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其他小说> 妖姬

>

妖姬

金巧儿巧儿著

本文标签:

来源:微阅云   主角: 侧福晋静荷   更新: 2022-04-13 06:03:33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侧福晋静荷《妖姬》讲的是淳于紫正专心工作,却发现自己工作的对象好像有些不对自嘲了一下,她暗笑自己多心:自己是殡仪馆化妆师,面对的都是不会说话的"人",哪里会有什么不对?可是,再仔细一看,真的不对!眼前的这个对象,好像睁开了眼!"啊!"她突然惊叫一声倒退两步,眼前的"工作对象"真的睁开了眼,一双血红的眼睛诡异的瞪着自己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

第1章

精彩节选


淳于紫正专心工作,却发现自己工作的对象好像有些不对。自嘲了一下,她暗笑自己多心:自己是殡仪馆化妆师,面对的都是不会说话的“人”,哪里会有什么不对?可是,再仔细一看,真的不对!眼前的这个对象,好像睁开了眼!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壮着胆子低头想看清楚一些。

“啊!”她突然惊叫一声倒退两步,眼前的“工作对象”真的睁开了眼,一双血红的眼睛诡异的瞪着自己。

正想着要不要叫人进来,她却发现那自己好像不能动了,那双血红的眼睛似乎漫出猩红的光来,迅速扩散把自己紧紧包围。

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

“醒了醒了。”淳于听到声音缓缓睁眼,却发现自己似乎不太对劲。印入眼里的面孔,她都不认识。

“侧福晋可好些了?”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让她把目光转向说话的人。

天,这个男人长得可真像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面白如玉剑目星目说不出的迷人,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和他的发型,怎么这么像电影里的“僵尸”?

“我,我……”淳于紫咽了口口水,莫非自己正在化妆的对象变成了僵尸把自己给咬成了僵尸?不然眼前怎么会出现像僵尸一样的人?再一看自己正穿着一身古时新娘装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床上哪!

“侧福晋醒了?那可真是谢天谢地呢,这才入洞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要是真的醒不过来了,还不知如何是好呢!”一个尖刻的母鸭嗓响起,然后这声音主人到了淳于紫眼前。

一个矮胖的穿着清旗装的女人分拔开人走到淳于紫眼前,而她想的却是这是不是一个“圆球僵尸”。

“我,这……”淳于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僵尸,惊疑的看着这个“圆球”及在她四周穿着同样古装的“僵尸”。本来她就不善于与人沟通,现在看到这么多“僵尸”,更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侧福晋已经醒了,那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孙太医,你给侧福晋开药去吧。静荷你去弄些安神汤来给侧福晋,你们这几个丫头还呆这里做什么?去做好自己本份的事!”这个圆球气势倒是很足,一连声的吩咐着。

淳于紫迅速的在脑里作着反应,偷偷的打量着自己现在的环境,倒是没怎么注意圆球说的话。

看来这个圆球说话颇为管用,一时间围在淳于紫身边的人就散去了大半。

“出了这样的事,想来王爷也觉着晦气今夜不会来了。侧福晋就好生歇着吧!”那个圆球三角眼一瞪,竟然在淳于紫脸上摸了一把,丢下这么一句就转身离开。

呃,王爷?侧福晋?难道自己穿越到了清朝?淳于紫有些欲哭无泪,这么离谱的事居然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侧福晋只是身子虚弱,只要好好休息即可。”那个有着好听男声的男子恭敬的说着,并在桌上写着什么。

“那个,我怎么了?”淳于紫有些认命了,看来自己现在真的不是在工作,而是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那也只能强迫自己“与人交流”了。

那个男子微一侧身,仍是恭敬的语气:“侧福晋入洞房之后突然晕厥,现侧福晋已醒来并无大碍。”

可是明明却觉着这个男人在碰到自己目光的时候,那目光里带着满满的担心与关怀,就好像自己是他什么重要的人一般。

此时一个年纪大约四十来岁梳着两把头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侧福晋,请用安神汤。”

淳于紫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只得接着女人手里的碗,皱着眉心把所谓的“安神汤”喝了。

“有劳孙太医。”这男人应该就是孙太医,他把写好的纸,大概是药方交给了给淳于紫喝安神汤的女人,女人道了谢,并送了他出去。

“侧福晋歇着吧。想来王爷,王爷也不会来了。”那个女人轻轻身侧蹲下,长得倒是慈眉善目。

淳于紫才不管什么王爷来不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哪里。

“你,你叫什么来着?”故意揉了揉额头,装作自己才清醒。

“奴婢静荷,是王府里派来侍候侧福晋的嬷嬷。”分明听到这个静荷的轻叹声,她在叹什么?

“哎,我有些头疼,我是怎么了?”她决定装傻到底。

静荷也不疑有他,告诉淳于紫今天是她嫁入嘉亲王府的日子,谁知道才入了洞房就突然晕厥了过去,急得静荷忙去找来在府里当差的孙太医。

“想来是这天儿还有些闷闷的,侧福晋又累了才会一时不舒服,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静荷说完又安慰了淳于紫两句,打算去按方抓药。反正今天王爷可能不会来了,先去把药弄好。

“等下!”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古色古香又很大,要是只有自己一人在这里真的有些让人害怕。

静荷忙垂手而立:“侧福晋有何吩咐?”

“那个,你留下来好不好?”她实在不敢独自在这房间里呆着。

“侧福晋。”说话间又进来两个丫头,身着桃色夹袄,一色的头式打扮。

呃,这两个又是谁?只听静荷柔声说道:“两位姑娘在这里陪着侧福晋,奴婢去给侧福晋弄药。”

见又来了两个丫头陪自己,淳于紫这才不再出言留静荷陪自己。

两个丫头大概十五六岁年纪,清秀的小脸上透着机灵。想方设法从她们口中得知自己“现在”的身份:现在的她名钮祜禄·洛瑶,乃是礼部尚书的嫡女,被指给当今皇上第十五子嘉亲王为侧福晋。今正是入府的日子,而这两个丫头正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一个叫翠蝶,一个叫翠玉。

“原来我竟穿成了一个王府侧妃。等等,皇上的第十五子嘉亲王?那应该是嘉庆皇帝,那我以后的身份是什么?”淳于紫弄明白了“现在身份”后暗自心惊,自己会是历史里的谁?

