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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隐婚总裁太狼性

苏若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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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网易云鼎   主角: 苏若涵张丽   更新: 2022-04-22 06: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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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苏若涵张丽《宠婚:隐婚总裁太狼性》讲的是老公想离婚,竟然给她钱让她去找牛郎!她不妥协,他竟然给她下药把她送到陌生人的床上当她华丽回归时,身份显赫前夫一脸震惊,"安然,你……""请叫我雷太太,谢谢!"都说二婚女人生活会很艰难,但是安然发现她的第二婚,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竟然都是被宠宠宠到底!

第1章

精彩节选


苏若涵裹着浴巾走进卧室,雪肩微露,蝴蝶骨下露出一条勾人的线条。

浴巾下,玉白修长双腿显得分外的好看。

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皱眉嘀咕:“这瞎子,怎么还不醒。”

接着,弯腰在床头柜里挑选着面膜。

然而,躺在旁边的叶子风艰难地眯开双眼。

眼角膜被光感刺得生疼。

嗯?

叶子风心中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两年了!

因为“瞎子、废物”等名头,整整受了两年嘲讽,如今终于重见天日!

叶子风通红了双眼,心中百感交集。

那老头果然没有骗我!

“用哪个好呢?”耳边,传来苏若涵甜腻而娇嫩的声音。

叶子风嗅了嗅,好香!

再偷眼一看。

只见苏若涵锁骨洁白无瑕,隐约透出下方光景,裹着诱惑的白布似要随时扯掉一样。

叶子风念头一动,突然视线逐渐清晰。

苏若涵身上的浴巾消失不见,露出完美的轮廓,还有锁骨下那淡淡暗黄的花斑胎记……

嘶……

这是幻觉吗?!

还在上大学的苏若涵,平日里尖酸刻薄,没想到身材却好得可怕。

入赘苏家两年,他受尽屈辱和嘲讽,因为眼疾,却从未见过苏家母女的相貌。

“咳,咳!”

叶子风别过头去,轻咳两声。

“哎呀!”

吓得苏若涵尖叫一声,手中的面膜也跌落在地,急忙站起来,用手捂着胸口。

“怎么了怎么了?”丈母娘张丽闻声而来。

“你这个废物醒了怎么不说话。”苏若涵提着浴巾娇喝道。

“小涵你管他干什么?一个瞎子而已,又看不到什么。”

张丽推门而进,扫了叶子风一眼,满脸嫌弃之色。

她虽四十有余,但是因为注重保养的缘故,皮肤倒也白暂,身材也并没有松垮,浑身散发着**特有的风韵,颇有一番滋味。

苏若涵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对喔,都差点忘了。”

接着,苏若涵双手抱胸,用尖酸的语气,埋怨道:“你个瞎子,净给我添麻烦事!平时在家里蹭吃就算了,没事还跑到外面瞎溜达,最后摔到水井里还得我捞你回来!”

“就是,本来我和小涵要去逛超市的,又被你个废物拖累了!”

张丽更是不留情面,瞪了叶子风一眼,颐指气使道:“醒了就给我去把衣服洗了吧,别整天躺着装死!”

叶子风一听,顿时醒悟过来。

今天他闲来无事,拄着拐杖出门散步,结果不留神,一下子掉进了井里。

幸好井里没有水。

“额,妈,谢谢你和小涵送我回来。”

摔成这样也不说把他送医院去,但他到底还是要说声谢谢。

然而,张丽非但不领情,反而恼怒起来:“倒插门,还是个瞎子,被你这样的废物喊‘妈’,还真是耻辱!”

“这么久了,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我们还要反过来照顾你?男人活成你这样还真是没谁了,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算了!”

张丽这嘴就是一把刀,真能分分钟把人说死。

叶子风内心一片烦闷。

三年前,叶子风无意中得罪了富二代,遭到富二代的报复,被活生生地毒瞎了眼,最后还无处可告。

从那以后,他的生活是一平黑暗,到处被人嘲笑、戏弄、欺负。

两年前,他遇到了一个老者,老者说,不仅仅可以帮他还债,还能医好他的双眼,但条件是,他要做一件事。

当时他并未都想,满口答应下来。

旋即,老者带他来了苏家,要他做了苏家的上门女婿,同时,还传授了他一套神乎其神的心法,名为“九神诀”。

老者说:“只要你能潜心修成‘九神诀’,我保你双目可以恢复光明!”

这两年以来,叶子风在苏家日日被欺,天天被骂,尤其是张丽,几乎都已经把奚落他当成了家常便饭,每天都要对他数落一番。

见他不语,张丽厌恶地瞥着他:“窝囊废,话都不敢说了!”

“妈,别跟这种废物耽误时间了,我还得换衣服呢。”苏若涵忽然不耐烦地说道。

张丽点点头:“你换呗,反正他个瞎子又看不见!”

“也是。”

苏若涵恍悟一笑,继而便在叶子风面前,大大方方地换起了衣服。

此时她和张丽哪里想得到,叶子风已然复明。

眼睁睁地看着苏若涵除去了衣物,就这样立在面前,叶子风一下子懵住了。

苏若涵身材好到不讲道理也就算了,没想到,她的肌肤都那么好,又润又嫩又白,从头到脚,找不到一丁点瑕疵,简直完美到一塌糊涂!

张丽都忍不住赞道:“我女儿身材就是棒,这要是让谁家公子哥看见了,非得流口水不可!”

“那是。”苏若涵毫不谦虚的神采飞扬。

心不在焉地瞥了眼叶子风,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不禁一怔。

又一想。

他就是一瞎子,就算一个天仙摆在他眼前,他不也看不见?

如是一想,苏若涵便不再理会叶子风,自顾自地换上衣服。

然而,她换上的衣服,在叶子风眼里,尽渐渐虚化!

不到三秒,衣服竟全然不见,苏若雨润白的肌肤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叶子风愣住。

怎么回事?她明明穿上衣服了的……

我的天,难道九神诀不仅仅可以恢复光明,还能透视?

叶子风狂喜!

这时苏若雨又看了眼叶子风,她自然想不到,她娇身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叶子风看了个彻底,眼里依旧带着很强的嫌弃和厌恶,嘟囔道:“真是搞不明白,我爸怎么会要你这么个废物给我家做上门女婿,看来,我爸也是个瞎子!”

“好了,你不是约了朋友吗,快去吧。”张丽拉着苏若涵,笑吟吟地出了房间。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叶子风,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冷笑。


“废物,还在这干什么?”

送苏若涵出了门,张丽折返而来,见叶子风杵在镜前发呆,便很自然地挖苦道:“瞎子照镜子,还真是可笑!”

叶子风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对于张丽的挖苦奚落,他早已麻木。

“还愣着,赶紧洗衣服去!”

张丽没好气地颐指气使,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一眼:“我这衣服也该换了,这样,你把我的衣服也给我洗了!”

