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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从天降:傅少宠妻甜蜜蜜

舒小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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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傅熹年陆晚晚   更新: 2022-04-26 06: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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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傅熹年陆晚晚《婚从天降:傅少宠妻甜蜜蜜》讲的是陆晚晚觉得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堪称倒霉父母不疼,弟弟重病,男朋友竟然还是个绿她的渣男!闻者伤心,狗都流泪直到某天,锦城最英俊矜贵的世家继承人傅熹年娶她为妻从此,事业和人生,开了挂般的顺利除了,傅熹年并不爱她*婚后,某人趁着月黑风高之夜,突然来到她的床边她大惊:"说好的你不爱我呢,傅先生你犯规了!"他冷笑:"这只是履行夫妻义务,你懂不懂?"夜夜良宵*再后来,傅少宠妻无度的行径传遍整个锦城,圈内世家纷纷大跌眼镜!陆晚晚坐在片场微笑着打电话:"你暴露了,我们离婚吧"傅熹年冷漠如斯不为所动,一边逗孩子一边回复她"想离婚?我手里可有你的两个人质"

第1章

精彩节选


锦城森际酒店

第六杯酒下肚,陆晚晚脸颊上泛着潋滟的红意。

包厢里聒噪的声音嗡嗡作响,她眯了眯眼,勉强保持着面上的冷凝,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一出门,酒精的晕眩感就轰然袭来。

短短的几步路,陆晚晚走的异常辛苦,脑中的燥热让她眉头狠皱,脱了力似的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思维混沌间,一丝冷香掠过她的鼻间,那味道清冷矜贵,熟悉的令她脑仁发麻。

突然,有一双手袭来,环住了她的腰身,紧的像铁箍。

黑影压下,那人低垂的眼眸中无波无喜,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清隽儒雅的脸庞上是不可侵犯的威严,尤其是那棱角分明的侧颜,都让陆晚晚如被雷炸一般,清醒了过来!

她慌忙后退一步,跌跌撞撞的靠在了冰凉的墙上。

“傅…傅先生…”

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锦城首富,傅家名副其实的掌门人傅熹年,而更重要的,是她和他之间有一层不为人知的秘密。

“醒了?”

傅熹年开口,声线清冷如冰,挟裹着喧嚣的风,一并朝陆晚晚吹来。

陆晚晚直觉体内的酒气在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害怕与慌张,在心头莫名放大,压的她喘不过气。

“六十度的烈酒,喝了几杯?”深渊一般沉黑的眸子注视着她,傅熹年神色深沉,“过瘾吗?”

“……”

陆晚晚哑口无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暗光,像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而更让人痛苦的,是傅熹年在挖苦她。

今天的宴会,她原本没资格参加,如果不是在路上碰到副导演,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但这无需向傅熹年解释,只会让他更加冷眼相待。

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对等,也永远不会有爱。

“就那么喜欢这种地方?”

突然间,傅熹年欺身上来,黑影在她头顶落下,压迫着她的身体不能动弹。

冰寒的气息顺着陆晚晚的胳膊一路向上,直直的延伸至大脑,刺激着她水润的眼眸,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团,瞬间爆炸。

却唯独少了歉疚。

她和他的婚姻,源于一场六百万的交易。

陆臻的医药费,曾经一度让她走投无路,即便有那六百万,也只是救回了她弟弟的半条命。

可尽管再缺钱,陆晚晚也守得住自己的底线,不会做那些肮脏的事。

更不会对不起傅熹年。

坚定了这一点,陆晚晚顺了几口气,悄然掩去眸中的涩然,强迫着自己和傅熹年对视。

傅熹年眼睛眨也不眨,清冷的宛如墨莲,表情处理的滴水不漏,根本让人看不穿。

“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陆晚晚眼神清明,一字一句的清晰说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清楚的很。”傅熹年退后一步,松开了陆晚晚的手,声音冒着缕缕寒气,深不见底,“丢的是谁的人,你也清楚。”

宛如一根针似的刻薄话语扎进了陆晚晚的心里,让她猛的咬了咬牙,握紧了双拳。

这男人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陆晚晚满心满脑酸涩的很,此刻已然有些撑不住,干脆一狠心,借着酒劲儿,冷了声音跟傅熹年说,“我知道,不用傅少您时刻提醒。”

一时间,颇有点争锋相对的意思。

许是陆晚晚眸中的表情太过认真,傅熹年只是冷嗤一声,并没再出口讽刺。

不远处响起轻微的动静儿,不知道哪一间包厢的门被打开了。

陆晚晚一回头,发现包厢里走出个男人,正在四处张望。

正是刚才餐桌上的金主,林邵阳。

林邵阳一早就看见了傅熹年,眼珠子一转,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傅少,巧啊。”

傅熹年在锦城,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商业精英,再加上傅家的势力本就在锦城一手遮天,别说是他,就是他父亲,也要给傅熹年三分薄面。

傅熹年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压根没打算理睬。

林邵阳吃了个闷亏,心里冷哼几声,但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道:“这丫头不懂事儿冲撞了您,您没事儿吧?”

“冲撞我的,不止她一个人。”

结了冰的傲然语气飘散在空气中,不由的让林邵阳火大。

他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今天主动结交傅熹年,却没想到对方这样不赏脸,这要传出去,他还怎么在锦城自持身份?

“打扰了您的雅兴,我让她给您赔罪。”

说着话,林邵阳怪笑一声,猛地触上陆晚晚的肩膀,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力度之大,陆晚晚来不及反应,身体就直直地向傅熹年扑了过去。

傅熹年眼一眯,身体一闪,让开了前方的道儿。

耳畔呼啸而过一阵风声,陆晚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在走廊上铺了一层厚地毯,这一跤摔的虽然重,但还不算疼。

陆晚晚快速反应了几秒钟,急忙要从地板上爬起来。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投怀送抱的女人?”傅熹年薄唇轻勾,低头瞥了眼陆晚晚,笑容冰冷如刀,“我觉得脏。”

“……”

陆晚晚听到这话,脸色惨白惨白的,手臂毫无预警的脱了力,险些再度摔回地上。

有眼泪在眼眶里晶莹的打着转,但陆晚晚却明白,不能让它掉下来。

那只会惹傅熹年厌恶。

她喜欢傅熹年足足三年,他的一切喜好,都刻在她的心上,鲜活而有力量,无法抹去。然而令人可悲的,是她从来没有让傅熹年满意过。

“姓傅的,你什么意思?!”

林邵阳顿时暴怒,一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傅熹年。

“不用我说,你也懂。”

说完,傅熹年冷着一张脸,转身便走。

那种被人羞辱的滋味儿可不好受,林邵阳的眼神陡然锋利起来。

尤其是被自己一贯看不惯的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望着傅熹年离去的背影,林邵阳怒气上头,大吼一声,“傅熹年!”

