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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道典

李初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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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万读   主角: 李初一小胖子   更新: 2022-04-25 06: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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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一小胖子《阴阳道典》讲的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策马定乾坤这些跟李初一都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个想跟着无良师父做做法事挣挣钱,有吃有喝有点田的小胖子就连修炼的最大动力,也只不过是想在天上飞能少走点路这个没出息的理由但有的时候,即便你躲在一边,命运也会找上你,拉着你踏上一条不愿走的不归路三界祸起,命数已乱,跟着李初一共同踏上乱命天途

第1章

精彩节选


五阳城是大衍皇朝东部的一个主要城市,因地处交通要道,往来商贾大都需要途经此地,因此异常繁华。 城中酒楼密布、坊市林立,更有或清或艳的各色女子穿梭街头,引的途径此地的文人墨客风流侠士频频回首,大感不虚此行。 城里一家颇为出名的酒楼中,一个道士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小胖孩儿坐在二楼雅座。桌上摆满各色吃食,吃的小胖子眼笑,双手如蝴蝶纷飞不停地抓取美食往嘴里塞去。 对面的道士端着酒杯继续望向窗外,看着楼下路过的一个个娇艳女子不时发出“哦”“啊”的赞叹。 当女子抬头望来时,他却脸色一变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仙家模样,儒雅似仙的气质引的女子目露异彩时,方才冲其淡淡一笑举杯致意,引的女子一脸羞红,微微回礼后便快步离开。 每当成功“折服”一个女子时,道士便把头收回,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脸得意的窃笑,一脸的贱像别说什么仙家风骨了,就是地痞流氓见了都要佩服三分。 又成功地“折服”了一个女子,道士一脸得意的抿了口酒,看了看对面狼吞虎咽的小胖子,一脸的嘲讽。 “我说小混球,你好歹是我徒弟,咱能不能斯文点,你就不能学学为师?” 小胖子动作一停,恶狠狠地看着道士。 “臭道士,你以为我是你啊!咱们多少天没进城了?三天了,整整三天了!这三天我就吃过两条鸡腿,其他一点荤腥都没见到!我李初一是人,要吃肉,我不是兔子!!!” 李初一委屈啊。对面的道士是他师父,平时对他很好,但是就是脑子不太正常,动不动心血来潮就做些让人发疯的事情。 就如这次,二人本来在南部的一个小城,给当地的一个大户做完法事后刚挣了些银子准备在那安顿下,结果道士又犯神经了,拉着一脸不愿的李初一飞了整整三天来到了此地。 三天里,两人一停没停一直在飞,李初一因为修为不够无法飞行,无奈的被道士拴了根绳子拖在身后拖了一路。灌了整整三天的风,连珍藏的两条鸡腿都被吹飞了吹飞了半截,李初一的愤怒可想而知。 道士不为所动,就当没看见李初一愤怒的胖脸,自顾自的轻声叹息。 “都怪为师不好,当初捡到你时,不应该图简单直接给你起个名字叫李初一,我应该叫你李牲口、李吃货,这才符合你的本性。唉,都怪为师啊!” 说着,一脸伤感的抿了口酒。 “你个老货,你才牲口,你才吃货!别忘了我跟你姓,你骂我就等于骂自己!” 李初一当然知道自己名字的来历。他是个孤儿,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抛弃在野外,恰巧被路过的道士捡到。道士姓李,那天恰巧又是大年初一,所以图省事儿的道士直接就给他取了个很有“意义”的名字——李初一。 见道士在那摇头晃脑的不理自己,李初一气得白眼一翻。 “臭道士,你就明说吧,这次发了疯似的飞了三天来这么个地方,你是不是又是来逛楼子的?”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道士脸色一正,“什么逛楼子,为师满身的浩然正气、道骨清风,你看看为师的脸,多么的刚正不阿,逛楼子这种事情为师怎么可能干呢!” “樊阳城红袖楼的燕子姐姐,林槐城花满楼的玉儿姐姐,王家镇香满红园的沉、鱼、落、雁四位姐姐,还有......”李初一扒拉着手指挨个数着,数的道士脸色越来越黑。 啪! 一巴掌扇在李初一的头上,道士瞥了眼远处看似无样实在早已竖起耳朵偷听的小二,道士气的脸色更黑了。 “你个小王八蛋,老子白养你了,就知道败坏老子名声!老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那是去超度,超度懂不懂?我是做好事的,不是像一般人那样去花天酒地的!” 道士故意说得很大声,声音刚好能让远处的小二听到,见小二一脸不信的撇撇嘴扭过头去,道士气得脸皮只抽却毫无办法,只能狠狠的盯着抖他老底的李初一。 “说不过我就打人,不讲理的臭道士!唉,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 李初一满脸委屈的直揉脑袋,见道士恶狠狠地看着自己,赶忙将自己的辩驳咽了回去,改口问道:“那你说你是来干啥的?” 道士脸色一转正色道:“为师夜观星象,掐指一算,算出此地与咱爷俩有缘,所以赶紧过来寻找机缘。” “什么机缘?”李初一摆出好奇的神色。 “不知道。”道士抿了口酒,一脸的高深莫测,“机缘机缘,时机到了才能缘至,我哪能算的那么清楚。反正这里有与咱爷俩有缘的东西就对了!” “方才进城时听说,城里新开了一家艳绝坊,不知有缘否?”李初一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道士闻言脸上一喜,但瞬间凝住保持严肃,低头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番。 “嗯,有缘,但不是主要的。若有闲暇,老夫倒是可以去探查一番。” 李初一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被道士瞧了个正着,不但作势欲打甚至连雷符都掏出来了,吓得他赶忙眼珠一转望向窗外。 “师父师父,你看那个姐姐好漂亮啊!” “哪儿呢哪儿呢?嗯,确实不错,嘿嘿,哈哈,哦哦,呀,看过来了!” 道士冲楼下一望,果然见到一个姿色上佳的女子恰巧路过。见女子向他望来,赶忙端起酒杯正襟危坐,继续他的仙风道骨、飘逸出尘,看的李初一直撇嘴,远处的小二更是背过身去啐了一口。 “呸,狗道士!” 低头吃了一会儿,李初一突然想起了什么,微不可查的扭头看了眼小二,桌下伸脚偷偷踢了道士一下。 扫了“雅兴”的道士愤怒的回过头来,却见李初一冲他挤眉弄眼、声若蚊蝇的小声问道:“师父,你学究天人、算尽古今,你给算算今天咱们这顿饭的饭钱怎么办。” “饭钱?” 道士一愣,紧接着眼睛一瞪,直直的盯着李初一。 “没钱了?” 李初一苦着小脸点点头。 “钱呢?”道士眉头一皱,“之前宁安城给张大财主做法事,不是挣了一笔银两吗?我没记错应该有好几百两,怎么全没了?” “说,是不是又被你偷偷藏起来了?”说着说着,道士怀疑的看着李初一 “我藏个屁!我......” 李初一怒叫一声,突然心中一跳想起这事儿不能声音太大,赶忙侧头看了一眼小二,见其毫无异状才轻轻舒了口气,压低声音愤怒的看着道士。 “我藏个屁,是你在临走之前非要搞什么离别宴,包了大半个春香阁‘超度’了一宿,那几百两银子能剩下吗?!” 道士脸色有点尴尬,半天才讪讪一笑:“我那不是做好事吗,我怕我走了没人超度她们,她们再有个闪失啥的多不好。”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李初一逼问,恶狠狠地表情下心里暗爽。从小跟着道士,整天被他欺负,能见到道士吃瘪的情况可是极少见的。 道士沉吟了一会,嘴里默默的念叨了几句,脸色突然淡定下来。 “放心,一切尽在为师的掌握之中。” 冲着一脸诧异地李初一微微一笑,道士转头冲小二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二以为他们要加酒菜,赶忙一溜小跑的来到近前,脸上堆满笑容。 “客官,请问有什么吩咐?” 道士摆出仙风道骨的样子,浑身散发着出尘的气息,看着小二一脸神秘的微笑。 “这位小哥,你想成功吗?” “哈?”小二一脸迷茫,没弄明白道士什么意思。 道士不以为意,仍是一脸的温和。 “我是说,你想成功吗?你想发家致富吗?你想财源滚滚吗?你想飞天遁地吗?你想长生不老吗?” “呃......”小二被他弄得彻底迷糊了,旁边的李初一则翻起了白眼,心里已经知道自己这个神经师父想要干什么了。 果然,道士话题一转,笑呵呵的道:“老夫红尘道人,逍遥人世间,专寻有缘人。今日老夫与你有缘,可为你占卜解惑一番,助你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向成功,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这个......” “放心,老夫学究天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信你问我徒弟。” 指了指配合的狂点头的李初一,道士接着道:“看,是吧,我徒弟从来不说谎的。你看你是想算算财运、姻缘、仕途还是福祸?要不我给你算算星座吧,这个整个天下就我会,很准的,你几月生的?” 小二看着口沫横飞的道士,面无表情。 “嗯?都不满意?哦,你是想学飞天遁地之术吧?好,没问题,看!” 道士手一挥,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书册,每本都皮页破旧满是沧桑之感,最前面的几本隐隐能看到诸如“九阳神功”、“十方俱灭大法”、“房中术三十六计”、“怎样成为一个威猛先生”等字样。 “怎么样,有没有看中的?看好了就跟我说,你我有缘,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优惠的!” 好半天,小二才有些犹豫的问道:“客官,您是不是手头不宽裕,没钱付账?” “呵呵,哈哈,嗯,嘿嘿,那个,是不太宽裕。”道士有些尴尬的笑了半天,最后承认。 小二点点头没有说话,退后几步冲着楼下一阵大喊:“掌柜的,有人吃白食!快来人啊!” “喂喂,谁吃白食啦,我这不是正跟你谈买卖呢吗,不要瞎喊啊!”道士一脸的不满。 小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喊道:“掌柜的,快来啊,这人还是个骗子,快来人啊!” 道士一脸的不满,刚要再解释几句,却被对面的李初一踢了一脚。 “快吃!” 李初一说完,低头狼吞虎咽起来,抓起食物拼了命的往肚子里塞。 “唉,人心不古啊!” 一脸沉痛的悲叹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士低头跟着李初一一起狼吞起来。 —————————————————————————————— 如果喜欢本书,请收藏支持,谢谢!
