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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医嫡女:我家丞相又受伤了

阮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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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文   主角: 阮芙江离   更新: 2022-04-16 06: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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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芙江离《萌医嫡女:我家丞相又受伤了》讲的是一代医学天才阮芙穿越到了大夏王朝受尽欺负不被待见的嫡女身上,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人生开始开了挂一样的翻身逆袭 敢算计她一尺,她就算计对方十丈 她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却发现原来身边一直有人在默默的护她周全 江离:你只需要往前走,背后的所有孽,都由我来承担

第1章

精彩节选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一间典雅的屋子里,身着烟绿色衣裙的女子昏迷的躺在床上。

不多时,一名又老又丑的跛脚老汉推门走了进去,望着床上的美人,他神色猥琐的靠过去摩拳擦掌道:"活了一辈子,没想到还有这等艳福可享。"

可谁知就在他走到床前时,本是昏迷的女子忽然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上。

老汉噗通一声晕倒在地上,床上的女子----也就是阮芙,敏捷的站起身跑了出去。

薄凉的月色倾洒在京城,阮芙脚下的速度很快,她没想到自己刚穿越过来竟然就遇到了这么狗血的事情。

是的,阮芙是穿越过来的,在现代她人称医学界女王,因为伙伴操作不当实验室爆炸挂了,灵魂狗血的穿越到了这位大夏王朝兵部尚书最不受宠的和她同名同姓的嫡女身上。

结果刚一睁眼,就被原主同父异母的妹妹陷害送到了城里最恶心的跛脚老汉床上。

听着身后举着火把追来的众多脚步声,猜到对方今晚铁了心不想放过自己,阮芙心一横索性朝着城外跑去。

直到跑进一片幽静竹林里甩开了那些人,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双手撑着腿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她刚要松一口气时,前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打斗声。

劲风略过,带起竹叶飒飒直响。

一股无形的杀意笼罩在整片竹林。

阮芙抬起头,借着月色看见一群黑衣人围攻着一个白衣男子正在朝这边移动。

什么情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等她有所反应,那些人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不好,江离有帮手!"

忽地,有一个黑衣人发现了她大声喊道。

误会,都是误会!

阮芙浑身抖了抖,他们应该是把她当成了那个白衣男子的帮手了,正准备解释时,只见那白衣男子翩然落在了她的面前。

离得近了,她才看到男子生的好看极了,好看到他周边的一切都为之黯然,眉眼和煦恬然,仿佛世俗凡尘皆不入眼中的谪仙。

许是她突然出现,这位谪仙似乎微微皱了皱眉。

"那个……"

"阮姑娘,若是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说话。"泠泠的声音如同三月的清风,语气半是哄着半是威胁。

阮芙的眸子若有所思的亮了起来,"你认得我?"

谪仙看白痴一般的看了她一眼,阮芙赶紧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猛地想起来眼前这尊大神正是被大夏所有女子敬仰的丞相江离!

江离不是不会武功吗,传言他除了谋略无人能及以外便仅仅只是一个没什么自保能力的文臣,这么一看,这传言是假的。

阮芙脸色变了变,看来今天诸事不顺,自己怕是撞破了不该撞破的事了。

他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想到这一点,阮芙背后腾起一片凉意,赶紧听话的闭上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江离带着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举着剑重新朝着黑衣人迎了上去。

打斗之声再度响起,双方缠斗起来,阮芙见没什么人关注她这边,猫着腰便准备偷偷离开,不防刚踏出一步,一把长剑便嗖的一声飞了过来钉在了面前的竹子上。

"你要去哪里?"

温润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阮芙转过头,看见江离拖着剑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横七竖八的躺着黑衣人的尸体,一滴血顺着他的剑刃滑落,看起来就像是一尊优雅的杀神。

"我……怕你一人不敌,想去搬救兵。"阮芙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是她做手术时养成的习惯,越是紧急危险的情况,她反而越是能让自己冷静。

江离没有说话,和煦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一抬手,那把带着血的剑尖就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

阮芙的心颤了颤,丝毫不敢乱动道:"江丞相,其实我今晚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意外,我捉奸在床了自己的妹妹跟未婚夫,她们为了堵住我的嘴便打算将我的清白毁掉,我是逃到这里来的。"

顿了一下,又加了句,"你放心,今晚看到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一个字,哦不,我今晚什么也没看到。"

江离墨抿了抿一张好看的薄唇,脸上的神情在月光的光影晃动下看不真切。

沉默了片刻后,忽然猛地抬手刺了过去。

阮芙大惊失色,幸好从小学过武术,迅速后退两步堪堪躲了过去,也是这时,她看到他的胳膊受了很严重的伤,那剑刃上滴下的血有黑衣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受这么重的伤还跟没事人似的,他还是人吗?!

阮芙眸光转动,就在江离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开口道:"江丞相,你之所以想杀我,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了你会武功的秘密对吗?"

江离的动作顿了一下。

阮芙继续道:"可是你的伤这么严重,若是再不医治只怕这胳膊就直接废了,小女子不才刚好会那么点医术,眼下可以帮你。"

江离目光深了深,夜色中,面前女子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天际最璀璨的星辰。

她竟然没有像普通的女儿家那样吓破胆,反而临危不乱的跟他游说起来。

他的嘴角噙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紧不慢道:"倒是没听过阮府的大小姐不仅会武功、还会医术的事。"

阮芙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分明带了试探,学着江离不紧不慢道:"谁会把自己的底牌轻易拿给别人看,江丞相是这样,我亦是这样。"

江离眉眼温和的站在那里,若不是他手中的剑和伤口,让人看了还以为是误入竹林的俊逸书生。

他勾了勾唇,笑着道:"所以阮姑娘想说什么?"

"我们做个交易吧江丞相,保证你不吃亏。"

事到如今,阮芙也只好先打动这尊杀神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哦?"

"你不想自己会武功的事暴露,可这样打打杀杀难免受伤,我可以做你的私人医生。"

阮芙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她人称医学界女王,人长的漂亮医术又高超,现代不知道多少富家子弟排着队想要她做私人医生,不过她一个也没同意罢了。

"私人医生……"江离细细的品味着这几个字。


"对,私人医生。"阮芙加重了语气,"也就是专门为你提供医治的大夫。"

江离眯了眯眼,似乎在考虑她这个提议的可行性,"类同御医?"

阮芙一见有戏,扬起下巴认真道:"我应该比御医厉害一点。"

"一点是多少?"

"除了起死回生,我有把握诊治一切疑难杂症。"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阮芙自带三分傲气。

江离勾了勾唇,声音和煦,"口气不小。"

话虽这么说着,却是已然收回了手中的剑。

阮芙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所以江丞相是同意跟我合作了吗?"

