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鬼面具铃木次郎《神医贵婿》讲的是简介:鬼医传人江树,为查孪生兄长死因,以兄长身份回国,欲要钓出幕后黑手,谁曾想刚下飞机,就被一个女人拉去登记结婚了"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要叫喽……救命啊"杀伐狠辣的王者,这个时候前所未有地慌得一批……
第1章
精彩节选
苍白的手术室内,并排安放着两张冰冷的手术台。
其中一张上面躺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即便此时此刻做了麻醉,昏迷不醒,但那张平静的面容上依旧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贵气,不怒自威。
另一张手术台上,是一具渐渐冰凉的尸体。
男性,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苍白下去,双拳紧握,看上去忠厚的眉宇间,凝成了石头一样的疙瘩。
很显然,此人临死前经过了艰难的挣扎,相当痛苦。
他的胸口位置,刺目的鲜红在不住流淌着,五六个面目冷漠的医生,正小心翼翼地将一颗还在略微跳动的心脏放到手术盘上。
咔!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一个头戴鬼面具的男人悠然自若地走了进来:“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鬼医阁下您施展精湛的心脏移植手术了!”
这时,一名与这里医生穿得一模一样,却从未动过手的男子,赶忙上前一步,向鬼面人躬身拜下。
“久闻鬼医阁下医术独步天下,领先世界医学五百年以上,这次家父就拜托鬼医阁下了。
只要阁下能圆满完成这次心脏移植手术,我铃木次郎毕生感激不尽!”
“我只是个乡野郎中,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鬼医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向手术台走去。
铃木次郎陪着笑,亦步亦趋:“鬼医阁下太谦虚了,您要的那五十亿美金的手术费早已准备就绪,只等阁下手术完成后,就打入阁下账户……”
吱!
突然,鬼医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
铃木次郎一愣:“阁下,您怎么了?”
没有说话,但鬼医的身子很明显在轻微地颤抖着。
铃木次郎不解,疑惑地看向鬼医,只见在那张诡异的面具后面,一双原本漆黑的双瞳,竟是略微有些泛红了,甚至连鬼医的双拳都忍不住攥紧了起来。
顺着他的目光,铃木次郎看向了手术台上的那具尸体,狐疑道:“鬼医阁下,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他……他……”
前所未有的,名震世界的鬼医竟然嗓子都哽咽了,似乎十分激动的样子,伸出一只食指,指向手术台上那早已没了气的男人,咬牙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鬼医阁下,您认识这个九州男人……”
“说!”
铃木次郎被鬼医的一声怒喝吓得差点摔倒:“他……他是我买来的心脏,与家父最匹配。
”
咔吧!
拳头上发出了阵阵骨爆,鬼医暗压着心头怒火,低吼道:“谁卖给你的?”
“不知道,我是从黑市买来的,卖家没有透露姓名。
怎么,鬼医阁下认识这个……”
飒!
寒芒凛冽,鬼医的手中兀地出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宛如流星一般,瞬时在铃木次郎脖间一划。
唔!
铃木次郎身子狠狠哆嗦了两下,一把捂住脖颈,两只眼珠凸瞪着冷漠伫立的鬼医,任由殷红的鲜血如喷泉般自指缝间射出,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渐渐地失去力气,虚弱地跌倒在地,最终没了生息。
只是至死之刻,他的眼中还是充满了浓浓的疑惑,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鬼医,为何会被这个地下世界的生死阎罗抹杀。
其余医生见此,齐齐大惊失色,再不复先前的平静,纷纷骇得尖叫起来。
“快来人啊,铃木先生死了!”
“鬼医杀了他!”
“救命啊!”
……
没有理会这些喽啰的叫嚣,鬼医只是冰冷着双眸,一步步向前逼近。
那些医生则是吓得都快尿出来了,颤颤巍巍地连连后退,最终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为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鬼医的脸上虽然戴着鬼面,但身上的寒气却是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甚至连周围的温度都瞬间低了十度不止。
“为什么你们要取他的心脏?为何不等我来了再取?那样我就能阻止了……”
“鬼……鬼医阁下,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节省您的时间啊,不是故意的!”
一群医生骇得涕泪横流,鬼医血红的双眸从诸人身上一一扫过。
嗖!
几乎就是瞬息之间,但见寒锋飞掠,不过须臾,五六颗突突直跳的心脏已是飞上了高空,宛如熟透的苹果般掉在了地上。
鬼医将手中的手术刀收回,映着手术室内清冷的光芒,刀身上竟连一点血滴都没沾上。
怎么会……
一众医生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接着看看自己的胸口,只见不知何时,已然齐齐出现了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
空空如也,十几条血管如水枪般喷射着激荡的鲜血。
但是这些医生还没有马上就死,依旧活着。
只因为鬼医的刀法实在太快,心脏已摘,但全身血液依旧在各器官间奔腾流淌着。
不过随着血液的流尽,他们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世上竟有如此快的刀法,身为外科医生,我们今天真是开眼界了……
脸皮不住抽搐着,一众医生凸瞪着双眼,带着人生中最惊恐的眼神,款款倒在了血泊之中,很快没了生息。
“铃木会长!”
碰!
突然,大门被汹涌地撞开,铃木次郎的保镖们冲了进来,一见手术室内的情景,当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齐齐举枪,向鬼医射去。
“你敢杀害铃木会长,找死!”
砰砰砰!
十几把手枪,宛如暴风骤雨般向鬼医疯狂扫射。
但鬼医却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手中的手术刀宛如跳舞一般,极速在空中翩翩飞舞,其中似有点点雷芒在划动。
待那些保镖的子弹都打尽后,鬼医悠然自若地收回了手术刀,不屑地轻哼一声。
地上无数弹头,皆被切成两半,切面如镜子般光亮。
“不会吧,手术刀切子弹?这还是人吗?”
那些保镖都懵了,宛如见鬼了般看着鬼医,吓得两腿都在哆嗦。
鬼医没有去理他们,只是轻喝了一声:“我不是人,我是……鬼医!”
咻!
一刀飞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十几个保镖已都被瞬间切开了喉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手术室内躺满了尸体。
鬼医款步来到手术台,那具冰凉的尸体前,慢慢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与那死者一般的面容,眼中早已泪芒涌动。
“哥,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
呃……
另一张手术台上,不知是麻药过了,还是这里激烈的打斗声吵醒了那位老人,随着一道道有些痛苦的呻吟,老人嘘眯着睁开了双眸。
鬼医面色一寒,斜瞥了那老头儿一眼,抬步走了过去。
老者看着这张年轻的面容,眼中还有些疑惑,却见一记冰冷的刀芒,宛如弯月般在他眼前划过,然后便毫不迟疑地扎在了他的心脏上,干净利落。
老者身子狠狠颤抖了一下,嘴里不停吐着血沫,眼中满是惊恐,但更多的却是狐疑。
他不明白此人是谁,更不明白为何要杀他。
鬼医没有理会,也不屑于向他解释,转身抱起兄长的尸体,默默地离开了,扬长而去。
三日后,随着一架国外航空客机的降落,九州东江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内,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下了飞机,踏上了九州的土地。
鬼医,回国了!
