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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之护卫

沐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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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读520   主角: 沐枫狼哥   更新: 2022-04-25 06:0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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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枫狼哥《狂之护卫》讲的是简介:男人,当一诺千金!男人,当铁拳开道!男人,当心有猛虎!男人,当温柔护花!沐枫,为了男人间的承诺抛弃似锦前程,闯入繁华都市,公义为心,铁拳开道!

第1章

精彩节选


下了客车,沐枫用力地搓了一把脸,取了那个略显陈旧的迷彩背包上了一辆出租车,随口说了一句去北庄,坐在出租车上眯着眼睛,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了,这个小小的县级市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熟悉中带着些许陌生。

耳边,枪声爆炸声还在萦绕着,还有战友老泥鳅躺在自己的怀里,嘴里不停地冒着鲜血,子弹打在防弹衣上的冲击力让他的内脏大出血,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眼睛闪亮。

“我会把他找回来,你儿子,丢不了!”

当沐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泥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呼出了最后一口。

司机的一声怒骂把沐枫从回忆拉扯了回来,车子已经停了下来,隔着街道对面的巷子里头围了七八个十六七岁的学生妹,叼烟的,化妆的,把校服古古怪怪往身上缠假装日系时尚的,还有在耳朵上头发上戴着各种稀奇古怪小饰品的,透着一股廉价女古惑仔的味道。

两个留着中性短发叼着烟的小太妹拉扯着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一边笑闹着一边踹着女孩,甚至动手撕扯起她身上的校服,瘦弱的女孩只是紧紧地把双臂抱在胸前努力地缩着身子不让她们把自己的衣服从身上拽下去。

旁边还有一个浓妆女孩举着手机在拍摄,不时地抬腿踢上女孩一脚叫骂着什么。

司机摇头叹了口气,“这年头啊,这些小姑娘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抽烟喝酒打架扒人衣服甚至是去坐台,什么丢人的事都能干得出来,兄弟你说是吧……”

司机扭头看了沐枫一眼然后话音戛然而止,一股子森寒自这位年青的乘客上散发出来,让司机大哥全身的血液都要凝滞了似的。

沐枫阴沉着脸将一张大钞放到了仪表台上道了一声等我一会,然后推门下了车向巷口走去,过了街道便听到那个浓妆女孩拍着瘦弱女孩的脸叫道:“让你弄点钱来花花就这么不给面子吗?几十块钱你特么打发叫花子呐,你家不是拆迁了吗,钱多得花不了咱姐们替你花点是给你面子,尼玛逼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爸还在医院呢!”瘦弱的女孩缩着身子低声道,刚刚说完就挨了两脚,她也只是缩在墙角紧紧地咬着牙关不哭也不肯吭声。

“还真以为咱姐妹儿是泥捏的!来来来,把她给我扒光了!”浓妆女孩一挥手叫道,剩下的那几个女孩兴奋得嗷嗷怪叫,围着女孩七手八脚地撕扯起她的衣服来。

愤怒到了极点的沐枫脸上的肌肉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双拳捏得嘎崩做响,这时从巷子里头摇摇晃晃地走过几个小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叼着烟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光着膀子露着一身蜘蛛蝎子啸月狼头之类的纹身,这些纹身看起来就像是钢笔画在身上似的完全没有美感。

几个小混子像是螃蟹似的晃着膀子恨不得走路都横过来似的,当先一个刀条脸喝骂了一声制止了几个小太妹扒衣服的动作,然后上前就捏住了小姑娘的下巴嘿嘿地笑了起来,“小妹妹,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是狼哥!”女孩奋力地挣开了他捏下巴的动作又向墙角缩了缩。

狼哥刀条脸上露出了几丝得意的微笑,一把拽住了女孩破损的衣领把她又拖到了自己的面前,“知道就好,没钱是吧,陪我们哥几个玩几天,再给你找一个可以赚大钱的地方怎么样,那些不要脸的大叔可喜欢你这种没胸没屁股的小姑娘了!一天赚个几千块不成问题!”

浓妆女孩上前把瘦弱的女孩给拽了回来一脚踹到了墙角处,然后向狼哥脸带着怒气地道:“狼哥,我可是你女朋友,你干了她算怎么回事,没胸没屁股的像个带鱼似的!”

“草,老子就喜欢平胸的,别特么给脸不要脸!”狼哥回手一巴掌把浓妆女孩抽开,伸手就去拽女孩的衣服,女孩的眼中含泪蹲在地上紧紧地掩着衣服,狼哥一时拽不开,再加上另外几个小混子不停地起着哄,狼哥的刀条脸上显出几分恼火的神情,一把将小姑娘揪了过来拍着她的脸怒道:“小贱逼,这么多兄弟看着呢,打老子的脸是不是!”

沐枫的怒火都要从天灵盖窜出来了,头发根都麻酥酥的,全身的肌肉因为过度紧崩而有些僵硬的微颤,哪怕面对最凶悍的武装份子,他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狂怒。

沐枫一个箭步就从巷子口冲了进来,狼哥只觉得眼前一条人影闪动着,跟着衣领一紧腾空而起摔了出去,跟着小姑娘觉得自己被拉了一把,扑进一个宽阔而又温暖的胸膛,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安全感。

沐枫把外套披到了小姑娘的身上,拍拍她身上的灰尘和泥土有些恼火地道:“在学校挨了欺负怎么不早跟我说!这种校外的小混子就是一根根搅屎棍,打死他们都不多!”

“哥!哥!”小姑娘看着沐枫眼睛一亮兴奋得高声大叫了起来。

“哼,你还好意思叫我哥呢,要不是我回来正好赶上,你还不被这些渣子祸害了!”沐枫恼火地道。

“哥!我……我……我自己可以的!”小姑娘像是做错了事情似的低着头嗫嚅地道。

沐枫更恼火了,一边给她掩着破损的衣服一边怒道:“你自己可以个屁,这帮王八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等出了事你上哪找后悔药去!”

被甩了一个跟头还有些眼花的狼哥终于在小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瘦条脸上尽是羞怒的神色,刷地一声从腰后拽出一把蝴蝶甩刀,刷刷刷,熟练的甩动着刀花,啪地一声将刀柄并合在一起,刀锋指着沐枫叫道:“我草你个玛的,你特么谁啊,知不知道这一片是我狼哥在罩着,你特么活腻歪了吧!”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屁孩拿着一把小破刀指着自己让沐枫别提多腻歪了,就算是给他一把冲锋枪指着自己,沐枫都不带有一丁点惧色的。

给小姑娘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拉链拉好,拍拍她因为兴奋而有些粉红的小脸把她向墙边推了推,免得一会迸到她身上血。

见沐枫根本就没有答理自己,被无视的狼哥更加恼火了,这时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弟跳了出来,捡起一块砖头就向沐枫砸了过来,沐枫一歪头,砖头砸到了身后的墙壁上散成好几块。

这名小弟得意洋洋地向身后的一众兄弟们挥了挥手,然后扭身伸出一根指头来指点着沐枫叫骂道:“草,哪来的瞎逼,敢在我们狼哥的虎须上抓苍蝇,识相的赶紧给我磕头认错,说不定我们狼哥心情爽了只打断你一条腿,玛的,道上混的谁不知道我们狼哥牛逼,信不信狼哥一个电话分分钟就能来几百号人砍死你!”

面对这几个叫嚣中的小屁孩,沐枫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头,然后淡淡地道:“我不信!”

沐枫的话让那个还在跳着脚叫骂中的小弟微微一愣,跟着一下子就恼火了起来,抢过身后一人手上的钢管指着沐枫大步就冲了过来要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不识相的王八蛋。

却不料那个浓妆女孩抢先了一步,抄着半截砖头一个箭步就到了沐枫的身后,咬着牙一砖头就向他的后脑砸了过去,全然不顾这一下子若是砸中了是会死人的。

沐枫头也不回地一巴掌抽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含怒出手的沐枫一巴掌抽在了浓妆女孩的脸上,这一巴掌重得让她横空就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喷吐着鲜血和牙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半弧线,咚地一声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然后滑了下来没了动静。

谁都没有想到沐枫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动手,而且下手还这么狠,齐齐地一愣,跟着出离地愤怒了起来,人被打了倒没什么,可是这面子可丢到姥姥家了。

狼哥手上闪亮的刀尖指着沐枫高声叫道:“给我干死他!给我弄死他!”