“侧福晋应该好些了吧。”个子略高一些的翠蝶语气虽算恭敬,淳于紫却似乎发现了这个丫头从内心里并不认自己这个“主”。


淳于紫有些心虚,这两个丫头是自己的“陪嫁”,莫不是发现了自己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还不等她开口,又听翠蝶说道:“侧福晋好生歇着吧,有事叫奴婢。”

然后两个丫头竟然就退出了房间,再没了声息。

虽不明白她们为何会离开,她也只能把疑惑压在心头。想了想,她轻手轻手起来打量着这个房间,并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回去——她可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

放眼看去这房间都是通红一片,而她也分不出房间里的东西是不是名贵,只觉着最好看的莫过于在布满喜色的桌子上的一对大大的红烛。

“吱呀”,突然门开了一个缝儿,吓得正研究着这房里摆设的她忙回到床边坐好,却忘了自己刚才是躺着的。

还以为是静荷或是翠蝶她们来了,不料慢慢伸入房间的却是一颗小的脑袋。那小脑袋咕噜转着的黑眼睛,好奇的在房间内扫视着,然后慢慢的走了进来。

这个进来的孩子穿着大红箭袖,头上戴着镶绿宝石的小帽,脖子上一个金锁项圈,大概记得电视里的王孙贵族差不多也是这样穿。再看他小小年纪但眉宇之间浑然有一股贵气,却不知他是谁,怎么到这里来?

“你是谁?”淳于紫见这孩子只顾着看自己,眉头皱了起来。

“你不认得我?”那孩子大大方方往淳于紫身边一坐,歪着头看着她。

淳于紫心里叹着气,只是摇头。

那孩子也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淳于紫眼睛看。淳于紫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这个孩子粉嫩嫩的脸:“你看什么呢!”

那孩子头一躲,嘟嚷着说到:“看你的眼睛呀!我额娘说你长了一对狐狸眼,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淳于紫一愣,自己还没看过“现在”的自己呢,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那你看看像不像狐狸眼?”没好气说了一句,想着一会儿找面镜子看看现在的自己。

“你的眼睛真好看,是我见过的这么些庶母中最好看的。额娘说你长着一对狐狸眼,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你的眼睛很好看呀,不像狐狸眼睛那么丑。”孩子睁大那乌溜溜的眼睛,却是十分认真。

呃,庶母?额娘?淳于紫迅速调动着脑里自己所知的历史,这孩子可以随便来到这里,又说这样的话,十有八九就是嘉亲王与福晋嫡次子绵宁,未来的道光皇帝。

没想到自己刚穿过来就见了未来的皇帝啊,淳于紫却一点都不高兴:“你额娘说我是狐狸眼,怎么没说我是狐狸精?你小心现在我就把你的魂也勾了去!”

这孩子似乎被这话吓着了,忙从淳于紫身边站起来:“我可是世子,皇家子孙,是百毒不侵的!”

听他这样说,淳于紫更确定了他就是未来的道光,现在的世子绵宁。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淳于紫的“交流障碍”似乎没了。

“哧!世子快回去吧,福晋若是找不到你,只怕会着急呢。”淳于紫已经无心再逗他,再说,只是看着他可爱的脸蛋又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脸蛋上捏了一下。

“你真有趣。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真不愧是尚书的千金,很有眼色嘛。不过,你比其他的女人好玩,那些女人,一知道是我,不是百般讨好我,就是害怕我,你却不一样。”这孩子果就是绵宁,却不肯走,又挨着淳于紫坐下。

她想这个孩子应该知道的也不少,也许自己能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世子大人,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还在这里,不怕受罚啊?”

“现在才戌时不到,我阿玛去了流云阁不会来这里,那些个下人也在躲懒,没人知道我到这里来。”绵宁小脸上闪着得意,又盯着淳于紫看。

“那你可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她实在不知道戌时是现在的几点,总之应该是天黑了就对了。

绵宁露一个笑容:“我看你是没话说了,现在是乾隆五十四年四月初十,你还有比这个更无聊的话没有?”

淳于紫还真想不到这个孩子笑起来这么好看,不由得又想起了孙太医那张很合自己胃口的脸,愣了一下也没回答绵宁。

“你真好看,比流云阁里的高佳云英还要好看。而且你很香,比我额娘用的百花露还好好闻。”绵宁见淳于紫不答他,自顾说着。

听到这话她却是心里一惊,流云阁这三个字绵宁已是提了两回,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新入府的侧福晋,也许将来要面对的是一群不好惹的女人。

“好了,世子,你快回去吧。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就真的不好了。”这么一想她觉得头疼起来,看来要好好的理一理思路。

绵宁只得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边却突然小脸现出一抹桃色:“你比她们都好看,我,我很喜欢你!以后要是谁欺负你了,你只管来找我!”

还来不及等到她回答,绵宁已出去并随手把门带上。

用力摇摇头,淳于紫拼命的想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侧福晋还没休息?”静荷轻轻进来,吓了正在思考的她一跳。

“静荷,你说福晋是不是很凶?王爷现在的侧福晋庶福晋是不是不好相处?”想到自己就是因为不知要怎么样和“活人”相处才会选择做殡仪馆化妆师,现在突然来到这个时空只怕要面对一大堆的人。

静荷却露出一副心疼神色,慢慢的帮她更了衣,这才说道:“奴婢也知道侧福晋今儿受了委屈,福晋让侧福晋行家礼累着了侧福晋,可是……侧福晋还是先歇息吧,明日还要给福晋请安呢。”

淳于紫并不知道今儿福晋让“自己”行什么家礼,只得含糊应了一句,勉强躺下休息。

可是她的脑子却是不消停,努力的消化着这一切。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要面对一堆的人,她是怎么也睡不着。


“静荷,你说今天来的那个胖女人是不是福晋的人?她好凶。”瞧着静荷还在床边守着自己,忍不住问到。

静荷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问,愣了一下用淳于紫很喜欢的疼惜的语气说道:“她是福晋的贴身姑姑莹芝,也是福晋的娘家人。平时为人是凶了些,但侧福晋也莫要担心,没事的。”

淳于紫心里直叹气,不担心才怪!那个圆胖都凶得不得了,福晋一定是更不好惹的人。想到自己看过的穿越剧,女主都有这样那样的金手指或是原主的记忆,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心底那个急呀。

“可是,静荷,我还是很担心。你说我的身份别人会不会看不起我?”淳于紫想起翠蝶对自己说过,“自己”是礼部尚书的嫡女,不知道在这个以家庭为尊的时空算不算“身份尊贵”?

静荷又是一声轻叹,她误会了淳于紫的意思:“侧福晋多虑了。虽说福晋出身不高,现在已是身份尊贵的福晋却也不会因为这样为难于侧福晋。”

完了完了,听起来这个福晋出身不高,而自己却是“出身颇高”,只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又和这个给自己颇为安心的女蒙聊了两句,淳于紫这才闭上眼睛装睡,暗下了决心:好吧,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就先听天由命吧!从现在开始,“淳于紫”三字要深埋于心,现在的是自己是钮祜禄·洛瑶,要用洛瑶的身份好好活着才是正经!