“哥,我带你回家了!”
机场内,熙熙攘攘的是一张张倍感亲切的东方面孔。
鬼医紧了紧随身的公文包,嘴角翘起了一抹似欣喜,又有些悲伤的笑容,眼中渐渐湿润了。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踏上故土,却万万没想到,竟是为了把哥哥的骨灰带回家乡。
鬼医,原名江树,先前那个死在手术台上的男子叫江阳,他们是孪生兄弟。
原本兄弟二人只是穷山沟里的野小子,家境贫寒,如果没有什么特殊际遇的话,估计他们一辈子,终其一生都会在那山沟里无忧无虑地生活,绝不会想着要走出来。
可惜,命运自二十年前的那场雷雨改变了。
那时,江树和江阳都只不过是个不到八岁的娃娃。
一日午后,大人们都下地干活了,只留下两个光腚的孩子在家玩耍。
突然,阴云密布,雷声大作,瓢泼大雨很快便如瀑布般砸了下来。
江树看到屋外还有没收进来的衣服,尤其里面有一件,是他仅有的一条裤子,如果湿了,他就整整一天没裤子穿了,于是赶忙出去收衣服。
结果就在此时,一道闪电砸中了他,直接把他砸得不省人事。
后来,他迷迷糊糊中听到周围有山里老人们的轻叹声,说这娃肯定天生带煞,才会遭雷劈了,这是天谴,救不活了。
还劝着他爹妈赶紧把他埋了,顺应天命,免得遭老天爷的惩罚。
而他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再加上家里实在没钱,看不起病,便照着老人们的话,在离家两里地的山坳里刨了个坑。
就在这时,是他哥江阳背着气息奄奄的他逃出了山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到了县城,挨个医院哭着求着里面的医生救他。
可惜,年仅八岁的哥哥兜里根本没有一分钱,这三天都是背着他讨饭到县城的,那些医院也便没人愿意接诊他。
后来,路过了个醉醺醺的老头儿,那人便是他的师父,真正的鬼医,陆远博了。
师父是个邪医,性子怪癖,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按世俗眼光来看,不能算是个好人,甚至是个坏蛋,穷凶极恶。
但就是这样的恶人,最终救了他的命!
当然,师父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那时师父只一眼,就看中了他的资质,是难得的医学奇才,而且又得闻他遭雷劈三日不死,更加稀奇。
最终,师父拿一百万买下了他的命。
从今往后,江树就跟江阳及其父母没有任何关系了,是只属于他鬼医一人的弟子,听其一人吩咐。
江阳当时年少,又无力拯救自己的弟弟,看到了唯一的希望,只能答应。
但即便如此,当江树被陆远博抱走时,江阳依旧抱着沉重的钱袋子追在身后哭喊。
江树现在还记得哥哥当年复杂而又痛苦的眼神,他是多么希望用这些钱来换回弟弟,但他不能。
因为他知道,如果把弟弟留在身边,弟弟的命就保不住了。
最终,看着那道不断哭吼着,满头大汗,越来越远的身影,江树的双眸也越来越朦胧……
咳咳咳!
抽了一下鼻子,江树回忆起了当年的点点滴滴,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嗓子都哽咽了。
但很快,他的眼神便渐渐冰冷了下来。
他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挂念的亲人,但却被人贩卖器官,死在了国外的手术台上,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虽然作为买家的铃木次郎已经被他解决了,但卖家是谁,他还不清楚。
他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卖家,将其碎尸万段,以慰大哥的在天之灵。
“与我大哥身死有牵连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逃!”
江树的眼中是嗜血的光芒,如修罗般冰冷。
突然,悠扬的铃声响起,江树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长长地叹了一声,接听道:“师妹,什么事?”
“师兄,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边是一道急促的女音:“你究竟在搞什么啊?师父让你去给铃木雄二做心脏移植手术,结果你把铃木次郎和铃木雄二两个全杀了,现在师父正大发雷霆呢。
”
没有说话,江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跟师父说,等事情办完了,我自会回去请罪!”
“你有什么事情处理?难道比你命还重要?宁愿砸了咱鬼医的招牌,也要杀那铃木两父子?”
嘟!
没有过多的解释,江树把电话挂了,手掌轻轻一捏,但听喀拉一声脆响,整个手机被捏成了稀碎。
然后他将这些散碎的零件扔到机场垃圾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部手机来。
这是他哥江阳的手机,从今往后,他就是江阳了。
或者说,短时间内,他将以江阳的身份在国内行走。
因为他在整理江阳留在国外的遗物时发现,江阳现在也已然是一名医生了,而且这次出国是代表所在医院参加国外的一场医学研讨会的,公文包里还有他的返程机票。
这就说明,他哥此次出国是被单位公派安排的;他哥的死,也很可能是被人有意利用这次出国的时机给设计了。
等到了国外,再将他杀害,把心脏卖给铃木次郎做移植。
那么,能如此陷害他哥的,就只有他哥身边的人,甚至是同事、朋友、爱人。
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能了解他哥的一举一动,甚至摆布他哥的行动。
至于他哥会被临时绑架的事情,绝不可能。
因为这么大的动静,以他鬼医的江湖人脉,肯定能查到。
既然现在他一点消息没有,就说明这个贩卖者,不是个正规的江湖人。
而事实情况也的确如此,江树去过器官贩卖的黑市,也找那里的地下朋友们打听过这个贩卖者的消息。
结果那些人也不知这个贩卖者的具体情况,似乎这个贩卖者只是个新手,甚至是临时起意杀人卖器官的,所以跟地下世界的人来往不多。
如此一来,江树查探的范围就缩小了,就在东江,这个大哥工作生活的地方,对方是熟人作案。
只要他以大哥的身份出现在那贩卖者面前,那个人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江树相信,这个李代桃僵之计,会让他以最快速度替大哥报仇。
不过,他借兄长身份回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避开师门的追杀。
他知道,他违逆师命,还擅自回到九州,已经算是师门叛徒了,师父必然会将他以门规处置。
但他现在不能死,起码在替大哥报仇前,不能死!
深深吸了口气,江树的双拳紧紧攥起,眼中是坚定的光芒。
“江阳,这里!”