说话,张丽竟然就要在叶子风面前褪去衣服。

叶子风一愣。

张丽对叶子风绝对没有一点点的警备心,毕竟,他是个瞎子。

她很自然地褪去了上衣,完美的肌肤,夸张的S曲线,很难让人相信她已经四十岁有余……

眼看她弯腰抬腿,就要褪去裤子。

突然,她动作一顿,带着几分狐疑,朝叶子风看去。

叶子风,直勾勾地盯着她在看,而且原本死灰的眸子,此时似乎很有神……

张丽拧起了眉头,走到叶子风面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叶子风的目光立刻顿住,慢慢地抬头,朝她的眸子看了过来。

张丽愕然地看着他,试探着说道:“你……你在看我?”

“你说呢?”叶子风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你……你能看见?”

叶子风似笑非笑道:“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保养的居然这么好,不过跟苏若涵相比,多少还是差了一些。”

张丽豁然一震!

“你!你……你一直都在装瞎?!”

叶子风冷笑,不置可否。

“好啊,你这个混蛋!”

张丽大怒!

立刻,她又想到刚才女儿在这换衣服的事情,身子又是一颤,怒火中烧道:“你……你这个骗子!无耻之徒!”

叶子风反唇相讥道:“我怎么就无耻了?明明是你们主动要在我面前换衣服的,又不是我非要看的。”

“你!”

张丽火冒三丈,都要炸了!

“好你个叶子风,你给我等着!”

说话张丽火速穿回了上衣,怒气冲冲而去。

叶子风不屑一顾地冷笑。

想我在你们苏家受尽屈辱,今天起,就是我扬眉吐气之日!

……

半个小时后。

哒哒、哒哒。

高跟鞋与地面敲打出清脆急促的声响。

悠哉哉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叶子风立刻精神一震,朝门口望去。

一位女士,穿着白色连衣裙,高挑极致的身材,宛若一缕清风,迎面而来。

她与苏若涵极为神似,但是却有着与苏若涵不一样的气质。

她,就像是一座冰山,令人望而却步。

而且,气场极强,走来的过程中,雪白的连衣裙,每一步都带着冰霜,随时都能把叶子风给吞没掉!

自从进了苏家的门做上门女婿,叶子风就不曾见过妻子一眼真容。

但是,就来人的气质和气场,也足够让他知道,她就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苏若芸。

“若芸,你总算回来了!”

张丽听见脚步声立刻从卧房里跑了出来,急赤白脸地喊道:“你看这个废物,他……”

“妈,我知道了,我会处理,放心。”

苏若芸气场很强地打断了张丽,接而走到沙发这边,一坐下,便态势高昂地俯瞰着叶子风。

“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这么无耻。”苏若芸淡淡地开口。

结婚两年以来,叶子风与眼前的美人有名无实,从未有过肌肤之亲,更无感情可言。

纵然苏若芸平日里不会像她母亲那样对他奚落谩骂,但她,总是高高在上,对他爱答不理。

今天的她,依旧态势恢宏,目中无人!

叶子风很反感她这样的态度,冷笑道:“我怎么就无耻了?”

“你知道,我父亲一直很想找上门女婿,而且,还想要没有主见的那种男人。”

苏若芸冷冷地说道:“而你,为了做我们苏家的上门女婿,居然装了整整两年的瞎子!”

“叶子风啊叶子风,我到底说你阴险好,还是说你无耻好?”

叶子风不屑地冷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冲我们苏家的钱来的。”

“我告诉你叶子风,今天,你的美梦就到此为止了!”

苏若芸突然站起,盛气凌人道:“走,跟我去离婚!”

她看叶子风的眼神极为复杂。

嫌弃,厌恶,反感,憎恨!

反正,没有一样是好的!

两年前,她父亲突然带回来一个男子,逼着她与这个人结婚。

她苏若芸怎么可能甘愿与一个瞎子、废物成婚?

怎奈,她父亲竟以死相逼,无奈之下,她只好妥协。

好在,两年来,他们有名无分。

尽管这个男人很废物,两年来没有干过一件正经事,把吃软饭这件事诠释得淋漓尽致!

但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为了父亲。

可她万万想不到,他,居然一直都在装瞎!

刚才母亲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都难以置信!

“离婚?”叶子风此时微微一愣。

“对!”苏若芸已经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与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断清一切关系!

按理说,软饭王应该害怕惶恐才对。

可谁知道,叶子风非但不怕,反而还冷笑着反击道:“可以离婚,不过你就能活到二十五岁,到时候家里连个管事的男人都没有,还得让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什么?!”

苏若芸愠怒!

闪亮的双眸,突然冷凛至极!

他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居然看不起苏家?还诅咒她只能活到二十五岁!

他凭什么?!

“别废话了,离婚吗不是,赶紧去!”

叶子风立刻起身,风一般往门外走去。

苏若芸本以为他是虚张声势,哪儿知道他竟然会真的如此干脆,不禁撇下心中的愠怒,嘴角扬起一抹喜色,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太好了,离婚,赶紧跟他离婚!”张丽欣喜若狂。

然而。

二人还未走到门口,突然,一男子开门而入。

他不是别人,正是叶子风名义上的岳父,苏雷鸣!

“你们去哪儿?”苏雷鸣见他们行色匆匆,开口问道。


苏若芸压抑着心中的喜悦,说道:“去离婚!”

“离婚?!”苏雷鸣立刻皱起了鼻子。

苏若芸解释道:“爸,这次可是叶子风自己要离婚的,与我无关!”

苏雷鸣半信半疑地看向叶子风。

这时张丽上前拉着丈夫劝道:“老公,你就别管女儿的事情了,离了才好,他根本就是个骗子,你没发现吗, 他根本就不是瞎子!”

“什么?”

苏雷鸣的反应和张丽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欣喜不已!

“子风,你的眼睛果真好了?”

张丽无语道:“老公,他骗了咱们,你怎么反倒这么高兴啊?”

“子风的眼睛好了,我当然为他开心了。”苏雷鸣眉开眼笑,不难看出,他是打心底为叶子风开心。

整个苏家,也就他能带给叶子风一些温暖了。

张丽怒道:“他骗了咱们你还为他开心!?对了,我可告诉你,刚才他偷看若涵换衣服!”

“啊?”

“还有还有,他刚才还诅咒咱们家若芸是个短命鬼,活不过二十五岁!”

苏雷鸣顿时色变!

看见老公终于色变,张丽看着叶子风阴冷地笑了起来,这次,看你小子还能怎样!

苏雷鸣上前拉着叶子风:“你真这样说了?”

叶子风看了眼张丽和苏若芸,点了点头。

“就冲他诅咒若芸,就不能让他继续在咱们家……雷鸣,你干嘛啊?”

苏雷鸣根本无暇听张丽的怂恿,立刻拉着叶子风,急匆匆地去了楼上的书房。

“子风,关于若芸的事情,你不是说笑吧?”苏雷鸣极为严肃地问道。

叶子风面色凝重:“当然不是!”