回头之际,傅熹年只看到一个黑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小心!”陆晚晚惊呼一声。

突然,走廊一侧闪出一个人挡在了傅熹年的面前,朝着飞奔而来的林邵阳,抬脚就踹了上去,两股力量相撞,伴随着林邵阳的一阵惨叫,在整个走廊里炸开!

林邵阳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脚,顿时脸色惨白,嘴唇嗡嗡响动,额头上更是冒了细密密的一层汗。

傅熹年这才回了头,眸中冷嗤意味明显,淡淡的看了眼呆在一旁的陆晚晚。

“还不走?”


陆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吓了一大跳,朦胧中听到傅熹年的声音,这才找回了自己的魂儿,飞快的点了点头,一刻不停的冲出了酒店。

多待一秒,傅熹年就随时都有变卦的可能性,还是先溜为妙。

回想起刚才那一脚,陆晚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快步沿着马路边往公交车站走。

可真狠啊……

踹人的那位她认识,是傅熹年的秘书和贴身保镖,叫闫云。

突然,身后猛然传来两声鸣笛声,车灯照亮了陆晚晚整个人,她回头眯着眼去辨认一番,顿时脸色变了,微微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来到了车窗边。

车窗被缓缓放下,昏暗的环境里映出一张精致的宛如油画的脸庞,只是此刻神情冰冷,正淡淡的盯着她看。

陆晚晚抿唇紧绷着脸,垂着视线看地面,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乱说话。

结婚两年,她见傅熹年屈指可数,不过寥寥十几面,但每一次,都能给他留下不小的印象。

她是真的打心眼儿里发怵,害怕傅熹年的一举一动。

哪怕是对方的一个眼神儿,她都能解读出些不一样的信息来,简直要疯。

傅熹年见陆晚晚低眉顺眼的模样温婉的很,冷嗤一声,沿着车窗边丢了张卡出来。

卡片直直的落在了陆晚晚的脚边,发出清脆的触响。

“没有密码,随便刷。”傅熹年黑眸幽深如潭,像是嫌她丢人似的,语气上扬了几分,“穿的那么寒酸,给我看的?”

说完,车子便开动,擦着陆晚晚的衣角离去了。

陆晚晚咳嗽了一声,低头去看地面上闪闪发光的金卡,锐利的光芒像开刃的刀锋,狠狠的摩擦着陆晚晚卑微的灵魂。

刚才的那杯酒带来的晕眩,早就消散的什么都不剩了。

傅熹年说,别给他丢人。

*

第二天一早,陆晚晚就被楼下一阵西里咣当的声音砸醒了。

她头疼的厉害,虽然没喝多少酒,但眼睛却水肿的老高,只能眯着眼朝窗外看,阳光普照,有清辉洒在窗台上。

听到楼下的动静儿,陆晚晚坐在床上先是懵了一会儿,随后反应了过来。

有人?!

这宅子虽然大,但因为傅熹年的关系,所以一般情况下除了钟点工,也只有她和一条叫做北北的狗。

这个时间,钟点工是不会在的。

那会是谁?

陆晚晚抿了抿唇,有点警惕地套了家居服下床。

一开门,眼前就站了个黑衣黑裤的男人,相貌绝美,眼神却森森的,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

“啊!”

陆晚晚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后跳几步,眯着眼看清了男人的身份。

傅熹年!

像是感受到陆晚晚不可置信的神情,傅熹年眉头一皱,声音平淡无波,“我今天搬进来。”

陆晚晚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傅熹年的话,猛地一颤,美眸中是藏不住的惊讶表情。

“怎么,你不愿意?”

傅熹年看着她的反应,眉一挑,语气都低沉了几分,藏着威胁。

陆晚晚咬唇,立刻压制住自己的表情,垂了垂头。

开玩笑。

这房子写的都是傅熹年的名字,人家搬进来那才是理所当然。

不过让陆晚晚没想到的是,傅熹年竟然愿意面对自己。

这让她更加琢磨不够傅熹年这个人。

四目相对之际,傅熹年面无表情,陆晚晚却做不到平静,心脏砰砰砰的跳得飞快,连耳际都不自觉的红了一大片。

“一身酒气,脏。”

三秒过后,傅熹年冷淡的丢下一句,长腿一迈,朝楼下走去了。

陆晚晚顿时愣住,在脑中回味了一番这话,脸上憋了个十足十的尴尬,急忙抓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

除了一丁点的酒气,根本没别的味道,陆晚晚蹙着眉,又怕惹傅熹年不高兴,只能一脸狐疑的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陆晚晚又换了一套家居服,还特地喷了点清淡的香水,在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后,慢慢的下了楼。

这是位于锦城富人区的一栋三层复式洋楼,是傅熹年名下一套再普通不过的房子,领了结婚证后,陆晚晚就搬了进来,傅熹年却是从未踏足过。

陆晚晚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二楼飘了几眼。

浅色的装修风格一览无遗,清透的阳光从窗台落下,泛起空气里飘着的一点灰尘,冷寂的很。

傅熹年就坐在大厅的沙发里,正在看报纸,他穿了件米色的套头毛衫,整个人的气质柔和了不少。

唯独那张脸,依旧冷峻。

陆晚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站在他身旁,鼓了鼓勇气,一开口,却还是蚊子哼哼般的小声调,“傅少,您吃饭了吗?”

傅熹年不为所动,手指翻过一页报纸。

见他那副冰冷入定的模样,陆晚晚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简直就是受虐狂,明明对方不待见自己还硬要往上凑,不是讨人嫌是什么?

垂了垂眼眸,陆晚晚正欲悄身离开,傅熹年却突然开了口。

“不要多油不要辣,不吃鱼。”

“……”

男人冰寒的嗓音传入陆晚晚的耳中,有种命令的成分在里面。

陆晚晚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烟雾缭绕中,陆晚晚站在正在热油的锅前,不禁走了神。

傅熹年这人寡淡,结婚只不过是为了圆他母亲病时的一个愿望,而自己,偏偏就是曾经救过傅熹年母亲的那个人。

各中原因复杂,阴差阳错的,现在想再想深究,也毫无意义,而且归根结底,是她受益更大。

救了弟弟的命,坐了傅家太太的位置,就算是不能对外公布,也赚的很。

陆晚晚眼神黯淡,手里的锅铲越握越紧,清润的眼眸中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有些事终究事与愿违,她想要得到傅熹年的真心,却惹的对方厌恶自己。

越想解释,事情就越糟糕,那种被迫流失掉的安全感,正在折磨着她,疑神疑鬼,快要疯了。

陆晚晚忍不住焦躁地眯了眯眼,全然没有注意到锅里的油已经热的滚烫,浓浓的熏烟冒起,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熏染了整间厨房。

下一秒,被热度聚集到高峰的油突然炸起了一阵火花!