"不急。"江离将剑插在地上,席地而坐。

朦胧的月色倾洒在他眉眼,说不出的宁静恬然,丝毫看不出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全是丧命于他手。

阮芙心知对方这是要考验她的能力,直接蹲过去道:"伤口很深,包扎起来可能会有些疼。"

"嗯。"江离发出一个淡淡的鼻音。

见此,阮芙也不再犹豫,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开始处理起来。

她虽然年纪不大,可经验却并不比任何七老八十的老教授差,她的手指纤长笔直,就那么灵巧的在他胳膊上翻飞。

不多时,血便在没有任何药物的情况下止住了。

江离的眸色深了深,看着女子专注的样子若有所思。

年初举行宫宴的时候他曾见过这位阮家大小姐一次,当时唯唯诺诺的形象跟现在这般截然不同。

有意思。

江离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阮芙刚一抬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浑身一寒,"江丞相,已经处理好了。"

他越笑的平和,她便越觉得他深不可测,这个男人的克制力实在是太强,那么深的伤口她看着都觉得疼,他却全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江离站起身,"走吧。"

阮芙赶紧抬脚追了上去,"江丞相,这段时间内伤口切记不可碰水,不可提重物,不可………啊!"

阮芙兢兢业业的说着医嘱,不防修长的身影忽然停住,她一头撞了上去。

"所以,你想要什么?"声音似三月的清风,无喜无悲。

"啊?"阮芙眼泪汪汪的摸着自己撞红了的鼻子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合作?"

闻言,阮芙顿时正色起来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我要你的庇佑。"

"你是兵部尚书的嫡女。"

言外之意,是以她的身份不需要外人的帮助。

"正因为是兵部尚书的嫡女,所以才更需要庇佑。"阮芙一字一句,目光无比的认真。

从原主的记忆里可以知道原主在阮府是一个极为不受待见的存在,虽是嫡女,但娘不受宠,爹对她更是不疼不爱处处被另外几房欺负压着过的连丫鬟都不如,所以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子。

今晚要不是被二妹阮眠雪和未婚夫秦安辰设计,她也不会误打误撞的来到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阮芙手指紧了紧,她不管原主以前是如何,上天既然给了她再活一世的机会,那么她定不会再忍气吞声过的那般屈辱。

她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为原主讨一个公道回来。

江离抿了抿唇,看着女子清澈又坚毅的眸子心底仿佛被触动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后,重新迈开步子兀自往前走去。

阮芙简直要被这人的性子打败了,能成不能成,他倒是给句话啊,不成她还可以再让一步嘛。

"江丞相,我……"

"这个你收好。"

阮芙正打算说话,江离递过去一个雪白的东西,她接住后在掌心摊开看了看,发现是一枚洁白的玉佩,上边写着一个风雅至极的离字。

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这枚玉佩是他的贴身之物,他就这么给她了?

阮芙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城门处走着,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江离淡淡道:"我很忙,若是你有事的时候不能出面庇佑你,你便用这玉佩吓吓他们便可。"

原来是为了图省事。

阮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内心一阵狂喜,也就是说这位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同意跟她合作了!!

眉开眼笑的收好了玉佩,阮芙如释重负道:"谢谢,我一定会做好自己的本分。"

江离面容和煦,没有出声。

两人回了城借着月色回了城,在城门口分开时,阮芙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欣长背影叹一口气。

也不知道惹上这人是对是错,他太令人捉摸不透了,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跟想法。

不过她也是没得选,要不这样,只怕她早成他剑下的一缕孤魂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她就不信她堂堂医学女王还混不开个封建王朝。

阮芙深吸一口气,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朝阮府走去。

此时整个京城无比清寂,来到阔气的阮府门前,她看见里边灯火通明。

谁知刚一进门,就被下人们粗鲁的冲上来抓住推搡到了花厅。

"孽障,你还有脸回来!"

猛地,一声厉喝震穿的黑夜,阮芙抬眼,看见满脸怒容的阮凌阳举着茶杯就朝她扔了过来。

阮凌阳,是原主的亲爹。

阮芙慌忙避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爹爹这是在做什么?"

阮凌阳被阮芙那抹冷意看的怔了怔,自己这草包女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凌厉的眼神了。

不过他也并没放在心上,厉声道:"还敢装傻,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我这张老脸差点被你丢尽了!"

"是啊姐姐,我跟安辰都看见了,你还是如实告诉爹爹吧。"

忽而,一旁响起了一个娇娇柔柔的声音,阮芙转过头,这才发现阮眠雪和秦安辰两人也在。

阮芙不慌不忙道:"不知二妹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跟我未婚夫一起看见什么了啊?"

我未婚夫这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阮眠雪的心,她紧了紧手指,佯装欲言又止道:"就是你……你同男子私会的事,我们亲眼看见你们在一间房内……"

"是吗?"阮芙笑了笑,"二妹妹怕是看错了吧,我是爹爹专门请人教过礼仪的,还不至于如此不检点,随随便便就置清白于不顾委身于人。"

听出阮芙话里的若有所指,阮眠雪神色变了变,她难道是在骂她不检点,随随便便就把清白给了安辰吗?!

这草包什么时候也敢这么对她说话了,阮眠雪面上闪过一抹阴狠,强扯出关切的表情道:"不会看错的,当时安辰也在。"


秦安辰因为常年征战,面上带了几分肃杀之气,再加上皮囊生的好看,看起来说不出的英武,也是大夏王朝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就连原主也十分倾心于他,曾因为两人的婚约欢喜了无数个日夜。

可谁知到头来人家却睡了自己的妹妹,还联合起来把她算计到跛脚老汉的床上得到一个殒命的下场。

想到这里,阮芙看秦安辰的眼神不自觉的带了鄙夷。

接收到她的这抹视线,秦安辰皱了皱眉,冷声道:"的确是我们亲眼所见。"

这一句话,无疑是坐实了阮芙的罪名。

阮凌阳气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目眦俱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娘把你生下来,你给我滚,滚!我阮家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阮芙冷笑,"爹爹不听我解释一下就直接给我定罪了吗?"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莫不是秦将军还会冤枉你不成。"

"冤不冤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晚我一直跟丞相大人在一起,又怎么会同别的男子在一个房间。"

"丞……丞相?!"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可阮眠雪马上反应过来痛心道:"姐姐你想为自己开脱的心妹妹可以理解,只是你扯谎也要说个靠谱的,丞相大人位高权重身份尊贵是你能随意捏造的吗!"