苏雷鸣面部表情极为复杂,目光也闪烁不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神仙,真是活神仙啊,神仙没有骗我……”

叶子风闻声一顿,神仙?

“子风,你可一定要救若芸啊。”苏雷鸣忽然拉着叶子风哀求道。

叶子风反问道:“我救?你知道我能救她?”

苏雷鸣神情激动:“是老神仙说的!老神仙说,只有你能救若芸……”

当初苏若芸刚刚出世,苏雷鸣第一次巧遇一位老者,当时老者说,这女孩子有天生异症,若不寻法医治,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岁。

苏雷鸣当时铁定不信,然而,在若芸十二岁的时候,突然染病,而且寻访多位顶尖名医,居然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时,苏雷鸣突然想到那位老者,为了女儿,他派人到处寻找老者的下落,终于在两年前寻到。

没想到,老者说:“救你女儿不难,你只需让叶子风做你家的上门女婿即可。”

上门女婿?

叶子风?

当苏雷鸣见到叶子风,得知他是个瞎子之后,更加崩溃!

只是为了女儿,他只能选择相信!

如今叶子风无缘无故恢复了视力,不就更加证明,那老者就是神仙在世?

张丽苏若芸她们不知道,但是苏雷鸣却知道,叶子风不是骗人的瞎子,而是眼睛真的好了!

苏雷鸣的期盼之心可想而知。

然而,叶子风的答案,却让他的希望瞬间破灭。

叶子风回了一句:“我治不了她。”

“什么?”苏雷鸣大惊失色,“不可能!神仙可说了,只有你能救她……”

他激动得有些打颤。

倘若叶子风真救不了,那他女儿不就香消玉殒了吗!!

叶子风也很无奈,毕竟,整个苏家,只有苏雷鸣对他最好。

“准确说,我现在还没办法。”叶子风解释了一句。

想要治好苏若芸的顽疾异症,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一个,九神诀要修炼到第二层,第二,必须打造一套九神针。

苏雷鸣希望重新点燃,喜道:“那就是说你有法子了?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在若芸二十五岁之前治就好了!”

不料,叶子风却是摇头。

苏雷鸣虎躯一震:“怎……怎么了?子风,难道你……你不肯……”

“那倒不是,虽然苏若芸对我一般,但是伯父待我不错,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哎,那个傻丫头!子风,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苏雷鸣知道苏家其他人的态度确实不好,好在心念叶子风大度,转身疾步出了书房,此时,楼下张丽还在不厌其烦地念叨着叶子风的种种不是,鼓励苏若芸趁早离婚。

见丈夫回来了,张丽又立刻劝说,不料,苏雷鸣却态度坚决:“总之我说不许离婚!就这样!”

“雷鸣,这骗子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啊,你干嘛非要他这种废物给你做女婿啊?”张丽万分不解。

苏雷鸣嘴角牵动,欲言又止。

许久,他看了眼苏若芸,说道:“总之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这样!若芸,你和子风好好的,我先走了!”

苏若芸知道父亲顽固,索性保持沉默,待父亲走后,她立刻冲叶子风冷嘲热讽:“我刚才差点就信了。”

“信什么?”

“信你是个有骨气的人!”

苏若芸高高在上地嘲讽道:“你刚才不是很硬气,不是要离婚吗!”

叶子风无所谓地撇着嘴:“是你老爸不准,你以为我不想?”

张丽嗤之以鼻,揶揄道:“得了吧,根本就是你这个废物别有所图!”

叶子风冷笑道:“是啊,我就是图你们苏家的钱,你奈我何?”

“你!”

张丽气炸了,一旁的苏若芸,眼里满是失望。

别有所图还这么理直气壮,简直不是男人!

对于母女俩的鄙视,叶子风根本无所谓。

只是没想到,临近中午,张丽忽然主动找他:“跟我去陪若芸二姨他们吃饭!”

“啊?”

叶子风还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我也去?”

“赶紧的!”

张丽很不耐烦。

她可不想带叶子风这种瞎子出去丢人,只是刚才跟妹妹通电话,妹妹提及到了叶子风,她很是恼怒地把他装瞎的事情说了,这下把妹妹惊奇坏了,非要她带着叶子风出席,看看世上竟有瞎子突然复明的奇事。

说白了,其实就是想看叶子风的笑话罢了。

半个小时后,叶子风陪同张丽到了一家高档饭店,包间里坐了不少人,都是张丽的娘家人。

大家看见叶子风,虽然不瞎了,但也都直接忽略他的存在,跟张丽有说有笑。

忽然,张丽的妹妹张玫问道:“对了姐,若芸怎么没来啊?”


每每提起苏若芸,张丽总会流露出骄傲的神采。

张玫眉飞色舞说:“若芸长得漂亮,又有才华,姐啊,有这么个女儿,你可真是幸福啊。”

在座的亲戚们也纷纷附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张丽美滋滋的,嘴都合不拢了。

谁知,张玫突地话锋一转,耐人寻味地看了眼叶子风,悠悠来了一句:“可惜就是命不好,居然嫁给一个废物。”

瞬间,空气凝固了下来。

原本还在合不拢嘴的张丽,脸部也瞬间僵硬。

叶子风也想当然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只是面对众人目中的嘲笑,他全然不予理会。

张玫嘴角扬起得意的冷笑,旋即问向旁边的男子:“小路,你还没见过妹夫吧?”

小路名叫路丛,就职于一家国企单位,薪资不低,是众人眼中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更是张玫眼中的金龟婿。

“你好。”

路丛西装笔挺,看起来格外精神,大大方方地主动与叶子风交谈起来:“我叫路丛,是若芸的姐夫。”

乍看斯文,但叶子风却能从他的眉宇眼神之中,看出明显的傲色,还有对他叶子风的鄙夷之色。

叶子风暗笑。怪不得张丽破天荒地要他陪着来吃饭,敢情是要他出糗来了。

他假惺惺地笑了笑,与路丛握了握手:“你好,我叫叶子风。”

路丛皮笑肉不笑了两下,收回手之后,立刻拿来湿巾擦了擦手。

其意,显而易见。

张玫目含赞许地看了眼路丛,接而笑道:“对了,今天请大家吃饭,主要是有喜事宣布。”

“什么喜事啊?”亲戚们抢着问。

张玫很是骄傲地挺了挺腰,郑重其事道:“我们家路丛,明天就正式升职,做部门主管啦!”

“真的假的?”

“大喜事啊!”

“恭喜啊,小路!”

亲戚们纷纷表示祝贺,只是这其中有真有假,有羡慕也有嫉妒。

有人说:“我记得小路是在五百强的国企里是吧,现在好了,当了部门主管,出息了!”

众人的夸赞羡慕,让张玫得意至极。

一旁的路丛,更是满面红光,昂首挺胸,像是一只被赞美而骄傲的小公鸡。

“姐。”张玫忽然笑道:“咱们家可就属你嫁得好了,这点我就不如你,哎,好在我女婿比你 女婿强那么多,哈哈。”

最后那句话,语气一下子加重,就连声调都猛地抬高了很多。

张丽脸色顿红,对叶子风更加痛恨。

若不是他这个废物,她能在娘家人面前出糗?都是被这个废物给连累了!