几个小混子顿时从身上抽出短刀和铁棍,甚至还有一把砍刀,嚎叫着就向沐枫冲了过来。

沐枫的脚下一挑,半块砖头飞到了手上,向前蹭了一步,身子微微一侧再一倾,砖头准准地拍到了抡着铁管冲上来的那个小混子的脸上,半块砖头变成了无数块,两尺多长的钢管也到了沐枫的手上,随手一抡,举着砍刀刚刚冲上来的小混子就被他一棍子放翻在地。

如果不是妹妹挨了欺负,沐枫走在街上都懒得搭理这些不入流的小混子,之前他接触的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兵王,要么就是那些自爆都不皱一下眉头的各式狂热武装份子,最不济也是那些动不动就敢拉着手榴弹同归于尽的大毒贩子,相比之下这些校外的小混子连战五的渣都算不上。

这几个混子连沐枫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被放翻在地,沐枫随手将钢管换了手,然后抡起巴掌毫不客气地啪啪一溜大嘴巴子抽过去,将那几个小太妹抽得满嘴流血两眼发花,捂着脸蹲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这种在学校里头横行的小人物一旦碰到更加强大力量时,立刻就会变得比小猫还要乖巧,一个连教导主任都能收拾得服服贴贴的校园小崽子还能指望他们有多穷凶极恶,偏偏这种校内横行的不良少年对同龄人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一个女孩捂着嘴刚刚哭出声来,沐枫一棍子就将她砸趴下,目光阴冷地四下扫视了一圈,顿时所有人都收声瑟瑟发抖不敢乱动了,在沐枫这里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不打女人的说法,在他的印象里,那些女性武装份子更加凶悍。

狼哥捏着一把小蝴蝶刀两腿发抖地站在原地看着沐枫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就把自己的小弟全放倒了,而且连女人都打还打得那么狠,已经吓得脑海一片空白了,平时横行霸道一副自己是道上大哥的派头,可是碰到了沐枫这么一个煞神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让我看看你有多牛逼!”沐枫用钢管点了点他手上的刀子,狼哥的手一松,刀子当啷一声就掉到了地上,然后回过神来吓得尖叫一声调头就要跑,沐枫一个箭步追了上去,手上的钢管一抡就扫到了他的小腿上,把狼哥打得凌空转了好几个圈子摔落在地,抱着腿就惨叫了起来。
鲜血和惨叫让小姑娘尖叫了一声,纵身就跳到了沐枫的后背上伸手去拽他的手臂,“哥!哥!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沐枫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一伸手像是拎着一个布娃娃似的单手就把小姑娘从后背上拎了下来放到一边,面带煞气地道:“放心,哥下手很分寸,这种搅屎棍小混子就要一次打服他们,要不然的话以后麻烦多着呢!看哥给你出气!”

沐枫说着甩了甩手上的钢管,破开空气发出呜呜的啸响声,狼哥抱着腿一边惨叫一边缩着身子,像是一条蚯蚓似的一缩一抻之间就挤到了自家兄弟堆里头,只是一群惨哼惨叫不止的手下兄弟,怎么也不能给他安全感。

眼看着沐枫拖着钢管带着凶悍的煞气向他们走了过来,狼哥等人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可怜这些靠欺负学生才能给自己找点威风耍耍的无赖少年,在沐枫这种铁血战场上炼出来的兵王面前,跟一只受到了惊吓的鹌鹑差不多。

沐枫手上的钢管点着狼哥的脑门冷冷地道:“现在我给你三个选择,要么跪下、磕头、道歉,要么就打电话把百多号人给我叫来,要么我现在就打残了你!”

号称江湖大哥的狼哥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第一项,这个人实在是太生猛了,连看都没看清,身边十号兄弟全都**趴下了,连那几个女孩子都没有放过啊,一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还被钢管抽了好几下,在学校周边混了这么长的时候,哪里见过这么狠的角色。

狼哥挣扎着跪在地上,半个身子都趴下了,就像一个十分普通挨了欺负的少年一样双臂不停地护着头脸,一边哭着一边在惨叫,“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

看着这个叫着要回家找妈妈的一帮少年,沐枫手上的钢管怎么也抡不下去了,气得差点笑出来,就特么这个鸟样还敢装道上大哥?索性将钢管一扔,伸手就把狼哥掐着脖子拽了过来,狼哥缩着身子不停地惨叫,啪啪两巴掌抽过去把他的惨叫声给抽了回去,“我记住你们了,从今以后,哪怕我妹妹走路摔了个跟头我都会算在你们头上,发现一次,我就收拾你们一次,记住了吗?”

沐枫说完一甩手就把狼哥扔到了墙角,狼哥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他这个大哥也就是仗着早年在学校里头横行,退学之后领着几个小弟靠打劫敲诈这些学生混日子,算个屁江湖大哥啊,现在被沐枫这头猛虎给盯上了,屎都吓出来了还装什么大哥了,特别是刚刚掐着他脖子的那只大手,力透颈骨,似乎稍稍一动就能把颈骨扭断,那种硝烟战场上带下来的杀气,他一个校外的小混子还扛不住。

沐枫像是拎着一个轻巧的布娃娃似的把小姑娘一抡,夹着胳膊底下快步出了巷子口,过了街道就塞进了出租车里头,司机师傅先向沐枫竖了一根大姆指,然后将沐枫留下的钞票又给他塞了回来,“打得好,还是打轻了,这些小崽子早就该收拾他们了,报警也没用,我儿子也没少被他们欺负,就冲这个,不收你钱了!”

沐枫道了一声谢,扭头看看旁边的小妹,瘦弱的小姑娘裹着宽大的迷彩外套缩在车里头低着头也不敢看他,沐枫忍不住叹了口气,一伸手将她揽到了怀里头,小小的姑娘缩在沐枫的怀里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沐枫拍拍她的后背,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小姑娘哭得更加伤心了,但是随着哭声,身体却渐渐地放松了,然后声息渐渐地低了下去,才一小会的功夫就在他的怀里头睡熟了。

沐枫轻叹了口气,小妹叫吴漓,跟沐枫不是一个姓,因为并不是亲妹妹,而是早些年邻居家失火,一家三口就剩下她一个人,那时候母亲还在世,见她家也没什么亲戚,就办了收养手续将只有五岁的小妹收养了过来。

吴漓懂事以后,几次要求改姓,老沐琢磨了几天最后还是没有同意,毕竟收养的时候孩子就已经记事了,该姓啥就姓啥,老沐家就是养她的家,这事不丢人。

车子到了家,吴漓也醒了过来,虽然只睡了十几分钟,但是精神头立刻就不一样了,小姑娘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忙里忙外的准备做饭,沐枫准备找个机会再训训她,这个妹子性子太弱太内向了,很容易挨欺负的。

但是吴漓只是屋里屋外的转着,偶尔跟沐枫的目光对上,沐枫刚要开口的时候,小姑娘那怯怯中还带着哀求的目光让沐枫训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忍不住溺爱地笑道:“哥不是回来了嘛,以后万事有我,你好好学习考个名牌大学就好!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哥,我去打他,你想欺负别人也告诉我,我也去打他,保证让你在学校横着走!”

“那我不成螃蟹啦!”吴漓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她知道哥哥不会再训自己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炒菜,“哥,饭已经煮好了,菜马上就炒好,你先对付吃一口,然后咱们去医院看爸,我给他带点饭,他总说医院的饭菜吃不惯!”