火光猛的在陆晚晚眼前窜起,极近的距离扑面而来一股滚烫的热度,险些烧了她的头发。

“啊!”陆晚晚尖叫一声,匆忙丢了锅铲,转身抓起一只碗就要去接水灭火。

傅熹年闻声赶来,一进厨房就看见陆晚晚摇摇晃晃的端了水就要往锅上浇,当即大步流星的迈过去,一把揽住了她。

陆晚晚被他大力一扯,手里的碗端不住,咣的一声碎在了两人脚边,水花立刻四溅开来,沾**两人的裤脚。

“你在干什么!”

震怒声从头顶传来,陆晚晚却顾不上斥责,指着眼前越窜越高的火苗,眼底皆是恐惧,“火!火!”

傅熹年受不了她的尖叫,推着她的腰驱赶她往后退,随后转身抓起锅盖,眼疾手快的盖在了爆热的油锅上。

刹那间,火花被扑灭。

火热的温度顿时散去,陆晚晚揪在嗓子眼儿的心也瞬间崩裂,从心底深处对火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腿一软,险些坐在了地上。

六月的天气里,陆晚晚突然打了个寒颤,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祟,她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哆嗦着站不起来。

偌大的厨房里烟熏火燎,呛得要命,却漂浮着一种沉寂的味道。

傅熹年伸手开窗,回头就看见一旁手足无措的陆晚晚,眼底冰寒一片,“你要死,也别死在我家里。”


这话冷淡又刻薄,可在陆晚晚听来,却更像一剂醒神的汤药。

空气里烧焦的油烟味呛的人直犯恶心,陆晚晚快速归于平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后,低着头小声说道:“对不起。”

她声音低沉的像蚊子哼哼,不仔细听还真是听不大清楚。

傅熹年面色淡漠,瞥她一眼,能听出她话音里的委屈。

“对不起有什么用。”随手从口袋了抽出个手绢,傅熹年手一抬,丢到了陆晚晚的怀里,眼睛亮的像幽蓝的锋刃,“这次是厨房,下次是什么,这房子?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来?”

“……”

陆晚晚被训的面红耳赤,头皮都有点发麻,但偏偏对方说的全是事实,一句一把刀子,戳的她心肺寒凉。

她心里苦,脸上只能强装镇定,僵硬着嘴角,语气坚定的保证道:“绝不会有下一次。”

为表真诚,她还特地举起手掌给傅熹年看。

傅熹年面无表情,对她这誓言根本无动于衷,挺直了腰背,从她身边经过。

陆晚晚只觉一阵凉风掠过肩侧,心底的弦儿崩的死紧,生怕傅熹年又要开口说出什么要命的话,那她恐怕就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要做饭就麻利点。”

傅熹年头也不回,冷冰冰的丢下一句,出了厨房。

陆晚晚逃过一劫,偏头朝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在确定看不到傅熹年后,这才回到料理台前,深深喘了一口气,继续做饭。

没多久,香气就飘了整间客厅。

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道汤端上了桌,陆晚晚恭恭敬敬的去请了人落座,自己定定的站在一旁,等着傅熹年动筷。

傅熹年眼风扫过桌上的菜,有一道转瞬即逝的意外。

但他向来表情冷漠,此时也不例外,伸手拿了筷子,夹了点菜放进碗里,尝了一口。

陆晚晚眯着眼看他不动声色的吃菜,心里紧张的要命,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在一起,指节都被捏的青白。

“不错。”

下一秒,傅熹年就给出了评价。

听到这两个字,陆晚晚提在嗓子眼儿的心顿时落了地,捎带着还生出了一丁点的成就感。

傅熹年嘴挑,整个锦城出了名的。

能得到他的首肯,自己也总算没白辛苦一场。

陆晚晚心情舒缓了不少,等到傅熹年用餐完毕上了楼,她收拾了一番厨房后,背了包去了片场。

一进片场,组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忙活起来,陆晚晚一路躲躲藏藏,生怕遇到她们组的副导演。

林邵阳是她们组的投资人,闫云昨晚那一脚,看似踹的是林邵阳,但实则踹的是整个剧组的命脉。万一副导演反应过来要秋后算账,傅熹年得罪不起,肯定都要算到她头上来。

一想到这儿,陆晚晚就脑仁嗡嗡的疼。

从化妆室出来,陆晚晚刚换完衣服,迎面就走来个男人。

陆晚晚定睛一瞧,心底暗抽了口凉气儿,装作没看见似的,加快了步伐。

副导演见状,立即高声叫住了她。

“陆晚晚!”

这一声分贝不低,惹的四周经过的工作人员纷纷朝他们看来。

陆晚晚心底一沉,连忙刹住了脚,礼貌又尴尬的转过了身,“副导演。”

“跑什么啊。”副导演满面春光的走上来,拍了拍陆晚晚的肩膀,面容欣慰的说道:“事儿成了,钱到账了已经!”

“……”

陆晚晚一怔,一时间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长了个榆木脑袋吗?”副导演扶额,凑近了陆晚晚身边,压低声线地和她耳语,“林少不仅给了钱,而且还是原来的三倍呢!”

三倍?

陆晚晚噎了口气在喉咙里,不知怎么地,竟然暗暗怀疑起这事儿的可信度来。

“总之这事儿做的不错,小陆啊,你还得再接再厉。”

说完,副导演便一脸喜滋滋的模样离去了。

陆晚晚眉头轻蹙,望向副导演离去的方向,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混娱乐圈的最怕得罪人,看这情形,昨晚的事儿副导演应该不知道,林邵阳挨了闫云那一脚,竟然还肯乖乖拿钱,难道是因为害怕傅熹年?

正靠在墙边思索着,她背后就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陆晚晚。”

声音尖细,又带了点柔媚的弧度,陆晚晚一偏头,看见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正步履优雅的朝自己走来。

白玲妍走到她面前,明艳的五官伶俐动人,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认真的打量着陆晚晚。

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舒服,陆晚晚一皱眉,道:“白姐,有什么事儿吗?”

白玲妍哼笑,淡淡道:“我这是来恭喜你一箭双雕,既解了剧组的难处,又攀上了林少,可真是妙的很。”

陆晚晚立刻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也懂了副导演刚才的眼神。

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在心头跌宕起伏。

陆晚晚挺直脊背,平视白玲妍,表情镇定的说道:“白姐误会了,我和林少什么事都没发生。”

白玲妍明显不信,“敢做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都在圈儿里混,谁不知道谁?”