这时,路丛忽然很装逼地笑道:“妈您太赞誉我了,其实说实话,有时候我特别羡慕子风这样的人。”

“哦?给妈说说,你羡慕他什么啊?”张玫唱双簧似的配合着问了一句。

“羡慕他清闲啊,天天什么都不用做,也不愁吃不愁穿的。”路丛说完还故意啧啧了两声,貌似是羡慕,但实际上谁也不是傻子,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挖苦。

所有人都再次看向叶子风,想看他会出什么洋相。

叶子风暗暗冷笑,悠哉哉地笑道:“这话没毛病,人生在世,谁不是图‘吃喝’二字?既然可以不劳而获,那又何必劳碌奔波?对吧?”

靠!

不要脸!

所有人的表情,无疑都在表达这三个字。

吃软饭都能吃得如此理所当然,真是没谁了!

张丽脸都绿了,真不该听妹妹的,把这废物给带来,太丢人了!

“看来妹夫你还挺享受的,呵呵。”路丛话里依旧带着刺,紧接着,他突然一拍脑门,“对了妈,过几天不就是您生日了吗,我特地托朋友从国外给您带了一份礼物回来。”

说话便从椅下拿来一个礼品袋。

光是这袋子就有够精致的。

亲戚们立刻睁大了双眼,好奇路丛会给丈母娘买来什么贵重的礼物。

张玫神采飞扬地打开了袋子,不禁眼前一亮,很是夸张地赞道:“哇,好漂亮啊——”

如此夸张的反应,令所有人立刻精神一震,更加好奇是什么东东。

等张玫终于拿了出来,张丽三妹家的女儿不禁倒吸一口气,惊讶道:“我去,这不是爱马仕最新款的限量版包包吗!!”

“姐夫,我看网上说,这款包包起码也要价值三十万啊。”

真是一家人,这女孩儿的面部表情那叫一个夸张。

路丛故作平淡地笑道:“差不多吧。”

“真的假的,三十万,我的天啊——”有亲戚惊叹。

“这还是其次。”张丽三妹家的女儿绘声绘色,“关键是这包包还是限量版的,听人家说,一上市就被抢空了,现在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呢!姐夫,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啊!”

“小路就是有本事!”

“玫玫,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亲戚们七嘴八舌,羡慕不已。

张玫满面红光,美滋滋地笑道:“所以说看女婿好不好,关键就得看他对丈母娘怎么样,哈哈。姐,你说对吧?”

张丽脸色阴晴不定,说哭不是哭,说笑不是笑的表情,真特么尴尬!

得,这笔账,肯定又算在叶子风头上了。

张丽恨恨地看了眼叶子风,结果可好,这小子跟没事儿人似的,埋头吃着盘子里的刺身,还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张玫悠悠地笑道:“子风你别只顾着吃呀,快帮二姨看看,你姐夫送的这包怎么样?”

这话里的潜台词就是,你个吃货,就知道吃!

叶子风随随便便瞥了眼张玫手里的包,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姐夫送你的包,你喜欢就成。”

张玫暗暗冷哼,我看你是嫉妒的无言以对了吧,哼哼。

“但是。”

叶子风突然话锋一转,语出惊人:“你要非让我给个看法,那我只能实话实说,一个字,傻!”

傻?

这话怎么讲?

每个人都费解地看着他。

路丛眨了眨眼,笑道:“我明白妹夫的意思,他是说,花这么多钱只是买一个包而已,有点太傻了,对吧?”

张玫恍然大悟,不阴不阳地笑道:“这话可不对,东西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对吧小路?”

“对,给妈买东西,多少钱我都愿意。”路丛眉开眼笑道。

大家都会心而笑,对路丛投去赞许的目光。

突然,叶子风悠悠地来了一句:“问题不在钱多钱少,而在于,假。”


“安然,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和我离婚?我给你介绍一个更有钱的男人,成不?你将来想嫁给他估计不可能,但是给他做个小三、小四什么的,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会答应的!而且他会给你很多钱!你没必要赖着我,我又不给你零花钱!”说话的男人怒目圆睁,暴躁的声线和动作完全不符合他那优雅的身段和帅气的脸。

站在对面叫做安然的女人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叶晟唯,有你这样的老公吗?”

“老公?别这么喊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叶晟唯讽刺的说道。

“可是当初结婚的时候你说过……”安然咬唇低垂着微颤的眉眼欲言又止。

叶晟唯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他不得不承认,安然咬唇低眉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勾起别人对她的怜惜之心,因为她长得还真不错。

但是!

真正见识过安然的他知道,这压根儿就不是安然的本性!

安然就是一头会爆发的母老虎!

哪个男人不希望温香软玉在怀,哪里会娶头母老虎回家。

所以——

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事先填好的支票,扔到安然的面前,抬起下巴高傲的说道:“安然,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个处女,说出去都丢人,这笔钱是给你的,今晚你就去香粉找个顶级牛郎玩玩!”

他和安然交往三年以来,他每一天都在找安然背着他出轨的证据,可是——

安然这个女人,都26岁了,竟然对情爱之事没有半点念头,也不和别的男人有密切的来往,让他想抓她的错离婚都不行!

既然抓不到证据,那他就给她送男人!

安然抓过支票,当她看到支票上面的一百万的数字时,她心里溢满了酸痛。

但是下一秒,她双眼瞬间晶亮,然后她看向叶晟唯,神态里完全没了刚才委屈的表情,扬唇一笑,潇洒至极,“叶晟唯,你想让我去睡鸭子?本大爷告诉你,本大爷要睡就只会睡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男人,你这点钱,连首付都不够,还是等你把全款都付完了,我再去睡那个最牛逼的男人!这笔钱,我就先拿着了!再见!”

语毕,安然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这前后变化气得叶晟唯毫无形象的追过去抓住安然的胳膊,怒道:“安然,把钱还给我!”

他没想到安然竟然收了钱不肯办事!

“到了我手上,还有还给你的理由吗?谢谢老公这三年来第一次给我零花钱,拜拜!”安然拉开叶晟唯桎梏在她胳膊上的手,吹着口哨,心情极好的大步离去。

气得叶晟唯大吼道:“安然,我跟你没完!”

吼完后,叶晟唯转身烦躁的走了。

听到声音的安然潋滟的水眸眨了眨,跟她没完?

她以为她不想和他离婚?

看到他在外面彩旗飘飘,她都想立即和他离婚!!!

可是……哎……

忽而,在此时——

一阵尖锐的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倏地响起,一阵风袭向安然的双腿,又加上安然穿的是高跟鞋,她平时从来不穿高跟鞋,这么一下子,她整个人一晃荡,就华丽的摔倒在地上。

她吃痛的揉着摔疼的膝盖骨,水雾般的眸子里盈盈闪闪。

“碰瓷的?”一记冷冷的声音砸向安然的头顶。

安然抬起潋滟的雾眸,阳光下,男孩很高,一张脸生得比国际一线女明星还要妖娆,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性别。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是男声,她还真以为这个长得如此妖冶的人是个短发美女。

但是!!!

