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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你,我怎敢放弃

秦斯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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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读520   主角: 秦斯年吴妈   更新: 2022-04-13 06:4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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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年吴妈《只有一个你,我怎敢放弃》讲的是简介:关明月没想到自己放下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拼了命去爱着的男人,会转过身来狠狠甩她一巴掌当她终于死心打算放手时,他却又紧紧攥着她不放他说:关明月,我不会离婚的,你也别想死,我们注定了这辈子就这么纠缠在一起,哪怕互相伤害,也别想离开他望着她绝望的双眼,心里疼痛这世上只有一个你,我怎么敢放弃,又怎么舍得放弃

第1章

精彩节选


时针再一次指向十二点,空旷寂静的夜,响起时钟整点的声音。

关明月望了眼别墅门口,一颗心如同这黑夜,一点点沉下来,直至死寂。

这个月30天,秦斯年已经28天超过了十二点还没回来。如若平时也无所谓,可是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望着自己精心准备地一桌子菜,上午的时候,她特地给他打了电话提醒,又支走了吴妈,想要过个二人世界。

外人所说的那些,关于秦斯年外面包养小三,她一个字都不信。结婚两年,她和他恩爱的镜头历历在目,他那般宠着她,溺着她,什么都依她,就连向来沉默寡言的关廷宇都说,看这个男人的眼神,就知道很爱你。

可是今天,当她亲眼看到秦斯年拥着一个女孩从酒店出来时,她当场像是被雷劈了般。

她应该立即冲上去问个清楚,或许只是公司的同事,或许只是生意上的伙伴,又或者是朋友的妹妹……可是那一刻,她却呆呆站在原地,脑子空白一片,看着两人上了车,车子疾驰而去。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恍惚中度过,做菜的时候,不是被油溅了手,就是被锅烫了指。

她望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一如此刻,自己伤痕累累的心般。

门外,终于响起车子引擎声,随即,玄关的门被打开,秦斯年高大的身形步入别墅。

他边走边脱下风衣,撂在沙发上,随即转头扫视了一圈客厅,后又抬腿朝着餐厅而去。

待看到坐在桌子边的她与一桌子菜时,他微微拧了下眉:“还没吃饭吗?”他问了句,伸手摸了下碗碟,早已凉透,忙又说道,“我去给你热一下。”

关明月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动作迅速地进了厨房间,利落地点了燃气灶,开了排气扇,还不忘把厨房间的门拉上。

以前他做菜的时候,她总喜欢蹭在他身边,他不让她进厨房间,说是油烟味太重,对女人不好,她才不管这些,她就喜欢溺着他,就喜欢看着他宠她的样子。

想她关明月也是关家的掌上明珠,当初看上秦斯年时,关家人也有不少反对的,说秦斯年什么都没有,怎么配得上她这个公主。但她死活不依,她跟老爷子放话,此生,关明月非秦斯年不嫁。

关老爷子自然疼爱她,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愣是答应了这门亲事,而秦斯年也不负重望,仅止两年时间,便将远欣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业绩备增,人们都说关老爷子有眼光,选了个商业齐才做女婿,又对明月公主好得让人羡慕。

关老爷子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于是也在两个月前,将远欣集团全权托给了秦斯年,他自己则乐得个清闲到国外潇洒去了。

仅止两个月的时间,他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关明月坐在那里,望着透明玻璃门内的身影,秦斯年长着一副令女人为之疯狂的容貌与身材,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后,就一直想要把他纳入囊中的原因。

别看白天的他性情阴冷,但晚上,只有她能感受到他的热情。

可是,那些缱绻缠绵的日日夜夜,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应该大声质问他,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可是这一刻,她居然怯懦了,她好怕自己听到的答案,会粉碎了她一直以来的美好梦境。

她起身,走入厨房间,从身后,环抱住他坚实的身躯。

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很明显地僵硬了下,随即微微侧过头,轻声开口:“马上就好,你先去外面等着。”说着,他拉她的手。

她抱得死紧,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不肯放手,她听着耳边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颤着声音开口:“斯年……”

他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转身望她:“怎么了?”