“爸怎么了?”沐枫问道,在部队一线做战,养成了他无时无刻不沉稳冷静的性格,今天看到妹妹被欺负还是他这几年第一次出现情绪无法自控的状况。

吴漓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带着怯性小心地看了沐枫几眼,面带愁色地道:“还不是咱们北庄这一片要拆迁的事闹的,咱爸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帮着乡亲们出头结果惹了麻烦,还好伤得不算太重,要不然的话……”吴漓说着抹了一把眼泪,“我要往你部队打电话,可是爸说什么也不同意!”

吴漓哀求地道:“哥!哥!咱爸的性子烈,你……你就别火上烧油了好不好!求你了,真要是闹起来,咱们哪是那些人的对手啊!咱当百姓的就要有百姓的觉悟,法律那东西还管不到他们的身上去!”

看着小妹带着些许哀求的神色的双眸,沐枫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一心求安稳并没什么错,可对自己不是,自己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公义罢了。

吴漓麻利地装好了饭菜,拎着饭盒出去推自行车,沐枫骑车带着小妹向市医院行去,北庄早年是农村,但是现在随着城市的扩张已经变成了城郊了,再加上城市不大,骑自行车也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市中心,原市第一医院的大牌子清晰可见。

进了医院一直到了三楼的骨科,老沐躺在病床上身上还包裹着一些崩带,一只眼睛也是乌青乌青的,看到吴漓进来脸上露出了笑容,等看到沐枫进来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小枫,你怎么回来了?小漓,是不是你偷偷给你哥打电话了!”老沐声色俱历地喝道,牵扯了伤处,那张刚毅的国字脸都有些扭曲了,老沐知道自己这宝贝儿子是部队里的军官,还是个校官哩,老沐家还指望着他出个将军呢。

吴漓把饭盒放到病床旁边的小桌上低着头也不吭声,沐枫看着身上裹着崩带身上还带伤的父亲拳头紧了紧,看到小妹担忧的目光望过来,拳头又松了下来,到了病床边上坐下道:“爸,小妹没给我打电话,我退伍了,就回来了呗!”

“什么?退伍了?你不是军官吗?怎么还退伍了!是不是在部队犯错误了?咱们快拆迁了能有点钱,要不你给上级送点礼,好歹把军官的身份给保留下来啊!”老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拽着沐枫非要问个清楚。

沐枫笑着道:“是正常的退役复员,复员补偿很快就会转到咱们市武装部了,有好几十万呢!”

老沐气得一捶床头道:“糊涂啊,你没犯错误退伍干什么,就算是退伍了你也不该拿那个补偿金啊,给安排个工作多好啊,你在部队的军衔可不低吧,上回你说都是上尉了,怎么也是副营级了,到了地方上怎么也得给安排个派出所所长啊!”

沐枫笑了笑道:“爸,咱用不上国家给安排职位,你儿子一身本事还不稀罕去捧这铁饭碗!把家里安排好了我去南方找战友做生意赚大钱去!咱们国家的首富那谁谁谁不也是退役的军人嘛!”

沐枫好言好语地哄着老沐,老沐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儿子退役的手续都办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而且这儿子脾气出奇地像自己,都那么固执。

沐枫没敢告诉父亲其实自己已经是正营级的少校军衔了,这种级别的军官转业到了地方起步就是正科级,放到这个县级市都能当上公安局的副局长了,而且他坚持退役的时候,连军长都被惊动了,师政委还亲自找他谈心,承诺两年之内就给他升中校,结果沐枫说什么也没干,老泥鳅死的时候他承诺过要帮把他儿子找回来。

团长还找他干了一架,结果被军中格斗第一的沐枫打趴下了,两人喝了一夜的酒才不舍地给沐枫签了退伍申请书。
沐枫在父亲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如果是一些疑难疾病的话,他还看不出来,但是这些外伤还难不倒他,剑齿虎中队每个兵王不仅仅战斗力能超一流,而且每个人都是医护兵,对于战场创伤都算得上是精通了。

老沐的身上多处拙伤,两根肋骨骨折,四处刀伤,这伤势看着吓人,但是常在生死一线游走的沐枫看来并不算严重,但是父亲被人打成这样,做为儿子他没理由不愤怒,只是吴漓一直都小心地站在他的身边,当沐枫的拳头握起来的时候赶紧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那双大眼睛中尽是哀求的神色,在小姑娘看来,父亲的伤势不要紧,没什么大碍,那就不要跟那些人硬碰,息事宁人的好,这柔弱的性子让沐枫有火都发不出来。

老沐努力地抻长了身子拍拍儿子强壮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也没什么大事!”

性子一向刚硬的老沐也不想因为这事把儿子再牵连进来,火暴的脾气都收敛了起来。

看着性子一向刚硬的父亲都变得息事宁人起来,沐枫更是一肚子的火发不出来,再看吴漓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缩在自己的身边紧紧地拽着自己袖子的模样,这股火更是憋得难受,长时间的军队一线生涯,使得沐枫更多了几分霸道的秉性,忍不住在吴漓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爸,有些事咱们是退不得的,就像小妹在学校……”

“啊?是啊是啊,我在学校的学习只要稍稍一松就会被落下好几个名次去,不过哥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吴漓的身体一紧,赶紧把沐枫的话给抢了过来,更是拉紧了他的袖子,哀求的双眸中都浸出泪水来了。

沐枫叹了口气,这个小妹性子弱也就罢了,可是这内向的性格可怎么办呐,受了委屈宁可自己憋在心里也不想让家人知道,她是不想麻烦任何人,柔弱中还带着些内在的倔犟,这样的性子将来指不定要吃多少亏呢。

老沐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牵动了伤处忍不住咧了咧嘴,却还是溺爱地摸了摸吴漓的头发笑道:“这小丫头还厉害,年年考试都是前五名,老师经常夸她乖巧懂事学习好!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到时候爸送你出国留学!”

吴漓只是笑,还不停地晃着沐枫的手臂,哀求着他千万可别把自己挨欺负的事说出来让老沐着急上火。

沐枫有些恼火地把吴漓的头发揉成乱糟糟的样子,索性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一家子人聊得正开门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带着两名实习生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几个护士,忽啦啦的一大帮好不热闹。

“沐铁工?”中年医生冷冰冰地道。

“我是!”老沐赶紧正了正身子道。

中年医生点了点头,随手在病历本上划了几笔然后道:“你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肋骨断裂了五根,断骨刺伤了脾脏和肾脏,需要做摘除手术,签字吧!”

中年医生说着把病历本递了过来,同时又递给老沐一支笔,老沐微微一愣,自己虽说挨了打躺在病床的,骨头也疼得厉害,可是怎么就伤到了内脏要摘除了呢,特别是让这个大夫说的,好像摘个脾脏和肾脏像是割阑尾似的简单。

“大夫,会不会搞错了?我现在除了肋骨这地方有点疼之外其它都是皮肉伤啊,怎么这就要切腰子了呢?”老沐拿笔的手都有些抖了,肚子里头那些东西,除了阑尾之外哪一个不是重要部件,哪能说摘就摘啊。

看到老沐还在犹豫,中年医生皱了皱眉头道:“等你感觉出来什么都晚了,内脏器官神经少,很多时候受了伤患者并不知情,你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内出血症状,必须马上做手术,否则的话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你坚持不做手术的话也行,你只要在拒绝那一栏签字就可以了!”

中年医生的话让老沐更是举棋不定,别管平时把医生骂得多狠,把医院形容成屠宰场,可是真得了病还是要来,医生的话还是要听,否则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

吴漓已经完全傻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眼中尽是泪水,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就算是年纪小也学过生物知识,这人的脾脏和肾脏一旦切除的话,对生活的影响有多大可想而知。

老沐本就是一个断了骨头也不吭一声的硬汉子,可是现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有些慌了神,拿着签字笔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将带着一丝惊慌的目光望到了儿子身上,嘴唇颤了两颤低声道:“儿子,这可咋办呐!”