“唉~~~” 看着眼前堆成山的碗碟,再看看对面鼻青脸肿却仍是风轻云淡做派的道士,李初一愁眉苦脸,连连的唉声叹气。 “唉~~~~” 听着哀婉的悲叹,余光扫过小胖子幽怨的眼神,道士保持优雅的微笑,假装没看着,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 见道士不理自己,李初一知道自己的脸皮再一次输给了道士。靠他良心发现是不行了,只能主动出击。 “我说师傅,这么多碗,要洗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上饭钱啊?!” “呵呵,乖徒儿,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急,慢慢洗,总会洗完的。”道士微微一笑回道。 “可是师傅,饭是咱两人吃的,为啥只有我洗碗,你不洗呢?” “胡说!”道士脸一板,“谁说只有你在洗了?你没看见为师也在一起洗碗吗?” 瞅了瞅道士手中那个擦了半个时辰底儿都快被他擦透了的茶杯,李初一直想一盆洗碗水给他扣在头上。但是默默的衡量了下二者之间的差距,特别是想起道士那一把又是雷又是火的道符,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在大盆了默默耕耘。 回想着自己短暂的人生,李初一眼泪都快下来了。 李初一今年十三岁,从记事起便跟着道士云游四方。具道士说自己尚在襁褓之中被人抛弃,幸好遇到路过的道士便被其收养。因道士姓李,捡到李初一的时候正是正月初一,于是便被道士极其不负责任的起了个李初一的名字。 道士从不说自己叫什么,只告诉李初一自己姓李,道号红尘道人。具道人自己说是因为他的名字以前在江湖上太过响亮,怕李初一说漏了嘴吓着别人才不告诉他。 年纪小还不懂事的李初一信了这个说辞,但随着慢慢长大,他明显感觉到道士是在躲避着什么,同时也在寻找着什么。怕自己说漏是真的,但肯定不是因为名号响亮,估计八成是得罪的人太多,怕仇家找上门罢了。 再往下细想,李初一恶意的猜测道士很可能是整天逛青楼拈花惹草仇家太多,所以才不敢报自己的名字,怕被人打死。 要知道道士此人几乎逢“楼”必进,见到漂亮姑娘美艳小姐便要凑上去给人算一卦,不要钱都行,李初一更加觉得这个猜测才是真相,心里也暗暗地把道士的道号给改成了“青楼道人”。 虽说道士非常好色,但是一身的修为却高深莫测,不论人妖鬼怪,李初一从来没见过有他打不过的。 记得有一次道士心血来潮,带着他跑到十万大山里面,非要让那里的虎妖王陪他聊天解闷。那个虎妖王什么修为李初一不知道,但是看他能称霸一方占下不少的山头便可知道他绝对不是庸手。 但是...... 李初一至今还记得鼻青脸肿少皮没毛的虎妖王得知他们要走时,眼里面那如获新生的激动泪水,一路将他们恭送到山外,直到他们快要消失不见时才狂吼一声欢呼起来。 偷眼看着道士,看着他那张自己从懂事起就一直年轻从未有过一丝老态的英俊面孔,李初一无数次的在心里直翻嘀咕。 “这哪是人啊,这简直就是妖怪啊!还降妖除魔呢,说不定道士自己就是个大妖怪!” 虽然道士经常“欺负”他,但是他俩的感情是极深的,从小被他养大的李初一对他有种如师如父的感觉,而且打心底里佩服道士的修为高超。 自打懂事起,整天被道士带着飞来飞去的李初一,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像他一样飞天遁地翻云覆雨,而道士也毫不吝啬的传了他一套名叫《道典》的绝世神功,让他好好修炼,但是千万不能对外人讲。 这套《道典》共有十个篇章,每章都是大段大段晦涩难懂的经文,李初一刚得到时一头雾水,半点都看不懂。但是他不但不丧气,反而还很开心。 道士说过,越难懂的东西越值钱! 怀揣着飞天的梦想,李初一一头扎进了这套所谓的绝世神功里面,日日夜夜的苦思冥想、努力修行,但却进展甚微。到现在,别说能飞,就是让他扔张火符都费劲。 每每想到这里,李初一都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以前看见别人家的修士年纪轻轻就能御使飞剑了,有些出类拔萃的甚至修个十几二十年就能离地进行低空飞行了,虽然速度并不快,但人家那也能飞不是? 每次看到别人在天上飞来飞去,李初一都一脸的羡慕,转而化作深深的幽怨。 “我说臭道士,我什么时候能飞啊?你教我的经文不会是假的吧?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能飞呢?” “喂,你那什么眼神?为师还能骗你不成?”道士一脸的不满,“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老夫出手必是精品,你自己修行缓慢是你太笨了,榆木脑袋不开窍!我跟你说,我教你的东西若是拿出去,别说什么能飞的,就是跟老子一样能踏入虚空进行挪移的大修士都会打破头的抢你信不?” 看着道士一脸“是你笨”“是你不识货”的表情,李初一满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相信道士不会骗他,因为修习《道典》之后他能在道士身上感受到一种同类的气息,显然是道士也修炼了这种功法。 但是他的修行确实太缓慢了,以至于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笨,是个弱智。 但也只是想想,李初一可不相信自己是个笨人。敢问笨人能在奸诈似鬼的道士手中偷偷藏住私房钱吗? 从小跟着道士四处漂泊,道士兴起时会带着他去深山老林找妖兽或者妖修聊天,不给面子的会直接一刀宰了,给面子聊的不开心了也会宰了,有时聊的太开心了还是会一刀宰了。宰完之后它们的肉会被两人打牙祭,皮和骨则被收集起来回城里还钱,妖兽的皮和骨是很值钱的。 若是没有兴致,道士则会带着他走街串巷的给人算算命起起名,偶尔还能接几个降妖除魔、驱阴辟邪的大货,银两更是不少挣。若是积攒下来,他们俩现在都能在个县城旁边买上百余亩地,潇潇洒洒的做个大老爷了。 奈何,天不遂人宁愿,过手的钱虽然不少,但是一点都没有留下。 为啥? 因为“青楼道人”独特的“逢楼必进”的爱好! 几乎手里只要有点钱,除开房钱饭费,剩下的都会被道士拿去“超度”青楼里身世悲惨的“女施主”。小的时候李初一还不懂,等大了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要手里一有银两,便想着法儿的藏点掖点,以备不时之需。 从小被如此“培养”,李初一练就了一手藏东西的绝活,有时候东西藏起来别说道士,就是他自己有时候都找不到。 这次,聪明的他早早地在裤裆里偷偷缝了一个暗袋,里面甚至还塞上了许多棉花来隔音,两张银票和一把碎银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加起来有将近二十两,足以付清这次的饭资了。 虽然大腿根被磨得生疼,但是他的脸上却毫无异样,走路的姿势更是正常无比,丝毫看不出他在宽松的裤裆里塞了一大把碎银。 他不能让道士看出来。若是露出一点异样,道士肯定会有所察觉,那么自己留下的救命钱就又会被他抢走了。 道士从小就交给他“才不外露,低调做人”“万事都要留一手”,李初一谨记教诲,拼了命的从道士手中能抠一点是一点,积攒下来当作救命钱,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次能靠洗碗还债解决问题,李初一当然更不会将钱拿出来了。 洗洗碗还锻炼身体,顺便给“超度”超的倾家荡产的道士一个小小的教训。反正自己打也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脸皮也没他厚,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一下了。 不过,碗全是自己洗的,好像还是吃亏了。 “唉~~~” 小胖子继续唉声叹气。 “行了,别唉声叹气的,为师我还没死呢!”道士淡淡的撇了小胖子一眼,“你以为为师不知道没钱了?你以为银票藏裤裆里就安全了?幼稚!” 小胖子吓了一跳,乖乖,藏裤裆里都知道了? 看着小胖子一脸的惊悚鹌鹑样,道士冷冷的一笑:“这次还不错,知道重要的东西要藏在重要的地方,有进步,值得表扬。但是现在被我知道了,下次记着换个地方,要不就不好玩了。” 小胖子的脸顿时更苦了。还能藏哪?贴鸟都被发现了,还能藏哪?这道士到底怎么发现的?真是个妖怪!绝对是! 自怨自艾了半天,小胖子抬头问道:“师傅,你知道我这还有银两,为啥还装作不知道,害的咱俩在这洗碗呢?” 道士放下手中那个快被磨没的茶杯,看着小胖子,冷冷一笑,说道:“第一,我喜欢看你想阴我但是没阴成一脸失望的傻样,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小胖子眼眶都红了。 变态! “第二,洗碗能还债最好了,钱省下来为师我去万香斋超度女施主去,一举两得。” 小胖子泪流满面。 流氓! “第三,为师早就算好,此间老板要有求于我,于是为师便顺水推舟,先吃他的白食,然后再给他洗碗来个‘苦情戏’,这样等下他有求于我的时候,给我的银两不就更多了吗?哼哼!一切皆在为师的掌控之中!”道士红光满面,一脸的得意。 小胖子已经欲哭无泪了。 不能活了! “那师父,您老算出我这碗还要洗多久,那个老板才能有求于您吗?”阴不了道士,那咱就认怂,小胖子甜腻腻的问道。 “别急,快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道士微微一笑,拿起那个快被磨没的茶杯,继续擦拭。 知道道士什么德行,李初一撇撇嘴又问道:“师父你这么厉害,你倒是算算我什么时候能飞啊?跟你修炼这么多年了,别说飞了,就是跳的高点都费劲,你教我的功法到底是不是假货啊?” “哼,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自己笨修炼的慢你怨谁去?”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士一脸的高深莫测:“飞这个东西,不能强求。境界到了,自然能一飞冲天、翱翔天际。你属笨鸟的,更是急不得。再说笨鸟先飞,没人‘掀’你,你怎么可能飞得起来呢?” 看着道士淡然的表情,小胖子无语,只能低头继续默默地洗碗,偶尔的唉声叹气一下。 “说了一堆废话,我到底啥时候能飞呢?走路真累啊!” —————————————————————————————————— 渐渐地,日落西山,天色渐晚,小胖子腰已经快直不起来了,道士手里的杯子也基本只剩下个把儿了。便在这时,后院的廊道里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伴着隐隐的说话声,向师徒二人这边渐近。 “在哪儿呢?”一个声音问道,语气里透着淡淡的焦急。 “回东家,就在后院,马上就到。”似是饭店掌柜的声音,语气恭敬。 道士闻声,一脸得意的微笑:“来了!” 小胖子抬头,目无表情的看着对面得意洋洋的道士。 老妖怪,算的还真准! 哎吆,累死小爷了,我的小蛮腰啊! —————————————————————————————— 如果喜欢本书,请收藏支持,谢谢!