迷迷糊糊中,淳于紫,不,已经把自己暂时先定位为钮祜禄·洛瑶的她被静荷叫起来了:“侧福晋,已快卯时。”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只是嘟哝着“什么猫食,这里没猫。”

“侧福晋,一会还要给福晋请安!”略有不满的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这才让舍不得离开被窝的人儿清醒过来。

睁开眼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钮祜禄·洛瑶”这才清醒了过来:天呀,这真不是梦!“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深吸了一口气,马上理清自己想了一晚的思路:“嗯,起来了。”

接着便是昨日见过的翠蝶翠玉二人侍候着她更衣梳洗,静荷则在一边准备着什么。另外又进来两个丫头打扮的人跟着静荷准备着,大概是也是来侍候自己的人吧!

虽说古时的铜镜并不如现代的镜子清楚,可是足以印出人的面容。“这是我?这是新的我?”坐在镜前的她,被自己的面容吓了一跳。这,这有着柳眉凤眸,桃腮樱唇,肌肤胜雪的是她?这副容颜,足可以秒杀现代的那些明星。

只顾着看自己的“新容”,淳于紫并未注意到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的表情。

“原来在奴婢见过最美的人,是住在流云阁的云英庶福晋。如今侧福晋竟是比她美上十倍。奴婢能来侍候侧福晋,真是奴婢的福气。”递着钗环的丫头,带着羡慕的语气由衷得说道。

“你的小嘴还真甜,我哪里有什么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淳于紫笑了一下,突然觉着新的自己太美,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

“回侧福晋的话,奴婢春蕊,她是依灵。以后都在侧福晋这里,侍候侧福晋。”这个叫春蕊的丫头,看起来很是伶俐,年纪也比另一个叫依灵的略大些儿。清秀的脸蛋,薄薄的小嘴,一双双眼皮的大眼睛,使她看上去很可爱。

“依灵跟着侧福晋,定会忠心不二,好好与这二位姐姐侍候侧福晋的。”依灵亦是笑着回到,小小的脸蛋,虽是单眼皮的眼睛,却是很有精神。

这两个丫头给她的感觉不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着自己的这两个“陪嫁丫头”哪里不对劲。但是她也不去深想,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福晋住处——漪兰院走去

“春蕊,王府里有几位侧福晋,庶福晋?”她对春蕊颇有好感,自己初来乍到,最好要明白有些什么人,都是些什么性子才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回侧福晋,王府里除了嫡福晋外,只就有你与紫夏侧福晋两位侧福晋。还有四个庶福晋。分住在各住。王爷本是与嫡福晋同住的。但近年来,王爷除过去福晋,侧福晋那里外,大抵都是住在书房的时候多些。”春蕊伶俐的小嘴,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儿。

这府里厅殿楼阁,树木山石,峥嵘轩峻,蓊蔚洇润。想不到王府如此大,又是如此的精致奢靡。转过一处小花园便见到一所院子:正门五间,上面桶瓦鳅脊,门栏窗塥皆是细雕,下面白石台阶,富丽而不俗套。心中暗道:这便是嫡福晋之居住了。

果不其然,静荷放慢了步子,低声对若眉说道:“侧福晋,这就是福晋的‘漪兰院’了,侧福晋请随奴婢进去罢。”

洛瑶定定心神,是福不是祸,进吧!

嫡福晋喜塔喇·碧兰正坐在侧屋与几个侧福晋庶福晋说着话儿,突然昨日去看洛瑶的那个圆球走了进来:“禀福晋,新入府的侧福晋来了。”

碧兰眉头一挑,侧着脸颇有深意看了高佳云英一眼,一丝冷笑挂在嘴角,慢慢说道:“让她进来罢。”

那圆球姑姑莹芝带了众人进来,狠狠瞪了洛瑶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狐媚子不要脸!”

这个母鸭般的嗓音让人想不记住都难。走在前面的洛瑶微一侧头,却看到莹芝那双三角老眼向自己狠狠瞪来,忙又把头别开。

莹芝不等她反应过来尖声说道:“禀福晋,拂月轩侧福晋向福晋请安来了!”

洛瑶只得勉强让自己抬头。只见颇为宽大的房里一个穿着缕金百蝶穿花袄,绾着朝阳五凤髻,耳上一对金镶玉明晃晃耳环的女子,坐在正位;旁边莺莺燕燕的,或坐或立的几个女子,亦是百花争春,香味扑鼻。她们身后规矩得站着各自的丫头,压压的满屋,却是恭肃严整。

定神深呼吸了一下,想来那个坐在正位的就是福晋了,回忆着电视上的动作走到福晋身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说道:“给福晋请安。”


“哎呀姐姐真是国色天香,想来王爷以后也是最疼姐姐呢!咱们这几个见不得人的,只能在碧云这里打发一下时间罢了!”嘲弄妒忌,还有不甘的声音突然响起。

洛瑶偷眼看去,是一个站在碧云身边,穿着粉色衣的女子在说话。此女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一双丹凤眼只上下看着自己,手却紧紧得握着帕儿,虽是笑着,妒忌不屑之意却是尽在眼底呈现。

“云英庶福晋这是吃醋了?”坐在碧云身边的女子,冷冷得开口。此女穿着猩猩红袄,鹅蛋脸儿,高颧骨,薄嘴唇。

看她的样子,竟是与先前儿说话的粉衣女子过不去一般。

“紫夏侧福晋这话才是酸意甚浓呢!”听着粉衣女子云英是庶福晋,看来比坐着这个女子位份低,话语间却是毫不相让。

“好了,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伺候王爷的人都是这般爱争风吃醋。”碧云淡淡儿得说着,眉角之间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儿。手里端着一碗茶,两根手指捏着茶盖轻轻拨着茶。

她们自顾说着,碧云却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洛瑶只觉得双腿已是酸麻难受。紫夏身后的三名女子,均抱以看好戏的姿态看着洛瑶,这些嘲弄的目光让洛瑶原本不安的心更难受起来。

“福晋……”静荷与四个丫头,亦是跪在洛瑶身后,静荷知福晋这是故意为难侧福晋,有心要杀一杀她的锐气。见洛瑶身子微晃想她体力不济,忍不住开口,希望能福晋让放洛瑶一马。

“嗯?哎呀都是你们!莹芝,还不去把侧福晋扶起来!”福晋听到静荷说话,先是狠狠瞪了一下静荷,马上换出一副微笑,吩咐莹芝去扶洛瑶起来。

莹芝领了命,趾着步子来到洛瑶身边:“侧福晋请起罢!”