阮凌阳觉得阮眠雪说的很有道理,"畜生,你娘就是教你这样慌话连篇恬不知耻?"

阮芙脸色冷了下来,"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

她都开始怀疑这阮凌阳是不是自己的亲爹了,对她怎么如此偏见。

"你!!"没想到阮芙还会反驳自己,阮凌阳顿时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正要发作时,阮芙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将一枚玉佩从食指上坠下。

洁白温润的颜色在烛光下一片祥和,不耀眼,却绝对可以独一无二到让人移不开眼。

"江离的玉佩。"秦安辰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

阮芙面无表情道:"秦将军认识就好,免得等会儿又有人说我在以假乱真信口雌黄。"

"你怎么会有他的玉佩。"秦安辰皱着眉头很是不爽,现在她总归还顶着他未婚妻的名头,怎么能跟别的男子不清不楚。

更别说,还是一个那么优秀甚至让他望而怯步的男子。

他亲手算计她是一回事,她主动给他戴绿帽子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定是偷的!"阮眠雪眼底闪过一抹阴沉。

平日里从未听说阮芙认识江离,她就不信那个草包真的攀上了江丞相,那可是她曾经费劲心思也没有靠近的人。

"偷?"阮芙哑然失笑,"丞相府戒备森严,玉佩更是江丞相贴身之物,不如二妹妹你去偷一个试试?"

"我!"阮眠雪顿了顿。

阮芙收回玉佩从容道:"我娘曾是大夏第一才女棋艺无人能及,作为她女儿的我虽不才却也将这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丞相大人今日便是约了我切磋棋艺的。"

"就算切磋棋艺,他为什么会送你玉佩!"阮眠雪不依不饶。

"人家欣赏我,不行吗?"阮芙挑眉一笑,嘴角微微上扬。

这句话要换成以前唯唯诺诺的阮芙说,在场的几人只怕会笑掉大牙,可眼前这个女子说出来,他们竟然会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眼下的阮芙明媚大气,身上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威严。

秦安辰眸色深了深,这真的是以前那个不起眼惹人嫌的嫡小姐吗,难道是因为今晚的事真将她逼急了让她转了性……

阮眠雪被反问的不知如何回答,脸色难看极了。

在场的众人心里一时心思各异,阮眠雪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阮芙到底是什么时候搭上了江离的。

就在所有人安静下去的时候,阮芙又开口道:"说完了我的事,那么我们再来说说你们的事吧。"

"我们的什么事?"阮眠雪的面色顿时紧张起来。

今晚让阮芙身败名裂的把算计了空,难道她要说她和安辰……

阮芙笑了笑,"你说你们二人一同在外边看见我,可我却不知道这大晚上的男女有别你们为何会在一起?"

她才不会蠢到把他们的**主动说出来,既然有这把柄,那么就要把把柄的利益最大化才行。

阮眠雪显然认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变幻莫测的解释道,"因为安辰来找姐姐的时候姐姐一直不见人影,我同安辰担心你的安危才会一同出去寻找的。"

阮芙冷笑,不愧是白莲花,这话说的可真是滴水不漏,"那倒真要谢谢二位寻找未果后专程等在这里诬陷我了。"

此话一出,阮眠雪顿时委屈的眼睛都红了起来,"姐姐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只是担心你才会一直在这里候着,现在知道是误会便是皆大欢喜,你又何必这般抹黑我同安辰。"

阮芙面色沉静,"二妹妹,有没有抹黑大家心里清楚,这个先不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过两个月秦将军便要迎娶我过门了,届时身份有别,你还需唤他一声姐夫,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叫的这般亲热为好,叫人听了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大寻常呢。"

"我……"

"好了,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芙儿你也别对你妹妹那般咄咄逼人。"

阮眠雪正被阮芙一番话气的抓狂的时候,阮凌阳在一旁态度缓和下来说道。

阮芙皱了皱眉,她先前被那般诬陷他不由分说的就大发雷霆,现在她不过是嘴上占阮眠雪几句便宜他就不乐意了?

这一碗水端的也太偏了吧。

"爹爹这话可不对,女儿也是为了阮府着想,天下人都知道我同秦将军有婚约,若是被人发现我的未婚夫同自己的妹妹不清不楚,还不知道外人会怎么说三道四议论咱们呢。"

阮凌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以前的阮芙他说一就是一绝不会忤逆,现在竟然丝毫不给他面子当着外人的面跟他唱反调,若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会狠狠责骂阮芙。

可现在嘛,阮凌阳眼底多了分深意,江丞相可是比秦将军还要厉害多了的人物,他既然能把自己贴身的玉佩给阮芙,莫不是……


思及至此,阮凌阳的态度顿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和蔼的笑着对阮芙道:"芙儿长大了,现在都能为阮府着想了。"

"爹爹!"见阮凌阳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教训阮芙为自己撑腰,阮眠雪顿时在一旁委屈的落了泪。

阮凌阳板起脸道:"雪儿,你姐姐说的很对,以后你还是同秦将军避避嫌少接触为好。"

"爹~"阮眠雪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过去。

阮凌阳最从小最为宠她,每每她只要一哭他便一定会不由分说的向着自己,可今日却不同,她都哭的这么梨花带雨了,他不仅视而不见还反过来说了自己,这在她记事以来还是头一遭。

阮眠雪眼暗恨不已,不过为了保持自己温顺的形象,赶紧低下头楚楚可怜道:"是,女儿会注意的。"

阮芙懒得再看这父女俩,随意扯了个理由就准备回院子休息,期间更是连看都没有再多看秦安辰一眼。

秦安辰的自尊心被打击到,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当成空气过,一张俊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他沉着声音道:"原来是误会一场,眼下时辰已晚,我也先回去了,告辞。"

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开。

花厅内只剩下了阮凌阳和阮眠雪两人,四周安静下来,就在阮眠雪也准备告退的时候,阮凌阳正色道:"雪儿,为父从小便喜欢你,你知道是为何吗?"

阮眠雪心头跳了跳,小心翼翼的低下头道:"女儿不知。"

"因为你懂事、聪明。"

阮凌阳眼低闪过一抹精光,"今日的事我大概也能猜个所以然出来,你同芙儿是姐妹,这样的事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

"爹爹~"阮眠雪惊慌的抬起头,她没想到阮凌阳竟然看出了一切。

阮凌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脚离去。

望着阮凌阳的背影,阮眠雪紧紧的捏住手指差点没咬碎了一口银牙,他竟然为了阮芙那个贱人来警告她!