打量了半天,梁以文扭头瞅了瞅饭店掌柜,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怎么会是个吃白食赖账之人。 微微一顿,梁以文开口道:“这位道长有礼了,鄙人梁以文,乃本店东家。此番过来,是有一事想劳烦道长,还望道长能为鄙人解惑。” 道士微微一笑,道:“梁老板客气了,可是家中有何怪异之事发生?如果贫道没有算错的话,应是贵夫人今日有恙,不知可对?” 梁以文心下一惊。他此番前来确实是因为他夫人的事情,没想到这素未谋面的道士竟然一语道破,顿感其高深莫测。 定了定心神,梁以文拱手说道:“道长果非常人。不错,此番前来确为拙荊之事。倘若道长能解决此事,梁某定予以厚报。” “梁老板客气了,贫道方外之人,钱财名利皆为过眼云烟,不足挂齿。”道士摆摆手,一脸的风轻云淡。 听道士这么说,小胖子和掌柜同时暗暗撇嘴,一个心说:“你骗鬼呢”,另一个暗道:“你个吃白食的,还过眼云烟,过一脸的大烟。” 无视二人的鄙视,道士看着梁以文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尊夫人吧,具体的事情我们边走边说。” 梁以文赶忙做了个揖,手一摆当先引路。 来到饭店门口,一辆马车已在此等候。梁以文手一引:“道长请。” 道士呵呵一笑,也不推辞,当先上了马车。梁以文转头看向李初一:“小道长请。” 李初一可不能像道士那么拿架子,自己可以知书达理的好少年,略整了下衣衫,向梁以文还了一礼,一跃上了马车。 梁以文嘱咐了饭店掌柜几句后,在掌柜满是担心的眼神中也上了马车。招呼了车夫一声,马车缓缓开动。 车厢内,小胖子斜靠在车窗边,看着道士继续装他的仙风道骨,听梁以文介绍事情的情况。 “两位道长,我与拙荊结婚近三十年,我夫人生性善良、持家有方,平日里也常做善事,逢年过节都给穷人乞丐布粥,在我心中可以说是女菩萨一般的好心肠。我自己虽然不像她做这么多善事,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从没有过害人之心。直到去年年中,一日我夫人突然晕厥,醒来后终日浑浑噩噩,时常还会失心疯的伤了许多下人。我请了城内多位名医前来诊治,但都无果。” 说到这里,梁以文面色悲伤,叹了口气。 “后来,昌平神医柳方生路过本地,被我请入府中为我夫人诊治。但是柳神医诊察之后也是无法。不过柳神医临走前与我说过,夫人不是得了病,而像是中了邪,非寻常药石能治,让我寻修行之人来瞧瞧。因此,我广招天下修行之人前来为我夫人看病,希望能救我夫人一命。但是,哎......” 梁以文满脸的凄苦。 “来府上看病的人倒是不少,有和尚有道士,甚至还有武功高强的江湖之人,但无论做法事、贴符箓、还是真气疏导,都没有任何作用,银两倒是散去了不少。后来此事传开,竟有宵小之辈前来我府,串通下人妄图蒙混于我,行欺诈之事骗取银两,幸而被我识破。自此,我便定下规矩,凡来我府看病者,如能治好我夫人,那梁某必有厚报。如若不成,梁某也表示感谢,但银两必定分文不予。因此,来我府上给夫人瞧病的人也就渐渐稀少了。” 看着一脸苦涩的梁以文,李初一觉着他确实挺可怜的。老婆病了不说,还治不好,治不好不说,还差点被人骗了银两。李初一虽然从小跟随道士杂五杂六的什么都学,坑蒙拐骗之道也不例外,但是仅仅只是知道,却从来不用。 道士曾经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分文不取。道士还说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李初一觉着后面这句才是重点。 这时,马车压到了路上的一个土坑,车厢一震。道士好似受了马车的颠簸,看似很随意的微微碰了李初一一下,从小跟着道士的李初一心中了然,明白这时候自己应该干什么了。 挠了挠头,李初一问道:“那么你为什么找我们呢?你就不怕我们也是江湖骗子?” 梁以文还没说话,道士便冷冷一笑,斜眼看着李初一道:“猪脑子,说你傻你还卖萌,人家不是说了吗,治好了给钱,治不好滚蛋。治了这么久也治不好,梁老板估计也只能病急乱投医,看着差不多的就请来试试了。再说了,咱还欠着饭钱呢,碗还没刷完呢。请咱过去,如果能治好,那最好不过,因为咱欠着饭钱,可能还可以少给咱两个。如果治不好,那也没啥损失,让咱回后厨继续刷碗呗。怎么算人家都是不赔本的买卖!” 听到道士的话,李初一脸色一愣,瞪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对面的梁以文,愣愣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老奸巨猾的老妖怪。 梁以文见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道士看似年轻,但是说话还真刻薄啊!方才还一副仙风道骨方外之人的模样,一转脸就变脸了,这脸变的比狗还快。 旁边那个小胖子看似十几岁的样子,一脸的年少懵懂,不谙世事,现在被“天真”的小胖子这么一看,连自己都觉着自己奸诈似鬼了一般。 轻咳了一下,梁以文略带尴尬的说道:“这个,道长言重了。您乃修行之人,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平时定不会在意,因此在酒楼吃饭发现没带钱,也是,咳咳,也是常有之事。梁某虽然不才,但还是有些家产的。道长放心,如果您能治好我夫人,梁某定予以厚报,不会让道长不满的。假如夫人命薄,您也束手无策,那请道长您放心,梁某不会让您回去继续洗碗的,这顿饭就当梁某请了,全当道长您的出诊费,您看如何?” 道士闻言,顿时脸一板,不满的说道:“梁老板这番话就不对了。贫道虽然现在身无分文,但也不是欠人钱财之人。吃饭付钱,天经地义,这跟给您夫人治病是两码事。梁先生请放心,如若治好尊夫人,贫道定然分文不取。如若治不好,那贫道也不能欠着您的,洗碗还债,贫道与小徒是一定会做到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贫道但求无愧于心!” 说着说着,道士浑身透出一股刚正之气,别说梁以文,就是旁边的李初一都差点信了。 梁以文见状,顿时觉着是自己俗了,连忙补救道:“道长莫怪,道长莫怪,是梁某的不是。道长向道之心却不是我等凡俗之人所能领会。但是就像道长所说,您不喜亏钱于人,梁某也是不喜。这样吧,我们先去府中,如果道长您治得好,梁某定予以厚谢,如果您治不好,饭钱梁某也不会收您分毫。” 见道士一脸的不满,想要说话,梁以文连忙堵道:“道长莫要推辞了,就当梁某要交您这个朋友。您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梁某人了,您看如何?” 道士本来一脸的挣扎,好似人格受到了侮辱。但听到梁以文后面这句话,神情一顿,认真的看了梁以文半晌,才垂下眼帘,微微一点头。但淡淡的不满还是挂在了脸上。 梁以文偷偷擦了下冷汗,暗道这回应该算是找对人了。 李初一也偷偷擦了下冷汗,暗道青楼道士脸皮果然不一般,太不要脸了! 余光扫了下好像仍在生暗气的道士,偷偷瞅了眼对面一脸喜庆的梁以文,心想道士果然厉害,明明是咱欠着人家的饭钱,这一前一后弄的好像是人家欠咱们的。 又偷偷瞅了眼梁以文,李初一也耷拉下眼皮,扭头瞅向窗外。 只有他才明白道士刚才瞅梁以文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含义。 傻X! —————————————————————————————— 如果喜欢本书,请收藏支持,谢谢!