突然,一声悦耳的女音响彻在江树耳畔,呼喊着的是他哥哥的名字。
江树循声望去,只见在那人群之中矗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大概二十六七年纪,瓜子脸,柳叶眉,肌肤如白雪般发亮。
尤其是那笑容,嘴角轻轻向上一弯,就仿佛整个世界都迎来了春天似的。
江树看得不觉呆了呆,然后赶忙拿起江阳的手机,打开一看。
没错,是屏保上的女人,只是见到真人,比屏保上更漂亮十倍不止。
而大哥既然用这个女人的照片做屏保,那就说明她是大哥的女朋友,甚至是大嫂。
这个女人的信息,江树在回国前,就已经在网上查过了。
她叫庄映雪,帝京医科大的高材生毕业,现为东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年轻有为。
父亲是东江市十大地产商之一,妥妥的名门淑女。
剩下的,因为时间有限,江树没有查到太多资料。
只是有些奇怪,以他们江家的家境,大哥是如何找到这样一位门第极高的女友的,明显门不当户不对呀。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种,一是二人彼此欣赏,陷入真爱;二是这里面存在着阴谋。
江树从小跟着师父在黑暗世界行走,见惯了这个世界上太多的邪恶,才不会相信公主会为了真爱,下嫁给平民的童话故事呢。
那么家境这么优越的女人愿意跟着哥哥,就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跟这次哥哥在海外遇难有关。
想到这里,江树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就先从这个女人身上查起吧,看她是白富美,还是白骨精,哼哼。
轻轻扶了扶鼻间的金丝眼镜,江树尽量保持平静,款步向庄映雪那里走去,笑道:“你怎么来了?”
“你跟我说过,出国一周,今天回国,我自然来接你了。
”
“哦,那谢谢你了。
”
江树轻笑着点了点头,庄映雪不由一愣,紧紧盯着他不放。
江树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保持微笑:“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江阳,我觉得你这次回来有些奇怪啊,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
“哪里不一样了,我不还是我么,难道还能是别人啊,呵呵呵。
”
江树在干笑着,可心里却是慌得一批。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哥哥女朋友的话,那一定是跟哥哥朝夕相处,对哥哥最了解的人了。
而自己虽然长相跟哥哥一样,但二十年来没跟哥哥相处过,也不知哥哥平日里的习惯和性格如何,没法模仿,很容易就穿帮。
万一被看出来了,传播出去,自己要再想查那个哥哥身边的凶手就千难万难了,可如何是好?
笑得脸都僵了,江树的心中筹谋着对策。
庄映雪紧紧盯了许久后,终究失笑着摇摇头:“可能是我一周没见你,有些生疏了吧,总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
“原来如此,任谁在一周内没见,都会有些许陌生感吧,呵呵呵。
”
江树干笑了两声,心里长舒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
“对了!”
突然,庄映雪再道:“你出国前,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事?什么事?
心头再次一紧,江树的一张笑脸又僵住了。
完蛋了,她跟哥哥说的事,我哪儿知道啊?这个在网上也查不到呀!
两眼珠左右转着,江树心下思索,看如何才能再糊弄过去。
庄映雪见他一直不回答,原本欣喜的面容也是渐渐沉了下来:“我知道,你一直很介意我妈对你说的话,但是江阳,我跟你之间的事,跟她无关,你不用理她的。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到底爱不爱我?”
原来如此,是关于丈母娘的难关啊。
了然点点头,江树明白了,心中不觉更加悲伤起来。
大哥,真可惜呀,明明有如此真心对你的女朋友,结果现在就算她妈答应了,你也永远无法跟她走到一起了,唉。
身为弟弟,你希望我该如何回答她?
“我们结婚吧,现在马上!”
啪!
忽地,两只柔软的手掌紧紧抓在了江树粗大的手掌上,江树一惊,抬头看去,顿见庄映雪那希翼的眼神正紧盯着他不放,当即吓得身子一个趔趄,赶忙推开了她那炙热的双手,头上冷汗都出来了:“不,不行,我不能跟你结婚。
”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妈?江阳,你像个男人好不好?怎么从小到大,你都要看她脸色呢?我们现在都已经成年了,我们结婚是我们自己的自由,跟她无关呀,你勇敢点!”
哎呀,这不是勇敢不勇敢的问题。
关键我这个做弟弟的,可以为我哥做任何事情,但不能替他结婚呀!
哥哥刚死,我就把哥哥女朋友给娶了,那我成什么了?哥哥做鬼非掐死我不可啊!
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江树心情烦杂,却是再次一愣:“从小到大?你是说……我们从小到大,青梅竹马在一起的吗?”
“当然了。
”
坚定地点点头,庄映雪听到他这么问起,又狐疑了起来:“你在国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撞到脑袋,失忆了?怎么会连这个都忘了?”
眉头紧皱,江树的心下犯着嘀咕。
他们江家是山沟里的穷苦人家,就算之后哥哥走出大山,那也是上大学以后的事情了吧,怎么会和这样的富家千金从小青梅竹马呢?
难道是因为师父给哥哥的一百万?
但那也比不上庄家在东江的财力,没资格和庄家小姐自小在一起吧?
江树不解,庄映雪看他犹豫不决,还以为他依旧在顾虑她母亲的压力,双眸不觉湿润了,但眼神之中却异常坚定。
“江阳,自从二十年前在医院,你救了我的命,我就发誓,此生非你不嫁!”
“二十年前?”
身子一震,江树猛地抬头。
微微笑了笑,庄映雪再次双手抓上了江树的手掌,饱含深情地道:“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吧,我出车祸,手术费急需一百万。
我爸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各处求救无门。
幸好你及时出现,拿出一百万救了我的命。
”
“当时我问你,小哥哥,咱们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愿意救我?你说这是拿你弟弟的命换来的钱,你已经失去了弟弟,不想我跟你弟弟一样,因为没有钱丢了命,永远地跟家人分离。
”
大哥……
双眸渐渐朦胧,江树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那时我心下便许了愿,待我长发及腰,你来娶我可好?”
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树的双眸不放,庄映雪的眼中是江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诚挚。
显而易见,她对大哥的感情是发自肺腑的,即便是他这个一向见惯了生死,一颗心早已变得冷漠的鬼医传人,也忍不住微微动容了。
如果现在大哥还在世的话,有这么一位嫂子陪伴左右,大哥应该会一生都幸福的吧,可惜……
微微笑了笑,江树再次推开了庄映雪柔嫩的手掌:“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
“什么?”
身子止不住一颤,庄映雪愣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苦苦等待了二十年,明明二人都心心相印了,最后却是如此果决的分手。
不由得,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这东江第一美人的面上淌了下来,如梨花带雨。
江树没有再看一眼,十分冷漠地撇过头去。
如今大哥已经死了,若是他在天有灵的话,应该也不愿这么一位好姑娘为他再次伤心断肠吧。
还不如让我来以大哥的身份,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大哥,我做得对吧……
“滚开!”
突然,一声声叱喝骤得响彻在所有人耳畔:“东江机场戒严,候机厅的人赶紧滚出去,刚下飞机的也全都回飞机上多呆一会儿,别给老子下来,我家公子今儿把这候机厅包了!”