父亲什么时候对那个贱人这般放在心上了,莫不是因为……那枚玉佩……

阮眠雪咬了咬唇,一双美眸闪烁不定。

另一边,阮芙凭着原主的记忆顺利的找到了整个阮府最破落冷清的一个偏院。

这里就是她的住处,因为不受重视,所以也没个丫鬟下人服侍,再加上大家都说这里晦气避的远远的,让整个院子显得更加凄冷寒酸,在奢华的阮府里显得格格不入。

阮芙站在门外叹一口气,这原主作为嫡女还真是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嘎吱一声推开院门,她刚走进去,里边就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道:"芙儿,是你回来了吗?"

闻声,阮芙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脸色苍白却五官精致的妇人。

是原主的生母苏亦伶。

"是我,娘,我回来了。"学着原主的口吻,阮芙朝着屋子里看去,看见没有点灯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瘦弱的人影。

苏母同阮凌阳是青梅竹马,曾经两人感情十分要好,不过后来随着苏家慢慢家道中落,阮凌阳便开始对她逐渐冷漠,实打实的渣男无疑。

"回来就好,咳咳咳……"苏母忽然猛烈的咳了起来。

阮芙忙走进去帮苏母拍着背,不经意搭上苏母的手腕,她皱起眉头,苏母这病生的凶猛,体虚的吓人。

她记得其实苏母一开始只是得了风寒的,可却一直久病不愈生生拖成现在这样,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娘,你怎么不多穿些衣服。"

"我没事。"苏母又咳了几声,抓着阮芙的手担忧道:"白天的时候听说你在外边闯了大祸,可是真的?"

"没有的事,都是误会罢了。"阮芙赶紧摇了摇头,苏母现在这个状态可不像是能再经受什么刺激。

"可是白天的时候你爹……"

"娘,真的都是误会,你想啊,我要是真的闯了大祸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苏母叹一口气,眼睛里盛满了悲哀心疼道:"都怪娘没有能力保护你,叫你受委屈了。"

阮芙心底触动,从小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还从未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虽然这是对原主的感情,"娘,我不委屈,你放心,今后咱们谁的委屈也不受。"

苏母只当她是在像从前那样说这样的话哄她开心,吃力的撑着桌子站起身慈爱道:"好了,都这么晚了,你快些去休息吧。"

阮芙赶紧扶着苏母回房,待苏母睡下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黑暗中,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望着头顶上方出神,许久后,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浅笑。

真的活了过来,真的穿越了,她没有做梦,看来上天待她还是不薄。

眼里闪过一抹泠然,阮芙抿了抿唇,从今以后,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

阮芙不知道的是此时另一头,烛光晃动的书房内,五官俊逸的男子正眸色深深的把玩着手中一块已经清洗干净的素白手帕,他细微的勾了勾唇,不紧不慢道:"去查查阮府大小姐,我要她所有的信息。"

"是,主子。"空无一人的书房传来一声干净利落的回答。

第二天一早,阮芙是被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给吵醒的。

睡眼惺忪的打开门时,发现是阮眠雪找了过来,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支开苏母,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道:"不知妹妹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

"姐姐,我错了,我昨天是一时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等糊涂的事,我反省了一晚上总觉得心中难安,所以特来赔罪求得姐姐原谅。"阮眠雪红着眼睛我见犹怜的站在那里。

阮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哦?是吗?"

"当然是,姐姐,我只是太爱安辰了而已,我只是想嫁给他跟他在一起,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的。"

"嗯,接着说。"阮芙眼皮也没抬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姐姐这是不原谅妹妹吗?"阮眠雪又哭了起来。

阮芙不得不为对方的泪水储备量折服,语气冷下去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她没时间看她这么装下去,一个差点害的她名节不保的恶毒女人,她是傻了才会原谅她。

被阮芙直接点破,阮眠雪脸色变了变,索性也懒得继续装了,直接道:"我希望你能将你昨天看到的事烂在肚子里。"

"你是指你和秦将军被我捉奸在床的事吗?"

"阮芙!"

阮眠雪没忍住声音尖锐的叫了出来,"你怎么能说的这么不堪,我同安辰是两情相悦的。"

"我说的是事实,两情相悦又如何,那你也是背着姐姐勾搭自己未来的姐夫。"

"你!"阮眠雪气的很想直接上去扇阮芙两巴掌,可碍于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只得竭力忍了下来,"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反正你们该做的都做了,我就是有些好奇,你说百姓们知道阮家二小姐是这样的人后会是什么反应?"阮芙挑眉。

"不,你不能说出去,没有谁会信你的!"阮眠雪慌乱的退了两步。


"信不信,要试了才知道。"

阮芙的声音不急不缓,虽轻柔至极,可此时仿佛却有万钧之力一般听的阮眠雪心颤。

"不,不!"阮眠雪狠狠的摇着头,眼底猛地涌现出一抹杀意,她苦心经营了十几年温婉可人的形象绝不能被破坏,她不能去赌。

"其实,要想我不说也可以。"就在阮眠雪脑海里百转千回的时候,阮芙从容的再次笑了起来。

阮眠雪一脸防备的看过去。

阮芙道:"我要大夏最好的那套银针。"

她现在很缺一套趁手的东西,现代她就以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的闻名,这技能可不能被埋没了。

"银针?"阮眠雪不解,那不是大夫才会用到的东西吗。

"对。"

"你要这个做什么?"

阮芙看过去没有回答,目光沉寂。

阮眠雪皱了皱眉道:"都知道那套银针被皇上赏给了安辰,难道你想借此接近安辰?!"

"他是我未婚夫,我用得着接近吗,迟早不都是要住在一起的。"阮芙气死人补偿命的眨了眨眼睛。

阮眠雪果然被气到,一张脸瞬间有些难看。

阮芙又道:"我若真想接近他大可直接去找他说,跟你废话什么。"

"你是怕安辰不给你。"阮眠雪目光闪了闪,确实,比起自己的名声,秦安辰可能更不愿意被他向来看不上的阮芙威胁。

"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你是秦将军的相好,由你去说的话应当会容易些。"阮芙语气轻飘飘的。

阮眠雪被一句相好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却是使劲儿压制住深思了一下,末了狠狠的咬着牙齿,"我可以答应你,希望你说话算话!"

说完,一个甩身走了出去。

阮芙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下去,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这就受不了了吗,这才只是刚开始呢。

一整天,阮芙一直窝在府里熟悉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她先去药房抓了些药回来熬好给苏母喝下,接着又去厨房自己做了几个可口的小菜出来。

晚上的时候,苏母的气色立竿见影的好了许多,因着药性便早早的睡下了,阮芙闲来无事,便找了几本书在屋子里看。

几个时辰后,她困乏的合上书站起来走到窗前朝外望了望,满脸怨念的小声道:"怎么还不来。"

不防话音刚落,背后就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声音,"怎么,阮姑娘在等人?"