陆晚晚眉头一皱,礼貌回敬,“我还是个新人,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白姐您是前辈,我自然不敢和您相提并论。”

白玲妍能明目张胆的对她说出这话,也就意味着这事儿在剧组里传开了,她虽然不在乎流言,但莫名泼来的脏水,谁也不想接。

“你!”白玲妍被撂了面子,脸色顿时难堪起来,纤细的手指一扬,在陆晚晚的肩膀上戳了几回,“陆晚晚,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和前辈说话的吗?!”

陆晚晚被她的指甲戳疼,一侧身,躲开了她的手,“前辈我自然尊重,但前辈最好也要有前辈的样子才行。”

白玲妍脸上霎时青白一片,扬在空中的手分外尴尬。

昨天的酒席被陆晚晚抢了风头,她本就心有不甘,还想着今天见面能好好挖苦她一把,谁成想没让陆晚晚吃瘪,倒是给自己气的够呛。

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陆晚晚,白玲妍火气旺的很,“好,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是前辈!”

陆晚晚目光冷静,直直的盯着白玲妍,丝毫不惧怕。

深沉的目光刺激的白玲妍再也不顾仪态,手一扬,巴掌就要扇过来。

下一秒,一道清淡的声线飘入对峙的两人耳中。

“玲妍。”

陆晚晚听着这声音分外耳熟,心里蓦地一惊,抬头望过去时,只看到了一张温润无瑕的脸庞。


那张脸,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邵则言,她的前男友。

陆晚晚眼睛一眯,顿时像只遇到危险的猫,炸的脊背僵硬,眼眸警惕地盯着朝她们走来的邵则言。

白玲妍的手僵了僵,连忙缩了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道:“则言?是你啊。”

邵则言走到二人身旁,乍一下看清陆晚晚的脸,先是怔楞了那么两三秒,随即淡笑着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我今天刚进组,原本想着去化妆间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邵则言表情温和地,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

陆晚晚低头,呼吸都觉得冰凉,久远而怆然的回忆突然在脑中浮现,扎的她心绪翻滚。

四年了,她依旧没办法忘记邵则言的一切,他的样貌、他的笑容、他的温柔和他将自己推出去时的冷漠。

旧事重提的感觉非常糟糕,陆晚晚顾不上其他,只想转身离开。

白玲妍当即厉声叫住她,粉指一握,哒哒哒的快步走到陆晚晚面前,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臂。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陆晚晚头疼欲裂,白玲妍聒噪的声音回荡在耳际,更让她烦躁不堪,背后有一道视线看过来,陆晚晚不用回头也能够感受的到。

她不想看到邵则言。

这个人,曾经让她有过生命里最黑暗的回忆,宛如梦魇,挥之不去,但现在,这人就站在她面前,甚至还能微笑着冲她打招呼。

凭什么?

陆晚晚深吸了一口气,仓皇的情绪突然间结成了冰,冷淡的目光落在白玲妍身上,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白玲妍眸中微光一闪,啪的一声,迅速而准确的在陆晚晚的脸上甩了个巴掌。

“我告诉你,这就叫前辈!”

火辣辣的痛感袭来,陆晚晚瞬间就拧了眉,也彻底激起了她内心的火气。

邵则言眼眸一缩,急忙上前去拉开了白玲妍。

“玲妍,这么多人看着呢!”

白玲妍一推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看见又怎么样,陆晚晚做错了事,我只不过是在教她……”

话音还未落,白玲妍就突然尖叫一声,猝不及防地,直直的向后摔了过去!

陆晚晚脸色黑沉,眸中风云密布,冰寒的快要滴出水来,“娱乐圈有什么规矩,各凭本事罢了,白玲妍,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嚣张!”

这一脚踹的白玲妍可不轻,裙子都褶皱了一大片,好半天缩在地上起不来。

邵则言脸上愣了那么一两秒,不敢相信的看着陆晚晚,等他回过神儿来,才后知后觉地去扶白玲妍。

“你…你!”白玲妍气的快要呕血。

陆晚晚表情十足淡漠,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后,挺直了腰背,离开了现场。

*

两人动手的消息很快就在剧组里传开。

陆晚晚试完下午所有的戏,也没看到导演来找她谈话。

不来也好,她省心的很。

收拾好了背包,陆晚晚刚准备离开,就有人推开了道具室的门。

淡淡的香气传来,一张俊朗无双的脸庞印入了陆晚晚的眼帘,他手里还拿着两杯饮料,转身关了门。

“你可真是够胆子。”薄凉一边笑,一边朝她走来,递了杯饮料给她,“白玲妍都敢打,厉害的很。”

陆晚晚接过饮料,被他说的一点喜悦感都没有,低低的回了句,“我…也是被气昏头了。”

她一向冷静的很。

虽然白玲妍在他们剧组里作威作福不是一天两天,大家心知肚明,平时也是能躲就躲,像今天这样的正面交锋,还真是史无前例第一次。

如果不是碰上了邵则言,她相信自己会有千百种更好的方法去解决。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设想也没用。

薄凉见她情绪不高,以为陆晚晚是在后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导演也看不惯她。”

“导演说什么没有?”陆晚晚紧张兮兮地,盯着薄凉的眼睛问道。

“导演说了封锁消息,谁都不能透漏出去。”薄凉喝了口饮料,仔细一想,也觉得有点奇怪,“像白玲妍那样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亏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可不像她的作风。”

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

“别想这事儿了,隔壁剧组的人叫我们去玩儿呢。”

*

不多久,两个剧组的人就聚了十多号人,浩浩荡荡的将队伍开赴去了城东的一间酒吧。

陆晚晚站在酒吧门前,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美人兮”三个大字,也觉得有点意思。

薄凉勾着她的肩,笑的邪气:“别看名字酸的很,全锦城的公子哥儿可都在这,怎么样,要不哥给你勾搭一个?”

陆晚晚脸一白,手摆的像拨浪鼓,连忙拒绝了薄凉的好意。

她还想多活两年。

“啧,没出息。”

薄凉白她一眼,双手放在她肩上,推着陆晚晚进了酒吧。

一进大厅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混杂着酒香气的香水味道,不像别处酒吧里刺鼻的廉价香水,这味道,像是沉淀了几十年的雪松,好闻的很。

十几个人随意的在包厢里坐下,服务生端着酒塔放在了桌上,五光十色的,衬得气氛格外热烈。

陆晚晚玩闹的兴致不是很高,也不想扫了别人的兴,干脆坐在了靠外的位置上,时不时的捞杯酒喝。

不一会儿,面前的小桌上就放了四个空杯。

一边喝着酒,陆晚晚的目光一边在酒吧里打转,老远处就看见靠东侧的包厢,目光沉了沉。

那包厢,看起来就不大一样,至于会有些什么人出现在那里面,就不是她该思考的问题了。

正眯着眼出神,身旁的沙发却是忽然一沉,陆晚晚回头,只见薄凉一屁股坐在她身侧,大声叫道:“陆晚晚,来玩游戏!”