“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是谁?她望着他的眼,心里上上下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只是说道,“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对不起明月,有点事耽搁了。”他开口道,随即又将她推出去,“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她做的菜是极其难吃的,但每一次,秦斯年都会吃得一丝不剩,而今天,菜经他润色,看起来更有味道,他却没吃多少,像是心事重重。

“爸爸明天回来,明晚我们去老宅吃饭吧?”关明月笑着说道。

他似乎怔了下,随即应声:“好。”

“你应酬应该吃过了吧,吃不下就别吃了。”她又说道,说着,将菜一一端进去,倒入垃圾筒,开始着手洗起盘子来。

秦斯年也进来,站于她身后:“我来吧。”

关明月转身,满手还是泡沫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唇去吻他。

浅浅密密的吻,她吻得如此认真,他只微顿了下,便一手搂过她的纤腰,更深地吻了下去。

当一切沉寂下来,她早已精疲力竭。

关明月趴在床上,听着浴室内响起的水声,刚刚,在最后,他说,我们还年轻,晚点再要孩子。

可是她已经26了,他都29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关明月转头望,那是秦斯年的,现在已是半夜两点,会是什么电话?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接听,却蓦然听到浴室的门打开,沉稳的脚步随即走向床头柜,伸手拿过手机。

她听到他走入浴室间,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轻柔:“怎么了?”随后的话被关起的浴室门隔断。

关明月闭眼,曾经以为,这个叫秦斯年的男人,所有的温柔都应该只嘱于她关明月一个人,却没有想到他在和她欢爱之后,转身还能给别人温柔。

没一会儿,他走了出来,悉碎着穿衣,关明月再也忍不了,起身问着已走至门边的男人:“这么晚了,要去哪?”

秦斯年开门的手顿了下,半侧着头说了句:“有点事,你先睡。”

“什么事非要现在去?秦斯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关明月直接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奔到他面前,仰着小脸望着他。

“明月,我不希望你管头管脚。”他淡漠地说了句,一把推开了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还是第一次,秦斯年以这种冷漠到绝情的表情对着她说话。

关明月听着楼下的汽车引擎声,忙也进了更衣室,换了衣服,匆匆下楼去。

秦斯年似乎挺着急,一路将车开得飞快,后半夜的街道,除了偶尔经过的车辆,只余清冷的路灯,明明灭灭。

关明月不远不近跟着他,待到车子停下时,才发现是到了医院。

她看到他下车急匆匆奔入急诊区,她却坐在车子上,整个身子僵硬着,动弹不了。
半晌后,急诊出口处,关明月看到秦斯年搂着一个女孩从那里出来,女孩人娇小,披着他的风衣,整个身子完全缩在他的怀抱里。

透过医院橘黄色的灯光,依然能看到女孩惨白的脸色,而男人一脸紧张,不断看着她的脸色,对着她轻声耳语,甚至,连她站在他们面前,他都没有看到。

“斯年哥哥……”秦斯年怀里的女孩轻轻攥了攥身边男人的手。

秦斯年这才看到站在前面不远处的关明月,幽深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依然搂着那个女孩,搂得那么大方,就好像……好像她才是那个不该出现的人一样。

“你怎么来了?”秦斯年问了句,声音如同这黑夜,沉寂淡泊。

关明月知道,她应该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对手面前,她是有教养的不该像一般的市井泼妇般发现丈夫出轨就上前撕扯,虽然现在的她,恨不得上前甩那女孩一巴掌。

她静静站在那里,想要扯开一丝笑,却发现努力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

“这是林落,这是关明月……”秦斯年又轻声开口,对着她们两人作了简单介绍,却仅止于名字,吝啬到连“妻子”二字都舍不得说出口。

他是她的老公,他才和她恩爱完,就从她的床上爬下来半夜三更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还能如此沉稳淡定给她们做着介绍,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老公,我们回去了吧?”好半晌,关明月终于开了口,黑夜中,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去把车开过来。”秦斯年说了句,终于放开了怀里的女孩,转身朝着车子而去。

“明月姐姐,我是林落,斯年哥哥经常提起你……”女孩望着秦斯年走远,上前,带着一脸虚弱而无害的笑,对着关明月伸手。

关明月听到她如此说,窒塞的胸口微微松动了下,或许,是她想太多了?

她才犹豫着要不要伸手,面前的人却突然间推了她一把,关明月整个人瞬间朝后面退出了好几步,随后直直跌坐了下去。

耳边是刺耳的汽车刹车声,在这空旷寂寥的夜里,显得尤为惊悚。

关明月呆呆跌坐在地上,看着林落娇小的身子被驶出来的车子撞上,虽然车速不太快,但她依然被撞出几米远,整个人像是一片残败的落叶般轻飘飘摔于地上。

秦斯年像疯了一般从车内冲出来。

“落落?落落!”他一把抱起她,朝着急诊室冲去。

关明月还从没有见过他如此急切又担忧的神情,任何时候的秦斯年,都是优雅沉稳的,波澜不惊的,也有担忧的时候,却没有如此急切过,像是即将丢失了什么心爱的东西般……

她突然间笑了,原来他所有的情绪,可以给她,亦可以轻而易举的给别人。

她挣扎着起身,臀部传来钝钝地疼痛感,连同着小腹也一起隐隐痛起来。她捂着腹部一步一步朝急诊的方向走。

哪怕她是破坏他们婚姻的小三,再怎么说,这一次,也算是她救了她,她理应进去看看她有没有事。

半夜的急诊室,依稀还有人在那里进进出出,仿佛是要配合这沉寂的黑夜,哪怕连哭声都是压抑着的。

关明月进去,看到秦斯年颀长挺拔的身子靠在墙上,一张俊脸上满是疲惫,这样子的秦斯年,在她的印象中几乎没有。

她该多心疼这样的他,可是,这样的他,却在心疼别人。

可能感受到关明月的视线,秦斯年转过头来,煞白灯光下,他的目光更为幽深,有那么瞬间,关明月居然觉得这样的秦斯年,好陌生。

他朝着她走来,想要伸手,她突然间地朝后退了一大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有没有事?”他怔了下,轻声问。