阮芙被突兀响起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转过身时,看见一身月白衣袍的江离不知何时已然端正的坐在了她先前看书的位置,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大……大大人什么时候来的。"阮芙脸色的怨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明媚的笑脸。

"刚来。"

"不知大人是怎么进来的?"

"门。"江离目不斜视的拿起茶壶为自己添了一杯茶。

阮芙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在她眼里纹丝未动的门,嘴角抖了抖,干笑道:"大人轻功真是了的,哈哈,哈哈。"

说完,拿过一旁的盒子走到江离面前道:"我来替你换药吧,白天我去药房帮我娘抓药的时候顺便也拿了一些适用大人您的伤口的。"

江离清淡的眉眼动了动,明白过来她原来是在等他。

她倒是聪慧,猜到他晚上会来特意等他不说,还特意备了这些药。

随手从怀里拿出两个瓷瓶放在桌上,江离不动声色道:"不必了,用我的吧。"

阮芙开始以为人家是不放心自己备的东西所以要用他自己的,本来还有这腹诽来着,可当她打开那两个瓷瓶后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这是白玉断续膏!"

这也太土豪了吧,这药就算是放在现代能真正凑齐材料做出来的也很稀少,有肉白骨连经络之效,这倒霉丞相却用它来敷伤口……

暴殄天物,实在是暴殄天物,这般浪费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不过短暂的惊讶过后,阮芙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算了,反正人家有权有势,爱咋滴咋滴吧,蹲在身旁,阮芙细心的开始为江离换药。

江离抿了抿唇,目光笼罩在神色慢慢变得认真而专注的女子身上。

她似乎真的与从前的阮芙不同了,甚至可以说完全是两个人的感觉,可从他派去的暗卫所查到的一切信息来看,她就是从前的阮芙无疑。

性情大变吗?有趣,实在是有趣的很。

"阮姑娘可知,今日城里死了位跛脚老汉。"

阮芙没想到从来都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丞相大人会主动跟自己聊天,愣了一下后受宠若惊道:"死了?"

问出这两个字,立马又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白痴,秦安辰和阮眠雪怎么可能留下这么一个有他们把柄的人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人调查我?"

否则京城人口千千万,他怎么独独在她面前提了跛脚老汉,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他这么详细的事。

"我总要确保跟自己合作的人的底细,万一出现什么小动作岂不得不偿失。"江离和煦一笑,承认的很是坦然。

那般坦诚的样子,堵的阮芙反而无话可说,闷闷的撇撇嘴碎碎念道:"我要有什么小动作早给你下毒了。"

就算自己不能全身而退,起码同归于尽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说什么?"

江离自然是听到了阮芙的话,他却故意再问了一次。

"我说丞相大人您的药已经上好现在可以走了,更深露重,恕不远送。"阮芙敷衍的假笑一下,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离眯了眯眼,动了动唇欲言又止,不过到底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朝外走去。

欣长的身影说不出的超然世外,那般清风月白的样子,晃的阮芙窒了窒。

真是……妖孽啊!

阮芙不由得感叹,若说这辈子有谁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当仁不让。

不过哪怕他现在看起来再和善无害,她也不会忘记他在竹林中嗜血冷漠的模样,若不是她机智她甚至早也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阮芙拍了拍自己的脸,默默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被他的美色蛊惑了。


朔日,天气大好,阮芙陪着苏母在院子里晒太阳,正惬意的时候,院子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发现是管家送了一个怯生生的小丫头过来,还特意强调了是阮凌阳买回来专门伺候她们母女俩的。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便宜爹竟然会为替他们花这银子,不过同时阮芙也觉得很讽刺,他另外两房妾室院子里下人成群,而今不过是给她们配了一个丫鬟莫不是还指望她们感恩戴德不成。

管家送完人之后就离开了,阮芙看着小心翼翼低着头站在角落的小丫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奴婢叫殷儿。"声音细弱微蚊。

"你很怕我?"她又不会吃人,这小丫头站那么远做什么。

"奴婢不怕。"

说是不怕,脚却再往后退了点。

阮芙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真的不怕?"

殷儿被强迫的抬起头,本以为会看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却意外的撞进了一双笑吟吟的眸子,澄澈的出奇。

"咦?"殷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阮芙松开手。

"小姐,原来你长的这么好看啊。"殷儿惊奇无比,神色瞬间放松下去,"我听说阮府大小姐丑陋粗鄙且脾气古怪,所以没有一个下人愿意伺候,没想到原来都是谣言。"

阮芙皱了皱眉,丑陋粗鄙脾气古怪?府里的那几位还真是完全见不得她好啊,各种脏水轮番往她身上泼。

不过她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温和道:"谣言都是不可信的。"

"确实不可信,小姐,方才是奴婢失态了。"

"无妨,殷儿,你应当看出来我在府中日子不太好过了,你若是想离开现在还来得及。"阮芙切入主题正色道。

"小姐你千万不要赶我走,我要是被退回伢子楼一定会被打死的。"殷儿立马一脸惶恐的抓住了阮芙的衣袖。

"我不是要赶你走……"

"小姐,奴婢既然已经被老爷安排给了您,那么奴婢便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要是不要奴婢奴婢宁愿一头撞死。"殷儿打断阮芙的话一脸倔强。

这丫头,刚烈的令人发指。

阮芙扶额,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成吧,那就留下,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殷儿千恩万谢,谢完阮芙,又冲着旁边的苏氏拜了下去,"奴婢见过夫人。"

"这……"

从殷儿进来开始苏氏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此时见殷儿跪下,更是迟疑不已。

阮芙自然知道苏氏是在顾虑什么,笑着安抚道:"娘,您是堂堂兵部尚书的正室夫人,他不过是分一个下人过来而已,咱们受的心安理得。"

而且她还嫌一个少了呢,明明是正室却过得如此寒酸,正室吃穿用度的各种派头都被妾室抢了去。

怎么说当年苏氏未嫁之前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现在却做饭洗衣全部要自己亲力亲为,生生把自己熬成了风烛残年的模样,真的是悲哀至极。

而赐予她这么悲哀的那个人,就是阮凌阳。

阮芙叹一口气,声音柔下去,"更何况您的身体不好,女儿不能时时陪在您身边,有个人在身边使唤着总归是好的。"

"可是……"苏氏还是有些犹豫。

殷儿赶紧露出笑脸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能照顾好夫人的,奴婢女红做饭洗衣洒扫全都会。"