他长得漂亮又怎么样!

他撞了她,竟然说她碰瓷!

她眸光里飞快的掠过一抹厉色,随即就开始大声的哭喊起来,“啊啊啊,撞死人了,撞死人了,快来人啊!”

“喊什么喊,有够吗?!”话音刚落,妖孽男人掏出意大利手工真皮钱夹,不耐烦的从钱夹里掏出一把红票子,‘唰’的一下全部扔给安然。

今天真是晦气,刚请他四哥雷子琛出来吃饭,就遇到有人碰瓷!

雷子琛的时间素来每秒上千万,他还真不想和这么个没品的女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安然一边大声嚷嚷的哭喊着,一边一抽一咽的捡起怀里大把的红票子。

她二十六年以前,什么都不缺,唯独五行缺钱!

今天,钱从天而降,不是叶晟唯给她的一百万的支票,就是天上飘红票子!

捡钱!

看来她安然终于时来运转!否极泰来了!

她的心情好归好,但是!

这个漂亮妖孽的男人敢用钱来如此‘羞辱’她,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谁要你的臭钱!大家快来看啊啊,撞死了人,撞死人了,他还拿钱羞辱我,太可恶了,有钱就了不起吗?撞了人都不用道歉吗?!”安然喊是这么喊,但是钱可都被她塞进她的包里了。

笑话,到她手里的钱,还能让她掏出来?

围观的群众开始增多,对妖孽男人指指点点。

因为刚才妖孽男人甩钱给安然的时候,没有人看到,也没人看到安然把钱塞进她的包里,他们只看到安然手里拿着一张红票子在哭喊,而且安然露出来的膝盖确实破皮、红肿了。

见义勇为、嫉富如仇的热心人士马上站到安然这一边,对妖孽男人骂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撞了人,还只给一百块钱,你知不知道现在进医院多难!医药费多贵!就小姑娘膝盖破皮这事,一百块钱连塞牙缝都不够!要是人家姑娘伤口没处理好,留下疤痕了,你就害了人家一辈子!”

“有钱人,还抠门,还不承担责任,赶紧回去找你妈吃奶!”

……

听着这些话,安然潋滟的水眸里一片晶亮,放进包包里的手在一张一张的数着刚才妖孽男人给她的钞票,当然哭还是依然在哭。

‘16、17、18……’

围着妖孽男人的人越来越多,妖孽男人不甘心被污蔑,反击,可是,仇富的人这么多,两方剑拔弩张,开架一触即发。

忽而,豪华、线条流畅的阿斯顿·马丁超跑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所有人的视线仿佛被统一格式化了一般,齐齐朝走下车的男人望去。


酒店正门口,随着自动大门朝两边开启,一个戴着黑色大框墨镜的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身材魁拔,冷硬的脸部线条,刀削般的俊脸上泛着‘生人勿进’的冷气,军绿色的迷彩作战服穿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异常霸气。

他身后跟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大男孩。

大男孩没戴墨镜,站在距离大门不远处的安然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就是之前‘碰瓷事件’中的妖孽男人!

安然的视线再投射到妖孽男人前面的那个气场超大的男人身上,她心里咯噔一声。

他,是那个霸道男人?

之前那个霸道男人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西装,不是迷彩作战服,所以她第一眼并没有认出他来。

现在仔细一看,还真的是他!

虽然大框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是那一瞧就能让人骨头缝隙都冒出寒气儿的强大气场,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刚想到这里,倏地,被她打量的雷子琛一记犀利的眼神朝她直射过去,安然的小心肝猛地一颤。

吓得她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她连忙错开视线,慌乱的东张西望,假装没有看到他。

心却是‘噗通’、‘噗通’的急促跳动起来,比负重五十斤跑步一千米还要让她喘不过起来。

草,一个眼神都这么吓人,果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还是退而远之为好!

免得惹祸上身!

厉正霆顺着雷子琛的眼神望过去,没见到个美女,他就收回了视线,说道:“四哥,今晚我们要不要喊几个姑娘上来唱唱歌,放松一下心情?”

这是他第一次跟着雷子琛出来做任务,所以心里还是很紧张。

“你想要的话,就喊,我不需要!”雷子琛收回投向安然那边的视线,声音冷冷的。

司正霆耸了耸肩膀,“四哥都不喊女人,那我也不喊了。今晚先在房间里练习练习下擒拿术。”

雷子琛微微颔首,前台服务员一见到走进来的雷子琛和司正霆,赶紧丢下手里的活儿,热情的跑到雷子琛的面前,弯腰恭敬的说道:“雷少,您来了,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嗯!”

“雷少,这边请。”服务员恭敬的说道。

当雷子琛和司正霆的身影进了电梯,整个酒店大厅都沸腾了,坐在沙发区的女人们纷纷开始讨论。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好帅!身材好好!而且,看样子身份很矜贵啊!我要是能和他睡一晚,死也值得!”

“你就别想一个人跟他睡了!以姐的经验,他一晚上必须要七个女人服侍,否则,火下不来!今天晚上,有没有妞想跟姐去试试他?有的举手报名!”一名妩媚的女人性感的说道。

“我”

“我”

“我”

……

安然看着一群女人跟疯了似的朝那个霸道男人蹭,她就觉得浑身发寒,那样危险的男人,是能招惹的吗?

她感觉,这群女人去了,估计都得全部躺下。

安然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美眸时不时的望向门口,她在等叶晟唯和他的女人。

从八点四十等到了八点五十,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分钟,但对紧张的安然来说却像是过了一整天那么久,她一直盯着门口,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直跳。

她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五星级酒店,而且还是来捉奸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瓶二锅头,打算喝喝酒来给自己提点胆量,她一边喝着,一边继续等人。

当墙壁上的吊钟敲了九下的时候,安然忽地眼前一亮,一个风骚的女人挽着叶晟唯的手臂,正依偎着从门口走了进来。

安然收起手边的酒,慢吞吞的如同一个老妇人一般低着头跟了上去。

如胶似漆的“小情人”们并没有发觉安然的存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似乎只有彼此,就连拿房卡的时候都在微笑低语。

当安然走到前台的时候,他们已经拿着房卡准备离开了。

那房间号是……8816!

安然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再次回到会客的沙发上,将包里那瓶没喝完的二锅头全部灌进胃里,胆量也随之壮大了。

“叶晟唯,这次我倒要看看,会不会拍到你出轨的照片!”

安然进了电梯,直接上来八楼,然后按照箭头的指示,找到了8816号房间。

到了门口,她倒是没急着敲门。因为她明白,她是过来抓奸的,所以一定要沉得住气,要等到叶晟唯和女人脱光了衣服准备开战的时候再冲进去,要不然进去得太早的话,只怕他们还在聊天呢!