五羊城分东南西北四个城区。 北城区乃城主府及五阳城守城官兵军营所在之地,除了极少数的酒楼餐馆,其他任何势力均不得在此驻扎。北城门常年关闭,非遇战事或其他危及全城的重要时刻,北城门是不得开启的。 南城区则滨临官道,平日里不论江湖豪杰,还是路人商贾路过五阳城,如想入城基本都从南城门进出。因此,南城区是整个五阳城最为繁华的市井之地。白天整个南城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到了晚上,各个青楼牌坊花枝招展,更是夜夜笙歌。 东城区和西城区则主要为五阳城居民居住之地。其中西城区主要是普通百姓居住之地,而东城区,则居住着大量的达官贵人,富豪巨商。甚至很多别的地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在此地添置产业。身份地位或者财富家产不够一定层次的人,是无法在东城区立足的。 五阳城的许多普通百姓都将能进入东城区居住作为自己一生的奋斗目标。 因此,当马车缓缓驶入东城区一座占地颇为不小的宅院之时,李初一便知道,对面这个叫梁以文的人,绝对不止是一个普通酒楼东家那么简单的人。能在这里购置宅邸,单单是有钱是不够的。 再看进门时门口牌匾上“梁府”两个大字,旁边的落款上分明写着“余时雨”三个字,李初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梁以文不光是不简单,很可能还是个手眼通天之人。 余时雨乃当朝有名的书法家,一身的傲骨。他自幼习文,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其中尤以书法见长,想向他求字之人不知凡几。但他写字全看心情,凡想求他字者,不论你是何身份,哪怕是当今的皇帝,如果他看你不顺眼,那么不管你如何威逼他,都是无用的。以他在当今文坛的盛名,除非你想被天下学子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否则是不会有人这么做的。况且他也有几个赫赫有名的江湖朋友,真不怕被唾沫淹死想要来硬的,也得掂量掂量硬不硬的起来。 李初一暗暗扫了一眼身旁的道士,见道士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知道道士也明白了这梁以文的身价,估计这不要脸的道士又在盘算等下怎么能挣的更多点了。 如李初一所料,道士心里却是在盘算等下要价几何,但更多的却是在想别的问题。看着眼前的梁府,背在身后的右手手指快速掐动,似乎在算着什么。 “藏得挺深,是谁呢?”良久,一无所获的道士心中暗道,随即便轻轻摇头不再多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我也给他掰直了。算计我?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命。” 眼睛深处泛起一丝冰冷,脸上笑容不变,几人进入府中。 跨过前院,来到后院门口,梁以文挥退了一路跟随的下人。 “道长,这便是后院,我夫人便在此处,因我夫人之疾,时常反复,甚至近期竟有伤人之事发生,因此后院除了几个贴身丫鬟,其他人平日里是不允许接近此处的。道长请随我来。”说完,梁以文当先引路,李初一跟道士跟随其后。 梁府后院布置的极为雅致,山石林趣,样样不缺,不愧是大户人家,不管有钱,品味还不错。李初一从小跟着道士走街串巷,大户人家请道士做法事之类的伙计也着实做过不少,顺带着也见识过不少园景,还是有几分眼力的。眼前这个院子的布置就比较入李初一的“法眼”,至少一般的乡绅野士是搞不出来的。 但是,景色虽雅,却透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明明日落西山之时,应仍有余晖洒落,但院里却仿佛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薄纱,连余晖的光芒也给挤兑了出去。特别是迈入后院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阵凉风扫过似的,又好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感觉出来了吗?”此时,道士突然传音问道。 李初一点点头,刚要说话,便见道士微微摇头,传音道:“别说话,先别急,到了地方,看看情况再说。这次可能真是个大活呢。” 闻言,李初一微微一点头,便跟着道士继续前行。 “什么时候我也能传音入密啊!”李初一默默地想着。 穿过几间厢房,来到了正屋门前,几人停下了脚步。 梁以文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屋里突然传出凄厉的嘶喊声和打骂声,夹杂着几个丫鬟带着哭腔叫喊声。 “夫人,夫人您冷静点,我是萍儿啊!” “呜呜,夫人您怎么了,我是丁香啊,夫人您别打了,再打东儿就要被您打死了,呜呜呜~~” “我打死你,打死你们,你们都该死,啊啊啊啊!你们都该死!啊啊啊啊~~!” 挨打的那个好像叫东儿的丫鬟,毫无声音传来,不知是被打死了还是被打晕了。 梁以文顿时面色大变,大喊一声“夫人”,一脚踹开房门,急步向屋内走去。李初一跟道士紧随其后。 屋内,共有四个女子,其中两个扭在一起,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骑在另一个一身黄色丫鬟服饰的女子身上,一手掐着身下女子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地厮打着身下的女子,她身下那名女子脸色已经酱紫,眼看是快要被掐死了,想来这就是刚才喊声中快被打死的“东儿”了,而骑在她身上的华服女子则是染疾的夫人了。 另外两名丫鬟服饰的女子满脸泪痕的拉扯着夫人,看样子是想要将其拉开,但是不知是二人力气小还是华贵衣着女子的力气大,不论二人怎么用力,夫人就是纹丝不动,满脸的狰狞,死死地掐住东儿的脖子,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打死你,你们都该死”之类的字句。 梁以文见状赶忙上前拉住夫人,想跟丫鬟们一起将两人拉开,但是夫人好似吃了大力丸一般,仍是纹丝不动。 “含秀,我是以文啊,我是你夫君啊,你看看我啊,你快放手,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梁以文急的泪流满面。原来夫人的小名叫做含秀。 不知是听到了梁以文的声音,还是听懂了梁以文的话语,夫人突然转过头,死死地盯住梁以文,突然大喊一声“你也该死”,便一把掐住了梁以文的脖子。 梁以文突然被袭,刚想反抗,但又怕伤着自己的爱妻,左右为难,只是双手死死地抵住掐在脖子上如铁钳一般的双手,眼神悲伤的看着夫人的双眼。 “邪魅!”李初一脑海里立刻泛出这两个字,刚要出手,便见身旁的道士向前一步。 只见道士袍袖一甩,冷哼一声,喝道:“大胆妖魅,不好好去轮回修成正果,竟在此间害人性命,你好大的胆子!”言罢,只见他左手一翻,掐了一个道决,并起的食中二指上好像亮起一道淡淡的毫光,一指点在发狂夫人的背心正中。 被点中的夫人身形一顿,嘴里一声嘶嚎,紧接着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屋里的顶梁柱上,一口黑血喷将出来。 梁以文被救下,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而是跑向吐血的夫人,想去看看她受没受伤,却被道士一把拉住。 梁以文顿时急了:“别拉我,道长,我请你来是救我夫人的,不是让你打死她的,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你放开我!” 道士见梁以文挣扎的厉害,掐了一个清心诀,轻轻点在梁以文头上,梁以文一个激灵,激动地深情顿时有所平缓。 道士说道:“你别急,我没想打死她,我是想救她。准确的说,现在的她不是你的夫人了,她已经被妖魔附身了,你就算过去,她也不会认识你的。” 梁以文闻言,逐渐平缓下来,道士见状,接着说道:“你夫人被妖魔附身,目前六亲不认。但那妖魔也需借助你夫人的肉身才能活动,所以她不会让你夫人的肉身有损的。等贫道先制住此妖,我们再想解救之法。” 便在此时,方才吐血的夫人似是缓过神来,凶狠的双眼盯向道士,厉喝道:“哪里来的狗道士,你敢伤我?!”说完合身扑了过来。 “切,屈屈妖魅也敢在贫道面前张狂,就是你老祖宗来了,见着道爷我也得老老实实的跪着,待本道爷收了你这小妖,看招!”说完手掐道决,也是向夫人扑去。 一时间,两人拳来脚往,法术道道。 旁边几人看的焦急不已,李初一却是无聊的想打哈欠。 他知道,青楼道士又在演戏了。 对付这么个小妖怪,还拳来交往,虎虎生风,当年去十万大山找虎妖王聊天的时候,老头也不过只出了一拳一掌而已,那凶煞骇人的虎妖王便直接懵圈了,眼泪都扑簌簌的往下直落,哪有这般费劲的。 看看,这家伙演的,还挨了一拳,真像啊!这拳明明打的是脸,怎么就打在身上了呢?有本事你让他打在脸上啊?演戏演全套啊大哥,有点职业道德好吗? 李初一跟着众人一脸的“焦急”,心里却是暗暗腹诽。 道士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抽眼一看,发现闲在一旁的李初一,顿时火起。奶奶的,老子演戏是让你看的?你不知道干点正事儿吗? “初一我儿,快快助为师降妖除魔,找出此妖的本命之物在哪!”道士一声大喝,眯眼看了李初一一眼。 得,没戏看了。李初一暗暗撇嘴,转身向屋内走去。 —————————————————————————————— 如果喜欢本书,请收藏支持,谢谢!