苏氏看着殷儿乖巧单纯的样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终是不忍心说出口,默了默,"也罢,那你就留下吧。"

多个人多点人气,让这死气沉沉的院子也热闹一些。

"太好了。"见苏氏同意下来,殷儿开心的眸子一亮,当即勤快的进屋打扫去了。

阮芙同苏母相视一笑,还真是风风火火的丫头。

这时院外忽然再次响起了敲门声,阮芙打开门,一个丫鬟站在门外道:"大小姐,秦将军来访,正在花厅候着您呢。"

阮芙勾了勾唇,这就送银针来了吗,来的这么快,看来阮眠雪的枕边风吹的不错。

"芙儿,他……"苏母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作为娘亲,她又何尝不知道秦安辰并不待见自己女儿这件事,可她在府里没有丝毫话语权,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

阮芙笑了笑,"没事,娘不必多虑,秦将军这次是来送我东西的。"

三言两语将苏母宽慰过去,阮芙便出了门。

来到花厅,阮芙一进去便看到了负手而立的秦安辰,他穿着一身铠甲,似乎是刚刚从操练场上回来,额上系这一条红色的抹额,看起来英武又精神。

见到她进去,秦安辰明显是鄙夷的哼了一声,"阮芙,你倒是好心机,竟敢把主意打到本将军头上。"

"秦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小女子听不懂。"阮芙不紧不慢的跨进去,面色从容。

秦安辰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扔过去,嫌恶道:"你少装蒜,雪儿已经将你威胁她的事告诉我了,若不是看在雪儿的面子上,我定不会放过你!"

"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二妹妹的面子了。"

阮芙说的不咸不淡,顺手接过盒子打开,看见里边整整齐齐的108根银针时,满意的将盒子一盖,眉开眼笑道:"谢啦。"

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反正她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妨人刚走到门口,手腕忽然一痛被人从后边拉住,秦安辰脸色难看道:"阮芙,难道你不打算给本将军一个交代吗?"

阮芙皱起眉头,看了看自己被扼住手腕,又抬起头看了看秦安辰,猛地沉下脸瞪过去道:"放手!"

他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他拿捏的人吗,她不追究就算了,他还敢贼喊捉贼的让她给一个交代。

在秦安辰眼中,阮芙向来是温顺沉默的,甚至以前都羞涩的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可眼下,她不仅直直的看着他,还这般怒目而视,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望而怯步的气势。


秦安辰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手,可刚放开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怎么回事,难不成久经沙场号称杀神的他还会被一个女子吓到。

想着,顿时有些恼羞道:"说吧,你跟江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把贴身玉佩给你?!"

别人不清楚,他却再清楚不过,江离这么多年一直不近女色,还从未有过这般举动,那枚玉佩像是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根刺,膈应的他昨夜一夜都没睡好。

阮芙不怒反笑,索性两手一摊气死人不偿命道:"我又不是江丞相怎么知道江丞相心里所想,反正他就是给我了,你要是想知道缘由不如直接去问他本人。"

秦安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她明知道江离品阶比他还要大上一级……

"你!"秦安辰愤怒的抬起手就要朝着阮芙打下去,不过那一掌并未落下,阮芙截住他的胳膊冷笑道:"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的秦将军现在只剩打女人的本事了吗?"

秦安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准备动粗,脸色被说的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本想挣脱,却发现这女人的力气出奇的大。

这真的是之前那个胆小如鼠逆来顺受的女子吗?在她的眼里,他甚至再也看不到丝毫对他的爱慕。

阮芙轻哼一声,甩开了秦安辰。

秦安辰神色十分不好看,心里莫名有些闷,抿了抿唇道:"阮芙,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江离位高权重与你有着云泥之别,你最好收起你所有的心思。"

"秦将军这是在告诫我吗?"阮芙故意换上了一往情深的幽怨模样道:"可云泥之别又如何,丞相大人优秀至极,纵使我没有那个福分伴他左右,能与他相识一场说上几句话我已是满心欢喜受用终生了。"

"你!你!"

闻言,秦安辰顿时被气的头晕脑胀的,一连说了好几个你,"恬不知耻!"

她竟然敢当着他这个未婚夫的面明目张胆的诉说着对另一个男子的仰慕,他的性子向来骄傲,还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再说了,难道他就不优秀吗,他也是万千女子所倾慕的人,明明他同他的亲事已经是她高攀,若不是皇上赐婚甚至他根本就不会答应娶她,秦安辰郁结攻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阮芙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秦将军,气大伤肝保重身体,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您请自便。"

说完,一个轻巧的旋身离去。

"好,好得很。"秦安辰目光像是在喷火,就算是兵部尚书本人在这里也不敢如此怠慢他,她倒是满不在意。

"阮芙。"

阮芙走到门口时,背后传来了咬牙的声音,她停下,头也不回的问道:"不知秦将军还有什么事?"

"本将军讨厌不安本分的人,你若是敢做出半分让我名誉受损的事,我会直接杀了你。"

阮芙微微侧了一下脸,笑了,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好啊。"

她勾起的唇角看起来明媚又张扬,眸子里像是有星辉万丈。

秦安辰呆住,瞳孔缩了缩,原来这个女人还有这么抢眼的时候吗?纵然不愿意承认,可还是不得不说,他竟然第一次被这个女人所惊艳到了。

"安辰,你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安辰回过神来,是阮眠雪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他下意识的往前看去,却发现门口那抹倩影早已不知所踪。

"没事。"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秦安辰温柔的摸了摸阮眠雪的头,"我已经将银针交给你姐姐了,想来她不会再为难你。"

"可姐姐一直不喜欢我,我怕……"阮眠雪说着眼眶有些发红,做出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

"怕什么,一切有我在。"秦安辰想也没想的直接道,看着眼前温婉可人的阮眠雪,他顿时想起了以前她同他说的阮芙做过的那些恶事,先前的那丝惊艳荡然无存,秦安辰眼里重新布满了厌恶,他怕是疯了才会觉得那样一个蛇蝎女子抢眼。

"安辰……"阮眠雪动容的靠在了秦安辰的怀里。

屋子里一片情深意切的画面,秦安辰并没有看到阮眠雪眼底闪过的一抹阴狠,她暗下决心,等着吧阮芙,这次这亏她一定不能白吃。

早已回到院子里的阮芙不知道此时自己又被记了一笔,她一回去就兴致勃勃的研究起了那套银针。

接下来几天,阮芙一直在院子里熟练着银针,期间江离没有再来过,倒是阮凌阳三番五次殷勤的跑过来想要套出她跟江离的关系,不过每次都被她模棱两可的打发了。

苏氏在她的照料下病情已经没有大碍,因为她的母家就是医术世家,所以嫁妆里就有不少医书,是以对阮芙说自己是看书学会了医术倒也没有太过起疑。

这天,天气极好。

一派宁静的时候,殷儿忽然从门外欢天喜地的跑了进来道:"小姐,我听人说大将军来府上了,想来定是来寻你的。"