一边说,一边亦是狠狠剜了一眼静荷。

洛瑶心里叹口气起来,跟着莹芝来到福晋坐着的桌前,低着头,两手规矩得放在身侧。

“妹妹坐吧。”福晋也不看洛瑶一眼,随手指下紫夏身边的位置。

洛瑶正不知能不能坐,却听莹芝厉声喝道:“好大胆放肆的丫头!尚书府里调教出来的就是这种货色么?这种不懂规矩的奴才也配进王府!”

这严厉的母鸭嗓,如鞭子一般的抽在洛瑶身上。微一侧头,正看到莹芝暴着青筋的老手,正指着翠蝶。

洛瑶大吃一惊,不知道翠蝶怎么了,但又不敢开口。

“莹芝,算了,好歹也是侧福晋带来的人。这才入府不懂王府规矩也是人之常情。侧福晋以后好好教一教就是相信尚书府上出来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吧!”福晋语气虽和,却听得出她的讥讽。

“是,谨听福晋教诲。”洛瑶硬着头皮应了,目光向及静荷,却见静荷若无其事跪在地上,面上并无一点波澜。

“妹妹坐吧。你们也起来吧。好好侍候着你们主子。”福晋又说了一句。

“这两个丫头真是好模样,看来尚书府里出来的,都是出挑的人物呀!妹妹,是吧?”福晋似笑非笑得看着洛瑶,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是呢,这两个丫头,跟葱一样的水灵,不知道尚书府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专能让女孩子这般的可人让人爱呢!”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是,却又听那云英插嘴。

洛瑶暗忖:这云英,还没见面,已听过她的大名几回。如今见了,虽是庶福晋之位,说话动作却是那般拿大,可见在此之前,在府里的恩宠必是上上一份。

再看看其他的美人,虽是对自己并无多少善意,却只是规矩立着,并不开口,想来平日里,对这云英也是让着几分的。

“莫非云英庶福晋见侧福晋家里风水好,出好模样的人,想去认尚书大人做阿玛?也去沾沾灵气,让自己更美些儿?”紫夏听云英开口,不甘示弱得冷笑两声。

洛瑶心思都不在这些女人的斗嘴上,只是怕翠蝶她们又会惹到那个圆胖,不料正好看到从翠蝶眸底快速闪过的怨恨。

“额娘!”就在她觉着这气氛快把自己闷死的时候,一个童声突然响起。伴随着脚步,一个小人影儿闪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修长的身影。

洛瑶看着这个小人儿进来,目光却是落在那个跟在绵宁身后的人身上。是孙太医!紫夏已是站起身子,其他几个福晋也敛声屏气,向绵宁看来。

绵宁此时穿着墨绿袄,外罩石青起花排团褂,登着粉底小朝靴,衬得他小脸面若秋月,十分可爱。而孙太医则是一身青色太医服,先给福晋等人请了安。

洛瑶有些愣神,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他。

“绵宁,你怎么没在书房念书?”福晋见了儿子,忙招手让他过来。虽是说着责怪的话,却带着无限的疼爱。伸手拉过儿子,轻轻抚着他的额。

“额娘,今儿夫子不来,你忘了?昨日额娘咳了两声,特让孙太医来给额娘把把脉!”绵宁虽小,礼仪却是不忘,见过了几位庶母,才与福晋说话。

洛瑶分明看见绵宁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向自己挤了挤,又冲自己狡黠一笑。她对这个孩子很有好感,也回以一个微笑。

“好了,你们也乏了吧,都回去休息吧。”福晋平日里少与儿子这样亲热,绵宁忙于功课,不是学文就是习武,常常只是晚饭时见上一见,叮嘱几句就要各做各事。此时已不想再让这些人留在自己这里。

云英等人听得福晋这话,便告了辞,带着自己的丫头陆续回去了。

洛瑶也正想跟着她们离去,却被碧云留下了:“侧福晋昨日突然晕厥,也留下来让孙太医把把脉吧。”

她只得留下,静荷等人也只能静静立在她身后。

孙太医躬着身子为碧兰把脉,却是有意无意看了眼她,让她突然觉着心神一荡。


“福晋脉像平稳并无大碍,奴才开两付安神的汤药。”孙太医诊罢脉,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嗯,那孙太医也给侧福晋把把脉吧。昨个儿侧福晋突然晕厥,可是让我很担心呢!”碧兰看了眼有些局促不安的洛瑶,也不知道他的这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伸出手来让孙太医把了脉,洛瑶只觉着这个看似慈和的福晋比那个明着刁难人的莹芝更可怕。

“侧福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孙太医似乎惜字如金,神色也是平淡。可是,洛瑶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关切。

“谢孙太医。”看着那张让自己喜欢的脸,她忍不住对他笑了下。却不知,这笑被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的莹芝看了个明白。

碧兰“嗯”了一声,打发了孙太医下去,又问绵宁可用过早膳。

洛瑶等孙太医离去,也想跟着离开:天未亮就起来折腾至到现在,听到“早膳”二字肚子可是受不了了。

碧兰也不想留她,正想发话,却被莹芝却在耳边嘀咕了几句,让碧兰马上就变了脸色:“侧福晋你可知罪?”

洛瑶一愣,这,这闹的是哪一出?呆呆看着已经变得疾言厉色的碧兰,声音小小:“妾身不知。”

“哼,不知?侧福晋身份尊贵,又是出身大家,怎可对着一个奴才展颜露笑?主子对奴才客气一下可以,可是哪里有主子谢奴才,还对奴才做出,做出那些个,让人不齿的事来!”莹芝抢过话头,一边说一边扭着她肥胖的身子,那语气,就像是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这可真是叫洛瑶一头雾水,自己怎么啦?

“罢了。你才进府,有些规矩,还得慢慢的来。你是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想来也是家教良好;不过,你这般行事,却不能宽恕!莹芝,你就给侧福晋好好的教下规矩吧!”碧兰不带一丝儿感情的下着命令。

莹芝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呢;看也不看在若宁身后发抖的四个丫头,伸出枯瘦老手,把洛瑶用力的拽了起来,那手还顺带着在她的手臂内侧狠狠的拧了一把。

洛瑶吃痛,两道柳眉紧紧的收拢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是没敢叫出声来:深深的寒意,从碧兰那里浸了过来,让她忐忑不安。

“侧福晋,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奴婢这就与侧福晋说说侧福晋应做到的规矩!”莹芝挂着她的母鸭嗓,老脸是一脸的傲然之色。

洛瑶听得此话,知道等自己的定不是好事,忙转头:“福晋,妾身犯了什么错?”

绵宁在一旁也是有些着急:“额娘,这是怎么回事?”

碧兰轻轻推了下绵宁,示意他不要多言:“本来当着世子的面想给你留几分面子,可是现在却不能了!你既入了府万事就得以王府的脸面为重!你为何对对孙太医作出那般姿态?别说你现在已是嘉亲王侧福晋之尊,就算你还是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也万不能没了规矩!莹芝,带侧福晋过去。”

“扑嗵”一声,静荷已是跪下:“求福晋饶了侧福晋!”