“秦斯年,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么?”她轻声开口,那一刻,她居然冷静到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

“够了,落落为了救你还在手术室里抢救,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说这些!”秦斯年话音才落,抢救室的门突然间开了,戴着帽子口罩的医生出来。

“哪位是林落的家属,患者动了胎气,有可能保不住,你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不行,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保住!想尽一切办法,给我保住!”秦斯年一听,顿时急躁起来,一双眼也变得血红,他几乎对着医生吼道。

关明月整个人僵在那里,脑子嗡嗡作响,胎气……保不住……
她还要什么解释?所有的解释都如此明朗地在她的面前,她还要什么解释?

她一步步慢慢地向后退去,那一晚上,到底是怎么到的家,她像是断了片。

她只觉得自己睡得很沉,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她在梦里哭醒,泪流满面地睁开双眼,已是第二天。

枕边清冷,没有一丝温度,他昨晚上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那个叫林落的到底怎样了,胎保住了没有?

她想起每一次她说要个孩子,他总说还年轻,等晚点再要,现在想来,原来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她不是那个可以替他生孩子的人。

关明月,你放下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你付出了所有的努力与爱情,你把这个人当成生命般藏在身体里,可是到头来呢?他居然背着你去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真是太可笑了!

“小姐,这是太太临走时吩咐的让我给你熬的调养身体的药,你快趁热喝了吧?”吴妈端出一碗药来。

关明月看着碗内那些褐色的液体,想像着每天喝到嘴里的苦涩味道,她越发觉得周身都苦涩起来。

她端起碗,深吸口气,才喝了一口,胃内翻滚,一下子没忍住,全都喷了出来。

吴妈听到动静,忙奔过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吧?”吴妈边拿着纸巾边用手在她背上顺气。

好半晌,关明月才止住了那股恶心感,趴在那里喘着粗气。

“小姐,这怎么突然间吐了?是不是……有了?”吴妈眼里闪过喜悦,犹豫着问出口。

关明月怔了下,会吗?

两个小时后,关明月手里拿着检查单站在医院熙攘的走廊内,医生的话言犹在耳:“关小姐,恭喜你,要升级当妈妈了哦……”

这一刻,她盼了有多久,自从嫁给秦斯年以后,想为他生个孩子,一直是她的愿望。

人们说,一个女人只有爱那个男人爱到心坎里,才会愿意给那个男人生孩子。

是啊,男人都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们没有经受过分娩时比正常疼痛多十倍的痛,这个女人能经历这份剜骨的疼痛,能说她不爱那个男人吗?

本应该喜庆喜悦的事情,这会儿对于关明月来说,只有四个字:不知所措。

第一次,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更看不到孩子的未来。

她紧攥着手机,想给秦斯年打个电话,她应该要告诉他,这个孩子,他也有份,这个孩子,是属于她和他的,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那个什么林落,算什么东西?

可是,她站在那里,手指颤抖着,却按不下一个数字。

闺蜜贝贞熙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贞熙问她在做什么,她波澜不惊地回了她一句:“我怀孕了。”

贞熙的反应如同想像中:“天哪,可喜可贺啊!恭喜我们的明月娘娘,终于喜得贵子啦,怎么,你家禽兽终于开窍了?太好了,先说好了,我可要当干妈,谁也不许跟我抢!”贞熙在那边吧啦吧啦说了一大推,说得她都开始笑起来,她伸手抚着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坐在秋日的阳光下,眼前渐渐范糊,直等到风吹来,满脸凉意,伸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满脸是泪。
一连一个星期,关明月几乎没有见到秦斯年。他已经不把这里当成家了。她去公司找他,秘书说秦总出差了,说这话时,秘书一脸诧异,她明白,哪有做妻子的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行踪?