所以,她必须要等。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安然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他们炮差不多也打完了,估计正赤果果的抱着呢。

她神色一敛,便将相机藏在身后,正准备敲门。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房门竟然没有关!

呵!可真够心急的,连锁门的时间都没有吗?

安然在心头冷哼了一声,不过转而,她又开始庆幸叶晟唯的疏忽了,这样直接破门而入,可以拍到更加直接火辣的照片。

安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越往里走,她就越发的紧张,如果不是借着身体里的那点酒精,她估计自己这会儿已经双腿打颤了。

她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怎么没发现门是开的,要是那时候就进来,说不定正好能拍到他们的激情时刻呢!

不过算了,能拍到一些后戏也不算亏。

越过玄关,安然轻悄悄的踏在暗红色地毯上,眼看着马上就要看到卧室了,她是既激动又紧张。

可是奇怪,为什么走到这里还是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呢?这个房间里头,似乎安静的太过分了!

难道她来的太晚了,他们两个人热火朝天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有些疑惑的继续往里走,走过了空无一人的客厅,安然终于走进了卧室,她举着相机的手臂忽地僵在了那里,就连假装佝偻的背也挺了起来。

搞什么鬼,人呢?

为什么这大床上一个人都没有,而且那铺的整整齐齐的床单,也完全不像刚刚有过一段缠绵的地点!

不可能啊!

她明明看的很清楚,就是8816号房间,可是,为什么会没有人?

安然正疑惑,耳边却忽地传来一阵水声,她回过头,猛地看向亮着灯的浴室……

呵!原来真正的“战场”是在那里呢!

她扬起一抹冷笑,拿着相机朝着浴室走去,深吸一口气,她直接打开了浴室的门,然后对着里头胡乱的一阵拍。

咔嚓咔嚓,相机的声音、闪光灯的声音,一时间浴室里头静得不像话。

“奸夫**,这次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安然大叫起来,但她刚刚喊完,睁眼看到眼前的一切时,那最后的声音忽地卡在了嗓子眼………


挂上电话,男人将工作牌拿到跟前,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卡牌中间的一寸照上的女人,十分钟之前还坐在他的车上。

照片里的她,看起来有些青涩却透着灵气,和如今的干练婉约,倒有些不同。

“安然……”低沉优雅的嗓音,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他打开储物箱,将那工作牌放了进去,继而似是心情很好的笑起来,发动车子离开了碧海蓝天……

碧海蓝天的小洋房区环境清幽,奢华的欧式路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将蒙蒙的雨雾打成淡淡的黄。

站在自家门前,安然有那么一瞬,想要扭头离开,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好。

“夫人,您回来了?”面前的门忽的被推开,出门倒垃圾的保姆满脸诧异的望着她。

安然点点头,“恩,你今天没出去约会吗?”

保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下午已经出去了……”

她低头说着,忽的像是想起什么,便呀了一声道,“夫人,先生已经回来了!”

正弯腰在玄关换鞋子的安然微微一顿。

“知道了。”她应了声,表情淡淡的,换好了棉拖便走了进去。

客厅里传来新闻播报员标准而优雅的声音。

安然微微偏头,目光落在餐桌上包装精致的大红玫瑰上,她在想,自己是今天叶晟唯的第几场?

“干嘛那种眼神?不认识自己家?”

叶晟唯见她回来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换了居家的衣服,灰色的V领羊毛衫配上深色休闲裤,脚上踩着和她同款的碎花棉鞋,瞧着慵懒而惬意。

仿佛昨天在咖啡厅里他强制要求离婚的场面在此时化作了虚无,因为他穿上了她买的衣服。

这身衣服是她买的,一直放在衣柜,今晚是他第一次穿着。

叶晟唯和三年前并未有多大的区别,一眼看过去,常会忘了中间的三年时光。

刀刻般浓黑的眉,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梁和总是微微抿着的薄唇,俊俏的五官微微散发着冷意,将他与平常人隔开,隐约透着一股子非凡的高贵。

安然忽然明了,为何叶晟唯明明有她这个妻子的存在,外头却还有那么多的女人想要投怀送抱,不为权不为财,就只是图这张脸和那般气质,也能让无数的女人甘心不要名分只求个露水的情缘吧!

他什么都没变,只是,再也不是昔日那个为她挡住砖块的男人了。

那些甜蜜的情意,像是梦一场,一场她青葱岁月里的美梦。

“在等我吗?”安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忽的问道。

她也没有力气和他争吵关于他在外有情妇的事,其实不是他们俩不想离婚,他们俩如今的感情已经没有了,都想着离婚,可是谁也不想为离婚背负上负心汉或者负心女的骂名,更何况,他们头上的那位爷爷一直都希望他们俩能够早日生出一个孩子。

之前叶晟唯试探过爷爷几次,爷爷都摆着冷脸骂了叶晟唯,说他要是敢离婚,叶家就一点的家产都不会分给他。

叶晟唯已经走到安然跟前,手中拿着一份多出的文件。

“湘江那边的合资项目出了民事纠纷,你为什么都没和我说过?”

安然愣了愣,眼中的错愕很快被掩饰过去,她偏头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是我自己就能解决的小问题。”

叶晟唯听了,说道:“那你处理好。”

安然捧着水杯放在唇边轻轻抿着,没再接话。

叶晟唯站了一会儿,便转身拿过大衣,往外走去。

安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忽的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他微微眯起眼眸,眉心也缓缓蹙起,“不早了,你收拾一下休息吧。”

安然却好像没看出他的不悦,继续望着他,“你也说不早,那为什么不在家休息,却非要出门去?”

虽然昨天在咖啡厅的时候,她表现出来了一种无所畏惧的样子,可是,她这颗爱过叶晟唯的心,还是人心做的,还是会痛,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降低尊严的去挽留,甚至去问一些她很想问的问题。

叶晟唯握住她的手腕,轻巧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指的,是她被周政绑架的事情。

安然抬起手,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顶灯照耀下熠熠生辉。

“叶晟唯,我一直在想,你给我这个,到底有何意义?”

他没去看她,转身走了出去。

安然抬起头,冲着他的背影道,“叶晟唯,在你心里,这三年,我算什么?”