《乾坤百物》万物篇有云:天下万物,存智者,皆为灵,不以形定。灵者,若存,皆需有其器,方可容其魂,进而养其神,延其命。 通俗点说,就是只要是有灵性的东西,不论人妖鬼怪,其实都是是生灵的一种,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有活有死而已。只要是有灵性的东西,则一定有灵魂,分别只是灵魂产生的灵智高低而已。若想要存续下去,则必须有一个容身之所,才能保护自己的灵魂。 其中,人、妖、魔、怪等未死之时,被归为活物,容器便是自己的肉身驱壳。 而无肉身驱壳的鬼、魅、魂、魄等则被归为死物,按理说应坠入轮回投胎转世,但因种种原因他们没能轮回,留在了世间,那么他们想要存续下去,则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容身之所,可能是某样物品,可能是某棵树,甚至可能是某块石头。其中道行高深的死物,甚至可以直接对活物进行夺舍,进而“重生”。 眼前的这个附身于梁以文夫人的鬼魅,肯定不属于能够“夺舍”的行列,否则这梁府之人即使不被他杀光,那夺舍后的她也早就跑了。 李初一不理跟鬼魅斗得“虎虎生风”的道士,走到室内,双眼一闭,默运玄功,再睁开时顿时豪光隐现,眼前的世界变成黑白二色。 这是道士从小教给李初一修习的《道典》里面的一种功法,名叫开天眼,开眼之后可看透世间万物,任何化形之物不论人妖鬼怪,在其眼前皆无所遁形,是一门比较高深的功法。 按理说开天眼这种高深的法门,应该不是李初一这种修炼了几年的新手所能掌握的,而且李初一开眼只需运功,并不用掐法决,对此,天生乐观的李初一将其归为自己天赋异禀,乃是练武修道的奇才之故。 至于为何别人开眼看东西是彩色的,他开眼看东西时黑白二色,且只能看清鬼物,其他物事则看的不是很清楚,并不像功法介绍的那样“看透万物,无所遁形”,李初一则认为是自己年纪小,修道时间短,功力不够所致。 李初一目光熠熠望向室内,眼睛扫过窗棂桌椅,橱柜木床,最后落在了梳妆用的镜台上。 只见镜台台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雾,扭头看去,跟正与道士你来我往的”夫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雾气颜色一致,李初一知道,东西就在梳妆台上。 抬脚走到梳妆台边,只见宝座式的镜台雕龙画凤,一面铜镜置于其上,下方分三层共四个抽屉,上层和下层两个长抽屉,中层并排两个短抽屉,呈离卦式样。 仿佛感觉到李初一靠近,原先被淡淡紫雾笼罩的梳妆台顿时紫雾大盛,烟雾翻滚间,甚至连梳妆台本身都几乎看不见了,更不要说分辨出到底是何物作祟,散发妖雾。 而正与道士激斗的“夫人”也面现惊慌之色,几次三番想脱身扑向李初一。但道士岂能由它,喝声阵阵,死死地缠住了“夫人”,令“夫人”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李初一见状,赶忙提气凝神,双眼微闭,手掐道决,嘴里默念半响,轻喝一声:“疾!”右手剑指一挥,仿若一道疾风吹过,镜台的紫雾顿时渐渐散去。 待得紫雾散尽,李初一来到台边,一一翻检镜台上的物品。 “胭脂水粉?不是。玉梳?也不像。这手镜挺漂亮,嗯,也不是。这金钗也不是,这笄也不是,是什么呢?”翻来看去,抽屉里的格式饰品都一一检查过,但仍没有发现鬼魅的寄身物是什么东西。 “这死鬼,藏得还挺深,连我的天眼也看不出来!”李初一暗暗皱眉。 “怎么这慢?你想累死为师吗?”那边厢,道士突然冲李初一喊道。 “我瞧了半天,没瞧出来啊!”李初一无奈的说道。 “笨蛋,那你不会砸了?” “我说师傅,这些东西老值钱了,砸了你赔得起啊?!再说咱能不能斯文点?这么暴力真的好吗?”李初一翻了个白眼。 道士闻言顿时大怒,刚要张口斥责,躲在一边的梁以文抢先急道:“没关系,砸!只要能救我夫人,莫说这些小玩意,你便是将我这府邸拆了,我也绝无二话!这位小道长,砸,快砸!” 李初一闻言,心下大定。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不用赔钱就行。一掐指决,刚要抬手砸去,忽然心中一动,动作缓了下来。 梁以文见状,以为李初一还是不放心,怕过后自己要他赔,赶忙说道:“小道长,你就砸吧,梁某虽然不才,但也算是万贯家财,区区物事绝不放在心上,烦请道长万事以救我夫人为先,梁某永感大德!” 李初一翻了个白眼,冲梁以文摆摆手:“先别急,待我再试上一试。”说完闭上了双眼,双手平伸伸向镜台。 原来,李初一从小就有一个弱点,也可以说天赋,他比较亲近鬼物。用道士的话说,就是李初一这孩子天生命格弱,阴气盛,天生招鬼引怪,鬼怪缠身。若不是遇着道士替他避煞,且从小修习道家功法以为克制,估计李初一就算被别人所救也活不过三岁。 方才李初一便是想到了这点,才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法子。鬼魅的藏身之物必定沾染了鬼气,自己看不出只是因为自己的功力不够,看不破这鬼魅的障眼法。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用自己命弱招鬼的特点,来感应藏身物中的鬼气,进而将其找出来呢? 于是,他先将自己体内自五岁开始修道起便从未停止流转过的玄功停了下来,然后宁心静气,放开心神,不用肉眼,而是用自己亲鬼的特点去感应鬼魅藏身之物中的鬼气。 便在他停运玄功,放开心神的一瞬间,整个五阳城顿时黑云翻滚,伴着隐隐的雷声,向梁府顶上聚来。屋里残余的夕阳余晖顿时一扫而空,紧接着阴风阵阵,好似掉进了鬼窟一般。在一边站着的梁以文和两个丫鬟也瞬间好似裸身站在了腊月天里,上下牙齿直打颤,旁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东儿更是浑身抽搐,会直翻白眼。 而正与道士激斗的“夫人”身形也是猛地一顿,紧接着不顾道士劈来的一掌,后背硬受一击,扭身扑向了李初一。 道士见状,脸色瞬间大变。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了李初一身边,较之先行的“夫人”竟是后发先至。 见“夫人”扑来,道士双眼圆睁,狰眉怒喝一声:“滚!”只见声音击穿了道士面前的空气,带着层层褶皱,轰击在了“夫人”身上。“夫人”身形微微一顿,便比来时更加急速的超后射去,撞穿了墙壁,一路划过花园,最后钳在了后院的围墙上方才停止,口中喷出的血舞洒了一路。 理也不理飞出的“夫人”,道士猛地回头,面向李初一,咬破右手食指,左手掐道决,右手混着指尖不停流淌的鲜血凌空挥舞,仿佛在写着什么东西,边写嘴里便轻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性无所定,命无所常!黄天终日,道分阴阳!听我号令,欲盖弥彰!疾!” 伴随着道士嘴里语句不通的话语,其指尖的鲜血并未落下,而是凝固在了空中,化成了一个个看不懂的文字,组成了一道血符。随着最后一个“疾”字喝出,空中的血符顿时闪过一道金光,然后被道士一掌拍在了李初一的后背上,最后没入了李初一的体内。 而闭目的李初一却对方才发生的一切仿若不觉,只是在道士将血符打入他体内的前一瞬间,突然睁眼喜道:“找到啦!”刚将镜台上某物抓入手中,紧接着便被道士一掌打在了后背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血符没入李初一后背后,方才还阴森森的屋内瞬间好似进了阳春三月一般,渐渐暖和了起来。即使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而屋内尚未掌灯,一片漆黑,众人也感觉屋内好似比方才亮堂了许多。而方才还涌向梁府头顶的黑云也渐渐平歇下来,继续翻滚了半饷,最后留下了一道仿佛含着恨恨之意的闪电,便渐渐散去了。 道士见状,长疏了一口气。指尖一道火光闪过,连挥几下,将屋内的几处火烛点亮。 转过头,见梁以文和几个丫鬟面无血色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好了,梁老板,我们已经找到作祟之物了,您请放心。现在麻烦您将尊夫人抬进来,我要施法收了这个妖孽。” 梁以文闻言,仍是呆呆的看着道士,半天没缓过神来。待得道士无奈的连叫他几声,方才回过神来,一个激灵,急忙问道:“我夫人还没死?” 道士微微一笑:“梁老板放心,方才情况紧急,贫道不得已才将尊夫人打飞。但贫道已留有余地,将尊夫人击飞之时,已用罡气护住尊夫人肉身,同时用浩然之气震慑住了那妖物和夫人的心神,令其暂时昏厥而已,夫人肉身并未受损。” 梁以文闻言大喜,连忙走出屋去,招呼家丁救他夫人去了。 院里,梁府的家丁已被方才激烈的打斗声吸引了过来,但梁以文早有嘱咐,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入内,所以众人均在院外等候。 直到“夫人”撞上围墙的那一下,院外的家丁只见墙上一片蜘蛛网一般的密纹出现,好像是被攻城锤撞了一般,害怕梁以文夫妇出什么事,也顾不得梁以文的命令了,直接涌进了院内。 见到一脸苍白的梁以文从屋内走出,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但转头见到“镶”在墙上的“夫人”,众人便一副痴呆状了。 “好了,别看了,方才是仙长在施法驱妖。赶紧把夫人弄下来抬进屋去,让仙长救治于她。“ 听到梁以文发话,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手忙脚乱的将“夫人”抠了下来,抬进屋去。 梁以文看着忙活的众人,面色平静,心里确实惊涛骇浪。 他的心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声音。 “妈妈啊,这回请着真的了!” —————————————————————————————— 如果喜欢本书,请收藏支持,谢谢!