哗啦啦……
一排排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将候机厅内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凶神恶煞。
很多旅客都不明所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个三十左右,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走了进来,才终于了然了。
不少原本满含怒气的乘客们也是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蔫儿了下去。
此人名为秦德禄,乃是东江四大财团,秦家的少爷。
这整个东江国际机场,就是秦家建设并经营的,人家封自家的产业,外人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庄映雪见这个公子哥来了,顾不上收拾刚刚失落的心情,擦擦眼泪后,怒瞪向他:“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呀。
”
高抬着鼻孔,秦德禄大摇大摆地走到二人面前,斜瞥了此时此刻看上去与江阳一般,文质彬彬的江树一眼,发出了阵阵轻蔑的嘲笑。
“雪妹,你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从家里偷跑出来了,可能会来机场给这个废物接机。
我就专程来看看,这个废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来勾搭我未婚妻?”
“谁是你未婚妻了?”
“你不承认无所谓,你们家那两个老东西承认就行了。
”
哂笑着摇摇头,秦德禄一把抓住了庄映雪的手腕,眼中散发出如狼一般的凶芒:“庄映雪,你听好了。
现在房产企业不景气,你们庄家的楼盘都卖不出去,银行也不给你们贷款。
如果我们秦家不拉你们一把,你们就得破产,你最好识时务一点。
”
唔!
紧紧咬着牙关,庄映雪愤恨地看着他,被他抓着的手腕不停挣扎,却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啪!
突地,一声脆响发出,秦德禄蓦地脸颊一歪,面上已是火辣辣的疼痛了。
不过须臾,高高地肿了起来。
霎时间,庄映雪惊呆了,秦家的保镖们也惊呆了,包括秦德禄自己也完全惊呆了。
嘴角不住地抽搐了两下,秦德禄僵硬着脑袋转过头来,只见江树一张冷漠的表情,平淡地看着他。
“你敢打我?”
秦德禄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唯唯诺诺,在他们这些豪门望族的少爷小姐面前,屁都不敢出一声的东江第一窝囊废江阳,居然敢光天化日地出手打他。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公鸡会下蛋了?
庄映雪也是轻轻捂上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紧盯着江树不放。
因为在她印象里,江阳一直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二十年来,一直老实巴交,从来没跟人动过手,更没跟人红过眼,甚至连脏话都不会骂一句,结果现在居然把秦德禄这个全市著名纨绔子弟给打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看到了吗?这个废物居然敢打少爷,他疯了?”
那些秦家保镖们也是悉悉率率着,同样惊奇于今天江阳性情的转变,都忘了去给他们家少爷帮架了。
一时间,整个机场内的所有人,因为江树的这一巴掌,全部傻眼。
江树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只是淡淡道:“放开她!”
“你说什么?放开她?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紧紧攥了攥拳头,秦德禄两只眼睛都变得血红了,抬手一把捏住了江阳的脸颊,气得狠扭了一百八十度。
“你也配?你这个庄家的废物养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庄家的童养夫了,居然学人家英雄救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副德性,你有什么资格娶庄映雪?她就算被本公子玩儿了二手三手,你这废柴也没资格碰她一下!”
“秦德禄,你住手,放开他……”
庄映雪羞愤交加,看着江树的脸都被他捏得通红了,当即狠狠向前一推,想要把这二世祖给推开,却是还没来得及碰到他身子呢……
啪!
又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秦德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身子已是直接倒飞出三米开外,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嘶!
周围的保镖们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都疼。
然后他们再看向那慢慢收回手掌的江树,心下一凛。
想不到这个全东江最著名的废物养子,看上去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手劲儿居然能有这么大。
少爷那一米八的大高个,竟然一巴掌就抽飞三米开外。
这份手力,恐怕都赶上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了吧。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时间,秦家一众保镖们看向江树的眼神再不敢怠慢了,起码他们心里明白,这个人不是人们口口相传那样的废物,绝对是个练家子,不可小觑!
静,死一般地静!
整个候机大厅的人都不说话了,全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江树不放。
秦德禄在那光滑的大理石地上哆嗦了半晌后,艰难地爬起身来,脸颊一阵蠕动,噗噗噗的,吐出四五颗牙齿,双瞳登时气得布满了血红。
“少爷,您怎么样了?”
啪!
一个巴掌,把前来察看他伤情的手下抽得转了两圈,秦德禄怒吼道:“废物,见本少爷被人打了,还不赶紧来帮忙?妈了个巴子的,给我上,宰了他。
如果他今天不横着出去,你们就别特么想竖着出去了!”
“是!”
众保镖们吓得一个哆嗦,然后便齐刷刷地看向了江树那里,一步一步向前逼去,眼中凶芒毕露。
“你们要干什么?”
庄映雪大急,立刻双臂张开,宛如老母鸡护小鸡般,拦在了江树身前:“有我在,你们休想动他一根汗毛!”
鄙夷地笑了笑,秦德禄满面不屑之色:“是么,那本少爷今天就让你亲眼看着,你这位江阳哥哥是怎么被老子拔得一根毛都不剩的。
来人,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拉开,别让她碍事。
”
“是,少爷!”
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大汉上前抓住了庄映雪的胳膊。
庄映雪拼命挣扎,却是好似被铁钳卡着一般,无能为力,只能嘶吼着:“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噗噗!
突地,又是两声闷响,在场所有人一个晃神,两名大汉已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了出去,摔出十米开外,脑袋一歪,彻底昏迷不醒。
好强!
眼瞳齐齐一缩,众保镖再向前看去,只见江树十分缓慢地放下腿来,冷冷道:“我说放开她,你们都聋了吗?”
咕嘟咕嘟……
一口口艰涩的唾沫此起彼伏地咽下,在场一众保镖们不禁全都惊呆了。
刚刚那两个大汉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心知肚明啊。
那可是才退役不久的特种兵兵王,一般情况下,单独对付二三十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不在话下。
可是今天,居然被人一脚踹出十米远,直接昏厥了。
那这个江阳的实力,恐怕已经超出兵王十倍以上不止了。
“少爷!”
一名手下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诡异,赶忙凑到秦德禄耳边建议道:“这小子貌似不像平时那么好惹,咱还是就此罢手吧……”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手下的脸上,秦德禄眼中如欲杀人:“就此罢手?本少爷今天来追回自己的未婚妻,结果损了两名手下,还让这个废物大摇大摆地离开,那本少爷的脸面往哪儿搁?以后在东江还混不混了?”
少爷,这关键是,他不是废物啊!
那手下有些委屈,满是踟躇,但秦德禄依旧不依不饶:“去,给我废了他,不然我就废了你!”
咻!
一记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地划过秦德禄眼前,然后便听喀拉一道炸裂声响,仿佛定时炸弹爆炸一般,汩汩烟尘飘荡开来。
秦德禄身子一僵,不敢动了,两只眼眸一抖一抖着,右边脸颊上慢慢出现一抹鱼线一般细微的血丝。
那些保镖也是陡得倒吸一口凉气,遥遥看向秦德禄的身后,只见一只银色的手术刀竟深深地扎在了候机大厅的大理石地内,入地三寸有余,不觉全骇然了。
乖乖,这手术刀扔出去,竟能将大理石的地面破开,这该是怎样强悍的手力啊,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庄映雪同样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再看向江树时,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再敢纠缠她,下一刀,扎你心上,我们走!”