碧兰扫了眼静荷却不置可否,眼珠却是向莹芝一斜。莹芝会意,大声训斥到:“死奴才!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莹芝这一嗓子,实在是与她母鸭嗓配合得无比难听;洛瑶听在耳里,犹如铜锣被敲破震在耳边的感觉,不知道要不要替静荷说话。

碧兰却不说话,莹芝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冷冷的睥视着洛瑶等人;时间仿佛停了下来,屋里静得听得到心跳声。

“福晋,求你原谅!侧福晋是无心的,奴婢只是担心侧福晋身子弱受不住罚!”静荷把心一横,对着福晋连连叩头。

看着静荷的样子洛瑶心里实在骇然:她是府里的老人,定是知道福晋要对自己做什么!真是难为了她,肯为才做了半日主子的自己求情。

碧兰的双眉一挑,语气甚为严厉:“静荷!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这府里的规矩你都忘了?莹芝,静荷目无主子,应处何罚?”

莹芝一脸的得意之色,像极了开花桔子的老脸往静荷那里扬了扬,高声说到:“当罚一月银米,并责二十仗!”

此言一出,原本站着的四个丫头齐刷刷跪下,低头也不敢出声。

洛瑶的粉脸已是由红变白,细密的汗,从额上泌了出来;她并不知道静荷刚才犯了什么错。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福晋,你大人有大量,饶过静荷吧!”她不忍静荷受罚,只得硬着头皮求着情。

“若是有错不罚,那府里的规矩,还要不要立了?侧福晋,我不是有心为难你,只是你刚到府里,有些规矩,还是当着你的面,教一教才好!”碧兰一副不容质疑的口吻,唇角上扯,却是看也不看静荷一眼。

静荷被莹芝拽了下去;很快的,就听到了外院里转来“啪啪”的击打声并静荷痛苦的叫声。

“为了一个下人求情成何体统!绵宁你先去偏厅!”碧兰终于抬眼看静荷,语气冰冷。大概是怕绵宁再多问,干脆把绵宁拉到正房去。

绵宁一步三摇去了偏厅,洛瑶却是没看到这个孩子眸里对自己的怜惜。

“念你是初犯,那就到西墙角去跪上一个时辰吧。其他的奴婢,也跟着受罚。莹芝,你在这里帮着侧福晋。”碧兰淡淡的说完这些话,去找绵宁用早膳去了。

“请吧。侧福晋。”莹芝枯手用了一个向外的姿势。洛瑶只得跟在她的身后,四个跪着的丫头,也站起了身子,哀怨的互看了一眼,跟着走到院外的西墙角去。

到了桂兰院的西墙角,莹芝指着一处地方,拉过洛瑶,摁她跪下;四个丫头,都颇为机灵,见主子跪下,也主动的跪下了。

“侧福晋。请你要这里好好的思过罢!奴婢会好好的陪着侧福晋的。”莹芝斜着眼,母鸭嗓里尽是阴腔怪调。

洛瑶心里对这个圆胖恨得牙痒痒,可是自己一无“金手指法宝”,二无这个胆子敢马上和这嘉亲王福晋翻脸,只得选择心头刀:忍。


偷眼看去,原来这墙角并无花草之类的东西,光光的几块青石板在地面之上,自己与四婢正是跪在这青石板之上。而面对着的墙,上有四个大字:“静思已过”,苍劲有力;看来这里就是府里人常在这里受罚的地方了。

洛瑶直直跪着,不一会儿就只觉着吃不消。

“侧福晋,请挺身。”莹芝如毒蛇一般的目光,丝毫不会放过她略动一动的身子,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她去。状似要扶洛瑶身子,却是伸手在她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嘶。”这一爪子可真狠,她只能低低的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的咬住粉唇。她现在怕死了这个圆胖,拼命想着以后要怎样安身立命?

“莹芝。”绵宁突然又出现在了院里,而且清俊的眉头紧锁着,语气甚是不耐。

莹芝忙紧走了两步,低下身子,讨好的应着。

“额娘传话,让侧福晋回去。”绵宁说话的时候,眼睛只是往洛瑶那里瞟。还好莹芝低着头,没看到他的动作。

“可是,福晋罚侧福晋要跪上一个时辰。如今还没到一个时辰呢!”莹芝一听绵宁这样说,一下子把头抬了起来,声调也高了起来。

绵宁冷冷的看着莹芝,两道锐利的光芒看得莹芝忙又把头低下。

“我要在这院里练功。不喜有人在这里。”绵宁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看着莹芝的样儿,真想给她两脚。

“是,是。侧福晋,你与你的丫头们回去吧。”莹芝很不情愿应了,走到洛瑶身边带着恨意说到。

洛瑶心里明白,这是绵宁为她解了围,由春蕊扶着站起来时,趁着莹芝没留神对绵宁笑了一笑。

这一笑在绵宁的眼里,是那样的美,那样的迷人,让他的心底仿佛被这笑浸软了一般,变得柔软而满足。

“请莹芝回福晋,妾身回去了。”再不情愿,也得把这话说了。

看着那纤弱的身影消失在漪兰院,绵宁才收回那不舍目光,准备练功。

莹芝半拉着个脸进了碧兰房间,对这个世子的做法很不理解,想着找碧兰问上一问。进得偏厅却不见碧兰,只得寻上正房。只见碧兰半倚在美人靠之上,双目微闭右手托腮。慢慢走上前去,小心叫了声“福晋。”

碧兰缓缓睁眼,左手一抬:“不必说了。让她回去是我的意思,先这么着吧。”

莹芝只得把要问的话咽下,走到碧兰身边,侍候着她休息。

出了漪兰院,洛瑶很担心静荷:她挨了二十杖,不知道回去没有?她为什么要护着自己?呃,好像自己住的地方叫“拂月轩”?