沐枫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如果是一些什么器质病变之类的疾病,他还真没有办法,但是他是受过系统的战场医护训练的,对于内脏破裂出血这种伤十分精通,战场上枪子不长眼,哪怕穿着防弹衣也只能防破片,在近距上被手枪打中一枪都有可能被子弹强大的冲力震出内伤来,战场上对这种伤势的处理已经很成熟了。

沐枫接过了病历本看了一眼,托国家禁止医生使用专用花体字的符,虽然缭乱却还能看得出来医生出具的诊断,十分清楚地写着哪根肋骨受伤哪处内脏受到了穿刺伤已经严重的内出血症状,建议手术摘除。

沐枫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时那名中年医生有些不耐烦地道:“是同意还是拒绝有那么难吗!要签就签,不签就算了,要转院我们随时可以给你们开转院单,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内出血已经很严重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可未必能撑得到省医院!”

“不急不急!”沐枫摆了摆手道,然后伸手在父亲的腹侧的腰侧按压了起来,询问着疼不疼,父亲一个劲地摇着头,只有牵动了肋侧的时候才会有些疼。

“爸拍的片子呢?”沐枫向吴漓问道。

吴漓一愣,赶紧从病床旁小桌的抽屉里头拿出一个袋子里来,里头装着CT片子,X光片子甚至还有核磁共振的片子,倒是够全的。
那名中年医生看着沐枫一张张地在看着片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西医里头最难的可不是那些医学理论学习,任何一个书虫只要肯下功夫,几年的时间都可以学得相当不错,真正难的还是在临床在一堆各种数据当中进行确诊,其中看片子就是其中最难的一项,没个三五年看片子经验没有名师指点别想弄明白。

现在他看着沐枫一脸认真地翻看着片子的模样只以为他是在装模做样,忍不住不屑地道:“你要是懂医的话尽可以回家治疗去,现在这么乱搞一旦伤势恶化了你们自己负责,可别推到院方来,我们这可都是有程序有监控的!”

沐枫当然会看片子,疾病方面他不太懂,但是在战场紧急的情况下连片子都不用看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确认内外创伤,甚至比一般的主任医师都要强,稍做检查之后他已经可以确定根本就没有什么内伤,更没有什么内出血,抬头再看看那个中年医生一脸不耐烦的催促,顿时脸上就闪过了一抹煞气,哪怕是一个刚刚学会看片子的实习医生都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要是这个中年医生没问题,沐枫都敢眼睛抠出来当泡踩。

老沐看着儿子的双手上的青筋迸起,暗叫了一声不好,赶紧伸手去拽却拉了个空,紧跟着那名中年医生的脖子就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扣住从地上提了起来,腾云驾雾一样的双脚离地飞了起来,咚地一声狠狠地撞到了身后雪白的墙壁上。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沐枫咬着牙怒声道,此时沐枫的怒气已经达到了极致,如果不是自己退伍回家的话,小妹说不定就会被那些校外的混子给祸害了,而父亲,也因为帮着街坊邻居出了个头就被打伤送进了医院,更加让他愤怒的是,这个所谓的白衣天使在天使的外衣下藏着一个恶鬼的躯体,竟然要把自己完好的内脏器官给割掉,这简直就是在变着法的祸害人!

那几个实习医生和护士惊呼了一声上前就来拉扯沐枫,可是他们这种坐办公室的又哪里抵得过沐枫这种一线战场上下来的汉子,全身紧崩的肌肉如同坚硬的花岗岩,任他们怎么拉扯推撕都纹丝不动,随手一划拉,稀里哗啦地倒了一大堆,单论战斗力比那些校外的小混子都不如。

“告诉我点什么!”沐枫的牙齿咬得咯咯做响,铁钳一样的手指也开始收紧,眼前这个医生似乎不再是医生,而是战场上摸来的俘虏,而他则是在战场上审俘,在特殊情况下,军人审俘可不像警方办案顾忌那么多,审完的俘虏很少有囫囵个的。

中年医生像是一只被吊起的家畜似的双腿不停地颤动着,嘴里头发出嘎嘎的怪响声,双手拼命地要把沐枫的手拽开却怎么也拽不动,做为一名医生,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窒息情况有多严重,再有那么一小会,自己就会因为喉管受损和大脑缺氧昏迷甚至是死亡。

“小枫,你给我住手,还嫌事不够大吗!”老沐拍着床沿怒声喝道,想要起身却牵动了肋间的伤势,疼得又躺了下去。

老沐的一声痛哼让沐枫从那种战场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深吸了口气,手指一松就要放开这个医生,然后一把拎住了这个医生的脚踝就向门外头拖,一边走一边道:“小妹,你照顾一下咱爸,我一会就回来!”

中年医生挣扎着双臂胡乱地挥动着,拼命地抓着能抓到的一切,那几名实习生和护士也赶紧上来阻拦,沐枫的眼睛一瞪,一脸的煞气把他们吓得全身都僵了不敢乱动弹。

这时门口一条粗壮的身影一闪,一个扎着小辫,身体颇为健硕,脖子处还露着纹身鹰头的年青人大步走了进来,随手抄起了身边的一把椅子,推开了那些挡路的护士和实习生,高声叫道:“草尼玛的,敢在我鹰哥面前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年青人叫着,一甩手,椅子就向沐枫飞了过来,沐枫的手一探,啪地一声,稳稳地抓住了那只飞来的椅子,扭头望向那个自称鹰哥的年青人,那双眸子里头闪动的精芒让鹰哥这个道上以凶悍而著称的打手不由得身体一紧,在这一瞬间,像是被一只饥饿的猛兽当做食物盯住了一样。

“看样子正主来了!”沐枫冷冷地道,手上的椅子一抡,咚地一声就砸到了他的后背上,木头椅子哗啦一声碎了一地,只留一根椅子腿还握在他的手上,而那个中年医生也是像是一截木头似的一脑袋栽地上没了动静。

鹰哥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敢动手,上下打量着沐枫,特别是他身上的军装和脚上的军用大头皮鞋,目光微微一缩。

沐枫冷冷地道:“是你出的主意?”

鹰哥抿了两下鼻子,不屑地道:“哪来的过江猛龙啊,这可是乔爷的地盘,管是龙是蛇,都给我老实的盘着,至于主意,没错,是我的主意,本来只打算切一颗腰子!现在我要切俩!怎么?你有意见?”

沐枫突然笑了起来,“我没意见,只要你的手还好使的话!”

沐枫说着突然动了,像是一只猛虎一样向鹰哥扑了过去,手臂粗的椅子腿兜头砸了过去,鹰哥大惊,没想到这个小子在自己报上了身份之后还敢动手,想躲的时候已经晚了,右手探向腰后拔刀,左臂一横就挡到了身前,然后椅子腿就砸到了他的手臂上,嘎崩一声脆响,椅子腿断成了两截,而鹰哥的左臂也变了形状。

鹰哥痛呼了一声,右手也把腰后那把闪亮的短刀拔了出来,只是短刀还没等递出来,沐枫手上的半截椅子腿带着森利的尖茬和木屑已经闪电般地扎到了他的肚子上,入肉三分直接就捅伤了肠子。

鹰哥还没等发出痛哼声,刚刚**的短刀就已经到了沐枫的手上,然后肩膀一疼,短刀从锁骨下方扎了过去,穿过肌肉顶着他一路后退,砰的一声撞到了门上,沐枫收手后退,鹰哥这才惨叫了起来,可是他整个人都被短刀钉到了门上,刀拔不下来,肚子上的椅子腿也拔不下来,鲜血淋漓惨叫不止。

沐枫突然出手,短短的一个照面,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瞬间就制住了鹰哥还把他钉到了门上,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除了鹰哥惨叫声再没有了别的声音,那几个实习生和护士吓得哆哆索索一声也不敢吭,甚至还有一个挺漂亮的小护士吓得尿了裤子。
这个鹰哥倒也硬气,都伤成这样了仍然在惨叫中还不停地叫骂着,“混蛋,有种你特么弄死我,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全家!”