叶晟唯的脚步终是顿了顿,但随即被口袋里的铃声打断了。

他不再犹豫,换好鞋便出门接了电话。

透过缓缓合上的大门,安然瞧见他忽然变得温柔的侧脸,勾唇冷冷的笑了,说了一声,“呵呵。”

安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古老壁钟在身后敲了十下,悠悠的钟声像是来自远方。

清晨醒来,安然从镜子中看见眼圈黝黑的自己,伸手便去拿盒中的粉底液。

她打开衣橱望了望,好像忽的想起,自己不过二十六岁。

但那些衣服,却全是三十岁朝上的品味,知性而优雅。

她选了一条冬裙,收腰的设计,将她姣好的身材衬得越发纤瘦,柔顺的黑发在手中绕了两圈,终于还是放了开去,任由它妥帖的披散至腰际。

她依旧年轻美丽,但那双灵气的桃花眸子,如今却像入冬的泉,涓涓之中,藏着漠然。

安然收拾妥帖下来,保姆正摆着早餐。

“夫人,您早。”

安然瞧了瞧玄关,除了一双她昨晚换下来的高跟,没见着其他。

她收回视线,什么都没再问。

而保姆看着她安静坐下吃饭,也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

安然从二十三岁开始跟着叶晟唯,那时候刚毕业,她从二十多家企业里选了他,起初并不是因为他的容貌长相,而是他给的条件,十分诱人。

那时候的她,急需金钱来自立。

而他,刚好需要一名优秀的设计师,来稳固自己在地产界的地位。

如此想来,叶晟唯也算是她的伯乐,对她有过知遇之恩,让她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设计生变成如今功成名就的大设计师。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安然的思绪。

“请进。”

“总监,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

安然接过文件,漫不经心的抬头,瞧了一眼进来的女员工。

那女孩立刻答道,“总监,慕秘书今天请了病假,所以……”

她签字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过来,“公司要的是会做事的员工,不是娇气的小公主,扣她这个月的一半工资,取消年终奖资格。”

“额……”女员工似是想为她打抱不平。

安然抬起头,赤亮的眸子,语气却淡淡的,“如果我记得没错,这是她本月第三次请假,第一次是阑尾手术三天假,第二次是发烧输液一整天,现在……你还需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女员工立马低下头,拿着文件便走了出去。

安然靠回椅子里,转身望向侧边的落地窗,良久都没有动弹,直到电话响起来。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立马就接了起来,“小迪——”

……

“麻烦让一让——”

安然坐在靠窗的位置,听见声音回过头,便瞧见了朝着自己跑过来的身影。

一头利落短发的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边,喘着粗气解释道,“晚了点,抱歉,这块儿实在是太难找车位了!”

安然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向窗外在一众轿车中间显得格外扎眼的自行车。

女人注意到她的眼神去向,便干笑了两声,扯开话题,“昨晚和你家叶总一起的?”

安然很是坦白,“不是。”

“不是?那我特意送给你的电影票呢?”

“送别人了。”

“送人?”女人拍了拍桌子,“安然你个笨女人,你怎么这么不开窍!”

安然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望向自己的死党,这个叫奥迪的女人。

奥迪,并不是众人所知的那名车,而是一个高调猥琐的女人!

她的自我介绍,总是优雅的伸着手,矜持的颔首,“您好,我叫奥迪,目前在东林大学任教。”

东林?就是宁海排第一全国也算赫赫有名的高校?!

别人一般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那奥小姐教的是什么专业?”

这个时候,她便会低头浅笑,不慌不乱的扯开话题。

她一直说,自我介绍的时候要适可而止,这样才不会有吹牛装X的嫌疑。

其实,奥迪只是羞于提及自己的专业。她和安然一样,中专毕业,但安然的成绩数一数二,完全甩她三条长街,所以安然被大公司录取为正式员工的时候,奥迪还整天拿着一半真一半假的简历在人才市场奔走。

毕业之后,奥迪先是在某个私立幼儿园和小朋友打了两年交道,后来因为口才不错,被附近的小学相中挖去当了个语文老师。为此她得意了好一阵,可没多久,她替课的女老师生完孩子回来了。

幸运的是当时的她已经同教导主任结下了深厚的妇女情意,后者便帮着她在东林大学找了份工作,让她在被小学辞退收拾行李的时候,下巴高扬,一双大眼恨不得举到了头顶。

可是到了东林第一天,奥迪对着自己的办公室,差点没哭出声来。

她的工作,就只是给全校师生发邮件,平日里也和那些正儿八经的教授一样,早九晚五,有时候没事还能提前半小时走。工作了快一年了,倒是成了大学里头最面熟的那一个,提起奥迪,大部分师生都能眼睛一亮道,“这姑娘我知道呀,就是咱们学校收发室的……”

如果把东林大学的教授比作黄金,那奥迪无疑只能算个废铜烂铁。

……

这会儿,这废铜烂铁正坐在对面瞧着安然,自然也看见她手腕上的伤。

“怎么回事?昨天见面不是还好好的,叶总对你家暴?他难道不知道,设计师的手是最宝贵的吗!”

安然的指尖划过手腕上的青紫,动了动唇角,“没事,还用的了。”

奥迪有些懊恼的瞪了她一眼,将菜单递给服务生之后,便双手托着下颚神秘兮兮的问道,“安然,你最近和你妈妈,还有联系吗?”

“食不言,寝不语。”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又戳到痛处了?”奥迪正经的问道。

“没有伤口,哪来的痛处?”安然拿着刀叉,优雅的切着牛排。

奥迪看着她一脸不在意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实话,安然,你妈妈长得真的好看,就像《东方不败》里的林青霞,不,是《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那绝对算得上一代佳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你想要?”安然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她。

奥迪愣了,忽的摇头,坦白回答道,“不,我还是更爱我妈妈,你妈妈,不像母亲。”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安然扯了扯嘴角,低头继续用餐,长卷的睫毛,将眼底的情绪掩盖。

吃完饭出来,奥迪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小自行车塞进了安然的后备箱,接着便坐进了安然的轿车的副驾驶。

车子被红灯逼停在十字路口,安然偏头看窗外,忽的被对面的景致吸引了。

歌剧院的墙上挂着巨幅海报,那是半个月后即将上映的歌舞剧宣传海报。海报上最显眼的位置贴着女人的照片,那满眼的风情,勾着来往行人的视线。在名贵珠宝、奢华礼服和精致妆容之下,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被一一遮盖,照片下方,备注了她的身份:国际著名舞蹈家,安在昕。

“安然,绿灯了,你看啥呢!”

安然收回视线,重新启动车子,正要右转,却忽的被身后的车辆追尾了。

两个人被这冲击力逼得向前俯冲,一时间五脏六腑感觉都移了位置。

“安然,你没事吧?”奥迪刚刚缓过神便担忧的看向她。

安然定了定神,“没事。”

“我去,这人怎么开的车!”奥迪低声谩骂了一句。

安然抬头看向后视镜,追尾的是一辆赤红色的宝马车。

“新跑车这么牛气?大马路上随便撞人咯?”

奥迪没好气的冲下车看了看情况,倒不算太糟,只是碎了一个车尾灯,而她那辆小自行车,仍旧完好无损的躺在后备箱里。

可刚刚那一下所受的惊吓,怎么都要讨回公道来!

奥迪用力的敲了敲宝马的车窗,喊道,“你这人怎么开车的!”

半晌之后,车窗才缓缓摇了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一脸的惊慌失措。

那女人一眼看去到不是太惊艳,却算个甜美可人,穿着香奈儿的小香风套装,脸上妆容精致,此刻正死死握着方向盘,花容失色。

奥迪的人生没有怜香惜玉这种设定,望着她冷冷笑道,“美女,既然技术不到家就别出来当马路杀手了,你以为这是你家练车的后花园吗?”

