鸨子气得不行,命人将道人绑了,便拖到县衙里去了,可怜那道人到现在都没有穿一件衣服。

  到了县衙,坐堂老爷见是青楼的来报案,又听说是小翠被这货玩死了,顿时生气不已,原来这县衙老爷也是好这口,每回去必点小翠的,今日小翠身死,而今凶手就在下边,顿时便命衙役们杖责二十先,衙役们领命,朝着昏迷道人的屁股便是一顿棍棒,一直打的那道人痛醒惨呼连连,见道人醒了,县衙老爷什么也不说,只说道:“你认还是不认。“

  那道人稀里糊涂的,哪知县衙老爷说个什么,当下便说:“你让我认什么呀?“

  那县衙老爷怒眉倒竖,道:“贼人还敢狡辩!给我再打!“

  那道人经过着一顿打,哪还能再经受挨打,再打只怕自己就要命丧当场了,于是哭道:“我认了,我认了,不要再打了。“

  听到道人认了,早有一旁的师爷拿了供状过来,只见供状之上已经写了满满一大堆东西,那道人正要仔细看上一看,却被一边的衙役强行按了手印,师爷也就拿了供状交给了县衙老爷,那老爷看了看供状,道:“先把贼人押到大牢,待我递交上司以后再做决断,退堂。“

  说罢便一拂袖子走了,那道人此时只觉得双股火辣辣的痛,两条腿像断了一样,两个衙役过来押解自己进牢,但是道人就是站不起来,衙役们也是火了,将道人屁股着地一路活生生拖到大牢里,拖了一路的血痕子,痛的道人惨呼不已。


  再说莫南跑到戚府前门时候,见到自己的书童早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他二话不说跨上马,一路直奔那三清观而去,路程行了一半忽见树上有一黑物正随风摇摆,行近了才看清竟然是林捕头的尸体,此时已经是深夜,那林捕头被吊在树上随风摇摆着实的可怜,莫南双眼发红,但并未多言朝着林捕头行了一礼,而后策马加速的朝三清观奔去。

  才到观中就见观外黑雾滚滚,一声声鬼叫不绝于耳,忽然与那观中串出一青一白两道光芒,二者边飞边打,那白芒熠熠生辉竟将周遭的黑雾给驱散了大半,而那青芒则是闪烁不定,每逢将要被白芒压死之时,总是会借助周遭的黑雾将那白芒给顶开,二者在空中斗的难解难分。

  莫南心中着急毛道长,下了马便朝那观中跑去,此时观门打开,门口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道童,这些清修的道士们此刻都是双眼泛白,嘴唇发紫,眼见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而此时的毛道长,满脸鲜血,披头散发的,但仍旧手捻道决端坐与那法台上苦苦的与那妖道斗法。

  在法台不远处,有一个猥琐的道士,此人正做那金鸡顶立之势,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口中念念有词,而在他身边则有五鬼蠢蠢欲动,正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台上的毛道长,而在那道士的不远处莫南竟看到自己在将军府中见到的那个胖鬼,此时这鬼不知怎么回事,浑身不但一件衣服没穿,而且整个魂魄虚弱无比。

  莫南自知是那门神出手的缘故,但不知为何这胖鬼竟然比自己先一步到达观中,正思量着忽然自己袖口一阵抖动,接着一个黑色物件从自己袖口嗖的一下串了出去直奔那怪道人而去。

  那正在作法的道人似乎有所感应,睁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黑符,那符纸围着道人转了一圈凭空化作一道黑雾进了道人的身体里,那道人得了黑雾,双目竟然变得黑化起来,两边的白色眼球瞬间被黑色覆盖,不多时整个眼球便变得如同黑洞一般,着实吓人不已。

  待双眼变化完成,那道人竟仰天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我本以为这黑符被那门神破了,却不知在你身上,如今我有这黑符法力在身,你等今日难逃活命。”

  言毕一捻道决,冲那空中的青光一指道:“变”