陆晚晚莞尔,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薄凉在桌上摆了一副牌,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指着道:“很简单,咱们堵运气,谁先摸张红桃A出来,谁就赢了。”


这游戏看似简单,说白了凭的就是运气。

薄凉一声招呼,桌前瞬间就聚了六七个人,围坐下来,各个眼神明亮的等着薄凉摸第一张。

薄凉扫过众人期待的脸庞,眼一眯,气定神闲的抽了张牌,平铺在了桌面上。

是张黑桃K。

众人啧了几声,不免有点小失望,但仍旧期待着第二个人摸牌。

第二个摸牌的人是隔壁剧组的场务,性格大大咧咧的,也毫不在乎,随手就摸了一张。

刚巧是张红桃A。

她这一亮牌,牌桌上立刻就炸了锅,欢呼叫好声响成一片。

场务妹子满面懊恼,不住吐槽自己的手气怎么就这么好。

薄凉眉眼间全是欢快笑容,扬声道:“愿赌服输,是不是!”

众人连忙搭话,七手八脚的把人按在了桌前,生怕她抬脚跑了。

场务小妹被这么起哄,脸颊也臊的受不了,干脆心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道:“说吧,什么惩罚!”

薄凉狡黠一笑,也没为难她,只摆了杯酒在她的面前。

“喝了,就算你过关。”

“这么简单?”场务小妹一阵狐疑。

薄凉点点头,表情真诚的很,“当然,喝吧。”

他这么一说,场务小妹也毫不含糊,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气氛彻底火热起来。

薄凉目光转向身旁的陆晚晚,挑挑眉笑着对她说:“就这么简单,看懂了没?”

陆晚晚小小的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凉薄的话,接替了场务小妹的座位,在牌桌前坐下了。

第二局很快开始。

薄凉依旧第一个出牌,陆晚晚参与进来,第四个抽牌。

前三个无一例外,谁都没抽中。

陆晚晚眼见气氛变化,也跟着紧张起来,忍不住在心里祈祷。

桌上的牌还剩的多,她有四分之三的几率抽不到。

陆晚晚缓缓地舒了口气,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抽了张牌,翻了过来。

下一秒,陆晚晚想哭的心都有了。

红桃A。

见陆晚晚抽中,众人顿时鼓掌欢呼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了一浪。

陆晚晚在剧组里人缘好,那是出了名儿的,别说是自己组,就连隔壁组的工作人员们,也都跟她打过照面。

薄凉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晚晚,自己抽的牌,可不能反悔啊。”

一句话,堵死了陆晚晚的所有后路。

“说吧,什么惩罚。”

陆晚晚也不推辞,气定神闲的等着薄凉开口。不过玩游戏输了而已,她还没小气到连游戏惩罚都要逃避。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薄凉手一抬,白皙的手指在摆满了酒杯的桌上绕了几圈,拿起了一杯鸡尾酒,递到了陆晚晚的手上。

“你拿着。”

陆晚晚依言接过了酒,和薄凉四目相对,明显的看到了他眸中的深意,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心想这人恐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薄凉手指了个方向,笑着对陆晚晚说:“去那个包厢,把酒喂给对方喝。”

要玩儿,就玩个大的。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先是一愣,随后喜悦的气氛顿时消散,面面相觑起来。

美人兮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东侧的那个半开式的包厢,一向是留给锦城有名有姓的公子哥儿的。

而且有身份还不够,要足够尊贵才可以。

很显然,包厢里此时有人在。

只是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清包厢里坐着的是哪位大神。

众人一时间期待和犹疑交加,目光纷纷落在了陆晚晚的身上。

陆晚晚眼睫一挑,神色平静的站起身来。

薄凉目光落在她身上,心里也游移不定,生怕她突然反悔。

包厢里坐着的是谁,他刚才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故意让陆晚晚过去敬酒。

为了她的幸福,自己也算是豁出去了。

“不许反悔啊,晚晚。”薄凉又激了她一句。

陆晚晚意义不明的扫了眼薄凉,随后一言不发地端着酒杯走了出去。

酒吧里灯光闪烁,光怪陆离的给每个人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暗色。

陆晚晚在包厢外侧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手里端着的酒杯有点发麻发热,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里面有人,却不大能看得清楚他的脸颊。

陆晚晚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剧组人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深呼了口气,陆晚晚做足了心理准备,步子略微僵硬地,进了包厢。

“先生……”

甜腻柔软的嗓音袭来,听在人耳中,像淡淡的烟草气息,也有藏不住的尴尬和苍白。

很明显,男人听到了这声音,如鹰隼般冰寒的双眸瞬间抬起,直直的看向了陆晚晚。

一瞬间,像是晴天霹雳似的,陆晚晚仿佛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叫我?”

傅熹年惯常冷淡的表情,漆黑的眸中风云翻滚,像是恨不得把陆晚晚撕碎。

陆晚晚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还来不及思考傅熹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被他的眼神盯的浑身发麻,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

眼下情形,傅熹年一双眼看的真切,陆晚晚虚汗直冒,舌头仿佛打了结似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更何况,傅熹年也不会听。

但出奇地,片刻的安静后,傅熹年收回自己看她的目光,冰冷机械的问道:“什么事?”

惊诧的表情转身即逝,陆晚晚平静下来,小心翼翼的开口,“我玩游戏输了,他们让我来敬酒。”

傅熹年没吱声,只是周身的气场又冷了三分。

陆晚晚没得到傅熹年的回应,不敢贸然上前,微微挪了挪自己僵麻冰冷的腿。

“过来。”

陆晚晚震惊不已,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美眸眨了眨,有些不可置信。

傅熹年不耐,眉头微皱,道:“要我说第二遍?”

陆晚晚如梦初醒,急忙走上前去,一弯腰,恭恭敬敬的将酒杯递到了傅熹年的面前面前。

不像敬酒,倒像是给他上香。

傅熹年顺着酒杯往上看,陆晚晚的脸颊就印在一片光怪陆离的灯光中,娇艳的像是还没开透的玫瑰花,明艳又澄净。

黑眸中阴郁一片,傅熹年伸手接了酒杯。

陆晚晚手一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腰间就突然被一阵大力拉扯,伴随着阵阵香气,跌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明明是六月,傅熹年的身上却少有夏日的燥热,清甜的气息和强有力的心跳声,无一不让陆晚晚脸红心跳,纤细的手臂挡在傅熹年的胸口前,触感极好的布料下,是结实的肌肉,似触未触之际,指尖都有些发麻。

恍惚之中,陆晚晚听到傅熹年带着丝轻讽的清淡声线。

“敬酒?你这么不懂规矩?”