彼时阮芙正在研磨药粉,闻声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轻声道:"你想多了,他肯定是去找那知书达理的二妹妹的。"

"可小姐您才是他的未婚妻啊。"殷儿撅着嘴鸣不平。

阮芙慢条斯理的将研磨好的药粉倒出来,然后包好放进怀里,这才意味深长的看向殷儿道:"谁知道以后是不是。"

反正她是没打算真的嫁给秦安辰,只是现在离成亲还有些时日,她并没有急着去解决罢了,况且还有阮眠雪,她能顶着这个名头恶心她一天是一天。

"小姐!"殷儿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有些惶恐,吓得一把捂住阮芙的嘴道:"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事关您的终身大事。"

阮芙笑着拉开殷儿的手,"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这边主仆两轻松的聊着天,那边秦安辰已经在阮凌阳的陪笑下进了府。

诚如阮芙所说,他的确是来找阮眠雪的,最近他新得了些稀罕玩意儿,所以第一时间就拿了过来。

其实以前他对这位阮府二小姐虽是喜爱,可远没有上心至此,可自从上次在阮芙那里吃瘪后,他却总有一种想要将场子找回来的想法,所以他今天来了,用这种方法给她难堪。


阮芙并没有出院门,可鲜少有下人来的院子门前今天却是不时的经过一些三五成群的下人,她们边走边大声的说着话,生怕里边的人听不见她们说的什么一样。

"要说还是咱们二小姐脸面足呢,你是没看见秦将军送了二小姐多少好东西,什么千年灵芝翡翠金帛的就不说了,单是那颗东海紫珍珠,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般漂亮的宝贝。"

"是啊,二小姐福气也太好了,哪像大小姐,有婚约又如何,秦将军还不是是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只敢龟缩在这破落院子里。"

"我要是她,被自己的未婚夫这般不待见早没脸见人了。"

"就是,我猜她这会儿定是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吧,哈哈哈哈……"

一连串嘲讽不屑的笑声从外边传来,字里行间全是轻慢和鄙夷。

如果没猜错,这应当是阮眠雪的手笔吧,阮芙坐在院子里眯了眯眼,若是换成以前的阮芙还真可能像她们说的那样躲在被子里哭,可惜了,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阮芙!

殷儿气不过,拿过一旁的扫帚就要出去理论,阮芙拉住道:"你现在这样出去,人家只会以为是戳中了你的痛处而恼羞成怒,徒给别人留下笑柄。"

"可是小姐,咱们就任由她们在外边说的那么难听吗?"殷儿气的不轻。

阮芙正要回答,这时苏氏从屋子里出来红着眼睛道:"芙儿,这位秦将军当真如此羞辱于你?!"

"娘,你怎么出来了。"阮芙赶紧过去扶着苏氏。

"芙儿,她们说的娘都听到了,若是秦将军真这般不喜欢你,娘便是带着你逃婚也绝不让你被别人这般轻视。"苏氏隐忍着情绪说道,她绝不愿意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

阮芙心里腾起一丝暖意,柔声道:"娘,这是皇上赐婚,逃婚二字牵扯太大了可不能随便说出来,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岂不被大做文章,你放心,女儿心里有数的。"

"可……"苏氏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长大了一般的女儿目光心疼不已。

"娘,以前咱们忍让的够多了,您不用想太多,交给女儿去应对吧。"

阮芙的目光坚定无比,清秀的脸上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自信。

莫名的,苏氏的心就那么被安抚了下去,她欲言又止,最后摸了摸阮芙的头道:"好,娘相信你,不管你怎么做,娘都会支持你。"

得了苏氏这句话,阮芙便知道自己更能放得开手脚了,她朝着殷儿笑着道:"走,咱们出门。"

殷儿激动的点了点头,"嗯。"

主仆两人出了门,一露面,外边那些说闲话的下人瞬间鸟兽作散了,殷儿气呼呼的叉着腰大声道:"都跑什么,有本事别跑啊。"

阮芙倒没那么气,"这些小角色有的是机会收拾,咱们先去办正事。"

说罢,便带着殷儿继续往前走去,不过越走,殷儿就越觉得不太对,"小姐,咱们不是要去找秦将军对峙吗,怎么一直在往府外走?"

阮芙挑眉,"谁说我要去找秦安辰对峙了?"

"啊?"殷儿满脸疑惑,她还以为自家小姐是要冲过去为自己讨个公道呢。

阮芙敲了敲殷儿的额头,笑眯眯道:"让本小姐亲自去找他,他秦安辰也得够那个面子才行。"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虽然殷儿还是不太懂,不过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家小姐的决定应该是没错的。

"去……账房。"阮芙狡黠一笑,先带着殷儿去账房把这个月的月银领了,然后才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另一边秦安辰本来正高高兴兴的同阮眠雪你侬我侬互诉衷肠,不防小厮忽然走进去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出门了?"秦安辰略微皱起眉头,他这么做那个女人难道都不生气吗?

"是姐姐?"阮眠雪虚虚的笑了笑,"安辰,姐姐向来倾慕于你,想来是因为你并未送她东西伤了心才出门的呢。"

阮眠雪这么一说,秦安辰瞬间觉得很有道理,得意道:"我的东西自然是想送谁就送谁,她要是有你万分之一的善解人意我也不至于这般厌恶她了。"

那个女人先前还说什么喜欢江离,看来只是随口说来气他的,这不是挺在乎他的吗。

秦安辰越想心里越舒畅,连带着对阮眠雪的语气都更加柔和。

谁知半个时辰后,就在秦安辰准备离开时,那位小厮再次慌慌张张的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闻言,秦安辰眉毛抖了两抖,猛地站起身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她怎么敢!"

嘴里说着,人已经黑着脸阔步朝外走去。

阮眠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一脸茫然的拉住那名小厮道:"这是怎么了,安辰怎么突然生那么大的气?"

小厮没好气道:"还不是阮大小姐干的好事,光天化日她竟然毫不避讳男女之别领了一位白面书生进府,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被不少百姓看到了,实在是有伤风化,太有伤风化。"

"什么!"阮眠雪表情复杂一下,转而又露出了看好戏的模样喃喃自语道:"姐姐啊姐姐,这可是你自找的,小枝,赶紧去将这件事告诉我爹。"

交代完后,连忙朝着秦安辰的方向跟了上去。

而她们所有的反应,全在阮芙的意料之中,其实她领的这位白面书生并不是什么书生,而是她辛辛苦苦在京城里找了许久才找到的最好看的一位大夫。

秦安辰不是来膈应她吗,那她就光明正大的膈应回去!