她找平日里和他玩得好的几个朋友,他们取笑她:明月娘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哪儿都找不到他,她只能给他打电话。一开始,他还接听,每次接听,她都想要好好跟他说话,可往往说不到三句,两人便又开始吵起来,他便很快挂断,后来,她再打过去,他索性不再接听。

她一遍遍地按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按得手机屏幕都快要碎了,按得手指都快要起茧了,可那个男人,再也没有接听过。

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爱这个男人,她要挽救她的婚姻,她更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找回父亲。

正当关明月想要拜托堂哥关廷宇找秦斯年时,秦斯年回家了。

那日已是晚上七点多,关明月听到院子里响起的汽车引擎声时,她几乎扔掉了手里的手机飞奔下楼。

男人从夜色中进来,仿佛还带着满身的寒气,而她穿着睡衣,赤着脚,站在楼梯上,望着进门的他。

“斯年,你回来了?”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内颤巍巍响起。

秦斯年微怔了下,墨色眸子如同这外面的夜色,染了浓重的寒霜,颀长的身形似乎背了满身的疲惫,他只轻应了声,随即越过她,朝着楼上而去。

秦斯年进了浴室,关明月一颗心却慌乱地无以复加,她将那张写着早孕反应的诊断书紧攥在手里,没想到有一天,她关明月居然也要靠孩子来留住男人。

门咔嚓一下打开了,秦斯年围着白色浴巾出来,线条分明的肌理,看得直让人脸红心跳,他边擦着滴水的头发边走出来,看到门边的关明月时,微微怔了下,随即别开眼去。

“斯年……我有话对你说。”关明月深吸口气,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报告单,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秦斯年向前迈的步伐顿了下,想要转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忙疾步过去,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是……好,我马上就过来,你别担心……”他的声音温柔地像是要滴出水来,如若不是她清楚看到他接听着电话,她简直以为他是在跟她说话。

秦斯年寥寥说了两句便挂断了,随即走进了更衣室,仿佛早已忘了刚才她说,她有话要对他说。

关明月攥着报告单的手一点点,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一颗心也渐渐凉了下去。

到了今天,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移情别恋,什么叫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秦斯年动作很快地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越过关明月朝着门口而去,路过她时,他顿了下,轻声说了句:“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这段时间,公司有点忙……”

关明月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静,也没有望向秦斯年,她开口,声音已然变得清冷:“听说这段时间公司遇到了点麻烦,秦总忙公司的事是应该的,但秦总似乎不是在忙公司的事……”

秦斯年望了眼关明月,并没有因为她阴阳怪气的话而动怒,依然转身朝外走。

“秦斯年,你信不信,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废了她!让她永远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她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关明月再也忍不住,望着他凉薄的背影,她通红着眼睛,对着秦斯年吼道。

秦斯年终于又停住了脚步,他转头淡漠地望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回她一句:“你不会。”

那一眼,让关明月整个人怔在那里,她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秦斯年这么陌生的视线,就好像她是无关紧要的人般,他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一样。

“我为什么不会?”她突然间哑了喉咙,胸口处像是有把小刀在一寸寸剐着,疼得她脸色苍白。

他却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关家要名声,老爷子是绝不会允许的!”

关明月的大脑一片嗡鸣,她甚至都觉得今天的秦斯年,哪里是她认识了近三年的男人?哪里是她一眼爱上的男人?

“明月,别动落落。”他又轻悠悠说了句,低垂着眸子,丝毫没有看她,便也没有看到他轻散的一句话,已将她刺得浑身伤痕累累。

他颀长的身子下了楼,朝着门口走去,空气中,只撂下他毫无感情的话:“这几天我有点忙,就不回来了。”

她像个木偶般站在那里,听着门外响起的汽车引擎声,才像是突然间醒转过来,她忙疯狂的冲出去:“斯年……斯年!”

黑暗中,只有猩红的汽车尾灯,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到……

她跌坐在地上,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天,秦斯年真的没有回来过。

她曾也托朋友打听那个林落,却一无所获,至此她才明白,秦斯年那天说的话,是真的,他不会让她动那个女孩。

究竟那个女孩在他心里的位置重要到何地步?她已不敢想像。

她甚至都不敢找老爷子和苏云欣哭诉,只听说最近远欣集团像是出了点事,早已不插手公事的老爷子重新又步入公司,关明月只能以此为借口,不断安慰着自己,或许,他是在忙公司的事,真的是因为忙。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所有为秦斯年找的借口,所有的安慰,原来只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

老爷子从来没有如此焦虑过,她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只看到老爷子匆匆接了电话出去。

关明月问了管家,才知道是公司打来的,说是秦斯年回来了。

她又好多天没见到他了,这一次,她一定要心平气和,一定要跟他开诚布公谈一次。

关明月顾不得许多,忙也拦了车子出去,一路跟着老爷子进了公司。

公司的人都认识她,没有人敢拦着远欣集团的老板娘。关明月畅通无阻地朝着总裁办公室而去。

她正想抬手扣门时,里面的谈话,却让她整个人怔在那里。

“……远欣集团正在一点点分崩离析,不出一月,大盘面临崩溃,远欣集团也即将面临破产……”秦斯年沉静的声音从室内缓缓飘出,像是一头刚睡醒的猛兽,平静而无害。

相比于秦斯年的淡定,关老爷子关鹏远狠狠砸了桌上的烟灰缸:“混蛋!秦斯年,是谁给你的胆量!你为何要这么做?枉我这么相信你,明月这么相信你……”关鹏远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手指颤抖地抓不住任何东西。