车内的女孩眉头微蹙,这才看清前方被撞的不过是一辆丰田,当即便安心下来,再看奥迪,便有些不耐的情绪,“我没时间和你多说,你说要多少,别过分就直接了事吧。”

“了事?”奥迪被她那傲慢的语气气得直翻白眼。

那女孩看了眼奥迪的穿着打扮,更是不屑,“不然你想怎么?”

“我想?”奥迪晃动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钥匙,冷冷笑道,“我不想怎样,只是瞧不惯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啊,我的车!”伴随着美女的惊呼,崭新的宝马车上多了一道划痕。

美女气得脸色都变了,“你这人是不是有病!真要闹起来,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你上头还有人?”

“当然!我告诉你,宁海市的交通局局长是我老公的堂哥!”美女得意的昂起了头。

奥迪点点头,“哦,原来是一开始就想好了以权谋私……”

美女脸色一变,不再搭理奥迪,转身拿手机打电话。

也不知道拨了几遍,那头才终于通了,她带着哭腔喊道,“晟唯哥哥,我出车祸了,这个女人要无理闹事……”

“你老公是谁?”


奥迪拔高了音量,显然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

那美女仍旧抱着手机哭诉,“晟唯哥哥,你过来嘛,那个疯女人不仅想讹诈我,还划花了我的车子,你就在兰桂坊,开车过来就几分钟,我,我一个人害怕……”

奥迪脸色微变,下意识的看向前方的车子,而这头的女孩儿已经挂断电话。

“疯女人你等着,我老公马上就来了!”她得意的冲着奥迪扬起了下巴。

“你老公?”奥迪抽了抽嘴角,一把将她手中的手机夺了过来,然后狠狠砸在地上,“你瞎喊狗屁的老公,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你跟我玩聊斋?”

“啊!你是不是疯子!”小美女彻底怒了,从车上下来道,“满身地摊货的家伙,也敢这样对我!”

“怎么都好过你这用身体换来的宝马和名牌的肮脏货!”

被人踩住尾巴的美女恼羞成怒,“你说谁是肮脏货,这些都是我老公给我买的!”

“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慕凉?”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吵闹。

奥迪回过头,便瞧见安然朝着自己走来,她担忧道,“安然……”

“你刚刚说,你老公是谁?”

安然没理她,目光灼灼的瞧着一脸慌乱的慕凉,但话却是对着奥迪说,“这么小的交通事故交给**处理就行了,报警吧。”

慕凉彻底慌了,“安……安总监,我,我不是有意的……”

“既然是失误,就更该公事公办,免得到时候,让你受委屈。”

正在僵持之间,被砸在地上的手机忽的响了起来,慕凉一惊,立马低头看了过去,一张脸上血色尽失,双手死死攥着手中的裙子。

安然弯腰将手机捡起来,看了看屏幕,又瞧向惊慌失措的慕凉,直接按了接听键,“凉儿,你那边怎么回事?晟唯说你出车祸了,在哪里?我马上过去,你让对方肇事司机等着……”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男人,但此刻听来却陌生的刺耳。

“凉儿,你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不说?你在哪……”

“二哥,我是安然,肇事司机是我,我们在湘南路等你。”

电话那头忽的没了半点声音,半晌之后才道,“安然,这,这都是误会……”

“不打算来了吗?那我就报警处理了。”

说完,安然挂了电话逼近慕凉,“你说,叶晟唯是你老公?”

慕凉浑身发着抖,脸上早就变了颜色,若不是大庭广众,只怕已经瘫坐在地上。

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比昨晚照片上的还要动人。

“你照顾我老公这么久了,我是不是,该送你一辆奔驰做报酬?”

“不……不是这样的……安总监,你,你误会我了……”慕凉咬着下唇,一双大眼里溢满了泪水。

急促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

安然回过头,瞧着叶晟唯从跑车里走出来,V领的毛衣露在外头,或许因为来的匆忙,大衣搭在臂弯里未曾穿上,那修长身形逆光走来,像是被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叶晟唯曾经为她编织过希望的美梦,如今,又亲手将她摇醒了。

他身上仍旧穿着她精心挑选的衣服,可为他脱下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望着不断走近的叶晟唯,安然突然觉得身体里的某处拧在了一起,她下意识伸手去按住,嘴唇上的血色尽失,眼底被雾气晕染,但转瞬又被她压了下去。

叶晟唯看到宝马车边的安然,俊眉不由得皱了起来,他的眼底,除了不悦竟还有一丝意料之外的错愕,就连走近的脚步,也顿在了那儿。

“安然——”奥迪低声喊了她的名字,想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安然忍着剧烈的胃痛,脊背笔挺,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的叶晟唯。

“晟唯哥哥……”慕凉瘪了瘪红唇,眼中浮动着朦胧的雾气,正要开口,叶晟唯却突然看向她,眼底的寒芒扫过,吓得她身体一抖,“晟……”

“慕秘书的车我让人送去修理,保险相关的事宜我会让助理处理好,发票寄到公司,这样的处理,慕秘书觉得如何?”

叶晟唯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半点情绪,径直走向一旁的安然。

“安然,该看到的你都看到了。凉儿,你先走。”

安然低头看着那紧紧禁锢着自己的大手,心头凄凉,下一秒,便用尽全力将他甩了出去,而自己,却也因为用力过度撞在了旁边的车上。

一身闷哼之后,她脸上仅剩的血色一一失去,叶晟唯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的身体,可安然却像受了惊吓似的推开他,冷然道,“放开我!”

叶晟唯眼中露出几分不耐,“安然!”低沉的嗓音里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你想干嘛?你该让我看到的我都看到了!我也没有什么想对你说的!你们滚!”安然冷冷的说道。

叶晟唯抿着薄唇,低头,冷漠的看着情绪失控的女人,俊眉微蹙。

冷风将她鬓角的碎发吹乱了几分,安然似是有些心烦,抬手随意的拢在了耳后,可还未放下的手腕却忽的被叶晟唯强势的力道握住了,“这里怎么回事?”

她右手手背上蹭下了一大块皮肉,正渗着点点血丝,加上手腕上大片的淤青和掌心的血痕,一双漂亮的手变得狰狞。

“呵呵,老公,请问你是在关心我吗?”安然用力的挣开了叶晟唯的手,嘲讽的笑了笑,然后她转身朝着自己的丰田车了过去,对奥迪说道:“小迪,我大概没法送你回去了,你自己骑车回去。”

语毕,她从后备箱里拿出自行车,然后上去发动了车子。

丰田车绝尘而去。

安然坐在驾驶座,一双眼看着前方视线渐渐模糊,到了十字路口,她猛地踩住刹车,整个人因为巨大的冲力重重的撞在了方向盘上。

胃里的绞痛越发厉害,她趴在方向盘上,半天没有起来,一张脸埋在手臂里,只有肩膀微微耸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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