没有理会众人惊骇的眼神,江树拉起庄映雪的手掌,十分冷漠地离开了这里,全程没有一个人再敢拦一下的。
即便是那秦德禄,都再不敢叫嚣一句了。
等二人走远后,秦德禄哆嗦着脑袋转过头去,看着那支直耸入地的手术刀,再摸摸自己心脏,头上早已冷汗直冒。
“去……去,把那刀拿过来!”
“是,少爷!”
微一颔首,立刻有手下去拔刀,却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刀锋不见松动一下的。
然后又有四五人一起去拔,竟依旧难以撼动分毫。
这一下,一众保镖们更加惊惧江树的实力了,此人飞刀之力,恐怕已经堪比子弹出膛的力道了。
秦德禄也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彻底懵逼了。
这还是那个庄家的废物养子,江阳吗?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厉害了?啥时练的飞刀呀?我咋不知道呢……
拉着庄映雪离开了候机大厅,江树一直是淡漠的面庞,庄映雪则是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二人停下后,江树看那纨绔子弟不敢再追来了,才道:“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应该找个更好的人嫁,找个你喜欢的嫁。
”
“江阳哥哥,你什么时候练过搏击术了?秦德禄那些保镖可都是他高薪聘请来的,不是普通人,你居然一脚就踹倒两个?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庄映雪还在狐疑着,江树思量少许后,淡淡道:“我们山里人本来就力气大,只是平时不想惹麻烦,没显露而已。
”
“那飞刀呢?”
“我们在山里从小扔石头扔惯了,手劲儿自然比较大,扔刀比石头容易,刀比石头轻多了。
”
“那你这手劲儿也太大了,刀都扎进大理石里面了。
”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你保重吧,希望你以后能觅得良配!”
十分诚挚地点了点头,江树转身离开,看来这姑娘跟哥哥的死并无多大关系,只是那个姓秦的嫌疑很大,从他那里下手吧。
“诶等等!”
急急抓住他的衣角,庄映雪两眼珠一转,喃喃道:“江阳哥,那个姓秦的一直对我图谋不轨,你要是走了,他一定又来缠着我了,还要逼着我父母把我嫁给他,怎么办?”
“放心,我有办法让他永远不去骚扰你。
”
一道寒芒闪过,江树的眼中露出了杀意。
凭他鬼医传人的本事,让一个二世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庄映雪眉头微皱:“可是……就算那姓秦的不来找我了,还有江海集团的李公子,千达集团的王公子,万世财团的欧阳少爷……”
“你这么多追求者?”
“当然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妈给我联系了很多商界名流的公子们,要不是我已经心里有了你,说不定现在早就遂我妈的意,嫁出去了。
”
红颜祸水!
江树心下暗骂。
忽然,江树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设计杀害大哥的,就是庄映雪身后的这帮公子哥们?毕竟只要大哥死了,他们就有机会了。
而且,他们也有这样的实力。
看来……对大哥死亡真相的追查,还得再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啊!
“要不这样吧。
”
这时,庄映雪俏皮地笑了笑:“江阳哥,你跟我假结婚,断了我妈和那些人的念想。
等我以后找到合适的,咱俩再离婚?”
“好,正合我意!”
定定一点头,江树笑了。
我就娶了你这个红颜祸水,我倒要看看,哪个心里有鬼的敢来杀我,那就肯定是陷害大哥的凶手了!
江树如此爽快的答应,让庄映雪一时有些恍惚,呆滞了。
这么多年来,庄映雪向江阳暗示明示自己的心意,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江阳的反应总是刻意回避,不敢直面对她。
谁曾想这次,江阳答应得这般痛快,使得庄映雪都有些像做梦一样了。
若非江树和江阳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双胞胎的话,庄映雪一定马上就能发现,这是个冒牌货。
可现在,大喜过望的她,再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抓住江树的胳膊,就向一辆劳斯莱斯里钻:“跟我走!”
“你要干嘛?”
“结婚!”
进入车内,庄映雪兴奋得像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江树吓了一跳:“结婚?这么快?”
刚刚江树答应她,只是站在引出杀害大哥凶手的立场上思量的,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姑娘的行动效率这么高。
婚姻大事,说结就结。
之后就是住在一起,入洞房了,要是真发生了些什么事,自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哥?
“我还没准备好,咱们下次吧。
”
“我把户口本儿都偷出来了,千载难逢,就今天了!”
庄映雪俏皮地笑了笑,从车里拿出了两本户籍册,一本她自己的,一本江阳的。
庄映雪一踩油门,向民政局的方向赶去:“我为今天已经等了许多年了,只等你一点头,咱们就把事办了。
生米煮成熟饭,我爸妈也奈何我们不得。
”
“生米煮成熟饭?没看出来你这么猛!”
江树一脸惊异地看着她,这姑娘对大哥的感情也太深了吧,对结婚这么积极主动的女人,他行走江湖二十年,还从来没见过呢。
还是说……这姑娘肚子里已经有了?想让大哥当接盘侠?
江树的心灵是阴暗的,不惮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他人。
一念及此,江树立刻摸上了庄映雪的手腕。
庄映雪身子一震,感受着那粗糙的手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划动的轻痒感,双颊不觉微微红了起来。
“干嘛呀,开车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规矩了?讨厌!”
没有怀孕,处子之身,看来又是我多心了,这是个好姑娘!
款款把手拿了回去,通过脉象,江树已经一切了然于胸了。
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不能冒着哥哥的名字,行骗婚之实。
“去民政局前,先找个律师楼!”
“干嘛?”
庄映雪狐疑地看向他,江树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婚前公证!”
“嗨,不用了。
自从六岁那年你救了我的命,我就认定是你的人了。
我的就是你的,用不着财产公证,难道你觉得我会怕你图谋我家财产吗?”
“是我怕你!”
“啊?”
庄映雪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没把座下的豪车直接开进臭水沟去,莫名其妙地看向江树。
我图谋你?就你家那穷得叮当响,我有什么好图谋的?
“如果没有婚前公证,我就不结婚!”
江树的面容很郑重,庄映雪心头压着一股怒气,笑了起来,是那种气笑。
她简直不敢相信,什么时候,江阳变得这么小心眼儿了。
“好,正好芷萱就是干律师的,咱们去她那儿公证,没意见吧?”
“芷萱?你朋友?”
“夏芷萱啊,我的好闺蜜,你该不会把她给忘了吧?”
庄映雪奇异地看了江树一眼:“她爸是咱东江十大房地产商里排名第五的大老板,咱们一块儿玩儿到大的。
只是她不喜欢经商,后来出国留学了,回国后就开了个律师楼。
上次我过生日,她还把蛋糕甩你脸上呢。
”
“嗯,我记得,她很讨厌我!”
“也算不上讨厌吧,只是对你的出身还是有芥蒂。
你也知道,她哥对我……”
红颜祸水!
江树翻翻白眼儿,心里又多了两个要调查的目标。
很快庄映雪的车便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律师楼下,江树抬眼望去,上方牌匾五个大字,萱萱律师所!