华灯初上,屋里的火烛忽的蹦出一死火花,伴随着“呲啦”声响,躺在前厅的李初一悠悠醒来。 他有点懵,只记得方才找到那鬼魅的藏身之物,刚刚抓入手中,便听到道士在背后一声大喝,紧接着被一掌打在了背上,便晕了过去。 想不明白为啥道士要打他,李初一晃了晃脑袋,扭头看向在一旁闭目盘坐的道士:“臭道士,你为啥打我?” 道士闻言,微微睁眼,微笑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脑袋有点晕,没有哪里不舒服,”李初一又晃了晃脑袋,又问道:“别岔开话题,臭道士,你凭啥打我?” 道士没有回答李初一,只是微笑的看着他,良久,突然伸手一巴掌扇在李初一的后脑瓜上。 啪! 李初一被扇的一个趔趄,连忙跳起身来,捂头怒视道士:“臭道士,你疯啦?不说话就打人?别以为老实人不发火哈,再打我真生气啦,我真的真的生气啦?!” 道士继续微笑,还是不说话,也不见他起身,偏是又一巴掌扇在了李初一头上。 啪! 李初一有点崩溃了。他看出来道士想打他,也想躲,但是不知道士怎么出的手,只能隐隐看到一丝残影,自己便又挨了一巴掌。 李初一顿时感到很委屈。辛辛苦苦的跟着道士降妖除魔,好不容易凭自己机智的小脑瓜灵光一闪想出来的天才主意将妖物的藏身之物揪了出来,还没来得及邀功,便被道士一掌打昏。 这也就算了,我就当你个臭道士失手打错了人,但是小爷我都醒过来了,便又不明不白的挨了两巴掌,也不说为啥。 凭啥啊? 凭啥啊? 小爷我好欺负? 李初一眼含泪光,愤怒的看着道士,恶狠狠的道:“臭道士,你今天要不说出个三四五六来,小爷我今天就跟你拼啦!我告诉你,我发起火来很吓人的!我自己都害怕!” 见道士对自己的“威胁”毫无反应,李初一又补了一句:“我发火真的很吓人的!”说完还呲了呲牙,以示证明。 道士就这么微笑着看着李初一,看了半天,才小声喃喃自语道:“嗯,看样真是我徒弟。” 紧接着便面色一冷,微笑化为冷笑,道:“你问我为什么打你?”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李初一头上。 “你不知道为师为啥打你吗?” 啪! “你真不知道老子为啥带你吗?” 啪啪啪啪啪! 李初一感觉自己快被打成猪头了,但偏又躲不开,心里顿时无名火起。 “欺负人不是?欺负人不是?真以为小爷我好欺负?臭道士,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 吼完,便见李初一双手抱头,两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呜呜呜,师傅,我错了,你别打了,再打我要被打傻了,呜呜呜呜,师傅,我脑子笨,想不出你为啥打我,你就行行好,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会感谢你八辈祖宗的,呜呜呜呜!”李初一跪在地上捂脸哭道,声声凄凄。 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认怂,李初一觉得自己很机智。 看着跪在面前的小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士冷笑道:“少在我面前演戏,也不想想你这演技是谁教出来的。不知道为啥挨打?好,老子告诉你!我问你,谁让你停运玄功的?老子教你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 听道士这么一说,小胖子顿时不哭了,愣愣的看着道士:“就因为这个?” “你说呢?!”道士怒道,“也不想想自己是个啥身份,没有玄功给你遮掩,你想害死这一屋子人?你知道凭你这破衰命,能吸引多少妖魔鬼怪过来啃了你?要不是为师及时出手,你还能坐在这哭?!” 李初一傻傻的看着道士,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士好像确实曾经说过,自己修炼的玄功可以遮蔽自己那招鬼的体制,补足自己的阳气,自己从修炼以来,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行功,直到方才。 但是,有没有道士说的这么夸张啊?难不成自己是个人形磁铁?专门吸鬼的? 看着李初一略带怀疑的眼神,道士眉脚一翘:“你还不信?你转头看看!” 李初一闻言扭头,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屋里南墙破了一个大洞,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撞破了似的,沿着洞口望去,借着院里点起的点点灯光,李初一看到了院墙上那蜘蛛网状的大坑。 “这,这个,这个,这是我弄的?”李初一傻傻的问道。 “你说呢?!”道士冷笑。 “真是我弄的?” 见道士那“就是你,就是你”的眼神,李初一认命了。 看样真实自己弄的。 默然半饷,李初一偷偷瞅了眼四周,小声说道:“师父,这么大的坑,不需要咱们赔吧?要不咱们跑吧?”他是穷怕了,就怕人家让他赔钱。 道士瞥了他一眼,手一伸:“给我。” “啊?”李初一没明白过来。 “东西给我。” “啥东西啊?”李初一挠挠头,还是不明白。 “笨蛋,你说啥东西?就是你用你那个猪脑子想出来的狗办法找出来的东西,那个鬼魅的藏身之物!”道士怒道。 “哦,在这呢,给你。”李初一低眉耷拉眼,将落在身边的一面手镜递给了道士,瞧瞧撇嘴,心说:你要就要呗,也不说清楚,谁知道你要啥。 道士接过手镜,翻看起来。 手镜乃青铜制成,呈圆形,比成人手掌略大,黄铜的镜面研磨的极好,镜面极为平整光滑。背面雕以飞凤图案,两只凤凰沿圆形边框首尾相接,环绕中间的花朵。那花朵似芍药,又似牡丹,看不出是什么花朵,雕工与两只飞凤一般,极为精细,栩栩如生。花心中央,也是镜子的正中位置,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镜面与镜背之间约半指宽,密密麻麻的繁复花纹沿着这半指宽的厚边雕刻了一周。 道士拿着镜子翻来覆去端详了半饷,目光停留在镜子边沿的繁复花纹上,仔细的看了半天,沉思了起。良久,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动,右手拇指沿着镜子边沿不断地摸索了一会,嘴唇微微开合,似是在默念着什么,如是这般好一会儿,方才停下手,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旁边的李初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听到道士发声,才凑上前来,弱弱问道:“师父,什么原来如此?” 道士看了看他,露出一丝冷笑。 “有人想找咱们爷俩,所以布了这么个局。我说这一路上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现在见到这面镜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谁要找咱们?”李初一满脸好奇,印象中道士应该是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啊。 “你不需要知道。”道士耷拉下眼皮。 “那这镜子是什么东西?”李初一挠挠头又问道。 “这个你也不需要知道。” 同样地回答,李初一无奈了。他知道如果道士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这时,梁以文从内室出来,走到二人身前。 先向道士打了个招呼,梁以文抱拳向李初一道:“小道长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才我想让下人将你抬入侧室休息,但是被你师父阻止,让我们不要动你,因此怠慢了小道长,还望莫怪。”说完弯腰拱手。 李初一还未答话,便听道士说道:“年轻人,就是需要历练,别说地上,就是睡在野外石头上,他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梁老板放心。”说完微微横了李初一一眼,示意让他别说话。 李初一无奈,只能冲梁以文微笑点头,表示道士说的对,之后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了一边。 梁以文见李初一没什么问题,便又向道士问道:“仙长,我已将夫人安置于内室了,但夫人一直昏迷不醒,不知仙长现在可否去看看我夫人?” “吆喝,升级了?仙长?这臭道士厉害啊,从道长升仙长了,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李初一对道士的忽悠功夫深感佩服。 听到梁以文的话,道士呵呵一笑:“呵呵,梁老板言重了,贫道就是一普通修行之人,略会点功夫而已,可称不上仙长,梁老板称呼我为红尘道人即可。既然尊夫人已安置好,小徒也醒了过来,那我们便去看看吧,烦请梁老板带路。” 梁以文连忙道谢,心想吼了一声就把墙都打穿了,还说是略会点功夫,骗鬼呢。见道士不承认,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当先引路,几人向内室走去。
内室,梁府下人已将昏迷得夫人置于床上。 道士见状,也不多言,走到床边,先是掏出三张朱砂撰写的福禄分别贴在夫人的眉心、胸口和腹部,对应人体上、中、下三个丹田所在,之后左手拿着手镜对象夫人,,右手掐指决,嘴唇微动,默念道决。 良久,道士突然轻喝一声:“起!”右手道决变为剑指状,凌空点向夫人。 顿时,屋内好似响起一阵满含怨念的厉啸,若有若无间,只见夫人身上腾起一阵紫色轻雾,不断向道士凌空所指之处汇集,这次的紫雾便连一旁的梁以文都能看见。 道士见状,右手法诀顿时一变,剑指一收,复又指向左手的手镜。 “归!” 道士又是一声轻喝,便见那团紫雾缓缓向镜子飘去,没入镜中。开始很慢,随着漂浮在外的紫雾越来越少,没入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待得最后一丝紫雾消失,“唰唰”两声,道士将两张早已准备好的符箓贴在了镜子的两面。 长舒了一口气,道士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转头向在一旁一脸紧张的梁以文道:“幸不辱命。” 梁以文顿时激动不已,嘴里激动地只知道说“谢谢”,话都说不利索了,向道士作揖不已。 道士呵呵笑道:“梁老板莫要再谢了,降妖除魔乃是我辈修行人士的本分。眼下鬼物已除,但尊夫人被那鬼物长时间侵染,体内也是淤积了些许阴秽之气,恐怕还要虚寒一段时间,需静心调养才是。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碍了,梁老板找郎中开一些补气养元的药物即可。” 梁以文闻言,又是称谢不已。 良久,梁以文终于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对道士道:“仙长大恩,梁某永生不忘。还望道长不嫌弃,暂居于我府上,待得内子醒转,梁某定携其亲子叩谢仙长,还望仙长成全。” “梁老板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师徒二人乃是在外修行之人,不便在一处久留。既然此间事了,那我师徒二人也该上路了,咱们就此别过!”道士说完一拱手,转身拉着李初一就要离开。 梁以文见状顿时大急,赶忙上前拦住道士:“仙长且慢,仙长且慢。此番事情对仙长来说虽是小事,但于梁某来说那可是无上的恩德。仙长师徒二人在外修行,梁某自是不敢耽搁,但今日天色已晚,仙长就莫要再上路了,便在我梁府住一晚再走吧。梁某已命人备了酒席,还望仙长不吝赏光。” 道士还想推辞,见推辞不过,便应了梁以文。 梁译文大喜,当先虚引,带着师徒二人向前厅走去。 