“相信?呵!”秦斯年望了眼关鹏远,墨色幽暗的眸子中,闪过丝丝狠戾,“十年前,有个人也是如此地相信你,可是最后呢?你不仅把他的公司吞并,还逼得他跳了楼!”他一字一句,清晰而绝厉地开口说着。

“你说什么?你究竟是谁?”关鹏远狠狠盯着面前这个英俊帅气却如野兽般的男人,他的脑海不断搜索着和这个男人有关的片断,可是没有,他发现什么也没有想起。

十年前,远欣集团还只是一个运营了两三年的小公司,那一年,遭遇金融危机,如远欣集团般的新生公司,都遭遇了破产倒闭,远欣集团也差点就没有挺过来,后来,几个小公司的老板提议,大家把资金重组,以度过此次难关,虽然远欣集团险险地度过了,但不少小公司还是倒闭了。

“我想,你应该不会记得我父亲的名字,可是从今往后,你给我好好记着,他叫秦鸿维。”秦斯年冰冷的视线望着关鹏远,再次一字一句清晰说道。

父亲因为公司倒闭,不堪承受,跳楼自杀,母亲受了刺激,一病不起,也于一年后撒手离世,那时,他在父母的坟前发过誓,他一定会替他讨回所失去的。

他步步为营,踏入仇人之家,娶了仇人之女,每天戴着面具生活,为的就是这一天!

“秦鸿维……秦斯年,你……你……”关鹏远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自己那么信任的人,到最后会摆了自己一道。他指着面前冷漠的男人,谁会想到,他居然养了一头白眼狼。

秦斯年拉了拉领带,解开袖扣:“远欣只剩下一具空壳,您好自为之吧……”他撂下句话,转身,朝门口走去,怪只怪,他太爱他的女儿了,怪只怪,他太相信他了。

秦斯年拉开门,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刚平静无波的脸上,还是出现了细微的松动,仿佛平静的池面被冲开了缺口,有什么在急剧往外流。

关明月望着他的眼里,渐渐积聚起一股怒意,从没有过的怒意,比发现他出轨还要愤怒百倍千倍的怒意,她抬起手,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朝着面前的男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皮肤与皮肤重重撞击的声音,像是生生撕扯在她的心尖上,她只感觉到手掌心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而眼里,迅速弥漫起泪意。

秦斯年并没有躲避,这一场战争中,他唯独对不起的,便是她,她是最无辜的,可是他却拿着她的爱,当成伤害他们一家的武器。

“明月……明……明……”室内,关鹏远显然也看到了门口的闺女,他心里一急,胸口犯疼,忙一手捂着胸部,一边叫着她,整个身子,却渐渐滑落下去。

“爸!”关明月看到办公室内的关鹏远,忙推开秦斯年奔了进去。

“爸?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爸……快来人啊,快叫救护车……”明月抱着关鹏远,急得在那里哭起来。

秦斯年也没有想到关鹏远会晕过去,忙也转身奔进去,一把从关明月怀中抱起老爷子,冲了出去。

关明月忙也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跟在秦斯年的身后,奔出公司。
医院内

老爷子被推进了急救室,关明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毫无一点生气。她不敢给苏云欣打电话,生怕妈妈会承受不住,现在,她只求老爷子能安然无恙,要不然,她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

如若不是自己非要嫁给秦斯年,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秦斯年站在走廊最尽头的窗口,一直打着电话,但视线却一刻没有离开坐在那里的女人身上。

她身子本就单薄,此刻更像是风中落叶般孱弱,他想要报复的,只是关鹏远,如果可以,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可是天不从人愿,偏生的,她听了一字不落。

在打开门的刹那,他那瞬间的怔愣,在此时才明白,原来那是害怕。

虽然这些天,他对她避而不见,他一再地对自己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一个仇人家的女人,不足以心疼,不足以怜惜,他甚至为了她,放弃了曾经那么深爱的林落,他秦斯年这一生,只欠林落的,不欠任何人。