“行,我成全你!”沐枫哪里肯受这种威胁,抬脚就要踹向扎在鹰哥肚子上的那个椅子腿,鹰哥肠穿肚烂的结局已经可以预见了。

“哥!住手!”吴漓到了沐枫的后背上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可惜根本就没用,像是一只巨熊背着一只小猴子似的,情急之下的吴漓张嘴就在沐枫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双小手拼命地在他的身上敲打着,“哥,住手,赶紧住手!”

小妹的阻拦和病床上父亲忍痛下床一再的喝止,沐枫这一脚倒底还是没踹过去,只是鹰哥一句要杀你全家,引起了沐枫的杀意,怒火中烧当中却在头脑中清醒地判断着一切后果,以自己的本事,不管那个乔爷有多大的本事,干掉他顺便干掉他手下的一众骨干完全不成问题,至于原市警方根本就不可能抓住他,至于逃亡的事情更不用操心了,连以护照都能做得以假乱真,甚至给自己安一个外国侨民的身份都不成问题,大不了把父亲和小妹都接到南方甚至国外去,以自己这一身本事,到哪里不过好日子。

沐枫一闪而逝的杀意还有身体一崩的动作,让刚刚还十分硬气的鹰哥现在也只敢惨叫不敢再叫自己是条汉子不死就弄死沐枫全家之类的狗屁话了,因为他发现这个臭当兵好像不是普通的退伍士兵,胆子大得出奇,真的敢杀他。

“都在这吵吵闹闹的干什么!”一声略带着些许沙哑的女人喝声传来,然后便见一个短发的年青女医生大步走了过来,步子迈得极大频率也快,偏偏又不显得急促,反而给人一种龙行虎步般的错觉,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了她的性别。

这名年青的女医生苗条的身上带着浓浓的威严,面部看起来很清秀,可是那双修长眉毛微微地皱起,竟然给人一种不怒自威般的感觉,往那一站就似是中流岻柱一般的存在,就连沐枫都有些暗叹,这年纪不大的女医生好强的气场。

年青的女医生明亮的双眸目光极为锐利,扫视了一圈冷哼了一声,伸手就握住了鹰哥肩头的刀柄,微微一晃,鲜血滋滋地向外头冒,鹰哥也跟着惨哼了起来,跟着一用力刀子带着一蓬鲜血被拔了出来,鹰哥也顺势滑坐到了地上捂着肩头就骂了起来。

女医生修长的眉毛皱得更深了,甚至在眉间形成了悬针纹,竟然多了几分煞气,平底小皮鞋不着痕迹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肋侧,顿时疼得鹰哥咯喽一声翻起了白眼差点昏死过去,医生若是下起黑手来可比悍匪还要黑。

“送手术室抢救!还有他!”女医生用极为顿促的声音喝道。

身跟跑过来的几名护士赶紧推着病床跑了过来,把那名昏死过去的医生和鹰哥都抬上了床推着一溜小跑离开了病房一刻也不敢停留。

“你是谁?”沐枫面带不善地问道,任谁被这里的医生坑了一把都会产生浓浓的敌意。

女医生摆了摆手道:“我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兼内科科室的主任!你可以叫我廖医生!”

沐枫忍不住上下地打量起她来,看样子也不过才二十六七岁的模样,这么年青的副院长,哪怕是一个县级市医院的副院长也不多见了吧,不过沐枫可以确定她没有吹牛撒谎,职务可以胡说,但是这身气场和威势一般人可装不来。

女医生说着大步从沐枫的身边走过,扶着老沐到病床上躺好给他做起了检查,同时又拿起了那个片子看了一会,“虽然我不是骨科医生,但是我也看得出来,沐先生的肋骨伤势并不重,只是有一些骨裂,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身上也多是挫伤并不碍事,我建议你们开点药回家休养,你们认为怎么样?”

这位年青的廖医生嘴上是询问着病人的意见,可是那态度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直接就给对方传达了一个极其自信的信号,我说的肯定没错,你必须要信。

“行行,没问题!”或许是这女医生的自信影响了老沐,老沐赶紧点头答应,手上紧紧地拽着儿子的衣襟,生怕他在这里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那就这么办吧!”廖医生说完在病历上刷刷地开了一些药品交给旁边的护士道:“去给他们开药!”

护士拿着单子看着沐枫这一家子,沐枫抱臂而立,吴漓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低头就要向前,沐枫却一把将她揪了回来,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廖医生,要不是自己回来得及时,父亲的脾肾都要被割掉了,现在竟然在自己面前充起老好人唱起了红脸,唬弄谁呐?

廖医生十分有力地一挥手道:“今天这事咱们医院也有错,所有的住院费医药费全部免除!”说着又将目光落到了沐枫的身上,“你们也没受到什么实质的损害,其它的赔偿就没必要了吧!”

“没必要了,没必要了!”老沐赶紧把沐枫拽了回来道,就算是老沐的性子硬在这个时候也知道见好就收了。

有了老沐的坚持,沐枫也没办法再追究了,而医院方面则像是送瘟神一下,赶紧派来两个小护士颤颤兢兢地帮着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还派了两名保安推着轮椅把人送下了楼,沐枫沉着脸向收费口那一站,没等吭声呢,收银处的人就麻利地把之前的医院费有零有整一毛钱也不差地给退了回来,再派了一辆救护车全程相送。

在车上,老沐看着一脸不满的沐枫只是轻叹了口气,沐枫看着一向脾气掘犟的父亲也挺不满意的,在部队的时候,沐枫是全军数一数二的兵王,别说是师团长了,就是到军长的办公室也能顺回一条好烟摸回一瓶好酒,军长还得笑骂着让勤务员再给他搬箱水果,也养成了沐枫那种内敛式的心高气傲,而且军队承认的是强者,所谓的息事宁人,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种鸡汤跟军人,特别是他这种随时处于第一线的军人无缘。

到了家,老沐让小漓去买点好酒好菜晚上好好喝点,小漓乖巧地去买菜做饭,而沐枫也趁着这个时间把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老沐抽着烟看着这一对儿女忙活着,表面上还端着父亲的威严,可是这心里头却开心极了。
吴漓的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一手好厨艺,天刚刚擦黑就做了六菜一汤,一边擦着手一边叫着正在修大门的哥哥吃饭。

沐枫洗了手,在吴漓的头发上揉了两下,吴漓也只是眯着眼睛笑,然后盛了饭坐在桌边上一边吃着一边偷眼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大哥。

“爸,你身上有伤,少喝点!”沐枫跟父亲碰了一下酒杯后道。

老沐摆了摆手,滋溜一声抽干了杯子里的酒,叭哒几下嘴唇,这百来块的酒喝着是比马架子庄自酿的小烧好喝,儿子回来了,心情好,就算是白开水也能喝出酒味来,至于身上那点伤,根本就感觉不到疼。

一家人吃吃喝喝正开心的时候,沐枫夹菜的动作一顿,微微地倾耳倾听着,隐隐地听到了汽车发动机低档位大油门的轰鸣声,而且越来越近了,就算是菜鸟也不会这么开车。

轰的一声巨响,把吴漓和老沐都吓了一跳,特别是老沐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更是疼得一咧嘴。

沐枫放下了碗筷,刚刚站起来,屋门就被人咣地一脚踹开,几个面目不善的大汉从门口挤了进来,为首的汉子是个胖子,一脸的横肉,大光头上甚至都有了几个肉褶,脖子上挂着手指头那么粗的大金链子。

光头胖子进了屋打量了一圈,然后抹了一下油亮油亮的大光头,审视的目光上下地打量着沐枫道:“是你打了山鹰?”

沐枫淡淡地道:“如果是医院那个脖子上纹着老鹰的二百五,那就是我打的,怎么?有事?”