  这时莫南才看清那青光,原来是一柄古朴的短剑,如今被这道人一指,立刻迎风一涨化作一柄通体漆黑无比的巨剑,那剑一旦换形气势大涨,对着那白光就是一剑斩去,那白光被这黑剑斩中,立刻哀鸣一声,周身白光也不禁弱了几分,在空中竟然摇摇欲坠起来,而台上的毛道长似乎也受到了牵连,本来就苦苦支撑的他,气息竟立刻弱了几分,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那莫南自知闯祸了,无端的连累了毛道长,眼见毛道长因为自己受伤,顿时惊呼道:“毛道长!”说着便向那毛道长跑去。

  此时那怪道人却怪笑一声道:“小崽子哪里跑,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言毕那莫南之觉得自己身后一阵阴风吹来,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五鬼正向自己抓来,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正在想着自己或许就要死在这了,忽然只听一声叱咤,三个纸人竟然挡住在自己面前,那五鬼像是颇为惧怕这纸人,竟生生的立在不远处,再不敢前进半步。

  只听台上的毛道人喊道:“小友快快过来。”

  这时莫南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跑到台下顺着梯子爬到了台上,见了毛道长,莫南赶紧赔了不是,毛道长惨笑道:“无妨,一切都是老道我的劫数,这妖道太过厉害,今日与他斗法我着实不是他的对手,届时还需要小友助我一二。”

  莫南听了连连点头,道:“道长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毛道长道:“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且将此符贴在身上。”言毕那毛道长从道袍内抽出一张金色的符纸,那符纸上所画之符纹莫南从未见过的。

  莫南不敢迟疑,接了符纸便贴在身上,那符一旦入身,莫南便觉得从那符上传出了许多东西,如同蚂蚁一般立刻爬遍了自身,接着周身一凉那蚂蚁爬动的感觉便消失了。

  毛道长见莫南贴上还待说些什么,忽听天空中一声哀鸣,二人举目望去,之见那空中本来威风凛凛的白光此刻竟然变得惨淡无比,随时都有可能湮灭一般,那毛道长见了脸色一变,道了一声:“回来!”

  那空中的白光立刻一缩,立刻飞回了毛道长手中,此时莫南才看的清楚这白光竟然就是那柄降魔拂尘,此刻这法器颇为惨淡,尘柄上被乱七八糟的斩了许多口子,流转于拂尘里的灵气,此刻也是稀薄无比,哪里还有初次见它的样子。

  莫南自知造成这种后果的是自己所为,当下心里自责无比,忽然只觉得头上恶风扑来,抬头望去,原来是那柄黑剑不依不饶,竟夹杂着毁天灭地之势朝自己和毛道长斩来,那毛道长脸色大变,道了一声“不好”,接着将手中拂尘往黑剑一举,口中念叨:“九天神甲,赐我灵力,急急如律令!”

  待毛道长念完,只见那拂尘中仅剩的灵力疯狂的运转,拂尘中的尘丝竟根根的亮如星星,而后尘丝无风自摆,竟如同双手一般合了起来,不多时便见那尘丝失去了光芒,而后再一打开竟从那拂尘中串出一条通体雪白的龙形,那龙灵一旦串出仰天一鸣,朝着那来势汹汹的黑剑便撞了上去。

  二者这一撞,只听的空中一声巨响,如同打雷一般,那龙灵竟如同镜子一般寸寸碎裂,而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了,而那黑剑,被这龙灵一撞竟嘭的一声化作两段,黑光一闪,竟复又化作原来的短剑模样,不过这短剑也是变为了两段,黑光湮灭重重的落于那妖道的不远处,那妖道十分心疼的捡起短剑。

  恨恨的看着台上的毛道长道:“老杂毛,你竟敢毁我法器,今日休想活着。”

  而此时的毛道长在那龙灵湮灭后,又是一口老血喷出,身形踉跄差点摔下台去,莫南赶紧上前扶住毛道长,只听毛道长喃喃的道:‘祖师留下的法器竟毁于我手,这让我如何向先祖交代。“这时又听那妖道在下面叫嚣,强撑着站了起来,道:”我等修道之人本应心系天下,你这妖道不但不苦心修道反而用那妖法害人,今日纵然是我身死,也要将灭了去。“