说完,他仰头将那杯酒灌入口中,紧接着,黑影就压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扣住了陆晚晚的后脑。

唇齿接触,酒香四溢,咫尺间,陆晚晚看清了傅熹年的整张脸庞。

那一双睡凤眼中,充斥着冷漠、冰寒和危险,情绪交杂,明亮地宛如漩涡般令人沉沦。

却唯独没有爱意。

像针被刺入心脏一般,陆晚晚内心惶恐又害怕,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力气,伸手推开了傅熹年。

仓皇站直了身体,但那种遗留的温热让陆晚晚整个人**一片,有浅薄的灯光落在傅熹年的身上,半明半暗间,只有轻浅的呼吸与对方深邃而幽亮的眼神。

“既想要被别人看得起,又喜欢玩自我作践那一套,活该别人都欠着你?”

外面喧闹的音乐和此刻包厢内的死寂形成了强烈反差,陆晚晚的手指蜷起又松开,透出百般无措,眉眼一低,逃似的离开了包厢。


不一会儿,陆晚晚就端着空酒杯回来了。

众人纷纷回头去看,见她面色平静,不想有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薄凉心里有些着急,又不能表露什么,只能佯装不知情的问道:“敬完酒了?”

陆晚晚嗯了声,在他身侧坐下,将空酒杯放在了黑色的大理石桌上。

“包厢里的人是谁啊?”

果然,众人听到声音,整齐划一地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目光集中在了陆晚晚身上。

一时间,陆晚晚像是被架在高台之上,所到之处全是一双双期盼的眼睛。

经历了刚才的冲击,陆晚晚此刻镇定的很,眼风一扫,轻描淡写的低声说道:“傅熹年。”

“……”

包厢里立刻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但大多都是不可置信。

“你给傅熹年敬了酒,他这么轻松的就放你出来了?!”

这问题,也是众人正关心的。

在锦城,没有人会不知道傅熹年。

即便他站在高处让人无从详解,但家室显赫,喜怒无常,脾气难以捉摸也早已成为普通人对他的固有印象,提起傅熹年,先是害怕,再是羡慕。

陆晚晚目光扫了一圈,很扫兴地一摊手,道:“酒敬完了,我就走了。”

众人明显不满于这个回答,还想要继续追问,恰巧此时酒保走过来端酒上桌,被这么一打扰,众人这才放过了陆晚晚。

陆晚晚眯了眯眼,想起前因后果,目光落在了薄凉的身上。

似是有感知,薄凉一回头,就对上了陆晚晚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虽然没什么太多情绪,但薄凉仍是觉得心头一凉,以为被她看穿了什么。

“怎么了?”将一杯酒递给陆晚晚,薄凉假装不知情的问道。

陆晚晚拒绝了他的酒,眼睛亮的像有星光,别有深意的问他:“你真不知道,包厢里坐着的是傅熹年?”

虽然薄凉算不上是个矜持的人,但今晚的举动,却也是从来没有过。

这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陆晚晚不得不问。

“当然不知道。”薄凉轻松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轻松些,你就是被吓的。”

被他这么一拍,陆晚晚的思绪也彻底被打乱,毕竟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陆晚晚巴不得忘了这事儿。

已过十一点,明天剧组还要继续开工,众人依依不舍的在酒吧门前别过,回了剧组。

陆晚晚别过薄凉,站在路边等车,被夜里的凉风一吹,跌宕的心情这才好了许多,冷不丁的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站了个男人。

那人身形清隽颀长,白衬衣套在身上,在车流稀薄的夜里闪闪发光。

她原本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但随着对方越走越近,陆晚晚手指倏然一紧,逃避的心思窜上头顶,调头就走。

“晚晚!”

突然,一声呼喊在夜空中响起,声音明亮的很,宛如多年前的那般温柔。

陆晚晚脚步刹停,腿像是钉在原地似的,再也走不动一步。

邵则言急忙穿过街道,快步走到了她身侧,高大的黑影投下,遮住了陆晚晚头顶上的灯光。

“你怎么在这儿,这么晚了,这不安全。”

说着话,邵则言习惯性的抓起了陆晚晚的手腕,温热的触感传递出不一样的情绪。

陆晚晚一瑟缩,本能的往后退了退,嫌恶似地甩开了他的手。

“关你什么事?”陆晚晚眉头一皱,像是看陌生人似的,不带丁点情绪。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并不好看,但她就是不想再接受来自邵则言的任何一点温柔。

因为那都是假的。

邵则言一愣,没料到陆晚晚会是这样疏离又冷漠的语气,不敢置信了张了张嘴,“你…我…”

他有话说不出来,吞吞吐吐地让陆晚晚有些不耐烦,“如果邵先生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这种冷淡漠视的风格,她还是从傅熹年那里学来的,此时一实践,意外的让人心情舒畅,尤其是面对自己讨厌的人。

她表情沉凝,抬脚就走,耳边只有浅薄的夜风。

“等等。”邵则言哑着嗓子,叫住了她。

陆晚晚一皱眉,回头之际,眸中有了一丁点的锋锐。

邵则言走了两步,绕到了陆晚晚的前面,表情歉疚,语气依旧温和,“我这次回来,是想弥补当年的过错……”

“你没错,错的是我。”陆晚晚即刻打断他,眉间是抹不去的愤懑,“是我瞎了眼。”

当年的事,宛如一颗雷埋在陆晚晚的心里。

她知道这颗雷随时都有可能会炸,所以她想要埋的更深,让知道这事的人,都全然忘却。

可邵则言的出现,却彻底打碎了陆晚晚的希冀。

邵则言皱了眉,似乎看不穿她,想要抬手去触碰她,却又有了些许的迟疑,“我的过错,我会弥补,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陆晚晚一听这两个字,感觉埋在心底深处的那根线被狠狠揪起,隔着沙土,都能感受的到那种钻心的疼。

五年前,邵则言为了前程,把她灌醉后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卷了她弟弟的救命钱远走高飞。

如果不是他,也许陆臻此刻就不用在病床上躺着,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麻木的疼痛静静流淌,传遍四肢百骸,陆晚晚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森然入骨,“你别想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亲自送你坐牢。”

宛如决裂的话语一瞬间扎透了邵则言的心,让他整个人惊慌起来。

他知道陆晚晚的性格,但凡她说出口的话,就必定会去做到,到那时候,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晚晚,晚晚!”巨大的惶恐袭来,邵则言一把就抓住了陆晚晚的手臂。

他手劲儿极大,陆晚晚被抓的一阵钝痛,虽然夜深,但此时的街道仍然会有别人经过,她压低了嗓音,低声怒斥道,“邵则言,你干什么,放开我!”