可是当他对上她怨恨血红的眸子时,他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害怕,他害怕她恨他。

“知道了,先缓一缓吧……”他轻声说了句。

“秦哥?为何要缓缓?你心软了?”电话那端问了句。

他开不了口,其实他比谁都明白,无论远欣如何,她,是注定了会恨他了。

“秦哥,只要把那些股票全都抛了,那些散家便会跟着一起抛,到时我们只要以最低价吃进,远欣就完了……”那端的人还在说着,他却紧紧攥着手机,心里空荡荡地。

“我说了再等等。”好半晌,他才又开口,话语坚定,不可反驳。

秦斯年挂下电话,朝着关明月走去,他走至她面前,蹲下身子望着她。

她一直垂着视线,并没有看他,只是在他蹲下身子时,她低低说了句:“滚……”

他没有动,依然蹲在那里,想要伸手抓住她放在腿上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这个动作,代表她在害怕,他知道她在害怕,可是她不让他碰触,在他的手还未覆上她时,她又狠狠说了句:“滚!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

人能可怕到如此地步,和她同床共枕两年的男人,她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他,他每一天,心心念念着就是怎么毁了远欣集团,怎么毁了他们关家,可是这么长的时日,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不是每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都恨不得掐死她?

如若今天老爷子有事,她关明月,真的对不起关家的列祖列宗了。

秦斯年站起身,靠在一侧墙壁上,他知道,现在的他,在她眼中,犹如洪水猛兽,他是怎么也近不了她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关明月忙从椅子上起身,大而晶亮的眸子中,闪着焦灼的情绪,直到看到医生推着平车出来,问着:“关鹏远家属在吗?”

她才脚步踉跄地朝着平车奔过去,颤抖地声音响起在走廊内:“在……在……”

“老爷子大面积心肌梗死,幸好送来及时,我们已给他做了冠脉再通手术,放了支架,让他好好休息,千万别再受刺激了。”医生边脱着口罩边对着关明月说道。

“是……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关明月一个劲道着谢,她望着关鹏远氧气面罩下苍白的脸色,伸手握住他放在一侧的手,“爸?爸没事了,明月在!”

关鹏远住进了VIP重症病房,虽已清醒,但非常虚弱,身上,依然贴满了心电导联,脸上盖着氧气面罩,他微微睁眼,看到关明月时,手指颤动。

“爸,我在。”关明月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明月……别……别告诉……你……你妈……”他的声音微弱,但关明月还是听清了,关鹏远向来对苏云欣好,什么事都宠着她让着她,哪里舍得让她担心?

“爸,我知道,你好好休息,不要说话,有我在。”关明月虽说着,但远欣集团看样子是撑不下去了,老爷子现在又这样,怎么能瞒得过妈妈?

护士过来叫她,让她去医生办公室签字,出去病房的时候,关明月看到秦斯年颀长的身子靠在一侧的墙壁上,听到开门声,他抬头望她,墨色的眸子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瞳孔中倒映出她清冷的身影。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是非要把他气死才肯罢休吗?”关明月通红着眼,并没有望他,只是低声却清晰地说道。忽又想到他对关鹏远所说的话,她不禁冷笑出声,“是啊,我都忘了,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她突然间转头望着他,猩红的眸子中迸发出点点恨意,“可惜啊秦总,他还有一口气在,并没有如你所愿,是不是很失望?”

秦斯年一直望着她,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两年,理应看到这样的结局,应该很开心很高兴,只要远欣一倒,他便一纸婚书和关明月离婚,到时,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现在,看着她满眼的通红,强忍着晶莹的泪,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什么般,窒息到疼痛。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关明月望着他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关明月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生将病情说得太严重?她朝着病房而去。

病房的门虚掩着,关明月微微拧了下眉,心想护士查房出来怎么也不把门关好。

才想推门而进,就听到从房内传出一个声音。

“您是感到胸闷吗?不想戴这个吗?那我给您取下……”

这轻柔恶心的声音,分明是林落的!

关明月几乎冲进了病房,看到林落正伸手取着老爷子的氧气面罩,她直瞪着眼睛大吼了声:“你做什么!”

林落被她吓得缩回了手,一张脸也青白不接,看到恶狠狠瞪着她的关明月,她忙又一脸委屈地开口:“明月姐姐,你回来了?我听说关叔叔住院了,所以便来看看……啊!”

林落的话还没说完,关明月早已上前一步,一把攥着她将她往病房外拖。

林落虽也瘦弱,却比关明月高,此时穿着高跟鞋,更是比她高出了半个头,而关明月像是蕴藏了万般的能量,愣是将林落拖出了病房间,随后转身,一个巴掌便甩了过去!

林落几乎被关明月的掌风扇得摔了出去,她整个人跌坐于地上,两手捂着脸蛋,泪瞬间便掉落下来。

“明月姐姐,我只是来看望一下伯父,你再怎么不欢迎我,也用不着打我吧?”林落边流着泪边抽噎着说道。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

关明月像是疯了一般,盯着林落的眸子中尽是满满的恨意,她可以忍受她抢她的男人,可以忍受她怀她男人的骨肉,可是她怎么能忍受她又来残害她的父亲?