  那道人听了怪笑道:“灭我?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你所依仗的无非就是你那柄除魔拂尘,如今这拂尘已经被毁,我看你还有何能耐。“

  那毛道长听了道人的话并没回话,而后惨然一笑,道:“一切皆是造化,我以为我不用吃此药,看来今日还是难逃此命。“

  言毕与那袖口中拿了一粒黑色的药丸,一仰脖子吃了下去,药丸一旦入了腹中只见那毛道长双颊竟变得不自然的红了起来,本来萎靡的气息,此刻竟然变得活跃异常,竟比平日里还要高亢,莫南担心的去扶那毛道长,而毛道长却是微微一笑,给了莫南一个放心的眼神,冲那台下的妖道道:“我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今日必将你留下。“

  那妖道眼见毛道长的变化,愤怒的说道:“混蛋,你竟然有七日必死丸,你想着靠它来赢我,哈哈哈….也罢也罢,倒是不用老子出手,七日之后,你自会死去,哈哈哈哈哈….”

  那毛道长只是笑道:“妖道,休要猖狂,看招!”言毕左手抓着莫南,纵身一跃便往台下落去,落至台中之时,单手一拍,那高高的法台竟被毛道长生生的推倒了去,直挺挺的往那妖道身上砸去。

  那妖道见台子落来,脸色一变双脚连蹬人竟如同兔子一般串了过去,堪堪的躲过了倒下来的台子,那道人惊魂未定,怒喝道:“老杂毛吃了七日必死丸,果然不同以前了,老子本想让你七日之后自己死亡,没想到你自己找死,今日我就成全了你。”

  言毕双手捻诀,口子念念有词,冲着那五鬼便是一指道:“听我号令,上!”

  那本来被纸人压制的五鬼此刻竟然变得暴怒异常,一个个凶相毕露,鬼叫着冲那毛道长和莫南而去。

  反观毛道长这边,在那妖道作法的时候自己也是动了,只见毛道长双手快速的捻诀,口中念道:“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而后冲那三个纸人一指道:“有请神差现身抓鬼!”

  此话一出那三个纸人竟随地一滚,竟真真化作三个手拿哭丧棒的鬼差,那鬼差一旦定身,立刻便迎上了五鬼,那鬼此刻也不知道被那妖道做了什么法,见了鬼差竟然不在惧怕,张牙舞爪的与那鬼差战在一起。

  话说这鬼差果然厉害五鬼虽然凶恶,但是总会被他们压制,任凭五鬼怎么冲突,就是突不出这三个鬼差的防线,而鬼差手中的哭丧棒也是厉害的紧,一棒子敲下,那五鬼身上便会冒上一阵白烟,痛的五鬼惨呼连连,二者相战不多时,就见那五鬼竟气势越来越弱,这三位鬼差见了互相点了点头,将手中哭丧棒高举,口中念念有词,围着那五鬼竟转了起来,眼见就要将那五鬼收服,忽然凭空的射出三道黑光来,那三位鬼差有所感应,立刻中断了术法,三者赶紧将哭丧棒叠在了一起,冲着那三道黑光一指,那疾射而来的黑光瞬间湮灭,竟是三颗铁砂子。

  那三位鬼差见了攻击自己的武器顿时暴怒异常,怒目看向那始作俑者---王姓道人,那道人见鬼差看来,讥笑道:“区区鬼差妄想动我?”