跟在她身后的翠蝶翠玉,带着怨恨之色互相看着,时不时的低声说上两句;她只顾着想自己心事,却是没注意到这二人。

回了拂月轩,洛瑶对已经感动到自己的静荷十分担心,顾不得自己现在是不是“正主”,找了管事嬷嬷静荷现今在哪,又想着自己既是“尚书千金”,定是有嫁妆,嫁妆里定有补品之类的东西,忙让翠蝶去找了些来去看静荷。

由另一个拂月轩的粗使丫头带着到了静荷房间,洛瑶看见静荷正趴在床上哼哼着,心里一阵难受,走到她床边。

“静荷。真是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洛瑶轻轻拉着静荷的手,话语倒是真诚。前世的自己可从来没人这样护过。

“哎呀,侧福晋,你怎么来了?奴婢当不起呀!侧福晋不必难过,奴婢没事。这房间又小又脏,只怕会委屈了侧福晋。”静荷哪里想到侧福晋会亲自来看她,忙要起身,却被洛瑶按下。

洛瑶抬眼看了一眼静荷所在的房间,小小的房间里并无什么家具,房中间只有一张桌子并几把椅子;一个脱了漆的衣柜立在同样斑驳的床边;确实简陋。

“不必如此说。你可伤得严重?请过大夫用过药了么?”洛瑶很喜欢她这慈祥的样子,好像自己的亲人一般。

“回侧福晋,奴婢已经用过药了,已是不碍事。侧福晋还是回房歇着吧!”静荷那双慈祥的眼里尽是感激,努力撑起身子。

“是呀,侧福晋,你现在的身份也不同了,还是回去吧!”洛瑶正要答话,却听到翠蝶带着不屑的声音传进来,不由皱了下眉回头。

翠蝶与翠玉手里拿了一些补品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房中那张小桌上,脸上神色带着不耐,甚至还有些恨恨之色。跟着来的春蕊依灵见了,心生嘀咕,却没表现出来。

洛瑶轻叹一口气,这二人是在这里甩脸子给静荷看。

“静荷,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你先不用管,我回去了。”洛瑶见两个丫头这样的神色,心里微动,看了翠蝶一眼。而且,心底似有某样东西突然破开,好像,好像自己前世的“交流障碍”正在慢慢消融。

这两个丫头一定有古怪!自己必须从这两个丫头口里知道一些什么,或者是——确定她们知道现在的自己可是原主?

回到自己还不熟悉,仍是一片红的新房,洛瑶打发了春蕊和依灵下去,独留下翠蝶二人。

“不知侧福晋有何吩咐?”翠蝶不等洛瑶先开口,鸭蛋脸上现出讥讽之色,竟径自坐到桌边。依灵倒没坐,但小脸之上如翠蝶一般有着不屑。

洛瑶明艳动人的粉脸并没有波澜:“你二人是陪嫁丫头,行为体事还要是要顾着些尚书府的体面才是!刚才在静荷那里你们是什么意思?”

“顾着尚书府的体面?你这个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倒是当得很好啊!侧福晋,如今你是王府的侧福晋,身份高贵,可也要顾一顾我们这些没着没落的下人才是!若不是今儿世子要练功,我们这两个奴婢,不得陪着侧福晋一起受罚吗?”翠蝶一声冷笑,一手按在桌面之上。

嗯,这两个丫头确实是有古怪!洛瑶的心一紧,哪里有丫头敢这样和主子说话的?难道她们看出了什么?随着她的心紧一瞬间,竟然觉着自己的“交流障碍”竟全都没有了,难道是原主“显灵”?


“就是,侧福晋,不是奴婢们不想对你尽心,可是奴婢也是人啊!希望侧福晋开开恩,不要再犯错了,你一犯错,连累到别人就不好了!”翠玉小口里说出来的话,哪里有半分奴婢之态?

洛瑶听着她们这话,好像倒没对自己身份有什么怀疑,难道她们对原主也是这样的态度?那这原主就太可怜了,竟会受这两个丫头的气。

想到这里,她眼底荡开一抹寒意,我可不是原主,甘心受“大房”的气是因为还没办法与“大房”斗不得不忍着,现在还要受你们的气?真是笑话。洛瑶对自己这个想法吃了一惊,难得这是自己兑变的开始?

“听你们意思,是我连累了你们是吗?看来你们这个奴婢做得很好,很高贵啊!不管怎么说,如今入了这王府你们还是奴婢!做奴婢的,哪里有什么资格埋怨主子?”她盈盈美目逼视着翠蝶,不怒自威的气势让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我……。侧福晋,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侧福晋为何入府,想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侧福晋是孝顺之人,想来是最不忍让年老者受苦是吧?咱奴婢二人为何到此侍候侧福晋,想侧福晋也清楚。我们只不过是小小的奴婢,只想过几年的安生日子,希望侧福晋能好好的做好本份,不要连累无辜!”翠蝶感觉到她目光慑人,眼珠一转,话里绵里藏针。

好,这内情是越来越有趣了!洛瑶发现自己的“障碍”没有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甚至现在有心情想知道原主究竟被这两个丫头吃得死死的到哪个地步?

“你倒是说说,心知肚明什么呀?”洛瑶轻笑一下,在碧兰那里受的气突然消了许多。

“淳于芷,你别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你只不过是一个卖唱的女子,走了大运替了真的小姐选秀嫁入王府,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可以对我指手划脚了?别忘了,你爹现在可是要靠尚书府养老送终!”翠蝶终于忍不住,冲着她咬牙切齿。

突然听到“淳于芷”三字,她的心肝又是一颤:这个丫头竟会知道自己的本名?差一点她就要向这个丫头投降了,可是马上回味过翠蝶后面的话,神色立刻镇定下来。

“那又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的陪嫁丫头,我是主你们是奴!”洛瑶马上明白这丫头口里的“淳于芷”不是自己前世“淳于紫”,至于其中的真相嘛,有机会再去了解。

“翠蝶!你忘了老爷是怎么吩咐的?侧福晋,如今你身份尊贵了,还是要想想别人才是!”翠玉倒是比翠蝶态度好些,但其中的威胁意味还是很浓。

洛瑶还想说些什么,却听依灵在门外禀报:“侧福晋,孙太医来了。”

想到自己就是因为对这个孙太医说了声谢笑了一下就被罚,静荷还被打了二十板,洛瑶决定把气出在这个男人身上:“让他进来。”

翠蝶二人对视一眼,把刚才的剑拔弩张收起来,继续当着“本份丫头”站在主子身边。

“见过侧福晋。”孙太医走进来给洛瑶行礼,眼神里却是带着些担忧。

“孙太医所来何事?”洛瑶发现自己还真适应得快,这才一日不到的功夫,就可以这样与一个古人交流。

“奴才听闻静荷嬷嬷被罚了二十大板,特来给她送些药。另外,来对侧福晋道歉。”孙太医说着,却是不着痕迹看了眼翠蝶二人。

本来洛瑶是想把气撒在这个“罪魁祸首”身上,却听他是来送药道歉,心底那股气竟一下子消散许多。

“你们先下去,我要请孙太医诊诊脉。”她才不管这两个丫头是不是欺负原主惯了呢,她就想单独和这个男子说说话。

翠蝶二人去无奈退下,彼此打着眼色。

“孙太医要道什么歉?”洛瑶不得不承认,这个孙太医真是帅男一枚,要是前世有这么一个帅男对自己低言浅语多好。

“奴才偶遇世子,从世子那里得知侧福晋竟因奴才受罚,静荷嬷嬷还受了伤,心下十分惶恐。侧福晋没事吧?”最后一句,关切之意已是十分明显。

咦,消息还传得快。洛瑶摇摇头:“其实也不关你的事。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只是连累了静荷。对了,你叫什么?”