光头胖子嘿了一声,“知不知道山鹰是乔爷的人!”

“那又怎么样?能吃了我?”

光头胖子向沐枫竖了一根大姆指头道:“这就认下来了,是条汉子,吃了你倒不至于,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我也不打扰你的家人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老沐愤怒地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倒底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光头胖子哈哈地大笑了两声,然后带着侮辱地伸手要去拍老沐的脸,嘴里道:“老家伙,你这把年纪都特么活狗身上去了,你也不打听打听乔爷是什么人,在这片地界上,乔爷就是王法!”

光头胖子的手还没等拍到老沐的脸上,就被沐枫一把扣住了手腕,目光冷冷地与他对视着,“你是不是觉得你这只手有点多余!”

光头胖子脸上的横肉抖动着,看了看沐枫扣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嘬了嘬牙花子道:“没看出来,倒还是个孝子呢!”

看看愤怒中的父亲还有一脸惊恐吓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小妹吴漓,沐枫还是缓缓地松了手,向父亲道:“爸,我去一趟,一会就回来,小妹,把菜先放锅里热着,等我回来一块吃饭!”

光头胖子哈哈地大笑着道:“小子,这才上道,我喜欢!”

光头胖子说着伸手就来拍沐枫的脸,沐枫的眼瞳微微一缩,欺了一步几乎挤进了对方的怀里头,然后伸手就搭住了光头胖子肥硕的脖子淡淡地道:“咱们走吧!”

然后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地向外头走去,几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也跟着走了出去,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是细心的吴漓却发现光头胖子的脚步虚浮,说是自己在走,还不如说是在被人扶着。

沐枫打开了车门拽着光头胖子进了车子里头,一个年青人坐到了驾驶位上开车离开,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头向后观望着,眼神很是奇怪,因为两人一直都在勾肩搭背着感觉好像很熟的样子,车子离开了市郊以后沐枫才松开了手。

光头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膛高高地鼓了起来,因为吸气吸得太重了,使得声音如同拉风箱似的,扭头一脸惊惧地看着沐枫,沐枫淡淡地道:“不是要去见乔爷吗?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

光头胖子赶紧摇头,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能打能杀的,但是像沐枫这样一出手就制住了他,而且还没有被身边人发现的手段却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

“这是……点穴?”

沐枫眯起了眼睛根本就没有答理他,而光头胖子吓得一抖也不敢再问了。

其实对于沐枫来说,这种手法说来也简单,而是属于秘密战线上特工捕俘的一种技巧,根本就不是点穴,说白了就是用一股巧劲,在颈侧下方的肌肉群缝隙处找准一个点,然后直接掐住了动脉和一部分气管,使得头部供血不足和呼吸不畅,在短时间就可以让人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比用药还要安静。

光头胖子被沐枫直接就给震住了,一路上身体崩得紧紧的全力防备,生怕沐枫再给他来上一下子,而沐枫坐在车里只是闭目养神并不答理他,就凭这气度,就让光头胖子暗赞不已,原市自打乔爷上了年纪以后,可就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人物,这小子可是很有潜力啊。

在前往市区中心的路上,沐枫看似平静可实际上心里并不平静,乔爷这个人在原市可算是家喻户晓了,甚至早在二十年前,原市的那些少年无不以乔爷为偶像,两把菜刀向国道旁一站,过往车辆无不停车给钱,最牛逼的是,乔爷曾经创下过连军车都敢收费的奇迹。

后来乔爷抱上了某根大粗腿,在国企改制那几年,各种机器设备没少捣腾,淘来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而后又在国家经济转型大建设的浪潮当中,干起了包工头,别的包工头可能会成为包身工,讨债讨不出来,但是乔爷这从来都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从小包工头干到了大头目,几乎就要步入了地产商的行列,据说去过省城发展,然后犯了事差点被某位大领导拍死,见机得快溜回来又当起了土皇帝,这还是沐枫去当兵那一年的事情。

这么一个黑白两道两脚踢的地头蛇可算是跺跺脚整个原市都要颤上几颤的人物了,在沐枫看来并不算什么问题,一线奋战这几年,死在他手上的大毒枭大军阀无论哪一个拎出来都能完爆乔爷几条街去,相比之下乔爷在他这里实在是排不上号。

只不过对方是地头蛇,牵一发动全身,与他从前经历的一线战斗不一样,而且他的家人还要在这里生活,他必须要给自己的家人打下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只是该如何去做,不但要有一个计划,还需要随机应变,仓促应战,可是所有特战人员的大忌。
沐枫身为剑齿虎最优秀的指挥官,十几分钟的时间,足以让他有一个计划的脉络了,车子也停到了市中心的江南小楼面前。

江南小楼这名听着挺雅致的,实际上却是一个原市知名的娱乐城,高举架的五层楼,一层是KTV,二楼是酒吧,三楼是演艺会所,而四层和五层不对外开放,说是娱乐城的办公区。

不过明白人都知道,四层五层一个是黄,一个是赌,这是乔爷的产业之一,自己也时常会过来玩上几把。

不知道带路的光头胖子是怎么的,带沐枫走的是楼梯,热热闹闹的二三楼上去,路过四楼的时候,幽暗的走廊,粉红色的灯光,还有那些衣着暴露的风尘女子,甚至偶尔还能看到有些风尘女子什么也不穿,就那么光着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取了东西再回去。

光头胖子向沐枫嘿嘿一笑道:“如果你还能下来的话,可以来玩玩,给你算八折!这的姑娘没钱人可玩不起,每个钟三千起价!”

沐枫没理他,他对这个也没兴趣,直接就上了楼,五楼也被隔成了一个个的豪华的包间,透过门缝还能看到一些人在打麻将或是推牌九之类,在他们的身边放着大量红通通的现金,筹码再多,也没有红通通的现钞来得有冲击力。

光头胖子在最里头的一个包间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得到允许之后推门走了进去,门才一开,之前还牛逼闪闪的光头胖子立刻就把腰弯了下去,温顺得像是一只小绵羊似的道:“乔爷,人带来了!”

一个十分温和的女人说话道:“知道了六子,让人进来,你先出去吧!”

“哎!我就在外面!”光头胖子哈着腰道,像是宫里的太监似的哈着腰退了出来,把沐枫留在了包间里头。

沐枫打量了一下,一个足有八十多平方的豪华包间装修得十分别致,铺着纯毛地毯,居中一个麻将桌,四个人正坐在那里打着麻将,四周布置着一些沙发、电视之类的东西,茶几上摆放着果盘、零食和一排排的小瓶装的啤酒,十几个壮汉刻意地露出身上花花绿绿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纹身或坐或站围着中间的麻将桌,在沐枫进来的时候,目光善地盯着他,像是一只只饿狼似的,一般人怕是就是被这些江湖人给吓瘫了,但是沐枫根本就没有答理他们。

沐枫一眼就认出来谁是正主了,就是背对着他肩头极宽,在脑袋后头还留着一个小辫的男人,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子,身体微侧,黑色的**裹着修长的双腿搭在一起,一双白嫩的双手放叠在大腿上,一身如同秘书般的西装式短裙装显出几分知性的味道来,微显几分圆润的俏脸上向上微翘带着一丝唇窝的小嘴使得她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然后她向沐枫微微地点了点头。

背对着沐枫的乔爷啪地一声将麻将拍到了桌子上,“嘿,胡了,今天手气可真特么好!”

跟着推了牌哗啦啦地洗了起来,女子微微地向前一倾身低语了一句,乔爷微微地一摆手道:“谷子!”