阮芙勾了勾唇,将那大夫领进门倒了杯茶道:"方才我同你讲的情况你可记住了?"

那男子拱了拱手道:"姑娘放心,在下既然已收下了姑娘的银子,定会按照姑娘所说行事。"

阮芙满意的点点头,一杯茶刚送到嘴边还未喝下,院门忽然嘭的一声被人从外边踢开,秦安辰怒不可遏的走了进去道:"阮芙,你给我滚出来。"

阮芙坐着没有动,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道:"哟,这是什么风把秦将军吹来了。"

"贱人,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秦安辰握紧拳头冲了进去,看见一旁的大夫后眼睛一红就要动手,阮芙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住手!"


巨大的响声和气势让秦安辰愣了一下,整个人停在原地。

阮芙淡淡道:"秦将军这是何意,怎么一来就怒气冲冲的要对我的客人动手。"

秦安辰此刻也略微冷静了一些,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名大夫在桌前坐下道:"好啊,客人,本将军倒要看看他是哪门子的客人。"

这时阮眠雪同阮凌阳也走了进来,阮凌阳不由分说的走进去朝着阮芙怒喝道:"逆女,你是要气死我吗,谁准许你随意将外边的阿猫阿狗带进府的!"

阮眠雪帮腔道:"就是啊姐姐,你这样做让百姓如何看咱们阮府,大家还以为是父亲没有教好你礼义廉耻呢,更重要的是你这样置安辰于何地。"

两句话,轻飘飘的将阮凌阳和秦安辰的怒气勾的更重,白莲花到底是白莲花啊,真是杀人不见血。

阮芙冷笑一下,沉声道:"不知我做错了什么事大家要跑来这般兴师问罪。"

"姐姐,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还是赶紧认错吧。"阮眠雪一脸为了阮芙好的样子,故意朝着那名大夫看了看。

"阮芙,我原先当你心思深沉狠毒也就罢了,没想到这般水性杨花浪荡龌龊,我秦安辰是绝不会娶你这种女人的。"

"你要退婚?"阮芙眼睛猛地一亮,她不过就是想气一气秦安辰,难不成还有意外收获。

秦安辰被那忽然灵动起来的眸子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出这句话本意是想吓她,可他怎么觉得人家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很是惊喜呢。

可说出去的话已然不能收回,便重复一次道:"对,本将军要退婚!"

话音刚落,阮凌阳老脸顿时一僵,忙不迭的赔笑道:"秦将军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你同芙儿是皇上赐婚,退婚那可是抗旨不尊,这不是让文武百官黎民百姓以为您在质疑皇上的决定。"

这一点秦安辰又何尝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哪怕对这门亲事如鲠在喉也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可眼下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忍不下的,"抗旨不尊?想来皇上得知令千金如此作为后会理解本将军的做法的。"

旁边的阮眠月眉间也陡然生出兴奋,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只是派自己的人来这里推波助澜了一把,结果效果却好到出奇。

一想到等他们退亲后秦安辰就会娶自己为正妻,阮眠雪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是啊,天下间又有哪个男子能接受自己的夫人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的呢,姐姐你这次做的实在是有些过了。"

"夫人?我并未迎她进门,这声夫人她可当不起。"秦安辰说的咬牙切齿。

"雪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赶紧退下。"阮凌阳在一旁瞪了一眼阮眠雪,说罢唯唯诺诺的朝着秦安辰道:"秦将军放心,这事老夫绝对会给您一个交代,只是退婚事关重大,还请将军一定要慎重三思。"

阮芙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左手托着腮,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就那么讽刺的看着面前这几个各怀鬼胎的人在那里热热闹闹的说着。

对面的俊俏大夫朝她同情的看了一眼,她便明媚的回了一个笑容,惹得那大夫脸色一红慌乱的将视线移开。

这一幕正好被秦安辰看到,以为二人胆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整个人瞬间爆炸,一拳将桌子砸碎,"阮芙,你想死!"

众人都被吓得退了几步,阮芙灵巧的避到一旁,笑容可掬道:"并不想。"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秦安辰犹如重拳砸在了棉花上一般差点被憋成内伤,还未等他开口,就听阮芙继续认真的问道:"所以秦将军,这婚你到底什么时候去退,需不需要我配合呢。"

秦安辰的脸,肉眼可见的绿了。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不自觉的浮出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是真的想跟他退婚。

可是明明她之前对他是那般痴迷倾慕的,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难不成仅仅是因为他同意阮眠雪把她丢去那个跛脚老汉的床上?

"逆女,你还敢胡言乱语,还不赶紧跪下求将军原谅你!"阮凌阳气的浑身发抖。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跪下求原谅。"阮芙说的不卑不亢。

"你……你还敢说自己没做错事。"阮凌阳指着阮芙胸口剧烈起伏着。

阮芙莞尔一笑,想到现在其实还不是退婚的时机,一来她不想让阮眠雪如愿,二来以自己的名节来换退亲损失未免大了些,于是便解释道:"这位公子不过是我请来为母亲治病的大夫,怎么会被你们想的如此不堪。"

"什么,大夫?"此言一出,那几个人同时愣了愣。

这时那名大夫才按照之前约好的上前道:"诸位大人,小人名叫柳九,是东城主街医馆的大夫,大家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查一查。"

秦安辰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许久,才将信将疑道:"来人,去查。"

这会儿最高兴的莫过于阮凌阳了,他马上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哈,原来是误会一场,我就说嘛,芙儿自幼安分守己怎么会做出那般出格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呢。"

阮芙不得不为自己这便宜爹的秒变脸所折服,上一秒还逆女呢,现在芙儿了,"你们一进来便不由分说的兴师问罪,也要给我们说的机会啊。"

阮眠雪不死心的挣扎道:"可府里明明有大夫,你怎么会出去找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回来。"

"我娘简简单单一个风寒治了数月不见其色,差点被拖成顽疾,府里大夫这般医术我不另请高明还真要吊死在他这里?"阮芙沉声道。

能在兵部尚书府上做大夫,其医术就算不是顶尖的也差不到哪去,又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一直没治好,只能说里边的弯弯绕绕太多了。

阮眠雪心虚的低下了头,"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凌阳有些干涩的抿了抿唇,目光在一瞬间似乎有些内疚,"你娘……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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