其实她想说的是,这么一个好看人的在自己面前称奴才太别扭难听。

“奴才孙楚离。”犹豫了一下,孙太医还是把自己名字说出来。

“好吧,孙楚离。你是太医,为何在王府当差?”洛瑶有些好奇,太医不都是在皇宫里呆着的么?

孙楚离露出一个酸涩的笑容:“奴才虽是挂着太医之职,当差却是在王府。”

“哦。”她并不明白为何当差在王府,正想说些什么,肚子却是“咕”的叫了一声。唉,大早上的就不得清静,现在可能都有是中午十一点了,却连早餐都没有吃。

“侧福晋还未用早膳?”孙楚离有些惊讶,黑白分明的眸里又闪过担忧之色。

“没有。你用过没?要不一起?”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早些儿才受的教训现在又忘了,这不是给那个凶巴巴的福晋找由头么?

“奴才不敢。奴才告退。”孙楚离似吓着了一般,忙把带来的药双手奉上就要退下。

洛瑶接了过来,也让孙楚离去了。

“侧福晋,早膳摆好了。”春蕊见孙楚离离去,大概也知道洛瑶饿了。

洛瑶点点头,管他什么福晋刁难,先填填肚子。

谁知道走到偏厅坐在餐桌边,才看到可爱的食物已经在桌上正要下筷就听到一声喊:“王爷驾到!”

这通报之声尖锐,似男似女,她虽知是太监之声,听着却说不出别扭。更讶于嘉亲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哀怨的看了眼可能与自己无缘的早餐,只得起身去“迎接王爷”。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两个人慢步进来,其中一个身材修长,身着蟒袍;另一个穿的则是比较熟悉的太监服色,大约那声“王爷驾到”就是出自他的口。

不敢仔细看自己“夫君”长得啥样,洛瑶只得跪下“接驾”:“妾身见过王爷!”

“起来罢。”嘉亲王的声音却是冷冷不带一丝热度,只是瞄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儿,径直走了进去。他身后跟着的太监,见到洛瑶,面色微顿似乎是吃了一惊,却马上把脸色收敛了跟着主子进去。

只留下她跪在那里,要起来不是,要不起来也不是。这个本来昨夜就应该来“宠幸”自己的夫君,好像对自己并不怎么“友善”。

春蕊忙把她扶了起来跟着进去;嘉亲王已入了偏厅,坐到了那桌早膳前。

“你也坐下罢。”嘉亲王再次开口,眸底抹过一丝不意捉摸的光芒,扫了规规矩矩立在自己身侧的人儿两眼。

洛瑶鼓起勇气抬眼,眼里的是一张不讨厌的脸,虽不算是剑眉星目,却也有十分皇族气概。四方的国字脸略有些苍桑感,一双细长眸正盯着她看。

忙把头又低下,轻轻坐到嘉亲王下首。两手绞着手绢儿,却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呐呐得想开口,却发现嘉亲王脸色不是太好,甚至还有些儿阴沉,心下惴惴不知嘉亲王是何意。

“王爷可用过早膳?妾身侍候王爷用膳。”洛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得找些话来说不是?

“不必了,本王已用过了。你们都下去吧。”嘉亲王国字脸上竟多了几分不耐,挥手让春蕊她们下去。

春蕊等都退下了去,跟着嘉亲王来的那个小太监也跟着退下。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她的心更是不安了起来,不明白嘉亲王是何用意,这个“夫君”好像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今儿你在福晋那里,都做了些什么?”冷不丁的,嘉亲王冒出这句话,让她心里一顿。

“妾身,妾身……”洛瑶犹如揣了一只兔子般心慌起来,才被那个福晋教训了,莫非嘉亲王又要再来罚一次么?

“哼。我本想着,你刚入府身不适纵了你些儿,没想到,你竟持宠而骄,对福晋不敬!还意欲挑唆其他人争风吃醋,尚书府里的千金,就这点德行么?”嘉亲王越说越严厉,眉心渐拢,眼也半眯了起来。

“王爷,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呀!”看着这个脸色说变就变的男子,她实在是吓惨了,只得跪下,两只美眸水雾马上升起。

“是么?你的言行可让人侧目!若说是谁与你有些儿成见,倒还解释得通。可你才进府,别人都还认不得你,何来成见之说!只怕是因为你在尚书府,骄横跋扈惯了,把那些个千金小姐的性儿也带进了王府!”嘉亲王一声冷笑,说出的话更是寒冷如冰,这个男人身上的寒气怎么这么重?

“王爷,妾身不敢!妾身初入王府,虽蒙圣恩有侧福晋之位,却是牢记女德女训,万不敢做出有损女德之事!”说着已是梨花带雨,声泪俱下。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此时犹如坠入数九寒天的冰窖一般抖着。

听嘉亲王的意思,像是有人给他上了点眼药,却好像没把福晋打了静荷罚了自己的事告诉他。

嘉亲王轻哼一声,只是直直得看着这个哭得伤心的人儿。心里盘衡着她说的话,两根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

他去福晋那里,无意中问起新来的侧福晋怎么样。哪知福晋身边的莹芝嘴一撇,说什么这个新来的侧福晋不但架子大,还挑起紫夏与云英斗嘴。心下大怒,便带着随身太监到拂月轩,想看看这个侧福晋究竟有什么胆敢才入府一天就敢兴风作浪。

可是看着洛瑶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状似无辜的样子。不免对她生出几分怜悯。而且,这副面容,比昨日拜堂见到的时候还要让人动容。那莹芝有时是爱说些不着三四的话儿,也许这次夸大其辞了些。想到这里他脸色也放缓,伸出双指勾起洛瑶的下颚。

两滴莹珠落在他的手上。

“罢了,念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纵是有事想不周道也是因为你还不习惯。不过,空穴不会来风,你自己言行举止,还是谨慎为好!记着,这府里,谁再怎么得本王宠爱,福晋也是府里的主子!与其他的福晋更是要和睦相处,知道了吗?”嘉亲王语虽缓,严厉之色却未减半分。

“是,妾身知道了。”她并不知她此时樱唇已泛着白,妆容亦乱,口里只是恭敬得应着。这算是过关了吗?