二人携手进入,在前台服务员的通报后,一袭红衫的妖娆女子热情洋溢地迎了出来。
“小雪,你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了?”
夏芷萱身高足有一米八,黑丝大长腿,身材都是黄金比例,十足祸国殃民级别的美人,尤其那一双媚眼,估计世上没多少男人能忍得住那随便一勾。
这座律师楼里前来咨询法律问题的男性同胞们,其中九成以上都是为一睹这位风华绝代的芳容才来的。
不少定力孱弱的男人,在夏芷萱出现的刹那,就已是不停地在淌哈喇子了。
夏芷萱也见怪不怪,鄙夷地笑了笑,便拉着庄映雪的手向楼上走去,丝毫没看江树一眼,分明不把这个庄家养子放在眼里。
“走,咱们楼上说,这里狼太多了,嘻嘻!”
江树也不介意,跟着上楼。
……
“什么,你要结婚?跟这个废物吗?就今天?”
一刻钟后,夏芷萱忍不住吓得尖叫了起来,一旁的江树依旧一副冷漠表情,心里却是轻骂一声,真没礼貌。
“喂,江阳,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娶我们家小雪?”
夏芷萱是真的没把江阳当外人,骂起来毫不客气,跟骂狗一样。
庄映雪大急,赶紧把她推开:“芷萱,不许你这么说江阳哥哥。
你要再这样,我跟你断交了。
”
“小雪,我为你好啊。
那么多名门公子,哪个不比他强?你就算看不上我哥,也用不着自甘堕落,嫁给这么一个废物点心吧?”
夏芷萱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直摇脑袋,江树冷冷地看她一眼,突地道:“我江阳一定配得上庄映雪,但是你就一定配不上我江阳了,你个泼妇!”
嘶!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夏芷萱的脸僵硬了。
不只是她,即便庄映雪也是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以前的江阳是个木讷老实的男人,也许是因为他出身乡村的关系,在这些名门公子小姐们面前,总是很自卑,所以也经常受欺负。
不论这些少爷小姐如何辱骂殴打他,他从来都是一忍到底,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谁知今日,江阳竟然直接骂夏芷萱这夏家小姐为泼妇,登时让两人都惊呆了。
可她们哪里知道,身为弟弟的江树跟哥哥江阳虽然容貌一般,但性格却是完全相反。
一直走在黑暗丛林中的江树,绝不会吃一点亏。
尤其是面对哥哥的尊严,更不会有丝毫退让。
现在骂夏芷萱一声泼妇,已经是尽量克制了,毕竟他还要以哥哥的身份去调查真相,不能做得太出格,虽说他此时已然表现得跟真正的江阳有太多不同了吧……
“他他他……他真是江阳那个废物点心吗?他怎么敢……”
过了许久,夏芷萱仿佛才第一次认识了这个男人一般,结结巴巴地吼道。
庄映雪同样有些怔忡,呆呆地回不过神来。
江树轻扫了二人一眼,思量着哥哥的身份还要假扮下去,便淡淡道:“夏小姐,我江阳虽然只是庄家的一个养子,但也是个人,希望你能给予尊重,这也是对您自己的尊重。
您是名门淑女,应当注意平时的仪态涵养,不要辱没了门风。
否则,这不是您一个人的耻辱,是整个家族的耻辱。
”
无言以对!
夏芷萱和庄映雪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江阳吗?如此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措辞,绝不是当初那个胆小怕事的穷小子能说得出来的话。
他,没有这个胆!
“你,不是江阳,究竟是谁?”
夏芷萱紧盯江树不放,庄映雪也一下子心头揪了起来。
江树面上依旧平静:“我就是江阳,只是这么多年来,承蒙庄家照顾,不敢放肆,为庄家添惹麻烦。
但今日我既然已经决定与小雪私定终身,就豁出去了,不怕再多一些麻烦了。
夏小姐,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很讨厌你!”
“你……”
夏芷萱气得脸都快歪了,庄映雪则是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好了,芷萱,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的,我们要结婚了,你给我们婚前公证一下吧。
”
“真的不考虑一下了?”
摇了摇头,庄映雪的面上满是期待和幸福。
夏芷萱无奈,只好点点脑袋:“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还能再说什么呢?来吧,婚前财产公证,我保证给你做的滴水不漏。
以后你们要是离婚,庄家的财产他一分钱都别想分走,哼。
”
“不是我要公证,是他要公证!”
“啊?”
蓦地,夏芷萱又懵了,莫名其妙地看向江树:“他要财产公证?他家有个屁的财产啊?”
“不是财产公证,是夫妻协议。
”
摇了摇头,江树郑重道:“我们是假结婚,要约法三章!”
假结婚?
夏芷萱狐疑地看向庄映雪,庄映雪苦涩地笑了笑,把所有一切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为了让那个姓秦的死心啊,这我就放心了。
那么,你们想公证什么?”
这一次,夏芷萱说了你们二字,没有再把江树当空气了。
江树微微一笑:“第一,妻子庄映雪要时刻克制自己的冲动,婚后她不能做出逾越之举,对我有不轨企图,否则必将接受法律制裁!”
呃!
嘴角一抽,夏芷萱全身僵硬了,庄映雪也是目瞪口呆地看向江树,一张雪白的面容逐渐烧了起来。
空气,瞬间变得极静。
江树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看向她们道:“怎么,你们对这第一条有什么意见吗?如果小雪不答应,我是不会同意结婚的。
”
“小雪,我想掐死他!”
搓了搓衣袖,夏芷萱登时气笑了:“江阳,你是唐僧肉吗?我们家小雪东江第一美人,会上杆子陪你上床?你这第一条还是人话吗?我还担心你趁着假结婚之便,对我们家小雪图谋不轨呢。
”
“哎呀芷萱,别说了,羞死了!”
庄映雪把脑袋深深埋到了胸脯,整个脸颊都烫得通红。
江树想了想,觉得有理:“那好,双方都应尽量克制,不得有肌肤之亲,可以吧?”
“可以……”
庄映雪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夏芷萱已是气得直摇脑袋了。
这个贱男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树满意地笑了笑,继续道:“第二,婚后二人不得干涉对方的私事,否则立刻解除婚姻关系。
”
“好,本来就是假结婚,这个无所谓!”
庄映雪没有出声,夏芷萱替她答应了。
“第三,双方婚姻关系以一年为期。
一年之后,自动解除婚姻关系,不得有异!”
“啊?才一年?”
庄映雪大惊,眼中满是失落。
江树双眸微微嘘了嘘,以他的本事,顶多一年时间,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肯定能查出大哥身死的来龙去脉,为大哥报仇了。
如果一年后还没有头绪的话,师门的追杀应该也到了,没必要再拖累这姑娘了。
“这三条双方谁若违反,自己的全部身家就要尽数赔给对方,净身出户,不得有违,公证吧。
”
“全部身家?你这是想诈骗呀!”