关明月朝着她又要冲上去,身体却一下子被人从后面抱住。

“关明月!你做什么!”

“斯年哥哥,我听说伯父生病了,所以特地过来看望一下,我还带了慰问品,可是明月姐姐二话不说就把我拉了出来,还打我……”林落哭得更凶了。

“看望?哈!有你这样看望的吗?看望他还要去摘下他的氧气罩??”关明月被气得不轻,在秦斯年怀里一个劲挣扎着,今天,她非要教训她不可!

秦斯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禁锢着,听到关明月的话,他不禁望向林落。

“明月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怎么会去摘下伯父的氧气罩?明月姐姐你不能因为想打我而诬陷我啊!”林落从地上起来,清秀的脸上仍然挂满泪痕,那样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人看得不禁心疼。

她越是狡辩,关明月就越恨,她今天一定要撕破她的假面具。

可是她更恨的是身后抱着她的男人,或许林落刚才的所作所为,也是他一手安排。

“秦斯年,放手!”关明月挣脱不掉,转而开始打他,手脚并用地踢他踹他,她整个人像是不受控制般,用尽了力气。

“姐姐,你不要打斯年哥哥,你打我,你不要打他……”

林落一看到她打秦斯年,又冲上来拉关明月。

关明月怎么也挣扎不掉,突然间又低下头去,一口咬在秦斯年的手上。

“明月……”他又急又心疼,生怕她弄伤了自己,手臂传来生硬的疼痛,他也没敢放松掉。

关明月红着双眼,嘴里已漫布血腥味,可仍然挣扎不掉,于是她转而又咬自己的手臂。

秦斯年忙一把放开了她,可才放开她,她又朝着林落冲过去。

她那么大的力气,像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般,就那么直直地,朝着前方不远处的林落冲过去。

“关明月,你回来!”秦斯年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关明月冲向前的脚步硬生生被止住。

林落吓了一大跳,忙朝着身后的楼梯间奔去,边跑还边说着:“姐姐,明月姐姐,你别冲动,我没有想对伯父怎么样,我承认我爱斯年哥哥我对不起你,可是别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关明月身体里的怒兽再一次被点燃,她再也不管不顾,一把挣脱掉秦斯年,朝着林落扑过去。

楼梯间的消防门并没有关,林落看到关明月扑过来,忙一把推开门,关明月扑了个空,却没想到门后面,便是台阶。

她向前冲了几步,没有止住,整个人朝着楼梯扑下去。

“明月!”秦斯年忙伸手去攥她,却堪堪只抓住了半片布料,关明月单薄的身子随即在他的面前急速滚落下去。

那一刻,他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明月!”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一把抱起她,眼神焦灼望着关明月惨白的脸色,“你有没有事?伤到哪里了?明月?”他查看着她的身体,想要扶她起来,却在对上关明月通红的眸子时,怔在那里。

关明月定定望着抱着她的男人,他脸上的着急,他眼里的心疼,他嘴里叫着她的名字,这所有的一切一切,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颤抖着声音开口:“老公……”才两个字,早已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个大洞,伤口在不住地往外流血,流血……她已感觉不到疼痛,但她却明白,那伤口,应该永远也好不了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她哽咽着说出口,脸色越发苍白,光滑的额头也布上了薄薄一层汗。

秦斯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明月,你别说话,我带你找医生……”他不知道她伤在哪里,但看她的样子,很痛苦。

另一手伸入她双腿下,想要抱起她时,秦斯年却再度怔住,有些不敢置信般,他缩回手,在看到满手的鲜红时,他一双眼也瞪大。

他望向怀里的人儿,她却绽开一丝极淡的笑,声音也轻到几不可闻:“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怀孕了……只可惜,孩子现在没有了,大概他也知道你不欢迎他吧……”

秦斯年从来都没有想过关明月会怀孕,更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知道了他的存在,却也是他离他远去的时刻。

关明月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额头的汗更细密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终成结局的淡定,缓缓轻声而出:“秦斯年,我们离婚吧,我放你自由……如果可以,请看在我们……死去的孩子份上……放过我的家人……”

最后的几个字,几乎听不清,而她也再没有力气,整个人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两腿间鲜艳的红色,还在恣意流淌着,就像她的生命,一点点,在慢慢流逝掉。

秦斯年第一次觉得慌乱无措,从没有的慌乱,他一把抱起她,朝着急救室奔去,并大声喊着“医生!医生!”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秦斯年从没有像此刻般坐立难安,他从来没有想过关明月这个女人,会在他的生命中处于怎样的位置。

他承认,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激情,对她的宠溺,只不过是想获取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想要获取老爷子对他的信任,他的最终目的,是远欣集团。

可是现在,他已无法想像,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他会怎样。

林落怯怯地站在一边,看着秦斯年不断走来走去,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怀孕了,那就刚刚好,从这么高的楼梯滚落下去,这个孩子,应该会没了吧?