“行了。本王下次不想再听到这府里再有些类似的事,真是麻烦!起来吧!”嘉亲王皱了皱眉,收回手指,方方正正的脸上尽是憎恶之色。也不知道他是烦洛瑶哭泣,还是烦府里女人的那些事儿。

她战战兢兢得站起,却不敢坐,这个男人时晴时雨,真是不好对付。

“你还没用早膳?”嘉亲王看着桌上早已冷去的菜肴,语气又缓了两分,面上严厉之色也减了。

“好罢,本王还有公务在身,你就好好用吧!晚上,本王再来。”嘉亲王扫了眼低头的她,心底升起莫名柔情。看来昨日自己错过了风景。

“是,恭送王爷!”见嘉亲王出了偏厅,她才觉得轻了口气。

想到他刚才说的,晚上要来自己这里,是不是补上昨日的“洞房之夜”?洛瑶唇边划过苦笑,看来自己躲不过“已经嫁人”的事实了。

春蕊和依灵等嘉亲王离开,才轻手轻脚走进来,大约她们把嘉亲王说的话听了去,两个丫头却是装着没事人一样的安侍候洛瑶用早膳。洛瑶还在想着今晚“夫君”要来的事,食不甘味,眼一挑却看到翠蝶二人眼里带着怨气。洛瑶心里一动,自己想要在这深府里生存,还来还得从这两个“真相人”口里多套些东西出来。


“咦,世子,你怎么在这里?”春蕊一转头,却看到绵宁身子藏在屋外,只露出一颗笑嘻嘻的小脑袋。

“世子,你怎么来了?”春蕊有些吃惊绵宁突然出现在这里,其他几人亦是吃了一惊。她是知道绵宁性子的,见他笑嘻嘻的站在门外,只怕是悄悄跟着王爷来的,现在要来奚落侧福晋,不由与依灵对视一眼:这个世子向来最古灵精怪,只怕来这里没啥好事儿。

“怎么?我就不能来这里了?”绵宁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到,大方的走了进来。

洛瑶见绵宁进来,少不得站起来一番客套;春蕊等都行了礼,看着迈着方步走到主子身侧的绵宁。

“哎,你哭了?这么漂亮的眼睛,哭红了就不好看了。”绵宁随意的行了见庶母之礼,站在她身旁,盯着坐下的洛瑶的眼睛,无不可惜的说到。

洛瑶怕他把昨夜与自己相见的事说出来,要是落到福晋耳里,只怕自己又会落个什么罪名,想了个由头,让春蕊她们下去备茶水点心,打发开去。

“世子,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这个狐狸精,没勾引到你阿玛,让你阿玛训了一顿,你一定都是看到了吧?”看着眼睛骨碌转着的绵宁,她很感激他帮了她,少受了福晋惩罚。也谢谢这个孩子,让自己的“交流障碍”好了许多。

“嗯。我都知道啦。我阿玛火气上来的时候,我也怕呢;我在额娘那里,听到那鬼婆说你坏话,见阿玛气冲冲的走了,所以就跟来看看。”绵宁其实不说想,自己是因为担心才来这里看看。

“鬼婆?”这王府里还有鬼婆,是福晋养的?可是一想自己前世与往生者打的交道还少了,哪里有什么鬼?但又想到自己莫名来到这里是因为那双血红的眼睛,又不得不信“鬼”。

绵宁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嘴唇一撇继续说道:“是啦,就是莹芝啦,你不知道,私底下很多人都叫她鬼婆!因为她做事太狠,前年还逼死了玉儿,我也不喜欢她。”似乎他对莹芝很有成见,说她是“鬼婆”的时候,眼珠儿骨碌碌的转着,小脸上多了些不屑。

她不由轻笑一下,这小家伙,还真会说。鬼婆这个名号还真特别,看着他粉雕玉琢的小脸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

“世子,这些话,你也敢说!要是转到你额娘耳里,或是让莹芝知道,那就不好了!”洛瑶故意说着,看这个孩子的反应。

“我才不怕那个老家伙呢,老是管这个,管那个的,我看这府里,就数她最会兴风作浪!我刚听她说你呢,狐媚惑主,不分尊卑,额娘也不训斥她,阿玛居然会信这个老女人的话!唉!”绵宁把莹芝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嘉亲王到这里来训斥自己,是受了莹芝的挑唆。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这样恶意于自己?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只会步步荆棘。

“怎么,你不生气?”绵宁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出来,这个庶母定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或是撒泼咬牙,或是怒气冲天谩骂诅咒,哪知这个像姐姐的美人,只是眼底划过淡淡的忧伤,并无生气之意,十分的奇怪。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却似若释然,美目光华巧转,反问起绵宁来。

“那个,你心胸比她们好!也,也比她们都好看!”绵宁突然红了脸,脸也不自然的别了开去。

见他这样,心里有了些底儿。这孩子,从小就见惯了这府里女人的各种样子,刚与自己说的这些话儿,只怕是想看自己的态度,然后取些乐吧?她也不生气,自己以后的路还长,也许和这个未来的帝王打好关系对自己以后有帮助。

“是,我是不一样,我没勾引到你阿玛,我现在来勾引你!看你以后还想拿我看笑话不!”既然这孩子对自己与别人不同,那自己当然也要与别人对他不同。

“嘻,别说你是假狐狸精,就是真狐狸精我也不怕!”绵宁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说笑,顺着她的话打着哈哈。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狐狸精?”刮了一下绵宁的鼻子,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我听说,狐狸精是会勾魂的,我都见了你几次了,魂也没丢,你不是真狐狸精。不过,你长得倒是很像狐狸精,别人都不像。”绵宁摸着自己被洛瑶刮过的鼻子。

此时春蕊与依灵端了茶水点心进来,放在那些早已凉透的早膳边。洛瑶肚子又“咕”了一声,这才记起自己饿过头了。

“看来你还没吃东西。那我就先告辞了。”绵宁站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站了起来,青葱玉手摸了摸他的脸蛋,惊觉这孩子竟比自己矮不了多少,那颗小脑袋,已到自己的肩。

绵宁走到门门边,突然又停下招手,洛瑶只得走过去。却听绵宁那低到只有自己听得清楚的声音钻入耳里:“我就住在成安堂,你有事只管来找我!”

“好,有世子保护我,我就放心了。世子请快回去吧。”洛瑶忍住笑,这算是收服了这个未来帝王么?

“嗯。我走了。”绵宁看着她的目光,竟有些依依不舍,小手只是放在若眉摸过的脸蛋上,转身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可以叫你名字,不叫你庶母么?”

这倒是出了她的意外:“我叫洛瑶。快回去吧。”

“好,洛瑶,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你,你。”绵宁又红了脸,也“你”不下去,转身跑了。

见绵宁回去,洛瑶也不去理,想着自己空空的肚子打算让春蕊热热那些早膳。却不料一转头看到院外一个身影极快一闪。似乎这个身影,在院外呆了很久。

算了,今天才是来这里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是先头疼一下晚上“王爷临幸”吧。

《妖姬》资讯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