听到他的话,夏芷萱当即火了:“江阳,你一个山里出来的穷小子,有个屁的身家?你家那两百亩果林,还是庄家出钱帮你们包的。
结果这条约谁违反了,就要把家产都赔上。
庄家的资产可是过亿啊,万一你套路我们家小雪呢?想得倒美!”
是么,原来庄家资助我们家包果林了啊,那爹妈的日子应该过得还凑合了。
江树不由笑了笑。
只可惜我在海外那五千亿的零花钱一直被师父盯着,得想办法弄进国来啊,呵呵。
“怎么,不答应吗?那就算了!”
“我答应!”
庄映雪赶忙道:“就算只有一年夫妻,我也想跟你过下去。
”
“是么,那就签合同,领证吧。
”
江树看都没看庄映雪一眼,夏芷萱恨得直咬牙:“小雪,你怎么这么傻,太委屈了!”
“行了,赶紧拟合同吧。
”
庄映雪只露出一副幸福的笑容:“我相信江阳哥的人品,不会害我的,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
“人长大是会变的,小傻瓜!”
翻翻白眼儿,夏芷萱见庄映雪一直坚持,只好妥协,拟定了合同,做了这个公证律师,并负责把协议带到公证处公证。
待双方签好条约后,便马不停蹄地去了民政局。
啪!
随着一记红印盖下,庄映雪和江树的结婚证新鲜出炉。
“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工作人员将结婚证递给了二人,看着上面的结婚照片,庄映雪轻轻抚摸了一下,笑了,一生的心愿总算了了。
“江阳,我们今天领证结婚,是大喜事,你应该开心呀,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这么严肃?来,给夫人笑一个?”
我开心不起来,总觉得对不起大哥,唉。
苦笑着,江树无奈摇摇脑袋……
嘀嘀嘀!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江树拿起一看,只见来人姓名相当别致,便直接接听道:“喂,吴老狗,什么事?”
静,手机里一片鸦雀无声。
江树的眉头皱了皱:“吴老狗,要是没事,别乱按电话,挂了!”
“江阳!”
突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从话筒内炸裂而出,很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你在骂谁呢?”
江树莫名其妙:“吴老狗,难道你不是吴老狗吗?”
“放屁,你敢骂我吴老狗?马上给老子回医院报到,现在立刻!”
啪!
电话挂断了,江树一脸平静,待看向一旁的庄映雪时,只见这个美丽的姑娘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怎么了?”
“那是吴奎荣,你们医院的外科主任,你直属领导,你敢这么骂他?”
庄映雪感到不可思议,江树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看向手里的电话,只见来电显示的名字的的确确是吴老狗三个标新立异的大字。
“这个吴奎荣虽然品行不端,你们在背后给他起外号也就得了,你怎么敢当着他的面这么骂他?以后在医院你还能吃得开吗?”
我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是个外号?我还以为他就叫这个呢。
想不到大哥也有闷骚的一面啊,把外号标注在手机通信录里,这下糗大了。
微微一笑,江树也不在意:“你刚刚听到了,领导叫我回医院,我先走了!”
“我送你去!”
“不用了,这里离医院就两条街,我走过去就行了。
你有别的事,就去忙你的吧。
”
江树转身离开了民政局,就像一个孑然一身的剑客,完全不似刚刚领了结婚证的男人。
看着他的背影孤寂而又冷漠,庄映雪不禁有些迷茫。
这真的是我的江阳哥哥吗?
走在东江的大道上,江树找准江阳工作医院的方向,徒步前往。
虽然他是第一次到东江这个陌生的城市,但是早在国外的时候,他便已然将哥哥所在医院的地理位置和城市结构都查得明明白白了。
现在,他对这个城市的了解,估计比本地人还要清楚得多。
轰!
突然,一声巨响,强悍的热浪伴随着犀利的蜂鸣声,嗖嗖嗖地向江树的面门射来。
映着炙热的骄阳,那是无数锋利的玻璃碴子。
但其速度,却如子弹一般。
江树眼眸平静,身子微微抖动了两下,便以常人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躲过了这些玻璃的溅射。
待一切平静之后,放眼望去,只见前方一辆公交车撞在了一根电线杆上,已然变形。
司机头破血流地趴在方向盘上,昏迷不醒。
两边的车窗皆已炸裂,在熊熊烈火的环绕下,一众乘客哀嚎着,痛哭着,倒在了血泊中。
周围的行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所震到,全身浴血地倒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
粗略估计,大概受伤者有一百零二人,九名死亡,十八名重伤,另有三名危在旦夕。
“哦,原来是交通事故啊。
”
江树只是一眼,就把这里的所有一切了然于胸,但也并不打算做什么,依旧闲庭信步地向哥哥医院走去。
任它哭喊震天,哀鸿遍野,也不关他事。
“让开,快让开!”
这时,一辆兰博基尼猛地停在了事故现场,从上面走下一个姿容靓丽的少女,满面焦急地冲向受伤群众。
“我是医生,我懂急救处理,让我来看看。
其他人,帮忙打一下120!”
“好,医生,这里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冰袋,我需要冰块来止血,还有拿不同颜色的布条来。
要把伤者按伤情轻重分门别类,方便救护车来时紧急救治。
”
“好,我们马上准备!”
……
围观的热心群众们立刻展开行动,到附近的超市抢购急救所需的物资。
江树抬头看了看大太阳,来到一旁的超市,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可乐,却是还没来得及打开呢,就被一旁的大汉瞬间夺走。
“你干嘛?”
江树冷冷地看向他:“我先拿到的。
”
“现在外面那么多伤员需要冰凉的东西来止血……”
“那关我毛事?”
江树的眼中皆是冷漠:“这饮料是我先拿到的。
”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命关天呀!”
“人命关天,但不关我事呀,把饮料还我!”
“你……”
一把揪起江树脖领,大汉都要气得打人了,却听远处医生传来的尖叫:“止不住了,快点,更多冰块!”
大汉大急,放下江树跑了出去:“医生,这些饮料都是冰的,可以吗?”
摇着脑袋,那女医生的眼中已满是泪花,她的手下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整个身子已经被血水浸满。
“来不及了,这孩子全身上下各处破裂,心肝脾肺肾都在大出血,止都止不住。
除非马上输血做手术,否则绝对没命了。
但现在哪有这样的条件?就算救护车来了,也没救了啊。
”
“姐姐,你救救我哥哥吧。
只要你能救活他,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哇啊!”
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听到她的话,顿时哭得肝肠寸断,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女医生也是心中酸楚,却是没有办法。
那大汉同样满眼冒泪花,不忍直视这小姑娘的痛哭。
“别哭了,你哥哥不会死的。
”
突然,一声轻喝响起,只见江树慢悠悠地蹲下来,看了小姑娘一眼后,又瞟了瞟那快没气儿的小男孩儿:“这不血还多得很么,没流光三分之一前,没什么大不了的。
”
“可是这孩子这么大的出血量,这么多的出血口,就算救护车来了也不可能马上止住。
就目前来看,基本是没救了啊。
”
那女医生见江树居然只是一眼就判断出了男孩儿出血量的多少,心下大奇,但依旧满面焦急。
江树没有理会她,只是看向那个大汉道:“我的饮料呢?应该没用了,还给我吧。
”
“你这混球,一个孩子都要死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还是人吗?”