李初一一路无语,默默地看着道士装他的仙风道骨,心想:“风餐露宿?你是想青楼住宿玩超度吧!” 反正有饭吃,自己又打不过道士,也就懒得挤兑他了。 看着前面梁以文一脸的赔笑,快把道士当亲爹供起来的样子,李初一就剩撇嘴了。 来到前厅,只见近长宽的桌面上已摆满酒食,梁府的其他家眷早已恭立在旁等候三人。待得众人坐下,梁以文敬完第一杯酒,李初一便迫不及待的开始风卷残云。 席间觥筹交错,不做细表。 饭罢,师徒两人又被梁以文等人一路恭送到早已收拾妥当的客房,又是几番言语感谢,直到李初一面现困顿之色,梁以文方才恋恋不舍的率人离开。 关上房门,李初一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清静了。 回头又见道士坐在桌边,将那面妖镜拿出仔细端详,反复把玩。 李初一来到桌边,搬了张凳子坐下,左手支头问道:“师傅,这破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道士闻言,撇了李初一眼。 “你懂个屁。这镜子不简单!” 李初一挠挠头,问道:“有啥不简单的?不就是一个鬼物的藏身之物吗。” 道士嗤的一笑,将镜子递给李初一:“你来看看。” 李初一拿过镜子,端详了半饷,除了觉着这镜子做工精细甚是漂亮,还是没看出啥不简单来。 “师傅,你就直接说吧,我走的路还没你逛的青楼摞起来长呢,我见识浅薄,请师父解惑。” 啪! 道士照着李初一脑袋就是一巴掌:“兔崽子,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言罢从李初一手中拿回镜子,将镜子翻到背面,问道:“这是什么图?” “双凤迎祥图啊。”李初一回道。 “屁个迎祥图,再仔细看看,整体的看,看看中间的宝石!” 李初一又仔细看了半天。 “宝石挺漂亮的,这牡丹雕的也不错,就是双凤迎祥图啊,”李初一道。 道士冷笑一声,对着李初一脑袋“啪”的又是一巴掌,说道:“你个不学无术的兔崽子,怎么就没点你师父我的灵性呢?俩凤凰玩追尾就叫双凤迎祥?你看仔细了,看看凤凰的嘴,这是凤凰唳血图!而且还是双凤唳血图!主大凶!” 李初一有点傻眼,顺着道士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凤凰的嘴喙处有星星点点,穿过花瓣,一路延伸到中间的红宝石,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时,道士的声音又传来:“看见了吧,凤凰唳血,大凶,两只凤凰一起吐,凶中凶,至于这花朵,也不是什么牡丹芍药,而是盛开的彼岸花,彼岸花是冥界特有的花朵,三千年一花开,花开一瞬即落,比昙花还短。制作这镜子之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他肯定见过彼岸花开,否则雕不出这么的栩栩如生。” 李初一一时无语。 乖乖,这打眼一看寓意富贵吉祥的图案,让道士一说,怎么就成了大凶之物了呢。 见李初一半天不说话,道士叹了口气:“你看不出来,也不怪你。你年纪小,见识少,看不出来很正常。不说你,除开为师,天下能感觉出这镜子邪异之处的人不少,但能像为师这般一一认出的却没有几个。这面镜子不是凡物,对普通人来说是大凶,对我等修士来说虽然也是凶物,但也可作为法器。但是,这镜子如果落到妖鬼手里,那可就是无上圣物了。” “为什么?”李初一不解。 “因为这镜子可吸纳阴气,滋养阴魂。你看今日那鬼魅,贫道观其也就是一小鬼,修炼绝对不超过百余载,便可附体了,估计离凝形也不远了。你说这么一个小鬼靠着镜子,修炼了不到百年便达到了这种境界,那这镜子如若落到千年鬼妖之手,那么.....” 道士没有说下去,但李初一还是打了个寒颤。 是啊,一个小鬼都能修炼的这么厉害,那么要是被大鬼拿走,那还真是不敢想象啊。 “而且,这制镜之人也是居心叵测,”道士又说道:“将这双凤唳血的图案制成龙凤呈祥的图案,此人所图不小。估计这镜子流入人间也是其有意为之,不是无意之举。” 李初一想起方才席间,道士问起过这镜子的来历,具梁以文说这是他妻子的嫁妆,也不知出处。此时想来,如果这镜子真是有人故意传出,那么最有可能害的就是梁以文妻子的娘家,或者是梁以文夫妇。 想了半天,李初一又问道:“那么师父,这镜子背面都这么多含义了,那么这镜子周边刻的花纹又代表了什么啊?” 道士闻言面皮一抖,冷哼一声道:“哼,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李初一见状,心说肯定是你也不知道,便也不再追问。 又是端详了半天,道士正襟危坐,说道:“别光看镜子了,我们看看这藏与镜中的妖怪到底是何方神圣吧。” 说完,伸手将镜子正面的道符揭下,举着镜子冲准屋内空地。 可是等了半天,镜子毫无反应。 李初一挠了挠头,扭头看了看道士。 “坏了?” 道士眼角抽了抽,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轻吸一口气,道士冲镜子道:“好你个妖物,不出来是吧?哼!” 手里一掐法决,冲镜子一指。 “疾!”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 好尴尬啊! 李初一嘴唇紧抿,怕自己笑出声来。道士吃瘪的时候可不多见呢! 看见一旁的小胖子偷笑,自己偏又说不得什么,道士顿时无名火起。 “这是你逼我的!你不想出来是吧?!老子今天毁了你这破镜子,让你以后永远都不用出来了!”道士怒吼一声,“呔!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匡我正道,除魔降......” 道士法决还没念完,便见那镜子突然自己飞离道士手中,悬在了空中旋转起来。 转了几圈后,镜子周围渐渐有紫雾溢出。 一道幽幽的叹息声传来。 “唉......” 梁以文见状顿时大急,赶忙上前拦住道士:“仙长且慢,仙长且慢。此番事情对仙长来说虽是小事,但于梁某来说那可是无上的恩德。仙长师徒二人在外修行,梁某自是不敢耽搁,但今日天色已晚,仙长就莫要再上路了,便在我梁府住一晚再走吧。梁某已命人备了酒席,还望仙长不吝赏光。” 道士还想推辞,见推辞不过,便应了梁以文。 梁译文大喜,当先虚引,带着师徒二人向前厅走去。 李初一一路无语,默默地看着道士装他的仙风道骨,心想:“风餐露宿?你是想青楼住宿玩超度吧!” 反正有饭吃,自己又打不过道士,也就懒得挤兑他了。 看着前面梁以文一脸的赔笑,快把道士当亲爹供起来的样子,李初一就剩撇嘴了。 来到前厅,只见近长宽的桌面上已摆满酒食,梁府的其他家眷早已恭立在旁等候三人。待得众人坐下,梁以文敬完第一杯酒,李初一便迫不及待的开始风卷残云。 席间觥筹交错,不做细表。 饭罢,师徒两人又被梁以文等人一路恭送到早已收拾妥当的客房,又是几番言语感谢,直到李初一面现困顿之色,梁以文方才恋恋不舍的率人离开。 关上房门,李初一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清静了。 回头又见道士坐在桌边,将那面妖镜拿出仔细端详,反复把玩。 李初一来到桌边,搬了张凳子坐下,左手支头问道:“师傅,这破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道士闻言,撇了李初一眼。 “你懂个屁。这镜子不简单!” 李初一挠挠头,问道:“有啥不简单的?不就是一个鬼物的藏身之物吗。” 道士嗤的一笑,将镜子递给李初一:“你来看看。” 李初一拿过镜子,端详了半饷,除了觉着这镜子做工精细甚是漂亮,还是没看出啥不简单来。 “师傅,你就直接说吧,我走的路还没你逛的青楼摞起来长呢,我见识浅薄,请师父解惑。” 啪! 道士照着李初一脑袋就是一巴掌:“兔崽子,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言罢从李初一手中拿回镜子,将镜子翻到背面,问道:“这是什么图?” “双凤迎祥图啊。”李初一回道。 “屁个迎祥图,再仔细看看,整体的看,看看中间的宝石!” 李初一又仔细看了半天。 “宝石挺漂亮的,这牡丹雕的也不错,就是双凤迎祥图啊,”李初一道。 道士冷笑一声,对着李初一脑袋“啪”的又是一巴掌,说道:“你个不学无术的兔崽子,怎么就没点你师父我的灵性呢?俩凤凰玩追尾就叫双凤迎祥?你看仔细了,看看凤凰的嘴,这是凤凰唳血图!而且还是双凤唳血图!主大凶!” 李初一有点傻眼,顺着道士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凤凰的嘴喙处有星星点点,穿过花瓣,一路延伸到中间的红宝石,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时,道士的声音又传来:“看见了吧,凤凰唳血,大凶,两只凤凰一起吐,凶中凶,至于这花朵,也不是什么牡丹芍药,而是盛开的彼岸花,彼岸花是冥界特有的花朵,三千年一花开,花开一瞬即落,比昙花还短。制作这镜子之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他肯定见过彼岸花开,否则雕不出这么的栩栩如生。” 李初一一时无语。 乖乖,这打眼一看寓意富贵吉祥的图案,让道士一说,怎么就成了大凶之物了呢。 见李初一半天不说话,道士叹了口气:“你看不出来,也不怪你。你年纪小,见识少,看不出来很正常。不说你,除开为师,天下能感觉出这镜子邪异之处的人不少,但能像为师这般一一认出的却没有几个。这面镜子不是凡物,对普通人来说是大凶,对我等修士来说虽然也是凶物,但也可作为法器。但是,这镜子如果落到妖鬼手里,那可就是无上圣物了。” “为什么?”李初一不解。 “因为这镜子可吸纳阴气,滋养阴魂。你看今日那鬼魅,贫道观其也就是一小鬼,修炼绝对不超过百余载,便可附体了,估计离凝形也不远了。你说这么一个小鬼靠着镜子,修炼了不到百年便达到了这种境界,那这镜子如若落到千年鬼妖之手,那么.....” 道士没有说下去,但李初一还是打了个寒颤。 是啊,一个小鬼都能修炼的这么厉害,那么要是被大鬼拿走,那还真是不敢想象啊。 “而且,这制镜之人也是居心叵测,”道士又说道:“将这双凤唳血的图案制成龙凤呈祥的图案,此人所图不小。估计这镜子流入人间也是其有意为之,不是无意之举。” 李初一想起方才席间,道士问起过这镜子的来历,具梁以文说这是他妻子的嫁妆,也不知出处。此时想来,如果这镜子真是有人故意传出,那么最有可能害的就是梁以文妻子的娘家,或者是梁以文夫妇。 想了半天,李初一又问道:“那么师父,这镜子背面都这么多含义了,那么这镜子周边刻的花纹又代表了什么啊?” 道士闻言面皮一抖,冷哼一声道:“哼,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李初一见状,心说肯定是你也不知道,便也不再追问。 又是端详了半天,道士正襟危坐,说道:“别光看镜子了,我们看看这藏与镜中的妖怪到底是何方神圣吧。” 说完,伸手将镜子正面的道符揭下,举着镜子冲准屋内空地。 举了半天,毫无反应。 等了半天的李初一挠了挠头,扭头问道士:“坏了?” 道士眼角微微一抽。 轻吸一口气,道士冲镜子道:“好你个妖物,不出来是吧?哼!” 道士冷哼一声,手里一掐法决,冲镜子一指:“疾!”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 好尴尬啊! 李初一嘴唇紧抿,怕自己笑出声来。道士吃瘪的时候可不多见呢! 看见一旁的小胖子偷笑,自己偏又说不得什么,道士顿时无名火起。 “这是你逼我的!你不想出来是吧?!老子今天毁了你这破镜子,让你以后永远都不用出来了!”道士怒吼一声,“呔!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匡我正道,除魔降......” 道士法决还没念完,便见那镜子突然自己飞离道士手中,悬在了空中旋转起来。 转了几圈后,镜子周围渐渐有紫雾溢出。 一道幽幽的叹息声传来。 “唉......”