  单手一招,那本来胆颤的五鬼瞬间回到了王姓道人身边,见了五鬼的惨状,那道人怒哼一声道:“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而后快速的划破自己右手的食指,左手作了一个冥王印,右手立刻抓住身旁五鬼中一鬼的天灵盖,那鬼被这妖道一抓,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害一般惨呼不止,一滴精血顺着那鬼的天灵盖渗透了进去,见此那道人冷笑一声将左手法诀打到那鬼的后背,喝道:“冥王入体,鬼王现世。”

  那鬼在那道人说完后,仰天长呼一番,象是被关在牢笼中的犯人终于得到了自由一般,鬼的身体也渐渐的起了变化,原本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袍,此刻竟由一股股黑气凝结成一件满是骷髅图案的战甲,那图案上的骷髅一个个眼泛红光,竟如同真的一般,此时旁边的四鬼,在见了那鬼王以后,一个个竟然颤抖不已,那鬼王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四鬼,抓起一个便给吞了下去,那鬼一旦被吞只发出一声惨呼便消失不见,吃了这一只鬼那鬼王竟不满足,又将剩下的三鬼给吞了去,吞完这四鬼以后,这鬼王像是没吃饱一般,不满意的打量了周遭一圈,忽见一旁有个瑟瑟发抖的胖鬼,立刻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獠牙,冲那胖鬼走去。


  那胖鬼不是别人正是贾博,他先是被门神所伤,而后又被道人救走,来到观中无意间被正与道人斗法的毛道长法器所伤,此刻正是虚弱的时候。

  见那鬼王不怀好意的走向自己,那贾博竟不自觉的开始打起冷颤来,鬼王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让贾博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只不过是一堆好吃的肉而已。

  贾博当然不想死,此刻只有求助于王道人,高呼道:“道长快快救我,我给你钱,要多少给你多少,快快救我!”

  那道人听了不为所动道:“你的为人我早已经知晓,今日如果让你活了,只怕明日便是我的死期,倒不如做了我这鬼王的养分,况且你的魂魄都虚弱成这样了,即便是让你还阳,你也活不过一个月的。”

  听了道人的话,那贾博顿时面如死灰,喃喃道:“活不了了,活不了了,你骗我,你骗我,你在骗我!”贾博抓狂的奔向那道人,伸手便要去掐那道人的脖子,那道人抬手便是一掌,那掌中蕴含法力,竟将贾博的魂魄震倒在一边。

  “我没有骗你,若不是他们阻挠,哪会逼迫我祭出鬼王的法术!”

  说罢看了看地上的贾博,道:“正好鬼王新出,需要生魂祭奠,那就拿你开刀吧,等我杀光他们,也正好圆了你的心愿。”

  说完提起地上的贾博朝着鬼王便抛了去,那鬼王抓到贾博的生魂,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口,一口便将贾博的头颅咬了去,贾博剩下的身子凭空的在外面挣扎,那鬼王戏谑性的舔了舔贾博的脖子,而后竟像吃番薯一样,一口一口的将贾博的生魂吃了个干净,这时鬼王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一边的妖道见此,赶紧跑了过去,将咬破的食指往鬼王眉头上一点,口中念道:“天地变,鬼神通,吾今为主,你为奴,疾!”

  言毕只见道人食指上一点精血串出直奔鬼王脑中而去,那鬼王在接触了妖道的精血以后竟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异常,而后大口一张竟将周遭的大部分黑雾都吸了进去,得了黑雾的滋润,那鬼王的身子慢慢的拔高了起来,不到一会竟长得有三米之高,鬼王兴奋莫名,仰天一吼,直震得莫南等人耳膜生疼。

  道人见鬼王变化,脸上喜形于色,而后冲毛道长和莫南道:“如今我有这鬼王在手,今日你们绝难活命。”

  毛道长并未答话,一旁的鬼差却怒声道:“你竟然私练鬼王,而且还随意的杀伤生魂,你已经触犯了地府的法令,今日我等定要将你带入地府交大人省察。”

  “抓我?”那道人听了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们三个,如今我有鬼王在手,我还怕你们不成?”

  三位鬼差听了道人的话怒不可遏,道了一声“混账”便举着哭丧棒朝道人打去,道人见了轻蔑一笑,道:“找死!”接着冲那鬼王一指,道:“给我上!”