陆晚晚怒气横生的表情落在眼中,邵则言只觉心动不已。

几年未见,陆晚晚竟然越来越漂亮,像朵待开的玫瑰花,娇艳欲滴,又藏着明艳粲然。

“我们好好谈谈,你别激动。”

他的手臂宛如铁箍,理智都像是被抽走了,眼睛里逐渐布满血丝,看的陆晚晚心头害怕。

“放开我!”

邵则言并不理会她,硬拽地拽着她的手臂往前走,连背影都阴暗了几分。

害怕的情绪刺激着陆晚晚眼睫湿润,更深的寒意在心底蔓延开来,她竭力弓着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去拒绝邵则言的拉扯。

“邵则言,你冷静点!”

突然间,一道陌生又冰凉的声音入耳,像永夜里突然降临的暴风雪,呼啸而来。

“放开她!”


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三个字就占据了陆晚晚的满心满肺,她嗓音发抖,大叫出声,“傅先生,救我!”

傅熹年眉头紧皱,冰冷的脸孔上布满霜雪,快步上前,甩开了邵则言抓着陆晚晚的那只手。

下一秒,陆晚晚就感觉到腰间有一股炙热的温度,脑袋被按在了一个略微寒凉的怀抱里,跌宕的心在瞬间落回原地,她本能的抓紧了傅熹年的衣袖,靠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曾经被人狠狠控制的情绪再度浮现,险些让她窒息,眼中都流淌出无助和恐惧,美眸颤动,透着十足的脆弱。

傅熹年能感觉到怀里人的些微颤抖,眼眸一眯,直直地盯着对面的邵则言,像一头黑豹,澄亮的黑眸中满是呼啸的烈风。

“你…”

邵则言怔楞了两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傅熹年不着痕迹的打断了思路。

“手放干净点儿,这不是你该碰的人。”

陆晚晚心底一颤,抬头去看傅熹年,却被对方伸手,重新按在了怀里,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她鼻间。

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投下了一道天光,驱散了陆晚晚所有的阴霾和不安。

邵则言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看得出他非富即贵,也不敢太声张,恢复了那副如沐晨风的模样,礼貌说道:“这位先生误会了,我是她的男朋友。”

晶亮的黑眸中闪过轻讽,傅熹年的语调波澜不惊:“男朋友?”

这三个字轻的像羽毛,却重重的砸在了陆晚晚的心上,砸开了她在傅熹年面前不曾提及的秘密。

冰冷瘆人的气息,一触即发。

陆晚晚慌忙摇头,极力否认,“前…前男友。”

傅熹年眼底倨傲又危险,并不多言,只是按着陆晚晚的肩膀,转身要走。

被人狠狠的藐视了一番,邵则言脸色难看的很,一步上前,就要去抓傅熹年的衣角。

突然间,一阵大力袭来,邵则言毫无防备,被突然冲出来的黑影掀翻在地!

“哎呦——”

一声闷响,在宽阔的街道里散开,惹的陆晚晚回头去看。

邵则言像被砸懵似的坐在地上,嘴里哼哼着不成文的声儿,痛苦地捂着肚子,身旁还站着一脸冷漠淡定的闫云。

傅熹年对这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自量力。”

“你到底是谁,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邵则言哑着嗓子诘声质问,那一拳可不轻,好在他身体素质还不错,站起来也没多费什么力。

闫云沉默不出声,手上动作快得很,干脆利落地将名片递到了邵则言的面前,开口道:“傅氏总裁,傅熹年。”

黑金的名片价值不菲,尤其是那几个字,让邵则言浑身又被冷汗浸**一层,有点真的慌了。

傅熹年!

他虽然不常在锦城,却也听说过男人的名字,虽然和他毫无关系,可眼下这情景,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傅熹年绝不对大发善心来管闲事,除非他和陆晚晚……

邵则言眼眸登时瞪大,脑子转的飞快,清隽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动容的神色,压低了声线,慌忙开口,明显比刚才卑微了许多。

“傅先生,这…这都是误会,误会。”

傅熹年松开陆晚晚,眼底冷风瞥过邵则言,“既然都分了手,那就没有再纠缠的道理,好自为之。”

邵则言目光猛的一缩,抬头之际,只看到傅熹年带着陆晚晚离去时的模样,双拳不由自主的握在了一起。

*

这么一闹,陆晚晚也不好再拒绝什么,坐了傅熹年的车回了别墅。

已近深夜十二点,别墅花园里的灯光都暗了许多,灯光落下,两人的身影都被拉长,陆晚晚一言不发地,踩着傅熹年的影子,往别墅里走。

被夏日的风一吹,花香伴着凉风一并向两人袭来。

突然,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陆晚晚正出神,没料到傅熹年突然不走了,刹不住脚,直直的就怼到了前面人的后背上,材质绵软的布料蹭了陆晚晚一脸。

布料下,是男人宽阔的后背。

不像普通男人那样有着汗津津的味道,傅熹年的身上,充斥着一种清淡的香气,好闻的很。

像是荷尔蒙爆棚似的,陆晚晚刹那间就红了脸,逃似的,退后了几步。

傅熹年回头,借着幽暗的灯光,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少女脸颊上的红意,他微微皱眉,声线依旧不辨喜怒,“以后有事给闫云打电话。”

说完,这才抬脚,进了别墅。

陆晚晚被他的话迷了眼睛,久久的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她刚才没听错的话,傅熹年的意思是让她以后有事找闫云?