她为了救她,也付出了自己的孩子,那她凭什么要留着她的孩子?

她又望了眼焦躁的秦斯年,她就知道,斯年对于这个女人狠不下心。

今天当她听阿威说他打算缓一缓再对远欣集团下手时,她就知道他对于那个女人余情未了,他心软了。

远欣集团内部,秦斯年早已安插了自己的人,这些人和她都认识,她轻而易举得知了老爷子心脏病犯的事儿,于是,她忙顶着还未复原的身子匆匆赶来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听说老爷子被抢救过来了,而送他来医院的,正是秦斯年。

她找到了老爷子的房间,看到里面没有人,便走了进去。

她知道秦斯年是舍不得下狠手的,可是如若老爷子未死,那关明月便不会对他恨之入骨,她一定要让关明月对斯年恨之入骨,让他们两人不共戴天,这样,他们才会彻底分开。

这样,秦斯年才会真正属于她林落一人。

她伸手要取下关鹏远的氧气面罩时,关鹏远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她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他并没有醒。

“你是谁?”老爷子哑着喉咙问她,声音轻微,有气无力,只说几个字,心电监护上的心跳便增快了许多。

她笑了笑,轻声,却清晰地对着他说道:“我是谁?我想你猜不到,我是你最信任的好女婿秦斯年一直爱着的女人……”

果然,她的话才落下,关鹏远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心跳更快了。

“哦对了,你知道你们家女儿关明月和秦斯年结婚两年了为何一直不怀孕吗?”她绽开一脸美丽而明艳的笑,微微低下腰去,凑近关鹏远,“那是因为……我怀孕了……秦斯年不想让关明月生他的孩子……”

关鹏远瞪大着眼,他想骂出声,骂她不要脸,可是呼吸急促到他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无意识地抓着氧气面罩。

林落冷眼望着他,继而又低下头去:“怎么了?您是感到胸闷吗?不想戴这个吗?那我给您取下……”

她离成功只差一步,却没想到关明月会在此时冲进来。

听说那老爷子又抢救过来了,不过没事,他的女儿,或者说他的孙儿,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斯年哥哥……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往楼梯间跑,我也没想到那里开门就是楼梯?”她走近秦斯年,一张脸玄然欲泣。

秦斯年并没有看她,只是低低说了一个字:“滚。”

林落完全怔住了,她从没有想过向来对她温柔宠溺的秦斯年,居然会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说出“滚”字,她甚至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他没有看清刚才是自己?

“斯年哥哥……”

她还想开口,抢救室的门突然间开了,戴着蓝色帽子口罩的医生出来:“谁是关明月家属?患者目前大出血,情况十分危急,如果后期血止不住,我们将切除子宫……”

医生的话还未说完,秦斯年早已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血止不住?什么叫切除子宫!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信不信我杀了你!”

“先生,先生请别冲动,这只是正常的谈话,我们必须把可能的情况都得跟您说下……”抢救内另外的医生听到,忙都出来劝他。

“必须给我止住!她身上要是少了一样东西,你们全都给我陪葬!”秦斯年对着几个医生吼道。

那声音,直让一边的林落也忍不住颤抖了下,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秦斯年,就像一头被惹怒了的野兽,睁着噬血的双眼,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全都拆吃入腹。

几个医生忙不迭地又滚了进去。

秦斯年靠在墙壁上,像是拼命在平复自己,可是身侧的手,却紧紧攥成拳。

林落知道,他在紧张。

秦斯年,在担心关明月。

哪怕那天晚上,他也一样忧心,但绝没有如此的表现,如此疯狂又如此执着。

“斯年哥哥……”她又叫了他一声。

他靠着墙壁坐在那里,闭着双眼,却突然间开了口,声音如同这冰冷的地面:“林落,如果她有事,我不会原谅你!”

林落向后退了一步,望着他的眼里也迅速涌出泪意。

曾经,对她说过他不会舍她于不顾;曾经,对她说过,他会照顾她一辈子;曾经,对她许过诺言的少年,真的已经不在了。

几年时间,一个人,可以改变很多很多,只有她,傻傻站在原地,一直等着他回来,却不料,他早已走去另一人身边了。

“斯年哥哥,难道你觉得我是故意的吗?”她委委屈屈哭出声。

“林落,别和我耍心机,你这点心思,我一清二楚。”秦斯年又说了句,这一次,他抬眼望她,凌厉黑眸像是狠戾的狼,直将她看得心发颤。

“斯年哥哥,我为何要对你耍心机?哪怕我耍心机,那也是因为我爱你!”林落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哭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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