  那鬼王听了道人的吩咐,眼中红芒一闪,伸手便朝鬼差拍去,那三位鬼差不敢硬接,身形一闪堪堪的躲了过去,而后三人迅速的将哭丧棒叠在一起,狠狠的冲那鬼王的手上砸去,那鬼王见此不慌不忙,轻哼一声,单手一握瞬间在手中凝结出了一颗黑球,那球足有酒杯大小,在那鬼王手中滴溜溜的旋转,待到三位鬼差攻来之时忽然爆裂,围着鬼王的手心竟被那黑球炸出一个气圈,气圈的波浪瞬间便撞上三位鬼差,将三位攻来的鬼差撞出老远,其中一位鬼差离的最近,被那气圈撞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定住身形,而后脑袋一低竟瞬间化作纸人模样。

  毛道长见了道了一声:“不好”,"这鬼王竟破了这位鬼差的法身。“

  那两位倒地的鬼差也是见了这情况,顿时惊呼了一声,正要爬起来再战,忽见天空黑雾压顶,原来是那鬼王一击得手,并不打算放过三位鬼差,提起巨大的左脚便向地上的鬼差踩来,那攻击未到,鬼王的左脚却已经起了变化,就见那脚上黑雾滚滚,原本如同人的脚掌竟瞬间凝结出了许多的骷髅头,那骷髅头眼冒红芒,凶神恶煞的朝那鬼差咬去,那两位鬼差见此不敢怠慢,单脚一点迅速的从地上弹了起来,而后将手中的哭丧棒舞的如同风火轮一般,将那攻来的骷髅头一一的弹开了去。

  鬼王见攻击无效,立刻变得暴怒异常,冲着那两位鬼差便嚎叫了一声,那声音竟然带着实质性的伤害,连一旁的毛道长和莫南都受到了波及,莫南只觉得自己脑袋被这音波震一击,如同被一匹马掌狠狠的踩了一脚一样,痛的自己眼冒金星,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而被攻击最狠的二位,一位在原地滚了几滚变直接消失变成了纸人模样,另一位也是被这音波击退了好几米,勉强定住了自己的身形才没有溃散。

  那鬼差见到另外一个鬼差也被击散了法身,顿时愤怒的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鬼王,今日竟敢攻击我等,让你知道我等的厉害。“

  言毕将手中哭丧棒往自己面前一竖,口中道:“吾以鬼身,迎灵入体,幽幽冥界,斩鬼除魔。“念毕单手往哭丧棒上一摸,冲着那鬼王便飞了过去。

  那鬼王见自己攻击得逞攻破了两个鬼差的法身,顿时高兴的仰天长笑,但见这个鬼差攻来,自己并不当作回事,伸手便要将鬼差拍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待那鬼王的手掌将要拍中鬼差的身体之时,只见那鬼差上冲的身形突然加速,‘嗖’的一下将那鬼王穿了个透心凉。鬼王受了这一击身形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三大步,被穿透的胸口处如同被人狠狠的宛了一刀一般,形成了一个狰狞恐怖的大口子,鬼王的身形竟也变得稀薄了起来。

  一击得手那鬼差并不念战,在空中身形一扭,强行的改变自己下落的方向,而后双脚连蹬向毛道长所在的方向飞来。

  那鬼王受了这一击重创,顿时暴怒无比,见这鬼差要跑,顿时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双手握拳朝着那空中的鬼差就抡了过去,那鬼差见此不敢怠慢,勉强的迎着那鬼王的拳头接触了一掌,二者一触即分,那鬼王并无大恙,但是那鬼差却是被被击身形如同抛弃的石子一般,重重的砸落在毛道长身旁,那毛道长与莫南见了赶紧将鬼差扶了起来,那鬼差摆了摆手道:”无妨!这只是我的法身而已,并不会伤及到我,刚刚那一击已经用了我的全部灵力,只怕我已经没办法维持这法身了,剩下的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话还未说完,只见那鬼差身形一闪便化作了纸人的模样。

  见鬼差都被鬼王击溃法身,那妖道哈哈一笑道:“老家伙,你的术法都被破了今日你就乖乖的受死吧!”