噗噗噗!
不屑地撇撇嘴,江树手指并拢,极速飞掠而出,在那男孩儿身上快速急点七下,瞬时封住了男孩儿的七大穴道。
大汉不解,一把将江树揪起:“你干什么?人家孩子都这样了,你还捶他?合着你家没有孩子啊,你这个畜生!”
“等等!”
突然,女医生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尖叫:“孩子的血……止住了!”
“什么?”
大汉一愣,抓着江树的手松了开来:“止住了?医生,你刚刚不是说这孩子的出血口太多,止不住吗?”
“是啊,刚刚的确是止不住。但现在……奇怪了,一下子所有出血口都不流了,究竟怎么搞的?”
女医生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眼中神情既惊又惑。
这时,刚刚江树连点的那七下动作在其脑中一闪即逝,女医生一个激灵,赶忙看向江树那里,却见人早已不知踪影。
“咦?刚刚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了?”
“对呀,那混账东西跑哪儿去了?”
大汉同样左顾右看,跟见鬼了一样挠着脑袋:“哎呀,我包里的冰饮料呢?一定是那小子逃跑的时候给顺走了,真是个冷漠无情的王八蛋,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他,哼!”
可是我却想再见他一面,究竟怎么做到的呀,这神乎其技的手法?
眼中皆是迷茫,女医生看了看男孩儿渐渐平静的面庞,眼中闪烁着异样光彩。
远处一个街角转弯处,江树轻轻拉开易拉环,仰首喝了口冰冷的饮料,止不住笑了起来:“现在我真是见不得别人死哥哥了,就刚刚那七下,每一下都值一个亿吧,赔了!”
长出了一口气,江树继续一边散步,一边朝哥哥的医院走去。
一刻钟后,一块醒目的牌子映入了他的眼帘,东江闻天仁爱医院。
这是东江市的一家私人医院,无论规模,财力还是医院医生的水平,在东江市都只属于三流水准。
比不上三甲医院那种大医院,自然也不会有多少名医坐诊。
以江树查到的资料来看,唯有这家医院的院长杨闻天有些本事,其他人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哥哥就职于这家医院,着实前途堪忧。
好歹哥哥是庄家养子,这庄家也不花点钱给哥哥找个好工作,办进大医院去,看来哥哥在庄家的日子,真的是寄人篱下,并不好受啊。
江树心下轻叹着,再看向医院的大门,顿时双眸如鹰隼般犀利了起来。
哥哥在国外遇害,很大几率是熟人作案。
虽说目前有极大嫌疑的,很可能是庄映雪这个红颜祸水招惹来的那些富家公子,但在江树心中,暗害江阳的第一嫌疑人,却是这仁爱医院的外科主任,吴奎荣。
他查过哥哥的航班记录,当日与哥哥一起出国参加国际医学会议的,就是这个吴奎荣。但是在哥哥遇害的当日,这个直属领导却是提前回国了,嫌疑不是一般得大啊。
双眸微微嘘眯了一下,江树快步进入医院大门。
“呦,这不是江医生么,你怎么还敢回来呀?不怕被那吴主任扒皮拆筋?”
“江医生,以前我们真是小看你了,你真是条汉子,哥们儿佩服!”
“江医生,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老实人,万万没想到,你也有调皮的一面嘛,嘻嘻嘻!”
……
刚进医院大门,迎面而来的便是无数医生和护士戏谑的目光,全都冲着他打着招呼。但是江树能看得出来,这些人眼底的幸灾乐祸。
只不过,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些人的话里究竟什么意思?
“师父!”
突然,一道白色的娇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话都打着结巴:“糟……糟了,您惹麻烦了,这次吴主任是真的大发雷霆了,您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应对吧。不然以他那小肚鸡肠,一定会给你穿小鞋的。”
师父?
江树深深看了这女孩儿一眼,大概二十三四的样子,明眸皓齿,清纯可人,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分外明亮,宛如镜子一般。
只是让江树不明白的是,为啥她叫自己师父呢?
小姑娘看他一脸迷惑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这师父又秀逗了,赶忙提醒道:“师父,您该不会忘了,刚刚您在电话里叫他吴老狗的事吧?”
“哦,怎么了?”
“还怎么了?当时他正在会议厅开会呢,院长和全院医生都在。话筒在他旁边,他又开了免提,您这一句吴老狗,可是对着全院医护人员广播了呀,大家听到都惊呆了。那吴主任更是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头发都竖起来了。”
“原来如此,我说他叫得跟死爹了一样呢,呵呵。”
江树咧嘴笑了笑,那小姑娘一愣,满面狐疑地紧盯着他不放:“师父,您没事吧?”
“没事呀,怎么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要是以前的话,您肯定已经吓得满头大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怎么这次……”
小姑娘感觉到江树身上的气息跟以前的江阳有本质上的区别,却是还来不及辨认,一声冷喝已然在其身后响起。
“姜云,你又在替你师父通风报信了?”
“吴主任!”
吓得一个趔趄,姜云赶忙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四十上下,脑满肠肥的中年人耷拉着脸,一步步向二人逼近。
江树在医院的网站上见过他,正是外科主任吴奎荣。
“实习期快到了吧,你最终能不能留在医院,当一个正式医生,不是你师父说了算,是本主任拍板决定的,你最好站对立场。”
原来是这样,这小姑娘是大哥手下带的实习生啊,难怪叫我师父了。
江树明白了姜云的来历,吴奎荣大腹便便地来到姜云面前,啪地一声,肥腻的手掌抓在了姜云的肩头,然后顺着肩头在其后背来回摩挲着,面容也渐渐变得猥琐起来。
“姜云啊,其实本主任对你是很期待的。你有悟性,又好学,如果跟对了师父的话,进步是很快的。正好这周末本主任有时间,可以指导一下你,怎么样啊?”
唔!
姜云被抓得满脸通红,全身瑟瑟发抖,却是不敢反抗。
江树看了一眼,脸色一沉,这丫不就是咸猪手,潜规则么,这个老色胚。
好歹这姑娘叫我哥一声师父,那老子就是她师叔了,师侄被欺负,岂有不管之理?
咔!
一把抓住了吴奎荣那不规矩的肥手,正在享受少女柔软骨骼的吴奎荣猛地一震,顿觉自己的手好像卡在了一只铁钳中一般,再也难以动弹分毫。
“江阳,你……”
“吴主任,这是我的实习生,我对她有严格的教学规划,请你不要随便打乱我的教学步骤,可以吗?这个周末,她没空!”
江树的嘴角划过一抹邪魅,在吴奎荣那满是震惊的眼神中,将他的咸猪手慢慢拿离了姜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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