“爷!”一名壮汉霍然而起,身体挺得笔直如同在拔军姿,而沐枫的眼睛也是微微一眯,这个汉子也是军人出身呐。

“掂量一下他的份量,看看他是不是有单刀赴会的本事和胆量!”乔爷十分随意地道,然后把码好的牌推到了合适的位置,呵了口气开始打骰子。

那个叫谷子的壮汉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然后一扭头望向了沐枫,目光凶悍,脸上的横肉微颤,而沐枫仍然是一脸淡然地与他对望着,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甚至都没有开口向乔爷解释,这让谷子心中微微有些惊讶。

同样都是当兵的出身,谷子是野战部队侦察兵的精锐,一眼就能从沐枫的一些细节动作上分辩出他也是军队出身,而且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普通士兵所不具有的一种隐藏的杀气。

这让谷子不得不再小心了几分,当年他也参加过特种部队的选拔,知道那帮人的厉害,虽说落选了,可主要原因还是他在格斗中差点把一名特种兵给打死,所以也只是小心而已,还没有达到多么忌讳的地步。

乔爷一声令下,谷子壮硕的身体便像一只猎豹一样越过身前的矮几向沐枫扑了过来,同时顺手抄过了一个啤酒瓶子,隔空嗖地一下子就向沐枫的脑袋上砸了过来。

在对方的身形一动的时候,沐枫的眼神突然变得如鹰般的锐利,啤酒瓶被甩了过来,沐枫的身体向前一倾,一伸手,啪地一声极其精准地抓住了啤酒瓶子,顺势抡起来向前一砸,扑过来的谷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手臂一抬酒瓶子砸到了他的手臂上,发出梆的一声闷响。

这种小啤酒瓶可不像大瓶子那么容易碎裂,这一瓶子砸过去,让谷子的手臂都麻了,抬腿就是一个膝撞向沐枫撞了过来,沐枫的手上一沉,啤酒瓶子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膝盖上,啪的一声脆响,酒瓶碎裂,也把对方的膝盖给砸了下去,在沐枫的手上只剩下了带着尖锐玻璃茬的半截残瓶。

沐枫想都没想地就把瓶茬子向前一送向对方的胃部扎了过去,玻璃茬看起来锋利,但是能够刺入身体的部分不多,所以必须要避过骨胳直接伤及内脏,腹部上侧,肋骨下方正是最好的位置,只要刺穿了肌肉层就可以伤及到胃的下部。

谷子的身手相当不错,两记重击之后在剧痛后仍然有着极强的反击能力,手臂一沉就架住了沐枫的手腕。

沐枫沉喝了一声,啤酒迸向前一送抵到了对方的身体上,身体向前一冲膝盖一抬顶到了对方的手臂,硬是将酒瓶子扎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头。

谷子抱着瓶子蹬蹬地连退了几步,面孔扭曲,低头看着扎在腹部上侧的酒瓶子,鲜血从瓶口汩汩流淌,像是肚子上长出了一个开了瓶的红酒。

谷子闷哼了一声,一把就将瓶子给拔了出来,幸亏他躲得快,这瓶茬子也只是伤到了肌肉层没有伤及内脏,哪怕如此,血淋淋的看起来也极为吓人,只是谷子也知道,对方这是手下留情了,是冲着肚子扎过来的,而且也没有随后再追杀,若是以对方典型的军人杀人手法再追上来的话,他的小命今天就要撂到这里了。
霍地一声,那十几名乔爷的手下一起站了起来,纷纷抄起了酒瓶子或是椅子叫骂了起来,都是道上厮混出来的打手,一点吓人的皮肉伤还吓不住他们。

乔爷打麻将的手上一顿,然后将一个二条扔到了牌桌上,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场中那一幕似的,倒是坐在他身后的那名漂亮的女子嘴角一挑,笑意变得更浓了,向那十几个汉子点了点头。

谷子被拽了回去,剩下的人抄着各种家伙什向沐枫围了上来,而沐枫不带一丝惧色,倒是杀意更浓了几分,淡淡地道:“我已经好几天没杀过人了!动起手来我怕控制不住,你们自己小心着点!”

沐枫像是朋友一样的规劝让这十几个打手觉得挺好笑的,都是道上打打杀杀混起来的谁怕谁啊,拿这话吓唬谁呢。

沐枫还真没有吓唬人,在退伍的前三天还在南方的边境省份执行了一次清剿毒枭的任务,剑齿虎中队出手,几乎是枪下不留活口,那次行动仅沐枫就击毙了七名重犯,最后被活捉的只有几名重伤犯而已。

可是那十几名打手不知道,还以为沐枫嘴硬的在吹牛逼呢,像这种死到临头还嘴硬的货色大家可见多了,谁也没当一回事,当先一名打手抡着椅子就向沐枫砸了过来,嘴里还在叫骂着,“去尼玛的,吓……”

他的话没说完,椅子也没有落下来,沐枫就已经一个欺身到了他的身前,一个膝撞过去顶到了对方的两腿之间,然后一把夺过了椅子抡起来把另一个抄着酒瓶子冲过来的打手拍翻在地,才一个照面就放翻了两个人,让后面冲上来的打手微微一滞,跟着呼喝一个声,潮水般地扑了上来。

沐枫一个上步弓膝加空手夺白刃,架住了敲向自己脑袋的酒瓶子,膝盖又一次顶在了这个汉子的裆部,手上也夺过了他的酒瓶,跟着身体一侧,闪过了另外一击,手上的瓶子飞掠而过,发出啪的一声爆响,玻璃四溅的时候沐枫已经连挪了几步,膝盖撞击裆部之后再次闪身,用后背接住了另一个酒瓶的砸击,侧身就是一记侧踹,踹中了另一人的小腿上,把对方踹得胫骨折断,抱着变了形的小腿躺了下去。

随后双臂的手肘一抬,如同盾牌似的挡到了身前架开了两个飞过来的酒瓶子,跟着身体一冲手臂一抬,手肘击中了另外两人的下巴,在他们踉跄后退的时候,两脚踢过去,同样击中裆部。

一个干瘦的汉子拎着一个布满尖茬的酒瓶恶狠狠地向沐枫的后颈扎了过来,沐枫一扭身闪了过去,干净利落地将瓶刺夺了过来,抓过他的手就按到了墙壁上,一瓶子捅了过去,惨叫声当中,玻璃瓶刺穿了他的手掌。

咣的一声,麻将桌被掀翻了,乔爷也站了起来大喝了一声住手,那张满是横肉还带着几处伤疤的大脸上尽是怒容,可是看着躺在地上的十几名伤重不一的手下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这小子的实力很强啊。

乔爷的一声住手,顿时让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可是这命令对沐枫不管用,重重一脚将一个刚刚爬起来的打手跺翻,再次抬脚就要踩向他的脖子,但是这只脚还是地半空停了下来。

刚刚打斗起来他也挨了几下子,倒没受什么伤,只是火气被打了起来下手越来越重了,最后一个瓶刺,如果不是沐枫的意志力强大的话,怕是就要冲着对方的眼睛扎过去了,这是在剑齿虎执行任务以来养成的一种本能习惯,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打起交道来可容不得任何手下留情。

乔爷的手上搓着两张麻将牌,目光阴冷地看着沐枫道:“小子,你很嚣张啊,真以为自己能打就能把老子掀翻踩在脚底下了?”

沐枫微微地摇了摇头道:“我对你这行没有任何兴趣,只是为了家人也只能用这条命拼了,我相信把你拼掉不成问题!”

“哈哈,你特么想把我拼掉,你脑子进水了吗!”乔爷的脸色一冷道,伸手就从麻将桌下拽出了一杆五连发猎枪,这种五连发可算是道上混的标配大威力武器了,一般人底子不厚可不敢玩这东西,在华夏现在的治安环境下,一旦动枪后果就会变得极其严重。

枪林弹雨炸弹如雹的战场都闯过来了,面对区区一把五连发猎枪沐枫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上一下,只是淡淡地道:“乔爷是吧,你这把连人都打不死的破枪吓不住我,不信你开枪试试!”