  毛道长听了怒喝一声:“妖道!休要猖狂!小友准备!“

  “准备好了毛道长,开始吧!“

  言毕那毛道长单手往莫南后背身上一拍,莫南怒吼一声竟从胸口处射出一道紫光来,那紫光一出不偏不斜正好打中那暴怒的鬼王额头,鬼王被这紫光击中,顿时如遭雷轰瞬间失去了声音,而后身体的黑雾滚动,身形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慢慢的缩小了起来,不多时便化作正常人的高度。

  你道此事为何,原来在那三位鬼差与这个鬼王争斗的时候,莫南忽然觉得自己胸口处一阵酥麻,低头一看竟然见到一团团紫色的气体围着自己的胸口旋转,莫南大惊赶紧告诉毛道长,那毛道长并不能看见这紫色气体,但是听了却是兴奋异常,高呼道:“今日总算能除去那妖道,我果然没猜错,我观的紫阳仙气,果然进了你的身体。总算这引灵符起了作用。”当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莫南解释了一番,这毛道长先是见这五鬼可以随意的进出三清观,便开始猜测观中的紫阳仙气是否已经消失,若是有紫阳仙气守护这五鬼定是不敢进来的,而后又见莫南在没有开天眼的情况下竟可以见到五鬼,便推测紫阳真气是否入了莫南的身体,当年自己的祖师曾经说过这紫阳仙气,乃是天上的真气,是有灵性的,它会择主而入,自家老祖之所以自此建立三清观也是为了这紫阳仙气,但是修行了半生也未得到紫阳仙气的认可,一气之下便云游去了。

  待到莫南前来,那毛道长便贴了一张引灵符,见莫南没有反应心里不禁也开始泛起来嘀咕,但当莫南告诉自己,他的胸口处有一道紫色气体时顿时是又惊又喜,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当下便与莫南商量对敌之策。

  而那王道人见了这般景象,惊呼道:“紫阳仙气,竟然是紫阳仙气,你们怎么可能拥有紫阳仙气。“

  毛道长傲视道:“我三清观乃是建在紫阳仙气之上,如今这仙气认了莫小友为主,而今又被我用引灵符引出,在莫小友的配合下便可发动紫阳仙气攻击,妖道今日便是你身陨命消之日。“

  那道人听了,怒喝道:“想要我死休想!“而后单手一指那鬼王道:”给我上!“

  此时那鬼王已经恢复成了真人大小,身体上的黑雾也开始变得稀薄无比,听了道人的指挥道了一声‘好’,而后慢悠悠的朝着毛道长走来,那道人见了眉头一皱,喝道:“快点上!“

  只见那鬼王狡洁一笑,趁着道人不注意,伸手便抓住了道人的脖子,单手将道人提溜了起来,那道人见了惊怒交加,怒喝道:“你干什么?“

  那鬼王道:“我乃是鬼王,岂能受你等驱使,如今我被这仙气破了法身,需要用生魂鲜血恢复,我看就是你了。“

  那道人听了怒喝道:“你!“

  “我是召唤你的人,你不可以吃我!”言毕双手乱舞想要逃脱鬼王的手掌。

  那鬼王哈哈一笑道:“你乃是修道之人,生魂鲜血对我最是有用,不要挣扎了乖乖受死吧,你死了我自会帮你完成你的心愿杀了他们。“

  说罢抓着那道人的脑袋便咬了上去,一口将那道人的脑白都咬了出来,鬼王像是吃肉一般大嚼了几口便咽了下去,而后冲着道人的天灵盖一吸,竟将道人的生魂吸进了嘴里,鬼王高兴道:“美味!“

  毛道长见了惊呼道:“不好,万不能让这鬼王恢复了。“说罢就要再次催发莫南身上的紫阳仙气。

  那鬼王阴沉一笑道:“晚了!“将手中道人的尸体一扔,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口一吸,那本来消散的黑雾又被它吸了回来,而后那鬼王摇身一变,身形消散与那空中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来,那骷髅一旦凝结而成便张开血盆大口朝莫南等人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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