伴随着幽幽的叹息声,紫雾逐渐凝成一道人形,一个靓丽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女子一身紫衣,长长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双肩,肤若凝脂,小脸上一双杏眼间星眸闪现,煞是动人。弯弯的柳眉好似新月一般挂在额间,两片樱唇像是涂了红沙,娇艳欲滴。 美中不足的是,女子修长的脖颈间,两道紫色的淤痕横贯其间,看模样应该是被人用手掐出来的,估计这美丽女子生前是被人掐死的。 “好一个美丽的女鬼啊!”道士的眼睛有点直。“这是你本来面目,还是你幻化出来的?” 李初一鄙视的看了道士一眼。 这流氓色痞。 “唉......”女鬼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道长既然收了我的本命之物,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需再唤我出来,折辱于我?道长也是出家之人,难道也喜折辱别人这等腌臜之事?” “三点。”道士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我虽然修道,但修的是随心所欲,道心自然。贫道虽修行多年,但酒肉财色人间烟火从来不戒,所以不要把我当成那些个假清高的自找苦吃的出家人。” “第二,贫道爱世间一切的美丽事物,特别是美女,不论生死人鬼妖魔。以前很多人说我看不破表象,难成大器,早晚会死在皮肉之象上。但是现如今他们都死了,贫道还活着,所以贫道说你美你就是美,是真心的称赞,要知道贫道的品味一向还是很高的。” 见道士把自己好色说的这么面不改色光明正大,李初一偷偷的啐了一口,对面的紫衣女鬼也是面皮微微一僵,似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出家人。 “第三,贫道叫你出来,是有事情要问你。至于等下是超度你还是放了你,那要看你的表现了。你也不用想跑,你的本命物已经被我封住,你就是想跑也跑不掉。所以,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老老实实的,还会有一线生机,懂了吗?“道士一脸正色的威胁道。 紫衣女鬼看了他半天,又看了看旁边冲自己挤眉弄眼表示肯定的小胖子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见女鬼同意,道士开口问道:“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紫怨。” “你死前叫什么名字?” 紫怨微微皱眉,眼露茫然之色,想了半饷,轻轻摇头:“不记得了。” 道士见她不似作伪,便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死的还记得吗?” 听道士这么一问,紫怨顿时面色一变,脑后秀发飞舞,脸上的清冷也化为凄厉,两道血痕隐隐从眼角渗出。 “啊!我恨,我恨啊!!啊啊啊啊啊!!!” 李初一吓了一跳,道士却是早有准备,挥手一道定心咒打入紫怨体内,发疯的女鬼渐渐地安静下来,只是仍旧怒容满面。 道士恍若不见,仍是淡淡的问道:“说吧,你是怎么死的?” 紫怨默然半饷,张口说道:“我不记得我以前叫什么了,只记得在我大婚的前夜,我被我身边的贴身婢女活活的掐死了。啊!!恶婢该死!恶婢该死!啊啊啊啊啊!”说着说着,神情又变得凄厉起来。 道士见状,又是一道定心咒打出,见紫怨还是激动不已,眉头微皱,法决一变,嘴里念念有词,只见一道金光射出,照在了她的身上,这才让她渐渐平息下来。 “看样你的冤屈不小啊,恨亦如此之重,怪不得入不了轮回。”道士收了法决,轻声说道,“白日之时你附身那夫人之身,差点掐死她身边的婢女,也就解释的通了。” 安静下来的紫怨复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只是星眸流转间,仍有茫然之色不时划过。 沉默了一阵,道士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附在这面镜子上的吗?” 紫怨看着道士手里的镜子,黛眉微皱,思忖半天,道:“不记得了。我之前一直浑浑噩噩,待我清醒之时,便已身在此镜之中了。我感觉此物对我鬼身大有裨益,便也就没有离去,而是安静的待在此物之中修炼。” “那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就是你附身于人,要害死别人的事情?”道士皱眉问道。 紫怨眼露茫然之色,喃喃道:“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被你一声大吼震出屋外,之后便被你施法收回镜中,其他的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记得了?”道士追问。 “不记得了,”紫怨神色恍惚,“都不记得了,我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出来过吗?我,我......” 言语间,只见她身形一阵恍惚,似有重新散成紫雾的架势。 道士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见女鬼形体不定,暗暗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些许黑色粉末撒向她,手里掐了一个道决,轻喝一声:“凝!”便见那摇摆不定的身影慢慢的安定下来,重新凝实。 看着仍然一脸茫然的紫怨,道士说道:“好了,不要想了,想不通就不想,想不起就略过,固守本心,无须执着。” 见紫怨回过神来看向自己,道士接着道:“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我把你超度了,但是观你怨恨满身,我超度你也是强行送你入轮回,可能会对你的来世造成影响,但至少你不用在此世受苦了。第二,你跟着我师徒二人,我们慢慢化解你的怨恨,直到你怨恨散尽,自然而然可入轮回。如果怨恨散不尽,那么顶多我们也只是回到第一步上,将你超度了。” 紫怨沉默的看着道士,想了想问道:“还有第三条路吗?” 道士眉头一皱,道:“第三条路,也是有的,不过很难,可说是九死一生,贫道不希望你选。” “是什么?” “修鬼道,渡天劫,化鬼仙。”道士郑重的说道。 李初一闻一愣。 鬼仙?没听道士说过啊。 紫怨也是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 “鬼仙?鬼也能成仙吗?” 道士哈哈一笑:“谁说不能?世间万物,存智者便为灵。灵者,皆可成仙。连那山石草木之物,待得机缘到来,开了灵智,都可修仙成道,鬼为什么不可以?鬼比他们所欠缺的,不过一驱壳而已。” 见李初一和紫怨都认真地听着,道士又道:“鬼魅之物,因是灵体直接存于世间,因此都需要找一个藏身物,比如你的这面镜子,”道士指了指桌上的双凤唳血镜,“这便是你的藏身之物。即使没有这面镜子,而你灵智未开,浑浑噩噩,也会依照本能找到另一藏身之物,可能是另一面镜子,也可能是一件衣服,甚至可能是一块石头,什么都有可能。当你找到藏身之物容纳你的魂魄灵体时,你想想,你与常人还有和差别?” 李初一想了半天,觉着道士说的没错。找到了藏身之物的鬼魂,从理论上来说,跟人确实没什么差别了,都是一个驱壳包着自己的灵魂。 道士顿了顿,接着道:“既然与常人没有差别,那么常人能做的事情你为何不能做呢?比如说修炼。” 紫怨面露恍然之色,便听旁边的李初一皱眉问道:“那么师父,既然有壳的鬼魅与常人无异,那为何从没有听过修鬼成仙的例子呢?” 道士叹了口气:“这也就是我为何不建议紫怨姑娘选择此道的原因。” 喝了口变凉的茶水,道士说道:“游魂野鬼,是因为各种原因而入不得轮回的可怜人。他们入不了轮回,飘荡于世间,就算不危害人间,也是天道所不能容的,也就是不应存在之物。而身为鬼却妄图修仙成道,可说是逆天而行,不说三灾九劫一十八难比寻常修士要厉害百倍,单是修到最后一步,阴极生阳,点燃自己命火的那一步,就不知道多少鬼修大能受不了至刚至阳的阳气入体,而葬送在了这一步上。” “成,则为仙,败,魂飞魄散。”道士幽幽的说道。 一时间,三人皆是沉默不语。 良久,道士抬头看向女鬼,说道:“紫姑娘,你可以选择了。就贫道而言,希望你选择第二条路。第一条路太过刚烈,贫道也不愿这般了结别人的冤屈。至于第三条路修成鬼仙,就目前来看,是条死路,几乎可说是十死无生。” 紫怨思忖半饷,抬头问道:“做鬼修,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道士暗叹一声,知道了女鬼的选择,回道:“可以。只要功力够深,甚至连前世都可能回想起来。” 紫怨闻言点点头,平静地说道:“那便行了,我要修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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