沐枫的镇定让乔爷一半狐疑一半愤怒,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沐枫这种人,面对枪口面不改色的人可不多。

沐枫当然不是故做镇定,他也没有可以躲子弹的本事,而是他的职业生涯带给他的强大自信,乔爷虽然是从最底层打上来的,而且动刀动枪的次数不在少数,但是在沐枫的面前妥妥的就是一个菜鸟,面对沐枫这样的高手,哪怕手上有枪也没有任何的优势。

“吓我啊!”沐枫的镇定让乔爷下不来台了,到了他这个地位最重的就是面子了,若是今天压不住沐枫的话,只怕他这个大哥以后就要威信全失了。

腮边的肌肉一鼓,手指头一扣,轰的一声,枪口喷出一溜火光,可就在这时,沐枫的身体一伏一侧,指头大小的独头弹轰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迸起老大一片的碎块。

乔爷单手握着五连发的套筒如同终结者似的一提再一压,哗啦一声,一枚弹壳弹跳了出来,新的子弹被推进了枪膛,可是还没等他把枪口放平的时候,沐枫那张冰冷冷的面孔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手也扣到了枪管上,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就将枪给夺了过去,然后还带着余温的枪口就指到了他的脑门上,沐枫简直怀疑这个乔爷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拿枪在自己的面前装酷。

就连见多识广的乔爷也有些傻了,沐枫刚刚的所做所为在他们看来,无疑就是在躲子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本事啊。

对于沐枫来说这一点并不难做到,从瞄准到扣动扳击,看起来不过就是肌肉带动手指头微微地那么一动,零点几秒的事情而已,可是对于沐枫这种高手来说,时间并不仅仅是那么零点几秒,时间还要更长,身体关键部位肌肉的收缩再到手指扣下扳击,足以让他躲开枪口的最大杀伤角度之内了,这种闪躲看起来就像是在躲子弹一样。

如果乔爷用的是霰弹的话,或许沐枫还要受点轻伤,可用这种捕猎大型猎物,威力也更大的独头弹,攻击的范围就太窄了,反倒是给了沐枫极大的机会。
枪顶着脑门,那些勉强还能站得起来的打手再一次抄起了能找到了武器指着沐枫大呼小叫了起来,扬言着要弄死他全家,沐枫手上的枪口一转轰的就是一枪,直接就将离他最近那个胖子手上的啤酒瓶子打成了碎末,迸飞的玻璃茬子让这个胖子一脸都是鲜血。

乔爷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弹壳弹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变得火热的枪口再一次指到了他的脑门上,可不是人人都有沐枫那样的反应能力。

“乔爷,现在怎么讲!”沐枫淡淡地道。

虽说养尊处优了十几年,可是在道上打拼出来的那股子滚刀肉般的硬气还在,脸上的横肉颤动着,梗着脖子怒声道:“姓沐的,有种你特么现在就打死我!”

然后乔爷就看到了沐枫的脸上露出那么一丝淡淡的微笑,跟着就扣动了扳机,动作似乎都无限放慢了,眼看着那根食指压下了扳机,乔爷想躲,可是这身体怎么也不肯听使唤。

这时,一直紧闭的门突然开了,然后一只手探了进来,骨碌碌,一截半尺长手臂粗的铁管滚了进来,一直滚到了沐枫的脚下,而且那根铸铁做成的封闭铁管子上还刻着纵横不一的沟槽,关键是在这个铁管子的一端还在哧哧地冒着细烟,散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沐枫的脸色微微一变,顾不得开枪,脚下一踢就把这根铁管子踢到了门口处,然后一个纵身扑到了麻将桌后头,在他的旁边,一双黑**裸着的修长玉腿还在眼前晃悠着,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脚踝就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压到了身子底下。

轰……

一声巨响,一团浓烟升起,跟着惨叫连连,就连那个大理石做成的麻将桌都发出啪啪的脆响声出现了几条裂纹。

沐枫刚刚一探头,那个厚实的大门竟然没有被炸坏,而是炸出了一条缝,然后一只手探了进来,一把手枪疯狂地向屋子里的一个沙发后头开火。

炸弹袭击,跟着又是枪击,都是冲着沙发后头去的,而在沙发后面,原本一脸横肉的乔爷此时脸色铁青难看,手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沐枫的手一抬轰的就是一枪,瞄的是门缝的那只手,不料打出去的竟然是霰弹,本来应该把那只手打成肉沫的,但是这种复装的霰弹威力有限,铅粒钢珠把那只手打得血肉模糊,一把仿五四也掉落在地上。

击退了袭击者,沐枫收了枪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身下传来了一声轻哼,却见那个漂亮的女子眉头微皱,一张娇嫩的俏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当沐枫的目光望来时,本来要向胸前抬起的双臂赶紧放下,只是那眉宇间的痛楚却怎么也掩不住,误伤这种事吧,总是难免的,何况是这种令人尴尬的地方。

沐枫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的情况危机也顾不了许多直接就把人压住了,在压住的时候胳膊似乎是伤到了她的胸口,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死就烧高香吧,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

沐枫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的酸臭味,是用鞭炮的药粉制成的炸弹,威力不大,哪怕如此,一枚足有一公斤重的大家伙炸起来,也伤了不少人,最后那几枪更是打死打伤了三四人,可算是遍地哀鸿了。

沐枫随手把五连发扔向沙发后头的乔爷,乔爷伸手接过了枪有些不解地看着沐枫,这枪里头可是还有两发子弹的。

伸手把那个微皱着眉头的笑眼美女从地上拉了起来扶着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向乔爷淡笑着道:“我要回家吃饭去了,就不打扰乔爷了,真心希望你能活下来找我麻烦!”

沐枫说着推门走了出去,把他带来的光头胖子等人怪异地扭着身体躺在门口,唯有咽喉和后脑处才会有一个细小的伤口,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多少来,沐枫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暗自比划了一下,这不是军中的摸暗手法,更像是职业杀手的手法,在这小地方竟然引来了这种职业高手,这个乔爷麻烦不小。

等乔爷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沐枫已经不见了踪影,乔爷抱着五连发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招呼着两名没受伤的手下把其它人送医院,自己叼着烟几次都没有点着火,还是那名清秀的笑眼丽人帮他点了烟。

“这个人不简单!”乔爷深深地吸了口烟憋了好半天才悠悠地吐出一道烟线来。

“嗯,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咱们原市找不出这样的人,值得拉拢,但是这样的人都比较骄傲,拉拢的代价会很高,乔爷,您怎么看?”清秀的女子手抚着还有些闷疼的胸口道。

乔爷将大半截烟重重地摁死在水晶烟灰缸里头,然后扭头定定地看着清秀的丽人道:“小缘,我要你去一趟,把他请回来,拉拢过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付价,记住了,是任何代价!哪怕是陪他睡上几回也在所不惜!”

“乔爷您也能舍得?”清秀丽人淡淡地道。

“废话,我特么怎么可能舍得,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啊,那小子若是油盐不进的话,也只能用美人计了!”乔爷叹了口气道,手还有些颤抖,这个杀手已经跟了他快有半年了,枪击,下毒,刺杀,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若不是乔爷在江湖上打滚久了警惕性极好,怕是早就着了道了。

现在他上个厕所也要带着保镖,这种日夜心惊肉跳的感觉都快要把人折磨疯了,现在突然跳出来的沐枫出手就重伤了那名杀手,让他如同绝望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样,眼前一片光明,死死地拽住再也不肯松开。

沐枫出门打了车直接就回家了,从离到回家还不到一个小时呢,看到沐枫回来,老沐也松了口气,吴漓更是乐滋滋地跑前跑后地向桌上端着刚刚热好的饭菜。

老沐端着酒杯跟沐枫碰了一下,还有些担忧地道:“小枫啊,没什么事吧?”

“没事,这两天就解决了!”沐枫摆了摆手十分随意地道,看他轻松的模样,老沐也算是稍松了口气。

一家人吃喝着正高兴呢,门被敲了两下子,然后一个瘦得像竹杆似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家子在吃饭哟喝了一声,“老沐,喝着呐,小枫也回来啦,正好我没吃呢,小漓,去给叔拿双筷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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