这是在……

一个念头浮现在陆晚晚的脑海中,像朵烟花似的,炸的她出其不意,但好在陆晚晚还尚存几分理智,更加没有自恋到以为傅熹年是在关心自己。

她抬头望了眼一侧的路灯,总觉得今日的光芒,似乎要比平时亮的多。

进了客厅,陆晚晚环顾一圈,发现并没有傅熹年的踪影,坐进沙发里,陆晚晚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香袅袅,她仍觉心潮澎湃。

傅熹年之于她,曾经像是不可触摸的高岭之花,多看一眼,都有被对方厌恶的风险。

可现在,他就睡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和自己,共同呼吸着同一片天地的空气。

那种雀跃感,无法形容。

轻叹一声,陆晚晚舒服的放松了身体,窝在了沙发里。

不一会儿,就做了个梦。

梦里的傅熹年,依旧有着好看的面容,却不再冷血、不再孤寂、亦不再对她无情。

恍惚之中,陆晚晚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傅熹年的时候。

那是锦城最大的一场酒会,她作为工作人员,见到了锦城傅家的掌门人,傅熹年。

男人有着精致的面容和令人臣服的气息,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容人靠近的矜贵。

慢慢地,陆晚晚感觉到傅熹年朝她走了过来,向她伸手,冲她微笑,绵软的像是太阳的感觉。

被这种光芒刺激着,陆晚晚在梦里大着胆子,靠近了他……

睫毛颤了颤,陆晚晚缓缓的睁开了眼,柔和的灯光还不算太刺激,她轻轻地眨了眨眼,这才清醒了过来。

一转眼,傅熹年冰寒的脸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陆晚晚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果然梦里的都是骗人的。

傅熹年就坐在不远处,似乎是看不到陆晚晚眸中的晦涩,摆了摆手,道:“我饿了,去做点东西。”


傅少亲自开口,陆晚晚自然答应,起身朝厨房走去。

打开冰箱,陆晚晚检查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尽可能的挑了些口味清淡的,一并摆在了料理台上。

傅熹年进来的时候,陆晚晚刚炒好了一盘菜,用盘子盛好放在一旁,小锅里咕嘟咕嘟的煨着浓汤,陆晚晚刚放下汤勺,恰巧此刻手机响了。

陆晚晚回过神,拿了手机用肩膀夹着,一边熟练的端锅,一边接了电话。

身后有轻微的风传来,一只冰凉的手触上了陆晚晚的耳际,拿了她的手机。

身子骤然轻了不少,陆晚晚来不及回头,就听到电话对面响起薄凉的声音。

“喂,晚晚,你到家了没有?”

傅熹年就站在她的身后,很近,能感觉到男人皮肤上的热度,落在了她的身上,有浅淡的清凉香气。

突然间,他的手绕过了陆晚晚的腰,有意无意的触碰,让陆晚晚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看见男人夹着烟的手穿过她的胳膊空隙,在灶台上借了个火。

“到了。”

陆晚晚呼吸不由自主的乱了一拍,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自作多情,鼻间却是散不去的薄荷烟草的味道。

“到了?那就好。”薄凉在电话对面大叫了几声,“明天还有戏要拍,小心别撞见导演,你今儿踹白玲妍那一脚,我估计他肯定憋着火儿呢。”

大喇喇的话音两个人都听的见,陆晚晚惊得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尖。

傅熹年呼吸平稳,并未显露丝毫情绪。

微微一斜身子,陆晚晚竭力保持住镇静的动作,从碗架上抽了个精致的汤碗,将一锅浓汤倒在了锅里。

“而且白玲妍可不是会吃闷亏的女人,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薄凉有点不放心,嘱咐了一声,“话说回来,今天敬酒那事儿确实是我做的过分了,傅熹年那种条件,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能配得上的。”

“……”

陆晚晚整个人都呆愣了两秒。

薄凉声音大的很,傅熹年不可能听不到,更何况他就站在自己身后,正大发善心的用手给她撑着手机。

不用回头,陆晚晚就能感受到那种幽深的凉意,正沿着脊梁骨慢慢攀爬,伴随着血气直直地往她大脑里窜。

薄凉久久没听见陆晚晚出声,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喂,喂,陆晚晚?!”

“没事,先挂了。”傅熹年能听见她竭力保持平静的气息,“明天到剧组再说吧。”

“……”

薄凉还想再说什么,被陆晚晚强行挂了电话。

傅熹年收手,手机随便往桌上一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比砸她脸上的感觉还要痛苦。

局促和紧张的感觉交织,甚至还有点害怕,陆晚晚慢慢转身,不太敢直视傅熹年的眼睛,生怕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不屑的表情。

但出奇的,傅熹年并没有理会,只是向后走了几步,将未抽完的一支烟按在了水晶烟灰缸里,嘲讽似的开了口。

“说的对,以你现在的身份,有什么资格站在我身边,也不怕丢傅家的脸。”

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握成拳,紧闭的唇瓣下,陆晚晚狠狠的咬着牙。

比恶语相向更伤人的,是她从来不曾入过傅熹年的眼。

面前的人,就是块永远捂不热的冰,即便冻的她瑟缩不已,也从未撼动过一丝一毫。

“有恶心人的功夫,不如好好补补脑子,傅家不会一成不变,你也是。”

*

第二天一早,陆晚晚就出了门。

她们剧组虽然就在锦城,但恰好今天转场,去到了锦城的东郊,来来回回算下来,怎么着也得三四个小时。

陆晚晚搭了地铁,睡眼惺忪的赶到了现场。

工作人员早已经忙起来了,陆晚晚换好妆后就在演员区等着,顺便拿着手机查了查工作群的活动安排。

刚打开手机,陆晚晚就看见经纪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后天傍晚有个酒会活动,需要几个女星串场,串场费三万。】

陆晚晚心动的很,立刻报了名,但却被经纪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为什么我不行?”陆晚晚不大服气,打字问经纪人。

“你还嫌得罪白玲妍不够吗?”经纪人在电话对面扶额,“她虽然没闹事儿,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给你穿小鞋儿,那个酒会她也去!”

“……”

陆晚晚顿时沉默,但一想起串场费,就觉得这气能忍下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陆臻。

当年那六百万早已经在一次次的治疗里消失殆尽,陆臻后续的治疗费用,一直是她来承担的,再过几天就又要交钱,这三万对她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陆晚晚想了又想,到最后脸色都沉寂了,打字跟经纪人做保证,“我绝不会闹事儿,就算她打我,我也忍着。”

经纪人这才松了口。

了了这事,陆晚晚心情雀跃,出门去买了几杯咖啡,等到她回来的时候,薄凉已经到了。

陆晚晚扬了扬手里的咖啡,冲着薄凉打招呼,却见对方面色不善,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

薄凉愤愤的坐在了座位上,接过咖啡,低声说道:“被截胡了。”

陆晚晚将剩下的咖啡放在桌上,眉头轻蹙,有点迟疑。

剧组里截胡是常有的事儿,但薄凉也算是最近比较热的演员,被其他人截胡,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谁啊?”陆晚晚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叫什么,邵则言?”薄凉回忆了一番导演跟他说的话,眉头狠皱,一脸的不耐烦,“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家伙,敢抢我的角色。”

咯噔一声,陆晚晚听到了心沉在湖底的声音。

这人是铁定了准备跟她过不去?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去,陆晚晚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咖啡。

“晚晚,晚晚?”薄凉见她不说话,开口叫她。

没等陆晚晚出声,远处就传来了导演暴躁的声音。

“薄凉,陆晚晚,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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